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装定器 如玉花瓷定窑牡丹纹饰.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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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装定器如玉花瓷定窑牡丹纹饰
金装定器如玉花瓷——定窑牡丹纹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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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装定器如玉花瓷——定窑牡丹纹饰-美术论文
金装定器如玉花瓷——定窑牡丹纹饰
汤兆基
定窑,宋代著名瓷窑。
窑址在今河北曲阳涧磁村、东燕川村、西燕川村,古属定州,故名。
定窑始烧于唐,极盛于北宋及金,停烧于元代。
唐、五代以产黄釉、黄绿釉及褐绿釉碗、盆类器物为主,但以白瓷工艺最为突出,晚唐白瓷玉璧底碗为典型产品。
早期定窑产品与邢窑所产极为相似,至五代定窑白瓷制作更趋精美,逐渐替代邢窑的地位。
宋代定窑以生产白瓷为主,为宋代白瓷之冠。
明曹昭《格古要论》:
“定窑烧瓷,以宋宣和、政和年间最好。
”
定窑白瓷植物纹饰中,牡丹纹的艺术成就突出。
定窑牡丹纹饰主要表现形式为刻花与印花,纹饰纹刻精细,线条清晰。
同时也反映了印花脱模技术水平的高超。
定窑镶釦工艺也有特色,不仅美观大方,而且也解决了定瓷有芒的问题。
定窑刻花技法丰富,有划花、刻花、剔花。
通常各种不同的技法是综合应用的,故统称为刻花。
综观定窑刻花牡丹纹饰,其超凡的艺术魅力,源于游刃有余的精湛技艺,刀锋入胎富有变化,刀刃直入线条则窄,斜入则宽;使力轻则刀迹浅,使力重则刀迹深,变化无穷,耐人寻味。
综合技法的应用,使画面更生动,也更耐人寻味。
定窑现存大件刻花牡丹纹饰的瓷器极少,仅见宋定窑白釉刻花缠枝牡丹纹梅瓶。
此瓶高45.3厘米,口径4.9厘米,足径10.8厘米。
现藏故宫博物院。
梅瓶,瓷器瓶式之一,宋时称“经瓶”,为盛酒的用具。
小口外卷,短颈,丰肩,肩以下渐收敛,瘦足,造型修长,挺秀,俏丽。
明代之后称梅瓶。
瓶肩部刻划菊瓣纹,瓶身刻划缠枝牡丹纹。
下部刻划蕉叶纹。
所刻牡丹纹刀法劲挺利爽,刻、划、剔兼用,深浅不同,宽窄各异,生动活泼,富有虚实变化,秀丽清逸的牡丹在柔润白地上高雅浮现,具有玉质的滋润。
定窑所生产的瓷器,多为小型器物,如碗、盘、盒之类。
如此大型的梅瓶是极为少见的,尤显珍贵。
定窑碗、盘刻花牡丹纹,品种多数量大,是最具特色的产品。
碗的敞口,盘的平底,这为牡丹纹饰纵情表现提供了方便,涌现许多经典图案,如一花式、两花式和多花式等,无论花朵多少,都能给人们艺术享受。
一花式刻花,花多为丰满硕大。
如北宋划花牡丹纹花式大碗,高6.8厘米,口径21.5厘米,足径6.1厘米。
口缘镶铜棱釦。
碗内通壁与底,划刻一折枝牡丹,刀刃锐利,以直锋勾划出的线条,犹如国画中的铁线白描,细而有劲,圆匀流畅。
画面一花独放,花朵硕大,约占碗面的一半,向上包合六片花瓣,向下展开两瓣,呈怒放态势,照耀酷烈;两片叶瓣伴侧,分布左右,舒展自若。
展现丽景融晴,浮光起画的春光。
两花式,则多佳丽姿态。
北宋定窑划花牡丹纹折腰盘,高5.3厘米,口径20.9厘米,足径6.3厘米。
六瓣花口盘,敞口,折腰,小足。
口镶铜棱釦。
内外壁均划牡丹纹饰。
外壁刻缠枝牡丹四朵。
器内通壁与底面,刻划一折枝牡丹花大小两朵。
大朵牡丹盛开,花瓣丰茂,由盘的底面展开,直至盘的边沿,花瓣正侧转折,姿态妖娆。
大花的左侧划刻一朵蓓蕾,迎风摇曳。
叶片疏朗,掩仰绰约。
运刀娴熟,巧叠前后,每一花瓣的顶端边缘,有装饰性很强的圆形齿状的波纹,这是用特制的圆刃刀具押刻而成。
瓣面部分巧用篦具波势划纹,更使花瓣波澜起伏。
器内除了牡丹图之外,没有其它任何纹饰,仿佛一幅白牡丹,辞脂粉,临风起舞,纯洁画面展现眼前。
北宋定窑划花牡丹花折沿盘,呈现的则是另外一种意境。
盘高2.6厘米,口径26.9厘米,足径17.6厘米。
此盘牡丹为相对布局。
盘面刻划一枝牡丹,柔枝穿过盘心,将盘面分成左右两半的同时,两朵硕大牡丹随枝而出,锦瓣重卷,相对安置两侧,响应如语,呼之欲出。
这一折沿盘刻花,斜刀的运用老到,得心应手,或凝重浑厚,或轻划细勒,悠缓自如,飞舞的刀刃使画面充实而富有波澜起伏的动感。
四花式。
花繁叶茂,叠葩重萼,有序的排列使画面停衡有致,北宋定窑划花牡丹蟠螭盘即是范例。
口缘镶铜棱釦。
碗高5.6厘米,口径24.1,底径7.5厘米。
盘的内外壁各刻牡丹四朵,碗的中心部分刻蟠螭纹。
内壁所刻花牡丹四朵,长枝相缠,花、叶、枝的造型瘦骨柔劲,漪丽生波,摇曳盛开。
刻工善作长线,落刀所向披靡,气势贯一,不同弧度的长线架构姿态各异的花和叶的大局。
同时细节的处理也极为精致,花和叶的边沿刻有半圆形齿状排列的装饰,则增加了画面的节奏感;篦具在花瓣和叶面上划出纤细的平行直线或弧线,也使原已瘦健的花瓣、叶面丰满滋润。
定窑印花,艺精夺冠。
印花,陶瓷装饰技法之一。
用刻有花纹的模子在陶瓷胎器上压印纹饰。
因为在模子上进行雕刻,较在瓷胎上直接刀刻更能深入细致,所以瓷器上细密的图案只能由印花完成。
宋代定窑精湛的模具细刻技艺,使印花瓷的艺术效果登峰造极,并对我国瓷业发展发挥了巨大的促进作用。
印花技术的难度,还体现在脱模工艺,模子刻花越繁深刻,模子印在瓷胎上之后取下的难度也就越高。
在脱模过程中如处理稍有不当,便会影响胎器印花效果。
定窑的印花牡丹纹饰,在刻模、印花和脱模的每一步骤,都独步瓷坛。
模子雕刻充分,所以印花牡丹纹饰比刻花复杂、精致,在碗和盘的表现中尤为突出。
如金定窑印花牡丹百褶盘这样的高密度的纹饰,只能由印花才能取得。
此盘为折沿,敞口,浅斜壁。
高2.3厘米,口径21.3厘米,足径13.4厘米。
盘面模印牡丹图。
画面居中为一朵大牡丹,四周环绕牡丹六朵,缠枝隐约,三朵向盘心盛开,三朵盘向四周怒放,花形各有变化,栩栩如生。
模子刻花稠密,花瓣和花叶的数量多达一百多瓣片。
微刻中还能见到纤细的花瓣褶纹和叶片脉络,不得不令人叹为观止。
更细的还有盘边共有塑造58个花口,与花口相对应是双重花瓣纹,每个花瓣内,又印有复线纹或圆点。
盘壁是与花口相对应的弧褶,因弧褶多,故称“百褶”。
北宋印花牡丹蟠螭纹花口碗的印花也属经典。
高2.8厘米,口径21.5厘米,足径13.6厘米。
碗壁作缠枝牡丹纹,碗心低陷作蟠螭纹。
盘的沿口,作回纹一道。
碗壁缠枝上着有牡丹四朵。
缠枝环绕一周,花的布局非常有规律,左右出花,缠枝右出牡丹,与碗心相背:
左出的牡丹,随枝回旋,花朵转向碗心。
缠枝流畅,清明有致。
花瓣和叶片,春风拂动,婀娜多姿。
印纹精细,一片花瓣上筋络十余条,一个花蕊中圆点十余粒,均都能清晰可辩。
这一丝不苟的微刻印花工艺,也只有定窑能有此作为。
定窑印花牡丹纹饰的表现,形式多样,内容丰富,除了牡丹纹饰单独表现之外,还与人物、动物及植物组合,使印花进一步提高观赏性,同时也极大地丰富了画面吉祥含义。
定窑中戏婴题材最为精彩。
北宋-金印花牡丹婴戏纹花口碗和附白描图,高7.5厘米,口径20.4厘米,足径8.2厘米。
碗边模印回纹。
碗心印花牛纹图案。
在碗壁有限的空间里经营牡丹婴戏纹。
在花盛叶茂的花丛中,三个穿着背心的小童欢乐戏耍,有的伏地趴行,有的攀枝跃起,有的倒钩垂荡,个个天真活泼,生动可爱。
缠枝牡丹环绕其间,大小牡丹六朵,主次分明,倾城妖韵,似蜀锦移芳。
构图严密,构成画面的每一部分,都镌刻精到,都精益求精。
镌刻手法更具独创,所刻物象无论是人物还是花叶,都采用边沿高而内部低的手法,故而图案丰满而不塞堵,婴儿轻健,花朵飘逸,春风荡漾,而立体感却倍加显影。
以如今的目光审视,这种表现方法也不失现代感。
这正显示了定窑瓷工的高明之处。
碗心印花的牛纹,一说“犀牛望月”,细察图中牛角在额,故非“犀牛望月”。
故因为“吴牛叹月”。
“吴牛叹月”是宋时常见图案。
吴地天气多炎热,江淮一带水牛怕热,见到月亮以为是太阳,故卧地望月而喘。
图案意取《太平御览》卷四引《风俗通》:
“吴牛望月则喘,彼之若于日,见月怖喘矣”。
喻意成果的取得,需付出何等的艰辛。
牡丹与飞禽孔雀、雉鸡的组合,也是定窑常见的纹饰。
北宋-金印花孔雀牡丹折沿盘,高2.8厘米,口径21.5厘米,足径13.6厘米。
这是牡丹与动物的组合。
口镶铜棱釦。
盘面画面充实丰满。
边印回纹,孔雀展翅飞翔,曲颈下回首,目神炯炯,嘴衔花枝。
孔雀为端禽,被视为凤凰的原型。
《逸周书·常训》谈及孔雀有“九德”:
“忠、信、敬、刚、柔、和、固、贞、顺”。
《太平经》称孔雀可作品德的模范,因其“行则有仪,飞则有次,动不失法”。
从佛教来看,孔雀被奉为佛母。
古代周边的蕃国把孔雀作为重要的贡物。
孔雀一直是吉祥如意的象征。
孔雀的四周缠枝牡丹满铺,缠枝上牡丹三朵,成间距相等“品”字形安置。
盘壁作月季花饰纹,使画面吉祥含义延伸至一年四季,体现了作者的巧思。
雉鸡是辉煌的宋代工笔花鸟绘画重要题材,这一现象表明定窑雉鸡纹饰的频见不属偶然。
金定窑牡丹雉鸡图盘,高2.8厘米,口径22.5厘米,足径16.1厘米。
折沿浅盘,敞口平底。
绿铜棱釦。
盘壁为荷花纹。
盘面为牡丹雉鸡图。
画面左右印饰雉鸡两只,右侧雉鸡回首伫立湖石上,左侧雉鸡旋飞而下,两雉侧首相向呼应。
印花四周巧饰牡丹纹,三朵牡丹盛开于双雉之间。
花鸟间还有数只蜂蝶飞舞,处处呈现祥和春景。
印花细节刻划十分精心,如牡丹的老干新枝都有明白区分,叶片正侧向背,前后穿插都作明确交待,即使叶片的筋脉的刻划也清清楚楚。
雉鸡,又称锦鸡,端禽之一种。
“鸡”与“吉”同音,意吉祥。
北宋徽宗赵佶“芙蓉锦鸡图”,自题:
“秋劲拒霜盛,峨冠锦羽鸡,已知全五德,安逸胜凫鷖。
”鸡有“五德”,文、武、勇、仁、信。
《韩诗外传》:
“头戴冠,文也;足命傅距者,武也:
在前敢斗,勇也:
见食相呼者,仁也:
守时不失,信也。
”锦鸡又有锦上添花、前程似锦的寓意。
“福、禄、寿”三星文化,在传统文化中有着重要的地位,于是牡丹与鹿的组合也成为窑工们的作业。
金定窑印花卧鹿百褶盘,高2.8厘米,口径21.5厘米,足径13.6厘米。
铜棱釦。
折沿敞口浅盘,平底卧足。
盘缘作六十六瓣花口,口缘立短唇。
周边图案叠缛。
折沿印双重花瓣纹与细密的花蕊纹。
盘壁印瓦楞形竖褶,间隔还有勾勒卷云纹。
盘面印卧鹿,鹿颈系结,温顺可爱。
鹿是瑞兽,在古代图案中,鹿是少不了的形象。
在原始社会的岩画中已出现,秦代也有鹿纹瓦当。
鹿在“福、禄、寿”三星中与二星有关,“鹿”与“禄”字谐音;鹿又象征吉祥长寿,传说中千年为“苍鹿”,二千年为“玄鹿”。
画面中鹿的四周印牡丹、山茶纹,鲜花簇拥,春光祥和。
定窑鹿纹图案,对各地瓷窑产生巨大影响,著名的西夏瓷、吉州瓷等都有牡丹与鹿组合图案出现。
定窑印花纹饰始于北宋中期,北宋后期及金代定窑印花瓷最为精美。
一件完美的印花瓷的制成还取决于高超的脱模技术,否则一切都将是徒劳的。
定窑牡丹纹饰之美,还得助于“金装”。
牡丹纹饰盘、碗、瓶,含蓄深沉,当在器皿的边沿醒目地以金色框之,便更具魅力。
定窑瓷以金、银、铜镶釦便成为一种时尚。
唐代金银器以其精湛的制造工艺和丰富的文化内涵代表了我国古代金银器的最高水平。
但金银器是不能普及的,于是仿造金银器物便成为瓷器生产的风气,不仅器物的造型仿造金色器,而且在瓷器上的碗、盘等器物的边沿作金银镶釦,就能提高瓷器的挡次,也能满足人们追金逐银的心态。
宋代早期,定窑金银镶釦的瓷器就成为宫廷用品。
1969年河北省定州市贡院内北宋太平兴国二年(977年)静志寺塔基地宫出土的白釉“官”字款金口碟,口部施釉并以鎏银片镶于口沿。
古籍也有吴越以“金装定瓷”作贡品的记载。
宋代林禹《吴越备史》:
“太平兴国五年(980年)九月十一日王(吴越王钱弘俶)进朝谢于崇敬殿,复上金装定器二千事。
”
宋中期以后,定窑采用覆烧法,此法是将口缘无釉的器坯倒置在环形的支圈上,层层加叠,此法一次入窑烧制的数量能大大提高。
用覆烧法烧制的定瓷,沿口无釉,称“芒口”。
此时,镶釦工艺便又成为解决“芒口”的方法。
刻、印纹饰的定瓷,也称“花瓷”,苏轼对其情有独钟,所作《试院煎茶》有句“定州花瓷琢玉红”,意趣盎然。
苏东坡以西蜀煎茶古法,烹煮出如红玉般的茶汁,当倒入定窑有花纹饰的白瓷碗里,就产生浪漫的想象,花纹仿佛是红玉上琢出的花。
北宋盛行赏花,“万花会”、“贡花”、“赏花钓鱼宴”等活动,反映了北宋上至皇族,下至庶民,皆爱牡丹并出现大众化、经常化、制度化的趋向。
赏花品茗,君臣唱和,隆重和热烈情景可以想象,“上林春色长如旧,玉辇嬉游岁岁陪”,(司马光《御制后苑赏花钓鱼七言四诗一首圣旨次韵》)在赏花盛会上,那定窑金银镶釦碗盘的牡丹纹饰,无负春约,一定会获得倍加的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