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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本义为“古代祭祀时用的半边‘牺牲’的肉”(《说文解字》),现代汉语中主要表示“人体内含脂肪多”。
当“胖”形容人时含有“大”义,进而表示“膨胀、肿胀”的意思(此时可修饰动物),如“胖头鱼”(这涉及“胖”的色彩意义,详见下文)。
另外,由于“大”的缘故,“胖”也可以引申为衣物等的“肥大”,例如“这件衣服做得太胖”。
《现代汉语多义词词典》指出了“胖”的谓词性用法,比如“你胖了”“他一个寒假就胖了三斤”。
“心宽体胖”的“胖”表“安泰舒适”义(《汉语大字典》),但不常用。
这样,“胖”的常用义可概括如下:
①人体内含脂肪多;
②大(含“肥大”义),膨胀、肿胀;
③变胖③。
三、从常见理性意义看“肥”和“胖”的异同
(一)“肥”与“胖”在释义上的显著差异
对“肥”和“胖”的常见理性义项分析后可得下表来对比“肥”和“胖”在常见词义上的异同:
表1
肥胖
可以修饰动物(包括人)++
可以修饰植物或农作物+-
可以表示健康状况++
可以修饰味道、口感+-
可以修饰非生物(土壤、水等)的质量+-
可以表示尺寸、宽松度++
可以表示“有价值的”+-
可否承担名词性意义+-
可否承担谓词性意义++
*可以用作姓氏++
*其他用法瘠义肥辞、合肥(专名)胖肆、心宽体胖
由上表可知,“肥”与“胖”在释义上存在明显的不同之处:
第一,“肥”可以用来修饰味道,常常和“美、腻、甜”等与味道相关的词(或语素)及其他表示口感的词(或语素,如“嫩”)组合成词,而“胖”不可以。
例如:
(1)这块肉真肥美。
→*这块肉真胖美。
(2)东坡肉肥而不腻。
→*东坡肉胖而不腻。
第二,修饰土壤、水的质量或表示与之相关的词只能用“肥”而不能用“胖”,常见的有“肥水”“肥力”“肥沃”等。
(3)肥沃的田野→*胖沃的田野(胖的田野)
第三,用来形容某种事物珍贵、可以使人获利等“有价值的”意义时,只用“肥”。
(4)这职位可是个肥缺儿啊→*这职位可是个胖缺儿啊。
(5)这样的肥差事别人求都求不来!
→*这样的胖差事别人求都求不来!
(6)国家肥强,人民安康。
→*国家胖强,人民安康。
“肥缺”和“肥差”的“肥”多指“因不正规渠道而获益(而富裕)”(《辞海》);
“肥强”是“富有强大”之意,“肥”指向“富裕”,它们虽然有区别,但是都含有[+有利(富裕)]的义素,因此合而论之。
第四,农作物的果实或者其他植物成为修饰的对象时,一般只用“肥”。
(7)麦秆被肥硕的穗子压弯了腰。
→*麦秆被胖硕的穗子压弯了腰。
(8)肥厚的叶子绿油油一片。
→*胖厚的叶子绿油油一片。
第五,“肥”可以承担名词性的意义。
“增肥”“减肥”与“增胖”“减胖”的内部结构不同。
(9)增肥——增了肥→*增胖——增了胖
(10)减肥——减了肥→*减胖——减了胖
可见“肥”可以充当“增”和“减”的宾语,而“胖”则不能。
(二)“肥”与“胖”在释义上的隐性差异
现在从理性意义方面来探讨“肥”和“胖”在共核方面存在的隐性差异。
1.“肥”和“胖”在表示衣物宽松度(尺寸)方面,例如:
(11)这件衣服做得太肥了。
→这件衣服做得太胖了。
(12)裤腿儿肥,穿着舒服。
→裤腿儿胖,穿着舒服。
这里,“肥”和“胖”都含有[+大][+用于衣物尺寸]的义素,且主要指“人”的衣物。
在这个基础上,“肥”和“胖”可以互换,但“肥”和“胖”主要用于日常交际,口语色彩凸显。
2.“肥”和“胖”在修饰动物(包括人)方面。
先来看一组句子:
(13)桃花流水鳜鱼肥。
(张志和《渔歌子》)
(14)人们喜欢把猪称为“大肥猪”,其实,猪并非越肥越好。
(15)北京鸭向以体态肥美、肉嫩味鲜著称……
联系上述“‘肥’可修饰味道,通常和与味道相关的词(或语素)及表示口感的词(或语素,如嫩)组合”,例(13)到例(15)中由于“鳜鱼、猪、北京鸭”都具有[+可食用]这一义素,所以能够为“肥”所修饰。
而句子“肥肠真好吃。
”更进一步表明“肥”能与可食的动物的局部组合并逐渐成为常见的菜名,事实上上述三个句子都涉及[+油脂多]这一义素,因此可得推论1:
“肥”可以修饰含有[+可食用][+油脂多]义素的体词。
(16)草菇体肥肉嫩,鲜美可口。
例(16)的“草菇”是植物([+可食用][-油脂多]),“体肥肉嫩”中“体肥”一方面主要形容草菇个头大、肉厚([+大]),另一方面“体肥肉嫩”有把草菇“动物化”的趋向(详见第下文),因此,例(16)基本符合推论1。
(17)我说我希望他的肘够肥,这样我就不会觉得太疼。
(18)丰乳肥臀的女人。
例(17)和例(18)就有些特殊了,在不具备“可食用”这一意义时,“肥”却可以修饰人。
其实,“肥”主要形容的是人体局部(如“肘”“臀”),当它修饰整个人的时候,往往就凸显了色彩意义。
所以,可优化推论为推论2,分为两种情况。
情况一,当“肥”修饰[+可食用]的体词时:
①当该体词还含[+植物]义素时,必须具备[+大]的义素,此时“肥”的色彩意义凸显;
②当该体词含[+动物]义素时,必须具备[+油脂多]的义素。
情况二,当“肥”修饰[-可食用]的体词时,若该体词含有[+人]的义素时,该体词必须同时具有[+局部]和[+油脂多(肉多)](或[+大])两个义素;
如果修饰整体的人,“肥”的色彩意义凸显。
《现代汉语同义词词典》指出:
“‘肥’还可以修饰人的掌、腿、面孔和头部”,正是对推论2“情况二”的简单说明。
(19)以前他很胖,后来生了场大病就瘦了很多。
(20)他们家生了个大胖儿子。
(21)红帐子里住着两个胖娃娃。
(22)你看这孩子的小手,白白胖胖的。
(23)天气骤然变冷,于是看见的就只有一两只找食的胖麻雀。
(24)大熊猫身体胖软……
例(19)到例(24)主要涉及“胖”的用法。
先看例(19),“胖”可以修饰“人”,比如“他瘦不下来,连喝白开水也会变胖”。
例(22)还能够揭示:
“胖”可以修饰人的某些身体部位。
故可得推论3:
“胖”可以修饰含[+人]或[+人的局部]义素的体词。
例(19)中的“胖”可以用“肥”来替换但已涉及词汇的色彩意义(见下文论述)。
例(20)中的“胖”不能为“肥”替换,而“他们家生了个肥小子。
”似乎可勉强称说,但这也涉及到了词义色彩的问题。
例(21)的“胖娃娃”不能变作“肥娃娃”,也需要色彩义来解答。
例(23)(24)反映了“胖”修饰动物的情况,且例(24)进一步表明“胖”还能修饰动物的局部(“身体”)。
但基于“胖”的“人体内含脂肪多”的意思,用“胖”来修饰动物则含有色彩义。
所以,不妨推论如下:
推论4:
“胖”可以修饰含[+人](包括[+局部])、[+大]的体词。
当“胖”修饰含[+动物](包括[+局部])、[-人]和[+油脂多(肉多)](或[+大])三个义素的体词时,“胖”的色彩义凸显。
3.“肥”和“胖”都可以承担谓词性意义
一方面,“肥”可以用作动词,表示“施肥、使……肥沃”的意思,比如“肥田”(可以带宾语)。
另一方面,也可以作谓语,表示主语“变胖”。
“胖”也可以充当谓语表示“变胖”,比如:
“他胖了(三斤)”,但这里有一些用法需要区别:
(25)他胖了。
→?
他肥了。
(26)他胖了一点儿。
他肥了一点儿。
(27)他胖了三斤。
他肥了三斤。
(28)?
小猪胖了。
→小猪肥了。
(29)?
小猪胖了一点儿。
→小猪肥了一点儿。
(30)?
小猪胖了三斤。
→小猪肥了三斤。
例(25)到例(27)中的替换不容易被接受,但考虑到色彩义,例(25)到例(27)就可以替换了,因为根据推论2可知,“肥”修饰整个人的时候,色彩意义凸显。
同理,例(28)到例(30)的替换可行性也可以用推论4来回答。
4.“肥”和“胖”在表示健康状况方面的用法
“肥”和“胖”都可以表示“肿胀、肿大”的意思,比如“心脏肥大”“胖大舌(或舌体胖大)”。
词典对“肥大”的解释是“(人体某一部分脏器或部分组织)因病变而体积变大”,且“……肥大”常为医学术语,用频高于“胖大”。
“肥”和“胖”还可以组成“肥胖”来表示“人的健康状况”来修饰“人”,例如“他的身子很肥胖,肚子垂过了膝。
”也可以修饰人的局部,如“肥胖的手指”。
“肥胖”也可合成医学术语或本身也可以作名词使用,如“肥胖症”“肥胖度”“肥胖已成为健康的一大隐患。
”另外,“肥胖”书面语体色彩较浓厚。
“肥胖”还可用于修饰其他动物。
比如“最后她发现一个整个的肥胖的小猪。
”(《萧红选集》)而“肥胖的小猪”也含有[+动物][-人][+油脂多]三个义素并具有色彩意义(主要是“喜爱”义)。
从对表2里“肥”和“胖”的四个相同之处的进一步对比分析中可得下表:
表2
形容词性用法中的主要义素具有动词意义其他色彩意义凸显
大可食用油脂多衣裤类人其他动物植物局部
肥1+--+(+)-----+
胖1+--+(+)-----+
肥2(+)++--+-----
胖2+---+--(+)---
肥3--------+A-
胖3+-+-+---+--
肥4+-(+)-+--+---
胖4+-(+)-+--+---
肥胖4+-+-+--(+)--+
+-+-+--(+)-B+
(注:
括号部分表非必有义素;
“肥”“胖”和“肥胖”后边的数字如:
“肥1”,表示在第一个相同点中的“肥”的用法;
A:
“施肥、使……肥沃”;
B:
医学专有名词。
表2把不同的色彩意义都标注在相同的一栏里,只是为了说明“肥”“胖”在用法中体现了色彩意义,它们的理性意义已不能单独提供理据了,下一节将论述它们的色彩意义及其差别。
)
三、从色彩义角度辨析“肥”和“胖”
(一)“肥”和“胖”的感情色彩
在推论2中,若修饰整体的人,“肥”的色彩意义凸显。
推论4表明,此时的“胖”色彩义不凸显。
这里的色彩义可先从感情色彩入手。
当“肥”修饰整个人的时候,常常含有贬义色彩,而“胖”不具备。
试比较:
(31)你是肥,不是胖!
(32)这个当官的(被喂得)真肥啊!
(33)街对面的那个肥汉总是喝得醉醺醺的。
(34)称呼体态丰腴的女性叫“肥婆”是不礼貌的。
例(31)含有戏谑色彩;
例(32)含有讽刺意味;
例(33)中“肥汉”是一个词,但是在句中可以体味到厌恶的情感;
例(34)“肥婆”也是一个词(常见于南方方言),同时含有地域色彩和贬义色彩。
而有时候“肥”在相关语境中被赋予了其他感情色彩,如:
(35)这个小朋友生得肥头大耳,怪可爱的。
“肥头大耳”还有表示小孩“可爱”的意思,这里的“肥”不仅修饰的是人的局部,而且还表示了“惹人喜爱”的感情色彩。
这种情况的产生一方面源于句中其他成分的限制(如“怪可爱的”),另一方面是因为“肥”在成语中的作用。
但“肥头大耳”一般用来修饰人体肥胖,含有贬义色彩,例如:
(36)那个人好吃懒做的,难怪长得肥头大耳。
例(36)的前一分句说明“那个人”好逸恶劳,后一分句的“难怪”加重了语气,从而使“肥头大耳”的贬义色彩得到凸显。
因此,“肥”修饰整个人时主要是贬义色彩的凸显,“肥”的贬义色彩是建立在把人动物化的基础上的,比如例(32)暗含了“这个当官的是贪婪的猪”这样的隐喻义。
这可以表达为:
“肥”+人(动物化)“肥”的贬义色彩凸显
再看“草菇体肥肉嫩,鲜美可口”这句话。
前面提到“体肥”一面因草菇“肥厚”而用以形容草菇的体态,一面可能将其“动物化”。
如果,“体”指的是“人体”,即把草菇人格化,那么“肥”的贬义色彩会凸显,这显然不符合这句话的初衷,而“肥”既然能修饰动物,那么若“体”指向“动物”,“肥”就有了修饰的基础。
实际上,“肥”的贬义色彩源于对“人”的降格(成为动物),那么“肥”的褒义色彩可能会因为升格植物为动物(生物学上,动物比植物优越;
加之人们更偏好食用肉类)而凸显:
“肥”+植物(动物化)“肥”的褒义(赞美义)色彩凸显
因此,“肥”的“茁壮(粗大)”这一义项本身就含有主观色彩。
换言之,人们对植物的升格促成了该义项的产生。
而像“肥厚”这样的词语的产生也得益于“植物的动物化”。
所以,推论2可以优化为推论5,可分为两种情况:
①当该体词还含[+植物]义素时,必须具备[+大]的义素,此时“肥”的褒义色彩凸显;
情况二,当“肥”修饰[-可食用]的体词时,若该体词含有[+人]的义素,那么该体词必须同时具有[+局部]和[+油脂多(肉多)](或[+大])两个义素;
如果修饰整体的人,“肥”的贬义色彩凸显。
现在来看推论4中“胖”修饰动物时的感情色彩。
请看:
(37)大熊猫的身体胖软,憨厚可爱。
(38)一两只胖胖的麻雀在雪地里跳来跳去。
例(37)和例(38)中的“胖”在修饰动物时给人以“可爱、喜欢”的感受。
这都涉及“胖”对动物的人格化,从而凸显“喜爱、可爱”的感情色彩:
“胖”+动物(人格化)“胖”的褒义、喜爱色彩凸显
其实,“胖”表示“喜爱”“可爱”义也可在“他们家生了个胖娃娃”这样的句子中表现出来。
理据是:
一方面,“肥”修饰人时多凸显贬义色彩;
另一方面,“胖”除客观描写婴儿的体态特征外,又象征健康状态,反映父母的欣喜之情。
但此时“胖”的色彩义并未凸显,因为它本身就可以修饰人,客观的描写往往削弱了主观的感情色彩,只有当“胖”转而修饰动物、赋予动物人格的时候,主观的感情色彩才能跃然纸上。
因此,推论4可以优化为推论6:
“胖”可以修饰含[+人](包括[+局部])、[+大]的体词。
当“胖”修饰含[+动物](包括[+局部])、[-人]和[+油脂多(肉多)](或[+大])三个义素的体词时,“胖”的喜爱色彩凸显④。
(二)“肥”和“胖”的语体风格及地域差异
“肥”偏向于书面语,而“胖”则主要用在口语中。
这可以从两方面来分析:
第一,“肥”主要以构词语素的形式出现在书面用语之中,比如“肥美、肥大、肥沃、肥头大耳、脑满肠肥”等等;
而“胖”构成的词或以词的形式与其他词语构成的短语多用于口语中,比如“胖子、胖娃娃、胖小子”等等。
“胖娃娃”“胖小子”是口语的用法,而“肥”一般不构成这样的口语中的短语,故不宜替换“胖”。
第二,“肥”多用来构成专有名词,而“胖”则较少。
“胖”除了“胖大海(药物名)”和“胖头鱼(鱼名)”外,一般不构成专名。
“肥”构成的专名相对较多,如“金针肥牛(菜名)”“小肥羊(火锅店名)”及“肥田粉”“肥皂”等等。
“肥”和“胖”的地域差异主要表现在一些词汇上,比如粤方言中多用“肥婆”来蔑称体态丰腴的女性,北方方言中常用“胖”而少用“肥”(参见《汉语方言词汇·
第2版》)。
但从目前的使用情况看,北方也开始使用“肥婆”“肥佬”这样的方言粗语,表现出语言流通和融合的态势。
因此,可把推论5和推论6合并优化为推论7。
“肥”:
情况二,当“肥”修饰[-可食用]的体词时,若该体词含有[+人]的义素时,该体词必须同时具有[+局部]和[+油脂多(肉多)](或[+大])两个义素;
“肥”在普通话中多用于书面语,在方言中多见于南方地区。
“胖”:
当“胖”修饰含[+动物](包括[+局部])、[-人]和[+油脂多(肉多)](或[+大])三个义素的体词时,“胖”的喜爱色彩凸显。
“胖”在普通话中多用于口语,在方言中多用于北方地区。
四、“肥”和“胖”在语法功能上的区别
在推论7中已能看到“肥”和“胖”在搭配对象(及表现出的语义)方面的差异(主要是“肥”和“胖”的形容词用法上,即充当定语时的差异,取决于两个词的语义差异)。
现在主要讨论其他几个方面。
(一)构词法中的“肥”与“胖”
上文谈了“肥”和“胖”作为语素或词构成的语言单位的出现情况,现在进一步分析这两个词的构词能力。
第一,“肥”既可以是名词性语素,也可以是谓词性语素;
“胖”只能是谓词性语素,例如“化肥、施肥、肥美、肥沃、脑满肠肥;
胖壮、胖子”(注:
“子”是名化后缀,“胖”仍是谓词性语素)。
另外,“胖”多单用成词,“肥”比“胖”黏着性要强,多与其他语素构成复合词。
第二,“肥XX”的三字词语比较少见,如“肥嘟嘟”;
“胖XX”则比较多见,例如“胖嘟嘟”“胖墩墩”“胖乎乎”,它们都是状态形容词。
“胖XX”还可以是偏正短语(即“XX”可以是名词),例如“胖娃娃”“胖宝宝”“胖叔叔”等等,而“肥”不具备这样的用法。
所以前面提到的“肥娃娃”不仅不合语义,而且也不符合语法规范。
(二)“肥”与“胖”的谓词性用法
“肥”和“胖”都可以接续数量短语⑤,例如“小猪肥了三斤”“他胖了三斤”(此时两个词的色彩义都不凸显)。
“肥”还可接续“人格化事物”(如某些集团)或“腰包”“口袋”这样的事物,而“胖”则不具备这样的用法。
(39)……明目张胆地漏税,肥了税务人员,损了国家的利益。
→*……明目张胆地漏税,胖了税务人员,损了国家的利益。
(40)有的说:
“涟钢承包七年是肥了企业,损了国家。
”→*有的说:
“涟钢承包七年是胖了企业,损了国家。
”
(41)谁知后来,这笔款项全肥了少数人的私囊。
→*谁知后来,这笔款项全胖了少数人的私囊。
可以看出,此时“肥”的贬义色彩凸显。
当“肥”后的宾语是物([-人][-植物])时,此时“肥”的色彩义不凸显,例如:
(42)绿了山、肥了田、富了民——安徽科教兴农奔小康剪影
事实上,“肥”后可带多种宾语是由“肥”本身的语义决定的,但也存在语义和语法规则的“不对称性”。
“肥”的色彩意义不管是否凸显,都可接续数量短语,“胖”亦如是;
“肥”的贬义色彩凸显时,后面一般跟有[+人]的宾语,不凸显时可以带事物宾语,但在“肥”的褒义用法下,它不可以带植物宾语,像“肥了青菜”这样的说法是不合语法的,而“胖”只能接续数量短语,不能用“褒义色彩”的“胖”去带动物宾语。
(三)再论“肥”的名词性用法
在表1中可以看到“肥”可以承担名词性意义,而“胖”不能。
“肥”可以充当“增、减”的宾语,而“胖”只能充当“增”的补语,试比较:
(43)增肥——增了肥——增点儿肥→
*增胖——*增了胖——*增点儿胖
(44)减肥——减了肥——减点儿肥→
*减胖——*减了胖——减点儿胖
前面谈到,“肥”可以简称“肥料”甚至“肥料的种类”,与“肥沃”的意思紧密相关。
这时“肥”在词语中作名语素,因此,“肥”易名词化来充当“增”和“减”的宾语。
而“胖”不行,它是形容词,只充当“增”和“减”的结果补语。
所以,“肥”可以承担名词性的意义(充当动词的宾语或者定中短语的中心语),而“胖”不具备这种能力。
五、结语
“肥”和“胖”的语义表面相差不大,但实际上不管是它们常见的理性意义还是其他方面的用法和意义都有很大的区别。
从常用理性意义上来看,“肥”可以修饰植物,可以修饰味道、口感及非生物的质量,含有“价值义”,且能够承担名词性意义,它的常用理性意义可以涵盖“胖”的意义,这是“肥”和“胖”的一大区别。
但“肥”和“胖”的相同之处又需要进行额外的语义分析,因此引入了对它们两个词的色彩义分析。
从色彩意义方面看,当“肥”修饰[+可食用]的体词时,如果该体词还含[+植物]义素,则必须具备[+大]的义素,此时“肥”的褒义色彩凸显;
当该体词含[+动物]义素时,必须具备[+油脂多]的义素。
当“肥”修饰[-可食用]的体词时,若该体词含有[+人]的义素时,该体词必须同时具有[+局部]和[+油脂多(肉多)](或[+大])两个义素;
如果修饰整体的人,则“肥”的贬义色彩凸显。
而“胖”可以修饰含[+人](包括[+局部])、[+大]的体词。
“胖”在普通话中多用于口语,在方言中多用于北方地区(此即为推论7)这里主要考察“肥”和“胖”的形容词语义差异,反映出两者在充当定语时同中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