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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山水诗

中国古代山水诗

中国古代山水诗1、听雨声知花落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好音以悲哀为主。

中国写山水的诗人,亦大抵具一份感伤的通性。

断雁啼鸦、孤舟月影、芊芊青草、蒙蒙烟柳这些历代咏唱不衰的风景,以其永恒的魅力、莫名的伤感,长久地对应著诗人们的愁怀,映现著中国诗人以愁为美,以悲为美的诗心。

另一方面,中国山水诗人又往往在大自然中汲取生命的新机,安顿憔悴的生命,抚慰忧苦的灵魂。

大自然新新不已、生生不息的力量,是山水诗人们永远掬取不尽的生命甘露。

中国山水诗人对自然山水的两种感受,映现出中国文化传统中生命哲学的精湛内涵。

「雨」渗透了原始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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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要从所有的感伤意象中,拈出一个优美、典型的意象,最容易想到的就是「雨」。

现代诗人戴望舒,被人称为「雨巷」诗人,那一首「撑著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雨巷》)之所以有令人心醉的美,正是这个「雨巷」的存在,古老得没有尽头,是完全由中国旧诗词组成的一个雨世界。

不懂得「雨」之美,便与中国诗整个儿的无缘了。

 中国诗的襁褓时代,就已经歌咏「雨」了。

如殷代四方受年的卜辞云:

 其自东来雨,其自西来雨,其自北来雨,其自南来雨。

(《卜辞通纂》三十五)雨一开始就与生命的祈求愿望联系在一起,渗透了最原始的生命存在需求的情感意味。

到了《诗经》里,远戍的征人不断唱著:

「我自来东,零雨其蒙」(《豳风.东山》);「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小雅.采薇》)已经自觉地用「雨」来表达生命的悲哀,感伤至极。

先秦时的古歌《梁甫吟》,正是雨中思念父母的诗歌,「曾子耕於太山之下,天雨雪冻,旬月不得归,思其父母,作《梁山歌》」。

(《琴操》)雨景其实是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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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山水自然诗中的雨世界,发端於思乡、怀亲等基本的情感需求,到後来俨然成为无边丝雨织成的愁世界。

唐人刘禹锡诗云:

「巫峡苍苍烟雨时,清猿啼在最高枝。

个里愁人肠自断,由来不是此声悲。

」(《竹枝词》)是说即使没有猿啼的悲音,这纷纷、飘飘的雨世界,本身就足以教人肠断了。

唐人杜牧的名篇《清明》诗云: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断魂」这个词儿,究竟是甚麼意思,恐怕真的说不清楚。

但是这种体验却有普遍的性质:

细雨纷纷、春衫尽湿,心头涌起莫名的忧伤,无端的感动。

这时最需要有酒,或许不是消愁,是品味雨中愁情的美。

因而写雨中的风景,实际上是写人的心境;雨的迷蒙,表示著生命的某种缺憾,某种怅惘。

刘长卿诗云:

「瓜步寒潮送客,杨花暮雨沾衣。

故山南望何处,春水连天独归。

」(《送陆沣还吴中》)「独归」的风景中,便是心灵跌入一种无限的渺茫。

山川草木,亭阁楼台,小桥曲径,本来是存在的,然而因为有了雨纱、雨幕、雨帘,便全都消失了,不再那麼明明白白地存在了。

这种风景,最易於拍合某种心境,那样一种特定人生境遇中的失落感。

无怪乎唐人王昌龄写离愁,就篇篇离不开雨了。

昌龄写雨,喜用「入」字,如「江风引雨入舟凉」(《送魏二》);如「寒雨连江夜入吴」(《送辛渐》),是雨,也是人的心境进入一种迷蒙。

因为一旦雨景跟心境契合,雨丝便延伸著人的愁绪了。

「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许浑),雨的潇潇而「下」,延伸著人的寂寂而「远」。

「登台北望烟雨深,回身泣向寥天月。

」(姚月华)烟雨之「深」,濡染著离愁之浓。

「相送情无限,襟比散丝。

」(韦应物)这时,是一天丝雨都化作了满襟零泪,还是一腔愁情都化作了满天丝雨呢?

同样的雨,不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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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何逊「夜雨滴空阶,晓灯暗离室」,可算是最早的听雨感受。

声音的听觉或许还不够美。

到了唐诗、宋词里,听雨的能力大大发展,普遍审美化了。

白居易《夜雨》诗:

「隔窗知夜雨,芭蕉先有声」,似最早写出了芭蕉听雨;李商隐《宿骆氏亭寄怀崔雍崔衮》:

「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又写出了荷花听雨,而且是残荷听雨,再不听,就听不到了,诗人的相思之情,因为有雨来同情,更深挚一层。

王昌龄《听流人水调子》诗云:

「岭色千重万重雨,断弦收与泪痕深。

」当音乐雨声化了时,雨声也就音乐化了,还问离愁深几许?

唐宋诗词中的听雨感受,丰富得不得了。

有的是当下的身心欢悦,如「春水碧於天,画船听雨眠」(韦庄《菩萨蛮》);「客来时,酒尽重沽,听风听雨,吾爱吾庐」(辛弃疾《行香子》);有的是回忆中的魂牵梦萦,如冯延巳《归自谣》词上阙句:

「何处笛,深夜梦回情脉脉,竹风檐雨寒窗滴」;如李清照《声声慢》有句: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等等。

中国诗人的听雨感受,不仅已成为一种人对自然的诗化感受,更成为中国诗人的一种生活艺术,一种「销魂」艺术,而且成为中国诗人对人生的哲理感悟。

2、忽逢幽人以赤子之心观物,就是从日常的理性与经验世界中摆脱出来。

运用理性去分析自然界,它们只是无数不相关属的无精彩无生气的对象。

中国古代诗人在自然面前,放弃了理性的生硬与意志的骄傲,甚至放弃了人类中心的心态。

人来自于自然又归于自然,自然是人类的手足、朋友,是可以嬉戏,可以晤谈,可以心心相印的友人。

唐人司空图《诗品》说:

 忽逢幽人,如见道心。

晴之曲,碧松之阴,一客荷樵,一客听琴。

情性所至,妙不自寻。

遇之自天,泠然希音。

与山水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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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诗话中所出现的「幽人」、「客」,不是别的,正是大自然的魂灵,正是与诗人的灵魂偶然相遇、深心相契,默默晤谈的「友人」。

唐人皇甫松《问李二司直所居云山》云:

 门外水流何处?

天边树绕谁家?

 山色东西多少?

朝朝几度云遮?

这里真的是「问」李二司直么?

不对。

诗人乃是问山,问云,问水,问树。

这真的是询问云山么?

不是。

山、云、水、树,已成为诗人深心相契的友朋,因而「问」无须乎答。

水流、树绕、花开、云飞,灿然的机趣永远呈示著默契的欢悦,深情的缠绵。

可以将山水当做知心朋友,这是诗歌的优势,山水画就不如诗了。

一般人所说的「拟人化」的方法,画就几乎不可能做到。

譬如,以「水」为友:

 溪水无情似有情,入山三日得同行。

 岭头便是分头处,惜别潺□一夜声。

(温庭筠《过分水岭》)以鸟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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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不是画所能表达的了。

无限的依恋与缠绵,或许只有丝竹音乐,方可比拟。

又譬如以鸟为友:

 青山不识我姓字,我亦不识青山名。

 飞来白鸟似相识,对我对山三两声。

(叶茵《山行》)这是写出了人与鸟一见如故的相契,了无猜忌,无防范的相交。

又如:

 马蹄踏水乱明霞,醉袖迎风受落花。

 怪见溪童出门望,鹊声先我到山家。

(刘因《家》)这是写出了故乡风物的缠绵、亲近之情,鸟在其中扮演著热情故友的角色。

鸟之所以最能成为诗人的朋友,因为它那富于灵性的啼叫声,代表大自然发言,也代表诗人与大自然晤言。

宋代理学家杨慈湖有诗云:

「山禽说我胸中事。

」另一理学家罗大经大为赞叹(见《鹤林玉露》丙编卷五),就是这个道理。

以山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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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譬如以山为友。

陶渊明诗云: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苏东坡说,这句中的「见」字,绝不可改成「望」字,一改,诗味就没有了。

因为「望」表示看一个客观的对象,而陶渊明眼中的「南山」,则是一个心心相印,一见如故,无须乎语言的朋友。

李白与山的默然相对,也是一种灵犀相通的情感交流,如《敬亭山》寥寥二十字: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相看两不厌,惟有敬亭山。

在李白的诗歌世界里,除了月亮之外,或许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有像敬亭山这样的「朋友」,如此默默无语,深情注视、相伴著诗人。

当然,李白这样多情,这样充满童心,天下的山都能成为他的朋友。

如《陪从祖济南太守泛鹊山湖》诗云:

 水从北湖去,舟从南浦回。

 遥看鹊山转,却似送人来。

天下的山不只成为李白的朋友,天下的山是任何一个有童心的诗人的朋友。

如刘长卿诗云:

 山色无定姿,如烟复如黛。

 孤峰夕阳后,翠岭秋天外。

 云起遥蔽亏,江回频向背。

 不知今远近,到处犹相对。

(《秋云岭》)这里表面上看没有甚么「拟人」手法,但却活画出一个有灵性的山,一个多情的山。

在光影的变幻里,犹如一个神秘的女子,在江回水转中,又犹如一个有情意的女子。

诗人对大自然性灵的捕捉,表达得十分含蓄优美。

另一位唐代诗人顾况有一首《小孤山》云:

 古庙枫林江水边,寒鸦接饭雁横天。

 大孤山远小孤出,月照洞庭归客船。

有了「大孤山远小孤出」一句,苍凉的秋景,寂寞的旅途,便转成了富有人情味的世界。

「大孤山」与「小孤山」,彷佛带著温馨的问候,带著不舍的依恋,一程又一程地默默相送。

并且一代一代地相送下去。

3、我心素已闲王维的山水诗,葱茏□□,天机流荡,与其说得之于禅学,不如说得之于庄子。

受庄学的熏染,表现为抒情上的「非拟人化」,或可称之为「拟物」化。

拟物的方式,便是放弃人的自我视界,将自己化为一条鱼、一棵树、一块石、一片云。

如王维笔下的《青溪》:

  言入黄花川,每逐青溪水。

  随山将万转,趣涂无百里。

  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

  漾漾泛菱芰,澄澄映葭苇。

  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

  退留盘石上,垂钓将已矣。

这里的河水(青溪),已不再是作为诗人的朋友而存在了。

诗人用「入」、「逐」、「随」、「转」等字样,暗示诗人自我本位的舍弃,自然生命的自在涌现。

河水(青溪)时而调皮、时而安静;时而温柔,时而潇洒。

由于不是从一个僵硬固定的角度去观物,大自然便全幅呈露它最天然的生态,不受人为视知觉干扰的生态。

实际上,这并不是「无我」,放弃人为的知觉,方能在大自然怀抱中感受到最深的一份缠绵的诗情;诗人自我本位的放弃,是为了获得最自在最空灵的一种生命形态。

「我心素已闲」的一个「闲」字,正透露了此中奥秘。

另一首诗《鸟鸣涧》: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中国汉文字中「闲」字与「闹」字相对。

「闹」字,中间是个「市」字,心里如一片市廛嘈杂喧叫,如何能感应自然之美?

「闲」字中间是一个「月」字,心中如一幅月光,空明如镜,纤尘不染,因而细微的桂花花瓣,方能留下最优美的飘落曲线;因而深涧里的幽幽鸟啼,方能引起心弦最微妙的回应。

王维的诗境,最深地探得了大自然生命的底蕴。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山居秋暝》)正是诗人化身为松林间脉脉月光,山石上汩汩清泉;「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终南别业》)人的「行」、「坐」活动,与水云的起落节奏,已经融合无间,如自然生态一般;有时,诗人似乎与情意绵绵的落日、夕烟化为一体了,如「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有时,他索性变成一丛野花,一只幽鸟,如「野花丛发好,谷鸟一声幽」(《过感化寺昙兴上人山院》)。

我们读到「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秋夜独坐》)这样的诗句,表面上看似乎诗人只是在写风景,其实大自然以其最细微的生命颤动,不期然而然地映现著诗人的生命情意;大自然以其每一线阳光,每一片飞花,每一声鸟啼,每一丝虫吟,感应著、涵容著诗人最广大、最无限的灵魂的存在。

当诗人将自己完全委托于山水的本性时,诗人的性灵溶入其间,因而与宇宙构成一个深切的同情交流,物我之间同跳著一个脉搏,同击著一个节奏,两个相同的生命,在那一刹那间,互相点头、默契和微笑。

这便是「无我之境」的生命哲学底蕴。

4、如鱼在水中游大自然全幅生动的山川草木、云烟光色,跟人类的生命绝不是不相干的存在。

每一片飞花,每一线星光,都在提醒著人类的心灵与宇宙的关系。

 中国哲学最懂得这个道理。

中国哲学的特徵,在於不把自然看作无生命的异己的存在。

正如《朱子语类》卷九○那又平实又精微的语录:

「一身之中,凡所思虑运动,无非是天。

一身在天里行,如鱼在水里,满肚子里都是水。

」这正是中国文化的有机宇宙观或存有连续论。

中国哲学,对於宇宙自然,正有一份「如鱼在水」的相契。

穿过画面探求心灵】中国山水诗,乃是中国哲学精神的感性显现。

「以追光蹑景之笔,写通天尽人之怀,是诗家正法眼藏」(王夫之语);中国山水诗的世界,不仅仅表达某某诗人的心境,更是表达著两千年中国诗人代代相承的共通的心境,集体的意欲;这共通的心境与意欲,正影射著中国哲学的真正性灵。

因此,中国山水诗,不仅仅属於中国文学。

於是,我们在这里,不把山水诗仅仅作为语言文字的精妙与美来欣赏;不把山水诗仅仅作为构图均衡、色彩优美的风景画,或作为零散、片断的感觉知觉的愉悦享受来欣赏,而是重在探究山水诗中所表现的中国文化的心灵境界。

山水诗创作中长期形成的繁复的技法、家数、渊源、流派等本身,不是我们探究的重点,我们在这里试图发现技法、家数、渊源、流派以及风格背後的共通的民族文化的诗心。

包含「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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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人恽南田题画说:

「写此云山绵邈,代致相思,笔端丝纷,皆清泪也。

」何谓「相思」?

当人类自野蛮踏过了文明的门槛时,他从一个混沌的自然世界,迈入了一个他自己创造的世界;於是那些原先与他生命相依存的山川草木鸟兽虫鱼,渐渐地变得与他相疏远、相隔绝了。

人类用许多人工器物,把自己围绕起来,从有机自然中分离开来,借助这种分离与围绕,人类凌驾於万物之上。

於是就有了「相思」,有了回归大自然的永恒的「乡愁」冲动。

19世纪末年,一个叫谭献的浙江诗人,在他的《复堂词话》中,用一种感伤的口吻说道:

春光渐老,诵黄仲则词:

「日日登楼,一换一番春色;者似卷如流春月,谁道迟迟?

」不禁黯然!

初月侵帘,逡巡徐步,遂出南门旷野舒眺;安得拉竹林诸人,作幕天席地之游?

表达了中国诗人对山水的渴求挚恋,置根於对生命本身的渴求挚恋。

当中国山水诗歌拉你作「幕天席地之游」时,相信你一定会时时回想起上面这段话。

沐俗灵魂陶冶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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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生命,这是中国山水诗永恒的乡愁冲动的一个侧面。

在向往乡关的精神旅途中,花开花落,鱼跃鸢飞,大自然无限丰富的形态,无往而不成为诗人表达情思的媒介;或烟云空蒙,或啼鸟处处,或登大山观日出,或涉大川送夕晖,人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浴沐灵魂,陶冶性情,开拓胸襟,提升人的精神存在。

如果没有这心灵的远游,如果没有那些流动飘逸的云水,小窗梅影的月色,那些绮丽华滋的春光,荒寒幽寂的秋景,那麼,人类的心智将封闭、枯竭而死亡。

《淮南子.泰族训》中一段话说得何等好:

凡人之所以生者,衣与食也。

今囚之冥室之中,虽养之以刍豢,衣之以绮绣,不能乐也;以目之无见,耳之无闻。

穿隙穴,见雨零,则快然而叹之,况开户发牖,从冥冥见乎?

从冥冥见,犹尚肆然而喜,又况出室坐堂,见日月之光乎?

见日月光,旷然而乐,又况登泰山,履石封,以望八荒,视天都若盖,江河若带,又况万物在其间者乎?

其为乐岂不大哉!

一层一层渐近大自然,正是一层一层打破壁障,将人类自由心灵,从封闭的自我世界中伸展出来,精神四达并流而不可以止。

这就是乡愁冲动的另一面:

提升心灵。

5、向往安宁唐人刘长卿有一首小诗《逢雪宿芙蓉山主人》,诗云: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寥寥二十字,便是一幅雪夜人归图。

苍苍远山,茫茫雪地,无边的暮色之中,那一片小屋,那惊起的犬吠,无限的苍凉,也无限的温馨。

於是,漫漫风雪之中,那一帧晚归人的背影,渐渐趋向安宁,趋向止泊,竟如此充溢著生命满足的幸福感了。

犬吠人归安顿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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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诗人陈後山,以宋诗特有的明朗,复制了这幅雪夜人归图:

初雪已覆地,晚风仍积威。

木鸣端自语,鸟起不成飞。

寒巷闻惊犬,邻家有夜归。

(《雪》)所不同者,陈诗更具体地铺陈了飘泊凄清的心灵体验,雪地、晚风、树林、宿鸟,都是诗人不眠的心境中绰约依稀的飘飞思绪的符号。

後面则同样以「犬吠」、「人归」表达由飘泊而安顿的一份欣慰。

中国古代田园诗、山水诗中的景物描写,很大程度上是由生命安顿而来的欣慰感、幸福感所凝成的意象。

如这些诗中常出现的鹅鸭、牛羊、鸡犬、炊烟、茅舍:

方宅十馀亩,草屋八九间。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陶潜《归田园居》其一)

 牧童望村去,田犬随人归。

(王维《淇上即事》)

 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牧童驱犊返,猎马带禽归。

(王绩《野望》)

屋角参差漏晚晖,黄头闲缉绿蓑衣。

倦来枕石无人唤,鹅鸭成群解自归。

(赵执信《沼阳湖书所见》)反璞归真幸福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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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幅动物生活情景,都洋溢著田园生活所带来的安宁感。

最末一首七绝,写一个编织蓑衣的老人在晚晖的光影衬托之下,正沉浸於一种人生最後也是最基本的幸福与宁静之中,有一种归真返璞之美。

唐代最苦的飘泊流浪诗人杜甫,在「春流岸岸深」的农村生活感召之下,终於唱出了「茅屋还堪赋,桃源自可寻。

艰难昧生理,飘泊到如今」(《春日江村五首》之一)这样无限欣幸的心声,表达了千万诗人向往山水即向往安宁的集体意愿和欲望。

前面提到,中国山水诗人写生命飘泊之悲哀,喜写孤舟,写孤舟在茫茫大江大湖中的无依无著。

有趣的是,山水诗人们写生命之自足与安顿,同样也喜欢写孤舟,以孤舟的止泊,表现生命的安顿。

如唐人韩 的《醉著》:

万里清江万里天,一村桑柘一村烟。

渔翁醉著无人唤,过午醒来雪满船。

诗人用「醉」来消解了飘泊无依之苦,那些寂寞孤舟的幽私之景,风鸣芦苇的凄清之音,都已从醉的心境之中一一抹去了。

舟只属於一村,村亦只属於万里江天;因而舟亦拥有了村,拥有了万里江天。

馀下来的感觉便是一份生命的快乐和满足。

又宋人黄庚《临平泊舟》云:

客舟系缆柳荫旁,湖影侵篷夜气凉。

万顷波光摇月碎,一天风露藕花香。

月色、波光、风露、藕香,一叶小舟含有宇宙天地之美,这便是心灵的无限充盈富足。

又明人王夫之《飞来船》云:

偶然一叶落峰前,细雨危烟懒扣舷。

长借白云封几尺,潇湘春水坐中天。

开篇「偶然」一语,便已透出许多感叹、许多欣慰!

且让这满江白云永远留住,心灵愿与这无限的洁净与安谧长存。

最後再看一首宋人的归舟诗,郭震《宿渔家》云:

几代生涯傍海涯,两三间屋盖芦花。

灯前笑说归来夜,明月随船送到家。

「灯前」的意象,代表著飘泊旅途,也代表著回家欢聚。

唐人韦庄「灯前一觉江南梦,惆怅起来山月斜」(《含山店梦觉作》),何等的凄清,何等的怔忡失神!

而在宋人郭震那里,却化而为温暖的家,化而为朴实的日常人生的欢笑。

由先秦而宋元,那跋涉於山水途中的诗人身影,正由此两首小诗画出。

6、人生的补偿魏晋六朝是中国山水诗的发轫期。

山水诗的呱呱坠地,就与这一时期文学的基本精神有深刻的联系。

表达背井离乡、思家怀人的诗,无疑孕育著山水诗,如晋人张翰的《思吴江歌》:

秋风起兮佳景时,吴江水兮鲈鱼肥;

三千里兮家未归,恨难得兮仰天悲。

倘若没有「三千里」的空间距离,吴江的风物不至於这样充满魅力;而倘若没有张翰这首诗,中国山水诗史上江南水乡咏唱的这个典故,也会大为减色。

然而,若只是当「秋景风物」来欣赏,则没有读懂这首小诗。

史书上载:

张翰在洛阳做官,见秋风起,思家乡鲈鱼蓴菜羹,感叹:

「人生贵适意,何能数千里以要名爵?

」作歌返乡。

这故事表明,山水诗有很强的政治性,是作为官场人生的对立面而出现在中国文化中的。

那些表达政治失意的诗,因为对社会失望之後,便以自然为人生幸福的补偿形式了。

而人生无常、时光苦短的生命体验,更是借美妙的风景,尤其是秋天与春天的风景,大量地表现,构成六朝文学对时序的敏感特徵。

今天的日本人书信中,依然有描述时序节物特徵的固定模式,据说正是六朝文化心理的深刻影响。

生命飘泊之感是中国山水诗诞生的集体无意识心理根源,由此可以深刻理解六朝谢灵运与陶渊明两大家的贡献。

为什麼谢灵运贬永嘉之後,山水之咏渐多;为何谢客山水之咏,多以《×年×月×日初发》、《××相送至××》、《初往×××》、《过×××》为题?

而谢诗一些山水名句,如「白云抱幽石,绿筱媚清涟」;「憩石挹飞泉,攀林搴落英」等,皆写於旅途之中?

原来,山水诗鼻祖的原创力,也是发源於行旅途中的感慨,发源於生命之飘泊无依及其寻求安顿或解脱凡俗的需求之中。

以此来看陶渊明的田园诗,也可以得到新的解释。

为什麼陶渊明生命历程中,几番出仕,又几番归隐,最後终於唱出了「泉涓涓而始流,物欣欣以向荣,感吾生之得失,叹万物之行休」这样彻底宁静平和满足的声音;终於找到了一小块田园,在其中极平凡的一树一石、一花一鸟中,觅得了一小块精神止泊之地,作为他生命的最後依托,也作为他诗歌的最高境界?

陶的同时代人赵至说:

「寻历曲阻,则沈思纡结;乘高远眺,则山川悠隔,……进无所依,退无所据。

」(《与嵇茂齐书》,一说吕安作)这是整个时代的典型感受。

因而陶的田园诗,作为中国山水诗的另一形式,不独为陶潜之独创,乃是时代精神久久寻觅而获致的一块心灵的田园。

乃是中国人的生命意识,借陶氏之手,呈示出来的心灵境界。

7、月落乌啼既然生命飘泊之感与生命安顿之憧憬,很早就构成了中国山水诗的精神源头,那麼,当诗人表达他们的感受时,不断地重复选择相同的自然物象,就不奇怪了。

相同的心灵,总是趋向於寻求相同的慰藉。

有情世界便是飘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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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霜天木落、断雁啼鸦,无论是孤舟月影、疏林渔火……,在那些诗人心灵的客观对应物之上,乃是一代一代地层累地凝聚著数百千年的集体无意识,因而恒久地成为生命信息传递与接受的感性符号。

从某种意义上说,不是诗人在写山水,而是山水自然在「写」诗人,写他们生命中的缺憾与痛苦。

一旦读者有眼光穿透这些感性生命的层累符号,再去注视山水诗,就不难获得某种更深切的体味。

如唐人张继脍炙人口的《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在秋夜沉沉的背景里,声声鸦啼,阵阵钟声,似乎从生命的最深处,一下一下撩拨著诗人的心弦。

唐以後,这已成为中国诗人飘泊羁旅途中最销魂的风景。

尤可注意的是,佛家也用此诗代指警醒人心的钟声:

「月落乌啼,三千界唤醒尘梦」(元.谢应芳《化城庵铸铜钟疏》),这表明有情世界即一大飘泊,何处才是止泊?

黄昏意象贯穿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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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在众多的层累意象中,拈取一个最古老、最经常,也最能引起诗人反覆共鸣的意象,则要算黄昏意象了。

《诗经》中《君子於役》一篇,为千古黄昏吟咏之祖,韵味优美至极。

诗云:

君子於役,不知其期。

曷至哉?

鸡栖於埘。

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於役,如之何勿思!

顾炎武《日知录》有《日之夕矣》条,略云:

「君子以向晦入宴息,日之夕矣而不来,则其妇思之矣。

朝出而晚归,则其母望之矣,(《列女传》)。

夜居於外,则其友吊之矣(《檀弓》)。

……故曰见星而行者,唯罪人与奔父母之丧者乎?

(《曾子问》)至於酒德衰而酣身长夜,官邪作而昏夜乞哀,天地之气乖而晦明之节乱矣。

」这是从中国文化的生命节律来发现这首诗的精义。

黄昏时分,为一天时间中最具安宁、平和之家庭意味的时刻;人的生物节律、情感节律、心理节律,同大自然的生命节律一道,同趋於平和与安顿,於是生命安顿之向往,不复来自思妇之思念中,於是思妇之思念,便成为整个大地生命之一种回声无垠的恒久呼唤!

由此,可以深切体味所有的自然风景中,夕阳西下的风景,何以成为最能触引诗人愁怀的一个情感源泉。

(参钱锺书《管锥篇》

(一)「毛诗正义」「瞑色赴愁」)人生体验融入历史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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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将《诗经》的黄昏体验原型,加以唯美浪漫的提升的创作,乃是李白的那两首被人称为「千古词曲之祖」的作品。

两首词都以黄昏为背景,如《菩萨蛮》: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

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

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暝色入高楼」一句表达的意境,正是把大自然写成一种有生命的存在。

夕阳西下的自然风景之所以会被感觉成一种有生命的存在(「入」),乃是由於大自然的生命节律、情感节律,与此时此刻同诗中人物的生命节律、情感节律最为合拍,於是「何处是归程」的嗟叹,便成为寒山暮色感同身受的「伤心」了。

李白这一句,表达黄昏之中人与自然之间的心灵感应,凝练优美至极。

李白另一首《忆秦娥》更是如此。

那已经变得残断的古老的箫声,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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