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学考试版大学语文课文译文doc.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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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学考试版大学语文课文译文doc
自学考试2007版大学语文课文译文
《寡人之于国也》译文
“我治理梁国,真是费尽心力了。
河内地方遭了饥荒,我便把那里的百姓迁移到河东,同时把河东的粮食运到河内。
河东遭了饥荒,也这样办。
我曾经考察过邻国的政事,没有谁能像我这样尽心的。
可是,邻国的百姓并不因此减少,我的百姓并不因此加多,这是什么缘故呢?
”
孟子回答说:
“大王喜欢战争,那就请让我用战争打个比喻吧。
战鼓冬冬敲响,枪尖刀锋刚一接触,有些士兵就抛下盔甲,拖着兵器向后逃跑。
有的人跑了一百步停住脚,有的人跑了五十步停住脚。
那些跑了五十步的士兵,竟耻笑跑了一百步的士兵,可以吗?
”惠王说:
“不可以。
只不过他们没有跑到一百步罢了,但这也是逃跑呀。
”孟子说:
“大王如果懂得这个道理,那就不要希望百姓比邻国多了。
如果兵役徭役不妨害农业生产的季节,粮食便会吃不完;如果细密的鱼网不到深的池沼里去捕鱼,鱼鳖就会吃不光;如果按季节拿着斧头入山砍伐树木,木材就会用不尽。
粮食和鱼鳖吃不完,木材用不尽,那么百姓便对生养死葬没有什么遗憾。
百姓对生养死葬都没有遗憾,就是王道的开端了。
分给百姓五亩大的宅园,种植桑树,那么,五十岁以上的人都可以穿丝绸了。
鸡狗和猪等家畜,百姓能够适时饲养,那么,七十岁以上的老人都可以吃肉了。
每家人有百亩的耕地,官府不去妨碍他们的生产季节,那么,几口人的家庭可以不挨饿了。
认真地办好学校,反复地用孝顺父母、尊敬兄长的大道理教导老百姓,那么,须发花白的老人也就不会自己背负或顶着重物在路上行走了。
七十岁以上的人有丝绸穿,有肉吃,普通百姓饿不着、冻不着,这样还不能实行王道,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
现在的梁国呢,富贵人家的猪狗吃掉了百姓的粮食,却不约束制止;道路上有饿死的人,却不打开粮仓赈救。
老百姓死了,竟然说:
‘这不是我的罪过,而是由于年成不好。
’这种说法和拿着刀子杀死了人,却说‘这不是我杀的而是兵器杀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大王如果不归罪到年成,那么天下的老百姓就会投奔到梁国来了。
”
《秋水》
秋水随着时令到来,千百条川流都奔注入黄河,大水一直浩瀚地流去,遥望两岸洲渚崖石之间,辨不清牛马之形。
于是乎,河伯(黄河之神)便欣然自喜,以为天下所有的美景全都在自己这里了。
他顺着水流向东走,到了北海。
他向东遥望,看不见水的尽处。
于是,河伯才改变了他的神态,茫然地抬头对北海若(北海之神)感慨地说:
“俗语说:
‘自以为知道很多道理,没人能赶上自已了。
’这正是说我呀。
而且,我还曾经听说过有人贬低仲尼的学识,轻视伯夷的节义,开始我不相信。
现在我看到你的浩瀚无穷,如果我不到你的门下,那是多么危险,我将会永远被讥笑于大方之家了。
”
北海若说:
“井底的蛙,不能跟它谈海之大,因为它被狭小的生活环境所局限;夏天的虫,不能跟它谈冬天的冰,因为它受到气候时令的限制;知识浅陋的曲士,不能跟他谈大道理,因为他被拘束于狭隘的教育。
现在你走出了水崖河岸,看到了浩大的海,才知道你的鄙陋,你才可以同我谈论大道理了。
天下所有的水,没有比海更大的了,千百条川流都归注到大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止而不溢出;从尾闾流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流尽而又不空;无论春天或秋天,大海总没有变化;无论干旱水涝,大海永远没有感觉。
这就是大海胜过江河水流之处,海水不能以容量来计算,但我从来没有以此自夸,我自以为形体同于天地,气魄受于阴阳,我在天地之间,好象太山上的一块小石,一株小树,正自感到渺小,又怎么会因此自大呢。
请你想想四海在天地之内,不就象一小块石头浸在大湖里吗?
整个中国在四海之内,不是象太仓中的一粒细米吗?
世上的物类数以万计,人只是万物之一。
九州之大,住了许多人,生长了许多谷物粮食,通行着许多舟船车马,人也只是其中之一。
人与万物比较起来,不是象马身上的一根毛吗?
古代三王五帝所要继承和争取的,讲仁义的儒者所担忧的,讲任劳的墨家所努力的,都是这些东西。
可是伯夷却为了节义之名而辞让不受,仲尼为了显示多知博闻而讲个不停,这是他们在自我夸耀,不是象你刚才自夸其水之大一样吗?
”
河伯说:
“那么,我把天地看得很大,把毫末看得很小,行吗?
”
北海若说:
“不行。
万物的量无穷无尽,时间无有止境,性分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一切事物的终与始也不是固定不变的。
因此,大智大慧的人从远近各个角度观察万物,所以他看到小的不以为小,看到大的不以为大,因为他知道物量无有穷尽。
他理解事物,必求证于今古,以今事证古事,古事虽远,也看得很明白;以古事证今事,今事虽近在手头,也有不可理解的地方。
因此他知道时间不会终止。
他又看透了盈虚消长的规律,所以有所得不以为喜,有所失也不以为忧,因为他知道性分不会永远不变。
他又明白人生的大道,所以生活着并不感到喜悦,死亡也不以为是祸灾,因为他知道万物终始的变化也是不固定的。
计算一个人所知道的估不如他所不知道的那么多;一个人生存的时间,不如他未生的时间那么长。
人们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去求得掌握无限大的知识,就只会感到迷惑而不能满足。
由此看来,你又怎么能知道毫末可以定为最微小的标准,又怎么能知道天地可以作为最大的极限?
”
河伯说:
“世人的议论都说,‘最微细的东西是无形的,最大的东西是无限的’。
这是真实情况吗?
”
北海若说:
“站在小的角度去看大的东西,是看不到极限的;站在大的角度去看细微的东西,是看不清楚的。
所谓精,是最为微小的;所谓垺,是最为庞大的,所以能够看出不同的区分,这是形态上具有的区别。
所谓精和粗,都只能凭借有形态的东西来判断。
无形态的东西,就不能用数字来区分;没有范围的东西,不是数字所能算清。
凡是可以用语言论述的东西,都是粗大之物;只能意识到的东西,便是细微之物。
语言所不能论述,意识所不能观察到的,就不能用精粗去衡量了。
因此,得道的大人先生的行为,不会出于害人,但也不重视给人以仁义恩惠;他们的行动不为求利,也不以做门隶奴仆为贱;他们不争夺财货,但也并不赞赏辞让;做事不借助他人,不赞美自食其力者,也不轻视贪污的人。
他们的行为既与一般世俗人不同,却并不主张高傲怪僻;表现和众人一样,也不贱视谄佞的人。
世俗的官爵利禄,对他们起不了鼓励作用;刑罚侮辱,也不足以成为羞耻。
他们知道是非不是一定的区别,大小也不是一定的标准。
听说:
‘有道的人不求名声,品德极高的人不自显其德,伟大的人都是忘我无私的。
’这些人都是最能守性分的人。
”
河伯说:
“那么,在万物的内或外,有什么标准去区别贵贱和大小呢?
”
北海若说:
“从道的观点看,万物并无贵贱之分。
从事物本体看,都是自以为贵而贱视对方。
从世俗观点看,贵贱在于舆论而不在于物的本身。
从事物的相对差别看,就会按照自己所认为大的标准去要求大,那么万物都可以说是大的;按照自己所认为小的标准去要求小,那么万物都可以说是小的。
如果知道天地有时也象细米那么小,知道毫末有时也象丘山那么大,那么差别的概念就没有了。
从功利的观点看,如果按自己所有的标准去看,那么万物都有功利;用自己所没有的标准去看,那么万物都没有功利了。
知道了东和西是两个相反的方向,而两者彼此又不能没有,那么功利的性分就可以确定了。
再从一个人的思想倾向看,如果依照自己认为对的就肯定它,那么万物没有不对的;如果按照自己认为不对的就否定它,那么万物没有不可被否定的。
知道尧和桀都自认为是而互相否定,那么倾向和标准便表现出来了。
从前,尧和舜由禅让而取得了王位,燕王哙禅让给国相子之而身亡国乱;商汤伐桀、周武王灭纣,都以斗争取得了王位,而楚国的白公胜却因斗争而自取灭亡。
由此看来,斗争和禅让的仪式,尧和桀的行为,贵或贱都是由于时势的不同,不能认为那是经常不变的规律。
粗大的栋梁可以用来攻撞城墙,而不能用来堵塞蚁穴鼠洞,这是说不同的器材有不同的用法。
骐骥、骅骝,一天能跑千里,捕捉老鼠却比不上野猫和黄鼠狼,那是说不同的才技有不同的用处。
猫头鹰能在黑夜中捕捉跳蚤,能看清楚最小的东西,可是在白天,它睁大了眼睛还看不见山丘,这是说才性不同而能力也不同。
所以说,如果肯定自己的‘是’而否定‘非’,自以为能‘治’而否定‘乱’,这就是不明白天地万物变化的规律和道理啊。
这正象只尊崇天而看不到地,尊崇阴而看不到阳那样,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但是,某些人还要坚持辩论而不愿放弃,这不是愚蠢便是有意制造混乱。
三王五帝有不同的禅让方式,夏、商、周三代有不同的继承法,不适应时势,违反风俗人情的,就称之为篡弑的叛徒。
配合时势,顺应世俗人情的,就被称为仗义的革命家。
安静些吧,河伯,你哪里会知道贵和贱的界限,大和小的标准呢!
”
河伯说:
“那么,我应该做什么?
不应该做什么?
我对于一切事物的拒绝或接受,求取或放弃,究竟应该怎么决定?
”
北海若说:
“从道的标准看,什么贵什么贱,都是各自向对立的方向发展。
不要拘泥你的思想,否则会与大道相抵触的。
哪里多哪里少,那是事物的代谢转化。
不要固执你的行为,而与大道有参差。
要庄重地象国君那样,对谁都公正无私;坦然自得地象社祭时的土地神,对谁都不偏私福祐;浩荡广大地象天地四方那样无边无际,没有界限。
要能同时包容万物,谁也不受到特殊的偏爱,这就叫做‘无方’。
天下万物都是一样的,无所谓长短。
大道无终无始;万物都有死有生,所以它的存在是不足凭恃的。
事物的变化时虚时满,形态也是不固定的。
年岁不能提取,时光无法停止,消亡、生长、满盈、亏虚,始终循环。
知道这种现象,就可以谈论大道的方向、原则,和万物变化的规律。
天下万物的生长,象奔驰一样,没有一个动作不在变易,无时无刻不在转移。
你何必躭心于做什么,不做什么呢?
它本身就在不断变化。
”
河伯说:
“既然如此,又何必重视‘道’呢?
”
北海若说:
“懂得道的人,一定能通情达理,通情达理的人,一定很懂得权宜应变,能应变的人,就不会因物而伤害自己。
有最高道德的人,火不能烧灼他,水不能淹溺他,严寒酷署都不能伤他,凶禽猛兽不能残害他。
这并不是说要他故意去触犯水火、寒署、禽兽,而是说他很能察觉安危、祸福的契机,能小心地选择进退去就,因此外物不能伤害他。
所以说:
天性是内在的,人为是外在的,道就体现在天性里。
知道天性和人为的运行规律,以了解天性为基础,以道德为根据,或退或进,或屈或伸,这就是归结到要点,而我的话也尽于此了。
”
河伯说:
“那么,什么是天性?
什么是人为?
”
北海若说:
“牛和马都有四条腿,这就是天性。
给马络上笼头,给牛鼻上穿上绳索,就是人为。
所以说:
不要用人为去毁灭天性,不要因人事而忽视天命,不要因有限之得而殉无穷之名。
小心地紧守这三个原则,这才叫做反朴归真。
”
五代史伶官传序
啊!
盛衰变化的规律,虽说是由天命决定,难道不也是与人事有关的吗?
探究唐庄宗取得天下及其之所以失去的原因,就可以明白这个道理了。
世间传说晋王将要去世的时候,把三枝箭赐给庄宗,并且嘱咐他说:
“梁朝是我的仇家。
而燕王是我扶植起来的,契丹也曾和我相约拜为兄弟,却都背叛了我们而归顺了梁朝。
这三者,是我遗留下来的恨事!
现在给你三枝箭,你千万不要忘记你父亲未了的心愿!
”庄宗接受了这三枝箭并把它们供奉在宗庙里。
以后出兵作战,就派部下用一副少牢去宗庙向晋王祷告,并请出那些箭,放在锦囊里,让人肩背着它,走在队伍的前面。
等到凯旋归来后,再把它放还宗庙。
当他用绳子捆绑起燕王父子,用匣子盛着梁朝君臣的头颅,送进宗庙,把箭还给先王,并把成功的消息报告亡灵的时候,那强盛的意气,可谓壮观了。
等到仇敌已经消灭,天下已经平定,然而一个人在夜间一声呼喊,叛乱者就四下响应,只好苍皇向东逃出,还没碰见乱贼,军队却已离散了。
君臣们互相呆看着,不知该向何处去,以至于剪断头发,对天发誓,眼泪沾湿了衣裳,又是多么的衰败啊!
难道是因为取得天下艰难而失去容易吗?
还是探究他的成败过程都出自人为的原因呢?
《尚书》上说:
“满足会招来损害,谦虚能得到补益。
”警惕与勤劳可以振兴国家,安逸和舒适可以丧失性命,这是自然的道理啊。
因此当他强盛时,普天下的豪杰,没有一个能与他争雄,到他衰败时,几十个优伶来困扰他,却使他丧命亡国而被天下所讥笑。
可见,祸患常常是在细微的小事上积聚起来的,而聪明勇敢又往往在沉湎嗜好中受到困厄,难道仅是优伶就能造成祸患吗?
因而写了《伶官传》。
【冯谖客孟尝君译文】
齐国有个叫冯谖的人,穷得没法养活自己,请人嘱托孟尝君,愿意投奔门下做个食客。
孟尝君问:
“他有什么爱好?
”回说:
“他没什么爱好?
”“他有什么才干?
”“他没什么才干。
”孟尝君笑着收下他说:
“行啊。
”手下的人以为孟尝君看不起他,给他吃粗劣的食物。
住了一段时间,冯谖靠着柱子弹他的剑,唱道:
“长长的剑把,咱们回去吧!
没鱼吃的啥。
”底下人报告上去。
孟尝君说:
“给他吃鱼,跟中等门客一个样。
”又住了一段时间,冯谖又弹起他的剑把,唱道:
“长长的剑把,咱们回去吧!
出外没车驾。
”底下人都笑话他,又报告上去。
孟尝君说:
“给他驾车,跟上等门客一个样。
”于是他驾着车子,举着剑,到朋友家串门说:
“孟尝君把我当成上客。
”后来过了一阵,又弹起他的剑把,唱道:
“长长的剑把,咱们回去吧!
没法照顾家。
”底下人都讨厌他了,认为他贪心不知足。
孟尝君问:
“冯先生有亲人吗?
”回答说:
“有个老母亲。
”孟尝君派人供给冯母吃的用的,不让短缺。
于是冯谖不再唱了。
后来孟尝君张贴文告征询家里养的众门客:
“哪一位熟悉会计,能为我到薛邑去收债?
”冯谖写下名字说:
“我能。
”孟尝君惊诧地问:
“这位是谁?
”底下人说:
“就是唱‘长长的剑把,咱们回去吧’的人啊。
”孟尝君笑道:
“这位客人果然是有才干的,我对不起他了,一直没会过他面。
”请他相见,赔礼说:
“我琐事缠身精疲力倦,忧虑挂心头昏脑胀,个性懦弱生来笨拙,埋头于国家的事务中,对先生多有得罪。
先生不见怪我,竟有意想为我到薛邑去收债吗?
”冯谖说:
“愿意。
”于是套马备车,整理行装,带上债券契约启程了,告辞说:
“债收完,买些什么回来呢?
”孟尝君说:
“看我家缺少的买吧。
”
冯谖赶着马车到薛邑,叫办事员把该还债的乡民们都召集拢来核对债券。
凭证全部对过,冯谖站起来,假传孟尝君的命令把欠的债赏赐给众乡民,借此把他们的债券烧了,乡民都呼叫万岁。
冯谖一路马不停蹄回到齐都,大清早就求见。
孟尝君奇怪他这么快回来,穿衣戴冠接见他,问:
“债收完了吗?
回来得为什么这么快啊?
”“收完了。
”“买些什么回来了?
”冯谖说:
“您说‘看我家缺少的买吧’。
我暗自考虑,您宫中珍宝成堆,宫外狗马满圈,堂下美人都站满了。
您家里缺少的就是义罢了。
我私下为您买了义。
”孟尝君说:
“买义是怎么回事?
”冯谖说:
“现在您有了小小的薛邑,不把乡民当子女般抚爱,相反还要用商人的手段取利于民。
我已私自假托您的命令,把债赏赐给乡民们,借此把债券都烧了,乡民都喊万岁。
这就是我为您买的义啊。
”孟尝君不高兴,说:
“行了,先生算了吧!
”
一年后,齐湣王对孟尝君说:
“我不敢使用先王的臣子做臣子。
”孟尝君于是只好到领地薛邑。
他离薛还有百里,乡民们扶着老的,牵着小的,在半路上迎接孟尝君。
孟尝君回头对冯谖说:
“先生为我买的义,今天终于看到了。
”冯谖说:
“狡猾的兔子有三个洞,只能免它一死罢了。
现在您只有一个洞,还不能高枕无忧睡大觉。
请让我为您再凿两个洞。
”孟尝君给了他五十套车马,五百斤黄金,向西出访来到魏国,对魏王说:
“齐国把大臣孟尝君赶到国外,诸侯谁先迎接他,谁就能国富兵强。
”于是魏王空出了相国的位置,把原来的相国调任大将军,派了使者,带着黄金一千斤,车马一百套,去骋请孟尝君。
冯谖抢先赶着马车回来,告诫孟尝君说:
“千斤黄金,是隆重的礼品;百套车马,是显贵的使者。
齐王该听说这消息了。
”魏国的使者往返请了三次,孟尝君坚持辞谢不去。
齐王听说,君臣都慌了,派太傅送来黄金一千斤,彩饰纹车二辆,马八匹,佩剑一柄,专函向孟尝君谢罪说:
“我太不慎重了,遭到祖先降下的灾祸,被拍马奉承的臣子所蒙蔽,得罪了您,我是不值得您来帮助的。
希望您看在先王宗庙的份上,能暂且回国来治理万民吗?
”冯谖告诫孟尝君说:
“希望你向齐王求得先王的祭器,在薛邑建立宗庙。
”宗庙筑成,冯谖回报孟尝君说:
“三个洞已经凿好,您就此高枕而卧,享受安乐吧。
”孟尝君做相国几十年,没遭受一丝半点祸殃,都是冯谖的计谋啊。
垓下之围
项羽的军队在垓下安营扎寨,士兵越来越少,粮食也吃没了,刘邦的汉军和韩信、彭越的军队又层层包围上来。
夜晚,听到汉军的四周都在唱着楚地的歌谣,项羽大惊失色地说:
“汉军把楚地都占领了吗?
不然,为什么汉军中楚人这么多呢?
”项羽连夜起来,到军帐中喝酒。
回想过去,有美丽的虞姬,受宠爱,常陪在身边,有宝马骓,常骑在胯下。
而今……于是项羽就慷慨悲歌,自己作诗道:
“力能拔山啊豪气压倒一世,天时不利啊骓马不驰。
骓马不驰啊怎么办,虞姬啊虞姬你怎么办!
”唱了一遍又一遍,虞姬也同他一起唱。
项羽泪流数行,身边侍卫也都哭了,谁也不能抬头看项羽了。
于是项羽跨上战马,部下壮士八百多人骑马跟随,当晚从南面突出重围,纵马奔逃。
天亮的时候,汉军才察觉,就命令骑兵将领灌婴率领五千骑兵追击项羽。
项羽渡过淮河,能跟上项羽的骑兵只有一百多人了。
项羽走到阴陵时,迷路了,向一农夫问路,老农骗他说:
“往左拐。
”项羽往左走,就陷入了一片低洼地里,所以又被汉军追上了。
项羽又率兵向东走,到了东城的时候,只剩下二十八个骑兵了,而追击的汉军骑兵有几千人。
项羽自己估计这回不能逃脱了,对手下骑兵说:
“我从起兵打仗到现在已经八年了,亲身经历七十余次战斗,从没有失败过,所以才称霸天下。
但是今天却终于被困在这里,这是上天要我灭亡,不是我用兵打仗的错误啊。
我今天当然是要决一死战,愿为大家痛快地打一仗,定要打胜三次,为各位突出重围,斩杀汉将,砍倒帅旗,让各位知道这是上天要亡我,不是我用兵打仗的错误。
”于是就把他的随从分为四队,朝着四个方向。
汉军层层包围他们,项羽对他的骑兵说:
“我再为你们斩他一将。
”命令四队骑兵一起向下冲击,约定在山的东面分三处集合。
于是项羽大声呼喝向下直冲,汉军都溃败逃散,果然斩杀了汉军一员大将。
这时赤泉侯杨喜担任骑兵将领,负责追击项羽,项羽瞪眼对他大喝,赤泉侯杨喜连人带马惊慌失措,倒退了好几里。
项羽同他的骑兵在约定的三处会合。
汉军不知道项羽在哪一处,便把军队分成三部分,重新包围上来。
项羽就冲出来,又斩了汉军的一个都尉,杀死百余人。
再一次集合他的骑兵,发现只不过损失了两个人,便问他的随骑道:
“怎么样?
”骑兵们都佩服地说:
“真像您说的那样!
”
于是项羽就想东渡乌江。
乌江的亭长撑船靠岸等待项羽,他对项羽说:
“江东虽小,也还有方圆千里的土地,几十万的民众,也足够称王的了,请大王急速过江。
现在只有我有船,汉军即使追到这,也没有船只可渡。
”项羽笑道:
“上天要亡我,我还渡江干什么?
况且我项羽当初带领江东的子弟八千人渡过乌江向西挺进,现在无一人生还,即使江东的父老兄弟怜爱我而拥我为王,我又有什么脸见他们呢?
或者即使他们不说,我项羽难道不感到内心有愧吗?
”接着对亭长说:
“我知道您是忠厚的长者,我骑这匹马五年了,所向无敌,常常日行千里,我不忍心杀掉它,把它赏给你吧!
”于是命令骑马的都下马步行,手拿短小轻便的刀剑交战。
仅项羽一人就杀死汉军几百人。
项羽自己也负伤十多处。
忽然回头看见了汉军骑兵司马吕马童,说:
“你不是我的老朋友吗?
”吕马童面向项羽,指项羽给王翳看,说道:
“这个人就是项羽。
”项羽便说道:
“我听说汉王悬赏千两黄金要买我的脑袋,并封为万户侯,我就送你这点好处吧!
”说完就自杀身亡了。
《张中丞传后叙》译文
元和二年四月十三日夜,我和吴郡人张籍翻阅家中旧书,发现李翰撰写的《张巡传》。
李翰以文章写得好而自负,这篇传记写得很详细周密。
但可惜还有不足之处,没有替许远立传,又没有记载雷万春事迹的头尾。
许远虽然才能似乎比不上张巡,但他打开城门,接纳张巡共守睢阳。
地位本来在张巡之上,却把权柄交给他,受他指挥,没有什么猜疑和妒忌,最后和张巡一起守城,一起死难,建立了功名,由于城池沦陷而被俘虏,和张巡的死相比先后不同时罢了。
许、张两家子弟才能智慧低下,不能彻底理解许远、张巡的志气。
张家子弟认为张巡战死而许远受虏不死,怀疑许远怕死而降贼。
许远假如怕死的话,为何要苦苦地死守小小的睢阳城,把自己的奴僮杀了给土兵们吃,来同敌军抗战而不投降呢?
当他们被围困的时候,城外连极其弱小的援兵都没有,他们所要效忠的只是国家和君主罢了,而叛军则告诉许远唐朝已经灭亡,君主已经死了。
许远看见救兵不来,而叛军却越来越多,一定以为敌人的话是真的。
等不到外来的救兵尚且死守城池,人吃人也快吃完了,即使是傻瓜也会算得出死亡的期限!
由此看来,许远的不怕死也就很明白了。
哪有城池失陷了,部下都死光了,他自己却独自含羞忍辱,苟且偷生的呢?
即使是最愚蠢的人也不肯这么做。
唉!
难道说许远这样贤明的人会做这样的事吗?
谈论的人又说许远和张巡分别守城,城池失陷是从许远所分担的一面开始的,拿这个来辱骂许远。
这又和儿童的见识没有差别。
人要死,他的内部器官一定有先得那个病的部位;拉断绳子,它断开的地方一定是绳子的某一段。
观察人死、绳断的人见到情况是这样,据此就责怪某一内脏和绳子的某一段,也未免太不懂道理了。
小人喜欢非议,不乐意成全别人的好事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哇!
象张巡、许远对国家作出的贡献是如此卓越,还不免遭受指摘,别的事情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当张、许二公初守睢阳的时候,怎能料到人家终于不来救援,因而放弃睢阳,事先退走呢?
如果这座城不能够守住,即使退避到别的地方去又有什么用处呢?
等到确无救兵,处于困难的境地时,率领着他们那些因受伤而残废、因挨饿而瘦弱的余部,即便想撤离睢阳也肯定不可能了。
张、许二公这样贤明,他们已经考虑得很周到了。
坚守一座城池,来保卫朝廷,凭借千百名接近死亡的士兵,抵挡上百万日益增多的敌军,掩蔽江淮流域,从而阻遏叛军的兵势。
唐王朝没有被灭亡,是谁的功劳呢?
在当时,丢弃城池而考虑活路的不是少数几个人,掌握强兵、坐视不救的人到处都是。
他们不去追究非议这些人,反而责怪张、许不该死守,也就可见他们把自己比同叛逆,制造邪说帮助叛敌攻击张、许二公。
我曾在汴州、徐州二幕府任推官,多次经过两州之间的睢阳城,亲自到那称为“双庙”的地方致祭过,那里的老人常常谈到张巡、许远当时的事情。
南霁云向贺兰进明请求救援,贺兰嫉妒张巡、许远的名声威望和功劳业绩超过自己,不肯出兵援救。
贺兰喜欢南霁云的英勇和豪壮,不听他求救的要求,硬要留他下来,陈设酒肉,具备歌舞,邀请南霁云入座。
南霁云情绪激昂地说:
“我南霁云来的时候,睢阳城内的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东西吃了。
我即使想一个人吃,道义上不忍心这样做,即使吃也咽不下去。
”于是抽出随身佩带的刀砍断一个手指,鲜血淋漓,来给贺兰看。
满座的人非常震惊,都感动奋激得为他掉泪。
南霁云明白贺兰终究不会有为自己出兵的意思,就飞马离去了。
快要出城的时候,抽出一支箭射向佛寺的高塔,箭射中在塔上,有一半箭头穿进砖里。
他说:
“我这次回去,如果打败了叛贼,一定回来灭掉贺兰!
这一箭就作为我报仇的记号。
”我于贞元年问路过泗州,船上的人还指着中箭韵塔砖告诉我当年的情况。
睢阳城失陷时,叛贼用刀威逼张巡投降。
张巡不屈服,随即被拉走,行将斩首。
又威逼南霁云投降。
南霁云没有回答。
张巡对南霁云呼喊道:
“南八,大丈夫一死罢了,不能屈从不义的人!
”南霁云笑着回答说:
“我原想要有所作为。
现在您说这话,我敢不死吗?
”于是他就没有屉服。
张籍说:
有一个名则于嵩的人,青年时代跟随张巡办事;等到张巡起兵讨伐叛贼时,于嵩也曾在敌人围困之中。
张籍大历年间在和州乌江县见过于嵩。
于嵩当时已经六十多岁了。
由于张巡的缘故,当初曾当上了临涣县的县尉,喜欢学问,没有什么书不读。
张籍那时还小,粗略地打听过张巡和许远的事情,了解得不够详细。
于嵩说张巡身高七尺多,胡子长得如同神像。
他曾有一次看到于嵩在读《汉书》,便问:
“为什么老是读这一部书?
”于嵩回答说:
“还没读熟呢。
”张巡说:
“我读书不超过三遍,终生不会忘掉。
”于是背诵起于嵩正读的那卷书,背诵完了整卷没错一个字。
于嵩很惊讶,以为张巡碰巧熟读过这一卷,于是随意抽出其他各卷来测试,无不都是这样。
于嵩又从书架上取出另外一些书,试着拿来考问张巡,随问随诵,毫不踌躇。
于嵩跟随张巡的日子很长,也没见过张巡经常读书。
做文章时,拿起纸笔就写,不曾打过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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