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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阅读121之七总117982岁楼宇烈的繁忙与清淡文档
82岁楼宇烈的繁忙与清淡
2016年08月25日06:
00来源:
北京晚报陈梦溪
享誉海内外的资深学者,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楼宇烈在上海书展发布了新作《中国文化的根本精神》,由他担任编辑的“大家小书”系列也同时在北京出版集团展台亮相上海书展。
8月19日清晨,楼宇烈只身从上海坐飞机回北京,今年82岁的他来到上海两天,在上海书展进行了两场演讲和签售,并接受了北京晚报记者的专访。
在北大和学生打成一片
很难想象楼宇烈平时的生活为何如此繁忙,除了写书之外,他还带着19个博士生,出席各类学术会议。
这是他自1960年在北京大学哲学系毕业后留校任教的第56年。
“我经常和我的学生们在一起,每次过年过节都把学生们叫过来聚一聚,要跟学生们打成一片,拓展他们的兴趣,我的学生慢慢也开始练书法、画画了。
”楼宇烈告诉记者。
北京大学以学生社团的活跃知名,大部分与传统文化相关的社团,如国学社,茶学社,耕读社,古琴社等等,都是在楼宇烈支持下建立起来的,直到现在他还担任社团的指导老师。
“我看这也是一种责任和担当吧,学生的社团必须要有指导老师,要是都不愿意去做指导老师,那怎么行啊,这是在推广传统文化,即使出了问题,我担着呢。
”楼宇烈笑笑说,语气又有自豪,“国艺社在北大里名气很大的,每年在北大都有汇报演出的。
”
楼宇烈在忙碌中却坚持着清淡,他认为艺术本身是为了改变人的心境,是陶冶情操的,不是为了表演给别人看的。
“你看我们现在不管是文艺、武艺还是技艺,都改变了本质,已经异化了,变成了吸引眼球的工具了,不是人的内在心性、情感的流露,更不是人与人之间情感的交流。
”楼宇烈给记者举了个例子,钟子期和俞伯牙觅知音的故事是最典型的“艺”的道理,没有知音的话,连琴都不需要弹了。
楼宇烈重视理性的哲学思考,也不歧视直观直觉的人生智慧。
“人文的含义,就是通过礼乐的教育懂得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尽职尽责,构成这个社会的有序和谐。
”在谈到心理健康问题的时候,楼先生说:
“人不能浑浑噩噩过日子,一个人要获得身心健康,据中国古代的养生,要做到驭欲、养情、明理,控制好七情六欲,掌握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懂得生命的意义。
”
把生死看开就是长寿
《中国文化的根本精神》一书的责任编辑焦雅君告诉记者,楼老先生把钱都捐出去做国艺社了。
“他是自己花钱的,学生来学古琴学昆曲都不用交任何费用,他的书画也都捐给了中国佛教学会。
”焦雅君说,“他对这些看得比较清楚,他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但内心十分祥和,他很淡泊名利,这个可能我们普通人的境界是达不到的,这是圣人级别的。
”
“生活中的东西,够吃、够喝、够用就行了,这些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对此,楼宇烈是这样回答的,说到这,念了一句《淮南子》里的句子,作为自己人生观的注脚:
天下有至贵而非势位也,有至富而非金玉也,有至寿而非千岁也。
原心反性,则贵矣;适情知足,则富矣;明死生之分,则寿矣。
“前面这些权势、地位,金玉、千岁,是世俗人的见解,会让自己纠结不已,但还有另外一个境界,就是回归本来的我,能够知足,把生死看开了,其实就是长寿,有生就有死,又何必去求千岁呢,世界上也没有千岁。
人生本来就是吃饱穿暖,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就够了,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楼宇烈解释了这一句,又念了一句老子的话:
夫所谓圣人者,适情而已,量腹而食,度形而衣,节乎己,而贪污之心无由生也。
“楼老身体特别好,精神也特别好,思维敏捷,记忆力特别好,我们常常向他请教各种问题”。
北京出版集团人文社科部常务副总编高立志透露。
杭州出生的楼宇烈在上海吃到本帮菜时大快朵颐,每次有人向楼老敬茶,楼老举着杯子都站起来喝完再坐下,大家劝:
您别老起身了,太累,楼老却幽默地回答:
没关系,这就是我平时常做的运动——蹲起嘛。
死记硬背不如行动
研究了一辈子古代经典、满腹经纶的楼老却不赞成孩子读经。
“一开始有这个声音我就反对的,他们的道理是,孩子小,容易记住,将来慢慢反刍,但我觉得不仅仅是孩子小、理解不了的问题,问题是我们的时代变了,过去读四书五经是为了到大了用,我们现在到大了能用吗?
除非你专门研究这个专业。
”楼老主张要理解涵义,学一点用一点,“宋明以来的学者都反对背章句,《礼记》里也反对背章句,背诵那些字面的东西是没有意义的。
”楼宇烈说到当今的社会问题,过去这些年,许多做父母的不尽父母的责任,所以出现了大量的留守儿童,做子女的也不尽做子女的责任,就出现了大量的空巢老人,这都是不应该出现的问题。
“这跟我性格也有关系,我不是读死书的人,死书就是书本上那些东西,活书就是生活,他经常对学生们讲,不要读死书,要读活书,”在带学生的时候,他总对学生们说要充分开发他们各方面的兴趣和关注,很多学生毕业以后告诉我,反而是书本外学的东西用上了。
“我的学生不都是通过同一个途径来的,大部分老师收学生要本科、研究生学这个专业,我的博士生里,之前学什么专业的都有,有学物理的、农业的、计算机的……还有交响乐的指挥。
”楼宇烈觉得,这样一个大家庭很好,大家把各方面的体会互相交流。
楼宇烈的学生中,张培育原本是交响乐的指挥,“她跟着我学就是想从中国文化中找到指挥艺术的东西”,人民日报知名记者萧伟光是学材料物理出身的。
在编辑“大家小书”的过程中,楼宇烈也主张学科之间的融会贯通:
“所以我主张有教无类,传统文化没有分门别类的,文、史、哲都是一家,现在的文化样式是分科的样式,分成这个门类,那个门类,我们这些年把学科分得太细了。
”
对于“在互联网时代,传统文化如何面对未来”楼老先生也给出了答案,他认为,近百年来,我们在引入西方科技时,未能摆正其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以致我们对历史、甚至对身边的地理环境都产生了陌生感。
我们要更热情、大胆地去拥抱自己的传统文化,建立起一种自觉的文化主体意识。
只有对传统抱有理解、认同和尊重,对自己的文化有信心,才有可能与其他文化平等地比较与交流,才能清楚、理性地看到自己文化的不足和其他文化的长处。
赵丽宏:
不要成为高学历的“野蛮人”
2016年08月19日15:
14来源:
广州日报孙珺
赵丽宏和他的新作《心灵的芦笛》、《赵丽宏散文精选》,长江文艺出版社
你可知道,在现当代中国作家中,鲁迅之外,谁才是被中小学语文教材选文最多的作家呢?
老舍?
巴金?
莫言?
冰心?
都不是。
答案是:
赵丽宏。
作为中国当代著名散文家、诗人,人教版、苏教版、鲁教版、北师大版、鄂教版、浙教版、上教版、香港版、新加坡版等中小学教材,乃至许多大学教材,都收有他的作品,他以瑰丽文采、珠玑妙语展现文学之美,影响了一代又一代青少年学生。
近日,适逢新作《心灵的芦笛》和《赵丽宏散文精选》面市之际,他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
八旬老太星夜送书
感动得他大哭一场
1968年,赵丽宏从上海的中学毕业后,到家乡崇明岛上插队落户。
当时崇明岛生活极其艰苦,更无法忍受的是孤独和前途的渺茫。
本来就沉默寡言的他整天埋头干农活,很少与人说话。
乡亲们好奇这个人不说话,“看上去脑子好像有毛病,但只要拿到一本书、一份报,甚至只要是拿到一张有字的纸,就变成另一个人了”。
很快他们就知道,赵丽宏最需要的是看书。
于是,翻箱倒柜把家里所有的书都找出来送给他。
“我的家乡尽管很穷困,但有一个很好的传统,就是崇尚读书,崇尚知识。
”在乡亲们给他的书里,有《千家诗》《唐诗三百首》《红楼梦》《西厢记》《牡丹亭》《儒林外史》《聊斋志异》《卧虎藏龙》《福尔摩斯探案集》《初刻拍案惊奇》,还有一套珍贵的《昭明文选》。
“这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些书为我打开了许多窗口,使我的心灵在广阔的世界中遨游,使我真正感受到了文学的魅力,于是我在昏暗的油灯下,开始了最初的散文习作。
”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样一个深秋的夜晚,门被人敲响,一位80多岁的老太太站在门前。
“大家叫她新妈妈。
她住的地方离我的草屋很远,她是裹过脚的,走过来很不容易。
她不识字,家徒四壁,是不可能有书的。
但是那天晚上,她站在门口,很麻烦地解开胸襟扣子,拿出一本书,说:
‘我给你送书来。
’那是一本没有封面的1936年的旧黄历,对我一点用也没有,但我对着这本书,痛哭了一场。
老太太把它当宝贝送给我,一本无用的书,却让我感受到人间最美好的同情和关爱。
”
“不管写什么,都要感情真实、情节真实”
恢复高考后,已经发表了很多诗文的赵丽宏考上了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
大一时,上海《书讯报》约稿,他写了一篇短文《荒年,书的饥渴》,其中,用两百多字写了月光下新妈妈送书的事。
发出来后,他觉得写得太简单了,没有全部表达出这段感情。
不久,又写了散文《月光曲》,很真实详尽地写了新妈妈送书的往事。
他的好友听说后,建议他用文学的手法,改成老太太送他《昭明太子文选》。
赵丽宏被他说服,把旧黄历改成了《昭明太子文选》后发表了。
“但是我有点后悔,觉得这样修改破坏了我记忆中的那段感情。
”
《月光曲》发表后,反响很好。
不过,有读者写信问他,两篇文章里都有这个老太太,但送的书却不一样。
“收到这两封信之后,我的后悔变得非常明确。
于是我又写了一篇文章《旧黄历和<昭明太子文选>》,讲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请读者评判是否应该修改这个情节。
文章发表后收到很多读者来信,读者一致认为不应该修改这个细节。
一位读者说:
“老太太送给你旧黄历这个细节是整篇文章的点睛之笔,这一修改,龙就变成了瞎子,整篇文章都变得虚假了。
”赵丽宏谈及这段往事,坦诚道:
“不管是写什么文体,一定要感情真实,情节也应该是真实的,即便虚构,也应该是在真实的基础上。
虚假和虚伪的文章,不会有生命力。
”
读书要读那些有价值的好书
写书,要“真”写,读书也要读说真话、抒真情的好书。
“英国女作家莱辛曾说过一句话,留给我深刻的印象,也使我产生共鸣。
她说,在英国,高学历的野蛮人越来越多,这些高学历野蛮人他们有博士,硕士的头衔,他们懂得先进的科技知识,他们能操纵最复杂的仪器,但却缺乏情感、缺乏情趣、缺乏宽容博爱的精神。
造成他们野蛮的原因,是他们不懂文学作品。
”他奉劝中国的年轻一代学子千万不要成为这样的野蛮人,“令我欣慰的是,这些年来,我有很多次参与青少年的读书活动,我发现青少年中还是有很多人喜欢读书。
我相信读书的时代,永远也不会结束。
任何知识都不会是多余的。
读书,读那些有价值的好书,读那些能给人知识给人启迪的书。
”
对话赵丽宏
好的阅读方式应该像鸟在树上唱歌
广州日报:
您有数十篇散文被收入国内中小学和大学语文课本,如此多的作品选入教材,您有何感想?
赵丽宏:
很多专家认为这是一种荣耀。
因为现在文学界里有一些寿命不长的作家,可能很快被人忘记,但是你如果有一篇文章被收录语文课本,那么一代一代的会有很多孩子记住你的文章。
我的文章被收入我觉得是一种荣誉,但有时也是一把双刃剑。
语文教学有时会把一篇课文像解剖麻雀一样解剖。
但我觉得好的阅读方式应该像林中鸟在树上唱歌,展开翅膀飞翔,真正的语文教学应该通过一篇文章把孩子引到更广阔的、更美妙的境界去。
像解剖麻雀一样解剖一篇文章会使文章变得丑陋。
另外,我看到一篇博客,博主说中学时淘气,老师让他抄一百遍课文,课文就是赵丽宏的《雨中》,这篇课文有一千多字,这意味着一共要抄十万字。
如果真的抄了这么多,我绝对认为这篇文章会成为他这个时期的噩梦。
广州日报:
就暑假阅读而言,您有什么特别好的书想推荐给大家的?
赵丽宏:
推荐书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在《心灵的芦笛》里写过的一篇文章叫《我喜欢的十本书》,以前我一直不推荐书给大家,因为怕误导大家。
我写的那篇文章,当然都是我喜欢的,但一定不是我读的书的全部。
我觉得任何成人的书对于中学生而言都是可以读的,这是我的经验。
可能现在的孩子不喜欢读纸质的书,他们更喜欢在手机上阅读,但我想告诉孩子们:
真正的读书人是不能满足一种碎片的浮光掠影式的阅读的,还是要静下来打开一本书。
“我的文学梦与现实同构”——王充闾答《充闾文集》编辑问
2016年06月28日14:
43来源:
辽宁日报
王充闾近照
王充闾近照
核心提示
《充闾文集》出版之际,作者王充闾与该文集责任编辑王亦言进行对话,他就传统教育和现代教育对文学创作的影响、历史散文的创作初衷与灵感来源、如何平衡官员与文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好散文”标准、古体诗创作以及今后的创作打算回答了编辑问。
创作灵感与原动力都来自丰富多彩的现实
编辑:
这次《充闾文集》的出版,收录了您的文学自传,您谈到了儿时读私塾和后来接受现代教育的大量经历与细节,而作为您后来走向文学创作的辉煌,传统教育和现代教育哪一方面对您的影响更大一些呢?
王充闾(以下简称王):
譬如建筑,二者是基础与本体的关系,它们对于文学创作的支撑是相辅相成、互为作用的。
如果硬是以“哪个影响更大”的语式来表述,还得说是现代教育对于文学创作的作用更为鲜明、更为广泛,也更加直接,它所经历的时间也最长。
当然,对于身在中国的作家、学者来说,若要不断创新、高张胜帜、拥有强大后劲,传统教育绝对不容忽视。
有人以“童子功”来概括,其实它的作用远不止这一方面,它是基础中的基础,对于一个作家、学者来说,是终身起作用的。
文学创作与学术研究,讲究学兼中外、会通古今,所谓以圆览之功收会通之效。
具有传统文化与国学的雄厚功底,对于一个作家、特别是学者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编辑:
您潜心治学、精心创作,同时也留心世务、关注现实,您本人和作品都具有让人清醒、冷静的力量。
特别是读您的历史散文,总能让人清晰地看到对现实的观照。
那么,您创作历史散文的初衷或者说是灵感来自于哪里?
王:
我的文学之梦是与现实同构的。
可以说,创作的灵感与原动力,包括想象力、创造力,全都来源于丰富多彩的现实。
人民的事业,伟大的改革、建设,是文学艺术的不竭源泉。
2009年,我在北大中文系《关于历史文化散文的现实期待》的演讲中,集中谈了这个问题。
我谈到,文学是历史叙述的现实反应,在人们对于文化的指认中,真正发生作用的是对事物的现实认识。
历史是一个传承积累的过程,一个民族的现在与未来都是对历史的延伸,尤其是在具有一定超越性的人性问题上,更是古今相通的。
将历史人物人性方面的弱点和人生际遇、命运抉择中的种种疑难、困惑表现出来,用过去鉴戒当下,寻找精神出路,这可以说是我写作历史散文的出发点。
前人说,“古人作一事,作一文,皆有原委”。
这种“原委”,有的体现在个人的行藏、际遇、身世上,有的依托于浓烈的家国情怀,或直或曲、或显或隐地抒怀寄慨,宣泄一己的感喟与见解。
我的历史文化散文形成多个系列,像帝王系列、文士系列、女性系列、友情系列、爱情系列,等等。
而每个系列里的文章,并非“平摆浮搁”式的机械组合,而是一种思想意蕴的步步延伸、层层递进、逐步深化。
比如,我写古代知识分子的人生际遇、命运颠折,没有停止在对本人个性、气质的探求上,而是通过不同的篇章,从更深的层面上挖掘社会、体制方面的种因。
历史是精神的活动,精神活动永远是当下的,绝不是死掉了的过去。
读史,原是一种今人与古人的灵魂撞击、心灵对接。
俗话说,“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
这种“替古人担忧”,其实正是读者的一种积极参与和介入。
它既是今人对于古人的叩访、审视,反过来也是逝者对于现今活着的人的灵魂拷问。
每个读者只要深入到人性的深处、灵魂的底层,加以省察、审视、对照,恐怕就不会感到那么超脱与轻松了。
编辑:
您曾身为官员,但是与您接触之后,我们发现在您身上体现更多的是文人气质,请问您是如何平衡官员与文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的?
王:
虽然过去我也曾久历官场,但从个性特征来说,我始终未脱文人习性、书生本色。
当官也好,从政也好,无论进到哪一级,从本质上说,我还是个文人。
像奶牛天生就是产奶的,文人无论在何等境遇下,总废弃不了读书、创作、治学。
几十年间,出版了近50部散文随笔和诗词集,大多是业余时间的产物。
工作担子很重,每天政务倥偬,百端丛集,除去“三餐一梦”,几乎抽不出时间读书,遑论创作、讲学!
为此,我对时间作了严格的划分,八小时之内全身心地处理公务,绝不旁骛;业余时间、节假日,便沉浸在那片心灵的绿洲里,保持着心境的洁净与宁静,专心致志地做学问、搞创作。
我珍惜每分每刻,努力避开各种世俗应酬和摒绝声色之娱。
即使凌晨几十分钟的散步,也是一边走路一边构思凝想;甚至坐车出行,我也要带上一本书,一路上不停地看,不停地思考。
连睡觉之前洗脚,双脚插在水盆中,两手也要捧着书本浏览,文友们戏称之为“立体交叉工程”。
我很愿意与不同年龄段、不同学科、不同个性的文友交流思想,切磋学问。
天南海北,学术界、作家群、教育界、出版界中,有许许多多倾心相与的朋友,这对于保持一种云水襟怀、书生本色,大有益处。
好散文既是一种精神创造又是一种文化积累
编辑:
近年来,大众阅读趋向“散文热”,名列畅销书榜前茅的图书绝大部分是散文作品,而且偏重“心灵鸡汤”“励志”,更有许多关注女性情感的“小妞文学”。
但是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作品是否是“好散文”,也在文学圈内不断引起热烈的讨论。
请您从多年来从事散文创作的角度来谈一谈,如何判断一篇散文是不是“好”。
王: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
由于每个作家所持标准不尽相同,很难做出划一的结论。
这里只能说说一己之见。
我心目中的好散文,应该具备审美的本质、情感的灌注、智慧的沉潜、意蕴的渗透,有识、有情、有文采、有意境,具备诗性的话语方式和深刻的心灵体验、生命体验,体现主体性、内倾性、个性化这些散文文体特征;既是一种精神的创造,又是一种文化的积累。
文学在充分表现社会、人生的同时,应该重视对于人的自身的发掘,本着对人的命运、人性弱点和人类处境、生存价值的深度关怀,充分揭示人的情感世界,力求从更深层次上把握具体的人生形态,揭橥心理结构的复杂性。
实际上,每个人都是一个丰富而独特的自我存在。
文学创作,说到底是一种生命的叩问、灵魂的对接,因此要从人性的角度深入发掘,具备深刻的心灵体验与生命体验,而不能满足于一般的生活体验。
表现在具体写作中,或者采用平实、自然的语体风格,抒写自己达观智慧的人生经验,使人感受到厨川白村式的冬天炉边闲话、夏日豆棚啜茗的艺术氛围;或以匠心独运的功力,展示已经隐入历史帷幕后面的世事沧桑,以崭新的视角予以解读;或以理性视角、平常心理和世俗语言表达终极性、彼岸性的话题;或经由冥思苦想、艺术的炼化和宗教式的参悟,将智性与神性交融互渗,使疲惫的灵魂遐想渺远的彼岸。
编辑:
在《充闾文集》中收录了您的古体诗集,这也许与您在少年时期接受传统文化教育有着很大的关联。
当下,许多古体诗作者抱怨缺少相对完备的自然环境和学习条件,影响创作的美感。
在后现代的今天,古体诗创作的未来有怎样的愿景?
它的生命力能否在新的人文环境中焕发?
王:
关于这个问题的认识,当前大体上有两种截然相反的看法。
简言之,分乐观与悲观两派。
持乐观论者,满足于眼前古体诗词创作的轰轰烈烈,队伍庞大,数量山积,认为今后发展将成取代新诗之势;悲观论者则恰恰相反,对于古体诗的前景并不看好。
我是写古体诗的,也可以说,熟练地掌握了它的创作手法与规律;而对于新诗,则从未涉足,也并不怎么欣赏。
这样说来,我似乎是支持古体诗的了。
不,正由于我太懂得与热爱古体诗了,因而深知它的难处、它的困境,或者说无法摆脱的末路。
闻一多先生说,诗到唐时尽。
意思是今天已经不可能再有好的古体诗了。
这话有些绝对以至武断——不要说宋代以至清代,就连晚清、民国年间也还有大量优秀古体诗人;但不能说此言完全没有道理。
因为时移世异,环境、条件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不仅缺少那样潜心创作、刻意推敲、具备深厚学养与灵思妙悟的出色诗人,而且也没有那样的读者群了。
试想,在后现代的今天,身处“读图时代”,面对浮躁氛围,莫说是古体诗,连真气弥满、意蕴充盈的散文和小说都难得有人欣赏。
从这个意义上说,现在并非诗的时代,至于古体诗就更难说了。
现在,铺天盖地的古体诗,数量确实可观,但质量却没有跟上去,许多只是勉强凑韵,了无诗味,不过是自娱自乐而已,令人不敢恭维。
计划围绕国学经典和古代学术大师写些文学随笔
编辑:
您可否谈谈今后的创作、研究打算?
王:
关于我的文学创作,有的知名学者提出“系统工程”的论断。
不过,就我几十年创作历程的实际观察,许多作品的产生,事先并没有统一擘划,往往是随机出现的。
比如那部代表性著作《逍遥游——庄子传》,就是2012年接受一项重要创作任务的产物——当然是在多年学术积累之上产生的,否则也难以完成。
也许,今后还会有类似情况。
事实上,一般性的文学作品,不同于学术著作,也很难事先有一个像巴尔扎克“人间喜剧”那样的统筹规划。
过去衡文,有“文章自古无凭据”的说法,作文何尝不是如此!
兴之所至,灵感袭来;或者担子压肩,集中突围;或者“重贾余勇,再作冯妇”,都是常有的事。
当然,计划中的写作与研究还是有的,比如,我就想围绕国学经典和古代学术大师写些文学随笔,像文集中所收录的写《周易》的《生生之谓易》,写孟子的《遗编一读想风标》等。
这样,在20卷之后,每一两年还可望再推出一卷,接续地出下去。
刘心武:
“零起点”揭秘金瓶梅
2016年08月02日07:
17来源:
山东商报张晓媛
简介
刘心武:
1942年出生于中国四川省成都市。
曾当过中学教师、出版社编辑、《人民文学》杂志主编。
1977年发表短篇小说《班主任》被认为是“伤痕文学”的发轫作。
长篇小说《钟鼓楼》获第二届茅盾文学奖。
长篇小说《四牌楼》获第二届上海优秀长篇小说奖。
1993年出版《刘心武文集》8卷。
2005年起陆续在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录制播出《刘心武揭秘〈红楼梦〉》《〈红楼梦〉八十回后真故事》系列节目共计61集,并推出同名著作,2011年出版《刘心武续红楼梦》。
继揭秘《红楼梦》之后,刘心武研究数十年,推出新作《刘心武揭秘<金瓶梅>》,揭秘《金瓶梅》的31个谜题。
《金瓶梅》是明代四大“奇书”之首、中国古代文学名著之一,成为研究中国明代中后期社会风貌的重要参考作品。
然而长期以来,人们对《金瓶梅》的艺术成就缺乏客观的认识。
“《金瓶梅》这个书名,是什么意思呢?
按照字面,是‘金色的瓶子里插着梅花’的意思。
金瓶,可以理解成鎏金的,更可以干脆理解成金子打造的,当然是财富的象征。
梅花,则是早春娇嫩之花,是情色的象征。
这部书里确实充溢着酒气财色、红粉筝琶。
把《金瓶梅》这个书名往这样的意象上去理解,未为不可。
有的西方汉学家翻译这个书名,也就按照字面直译。
但是,实际上,这个书名,是将书中的三位最重要的女性,各人名字里取出一个字来,组合而成。
这三位女性角色就是潘金莲、李瓶儿和庞春梅。
明代小说用这种办法构成书名的例子颇多。
”刘心武表示,《金瓶梅》因为文本里有色情描写,因此历来有不少人把其视为淫书,确实名声不雅。
在他看来,应该分清色情文字与情色文字的区别。
“统览《金瓶梅》,就会感觉到,整体而言,它是写社会人生,揭示人性的,对于我们了解明代的政治、经济、社会、习俗等方面都有极高的认识价值;作为长篇小说,它的故事结构、情节流动、人物刻画、语言表达、细节铺排、氛围渲染,更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
如果现在有作家能写出这样的作品,那是中国文学的新成果。
”“《金瓶梅》作为长篇小说,是非常了不起的,是我们民族长篇小说发展过程中的一个巨大的里程碑,长篇小说不再只奉献给帝王将相、英雄豪杰、神佛妖魔,长篇小说开始关注历史、宗教所确定的价值之外的最普通的生命,写他们的存在状态,写他们的生生死死。
到清朝,出现了《红楼梦》,《红楼梦》虽然写的是贵族家庭的故事,但故事里的那些主要角色,也只是名不见经传的普通生命,原来这些史外的生命存在,才是文学中的长篇小说最应该关注、最应该表现的,这样一个认知的确立,《金瓶梅》功不可没。
”刘心武说。
对话
“提供一种认知的参考”
山东商报:
不必读原著,“零起点”揭秘金瓶梅——这个宣传语很吸引人。
很多读者习惯先读原著,再看揭秘的书,不读原著直接看会引起阅读障碍或者认知差异吗?
刘心武:
中国古典小说数量很多。
有的属于国人必读,比如《红楼梦》,还有《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
有的可以不读,但不可不知,即国人应知,《金瓶梅》就属于这一种。
有的除了搞相关专业的,可以不知不读,比如《海上花列传》(清末韩邦庆写的吴语小说)。
用通俗生动的笔法将名著介绍给一般读者,起到替代直接阅读原著的作用,这是世界上早已流行的一种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