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社会情感学习的成功密码核心场域与关系网络.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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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社会情感学习的成功密码核心场域与关系网络
摘要 西方的社会情感学习研究由来已久，在国际社会组织以及国家层面得到了广泛的认同，形成了风靡全球的理论和实践研究。
本文首先探讨了西方社会情感学习的核心场域，深度剖析了基于学校和课堂的行动及评估活动；接着系统研究了西方社会情感学习的关系网络，揭示了以循证为导向的多元协同环境的构建；最后从探索社会情感能力的作用过程、开发跨学科课程群、形成和谐的校内外多维关系网、建构认知发展与社会情感能力相辅相成的生成机制这四个层面，对西方社会情感学习研究的国际经验和本土行动提出了展望。
关键词 社会情感学习；社会情感能力；核心场域；关系网络
一、研究背景
近年来，社会情感学习（SocialandEmotionalLearning，简称SEL）在全球K-12教育领域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旨在让每一位学生获得有质量的教育。
20世纪初，美国心理学家特尔曼（Terman）和西尔斯（Sears）对1000名超常儿童进行了长达50年的追踪研究，发现有些人取得了很大成就，有些人则默默无闻。
这些儿童之间最明显的差别不在智力，而在意志品质：
高成就者对所从事的工作有清晰的追求，知难而进，不屈不挠；低成就者大都意志薄弱，知难而退，消极适应。
可见，处理社会关系、人际关系的能力，心态和性格，即社会情感能力对人的事业成功和生活幸福具有巨大影响。
［1］2018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开始了有关国际社会情感能力测评的大型跨国调查项目，并借鉴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心理学教授提出的“大五人格模型”（bigfivemodel），建构了社会情感能力的测评框架。
这一框架分为五大维度，包括任务表现（尽责性）、情绪控制（情绪稳定性）、协作（亲和性）、思想开放（开放性）以及与人交往（外向性）。
每个维度又细化为不同的测评指标，其中任务表现包括成就动机、自我控制、责任感和毅力；情感控制包括抗压、乐观和情绪控制；协作包括同理心、合作与信任；思想开放包括好奇心、创造力和宽容度；与人交往包括活力、果敢和乐群。
此外还有一项“复合能力”，即个人技能不同方面的组合，包括自信心、元认知和批判性思维等指标。
［2］
社会情感能力是个体进行内部发展及与他人交往过程中达成社会性目标的必备能力［3］，它是儿童和成人在成长和发展的复杂情境中掌握并应用的一系列与个体适应及社会性发展有关的核心能力［4］。
目前，SEL已经成为西方学界的重要研究领域，一系列循证理论和实证研究表明，将学生非认知能力提升与认知发展相结合的教育策略能够减少青少年成长过程中的风险因素，促进各类保护机制的积极调整。
［5][6][7］SEL研究人员和程序设计人员基于瓦特斯（Waters）和斯劳夫（Sroufe）的研究，将具备社会情感能力的人描述为“能够产生和协调对需求的灵活、适应性反应，以及产生和利用环境中的机会”的人。
［8］韦斯伯格（Weissberg）等人将SEL定义为获得识别和管理情绪、设定和实现积极目标、欣赏他人观点、建立和维持积极关系、做出负责任的决定以及建设性地处理人际关系的核心能力的过程。
［9］美国的“学术、社会和情感学习”联合组织（CollaborativeforAcademic，Social，andEmotionalLearning，简称CASEL）提出，SEL项目的近期目标是促进五种相互关联的认知、情感和行为能力的发展，包括自我意识、自我管理、社会意识、关系技能和负责任的决策。
［10］这些能力应该为更好地调整和学习成绩提供基础，表现为更积极的社会行为、更少的行为问题、更少的情绪困扰以及更好的考试分数和成绩。
［11］达克沃斯（Duckworth）、托伯格特（Tobergte）等人的研究表明，那些能够设定高学习目标、自律、自我激励、管理压力、有效组织工作的学生学得更多，成绩也更好。
［12][13］
二、西方社会情感学习的核心场域：
基于学校和课堂的行动及评估
西方的SEL研究由来已久，形成了风靡全球的SEL教育背景，国际学界对于SEL的研究已不仅仅是个别研究团体的行为，而是在教育政策和实践策略上逐步探索并发现其理论基础、概念框架、实践智慧和科学测评方案的有效实施路径。
纵观百年来西方学界的情商教育以及SEL领域，以学校和课堂的行动研究与实践效果为导向的监测评估成为其核心场域。
（一）从理论到实践的场域文化跃迁：
SEL的扎根路径
1994年，美国“学术、社会和情感学习”联合组织提出SEL的概念，并明确了五项技能。
此后，许多国际和社会组织以及国家层面的研究都受到CASEL框架的指导，在该领域取得了重要的课程与教学实践成果。
澳大利亚教育研究委员会（AustralianCouncilforEducationalResearch，简称ACER）在SEL的基础上，提出将“社会情感福祉”（SocialandEmotionalWell-being，简称SEWB）分为七个维度，即社会情感福祉总体、抗逆力，以及积极的社会取向、工作取向、学校指标、家庭指标和社区指标。
英国“社会情感方面的学习”（SocialandEmotionalAspectsofLearning，简称SEAL）项目由英国教育和技能部（DepartmentforEducationandSkills，简称DfES）于2005年首先在小学阶段发起，2007年开始在中学实施，该项目旨在发展学生高效管理学业和生活所必备的支撑性素质和技能。
SEAL指向五大技能领域，具体包括自我意识、管理情绪、动机、移情和社会技能。
至今英国已有半数以上的小学参与该项目，并在学生行为表现和学业成绩上取得了显著改善和提升。
［14］2015年UNESCO通过《教育2030行动框架》，将SEL提上全球政策议程，明确提出教育既不能忽视认知能力的培养，又要更加关注培养学生的社会情感技能，描绘了全球未来教育的发展愿景。
西方学界从20世纪末掀起了SEL理论与实践研究的高潮，带来了场域文化的质的跃迁，形成了SEL扎根课程实践的路径，由此推动了全方位、多层面的学校教育改革和学界共同体的响应。
目前各国都对SEL的实践效果形成深刻认识并达成共识，针对本土经验和文化特色推出了多种优质课程项目，如“强壮儿童计划”（StrongKidsPrograms）、促进选择性思维策略（PromotingAlternativeThinkingStrategies，简称PATHS）、积极行动项目（PositiveActionProgram）、创造性解决冲突与合作学习（ResolvingConflictCreatively&PartnersinLearning）等独立课程，以及学科课程中融合认识（recognizing）、理解（understanding）、分类（labeling）、表达（expressing）和管理情绪（regulatingemotions）的RULER项目。
除此之外，诸如学习社区部落（TeibesLearningCommunities）和关爱学校社区（CaringSchoolCommunity）等隐性课程也占有一定比重。
［15］这些课程设计基于SEL经典理论与情绪情感理论、思维训练、认知神经科学等，贯通式地应用于K12学校课程，并延伸至校外的社区活动等非正式情境。
虽然各发达国家和国际组织采取举国范围的教育政策，搭建学术共同体、进行理论探索和课程实践等行动，但目前社会情感能力在学校教育中边缘地位的改变有限，尤其在以学业成绩为主要目标的国家和经济体，这是因为这些地区的实施还面临指导有效性与教育有用性的双重瓶颈。
其实，SEL项目的实践表明，情商不仅可教，而且能够提高认知层面的学业成绩，只是这一过程始终处于黑箱之中。
根源于传统教育文化的功利主义目的，家长、教师和学校过于追求认知层面的学业成绩，而弱化社会情感层面的结果。
其实在核心素养的教育改革浪潮中，作为社会情感能力的通用素养与学科素养同等重要，而SEL从理论探索到课堂实践的场域文化跨越正是突破功利主义教育思潮的扎根之路。
（二）从个体社会情感发展到互动质量提升：
校内环境的SEL干预
尽管各国SEL的理论和实践基于不同的概念框架、实证方法和文化背景，但其研究成果都不约而同地肯定了SEL在学校教育教学中的作用，并指向对基础教育质量提升的重要意义，以及“认识自身情绪、妥善管理自身情绪、自我激励、认知他人情绪、人际关系管理”等维度与学生个体成功的重要意义。
依据心理学研究成果和国际情商教育的研究趋势，探索学校学习环境中SEL的机制对于教学质量的提升、个体成就的获得、个体的长效发展是必要的。
20多年来SEL被诸多国家教育系统和国际组织列为覆盖幼儿园到高中的学校教育的必修课程，发展愿景指向全人教育目标的三个层面，即家庭、学校和社区为学生提供健康发展的支持；学生在与他人紧密联系中获取自我意识和同理心，从而成为终身学习者和负责任的决策者；学生可以发挥最大潜能，积极参与到民主社会中。
通过深度剖析西方近30年的实证研究经验可知，社会情感能力通过系统性的课程设计和教学实践是可以被教授、建模和养成的。
在肯定“情商可教”的基础上，探寻社会情感教育的经验和路径，可以将SEL在校内环境的研究分为两个主流方向：
一个是基于学校质量提升的SEL研究；一个是基于课堂师生互动的SEL研究。
一方面，基于学校质量提升的SEL有效干预可以促进学生的社会情感发展。
基于学校SEL项目的监测评估来促进学生社会情感能力的发展成为重要的研究取向，这些干预措施包括针对学业成绩、反社会和攻击行为、抑郁症、药物滥用、心理健康、问题行为、积极发展等一系列指标的校内实践［16][17][18][19］。
尽管这些报告在研究干预策略、学生群体和行为结果方面存在很大差异，但它们得到了一个相似的结论，即这些基于学校的干预通常都是有效的。
然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专门项目考察SEL对不同学生成绩影响的路径。
具有国际代表性的SEL研究通常是在学校环境中实施的，是将两套相互协调的教育策略相结合，从而提高学校质量，并促进学生认知与情感的并行发展。
［20］策略之一是指导学生如何恰当地处理、整合和有选择地运用社会情感能力［21][22][23］，通过系统性的课程设计和教学实践，社会情感能力是可以像学科知识一样被有效地教授、建模和养成的，并能够被应用于不同的教育情境，使学生可以在日常生活中使用［24][25］。
此外，辛斯（Zins）等人的许多SEL项目都有利地帮助学生应用社会情感能力来预防特定的问题行为，如药物滥用、人际暴力、欺凌和学业失败。
［26］霍金斯（Hawkins）的高质量社会情感能力教学还向学生提供了为班级、学校和社区做出贡献的机会，并让他们体验到这种参与带来的满足感、归属感和心理动力。
［27］策略之二则是通过建立安全、关爱的学习环境促进学生社会情感能力的健康发展，实施策略包括激发同伴和家庭的行为主动性，改进课堂管理和教学实践的有效性，以及全校社区建设活动的服务性。
［28][29］这些因素共同促进了个人和环境资源的协同发展，使学生获得积极的价值感，体验到内在动机以实现个人目标；格林伯格（Greenberg）等人还开发了一套广泛适用的社会情感能力系统，以更好地协调学业成绩、促进健康的行为和公民身份。
［30］
另一方面，基于课堂师生互动的SEL有助于师生认知与情感交互系统的生成和质量域的提高。
阿布里（Abry）等人研究了特定的SEL成分与师生课堂互动质量的关系。
［31］此研究通过情感支持、课堂组织和教学支持三个方面对课堂层面的师生互动质量进行测量。
其中，情感支持包括正面气氛、负面气氛（逆向）、教师敏感性和对学生观点的关注，从这些维度对教师和学生之间的热情、负面影响、对学生的反应能力以及学生的参与度进行评估；课堂组织包括行为管理，生产力和指导性学习，其中考虑了主动纪律、效率和学生参与度；教学支持包括概念开发，质量反馈和语言建模，这些维度可以评估创造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研究表明，教师使用晨会与较高水平的情感支持互动有关，学术选择也与较高水平的教学互动有关。
此外，教师的交互质量调节了几个相关关系，其中课堂教学方法使用与交互质量之间关系最强的是交互质量最低的教师，由此可见这类教师课堂教学方法的提升较为关键。
SEL成分中单个因素对师生课堂互动质量提升有重要价值，这些因素可以为课堂互动质量优化和教师专业发展提供借鉴；同时，教师的教学经验、教育水平、班级规模和学生的个性化教育计划均对师生课堂互动质量产生影响。
在一些情况下，互动质量的基线水平调节了相关关系，即较低互动质量的教师基线水平较低，但对相关关系影响更大，例如对于干预前互动质量较低的教师来说，晨会和学术选择与互动质量的关系更强（如图1）。
图1 SEL响应课堂与师生互动质量域关系之间的路径模型
当代学校的使命是教育学生成为有知识、有责任心、有社会技能、健康、有爱心和有贡献的公民。
这一使命也得到越来越多基于学校的SEL项目的支持。
然而，协调和沟通不足，以及对方案的影响和可持续性所必需的评估因素的忽视，使得这些项目的作用效果受限。
广泛地实施高效的项目方案，需要进一步发展以循证研究为基础的综合性学校改革模式，建立促进儿童全面发展的教育政策，培养专业的教育工作者开发有效的实施方案，并建立系统的执行和评估机制，以指导学校改进SEL教育工作。
三、西方社会情感学习的关系网络：
以循证为导向的多元协同环境
SEL项目可以通过有效的学校干预、课堂教学、学生积极参与课堂内外活动、家长和社区广泛参与项目规划、实施和评估来实现。
由此可见，SEL教育是一个复杂的体系，存在诸多内涵深刻的动态机制和实时交错的多元关系，学校课程是实施SEL的核心载体。
此外，有效的SEL教育还要处理好两组关系，即学校和健康的关系以及个人和社区的关系。
校本课程是社会情感能力培养的关键途径，而改善学校的社会和情感氛围，促进学校—社区—家庭的伙伴关系则是学生社会情感能力提升的重要支持环境。
SEL是培养儿童社会情感能力的过程，它的实施基础包括两个方面：
一是许多不同类型的问题行为都是由相同或相似的风险因素引起的；二是有效的学习产生于支持性关系，这种关系使学习既有挑战又有意义。
因此，增强学生的正向情绪情感体验和防止暴力、吸毒或辍学等问题是全面发展儿童社会情感能力的最有效方法。
（一）SEL项目搭设跨界的良性关系网：
学校环境和个体健康的互动
许多西方国家和国际组织的大规模调查认为，社会情感能力是学生学术学习的基础，只有在学生的社会、情感和身体需求得到满足之后，他们才更有可能在学校取得成功。
SEL项目与学校和个体行为方面形成了以下三类主要的互动关系，由此可见其旨在改善并形成良性的社交关系网络。
第一，SEL与学校的学术使命的关系。
改善学校的社会情感氛围，提高学生的社会情感能力，在很大程度上肩负着学校的学术使命。
有研究者评估了30种不同类别的教育、心理和社会变量对学习结果的影响，结果表明社会和情感变量对学习成绩的影响最大。
［32］此外，布卢姆（Blum）、霍金斯（Hawkins）等人的研究表明，那些认为有机会参与社会活动的学生更容易拥有成功的社会情感能力，得到适当的奖励将会使他们在更大程度上与学校建立牢固的联系，他们也更有可能形成认知标准、理想信仰和处事行为，从而获得更高的学术成就、出现更少的反社会行为。
［33][34］满足学生的社会和情感需求实际上恰恰提高了他们在认知方面的学习能力。
SEL已被证明可以提高学生对学科内容中主题材料的掌握，积极学习动机和对学校的承诺与责任意识，并能缩短学业功课上的学习时间，还能提高出勤率、毕业率和建设性就业的前景，同时减少辍学、开除和留级等不良问题的发生。
［35］为进一步探索循证的SEL项目如何在学校学习和日常生活中取得成功的秘诀，本研究基于大量实证研究和理论分析，用图2总结了SEL项目改善儿童学业和生活的研究路径，并描述了SEL项目与学生的学校和生活之间的逻辑。
循证的SEL项目有两个显著特点，即创建适宜的学习环境和提供社会情感能力指导，每个特点都直接或间接地促成更好的学习成绩和其他积极的学习结果与伴随行为。
SEL项目通过建立安全、关爱、管理良好的学习环境，使得学生对学校产生更大的依恋，而这种依恋又与风险更低的负面行为和更好的学习成绩相关联。
同样，SEL项目通过教授学生一系列社会情感能力，减少了危险行为，支持学生各项能力的积极发展，增强了他们对学校的依恋和学业成功的机会。
图2 循证的SEL项目在学校和生活中取得成功的内在机制
第二，SEL与促进健康和预防高危行为的关系。
美国《不让一个孩子掉队法案》（NoChildLeftBehindAct）要求学校制定相应计划，确保学校安全且远离毒品。
学校还必须制定计划以防止有辍学危险的青少年辍学，并为犯罪青少年提供支持系统，确保他们继续接受教育。
SEL项目有助于预防青少年的高危行为，比如吸毒、暴力、过早的性行为，还可以有效地减少青少年面临艾滋病毒和其他性传播疾病的风险、怀孕和自杀等问题。
由于这些高危行为具有许多相同的风险和保护因素，还可以通过类似的预防策略加以解决，因此越来越多国家呼吁采取更全面和协同的方法来预防青少年的高风险行为，并促进他们积极的身心发展，各类SEL项目为协调校本预防工作提供了重要的分析框架，这是因为良好的社会情绪是正向社会行为的重要驱动力，青少年在校内外不同维度的社会交往和交互中产生的情绪情感体验和经历，会对他们的行为或倾向产生相应的情绪反应和行为应激，这些都与他们的个体道德行为、社会协作互动及群体事件决策等密切相关，同时也反作用于学校文化。
第三，SEL与学校综合改革的关系。
经过西方国家多年努力，“全面”和“全员”改革这两个紧密相关的概念出现在20世纪90年代初，这些改革的目的是提高面临失败风险的学生的学业成绩。
欧美提倡的综合学校改革（ComprehensiveSchoolReform，简称CSR）并不是把那些有很高学校失败风险的学生单独安排在补习项目中，而是采用系统的方法来规划、实施和评估学校范围内的行动，这些行动涉及学校的各个方面，包括教学、管理和家长的参与。
从SEL与CSR这两个改革项目的路径看，它们均将SEL融入学校的综合改革中并遵从系统方法和框架来达成有效实施的目标。
首先，它们都旨在促进学校采取系统的方法来规划、实施和评估全校的改进工作，并关注所有学生的发展，而不仅仅是那些有风险的学生。
其次，它们都会提供行动框架来帮助学校制定统一的改进计划，以克服分散和孤立的项目实施结果。
在整个实施过程中，家长的参与对学校的改善至关重要，不仅要关注如何提高孩子的学业成绩，更应该关注孩子健康的身体、积极的性格与合格公民身份的塑造。
（二）SEL项目全方位提升青少年幸福感：
个体和社区关系的协同
西方学界基于社区开发了众多关于SEL的隐性学校课程，它们基于青少年周边生活环境的SEL项目，塑造和形成了SEL与品格教育、服务学习以及学校—社区—家庭关系的复杂系统，极大地促进了青少年高品质的幸福感体验，这些关系主要体现在品格教育、服务学习与多维关系三个方面。
第一，SEL与品格教育的关系。
品格教育（charactereducation）的目标是通过塑造和教授学生良好的品格建立一所培育学生道德、责任感和关怀的学校，它强调学生拥有共同的价值观，如尊重、责任、诚实、公平、同情、礼貌、勇气和善良，这些也都可以纳入SEL项目，通过将性格发展注入学校文化和课程的各个方面，从而帮助青少年在社会、道德和学术上得到发展。
单纯的品格教育项目可能完全依赖于信息共享、价值定义、文学、海报或学校集会来鼓励对价值的支持，如果这些品格教育项目与社会情感能力的发展没有联系，则不太可能会产生积极的性格影响。
因此，在品格教育项目的实施过程中也应关注性格之外的一系列广泛效果，如问题行为、社会关系、服务学习、学术参与和健康，这通常会比单纯关注性格更能体现出一种综合和积极的青少年自我健康成长和发展之路。
品格教育课程应该强调负责任和尊重他人行为，并将这种行为视为发展社会情感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例如，基于SEL的品格教育项目可能包括现有状况分析，即确定一个负责任的做法，进而认识别人的需要，意识到自己的需求和优势，确定可能的解决方案并评估它们是否有效。
第二，SEL与服务学习的关系。
服务学习（servicelearning）是将社区服务融入课堂的学习中，学生学习和使用学术技能，为社区提供所需的服务，并反思和学习他们的经验，后续更好地为社区的特殊需求提供支持和帮助。
服务学习建立在学校内部或学校与社区之间的伙伴关系上，鼓励青少年在教师的指导下，在与他们的年龄和技能相适应的水平上，带头回应学校或社区的真正需要。
SEL可以提高学生在社区内服务和学习的质量，为学生准备学习活动，并使其能够运用自我意识、社会意识、自我管理、负责任的决策和人际关系技巧对其进行反思，从而更有效地履行其服务角色。
它强调学习者主动通过实践和体验全身心参与，成为学习活动的主体，这实际上彰显了体验式学习对隐性SEL课程的作用。
因此，服务学习重视过程式体验，强调行动、体验、共识和分享的循环和有机结合，从而将学习者个体与社区更紧密地融为一体。
第三，SEL与学校—社区—家庭的关系。
虽然欧美实施的“安全与健康”项目中审查的SEL是以学校为基础，但当学生的家庭系统地参与到该项工作时，将校内SEL教育的范畴扩大至非正规的家庭和社区环境后，以教室为基础的SEL教学影响明显增强。
因此，全校范围的项目实施可以提高SEL课堂教学的有效性，向外延伸到家庭和社区，向孩子们提供了一个完整的学习框架，有效地扩大了SEL在学校教学中的影响。
有效的SEL系统具有两大特点：
一方面，它以理论和研究为基础，以儿童发展的健全理论为根基，同时结合科学研究证明其对儿童的态度和行为产生有益影响的方法。
另一方面，它会教导儿童在日常生活中合理应用社会情感能力和道德价值观，通过将SEL系统地指导和应用到日常生活情境中，能够有效提高儿童的社会、情感和道德行为。
由此，孩子们可以学会识别和管理自己的情绪，欣赏他人的观点，制定积极的目标，做出负责任的决定，有效地处理人际关系，并形成尊重他人、认真负责的态度和价值观。
总之，教育的最终目的在于培养有知识、有爱心、有责任感、身体健康的青少年，在学业和个人生活上取得成功的青少年在社会和情感方面同样存在优势，能对自己和他人持有积极的态度，明确自己的长处，对未来感到乐观，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且能设定和实现目标，同时还是有效的、负责任的问题解决者。
但与此同时，做出决定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并不能保证青少年会利用这些能力去做好的事情，这意味着培养责任感和尊重他人同样极为关键。
有社会和情感能力的青少年懂得关心、同情并尊重他人；他们有很好的拒绝技巧，也知道何时以及如何寻求帮助。
许多人都认识到SEL核心能力是高质量生活所必备，且研究发现这些能力是可以传授和学习的。
社会情感能力可以通过校本课程来教授，西方大量的校本SEL项目关注预防药物滥用、预防暴力、性教育、健康和性格教育等方面，有些教育主题还可以有效地促进安全、关爱和支持性学习环境的建构。
这样的环境已经被证明能够建立学生对学校的强烈依恋和学习动机，并与学业成功有着密切的联系。
［36][37][38］施赖弗（Shriver）认为，SEL的教育原则可以作为一个组织框架，协调学校的学术、健康和青少年的发展活动。
［39］威尔逊（Wilson）指出，SEL提供了一种通用的语言和协调框架，不仅可用于交流社会情感学习，还可用于学校中常见的各种项目和教学方法。
［40］当SEL成为学校的基础和整体框架时，其作用结果是学校普通学科教学与社会情感教育的集成、协调与规划，其整体效率必然大于其各部分的总和（如图3）。
图3 学校—家庭—社区中的SEL：
协调框架的协同作用[41]
四、社会情感能力的提升路径：
反思与行动
社会情感能力不同于认知技能，主要涉及人们如何管理自己的情感、感知自己与他人的交往，而不是他们处理信息的能力。
西方学界研究表明，SEL项目对于有针对性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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