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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会计准则国际趋同的经济后果一个分析框架会计准则国际趋同的经济后果：一个分析框架摘要：全球目前已有超过130个国家和地区要求或允许采用国际财务报告准则(IFRS)。采纳IFRS既有直接后果，又有间接后果，直接后果即采用IFRS会对会计信息可比性、相关性和可靠性等信息质量特征产生影响；间接后果则是IFRS通过影响会计信息质量特征，进而影响分析师行为、资本市场发展、委托代理成本以及公司内部经营决策效率等。本文提出了两个推论：一是制度差异调节论；二是小国受益论。本文认为，会计准则国际趋同对会计信息有用性的影响，一方面取决于一国资本市场和发达资本市场中投资者结构的差异，这影响了会计信息需求特征；另一方面

2、取决于一国的投资者产权保护体系和准则执行力度，这影响了会计信息供给特征。同时，小国更可能从IFRS采纳或趋同中获益。关键词：会计准则；国际趋同；会计信息需求；会计信息供给；财务报告一、引言随着经济全球化程度不断深入，各国资本市场之间的联系日益紧密，会计信息作为全球通用商业语言，在全球经济融合进程中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不同国家之间的会计准则差异不仅降低了会计信息的可比性、阻碍了商业信息的有效传递，也妨碍了全球资本的有效流动，降低了其配置效率。为此，有必要制定并采纳一套高质量、全球公认的会计准则，以适应经济全球化的挑战和需求。1973年，国际会计准则委员会(IASC)成立并颁布国际会计准则，旨在

3、改善会计信息质量、提高不同国家之间的会计信息可比性，以适应经济全球化发展需要。2001年，国际会计准则委员会重组为国际会计准则理事会(IASB)，并发布国际财务报告准则(InternationalFinancialReportingStandards，IFRS)。根据IASB的统计，IFRS已经在全球范围内得到广泛采纳和应用。截至2017年8月底，世界范围内150个行政管辖区中，有126个强制要求上市公司根据IFRS编制财务报告，13个要求或允许部分公司根据IFRS编制财务报告，具体如表1所示。随着国际会计准则趋同的不断发展，我国虽然没有直接应用IFRS，但于2007年1月1日开始，实现了中国

4、会计准则与国际会计准则基本趋同的目标。2010年4月2日，中国财政部进一步发布了中国企业会计准则与国际财务报告准则持续趋同路线图。IASB认为，一套高质量的全球会计准则能够为资本市场参与者提供高质量和高度可比的财务报表，从而帮助资本市场参与者做出更加明智的经济决策(IASC基本法规2(a)。虽然目前已有超过130个国家和地区采纳国际财务报告准则，但对于统一的国际会计准则是否能够带来更高的会计信息质量，进而提升经济效率，一直是一个存在争议的话题，并且受到准则制定者、监管机构、财务报表编制者、使用者和学术界的广泛关注。为此，本文采取文献综述法，总结回顾有关国际会计准则采纳经济后果的实证证据，并且探

5、讨其间的传导路径和影响因素，以帮助有关各方更好地评估会计准则国际趋同的经济后果，并为趋同策略提供决策参考。同时，理解哪些因素影响IFRS的实施效果，也有助于IASB进一步改进IFRS的制定工作，并且有助于分析师、投资者、债权人和其他财务报表使用者更好地理解并使用会计信息。基于有关文献证据，本文提出了一个整合的分析框架，考察会计准则国际趋同的经济后果。一方面，会计准则国际趋同通过提高会计信息可比性、相关性和可靠性提升了会计信息质量，进而间接影响分析师行为、资本市场发展、委托代理成本和公司内部经营决策效率等。另一方面，IFRS的公允价值计量特性和原则导向特性，又赋予了管理层较多的自由裁量权。当有关

6、监管体系薄弱、投资者产权保护较弱时，这种自由裁量权有可能降低会计信息的供给质量，进而降低会计信息的决策有用性。此外，各国资本市场的结构存在差异，也直接关系到IFRS能否有效契合本地投资者的会计信息需求，进而影响IFRS对投资决策的有用性。本文结构如下：第二部分探讨IFRS采纳的直接经济后果，即对会计信息质量特征的影响；第三部分探讨IFRS采纳的间接经济后果，包括对分析师行为、资本市场发展、委托代理问题、公司经营决策等方面的影响，以及现有研究的不足；第四部分，基于上文分析，我们提出有关IFRS采纳的经济后果的两个推论，即制度差异调节论和小国受益论；最后，探讨IFRS采纳对我国会计准则国际趋同的启

7、示，并提出相应政策建议。二、IFRS采纳的直接经济后果：对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IASB认为，一套高质量的全球会计准则能够为资本市场参与者提供高质量和高度可比的财务报表，从而帮助资本市场参与者做出更加明智的经济决策(IASC基本法规2(a)。自然地，采用IFRS是否以及如何影响会计信息质量，便成了学者和政策制定者关注的焦点问题。对此，我们认为，IFRS采纳将通过多种路径对会计信息质量产生影响，并且其净效应难以确定。本文将IFRS对会计信息质量特征的影响归纳为四条路径，如图1所示。具体而言，一方面IFRS采纳有助于提高会计信息可比性、相关性和可靠性；另一方面，由于原则导向和公允价值计量，IFRS带来

8、的管理者的自由裁量权对会计信息的影响是不确定的。从有利角度来看，IFRS采纳有助于提高会计信息可比性、相关性和可靠性。1各国采用统一的会计准则，有助于提高会计信息跨国可比性，这或许是采用IFRS的最主要目的和收益之一。如果各国采用不同会计准则，意味着各国企业对于相同的经济业务采取的会计处理方式不同，从而损害了会计信息的跨国可比性。随着IFRS在全球范围的普遍采用，意味着各国对于相同经济业务的会计处理基本相似，对于不同性质的经济业务则采取不同的会计处理，从而使得不同地区之间的会计信息可比性得以提高。这一论断也得到了经验证据的广泛支持，例如Li(2010)、Tan等(2011)、Byard等(20

9、11)、Yip和Young(2012)、Brochet等(2011)、Horton等(2013)、Barth等(2014)、Hong等(2014)、Chen等(2014)、Wang(2014)、Cascino等(2015)23456789101112。此外，随着公司采用国际财务报告准则，来自国外分析师和投资者的信息需求也随之上升，促使公司增加自愿信息披露，以更好满足资本市场的信息需求，这也进一步提高了信息透明度13。2与不少国家的国内会计准则相比，IFRS往往要求披露更多更广泛的信息，从而促进了会计信息透明度的提升。例如，IFRS往往要求披露关联方交易、持续经营情况、分部财务报告和现金流量表等

10、，这些额外信息为信息使用者提供了更多决策相关的信息，降低了信息不对称247910。而这些增量信息的提供，也会进一步提高投资者和分析师对该企业的关注度，从而进一步降低信息不对称。3IFRS有助于提供更加及时的信息。在IFRS中，损失确认更加及时。例如，1998年6月IASC发布IAS36资产减值，有助于资产减值损失的及时确认；1998年12月IASC发布的IAS39金融工具：确认和计量规定采用公允价值进行计量，当公允价值下跌时确认公允价值损失，当公允价值上升时确认公允价值收益，这也有助于更加及时确认损失和收益141516。此外，IFRS的采用，缩短了会计年度终止日与盈余公告之间的时间间隔17，从

11、而能够更及时地提供会计信息，提高盈余公告的信息含量。然而，从另一角度看，由于不同地区的资本市场特征和会计信息需求存在较大差异，因此IASB在制定IFRS时，容许了足够多的准则弹性，以允许各地根据本地情况灵活选择合适的会计处理规则，即IFRS更多基于原则导向而非规则导向。这种准则弹性固然一方面提高了IFRS在各地的适应性，但也给报表编制者留下了足够宽松的自由裁量权。若一个地区的投资者保护体系不够完善，则管理层很容易利用这种准则弹性，选择更有利于自身利益的会计处理方法，从而降低会计信息的供给质量。例如，Cascino等(2015)运用德国和意大利的数据发现，只有当公司有较强的准则遵循动机时，强制采

12、用IFRS才能够增强财务会计信息的可比性12。此外，只有当公司有强烈的提升财务报告透明化动机时，采用IFRS才能改善分析师的信息质量418，促进企业跨境上市10，提高资本流动性并降低资本成本19。此外，IASB较为推崇公允价值计量模式。在发达国家的成熟市场中，公允价值的信息能够方便获得并较为可靠，且报表编制者能够做出较为合理的职业判断，这种情况下使用公允价值计量确实能够更好地反映经济实质，提高信息质量3202122232425。然而，在新兴市场中公允价值信息常常难以方便地获取，且缺乏相应的配套机制(例如高水平的资产评估机构、审计师等)，从而采纳公允价值计量增加了管理者主观判断的机会，若管理层利

13、用这种自由裁量权掩盖其真实会计业绩，那么推行公允价值计量反而会导致会计信息质量下降7242627282930。从现有关于IFRS采纳的经验证据来看，关于IFRS采纳对会计信息质量的净影响尚未取得一致结论。总体而言，不少研究发现采用IFRS可以提高会计信息的股票价值相关性，这意味着采用IFRS有助于更好地满足股权投资者的信息需求。例如，Barth等(2008)认为IFRS允许公允价值计量模式，能够更好地反映经济实质，提高会计信息的价值相关性。此外，采用IFRS后，企业需要增加披露有关信息，这也提高了财务报告的信息含量和决策相关性，进而降低信息不对称21。Horton等(2010)指出，采用IFR

14、S后会计信息的价值相关性更高，财务报告数据对股票价格有更大的解释力22；Landsman(2011)研究发现，在强制采用IFRS之后，年度盈余公告的信息含量提高，异常收益变动和异常交易量均显著增高17；Kim等(2012)指出公司自愿采用IFRS后，有助于股价更加及时地反映公司特质信息，从而降低股价同步性程度3132。然而，也有经验证据表明，采用IFRS之后，会计信息稳健性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削弱。例如，德国企业在自愿采用IAS以后，由于采用公允价值计量模式，导致收入确认的稳健性下降33。三、IFRS采纳的间接经济后果IFRS采用的经济后果既包括直接后果，也包括间接后果，如图2所示。直接后果即采用

15、IFRS会对会计信息可比性、相关性和可靠性等信息质量特征产生影响；间接后果则是IFRS通过影响会计信息质量特征，进而影响分析师行为、资本市场发展、委托代理问题以及公司内部经营决策效率等。(一)分析师行为分析师是财务报告的重要使用者，也是公司外部信息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总体而言，经验证据表明IFRS采纳改善了分析师的信息环境。一方面，会计准则国际趋同提高了不同国家之间会计信息的可比性，降低了分析师对国外公司财务报告的信息处理成本，促使更多的分析师对国外公司进行跟踪334。另一方面，采用IFRS以后，公司会计信息相关性和透明度提高，有助于分析师更加全面了解公司经营情况，从而提高分析师预测的准确性3

16、473435。(二)资本市场发展不同国家之间的会计信息差异不利于跨境资本流动，而统一的会计准则有助于提高会计信息可比性，降低信息处理成本和信息不对称程度，从而促进跨境资本流动363738，吸引更多国外投资39、跨境交叉上市和公开债券融资1014。另外，采纳IFRS还提高了世界银行提供援助贷款的意愿40。此外，一般认为，IFRS是一套更高质量的会计准则，采纳IFRS有助于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进而降低投资者面临的信息不确定性和风险水平。因此，采用IFRS可以缓解IPO抑价程度9，降低股权资本成本和债权资本成本23841。另外，采用IFRS以后，公司披露更多信息，使得股价中包含更多公司特质信息，这可

17、以降低股价同步性和股价崩盘风险2532。(三)委托代理问题IFRS的支持者认为，IFRS相对于本国的会计准则能够提高财务报告质量，为市场参与者提供更全面、及时的信息，降低信息不对称，从而有助于缓解代理问题，包括股东与管理者之间的第一类代理问题以及控股股东与非控股股东之间的第二类代理问题。从经验证据来看，欧洲大陆国家强制采用IFRS后，会计信息在高管薪酬契约中的有用性有所提高42，控股股东的控制权私利有所下降43，这些实证证据支持了采纳IFRS有助于降低代理成本的结论。然而，也有学者认为IFRS的公允价值计量和原则导向特征，赋予了管理层更多的自由裁量权，这降低了会计信息可靠性，进而降低了会计信息

18、在债务契约中的有用性，不利于缓解股东与债权人之间的代理问题14。(四)其他经济后果会计信息除了用于外部融资，也是公司进行经营决策的重要信息来源。由于IFRS对经济损益确认更为及时，这有助于管理者能够更及时地了解经济决策的经济后果，从而提高决策效率。然而，IFRS的公允价值计量和原则导向特征，赋予了管理层更多的自由裁量权，这提高了审计业务复杂性、增加了审计工作量，同时也提高了审计师的法律风险，进而导致审计费用增加44。(五)现有研究不足虽然目前针对IFRS采纳已经进行了大量的跨国和一国内部的研究，但现有研究还存在如下一些不足：1内生性问题。现有关于IFRS的研究，一个主要问题是内生性的挑战。IF

19、RS采纳前后的变化，除了可能源于IFRS实施，也可能源于其他经济因素和宏观环境(例如金融危机)的变化。此外，许多国家采用IFRS之后，其他政策(如准则执行力度和投资者保护措施)也往往同步发生变化，从而导致遗漏变量等内生性问题，进而错误估计IFRS的实施效果。虽然部分研究以未强制采用或自愿采用IFRS的国家或公司作为对照组，但这些公司是否构成了合适的对照组尚存疑问。2采纳IFRS经济后果的调节效应。IFRS采纳的经济后果，显然取决于各国的具体特征。现有研究已经从信息供给角度考察了投资者产权保护、准则执行力度等因素对IFRS实施效果的影响，但较少从信息需求角度(例如，投资者信息需求差异)考察这些需

20、求因素如何影响IFRS采纳的经济后果，显然信息需求差异也会影响到信息使用者对会计信息有用性的评价。未来研究有必要深入挖掘这方面的调节机制，例如投资者认知水平、投资者结构等因素的调节作用。3缺乏会计准则国际趋同的长期效果研究。现有文献大部分集中在IFRS实施的短期后果研究，这使得我们难以全面了解IFRS采纳的长期效应。例如，会计人员对公允价值计量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期和实践期。因此，从短期来看，采用IFRS或许会导致负面效果；但从长期来看，随着会计信息编制者和使用者对公允价值计量逐步熟悉和适应，采纳IFRS的效果将由负面转向正面。未来研究可以将时间维度拓展到10年甚至20年区间，以更好理解和计量I

21、FRS采纳的长期经济后果。4IFRS的动态修订问题。现有关于IFRS采纳的经济后果研究，都没有考虑到IFRS自身也处于动态修订过程中，IFRS质量也在不断发生变化，从而来自早期时间段的研究结论未必适用于后期时间段。进一步分析可能需要深入考察IFRS具体准则变化对采纳IFRS经济后果的影响。四、IFRS采纳经济后果的两个推论基于上述分析，我们提出有关IFRS采纳经济后果的两个推论，一是制度差异调节论，二是小国受益论。下面逐一对此展开论述。(一)制度差异调节论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采用IFRS的经济后果受到各国制度差异的影响。具体而言，一是会计信息需求层面的资本市场投资者结构差异；二是会计信息供给层

22、面的投资者产权保护体系差异。1资本市场投资者结构差异与会计信息需求。制约资本市场发展的重要障碍之一在于企业内部人和外部投资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这种信息不对称导致了代理问题，阻碍了资本市场的正常发展。会计信息的作用旨在降低这种信息不对称，从而促进资本市场发展。不同地区的资本市场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比如欧洲和美国属于发达资本市场，中国属于新兴资本市场。新兴资本市场和发达资本市场在融资结构、投资者构成、上市公司构成等方面都存在显著差异，从而资本市场投资者的信息需求也存在较大差异。这自然也会导致合适的会计准则体系因资本市场结构差异而不同，即任何会计准则体系特征都内化于一定的资本市场结构。目前，IASB

23、的14位成员中，来自发达资本市场的有10位，而来自新兴市场的只有4位，这使得IFRS更多体现了发达资本市场对会计信息的需求。具体而言，在发达资本市场中，公开市场的股票融资和债权融资比例较高，高管激励也日益基于股权或期权激励，这使得IFRS更可能体现公开市场的股票投资者和债券投资者的信息需求，而非银行债权人和管理层激励契约等对会计信息的需求。公开市场上的股票投资者和债券投资者主要依赖企业公开披露的信息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因此，IFRS更强调会计信息价值相关性(公允价值计量)和透明度。同时，发达资本市场以成熟的机构投资者为主体，这也使得发达资本市场投资者更偏好相对复杂的会计处理方式。此外，发达资本

24、市场上的企业透明度相对更高，也使得这些企业乐于披露更丰富的内部信息。相比之下，在发展中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中，外部融资仍以银行融资和大股东投入为主，公开市场的股票融资和债券融资比例相对较低，因此会计信息更多服务于银行借款融资需求以及管理层薪酬契约订立需求，从而对会计信息的可靠性和稳健性有更高的需求。此外，发展中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的投资者构成以散户为主，投资者相对而言不够成熟，缺乏对过于复杂的会计信息的认知能力。另外，这些市场上的企业往往采取金字塔股权结构控制各类公司，内部人存在较强的谋求私利动机，透明度相对较低，缺乏披露丰富内部信息的动力和意愿。总之，由于不同地区资本市场投资者结构存在较大差异，

25、若简单将发达资本市场中的会计准则应用于发展中国家资本市场，很可能无法有效满足发展中国家资本市场独特的会计信息需求，反而降低了这些地区的会计信息决策有用性。2投资者产权保护体系差异与会计信息供给。从会计信息供给角度来看，公司管理层利用会计准则弹性进行盈余管理的能力取决于不同国家的法律对投资者(包括股东和债权人)的保护程度。不同国家具有不同的法律制度，普通法系国家和大陆法系国家的公司治理模式存在显著差异上18。LaPorta等(1997)通过比较49个国家的法律法规，发现普通法系国家在投资者保护的条款上，对股东和债权人的保护较好，相对而言大陆法系国家对投资者的保护较弱45。同时，投资者产权保护体系

26、的差异也体现在不同国家会计准则执行力度的差异，普通法系国家的准则执行力度较强，管理层难以大肆利用IFRS的规则弹性从事盈余管理，相较而言大陆法系国家的准则执行力度较弱。因此，我们预期在普通法系国家推行IFRS，更能够确保会计信息的供给质量。不少实证研究也指出，IFRS采用效果很大程度上会因各国对投资者保护程度不同而呈现出显著差异1846。Cascino等和Barth等指出，只有在法律执行力度强的国家，强制采用IFRS才能够增强财务会计信息的可比性812，提高整体会计信息质量1824和盈余公告信息含量17，改善分析师信息环境4，降低股价崩盘风险25和债券资本成本15，提高资本市场流动性3847，

27、吸引国际融资39等。此外，Christensen等(2013)发现，采用IFRS对股票市场流动性的影响只限于执行力度同时发生实质性改变的5个欧盟国家，如果执行力度没有发生变化，即便采用IFRS，股票市场流动性也不会显著提高47。由于分析师跟踪有助于抑制管理层的自利行为，Kim(2012)还发现在分析师跟踪程度较高的环境中，采用IFRS的效果更加积极31。然而，在投资者保护较差的大陆法系国家中，投资者对IFRS采用的反应偏消极48。SEC(2011)调查发现，如果IFRS的执行力度很差，管理层任意操纵企业盈余的灵活性就很大，那么IFRS采用的效果就会降低49。Palea(2014)采用意大利上市

28、公司作为样本，也发现基于IFRS的财务报表比基于意大利GAAP的价值相关性更低，这或许是源于意大利的投资者产权保护体系相对英美法系要更弱，从而降低了IFRS采用的效果50。总之，现有研究表明，投资者保护力度在IFRS采用效果中发挥了重要调节作用。基于上述分析，我们可以得到制度因素调节作用的推论，如表2所示。只有处于表2第(1)部分时，即当所在国的资本市场投资者结构与发达资本市场较为相似，并且投资者产权保护较好时，推行IFRS可以有效满足本地会计信息需求，同时，管理者较难利用规则弹性从事自利行为，从而提高会计信息供给质量，提升会计信息决策有用性。当处于表2的第(2)部分时，即所在国的资本市场投资

29、者结构与发达资本市场较为相似，但投资者产权保护较差，那么推行IFRS固然可以符合本地对会计信息的需求特征，但管理者很可能利用IFRS的规则弹性从事自利行为，使得会计信息的供给质量较低，对会计信息有用性的综合影响不确定。当处于表2的第(3)部分时，即所在国的资本市场投资者结构与发达资本市场相差悬殊，并且投资者产权保护较好，那么管理者较难利用IFRS的规则弹性从事自利行为，有助于提高信息供给质量，然而由于此时提供的会计信息未必能够有效满足本地会计信息需求，从而对会计信息有用性的综合影响不确定。最后，当处于表2的第(4)部分时，即所在国的资本市场投资者结构与发达资本市场相差悬殊，并且投资者产权保护较

30、差，那么IFRS信息并不能有效满足本地会计信息需求；同时，管理者又较易利用规则弹性从事自利行为，会计信息供给质量也较低，从而降低会计信息决策有用性。(二)小国受益论如果国家的经济规模较小，那么IFRS采纳或趋同的总体收益更可能超过其成本。原因如下：首先，如果一个国家的经济规模较小，则意味着该国更多依赖外部资本流入，从而IFRS采纳或趋同所带来的会计信息可比性增强以及国外资本流入效应，对该国资本市场和经济发展来说更为重要。其次，若一个国家的经济规模较小，则往往意味着该国内部企业相对较为同质化。例如，一些小国经济主要依靠若干支柱性产业，甚至若干支柱性企业，例如韩国三星、芬兰诺基亚等。这种同质化意味

31、着这些国家在IFRS采纳或趋同的时候，可以去除部分不适用于该国的会计处理选项，从而压缩管理层自由裁量权，减少IFRS准则弹性所带来的管理者自利行为及其相应的弊端。最后，制定高质量的会计准则往往需要投入一定的准则制定成本，这笔成本对于小国来说并非一笔可以忽略不计的成本。同时，小国也未必具备制定高质量会计准则的人才。因此，IFRS采纳或趋同也可以节约本国准则制定成本。总之，对于小国来说，IFRS采纳或趋同通过增强会计信息可比性，有助于国外资本流入，同时，通过有效压缩规则弹性，可以提高会计信息质量，并节约准则制定成本，因此，小国更可能从IFRS采纳或趋同中获益。从经验证据来看，规模较小的经济体也更愿意积极采纳IFRS或与之趋同，但规模较大的经济体(例如美国和日本等)在是否采纳IFRS或与之趋同问题上仍持观望态度，这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该推断。五、对我国会计准则国际趋同进程的启示会计信息作为国际通用商业语言，其真实公允和跨境可比性，对全球经济一体化融合发展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为此，会计准则的国际趋同化已成为趋势。我国于1998年5月正式加入国际会计准则委员会(IASC)和国际会计师联合会；2001年企业会计制度正式实施，实现了我国会计制度与国际会计准则的充分协调51。2007年1月1日，我国开始实施企业会计准则，实现会计准则与国际会计准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