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散文诗有哪些.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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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散文诗有哪些

长篇散文诗有哪些

【篇一:

长篇散文诗有哪些】

红泥淖

(长篇散文诗)

北陵王/著

*****

(故事就在想象中开始了———红泥淖就在想象的最远方,它没有岸却具有可以描绘的形状;它就像一个不规则的天体,充塞于想象的上方和下方;它就像一个完美的梦,盘踞在东西南北上下左右四面八方。

它的唯一一道出口就是黄昏降临后天空中绽露出来的第一眼星光)。

*****

在那里,时间是猩红的,阳光是血腥的。

在那里,一棵树已衰老,而另一棵树正蓬勃生长。

在那里,显现的和隐匿的事物具有同一个归宿。

在那里,一双乌黑的手被赋予无以匹敌的神力。

在那里,不再有性别之分,当一双脚踏上旧路。

罪恶像苔藓密布于光滑的岩石。

光源萎缩呈菱形。

野兽的眼睛照亮了欲望的街车却未照亮前程。

语言既脆弱又刚强。

落差难以测量。

沿边那在风中瑟缩的枯枝,岸上那在枯枝上悲哭的乌鸫,

就是爱和哀愁诞生和消逝的地方。

*****

在永久的居留地永久地居留,他高深莫测,外表安详;

在永久的居留地永久地居留,他被众生敬仰。

他的内心忽儿欣喜,忽儿悲凉。

这里是永恒之地,这里是杂乱之乡,

名字就像芬芳而有毒的气体弥漫着整个园地,

那一直为灵感所引导的头脑成为最严重的感染者。

他在那里走来走去,他在那里走来走去。

他高深莫测却又不堪一击,

他外表安详却也柔弱无助,

他被敬仰,他被芬芳而有毒的气体击成内伤。

他在那里走来走去,他在那里走来走去。

他书写、计算、皱眉、吟哦,

他划定势力范围,为一个个面目模糊的人,

也为自己,一圈一圈就像水面上的涟漪。

他逃避过去,因为他没有过去,

他抬高现实,因为他就在现实之中,

他始终否认他是虚伪地生活着,

“因为生活本身就是虚伪的“他说。

*****

一个偶然的时刻,他听见一只鸟叫了。

整个夜晚都在鸟叫声里震颤。

他毫无准备又仿佛早有预感。

看他的一头黑发比夜色还敏感,看他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比窗外那棵垂柳更不安。

那是某年某月某日某夜,谁能想到这一夜竟成为他未来诸多日子梦的开篇?

就像一滴墨汁,迅速浸洇了他的心田,使他的生活从此转入阳光灿烂的阴暗。

就像庄园主回到自己世袭的领地,他躲进自己的“宫殿”。

他回忆着那并不丰富的经历,虚构着那被省略的细节。

从一扇半掩的门,他走进恍若在目前的童年。

在那里,一篇结构松散的文字含义不明但字迹清晰可辩;在那里,一条通向亲戚家的小路弯曲而短暂,他那未曾谋面的表妹亭亭玉立在小路的中间———哦,是什么开始重现?

*****

(在他想象的远方有一湾红泥淖,

在红泥淖里有一只纸做的红帆船,

在红帆船上坐着一个少女一个少男,

在他们两颗心之间始终飘浮着一片尘烟)。

*****

就像黄昏的天空中出现的第一颗亮星,蕴藏着一身巫女气息的你出场了———其实,他天天都凝视着你,你们之间的距离没有超过五米,但他还是不免感到惊奇,他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在颤栗,他似乎品尝到了在夏天的正午去原野里冒险的甜蜜乐趣,一切都笼罩在炫目的光芒里。

他的想象里立即生成一片班驳的树林,这树林就在红泥淖附近,一阵阵五颜六色的风刮过,就像你的目光扫过他燃烧的灵魂。

就像土壤里冒出植物的幼苗,你的心尖上长出爱的嫩芽———哦,你那红扑扑的脸蛋诱引着他的嘴唇。

而他似乎依然浑然不觉。

他向一个幽深的山谷喊出你的名字,但他听到的回声却是他自己的,他自我陶醉着,同时因意识到这是假象而恐惧。

*****

“请戴上这顶帽子吧!

”你似乎更欣赏他的一头乌黑的长发,有几绺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使他显得更神秘,不是吗?

———“你就是一个书呆子,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除了你,谁知道他是在爱着呢?

他钻进书籍里去,寻找你和娜塔莎和玛特尔和苔丝之间的共性和不同,寻找能够恰如其分地赞美你的词语。

他尾随一阵清风和一缕清香,所以他宁愿坠入幽深的山谷,“幸福”已经让他无法忍受。

他虚构着一些让他的心灵潮涨潮落的人,他们的不着边际和心怀鬼胎的话,他要让这些话像一团乱麻紧紧箍住你的身体,然后带着狡黠的心态看着你一点一点把它们拆散,重新站到炫目的光芒中。

*****

梦和疾病引导着他来到你在河边的居所,在夜晚,在激情像沸水翻腾的夜晚。

你的竖格窗棂上透出昏黄的灯光,你那芳醇的家居生活的形象进入他的想象,进入他的想象的还有你整洁的书桌和沁香的小床——而他就像一个龌龊的窥视者,内心的海浪燃烧汹涌,脚步却像墙头上的猫一样轻。

月亮在监视,风在偷听。

(希腊神话中随心所欲的神祇,泰戈尔诗歌中质朴的求婚者,欧洲十九世纪批判现实主义小说中的男主人公———他不断地更换着自己的姓名,在似曾相识又完全陌生的场景中沉默、歌唱、冒险和期盼,怀着美好的憧憬和罪恶的欲望。

但他心灵的指向却是唯一而永恒)。

*****

各地上空的星辰如出一辙,各人头顶的天空处处雷同———但你的家似乎与众不同,包括你家屋顶上面的天空,包括天空中那些大小不一的星辰,还有自喧闹的小县城逶迤而来、沿着你家房屋的西山墙朝向原野敞开的一条道路,还有两岸荆棘丛生、水中芦苇苍苍、从你家房屋的东山墙下缓缓淌过的一条河流,还有庭院里那些因沉默不语而使人恐惧的庞然大物般的柴垛,还有那些不知源于何处的怪异的说话声、喊叫声、呻吟声、喘息声。

他凝视着因慌乱而愣怔、因愣怔而神秘莫测的内心深处他自己的形象,一帮谦卑、沧桑、虚无的亲戚们的面孔闪过,消失,复又闪过。

他自豪于他是怀着巨大的骄傲来到这里,现在灵魂深处一片苍白,就像刚刚下了一层雪。

他期待的景象模糊不清。

*****

你知道他在窗外等待着你樱唇的亲吻和香指的触摸,但你必须诡秘地做这一切———你的光脚丫在两间屋子里来回走动,寻找着时机;你时不时甜蜜地叫一声隔壁的母亲,以此麻痹她的神经。

你散发着神秘香气的身影终于停留在了他的视线里,你知道他已经把嘴唇贴上冰冷的窗棂,你只能把发育尚未成熟的双乳的剪影微微朝向他的眼睛。

你听到窗外更加安静了,你轻唤着他的名字,而应答你的却是同时发出的两个声音,一个是你的母亲,一个是他仿佛源于梦境深处的回声。

*****

乡村的黎明降临了!

清雾中有行人谨慎的脚步声和咳嗽声以及远远近近的鸡鸣声。

一小块菜地绿荧荧的脸渐渐清晰,几座安静的平房顶上升起炊烟,屋子里还有老人和孩子说话的声音。

在那条道路上,一个身材矮小的农妇扛着锄头急急地向野外走去,她的身后尾随着一条睡眼惺忪的狗;在那条河边,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翁捡拾着落叶和枯枝,躬着腰背把它们装进条筐里。

而在你家没有围墙的庭院里,你的母亲正从那些巨人般的柴垛上抽取一根一根的棉柴准备烧火做饭,你躺在那扇窗户下面的小床上正睡得安恬———昨天夜里,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离开时你已经熄灭了方圆数里唯一还亮着的那盏灯,他随身带走了你闪电般胴体的扭动和他自己灵魂深处一场小小的革命。

*****

在一个类似于古罗马元老院那样的地方,人人都是博闻强记、无所不知的天才,他们唯一的喜好就是卖弄自己的知识和口才。

后来一个女人来到他们中间,为正在进行并逐步升级的一场辩论带来了秩序,混乱被宁静代替,谩骂转变为赞美。

———这是他在你面前所讲的第一个故事。

由于他拙劣的演讲,你听到台下的听众都不约而同地鼓起了倒掌;由于他拙劣的演讲,那一天以及那一天他站在台上困窘的模样给你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你不由自主地开始同情他了,你强烈地意识到他的灵魂需要一个女人来加以除尘和稳定。

*****

夜色使他胆壮,夜色使他狂妄。

他用温文尔雅的语言向你发出邪恶的邀请。

你像吃了迷魂药一样乖乖地跟随着他,沿着那条迷宫一样的胡同。

你记得自行车驶过一户人家堆在院墙外的草垛时地面上发出来的沙沙声,你还记得他对你说“抱紧我”然后你们连人带车一起冲下一道陡坡,你们欣喜若狂地来到池塘边,一股烂泥的香甜味在夜色中弥漫,池水中的月亮形状怪异,塘岸上的柳树像巨人一般,还有旋舞在你们头顶上的蚊子,还有嘶哑乱叫的蛙鸣和蝙蝠们的幻影。

*****

他为你打开了一扇木板门。

他为你打开了一扇竖格窗,窗外是一片小树林,它符合你的想象。

你们坐在沙发的两边,一盏昏暗的台灯映照着你们兴奋的脸。

他为你讲述他莫名其妙的往事,而这些往事全都出自一本你正在阅读的书。

他握住你的手,他说你的手真柔软;你抚摸着他的床单,你说他真孤单。

而就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你的呼吸使每一件物品充满了芳香,你的呼吸使悬挂在墙壁上的镜框不停地摇晃。

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你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发出细微的声响,你审慎的咳嗽声使阴影把光芒吞并———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你们长久地互相凝视着对方的眼睛,直到你们的灵魂凝固为一滴水晶。

*****

他装模做样地向你介绍着房间的布局,而你只注意到烟灰缸里那数不胜数的烟蒂,还有书柜里那一本本莫名其妙的书籍,还有床单上那星星点点的污渍,还有穿衣镜上那三两行模糊不清的诗句———你猜得出深夜里他都在干些什么。

短暂的沉默让他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男人,短暂的沉默让你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女人,短暂的沉默让他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女人,短暂的沉默让你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个男人———但只要一开口,这些意识全都消逝得无影无踪;只要一说话,你们全都显得那么一本正经。

*****

他变戏法一样竟然拿出一瓶红葡萄酒。

他是想营造一种浪漫的情调还是感觉到夜还不够深?

在这个狭窄的墙皮大半脱落的房间里,在房间里那乱七八糟的什物中,在昏暗的脏兮兮的灯光下,那瓶酒显得就像外星人遗留在地球上的一种红色披风。

你凑近那瓶红葡萄酒,透过那红惨惨的液体,你看到他涨红的脸已开始扭曲变形。

———是的,夜还不够深,但足够宁静,你能听见窗外小树林里昆虫们啃食树叶的声音,还有你和他脖颈上动脉跳动的声音。

*****

清晨是在大多数人的睡眠和梦境中到来的。

当第一缕暗淡而透明的光线透过窗棂照射在他们的被褥上时,他们便醒来了,随着他们的意识的渐渐苏醒,他们的或美好或丑恶的梦境也便消逝得无影无踪,与此前所有日子几乎雷同的生活便开始了———而对你和他,对你们两个人来说,清晨是在恍惚中突然无声无息地到来的,你首先注意到谁家的灯突然间亮了,然后才注意到后窗上有微弱的光。

你不知道此时此刻你们俩的姿势是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留在那儿的还是不久前刚刚做了调整。

后窗上那微弱的亮光中似乎有一种猩红的颜色和味道。

“他们的生活开始了,而我们的生活结束了。

”你听见他在暗处这样说。

“但是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做。

”你在心里小声这样回答道。

*****

(我们的故事是在想象中开始的。

但在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现实生活中,我们的故事总是无奈地停顿下来。

也就是说我们的故事在现实生活的洪流中不得不转入一条“秘密的通道”里继续发生着、发展着。

这就像我为我们的故事所虚构的那个既是背景又是场景还是隐喻象征的“红泥淖”。

———它就在我想象的最远方,或者就在我的窗下。

它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它就在我的内心,在我的梦境中。

它蠕动着,以红色为总色调;它敞开着,吸引着我们的生活和思想;它包藏一切,它发酵一切。

当我写作的时候,它就在我的眼前,在我的笔下。

每一个字都与它有关,又似乎无关。

就是这样)。

*****

———“你说话就像朦胧诗一样朦胧,让我们这些笨拙的耳朵听都听不懂。

我们虽然听都听不懂你说话,但我们却都被吸引住了,就像一朵杏花吸引了好几十只蜜蜂。

你说话的魅力正在于它的晦涩。

我们被吸引正是由于你说话时那种内心独白式的结结巴巴。

———“你的衣着告诉我们你喜欢追求时尚,但我们并不因此就相信那是你内心的形象,因为你的眼神忧郁,就像秋日黄昏的星光;因为你的神情凄冷,就像冬天一夜大雪后那澄澈的黎明———哦,你的柔软的长发遮住了你的眉睫。

*****

“在那个内心几乎全是一片沙漠的时代,

最激动人心的事莫过于你的到来。

你的到来犹如一道月光照射进黑黝黝的松林,

你的到来仿佛一缕溪水滋润了即将枯萎的草根。

你,你的一举手一投足,还有你神秘的履历,

在我们心里形成一个巨大的秘密。

我们带着这个巨大的秘密进入梦乡,

又带着这个巨大的秘密走在亲近你的路上。

在梦里,我们就像一头小山羊卧在你的胸膛,

在路上,我们就像一伙女贼把你掳到芦苇荡。

我们身体里的春天正在解冻,

我们身体里的囚徒逃脱樊笼;

我们心灵中的蚯蚓在蠕动,

我们心灵中的夜空啊,正绽露出一天繁星。

当你美丽的忧郁的眼睛天天凝视着

我们充满期盼的眼睛和我们鼓凸凸的前胸!

——————

在你的脚下,一片碧绿的大地慢慢展开,

随着你的双脚的任意移动,

那碧绿慢慢浸透了河床、盐碱滩和沙漠地带,

那碧绿也慢慢皴染了你们生命的过去和未来;

在你的头顶,一片蔚蓝的苍穹缓缓显现,

随着你身体的任意俯仰,

那苍穹次第绽露出它的太阳、月亮和星星,

那苍穹也羞涩地奉献出它的霞光、鸟羽和云影。

*****

你们想象过一个瞬间,所有的秘密都袒露无遗,黑暗第一次让你们感到澄澈和恐惧。

他淹没在一片血色的大水里,你淹没在他的身体中。

死亡和复活的戏剧反复上演。

而那无形的已经失去权威的统治者的魅影在四周晃动,就像新年的音乐声。

而这个瞬间无以命名,因为你们模糊了白昼和黑夜的界限,因为那用以命名这个瞬间的文字还没有诞生!

(其实能够形诸笔墨的,既是无限又几乎为零;其实需要形诸笔墨的,或者因为虚无缥缈而无关紧要,或者因为无关紧要而虚无缥缈;而那已经形诸笔墨的,连你们自己也弄不清究竟是形式还是内容;而那尚未形诸笔墨的,连你们自己也弄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

庸俗的一天,庸俗的一星期,庸俗的一个月,庸俗的一年。

生活中的绝大部分时光都是庸俗的。

而你们幸运地选定了一个再庸常不过、再俗不可耐的日子,彼此向对方道出了窝藏于内心、浮现在脸上、环绕于周身的“爱情”。

*****

你们想象过一个空间,在你们的梦绝对雷同的某个夜晚———或许是山坡上的一片灌木丛,或许是一座小树林恰好位于铁道边,或许是小树林里的一片空地,青草和小兽仿佛一群低年级学生在那儿围成了一个圆圈,火车在树干形成的栅栏的那一边轰隆轰隆驶过,不知道是向北还是向南,偶尔也有小小的飞行器贴着高高的树梢盘旋、盘旋,从它那儿传下来的音乐声让你们想起一首歌:

《时光无限空间无边》。

一个慈祥的教士模样的男人会出现,一个阿佳妮那样美貌的天使会降临,她站在不远处凝视着你们的眼睛,她不是因为折断了翅膀而坠落人间,她要把你们带往天堂那更广阔的乐园。

*****

三间低矮的破败的土坯屋,旧社会是长工们居住的地方,现在他于其中栖身。

在高高的直达屋顶的干草垛中间他扒开一个窝,安置下他的书籍和书桌。

夜里他谛听着窗外似有若无的脚步声和干草垛里老鼠们的窸窸窣窣声阅读托玛斯?

?

哈代的小说;白天他像一个幽灵一样出没于屋外空旷杂乱的院落———那时候,他已经把你作为他生命中最古老的秘密。

一道窄窄的木板门。

断墙颓垣。

小家碧玉般的一棵枣树。

一个长着马脸、小眼睛、时常袖着手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的中年男人。

一个身材矮小、模样就像他妗子一样的中年女人。

院墙东侧的鱼塘。

鱼塘东南角的芦苇丛。

芦苇丛里像动物尸首一样的小小的船只和各种各样的垃圾。

一条用煤渣铺成的水中小路从鱼塘的这一边蜿蜒至鱼塘的那一边。

一个邻居男孩沿着水中的弯路滚铁环。

———关于他曾寓居了两年之久的这个所在,他凭记忆描述了不下五遍,但每一次都互不相同。

他不知道是他的记忆出了差错还是他每一次描述都选择了不同的角度。

他在描述当中加进了少量的想象,这使那个所在在他的记忆中愈来愈神秘,以至于到最后你在其中已不是你而成了小说中的一个人物。

*****

你既已成了小说中的人物,

他坚持不站在虚构这一边也不能够;

你既已成了小说中的人物,

他就自然而然地填平了现实与梦的壕沟;

你既已成了小说中的人物,

他也显得像月光下的鱼塘一样不真实起来。

那不真实的还有他的思想,

那不真实的还有他的想象。

*****

你像一个借东西的邻家女孩轻轻地推开了那道木板门;那棵小家碧玉般的枣树的刺曾经挂住了你的粉红色纱巾;在你离去时那个中年男人或那个中年女人曾经不怀好意地对你进行盘问;你沿着那条水中弯路回家,从鱼塘的这一边走到鱼塘的那一边,一直走到芦苇丛里去,他目送着你的背影泪水打湿了衣襟。

———这些都是真实的。

他想象你们在干草垛中嬉戏,他想象你们在鱼塘中合欢,他还想象你们在芦苇丛中度过秋天的每个黄昏。

———这些都是虚构的。

*****

那收割后辽阔而荒凉的大地才是大地的原形。

大幕缓缓落下剧场里没有了口哨声,

代之以灯火辉煌后的黑暗和喧嚣过后的寂静。

浓雾在正午时分散去,

城镇和乡村重新显露出它们肮脏的面容。

一片乌云走过月亮,一只鸟翅躲开星辰。

牵着孩子的手重新握住玩具箱的手柄。

一切又仿佛回到空气中,

就仿佛一切又回到那个永不会醒来的梦境。

死者在死,生者在生。

*****

这满目的姹紫嫣红的生活不能满足他的胃口和爱欲,于是他像死者一样安睡。

他想沿着睡眠的隧道进入梦境的花园,而他所置身的地方却仿佛是一座密不透光的囚牢。

他感觉到有无数只巨大的手向各个方向撕扯着他的肌体,而他每一次意念的活动都有可能使他堕入万劫不复之地,不是被“上面”坠落下来的庞然大物整个儿吞没,就是陷入“下面”那地狱般的无底深渊中去。

他像一个明天就要被执行死刑的囚犯一样发出一声可怕的叫喊———他被惊醒了!

而清晨也降临了,穿着洗得发白的湖蓝色连衣裙。

*****

他仿佛看见你沿着鱼塘中间的弯曲小路走来了,他感觉到你的心像凉爽的晨风吹过水面,形成一圈一圈小小的涟漪。

他仿佛听见你轻轻地敲门。

“是谁呢?

是谁平安地回来了呢?

”他的意识尚未完全苏醒,“我整个夜晚都在挣扎,我整个夜晚都在和黑暗之神搏杀。

”———他轻轻地抚摩着你虚幻的脸。

“如果你和我一同进入梦境的囚牢,如果你和我一同被吞没,如果你和我一同坠入无底的深渊,那今天将会是另一天。

爱情让他空洞,爱情让他虚荣。

———生活正变得像一杯水一样透明;那不可能的全都成为可能;一切行动皆成功。

他像一个被宠坏的王子无所事事地出没于宫廷,他像一个被尊敬的神祗自以为无所不能。

他感觉不到那危机四伏的宫廷到处埋藏着的危机,他听不见那一片赞誉和崇拜中一两声藐视和鄙夷。

———当他热血沸腾,世界却像放学以后的校园一般安静。

他迷失了正确的道路。

他就沿着这道路一直走,一直胡乱地走,最终竟然走上了你正行走于其上的那条路———一切都是因为你也迷失了正确的道路。

*****

神对人说:

我们的记忆是你们人类的遗忘的储藏室。

人对神说:

我们记忆的破损之处全是你们神的行迹。

*****

肉体的娱乐没有意义,灵魂的娱乐没有伴侣。

当肉体在娱乐灵魂甘愿沉寂,当灵魂在娱乐肉体就是多余。

灵与肉的战役到高龄仍在继续。

———究竟有谁亲眼看见过肉体上那所谓的灵魂的痕迹?

*****

他没有看见过花朵开放,

就像他没有留意你的成长,

一夜之间你就长成一个叫他恐惧的姑娘;

他没有感觉到暴雨前的沉寂,

就像他难以感受和描述你的沉默不语,

那突如其来的雷声和闪电,

他不能确知是出自你的灵魂还是肉体;

哦,那常青藤一般的手臂缠绞着他,

他感觉到拉奥孔父子的痛苦;

哦,那火焰般的嘴唇狂吻着他,

他竟无法忍受这死亡般的甜蜜。

一本书难以容纳他全部的孤独,

一首诗怎能使情欲的列车停住?

从下水道吹上来的一股冷风使他打了一个冷颤,

从你的腋窝散发出来的缕缕香气使他重度昏迷。

*****

你是具体的:

你的名字是派出所户籍档案中成千上万个名字中的一个,你所居住的小镇和房屋是大地上星罗棋布的小镇和房屋中的一座,你是你祖父和祖母的孙女,你是你父亲和母亲的掌上明珠,你是你兄长和姊姊的小妹,你又是你小弟和小妹的姐姐,你是一具高165厘米、重55公斤的雌性躯体的主人,你是一张书桌、一条板凳和一领书包的所有者和使用者。

你是这个小镇将近一万五千名少女中的一个,你健康地成长着,不仅是身体还有心智,十三岁你月经初潮,现在你十七岁,在你的身体里一场爱恨情仇的战争正在进行,在你的心灵中正蔓延着一场不计后果也没有后果的疾病,你在爱着。

你又是抽象的:

你的名字早已被自然界或神界中那最美丽、最神圣的语言所替换,你所居住的房屋也已搬迁了无数遍,你是希腊罗马神话中某个天神的女儿,你是法国十九世纪某个贵族的千金,你是一阵风,掠过暮色将临的黄昏,你是一片云,刹那间聚集又瞬间散尽,你是一个梦,好像昭示着什么但又全然不可信,你是一个影子,毫无规则地在天空和大地上移动,让你爱着的那人日夜苦苦寻找你的真身。

*****

你注目过的景物都染上了你脸颊的绯红,

你赤足走过的林间小路显露出性的特征。

一片废墟吸纳你的美丽和才情,

以便改善它那张牙舞爪的形容;

一滴清水倾听你的叹息和梦呓,

以便充实它那丰满而空洞的体形,

同时终止它那随物流形的虚荣个性。

凡是跟你的生活和爱有关的事物,

你都使它们具备了动人的表情。

*****

你坐着,像少妇时代的德?

?

瑞那夫人一样美丽高贵和优雅;你坐着,万有的世界纳罕而沉寂,众生无言倾心于你迷人的羞涩;你坐着,缪斯就像一粒微尘沿着光芒的梯子悄然降落;你坐着,他不得不和你保持着一首赞美诗的间隔,这让他在你面前时常变幻着大同小异的角色:

崇拜者、旁观者、教师爷。

*****

而他从未思考过他身处的时代,

就像他从未思考过日升日落月圆月缺。

他把这归咎/因/罪于你的存在。

谁让你像个幽灵似的在他眼前和心里晃来晃去?

谁让你像一道道连续不断的闪电,

二十四小时消磨着他的意志,泯灭着他的记忆,

软化着他的神经,吸食着他的脑髓?

所以,他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他者,

一个沟通了实在与虚无之间隔的及物者。

为了使你眩晕,为了使你迷惑,

他把肺叶像伞一样张开又闭拢,

他在空中画着不规则的圆圈和无以名状的图形;

为了使你复活,为了使你堕落,

他把自己当作喝醉酒的骠骑兵,

把你当作风雪夜流荡街头的芳汀,

他把一个雪球塞进你白白的脖颈,

你们就拥抱着发出那个时代淫荡的笑声。

*****

你什么时候获得了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风度,一种使垂柳生妒、让断墙颓垣嘲弄的风度。

他看见你在暮色中轻倚垂柳,神情忧郁,双眼迷茫;他看见你在晨光中轻提长裙,微抬玉足,逾越断墙颓垣,向着一片霜重露浓的油菜花地驰去了。

———他那性欲一般诗的灵感就像黄昏的帘幕垂落在窗前,他那栩栩如生的诗的灵感就像黎明的白纱衣披上了他抖动不已的双肩。

*****

神对人说:

我虽然位居高天但我依然仰视,那一片空洞的蔚蓝无限深远!

人对神说:

我们隔三差五观望蓝天,我们找不见你超凡脱俗的脸,我们真的很疲倦,耷拉下脑袋,看一会儿树梢和屋顶,看一会儿蚁群般蠕动的众生,兴味索然,最后把目光散落在发出铿锵脚步声的大地上!

*****

这是被他称之为坎川镇的一个小城,就像《红与黑》中的维里埃尔。

这个小城的历史与它隶属的土地的历史一样久长,它的未来也一样。

你和他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发生在你们对坎川镇遏制不住的狂想中。

红泥淖就是一个最典型的象征。

红泥淖就是一座城。

你们从未离开过坎川镇,你们就在这座小城里相爱,爱得死去活来。

(被割断的毒蛇的碎块和片段。

一杆装有发声器的秤。

塑料袋里的精液和血浆。

哥特式建筑物生长的尖顶。

黑幽幽的鼠洞。

卡夫卡的子夜两点钟。

大理石般坚硬的牙齿。

烟蒂。

粉笔屁股。

啊,在那火车试运行的往昔年代!

啊,远古私塾里的诱引和调情)!

*****

大海涨潮了,

大海挺立起巨人的身躯,

大海披散着汹涌的长发,

把礁石和岸边的玉米地抽打,

像一个疯狂的妇人,

把最后的激情抛洒!

*****

生活被挥霍着,生活也在消耗着,

但生活同时像一棵高粱在茁壮生长!

那所谓生活的剩余或剩余的生活,

不是攒聚成喷薄而出滚滚而来的朝日,

就是凝结为光辉灿烂万人瞩目的夕阳。

而那拒绝记忆的生活,无谓的生活,

就像每个白日里的一天闲云,

被生活着的人们推远又拉近!

*****

如果你是一个男人,他是一个女人,

你会怎么样?

他又会怎么样?

你们又会怎么样?

你周围的人会怎么样?

他周围的人又会怎么样?

你们周围的人又会怎么样?

坎川镇会怎么样?

生活又会怎么样?

*****

在枯枝瓦砾中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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