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

上传人:b****1 文档编号:314674 上传时间:2023-04-28 格式:DOCX 页数:17 大小:291.38KB
下载 相关 举报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1页
第1页 / 共17页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2页
第2页 / 共17页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3页
第3页 / 共17页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4页
第4页 / 共17页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5页
第5页 / 共17页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6页
第6页 / 共17页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7页
第7页 / 共17页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8页
第8页 / 共17页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9页
第9页 / 共17页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10页
第10页 / 共17页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11页
第11页 / 共17页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12页
第12页 / 共17页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13页
第13页 / 共17页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14页
第14页 / 共17页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15页
第15页 / 共17页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16页
第16页 / 共17页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_第17页
第17页 / 共17页
亲,该文档总共17页,全部预览完了,如果喜欢就下载吧!
下载资源
资源描述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17页珍藏版)》请在冰点文库上搜索。

奔向延安 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docx

奔向延安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

奔向延安沈鸿带10台车床大迁移

苏州河之夜黑得让人发毛。

成群的日军飞机最后一次轰炸结束后,如血的残阳沉入地平线。

人们在惊恐中,或在窗户上挂上厚厚的窗帘,或干脆熄灯而坐,只怕成为日军飞机夜里轰炸的目标,只有远处可见忽明忽暗,星星点点的渔火。

水面刮起清凉的风,白天被炸毁的船的碎屑顺风漂流过来。

利用锁厂的股东兼经理沈鸿坐在船上,心里忐忑不安。

环顾周围,一些载有内迁大公司机器的大木船已准备就绪,他们这只小船悄悄跟在其后。

午夜过后,前方传来划水的声音,打破了夜的静寂。

船队浩浩荡荡向前进发了。

沈鸿记住了这个日子:

1937年8月26日。

他不知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到大上海。

轰炸之后

一架架印着日本旗的轰炸机,呼啸着掠过黄浦江上空,投下雨点般的炸弹后,消失了。

1937年8月14日,经受了一整天炮火炙烤的上海,沉入黑夜。

夜静得令人不安。

位于虹口区胡家桥嘉德里8号的一处小院里,响起阵阵钢铁相碰的叮当声。

这儿是一家名为“利用锁厂”的小工厂,声音从已半坍塌的厂房中传出。

30多名满身油污的工人,正在抡锤敲钎地拆卸机床。

每拆下一部分就立即猫腰抱起,搬到院中按组码放整齐。

临近午夜时分,各式各样的零件摆满整个院子。

一个穿着长衫、身材瘦小的年轻人,乘着幽暗的月色,对每组零件一一清点记录。

记完最末一组后,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呆呆地望着面前这片泛着冷光的铁疙瘩。

几天后,他将和它们一起踏上九死一生的旅程。

他叫沈鸿,浙江省杭州府海宁县(今浙江省海宁市)人。

13岁那年,沈鸿只身离开老家到上海滩闯荡。

只上过4年半小学的他,从布店学徒干起,一边打工、一边自学机械技术,25岁时终于与朋友们合伙办起这家锁厂。

6年来,厂子规模慢慢扩大,产品不仅在上海市场站稳脚跟,还远销到香港和南洋。

这些冷冰冰的机器零件,对于沈鸿来说是人生的全部寄托。

“八一三”事变后,日军随即向上海发起了全面进攻,工厂最为集中的闸北、虹口、杨树浦等地最先陷入火海。

上海工商业界领袖之一、实业家胡厥文的长城砖瓦厂首当其冲,被炸得荡然无存;其在嘉定的合作五金厂的领班,也在搬运机器时中弹身亡。

更为悲惨的是申新纺织厂,开工时突遭轰炸,酿成数百工人悉数遇难的惨案。

位于虹口的“利用锁厂”,很快面临覆巢之下无完卵的境地。

14日上午,沈鸿和其他几位股东,冒着枪林弹雨齐聚虹口嘉德里8号院的厂房中,紧急召开会议,商讨工厂求生之策。

话没说上两句,头顶上响起阵阵飞机怪叫。

股东们连忙伏在地上,一枚枚炸弹顷刻落下,厂房的后山墙轰然倒塌,强劲的气浪喷进来,撞得钢筋铁骨的机器都嗡嗡作响。

直到听不到飞机的声音了,股东们这才战战兢兢地从已埋住身体的灰土中爬起来。

透过颓圮的后山墙,可以看见原来常去的那家商场,如今只剩一堆焦黑的瓦砾……

形势危急,刻不容缓。

机器留在厂房中,后果不外乎两种:

一被侵略者炸毁,二被其利用。

因此,沈鸿提议马上拆卸机器,零件封装保存,迁入内地。

沈鸿的意见为大部分股东所接受。

最终,他们决定让沈鸿带上10套可相互配合的工作母机(即生产机器的机器)零件,迁入内地建分厂,生产机械零件支援抗战;剩下的则分装深埋,以待战事过后重整旗鼓。

此前的7月30日,上海机器五金同业公会主任委员、在工商业界德高望重的胡厥文,便召集同行专门讨论内迁问题。

当时的上海工商业界,有人贪恋十里洋场的繁华,有人不愿放弃经营多年的市场,更有人担心路途凶险、损失太大,因此面对内迁各执一词。

胡厥文拍案而起,当即表示,自己将不惜任何代价把所办工厂迁往内地。

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大鑫钢铁厂的余名钰、上海机器厂的颜耀秋、新中工程公司的支秉渊、中华铁工厂的王佐才等企业家,也毅然决然投了赞成票。

紧接着,胡厥文与颜耀秋一起代表上海机器同业公会,上书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鉴于国难严重,自愿将各厂机器迁移内地,以应军事制造之需”。

各界人士关于工厂内迁的呼吁一浪高过一浪,加之日寇狼子野心日益嚣张,8月10日,国民政府终于责令资源委员会会同财政部、军政部、实业部共同组织“上海工厂迁移监督委员会”,简称“监督委员会”,林继庸为主任委员,负责对内迁工厂提供经费、安排路线。

这些信息,沈鸿刚刚从上海机器五金同业公会得到。

然而据说申请的有效期限已所剩无几。

不容多想了,沈鸿决定马上去找委员会提出申请,其他人负责找来工人即刻拆卸机器。

飞机轰炸一直没有间断。

沈鸿这边仅凭着工业公会提供的线索,一点点朝着监督委员会所在的卢湾区找过去,两地相隔10公里左右,危险、困难可想而知;而大本营里,从厂房中抢拆机器的工作,更是难上加难。

1937年的《工程月刊》第一卷第一期这样写道:

在炮火连天的时候,各厂职员拼着死命去抢拆他们所宝贵的机器。

敌机来了,伏在地下躲一躲,又爬起来拆,拆完就马上扛走。

当看见前面那位伙伴被炸死了,大声喊声“嗳唷”,洒着眼泪把死尸抬过一边,咬着牙筋仍旧向前工作。

冷冰冰的机器,每每涂上热腾腾的血!

白天不能工作了,只好夜间开工。

在那巨大的厂房里,暗淡的灯光常笼罩着许多黑影在那里攒动,只闻锤凿轰轰的声响,打破了死夜的沉寂。

这是一幅由血泪交织而成的“工业动员图”。

直到黄昏时分,当沈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时,日军的飞机刚刚结束轰炸返航,而工厂的机器仍未拆完。

望着沈鸿低落的神情,股东们已经猜出了申请的结果。

“监督委员会”成立伊始,内迁工作千头万绪,然而兵荒马乱之际,政府无暇为其设立专门的办公地点,无奈林继庸一干人等,只得租下位于马浪路(今马当路)的一家舞厅暂且栖身。

沈鸿奔波了4个多小时,才在卢湾区找到了这家舞厅。

纷飞战火的威胁下,人们早已没有了歌舞升平的兴致,如今这里往来穿梭的都是神色慌张、手拿表格的工厂老板。

沈鸿也是一脸焦急,边拍着身上的灰尘,边朝人流涌出的地方挤了过去。

找了几个来回,终于撞进了主任办公室。

宽大而凌乱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人,左脚被从房梁上垂下的粗绳套高高吊起,脚板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此人正是“监督委员会”主任委员林继庸。

连日来为了工厂内迁事宜,他奔走于南市、闸北之间,左脚受伤中毒。

医生嘱咐他说,必须要把伤脚挂起不可放下,“否则恐成残废,须割去一足”。

“我要内迁!

”沈鸿开门见山说起来意。

林继庸则高悬左脚,一边听一边忙着处理桌上成堆的文件,头也来不及抬,末了轻描淡写地甩了一句:

“经费有限,工厂规模过小的,不在政府扶持内迁之列。

内迁经费捉襟见肘这是实情。

国民政府一开始只同意下拨15万元。

林继庸等人凭借“老关系”从资源委员会处拨借了56万元,这才解了内迁资金匮乏的燃眉之急。

因此“监督委员会”只得选择一些关系重大的命脉企业提供扶持,而像沈鸿的“利用锁厂”等一批中小企业只能自费相随。

“凑钱,我们自费内迁!

说什么也不能呆在这里等着日本人炸!

”沈鸿向股东们讲完申请的遭遇后,咬紧牙关说道。

事已至此,容不得退缩了。

其他股东赶紧分头去凑内迁的盘缠,留下熟悉机器零件的沈鸿在工厂指挥装卸。

入夜,此时拆机器如果没有充足的光源,恐怕拆到天亮也完不成;然而,如果点亮灯火,敌机一旦夜间偷袭,势必成为活靶子。

“来不及多想了,点灯!

”沈鸿一声号令。

从来三思而后行的他,这次不得不来赌一把。

壮别苏州河

沈鸿没有想到,在接下来的几天中,这样的生死赌博一次又一次摆在了自己面前。

首先就是迁移路线的选择。

如果跟着大部队走,目标过大,必将遭遇日军的阻击,自己租来的运输工具肯定比不了那些大企业的,在这种情况下很可能就当了“炮灰”;自行内迁,万一大部队根据时局临时调整了目的地的话,自己即使安全迁到其他地方,也办不了开工手续,建厂参加抗战的初衷可能成为泡影。

为了抗日,沈鸿选择了前者:

跟上大部队走。

大部队初步的路线已在8月11日,即沈鸿找到林继庸的前3天定下。

那天,刚刚成立的国民政府监督委员会,举行了第一次会议。

根据上海民营工厂分布状况,委员会决定:

先将机器、材料拆迁至武昌徐家棚集中,然后分别西上宜昌、重庆,北上西安、咸阳,南下岳阳、长沙。

上海南头一带的工厂,集中在闵行、北新泾或南市起运。

现在闸北、虹口、杨树浦一带者,则先行抢拆至租界装箱,由苏州河或南市水陆起运。

仅仅两天后,“八一三”事变爆发,长江下游镇江以下江面已经封锁。

“监督委员会”主任委员林继庸向民国政府报告说:

“现长江不通航,车运在商洽中,或用船拖至杭州转赣、湘、鄂,能救多少是多少。

”但是,随着车运商洽的失败,火车又被军队征用,陆路运输已然无望,上海与外界的交通唯剩水路一条。

至此,包括获得扶持以及自费相随的在内,一共148家企业,只得听天由命,从水路踏上凶险的内迁征程。

70多年前的这场血雨腥风中的民族工业大迁徙是何等悲壮,今人并未全然忘记。

苏智良,上海师范大学历史教授。

他的讲述,为记者揭开了那段尘封的历史,沈鸿等人当年经历的诸多惊心动魄的险情仿佛浮现眼前。

8月22日,上海顺昌机器厂开始装船起运,为整个内迁队伍之先锋。

25日,上海机器厂的5艘内迁船也载着70余名员工,50余部机床及一批原料出发了。

同样是25日,利用锁厂租来的两条木船,也在苏州河畔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靠岸了。

早已等在工厂、心急如焚的沈鸿,恨不得即刻整装出发。

日本侵略军的炮火密织如网。

沈鸿只得再次赌一把,期待天黑后能有片刻的间隙。

跟着沈鸿内迁的工人有陈孝良、曹金木、宋定良、沈保全、姜载愉、吴璜、四富,最大的才18岁,最小的只有16岁,还是稚气未脱的孩子。

突然,学徒时的好友黄文钦急匆匆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他的儿子--18岁的黄海霖。

“阿鸿,让海霖跟你一起去吧。

他最佩服你,你以后好好教教他。

”黄文钦握住沈鸿的手嘱托。

沈鸿一时不知该拒绝还是接受。

“路上危险得很。

”他望着父子俩说。

“我知道,但是如今这么乱、家里这么穷,就算留在上海,我也不能照顾好他。

”做父亲的说完,抬起衣袖搌搌眼泪。

腼腆的黄海霖低头不语。

“如果天黑前轰炸停了,我们一起去留个影吧。

”沈鸿抚摸着黄海霖的头说。

黄昏时分轰炸果真停了。

沈鸿和工人们每人照了一张大头照,权当留给上海利用锁厂的一份纪念。

随后,雇车连人带满满5大箱机器零件,悄悄运至苏州河。

73年后,记者在海宁史志办见到了这9张已泛黄的珍贵留影。

它们本由“利用锁厂”股东张念椿珍藏。

张念椿去世前把照片交到女儿张小萍手上,反复嘱咐要妥善保存。

如今,张小萍女士将它们完好无损地献给了海宁市史志办,以备筹建沈鸿纪念馆之用。

水道行路难

待所有零件全部装船、沈鸿一行9人也都到位时,夜已深沉。

午夜后过不多久,前方的船动了,沈鸿他们赶紧跟上,各家船连在一起,悄悄向前进发。

一夜无事。

黎明降临。

天亮了意味着危险也随之而来。

为了躲避日本飞机的轰炸,内迁队伍中的船上都盖了树枝、茅草一类的简单伪装,船的四周还要装上钢板来防御流弹和弹片。

沈鸿他们钱紧,船身的钢板换成了相对简陋的铁皮。

船与船之间,保持着不低于250米左右的距离。

轰炸最终还是到来了。

中国标准笔厂的吴羮梅曾这样描述:

“我们将拆下的机件,装上木船,在船外以树枝茅草伪饰,掩蔽船内物资。

各船沿苏州河前行,途中遇到敌机空袭,就停避在芦苇丛中,空袭过去再继续前行。

记者从当时的《西南实业通讯》查到这样的记载:

“在苏州河那段艰苦情形,至今谈来没有不被人钦叹的,天上有敌机的追袭,地上又得想尽办法领护照通过防线,尤以敌机的追炸与扫射,使得迁移工作寸步难行,时时刻刻如过火炮山。

不幸中的万幸,沈鸿他们的木船没有中弹,但被弹片和其他中弹船体的碎片划出道道裂缝,还有几次险些被炸弹激起的水波掀翻。

几天昼伏夜出,沈鸿他们到达了第一站--苏州。

在这里,机器被装上小火轮托运至镇江,然后再转轮船一路驶往武汉。

实业家颜耀秋在回忆这段历史时说过:

“我们在苏州、镇江两处都设有运输站,与当地军运及政府取得密切联系,并与上海时通情报。

那时因江阴已被封锁,铁路又侧重军运,我们只有循苏州河一条路运至苏州,或取道南市由松江转苏州。

初次尝试成功的消息,传到上海后,中国建设工程公司、慎昌铁工厂、康元制罐厂、中华铁工厂、丰益搪瓷厂等的物资都相继采用这种办法急遽运出。

事实上,从沈鸿他们走后开始,一直都有工厂依照同样的办法陆续出发。

8月27日,有21艘木船载着新民机器厂、合作五金厂、顺昌机器厂及上海机器厂的机器、设备和物资,连同各厂员工、家属160余人,踏上内迁征途。

8月30日,大鑫钢铁厂等更多的内迁工厂纷纷启航出发。

林继庸本来对水运能否成功还缺少把握,而这些内迁工厂的成功使其下定了决心。

他说:

“取道水运,几经考虑乃决定,此后当源源由此道而行,虽稍缓,但较安稳。

其他捷径每有欲速不达之感。

内迁进程断断续续一直延续到9月。

9月中旬,国民党空军失去了在上海的制空权,日军轰炸机往来一马平川,轰炸更加肆无忌惮。

10月底,上海闸北一带被日军攻占,苏州河暴露在日军的枪炮之下。

不得已,当时的内迁船队只好改经黄浦江绕道松江转往苏州至镇江再往武汉。

不久,杭州湾又遭攻陷,松江告急,因此内迁船队又改由黄浦江租装外轮,先运抵南通,再驳装木船至镇江,最后逆水而上到达武汉。

一场空欢喜

历尽千辛万苦,沈鸿等人于9月中下旬随大部队抵达武汉。

武汉是当时内迁的主要目的地,上海只有121家民营工厂、总计1500余技术工人和5000多吨物资最终到了这里,其余的尽皆葬身途中。

庆幸虎口余生的同时,沈鸿急着联系政府相关部门,要求立即在当地开工。

然而,令他以及所有内迁人员万万没想到的是,国民政府没与当地协调好,提供不出足够可建厂的地方。

雪上加霜的是,湖北省政府竟表示在汉所有工厂一律不得减免产销税。

林继庸找有关部门交涉也是无济于事。

多数工厂因此无法在武汉立足,沈鸿他们更是如此。

冒着枪林弹雨跋涉至此,却原来只是空欢喜一场。

正当工厂老板们手足无措之时,正在汉口养病的四川省主席刘湘,得知了这一情况。

正欲发展当地工业的他,向民营资本家们抛出橄榄枝,又以“凡迁川工厂厂地印契准免收附加税”为优惠条件。

最终迫使工厂再次大规模内迁四川的,还有日益恶化的战局。

1937年12月13日,南京被日军攻陷,唇亡齿寒,武汉形势亦愈加堪忧。

国民政府工矿调整委员会以武汉有沦陷之虞,正式通知各厂再次启程迁移。

“被困武汉的这段时间,是他人生的低谷,也是他走向高峰的转折点。

”沈鸿的儿子吴英这样向记者介绍道。

“当时在武汉的所见所闻,令父亲大失所望。

”吴英说,当时身在武汉的众多国民政府官员、当地商贾各色人等,都急着乘船溯江入川避难。

在这种情况下,内迁工厂老板们要想尽快得到船只,就得不停地向当地黑白两道的势力行贿。

难道为了支持抗战的内迁,就这样变成了狼狈的溃逃?

沈鸿看在眼里,痛彻心扉。

他没有足够的钱继续西行,也不愿再这样一味地随大队人马奔逃下去,滞留武汉,一筹莫展。

沈鸿在武汉郊外找了一处便宜的房子租下。

工人们看管机器,他则每天都要跑到武汉政府游说,希望能得到批准免税开工以支援抗战。

然而,此时的武汉政府官员心思都在继续内迁以自保,即使沈鸿苦口婆心,又有谁会理会呢?

前进不得后退不得,沈鸿似乎连再赌一把的机会也没有了。

他乡遇故交

一扇通向光明的大门正悄然朝忧闷之中的沈鸿打开。

此时,身为《大公报》战地记者的范长江来到武汉,发表演讲、论说局势。

1937年2月,范长江曾到达延安,采访了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中共高层领导人。

在武汉的演讲中,范长江第一次在国内公开了中国工农红军的情况,身临其境地描述了延安的生活。

宝塔山下的军民们自力更生的斗志昂扬与乐观积极,深深感染了骑虎难下的沈鸿。

他托人找来一本旧的《西行漫记》,开始主动地了解延安。

一天,沈鸿在三联书店遇到了老乡陈振夏。

他乡遇故知。

陈振夏是沈鸿在“协泰新”布店当学徒时结识的。

那时,他们都追求新知,碰到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沈鸿16岁时,利用代表吴经理外出开会的机会,参加了虹口公共租界梧州路、嘉兴路、沙泾路等商界组织的“六路商界联合会”活动。

“六路商界联合会”是受1919年“五四”运动的推动而组织起来的,“协泰新”布店是联合会的常委。

联合会会址设在一个小教堂里,白天教会搞活动,晚上联合会办夜校。

在夜校,沈鸿、陈振夏哥俩又成了同窗。

他们学习了英文和初中数、理、化,还第一次接触到了孙中山的“三民主义”。

然而,越来越动荡的局势,已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

沈鸿、陈振夏亲眼目睹或亲身经历了“五四”运动、“五卅”惨案、“四·一二”惨案等一系列事件。

一个深深困扰着他们的问题,在脑海中逐渐清晰--在攸关国家兴亡、民族荣辱的关口,一个渴求知识的青年能够做些什么?

应该做些什么?

沈鸿约陈振夏来到武汉郊外自己租住的屋里,两人促膝彻夜、相谈甚欢。

“如今你准备去哪?

就这样在武汉一直呆下去吗?

”寒暄过后,陈振夏首先发问。

“武汉政府不让开工,我们现在没事干,失业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沈鸿无奈地笑笑。

“我这次来武汉只是暂时落脚,过一阵我要去延安。

”陈振夏说道。

再次听到延安这个名字,沈鸿心里竟生出一丝亲切。

“你也去延安吧,到了那里你能为抗日出力。

”陈振夏拍了拍沈鸿的肩膀。

几天后,9月25日,中共领导的八路军115师在平型关痛打日本侵略者的捷报传到武汉。

国人无不欢呼雀跃。

沈鸿开始对中共领导的抗日武装刮目相看。

他怦然心动,当即给上海的股东写信,提出搬迁到西北去的愿望。

沈鸿在信中陈述了武汉现状之令人失望--“至此人心依然只顾自己,一盘散沙。

”剖明自己为国尽忠之决心--“以国家为第一之旨……生当斯世本无他冀,但愿无愧于己、无愧于国而已。

股东们很快回信表示赞成,并且委托沈鸿全权处理。

这封决定性的信件,日后被原样誊抄,保留在了上海利用锁厂档案室里。

假道西安

10月份,沈鸿托陈振夏向八路军武汉办事处打听,延安需不需要机器?

陈振夏给八路军汉口办事处的李涛写信,并附上沈鸿写给他们的一封信。

李涛接到信后,很快派人来找沈鸿。

信使对沈鸿说:

“沈先生愿意为八路军服务我们很欢迎。

双方约好时间,沈鸿过江来到了八路军驻汉口办事处。

办事处负责人钱之光出迎,拉着沈鸿的手走进办公室。

顾不上过多的寒暄,沈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想到延安去,只是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事情干?

钱之光听罢,爽朗地笑了起来:

“打日本,还能没事干?

就怕事情太多,你不睡觉也干不完哩!

沈鸿一听摩拳擦掌,“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别急别急,先谈谈你们有什么要求。

”钱之光说着打开笔记本。

沈鸿想了想说:

“机器算是无偿借给八路军的,将来打跑了日本人再还给我就行。

再有,我带去的工人要比照八路军的待遇,每月发给工钱。

“没问题!

”钱之光满口应承,同时告诉沈鸿,延安的工业基础很薄弱,带来的机器必须得保证可以独立作业。

当即,办事处与沈鸿签下协议书。

后来,全国解放后,沈鸿带去的机器早已不能用了,按照机器的价值折合成八千块银元的人民币,还给了上海利用五金厂。

定下协议后,钱之光找来具体负责的赖祖烈,同沈鸿商谈起迁移细节。

赖祖烈对沈鸿言道:

“现在国民政府的封锁很紧,你要先想方设法拿到迁移委员会准许你迁往西安的通行证,到了西安,我们才能进一步想办法去延安。

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赖祖烈的话给沈鸿心里系上了一个疙瘩。

沈鸿找到了此时同在武汉的内迁骨干胡厥文,向他购买了一台发动机,以便给自己带来的机器提供动力,使其能够独立作业。

凭借对胡厥文的开明印象,沈鸿犹豫再三,还是对他讲出了自己投奔延安的计划。

没想到胡厥文大为赞赏:

“你选择的道路是对的,我年纪大了,大动作(指脱离国民党大部队)有困难。

你年轻力壮,到了那边为抗日出力,大有作为!

胡厥文的话给沈鸿增加了信心和勇气。

沈鸿找到驻扎武汉的国民党资源委员会,申请办一张迁往西安的证件,只说要去西安经商,“西安有我汽车界的朋友,我要做汽车配件生意。

”面对资源委员会的提问,沈鸿从容答对。

而资源委员会的人认为“西安危险,日军有可能很快打过去。

要可靠还是去重庆。

当时国民政府重新划定了由武汉再次内迁的目的地,包括重庆、湖南常德等5处。

西安不在其列。

资源委员会以此为由拒绝发给沈鸿证件。

然而沈鸿锲而不舍,先后5次找到迁移委员会,力陈西安也是大后方、在那里发展汽车修配产业的重要性。

看起来沈鸿决心已定。

资源委员会同意发给他迁移证。

他们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位小企业主会连人带机器投奔共产党。

凭借通行证,果然一路绿灯。

在钱之光的帮助下,沈鸿把所有机器及其他物品总共十几吨货物,塞满5辆汽车运到武昌码头装上船,在国民政府的严密监控下,堂而皇之地运到了汉口八路军办事处,随时准备装上火车一路运往西安。

赖祖烈同沈鸿商量,留下两个工人押运机器,其余的人先行。

二人还商量好了到了西安在何处落脚,准备如何应付当地的各色人等。

随后,赖祖烈代表办事处向沈鸿一行提供了火车票、差旅费。

带到武汉的8名工人中,只有一人表示不愿意去西北,沈鸿发给一笔遣散费,让他回老家去了。

1938年1月,一行8人兵分两路向西安进发。

沈鸿带着5位工人坐火车先到郑州。

到达郑州后,一刻不敢耽搁,换乘陇海路直奔西安。

斗智七贤庄

有了钱之光的穿针引线,到达西安后,沈鸿很快就和当地八路军办事处取得了联系,认识了办事处负责人伍云甫、熊天荆夫妇。

出乎沈鸿意料,伍云甫告诉他,目前机器还没运到,他们一行还不能马上住进办事处所在的七贤庄,要设法在外面拖一段时间。

远道而来的沈鸿,竟然吃了闭门羹,难道这将是由沪赴汉遭遇的重演吗?

沈鸿脸上疑窦重重,看在眼里的伍云甫连忙低声向他说起根由。

暂不住进七贤庄,是为避免国民党特务生疑。

原来办事处所在的七贤庄,八号是八路军的,七号是国民党的,四号又是八路军的。

这是国民党特务机关为了对八路军办事处进行监视而故意隔开的,为了不出纰漏,任何行动都要倍加小心。

沈鸿等一干陌生人如果突然出现,势必会引起特务的猜疑。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暗战在所难免。

43年后,沈鸿在建党60周年的纪念活动上,回忆起了这段颇具戏剧性的智斗经历。

为避开特务的耳目,沈鸿命黄海霖为每个工人都买了件崭新的棉大衣,打扮成随行跟包;他本人则西装革履,乔装成大老板。

公文包里揣着国民政府准迁证的沈鸿,胸有成竹地住进了西京招待所。

第二天,拿着准迁证,沈鸿顺利地见到了国民政府陕西省建设厅张厅长,并声称要到此投资办厂。

张厅长一看是中央政府资源委员会推荐来的,自然十分重视,不仅亲自迎接,还陪同他到各地视察、选厂址。

而沈鸿眼看着西安的土地,心里想象的却全是到了延安后的场景。

刚到西安后的几天,沈鸿等人出行时,常会发现身后有人盯梢。

想来是特务们正在试探。

与张厅长接触后,沈鸿又在西安“考察”了五六天,身后的“尾巴”这才渐渐没了。

也正是在此时,沈鸿得到八路军西安办事处的密信,机器已经运到,他们可以住进七贤庄了。

当夜,西装革履的沈大老板悄然消失在西京宾馆,所有人换上劳工衣衫,以雇工之名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七贤庄。

沈鸿几个人在七贤庄最后边一层院子里安顿下来。

虽说住进来了,但吃饭之类的集体活动都不和八路军办事处的人在一起,以免言谈话语被特务监听。

人在办事处住下了、机器也运到了,可什么时候向延安进发还是未知数。

沈鸿整天闷在屋里焦急地打转。

眼看已到了大年三十,忽然接到通知:

“现在就走,年夜饭也不吃了,马上动身!

后来才知道,国民党对边区实行封锁,凡是运进边区的物资都要受到严格检查。

为了使这批机器万无一失地进边区,就只能趁着过年时国民党军队吃吃喝喝、值班站岗检查比较松懈的时候运出去。

1938年1月30日,延安方面已派了5辆汽车到达西安,秘密停在国民党西安城封锁线外,静待沈鸿一行。

两天后的除夕凌晨时分,沈鸿等人趁着月黑风高,将10台机床和新买的柴油发动机等物品装满5辆汽车,悄然离开西安。

先出洛城,3日后到达甘泉。

途中,一部车子装载的一台8英尺龙门刨床,一路颠簸把汽车的后桥压坏了,只好给延安打电话,又派了一部车来替换。

一路曲折前行,沈鸿一行2月4日安全到达延安。

是日,沈鸿向国民政府陕西省建设厅张厅长写了致谢信,说明已到陕甘宁边区建厂了,以后“如有赐教”,可由陕甘宁边区政府转交。

机鸣宝塔山

延安虽然偏远闭塞,却拥有自由的空

展开阅读全文
相关资源
猜你喜欢
相关搜索

当前位置:首页 > 初中教育 > 语文

copyright@ 2008-2023 冰点文库 网站版权所有

经营许可证编号:鄂ICP备19020893号-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