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在井冈山两大死敌.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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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在井冈山两大死敌
“边界的斗争,完全是军事的斗争,党和群众不得不一起军事化。
怎样对付敌人?
怎样作战?
成为日常生活的中心问题。
所谓割据,必须是武装的。
”“湘赣两省派来‘进剿’的反动军队,至少有八九个团,多的时候到过十八个团。
”
以上两段话,是毛泽东于1928年11月25日代表井冈山前委给中央的报告中的话,足以说明当时“红”、“白”之间的军事对抗是多么尖锐。
处在四周白色政权包围中的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从毛泽东率领秋收起义队伍一踏上这块红色土地,就遭到了敌人猛烈进攻。
这个敌人,除了国民党湘赣两省政府派出的正规军队,还包括湘赣边界豪绅阶级的反动地主武装。
江西的叫“靖卫团”或“保安队”,湖南的叫“挨户团”或“团防局”,名称各异,性质是相同的,即与共产党领导的工农兵苏维埃政权作对。
对于这些反动地方武装,红军当然予以打击,不让他们存在,这是巩固红色政权的必要保证。
尤其在武装割据的中心区域宁冈县,对反动地方武装的打击是不遗余力的,不让一支能够起到骚扰作用的反动武装存在。
但是在其他的县份,却做不到这一点。
因为红军的精力顾及不到,对付正规的敌军就已经是全力以赴了。
而红色政权的地方性武装——赤卫队和暴动队,又是难以消灭对方。
这样,无论在江西的永新、遂川,还是湖南的酃县、茶陵,都有一些处处与红色政权为敌的反动地方武装。
各县比较起来,其中有两支反动武装以其力量强悍和头目反共坚决而有名,这就是遂川县的萧家璧靖卫团和茶陵县的罗克绍团防局。
萧、罗指挥各自的反动武装,公开与红军对抗,并且有几次让红军吃亏,对湘赣边界的革命事业造成损失。
因而,成为红军卧榻之侧的威胁,毛泽东对他们印象很深,视为死敌,曾多次讲到一定要打掉他们。
可是由于斗争环境所致,红军忙于打退正规敌军的进攻,毛泽东的愿望未能实现。
但是,毛泽东对这两个死敌一直记在心里,以至于到了解放初期仍忘记不了,给有关部门发去电报,查问这两个死敌的下落。
作为红军的冤家对头,毛泽东在井冈山的死敌,萧家璧、罗克绍是何等人物?
他们是如何死心踏地与共产党为敌的?
毛泽东为何到解放初期仍然不忘要严惩他们?
萧家璧,又名圭如,清光绪十三年(1887)生于江西遂川县大坑乡九田村,曾就读于遂川高等学堂和南昌法政专科学校,1911年于江西省高等农业专门学校肄业。
自知学业难成的萧家璧,打定的主意是依恃家庭的丰厚资产,回乡揽政,交结官府,自拥武装,做个称霸山乡的土皇帝。
他回大坑后,先是运动一班乡绅,当上了大坑乡保卫团团总,在此基础上广置枪弹,招揽团丁,发展到拥枪上百,又把遂川县靖卫团团总一职揽到了手。
至1927年,这个以镇压农民反抗斗争起家的土霸,已经成为遂川县“清党委员会”主席。
在同年5月的“马日事变”中,他在遂川搅起了屠杀共产党人的血雨腥风,使得中共遂川县党组织在本县立脚不住,负责人陈正人等逃到万安藏匿避难。
仇视工农革命的萧家璧,其反革命的野心是稳占遂川,称威井冈,因此对秋收起义部队转兵井冈山大为恐慌。
萧派人探明工农革命军于茅坪安家,设立了后方留守处和医院,便无时不在谋划消灭这支共产党武装的阴谋。
10月中旬,工农革命军主力700余人由毛泽东率领轻装行动,沿酃县、遂川边境进行游击活动,一则熟悉湘赣边界的地形,二则在民众中扩大政治影响。
10月23日,部队由酃县的水口进入遂川大汾。
黄昏之际,工农革命军快入村口,在一道山脚遇到萧家璧靖卫团500余人枪的袭击。
靖匪的战斗力有限,未能给部队造成大的伤亡,但这一捣却把队伍冲得分成两段。
张子清的第三营从旁边冲走,一气急行了数里,当晚不辩方向,岔向湖南楼东方向而去,离遂川越走越远。
工农革命军的另一路只是第一营的第一连,因为另两个连在酃县水口时由宛希先带领扰袭茶陵县城去了。
而这仅有的1个连,也被冲散不少,只剩下五六十人拢在一起。
毛泽东和官兵们没有想到,上到井冈山还打了败仗,众人心头沉重,心情一片晦暗。
一天来的行军和征战,早已使大家饥肠辘辘了。
忽然,大家听到毛委员的声音:
“休息了一会儿,应该走了。
”众人抬头望见毛泽东已经站起身,目光炯炯,声音中蕴含着一种热情:
“大家来站队,我站第一名。
曾连长,你喊口令!
”连长曾士峨听到这里,顿时振作,组织剩余的官兵们站队集合。
毛泽东的举动,倏然给了这些官兵一种神奇的精神鼓舞,原先笼罩心头的悲观气氛一扫而光。
这是毛泽东引兵井冈山以来遇到的最严重危机,当时,他的身边只剩下五六十人了。
然而他表现出来的临危不乱、愈挫愈奋的坚韧精神,是在场官兵们终生难忘的。
毛泽东对这次遭袭是铭心刻骨的。
第二天他了解到昨日袭击工农革命军的是萧家璧靖卫团,忿忿说道:
“萧家璧真是可恶,这时候趁虚打劫,工农革命军差一点毁在他手里,看来我们要在井冈山立脚扎根,得提防这条恶狗!
肖萧家璧的确是危害革命的国民党恶犬。
1928年2月,赣敌第八十一团占据遂川县城,萧匪与敌军紧紧勾结,协助推行“经济封锁、军事进攻,政治分化”三者并进的行动,指挥靖卫团对红色区域实行残酷的烧杀抢掠。
“石头要过刀,茅厕要过火,人要换种”的反动口号,就是萧匪最早提出来的。
遂川县赤卫大队大队长王次楱的母亲郭永秀被萧匪抓到,萧家璧亲自加以刑讯,将王母打得皮开肉绽,又用刀子在她身上割划一道道血口,丢进石灰桶里,然后拉出来关进水牢。
结果,王母全身的皮肉脱落,只剩下骨架致死。
萧家璧还派出暗探四处打探,将曾任中共遂川县委书记、后为湘赣边界特委副书记陈正人的母亲张龙秀抓到,亲自手持杀猪刀将陈母一块块割肉,活活剐死。
萧家璧丧心病狂地摧残王母、陈母的暴行,骇人听闻,亦为毛泽东所知。
1928年5月下旬,毛泽东与朱德计议,指派红4军28团第二营前往遂川,由该县赤卫大队配合剿击萧家璧靖卫团。
萧匪闻讯后带队开进山里,躲避红军的打击。
待红军开走,萧匪又率部出山,扰乱红色区域。
萧家璧无时不在窥测机会,企图算计红军。
1928年9月下旬,红4军大队从桂东回师井冈山,萧匪派人侦探到红军已从汤湖、左安开来,预计3天内到达遂川县城,便派人驰马南康县唐江镇,向赣南刘士毅第七师报信。
刘师派两个团连夜出发,赶在红军前头到达遂川县城,与萧匪靖卫团在天子地山上设下埋伏。
敌军的行动幸被遂川县赤卫大队侦知,派出几拨儿人分头寻找红军报信。
得知敌情的红军决定将计就计,以1个营从城外开进城内,又从城里开出,周而复始地走了1个半钟头,以迷惑敌人。
敌军以为红军大队进了城,从天子地山上杀下来,却不料在背后受到红军的突袭。
敌人伏击红军不成反被红军击败。
此役虽然以红军获胜告终,但萧家璧勾结敌人企图伏击红军的行径,为毛泽东、朱德所憎恨。
红军主力离开井冈山征战赣南后,遂川为“红”、“白”拉锯式占据的区域。
萧家璧更是疯狂地配合敌军摧残红色区域。
1930年1月底井冈山根据地失守,萧家璧率靖卫团开到茨坪,对大小五井实行大烧大杀。
萧匪将五井和茨坪列为重点血洗区,逢屋便烧,见人就杀。
大小五井原有村民123户,竟有69户被杀绝,房屋全部被烧杀。
萧匪杀人手段残忍无比,有砍头、剖肚、火烧、割脉、剥皮、抽筋、滚水烫等十余种。
萧家璧到处惨杀共产党员和苏维埃干部,连他们的亲属也不放过。
据建国后统计,萧匪指挥靖卫团杀害的红军、苏区干部及无辜群众2500余人,仅在黄坳、下七、五斗江3地,就杀害1186人,烧毁房屋5300多栋。
群众将之称为“萧屠夫”。
为严密统治遂川人民,萧家璧推行自己创意的保甲制度,将国民党政府制定的《保甲制度》规定的区以下设联保、保甲,改为各乡设保甲,各级之间环环相扣,互相牵制。
1934年1月,萧家璧编印了《遂川大坑保甲实验录》,其做法得到了蒋介石、何应钦的通电嘉奖。
在军事方面,萧家璧于大坑、西溪、堆前、草林、大汾等地,修筑大小碉堡150余座,在遂川县城建有弹药库、监狱、水牢等。
在扩充军事势力的同时,进行经济掠夺,垄断了全县了油行和粮库,对民众任意派捐派款,敲诈勒索。
1949年5月,随着人民解放军渡过长江,以迅猛之势扫击江南,国民党江西省政府推出萧家璧在赣西对抗解放军,任命他为“井冈绥靖区第一纵队少将司令”,拨给一批枪弹。
萧家璧虽然知道国民党大势已去,仍然鼓起反革命雄心,妄图凭借遂川山区的险要地形,与解放军周旋,负隅顽抗。
萧匪派人到处造谣,说“解放军来了,又要实行共产共妻,小孩运到东北去,女人集中劳军”,并在各种会议上猖狂叫嚣“解放军有千军万马,我萧司令有千山万岭,共产党能打游击,我们为何不能?
”
就在这时候,另一个遂川人陈正人,被中央任命为中共江西省委书记兼江西军区政委。
1949年5月中旬,陈正人奉命来到北京,在香山由毛泽东主席召见。
毛泽东对江西的工作作了详细指示后,忽然把话一转:
“正人,你回到江西后,注意给我找一个人。
”“找谁呀?
”“这人我要找,你也要找。
他不是别人,还是你的同乡,他是革命的死敌,也是我的死敌。
”陈正人一听马上反应过来:
“唉,我知道了,他是萧家璧。
主席放心,我们一定要抓到他。
”毛泽东点首又道:
“该给他算总账了,在井冈山的时候,我们没有抓到他,让他苟活了20多年。
”陈正人听后坚定回答:
“现在不能让他再跑了。
”
6月上旬,陈正人与邵式平、陈奇涵等人率领一批南下干部来到江西南昌,组建了省委、省军区。
7月上旬,陈正人主持了省军区与解放军第48军联席会议,研究对赣西、赣南的剿匪斗争,会议决定该军142师挺进赣西。
1949年8月2日,142师解放遂川全县,留下425团专门剿击萧家璧土匪。
该团与遂川县人民政府研究了清剿肖匪的作战方案,成立清剿指挥部,绘制了大坑一带的地图,翻拍萧家璧的照片,发给参战的解放军和民兵。
在人民解放军的强大攻势下,萧家璧的千余土匪武装土崩瓦解,有的被消灭,有的向解放军投诚。
萧匪见大势已去,带着百余心腹人员逃入仙人迹、石公坑一带的深山老林。
9月22日,解放军得到群众提供的情报:
萧家璧只带少数亲信流窜到樟木坑、犁壁山,425团即派出5个战斗组追踪围捕。
犁壁山一带山高路险,树木郁深,藏在野猪棚的萧家璧躲过围捕,但他的贴身保镖刘尚焕被解放军抓住。
425团根据刘的口供,从25日起增派搜索部队,日夜进行搜剿,不放过一处草丛和一座崖洞。
28日拂晓,副班长赵文珍带人搜索到湖坑西山时,发现有人向山下草丛跑去,指挥战士们包抄过去。
因为上级严令活捉萧家璧,战士们只有朝天鸣枪。
赵文珍发现前头齐腰深的草丛中有人影晃动,猛扑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稍一辨认此人就是萧家璧。
杀人不眨眼的反革命“屠夫”萧家璧,终于落到了人民的手里。
1949年11月11日,4万余群众从井冈山区方圆百里的村村寨寨走出来,汇集在遂川水南中学操场,参加公审萧家璧的宣判大会。
50余名群众代表登台讲话,用血泪斑斑的事实控诉萧匪的滔天罪行。
遂川县人民政府根据广大群众的强烈要求,宣判萧家璧死刑,当即执行。
是日晚上,江西省委书记给北京发去了这样的电报:
“毛主席:
人民死敌萧家璧已于今日公审处决,井冈民众人心大快。
”
江山鼎定,共和国主席政务繁忙,日理万机。
1950年11月上旬,一天夜已深沉,毛泽东忽然从桌上拿起毛笔,在信笺上拟写了一份发给湖南省人民政府的电报,电文如下:
湖南省人民政府,着即查明茶陵罗克绍此人是否在?
在之从速逮捕。
毛泽东的电报,转到了另一个茶陵人、刚从北京调来担任湖南省人民政府副主席、省监察委员主席的谭余保手上,谭阅了电文,愣了一下,说道:
“主席还记得这个人?
”
数日之后,正在茶陵县江口乡乡立小学担任民办教师的罗克绍,被突然而至的公安人员从课堂上抓走,直接押往省城长沙。
这个井冈山斗争时期红色政权的又一个死敌,竟由毛泽东提出抓捕归案,足见对他有着深刻印象。
罗克绍生于1877年,茶陵县江口乡蕉坪村人。
因为家道富庶,年轻时常常身穿长袍马褂,手提长杆烟斗,到处嫖赌逍遥,结交狐朋狗党。
1926年农会兴盛,乡农民协会将他当做痞汉抓住游斗。
翌年5月“马日事变”期间,罗克绍乘机收缴农民的武装,组建茶陵县十八团(团的建制等于区)团防局,自任团总。
罗克绍深知掌握枪杆子的重要性,不惜家财购买枪弹,又滥向农民派款购枪,数月内发展到200余人枪。
罗克绍与井冈山红军第一次结冤为敌,是在1927年12月中旬的一天。
这天上午,毛泽东带领袁文才农民自卫军两个连,从宁冈茅坪急赶而来,赴茶陵拦截有被叛徒拖走之虞的工农革命军。
这个叛徒就是三湾改编后担任团长的陈浩。
陈浩带着部队打茶陵期间,自作主张,实行的是单纯军事观点的一套,又与副团长徐恕沉湎于享乐腐化,受到前委的严厉批评后心生不满,萌生了把部队拖往安仁,投靠国民党方鼎英十三军的图谋。
前委委员、第三营党代表宛希先在城外巡逻时截住一名邮差,搜获了陈浩写给方鼎英的信件,立时派人飞马宁冈向毛泽东报信。
毛泽东不胜焦急,带了袁文才部两个连连夜出发,走小路赶往茶陵。
不料走到江口村口遭到罗克绍团防的拦截。
枪声一响,毛泽东对袁文才惊问:
“这儿冒出什么敌人来了?
”袁文才一想回道:
“是罗克绍的团防局。
”毛泽东跺着脚发急地说:
“罗克绍这时候冒出来真要命,时间拖不得呀!
”袁文才也明白,要是陈浩拖着工农革命军从酃县塘田进入了安仁县境,情况就糟糕透了!
他对毛泽东说:
“罗克绍要在这儿挡道,我们只有硬闯过去,我带特务连正面接火,陈伯钧带第一连从河边直插过去,不怕团防不退。
”毛泽东点头说:
“只有这样了。
”
当下,农民自卫军两个连接照袁文才的布置开始行动。
陈伯钧指挥第一连向村庄右侧的小河边插去,袁文才带着特务连在正面发起强攻。
右侧河边的枪声一响,团防局就吃不住劲了,来了个边打边退。
团防局的阵脚一松,特务连乘势打过去,占据了团防的炮楼。
团防局逃去后,清点一下,农民自卫军遭截击的损失是4亡4伤。
毛泽东愤恨地说:
“罗克绍可恶得很,眼看就要耽误我们的大事!
”袁文才知道时间极为紧迫,留下一个班处置伤亡,部队继续随毛泽东向湖口赶去。
只能用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来形容这次行动的危急程度。
当毛泽东带领部队赶到茶陵的浣溪圩时,陈浩带着的工农革命军已是过了圩外,只能看到队伍的尾部,若是再过五六分钟,这支队伍就开过去了。
幸亏发现得及时,停止前行的号音一响,部队就停下来了,毛泽东马上带人赶上前去。
陈浩万万没有想到在这节骨眼上毛泽东赶来了,因此一见毛泽东就心里发慌。
被裹胁着的官兵们本来对岔向安仁方向感到疑惑不解,现在看见毛泽东带部队追赶来,登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毛泽东质问陈浩:
为何把部队带向安仁方向?
陈支吾着答不上来。
袁文才令人上前摘下陈浩的手枪,将他捆起来。
这时,被陈浩下令逮捕的宛希先从前面赶到,揭露了陈浩拖队投敌的阴谋。
毛泽东这一次带着袁文才农民自卫军于浣溪截住被陈浩拖走的部队,真是千钧一发,万分危急,只相差10分钟不到的时间,险些导致了一支工农革命军被陈浩拖走的危险。
对于这一点,毛泽东是深深知晓的。
正是罗克绍团防局在江口阻挡延误了半个多小时,才差点铸成大错。
可以这么说,工农革命军的前途,差点儿断送在罗克绍手上!
故而毛泽东对这件事不能忘怀。
罗克绍还有两项重大的反革命罪恶,使毛泽东深蓄在记忆当中。
1928年1月,已经成为国民党茶陵县“义勇队”总队长的罗克绍,带着其部袭击茶陵县尧水区工农兵政府,将区农民自卫队队长尹子斌等多人抓捕后杀害。
为此,罗受到湖南省政府的通电嘉奖,并发给一笔赏金。
同年8月湘赣边界遭受失败期间,红4军大队已赴湘南,根据地的中心区域宁冈县军队空虚,赣敌占据着新城、古城等平原地方,龙市区的睦村、上寨等4乡工农兵政府,退到宁冈、茶陵交界的新龙庵联合办公,集中了苏维埃工作人员近百人。
罗克绍的义勇队在独栗山搜剿时抓到上寨乡党支部成员刘定桂,带回江口加以刑讯。
罗克绍指挥用刑,迫使刘定桂叛变,供出4乡工农兵政府合驻新龙庵的情况。
罗克绍自率200余人枪奔袭上寨新龙庵。
虽然赤卫队的巡逻哨在庵外1里多的地方发现敌情鸣枪报警,但驻于庵内的部分人员来不及跑上山,被义勇队围住。
这次新龙庵遭袭造成重大损失,当场打死苏维埃干部19人,被抓多人,成为湘赣边界“八月失败”中的大血案。
罗克绍的义勇队还在腾村、上寨一带大肆烧杀,烧毁民房百余栋,抢去耕牛几十头。
对罗克绍在新龙庵制造的大血案,毛泽东是在边界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上了解到的。
当宁冈县委书记龙超清在会议上报告这一情况后,毛泽东愤恨地插话说:
“在井冈山有两条大地头蛇,东边有肖家璧,西边有罗克绍,不把他们打掉,我们是不得安宁的。
”
毛泽东说得不错。
红军主力不在井冈山了,罗克绍成为湘赣边界最大的反动武装头目。
1929年3月上旬,湘赣两省政府联合任命罗为茶(陵)酃(县)宁(冈)3县团防总指挥,并拨给一批钢材,资助罗克绍建起了一个小型兵工厂。
这个小厂建在江口,拥有若干台机床,有28名机械工人,能够制造单响步枪和步枪子弹、手榴弹。
在军事力量方面,罗克绍的茶陵县团防局有300余人枪。
消灭3县团防武装,诛除罗克绍,成为井冈山红军的首要目标。
此时,井冈山的地方红军仍由赣南潜回井冈山的袁文才统领。
袁与王佐订制了一个活捉罗克绍、把兵工厂缴获过来的计划,从1929年10月起,不断地派人侦察罗克绍的行踪。
1930年2月19日,袁部的特务连长周桂青在坑口侦知到罗的确切行动——预定明日起到猎狗陇村的一个姘妇家过小年。
袁文才得了情报,自率1个连连夜出发,冒着大雨急行了一夜,于天亮之际赶到猎狗陇,果然把罗克绍从姘妇的热被窝里拉出来。
落到袁文才之手的罗克绍贪生惧死,只求不要杀他,情愿献出一切家产,下令将兵工厂搬往宁冈。
罗克绍被押解到宁冈新城后,袁文才并没有杀他,而且予以款待,其目的是通过软化手段让罗真心倒戈。
袁文才曾对规劝他的部下们说道:
杀掉罗克绍有什么用?
我们又不能到长河搞到钢材和弹硝,还得利用他才能搞到这些材料,到时候再说吧。
袁文才决然没有想到,自己优待罗克绍,竟然使整个事态发生了质的恶变。
这里面的一个重要因素是,由于袁文才、王佐此时与湘赣边界特委产生了相当严重的矛盾,互不服气,离心离德。
性情高傲的袁文才根本没有把抓获罗克绍的计划向特委报告,自恃为这是有利于革命的正当举动。
而特委的一班负责人都是本地人,与客籍人领袖的袁、王已于近几年来感情恶化,对他们怀着很大的戒备心理,袁文才优待罗克绍一事,又为湘赣边界的豪绅阶级所充分利用,他们散布谣言,说袁、罗将携手合作。
在宁冈与茶陵交壤的一些村庄,还写出了“欢迎袁文才归顺政府”、“庆祝袁罗携手合作”的标语。
在这种情况下,特委的这些负责人,一则不辨真伪,生怕袁文才真的与罗克绍勾结反叛革命;二则平昔那种互为不和甚至敌视的心理,此间恶性地膨胀起来,故而产生了诱杀袁文才、王佐的想法。
袁文才、王佐被错杀的冤案就这么形成的。
可以说,捉罗克绍成为了袁、王被杀事件的导火线。
1930年2月24日,湘赣边界特委以“编队打吉安”为名,将袁文才、王佐及其部队诱至永新县城,又在红5军部队的协助下,杀害了袁、王,解体了红4军32团。
袁、王被杀之后,其部下放走了关在茅坪的罗克绍,使他继续与人民为敌。
再说解放初期已是70多岁的罗克绍,在江口乡小学课堂上被省公安厅和茶陵县公安局派人抓走后,直接解押到长沙。
经过办案人员的审理,查证了罗一生来的反革命罪恶。
然后,由省政府副主席谭余保向毛泽东主席发了一个电报,就罗克绍被捕加以报告。
不几日,毛泽东回电湖南省人民政府。
按照毛泽东的电报指示,1951年2月上旬某日,反共一生的罗克绍被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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