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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政治史述论稿

上篇统治階級之氏族及其升降

《朱子語類》壹壹陸《歷代類》叁云:

唐源流出於夷狄,故閨門失禮之事不以為異。

朱子之語頗為簡略,其意未能詳知。

然即此簡略之語句亦含有種族及文化二問題,而此二問題實李唐一代史事關鍵之所在,治唐史者不可忽視者也。

兹請先論唐代三百年统治階級中心皇室之氏族問題,然後再推及其他統治階級之種族及文化問題。

若以女系母統言之,唐代創業及初期君主,如高祖之母為獨孤氏,太宗之母為寶氏,即紇豆陵氏,高宗之母為長孫氏,皆是胡種,而非漢族。

故李唐皇室之女系母統雜有胡族血胤,世所共知。

不待闡述,兹所論者專以男系父統之氏族為範圍也。

唐之皇室本有自撰之譜牒,原書今不可見。

然如《册府元龜》及《兩唐書》等唐皇室先世淵源之記载固出自李唐皇室自撰之譜牒,即唐太宗御撰之《晉書》亦唐皇室自述其氏族淵源之要籍。

故兹依據此類唐室自叙其家世之著述,復取其他史料互相參證,以討論此問題焉。

李唐世系之紀述,其見於《册府元龜》壹《帝王部帝系門》、《舊唐書》壹《高祖紀》、《新唐書》壹《高祖紀》、《北史》壹百《序傳》及《晉書》捌柒《凉武昭王傳》等書者,皆不及《新唐書》柒拾上《宗室世系表》所載之詳備,今即依此表與其他史料討論之。

表云:

(李)歆字士業,西凉後主。

八子:

勗、紹、重耳、弘之、崇明、崇產、崇庸、崇祐。

重耳字景順,以國亡奔宋,為汝南太守。

後魏克豫州,以地歸之,拜恒農太守,復為宋將薛安都所陷。

後魏安南將軍豫州刺史,生獻祖宣皇帝諱熙,字孟良,後魏金門鎮將(《舊唐書》壹《高祖紀》云:

“率豪傑鎮武川,因家焉。

”《新唐書》壹《高祖紀》同)。

生懿祖光皇帝,諱天賜,字德真。

三子:

長曰起頭,長安侯。

生達摩,後周羽林監太子洗馬長安縣伯。

次日太祖(虎),次日乞豆。

此表所载必出唐室自述其宗系之舊文。

兹就其所紀李重耳、李熙父子事實,分析其内容,除去其為西凉李焉之正支後裔一事以外,尚有七事,條列於下:

(一)其氏為李。

(二)父為宋汝南太守。

(三)後魏克豫州,父以地歸之。

(四)父為後魏恒農太守。

(五)父為宋將薛安都所陷,即所擒。

(六)父為後魏安南將軍豫州刺史。

(七)子為後魏金門鎮將。

考《宋書》伍《文帝紀》云:

(元嘉)二十七年二月辛巳索虏寇汝南諸郡,陳、南頓二郡太守鄭琨,汝陽、潁川二郡太守郭道隱委守走。

索虜攻懸瓠城,行汝南郡事陳憲拒之。

又同書柒贰《南平穆王鑠傳》云:

索虜大帥拓拔燾南侵陳潁,遂圍懸瓠城,太守陳憲保城自固。

又同書柒柒《柳元景傳》略云:

(元嘉)二十七年八月(隨王)誕遣振威將軍尹顯祖出貲谷,奮武將軍魯方平、建武將軍薛安都、略陽太守龐法起入盧氏。

(中略)。

(閏)十月法起、安都、方平諸軍入盧氏。

(中略)。

法起諸軍進次方伯■,去弘農城五里。

(中略)。

諸軍造攻具,進兵城下。

偽弘農太守李初古拔婴城自固,法起、安都、方平諸軍鼓譟以陵城。

(中略)。

安都軍副譚金、薛係孝率羣先登,生禽李初古拔父子二人。

(中略)。

殿中將軍鄧盛、幢主劉骖亂使人入荒田,招宜陽人劉寬糾,率合義徒二千餘人,共攻金門隖,屠之。

殺戍主李買得,古拔子也,為虜永昌王長史,勇冠戎類。

永昌聞其死,若失左右手。

又同書玖伍《索虜傳》略云:

(元嘉)二十七年,燾自率步騎十萬寇汝南。

(中略)。

宣威將軍陳、南頓二郡太守鄭緄(《文帝紀》作琨),綏遠將軍汝南、颍川二郡太守郭道隱並棄城奔走。

虜掠抄淮西六郡,殺戮甚多。

攻圍懸瓠城,城内戰士不滿千人。

先是,汝南、新蔡二郡太守徐遵之去郡,南平王遣左軍行參軍陳憲行郡事,憲嬰城固守。

(中略)。

燾遣從弟永昌王庫仁真步騎萬餘將所略六郡口北屯汝陽。

(中略)。

太祖嘉憲固守,詔曰:

“右軍行參軍行汝南、新蔡二郡軍事陳憲盡力捍衛,全城摧寇,忠敢之效宜加顯擢,可龍驤將軍汝南、新蔡二郡太守!

又《魏書》陸壹《薛安都傳》云:

後自盧氏入寇弘農,執太守李拔等,遂逼陝城。

時秦州刺史杜道生討安都,仍執拔等南遁。

及世祖(拓拔燾)臨江,拔乃得還。

據上引史實,則父稱李初古拔,子稱李買得,名雖類胡名,姓則為漢姓,其氏既為李,是與上列第一條適合。

李初古拔為弘農太守,弘農即恒農,後魏以避諱故改稱恒農,是舆第四條適合。

李初古拔為宋將薛安都所擒,是與第五條適合。

《宋書·柳元景傳》言:

“生擒李初古拔父子”,《魏書·薛安都傳》言:

“執李拔等,仍執拔等南遁。

及世祖臨江,拔乃得還”,則李初古拔當不止一子,殆買得死難,以弟或兄代領其職,今不能確知。

但《册府元龜》壹《帝王部帝系門》及《兩唐書》壹《高祖紀》等書李熙率豪傑鎮武川因而留居之記载,乃後來宇文泰所改造,並非事實,俟後詳論之。

總之,李熙為金門鎮將,李買得亦為金門隖戍主,地理專名如是巧同,亦可認為與第七條適合,至於北魏諸鎮設置之時代及其地望等問題則别為一事,非兹所討論者也。

又第二條李重耳為宋汝南太守一事,徵諸上引史實,绝不可能。

蓋既言:

“為宋將薛安都所陷”,其時必在元嘉二十七年。

當時前後宋之汝南太守其姓名皆可考知,郭道隐則棄城走,徐遵之則去郡,陳憲則先行郡事,後以守城功擢補實官。

故依據時日先後,排比推計,實無李重耳可為宋汝南太守之餘地。

據《宋書·柳元景傅》言:

“李買得為永昌王長史,永昌聞其死,若失左右手”,則李氏父子與永昌王關係密切可以推知。

《宋書·索虜傳》又言:

“永昌王北屯汝陽”,考《資治通鑑》繫永昌王屯汝陽事於元嘉二十七年三月,繫李初古拔被擒事於元嘉二十七年閏十月,而汝陽縣本屬汝南郡,後别為汝陽郡者,故以時日先後、地理接近及人事關係論,李初古拔殆於未被擒以前曾隨永昌王屯兵豫州之境,因有汝南太守之授。

然則此唐室譜牒所言之汝南太守寅非宋之汝南太守,乃由魏之汝南太守所修改而成者也。

第六條之安南將軍豫州刺史當即與第二條有關,檢《册府元龜》壹《帝王部帝系門》之文,豫州刺史之上有“贈”字,是豫州刺史乃後來追赠之官,故於此不成問題,可不討論矣。

《魏書·薛安都傳》言:

“(安都)仍執(李)拔等南遁。

及世沮臨江,拔乃得還”,是李初古拔原有自北至南復自南還北一段因緣,李唐自述先世故實,竟或因此加以修改,以傅會李重耳之由北奔南,又由南歸北耶?

幸赖其輿他種記載符合及矛盾,留一罅隙,千載而後遂得以發其覆也。

復次,《魏書·薛安都傳》之李拔即《宋書·柳元景傳》李初古拔之渻稱及雅名。

《梁書》伍陸《侯景傳》載景之祖名周,而《南史》捌拾《侯景傳》作羽乙周,正與此同例。

蓋胡人名字原是對音,故成繁鄙,異於華夏之雅稱,後代史官屬文,因施删略。

夫侯景稱帝,七世廟諱父祖之外皆王偉追造(見《梁書南史·侯景傳》),天下後世傳為笑談。

豈知李唐皇室先世之名字亦有與此略相類似者乎?

又據《魏書》肆貳《薛辯傳附長子初古拔傳》(《北史》叁陸《薛辯傅》同)云:

長子初古拔,一曰車輅拔(《北史》輅作轂),本名洪祚,世祖賜名。

同書叁貳《高湖傳》亦附載高各拔之名。

然則初古拔或車輅拔乃當日通常胡名,頗疑李初古拔如其同時薛洪祚之例,亦本有漢名,特以胡名著稱於史耳。

總而言之,前所列之七條,第一、第四、第五、第七四條之中,李重耳父子事實皆與李初古拔父子事實適合。

第六條乃第二條之附屬,無獨立性質,可不别論。

第二條、第三條實互相關連,第五條既言:

“為宋將薛安都所陷”,則元嘉二十七年南北交兵之際李氏父子必屬於北,而不屬於南,否則何得謂為宋將所擒?

故今易原文之劉宋為後魏,則第二、第三條之事實不獨不與其他諸條相反,而且與之相成。

況其他諸條中涵有“元嘉二十七年”一定之時間、“李氏”“薛安都”之姓名專名、“弘農”“金門”之地理專名,而竟能兩相符應,天地之間似無如此偶然巧值之事。

故今假定李唐為李初古拔之後裔,或不至甚穿鑿武斷也。

抑更有可論者,據《唐會要》壹《帝號》條上云:

獻祖宣皇帝諱熙(凉武昭王暠曾孫、嗣凉王歆孫、弘農太守重耳之子也。

)武德元年六月二十二日追尊為宣簡公,咸亨五年八月十五日追尊宣皇帝,廟號獻祖,葬建初陵(在趙州昭慶縣界,儀鳳二年五月一日追封為建昌陵,開元二十八年七月十八日詔改為建初陵)。

懿祖光皇帝諱天賜(宣皇帝長子)。

武德元年六月十二日追尊懿王,咸亨五年八月十五日追尊光皇帝,廟號懿祖,葬啟運陵(在趙州昭慶縣界,儀鳳二年五月一日追封為延光陵,開元二十八年七月十八日詔改為瞥運陵。

《元和郡縣圖志》壹柒(參閱《舊唐書》叁玖《地理志》,及《新唐書》叁玖《地理志》趙州昭慶縣條):

趙州。

昭慶縣,本漢廣阿縣,屬鉅鹿郡。

皇十三代祖宣皇帝建初陵。

高四丈,週迴八十丈。

皇十二代祖光皇帝啟運陵。

高四丈,週迴六十步。

二陵共塋,週迴一百五十六步。

在縣西南二十里。

《册府元龜》壹《帝王部帝系門》略云:

唐高祖神堯皇帝姓李氏,隴西狄道人。

其先出自李暠,是為凉武昭王,薨,子歆嗣位,為沮渠蒙遜所滅。

歆子重耳奔於江南,仕宋為汝南郡守,復歸於魏,拜弘農太守,贈豫州刺史。

生熙,起家金門鎮將。

後以良家子鎮於武川,都督軍戎百姓之務,終於位,因家焉。

生天賜,仕魏為幢主,大統時贈司空。

生太祖景皇帝虎,封趙郡公,徙封隴西公;周受魏禪,錄佐命功,居第一,追封唐國公。

生世祖元皇帝昞,在位十七年,封汝陽縣伯,襲封隴西公;周受禪,襲封唐國公。

高祖即元皇帝之世子,母曰元貞皇后,七歲襲封唐國公,義寧二年受隋禪。

今河北省隆平縣尚存唐光業寺碑,碑文為開元十三年宣義郎前行象城縣尉楊晉所撰,前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藏有拓本,頗殘闕不可謂。

兹取舆黄彭年等修《畿輔通志》壹柒肆《古蹟略》所载碑文相參校,而節錄其最有關之數語於下:

(上略)皇祖瀛州刺史宣簡公謹追上尊號,謐宣皇帝,皇祖妣夫人張氏追上尊號,謐宣莊皇后。

皇祖懿王謹追上尊號,謐光皇帝,皇祖妣妃賈氏謹追上尊號,謐光懿皇后(中略)。

詞曰:

維王桑梓,本際城池(下略)。

案:

李熙、天賜父子共塋而葬,即族葬之一證。

光業寺碑頌詞復有“維王桑梓”之語,則李氏累代所葬之地即其家世居住之地,绝無疑義,而唐皇室自稱其祖留居武川之說可不攻自破矣。

又據《魏書》壹佰陸上《地形志》南趙郡廣阿縣條、《隋書》叁拾《地理志》趙郡大陸縣條及《元和郡縣圖志》壹柒趙州昭慶縣條等,知李氏父子葬地舊屬鉅鹿郡,舆山東著姓趙郡李氏居住之舊常山郡壤地鄰接,李虎之封趙郡公當即由於此也。

又《漢書》贰捌《地理志》載中山國唐縣有堯山,《魏書》壹佰陸上《地形志》載南趙郡廣阿縣即李氏父子葬地復有堯臺。

李虎死後,追封唐國公,蓋止取義於中山、鉅鹿等地所流傳之放勳遺蹟,並非如通常廣義兼該太原而言也。

至《大唐創業起居注》所云:

初,帝奉韶為太原道安撫大使,帝以太原黎庶陶唐舊民,奉使安撫不踰本封,因私喜此行以為天意。

則為後來依附通常廣義之解釋,殊與周初追封李虎為唐國公時暗示其與趙郡相關之本旨不同也。

然則李唐豈真出於趙郡耶?

若果為趙郡李氏,是亦華夏名家,又何必假稱出於隴西耶?

考《元和郡縣圖志》壹伍云:

邢州。

堯山縣,本曰柏人,春秋時晉邑,戰國時屬趙,屬钜鹿郡,後魏改“人”為“仁”,天寶元年改為堯山縣。

又同書壹柒云:

趙州。

平棘縣,本春秋時晉棘蒲邑,漢初為棘蒲,後改為平棘也,屬常山郡。

李左車墓在西南七裏。

趙郡李氏舊宅在縣南二十里,即後魏以來山東舊族也,亦謂之三巷李家云。

東祖居巷之東,南祖居巷之南,西祖居巷之西,亦曰三祖宅巷也。

三祖李氏亦有地屬高邑縣。

元氏縣,本趙公子元之封邑,漢於此置元氏縣,屬常山郡,西漢常山太守皆理於元氏。

開業寺,在縣西北十五里,即後魏車騎大將軍陝定二州刺史尚書令司徒公趙郡李徽伯之舊宅也。

柏鄉縣,本春秋時晋鄗邑之地,漢以為縣,屬常山郡,後漢改曰高邑,屬常山國,齊天保七年移高邑縣於漢房子縣東北界,今高邑縣是也。

高邑縣故城在縣北二十一里,本漢鄗縣地也。

高邑縣,本六國時趙房子之地,漢以為縣,屬常山郡。

贊皇縣,本漢鄗邑縣之地,屬常山郡。

百陵崗,在縣東十里,即趙郡李氏之别業於此崗下也,崗上亦有李氏塋冢甚多。

昭慶縣,本漢廣阿縣,屬鉅鹿郡。

皇十三代祖宣皇帝建初陵。

皇十二代祖光皇帝啟運陵.二陵共塋,在縣西南二十里。

(昭慶縣條前已引及,為便於解說起見,特重出其概略於此。

《元和郡縣圖志》著者李吉甫出於趙郡李氏,故關於其宗族之先塋舊宅皆詳載之,若一取其分布之地域核之,則趙郡李氏其顯著支派所遺留之故蹟,俱不出舊常山郡之範圍。

據此,則趙郡李氏顯著支派當時之居地可以推知也。

但其衰微支派則亦有居舊鉅鹿郡故疆者,考《北史》叁叁李《孝伯傳》末附載趙郡李氏世系一節(《新唐書》柒貳《宰相世系表》趙郡李氏條及鄧名世《古今姓氏書辨證》貳壹同)云:

楷避趙王倫之難,徙居常山。

楷子輯,輯子慎、敦,居柏仁,子孫甚微。

案柏仁、廣阿二縣,後魏時俱屬南趙郡,土壤鄰接,實可視為一地域。

趙郡李氏子孫甚微之一支,其徙居柏仁之時代雖未能確定,然李楷避西晉趙王倫之難,下數至其孫慎及敦,僅有二代,則李慎、李敦徙居柏仁,約在江左東晉之時。

李熙父子俱葬於廣阿,計其生時亦約當南朝宋齊之世,故以地域鄰接及時代先後二者之關係綜合推論,頗疑李唐先世本為趙郡李氏柏仁一支之子孫,或者雖不舆趙郡李氏之居柏仁者同族,但以同姓一姓同居一地之故,遂因緣攀附,自託於趙郡之高門,衡以南北朝庶姓冒稱士族之慣例,殊為可能之事。

總而言之,據可信之材料,依常識之判斷,李唐先世若非趙郡李氏之“破落户”即是趙郡李氏之“假冒牌”。

至於有唐一代之官書,其紀述皇室淵源間亦保存原來真實之事蹟,但其大部盡屬後人諱飾誇誕之語,治史者自不應漫無辨别,遽爾全部信從也。

又《魏書》玖玖《私署凉王李暠傳》本不載重耳南奔始末,傳世之《十六國春秋纂錄》陸《西凉錄》亦無其事。

而湯球之《十六國春秋輯補》轉取唐修《晉書》之《凉武昭王傳》添此一段蛇足(見湯書叙例),殊為無議。

今敦煌本之《十六國春秋》殘卷惜未得見,不知與此有關否?

至於偽本《十六國春秋》載重耳事採自唐修《晉書》更不足辨論矣。

復次,《周書》肆《明帝紀》(《北史》玖《明帝紀》同)云:

二年三月庚申詔曰:

“三十六國九十九姓,自魏氏南徙,咸稱河南之民。

今周室既都關中,宜改稱京兆人。

《隋書》叁叁《經籍志》史部譜序篇序云:

後魏遷洛,有八氏十姓,咸出帝族;又有三十六族,則諸國之從魏者,九十二(九?

)姓世為部落大人者,並為河南洛陽人。

其中國士人則第其門閥,有四海大姓、郡姓、州姓、縣姓,及周太祖入關,諸姓子孫有功者,並令為其宗長,仍撰譜錄,紀其所承,又以關内諸州為其本望。

據上引史文,嚴格解釋,則《隋志》之文自“後魏遷洛”至“並為河南洛陽人”止一節,專指胡人而言,其本末見於《魏書》壹壹叁《官氏志》等即魏孝文帝改胡姓為漢姓之事也。

《周書》、《北史》周明帝二年(公元五五八年)三月庚申詔書亦指胡人而言,明帝二年在魏孝武帝入關之年(公元五三四年)後二十四年,在西魏恭帝元年(公元五五四年)改有功諸將姓為胡姓(事見《周書》貳《文帝紀下》、《北史》玖《周本紀上》)後亦四年,故從入關之遷洛諸胡族其改京兆郡望當在有功諸漢將改關内郡望之後也。

又《隋志》之文自“其中國士人”至“又以關内諸州為其本望”止一節,實專指漢人而言。

然則李唐之稱西凉嫡裔,即所謂“並令為其宗長,仍撰譜牒,紀其所承”,其改趙郡郡望為隴西郡望,即所謂“又以關内諸州為其本望”,豈非寅恪之假說得此史文而益證實耶?

所不解者,昔人於此何以未嘗留意?

抑别有其他較勝之說耶?

此則深願求教於博識通人也。

復次,《唐會要》叁《皇后》條(開元十三年光業寺碑文及巴黎圖書館藏敦煌寫本伯希和號第貳阡伍佰肆唐代祖宗忌日表等均同)云:

宣皇帝(熙)皇后張氏。

光皇帝(天賜)皇后賈氏。

景皇帝(虎)皇后梁氏。

元皇帝(昞)皇后獨孤氏。

據此,張賈皆是漢姓,其為漢族,當無可疑。

梁氏如梁禦之例,雖有出自胡族之嫌疑(見《周書》壹玖、《北史》伍玖《梁禦傳》,又《魏書》壹壹叁《官氏志》云:

“拔列氏後改為梁氏”),但梁氏本為漢姓,大部分皆是漢族,未可以其中有極少數出自胡族之故,遽概括推定凡以梁為氏者皆屬胡族也。

故李虎妻梁氏在未能確切證明其氏族所出以前,仍目之為漢族,似較妥慎。

然則李唐血統其初本是華夏,其與胡夷混雜,乃一較晚之事實也。

兹依據上述資料,作一李唐皇室血統世系表,起自李熙,迄於世民,以備參考。

至李重耳則疑本無其人,或是李初古拔之化身,故不列入,以示闕疑之意。

凡女統確知為漢族者,標以口符號;確知為胡族者標以;;符號;雖有胡族嫌疑,但在未發見確證,仍可認為漢族者,則標以符號。

李熙天賜虎昞淵世民

張氏一賈氏--梁氏獨孤氏寶氏長孫氏

兹依據上引資料及其解釋,再將李唐世系先後改易之歷程及胡漢文化問題加以說明。

此世系改易之歷程,實不限於李唐皇室一族,凡多數北朝、隋唐統治階級之家,亦莫不如是,斯實中國中古史上一大問題,亦史學中千載待發而未發之覆也。

自鮮卑拓拔部落侵入中國統治北部之後,即開始施行漢化政策,如解散部落同於编户之類(見《北史》捌拾《魏書》捌叁上《外戚傳·賀訥傳》、《北史》玖捌《魏書》壹佰叁《高車傳》及《魏書》壹壹叁《官氏志》等),其尤顯著之例也。

此漢化政策其子孫遵行不替,及魏孝文帝遷都洛陽,其漢化程度更為增高,至宣武、孝明之世,則已達頂點,而逐漸腐化矣。

然同時邊塞六鎮之鮮卑及胡化之漢族,則仍保留其本來之胡化,而不為洛都漢化之所浸染。

故中央政權所在之洛陽其漢化愈深,則邊塞六鎮胡化民族對於漢化之反動亦愈甚,卒釀成六鎮之叛亂,爾朱部落乘機而起。

至武泰元年(公元五二八年)四月十三日河陰之大屠殺,遂為胡人及胡化民族反對漢化之公開表示,亦中古史劃分時期之重要事變也。

六鎮鮮卑及胡化漢族既保持胡部特性,而不漸染漢化,則為一善戰之民族,自不待言。

此民族以饑饉及虐政之故激成反抗,南向遷徙,其大部分輾轉移入高歡統治之下(見《北齊書》壹《神武紀上》、《北史》陸《齊本紀上》、《隋書》贰肆《食貨志》)。

故歡之武力遂無敵於中原,終藉此以成其霸業。

其他之小部分,由賀拔岳、宇文泰率領西徙,割據關隴,亦能抗衡高氏,分得中國西北部之地,成一北朝東西並峙之局,此治史者所習知也。

然宇文氏只分有少數之六鎮民族,復局促於關隴一隅之地,終能併吞分有多數六鎮民族及雄據山東富饒區域之高齊,其故自非僅由一二君主之賢愚及諸臣材不材之所致,蓋必别有一全部系統之政策,為此東西並立之二帝國即周齊兩朝勝敗興亡決定之主因,可以斷言也。

上篇统治階級之氏族及其升降2(2010-08-0317: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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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宇文泰率領少數西遷之胡人及胡化漢族割據關隴一隅之地,欲舆財富兵强之山東高氏及神州正朔所在之江左蕭氏共成一鼎峙之局,而其物質及精神二者力量之憑藉,俱遠不如其東南二敵,故必别覓一塗徑,融合其所割據關隴區域内之鮮卑六鎮民族,及其他胡漢土著之人為一不可分離之集團,匪獨物質上應處同一利害之環境,即精神上亦必具同出一淵源之信仰,同受一文化之薰習,始能内安反側,外禦强鄰。

而精神文化方面尤為融合複雜民族之要道。

在此以前,秦苻堅、魏孝文皆知此意者,但秦魏俱欲以魏晉以來之漢化能罩全部複雜民族,故不得不亟於南侵,非取得神州文化正統所在之江東而代之不可,其事既不能成,僅餘一宇文泰之新塗徑而已。

此新塗徑即就其割據之土依附古昔,稱為漢化發源之地(魏孝文之遷都洛陽,意亦如此,惟不及宇文泰之徹底,故仍不忘南侵也),不復以山東江左為漢化之中心也,其詳具於拙著《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兹不贅論。

此宇文泰之新塗徑今姑假名之為“關中本位政策”,即凡屬於兵制之府兵制及屬於官制之周官皆是其事。

其改易隨賀拔岳等西遷有功漢將之山東郡望為關内郡望,别撰譜牒,紀其所承(見前引《隋書》叁叁《經籍志》譜序篇序),又以諸將功高者繼塞外鮮卑部落之後(見《周書》贰《文帝紀下》及《北史》玖《周本紀上》西魏恭帝元年條等),亦是施行“關中本位政策”之例證,如欲解決李唐氏族問題當於此中求之也。

概括言之,宇文泰改易氏族之舉,可分先後二階段:

第一階段則改易西遷關隴漢人中之山東郡望為關内郡望,以斷绝其鄉土之思(初止改易漢人之山東郡望,其改易胡人之河南郡望為京兆郡望,則恐尚在其後,見前引《周書》肆《明帝紀》及《北史》玖《周本紀上》明帝二年三月庚申詔書),並附會其家世與六鎮有關,即李熙留家武川之例,以鞏固其六鎮團體之情感。

此階段當在西魏恭帝元年(公元五五四年)復魏孝文帝所改鮮卑人之胡姓及賜諸漢將有功者以胡姓之前,凡李唐改其趙郡郡望為隴西,偽託西凉李暠之嫡裔及稱家於武川等,均是此階段中所為也。

第二階段即西魏恭帝元年詔以諸將之有功者繼承鮮卑三十六大部落及九十九小部落之後,凡改胡姓諸將所統之兵卒亦從其主將之胡姓,逕取鮮卑部落之制以治軍,此即府兵制初期之主旨(詳見拙著《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兵制章,兹不贅論)。

李唐之得賜姓大野,即在此階段中所為也。

至周末隋文帝專周政,於大象二年(公元五八二年)十二月癸亥迴改胡姓復為漢姓,其結果只作到迴復宇文氏第二階段之所改,而多數氏族仍停留於第一階段之中,此李唐所以雖去大野之胡姓,但仍稱隴西郡望及冒託西凉嫡裔也。

職是之故,北朝、隋唐史料中諸人之籍貫往往紛歧,如與李唐先世同列八大柱國之李弼一族,《周書》壹伍《李弼傳》、《舊唐書》伍叁《李密傳》(密為弼之曾孫)壹叁拾《李泌傳》(泌為弼之六代孫),及《新唐書》柒贰上《宰相世系表》俱以為遼東襄平人,而《北史》陸拾《李弼及曾孫密傳》、《文苑英華》玖肆捌魏徵撰李密墓志銘則以為隴西成紀人。

蓋公私著述叙及籍貫或僅據迴復至第一階段立言,或逕依本來未改者為說,斯其所以彼此差異也。

但隋唐兩朝繼承宇文氏之遺業,仍舊施行“關中本位政策”,其統治階級自不改其歧視山東人之觀念(見《舊唐書》柒捌、《新唐書》壹佰肆《張行成傳》)。

故隋唐皇室亦依舊自稱弘農楊震、隴西李暠之嫡裔,偽冒相傳,迄於今日,治史者竟無一不為其所欺,誠可歎也(據《新唐書》柒壹下《宰相世系表》楊氏條,隋皇室自稱為弘農楊震長子牧之後。

此即《隋書·經籍志》所謂“今為其宗長,仍撰譜牒,紀其所承,又以關内諸州為其本望”者。

以非本篇範圍,故不詳論,讀者可以依據有關史料類推也)。

復次,漢人與胡人之分别,在北朝時代文化較血統尤為重要。

凡漢化之人即目為漢人,胡化之人即目為胡人,其血統如何,在所不論。

兹舉二例以證明之:

《北齊書》貳肆《杜弼傳》(《北史》伍伍《杜弼傳》同)云:

顯祖(高洋)嘗問弼云:

“治國當用何人?

”對曰:

“鮮卑車馬客,會須用中國人。

”顯祖以為譏己。

夫高齊無論其母系血統屬於何種,但其自稱及同時之人均以為其家世出自渤海蓨縣,固當日華夏之高門也。

至於其所漸染者則為胡化,而非漢化。

杜弼斥鮮卑,而高洋以為譏己,是漢人之受胡化者,即自命為胡人也。

又《北史》貳捌《源賀傳》(參考《魏書》肆壹《源賀傳》《北齊書》伍拾《恩倖傳·高阿那肱傳》,至《隋書》陸陸《源師傳》删去“漢兒”二字,殊失當時語意矣)略云:

源賀,西平樂都人,私署河西王秃髮傉檀之子也。

傉檀為乞伏熾盤所滅,賀自樂都奔魏,太武素聞其名,謂曰:

“卿與朕同源,因事分姓,今可為源氏。

”(寅恪案:

鮮卑秃髮部即拓拔部,一語異譯,故拓拔燾謂之同源也。

(玄孫)師仕齊為尚書左外兵郎中,又攝祠部。

後屬孟夏,以龍見請雩。

時高阿那肱為錄尚書事,謂為真龍出見,大驚喜,問龍所在,云作何顏色。

師整容云:

“此是龍星初見,依禮當雩祭郊壇,非謂真龍别有所降。

”阿那肱忿然作色曰:

“漢兒多事,强知星宿。

祭事不行。

夫源師乃鮮卑秃髮氏之後裔,明是胡人無疑,而高阿那肱竟目之為漢兒,此為北朝漢人、胡人之分别,不論其血統,只視其所受之教化為漢抑為胡而定之確證,誠可謂“有教無類”矣。

又此點為治吾國中古史最要關键,若不明乎此,必致無謂之糾紛。

《資治通鑑》壹柒壹陳宣帝太建五年,亦紀此事,胡注云:

諸源本出於鮮卑秃髮,高氏生長於鮮卑,自命為鮮卑,未嘗以為諱,鮮卑遂自謂貴種,率謂華人為漢兒,率侮詬之。

諸源世仕魏朝貴顯,習知典禮,遂有雩祭之請,冀以取重,乃以取詬。

《通鑑》詳書之,又一唧也。

梅磵之說固是,又其言別有所感,然於北朝漢胡種族文化之問題似猶不免未達一間也。

李唐皇室者唐代三百年統治之中心也,自高祖、太宗創業至高宗統御之前期,其將相文武大臣大抵承西魏、北周及隋以來世業,即宇文泰“關中本位政策”下所结集團體之後裔也。

自武曌主持中央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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