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仁村学校被盗拆事件.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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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仁村学校被盗拆事件
宏仁村学校被“盗拆”事件
我昨天从外面回来后,看到我的学生DEAB发来的以下这篇报道。
这是他最近两周在滇池东岸追踪调查宏仁村学校被“盗拆”事件(见前一篇博文)及其后续的综述。
现将这篇图片报道贴在这里供关心这个地区命运的人参考。
我已经听村民说,昨天该村所在的矣六街道办事处一个副主任来到村里与村民代表谈判。
现场虽然紧张,但过程还比较平和。
街道办事处副主任宣称,上面已经有指示说宏仁新村将不拆了。
这一说法虽然得到村民的欢迎,但是如同以前一样,仍然没有给村民一个代表着任何政府机构的文字承诺。
至于宏仁村的新客堂,村民则基本上表示不能再“租给”拆迁办使用了。
想一想这个被宏仁村村民视为“新盖好,村民连一天也没有用过的”客堂是如何"被租给"拆迁指挥部的。
宏仁村民2010年6月9日的“第二次请愿书”中对拆迁指挥部第三次进攻宏仁村,并一举占领新客堂的情景有如下描述:
“5月23日拆迁办第三次进村,前有保安手执警棍开路,中间是拆迁办的官员,后面是身穿迷彩服手执警棍还有两把大刀,大约有200多人,耀武扬威开进宏仁村新客堂,并喊着一二三,当时村民跪着求他们不要进驻宏仁村,一位75岁老妇女李树英见此情况当场晕倒,后经村民抢救急打120送医院。
村民们纷纷说:
“难道这就是社会主义民主吗?
”接着中午12点左右身穿警服乘有公安标致的金杯车五辆,到宏仁村向群众示威。
”
从此以后,新客堂就成了“宏仁片区城中村改造拆迁指挥部宏仁分部”的大本营。
去年5月至7月的一系列血腥暴力拆迁活动是从这里指挥和操作的。
对于这样一个地方,宏仁村民爱恨交织。
爱它,因为这里是宏仁村刚修好作为全村活动的中心,特别是全村请客吃饭和娱乐活动的场所。
在宏仁这样一个社区传统浓厚的地方,全村性的请客吃饭几乎就是村民的信仰。
这里可以说就是村庄的“圣神之地”。
但是这样一个地方却被拆迁者以如此粗暴的方式占领,而且自从占领以来干的都是处心积虑将宏仁新村拆平——这种村民认为伤天害理的事情。
宏仁村村民对此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今天既然村民已经以合理合法的理由(欠交租金和水电费)收回了新客堂,终于出了一口恶气,无理的拆迁方就应当知趣而退了。
DEAB的图片报道中还有一张是宏仁邻居五腊村村庙前的葬礼。
这是又一个飘零在外乡的老人的“回家”。
这个村庄(全村1700人)在拆迁以来的一年多时间内,已经有16、7个人去世。
以前我已经发文呼吁政府和新闻界关注这种高于正常比例的所谓“正常死亡”。
这种“正常死亡”累积在一起,已经是一场屠戮。
发动这场拆城运动的昆明市领导人仇和必须有勇气正视这些事实,并从中吸取教训。
无论未来“区域性国际城市”的昆明如何光鲜,这些死亡已经不可能被人遗忘。
进入烈日和暴雨间杂的八月雨季,滇池东岸依然没有恢复平静。
8月5日,宏仁村的拆迁办(实际上是原来的村委会和中豪集团的人)又策划了一起拆迁事件,这次拆迁的对象是宏仁小学的校园。
这天,数十名不明身份的人带着石工锤、撬棍等工具进入学校,把教室的铁门和窗户撬下,搬走。
闻讯而来的村民聚集在校园,试图制止对学校的拆迁。
他们问在场的村委,说这次凭什么来拆学校。
村委回答是教育局的要求。
事后村民向教育局咨询了此事,教育局表示完全不知情。
而事实上,当初建这所小学是由村民集资80%,教育局出资20%修建的,教育局无处置这所学校的权利。
而宏仁村所属的矣六乡办事处也否认了自己与此事件有关。
就这样,这又变成了一起无头拆迁案,而来拆迁的人也在被村民缴械后撤离。
“作案工具”被放在现场无人认领。
而那些被搬走的铁门在之后两天被村民在拆迁办所属的房子里找到。
最后,村民们用电焊焊死了宏仁小学的校门,以防学校被进一步破坏。
这次匿名的骚扰,打破了村子数个月来稍微平静的局面。
宏仁小学被砸坏的门
宏仁小学被砸坏的窗子
宏仁小学被破坏的教室
此时,已距离当初村子开始被拆迁一年多的时间。
在这一年多的抗争中,村民基本保住了新村,使得日常生活免遭拆迁的损害,但是老村则没有幸免。
而拆迁办也一直盘踞在村民自己集资修建用于请客吃饭的新客堂内。
据知情人士透露,拆迁办在这一年间没有交纳允诺的租金,而且一直在拖欠水电费,总额达十数万元。
由此,村民们希望收回新客堂的所有权,让这些占领者再无法轻易策划对自己村子的破坏。
8月6日这天早上,村民们将老客堂内的桌子和条凳全部搬入了新客堂,在此过程中,并未受到拆迁办的阻拦。
新客堂这是一个带着较大空场的建筑,当初村民集资修建,用于请客吃饭和日常聚会,但一年多以来一直被拆迁办盘踞。
这天,我也来到了宏仁村,走进放满了桌椅的新客堂,发现拆迁办的人也在这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商议。
我走上前,将这一幕拍下,结果某个中豪集团的人跳了起来,大声问“你是什么人”,我反问“你又是什么人”,他不答,而问“你拍些什么拍?
”我笑笑,说“我拍的就是你”,他大为光火,想冲过来却又有所忌惮,只是不断的威胁,说“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相机砸掉”,我继续笑笑,说“来试试看”,他却又不敢,于是大骂我混蛋。
我反过来骂,说你们几个都是混蛋,趁早从村子里滚出去,这里是我们的家园,不容你们破坏。
看到我和拆迁办的人对骂,本来守在村口的几个大妈也进来,厉声质问拆迁办的人,说凭什么来拆我们的学校,而我也借此机会离开了新客堂。
众村委和拆迁办的人面对村民搬进客堂的桌椅和碗。
村民们质问拆迁办的人,说凭什么来拆我们的学校
村民决定不再任由拆迁办霸占新客堂,准备收回新客堂,让这里重新成为村民们自己的地方。
7日早,村民们重新回到新客堂,他们带来了自己用毛笔写的标语和印制的横幅。
拆迁办的人看到这个阵势,都没敢出面,而从附近村庄雇来的几个保安也在说了几句话之后不再阻拦。
于是村民们架起梯子,将拆迁办本来的横幅卸下,把四周墙上贴着的宣传画撕掉,而挂上自己的横幅,贴上自己的标语:
“坚决惩治腐败分子”“脱离群众是最大的危险”“征地拆迁要认真执行决策民主程序正当结果公开”…而“告别昨天久村貌喜迎明天新都市”“坚决拥护城中村改造”的条幅也被换成了“必须落实中纪委指示城中村改造以民意为重”和“坚决保护失地农民的合法权益”。
最后,在拆迁办的大门口,村民还插上了两杆象征胜利的红旗。
在这个过程中,村民们并没有去碰触拆迁办放在新客堂中的物品,而是打电话给村委,让村委派人来搬走。
村民表示,如果拆迁办要继续在这里办公,村民们也欢迎,要离开,村民们欢送。
从8月7日到8月9日,全村村民聚集在新客堂,连吃了三天饭,并在晚上放映了两场露天电影。
在村民收回拆迁办盘踞的新客堂后的第二天,新客堂被断水断电。
村民们拿着红旗回到了被拆迁办占据了一年多的新客堂
撕掉拆迁办的宣传画
挂上村民自己的横幅:
“必须落实中纪委指示城中村改造以民意为重”
老太太们在墙上贴标语
挂横幅
拆迁办的人骂人被村民围观
"把红旗插上曾被拆迁办占领的土地”
吃饭的村民们
宏仁村的事件也许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而附近被夷平的村庄就没有那么幸运。
五腊村的圣恩寺和照西村的宝龙寺依然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那些家被铲平而又无法租到房子的老人们就住在这最后的庇护所内。
这两个寺庙分别建于民国年间和清朝光绪十一年,在文革中免于破坏,却不知是否能逃过名曰“现代化”的浩劫。
住在圣恩寺中的老人们在门口叠纸元宝。
在圣恩寺的门口所贴的告示上写着:
“请不要破坏本寺广结因德如果不性(信)后果不可设想”。
这里的老太太们说,要想拆掉寺庙,“除非开着挖土机从我们身上碾过去”。
圣恩寺门口的狮子看着五腊村的废墟
圣恩寺前五腊村的废墟被搁荒了一年多,回迁房丝毫没有要动工的迹象。
各种灌木已在废墟上郁郁葱葱。
在寺里避难的老太太拿个塑料袋采摘假酸浆的果实,自己点豆腐吃。
“帮我去跟他们反映一下,回迁房什么时候才能开工啊?
”
五腊废墟上的窝棚。
这家人来自昭通,也是由于拆迁,找不到工作,就在村子的废墟上搭个窝棚挖钢筋
8月8日,一位背井离乡而去世的村民,仍然回到了这里治丧。
这是去年5月拆迁以来五腊村逝世的第十六、七位老人。
过去这个村庄(1700人)每年一般有4,5个人过世。
照西村宝龙寺里住着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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