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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史记贬天子问题的解读

关于《史记》“贬天子”问题的解读

赵永磊

【英文标题】OntheInterpretationof“BianTianzi”(DispraisingtheEmperor)in

【作者简介】赵永磊,厦门大学历史系2005级本科生。

【内容提要】关于《史记》“贬天子”的问题,颇受到后人的争议,一方面《史记》“谤书”说直接根源于其“贬天子”之法,另一方面《史记》“贬天子”之法被人认为是背离《春秋》之义的。

通过对前人研究成果的回顾及几条关键性史料的重视,我认为《史记》“贬天子”并没有背离《春秋》之义,而是明显存在着思想上的内在继承与演进,同时与《史记》“贬天子”直接相关的“谤书”说则又明显具有其内在的局限性。

《史记》“贬天子”问题的产生,实际上是多具现实寓意的,一方面是与汉武帝时“亡秦之迹”的法家式的内外政策及其产生的相关问题息息相关,另一方面则又是与太史公儒家式的思维方式内在相连。

在多重的现实因素的左右下,太史公通过“直书”的变式——“曲笔”的方式,以秦为鉴,暗针时弊,从而承《春秋》“讥天王”之义而至于“贬天子”之法,以规正汉武帝之失,进而达到“反王道之本”,为后世立训的目的。

【关键词】《史记》贬天子“谤书”说《春秋》之义

   纵观《史记》为人所称“述汉非”①的论题,其中贯穿着一条内在的线索。

东汉初卫宏《汉书旧仪注》言:

“司马迁作《景帝本纪》,极言其短及武帝过,武帝怒而削去之”②班固《典引序》引汉明帝诏书曰“(司马迁)微文刺讥,贬损当世,非谊士也”③;东汉末王允言:

“昔武帝不杀司马迁,使作谤书,流于后世”④;曹魏王肃言“汉武帝闻其(司马迁)述《史记》,取孝景及己本纪览之,于是大怒,削而投之”⑤,其因当与司马迁非贬孝景及汉武有直接关系。

唐章怀太子李贤在《后汉书注》中言:

“谓迁所著《史记》,但是汉家不善之事,皆为谤也。

非独指武帝之身,即高祖善家令之言,武帝算缗、榷酤之类是也。

”⑥刘知幾在《史通•探赜》中言:

“(太史公)遭彼腐刑,怨刺孝武”⑦,宋李廌《师友读书记》言司马迁作《史记》,“大抵讥汉武帝所短为多,故其用意远,扬雄、班固之论不得其实(原注:

见班固《司马迁传》)。

《秦始皇本纪》皆讥武帝也”⑧;明末王夫之在《读通鉴论》中言:

“迁之书,为背公死党之言,而恶足信哉?

”⑨清李晚芳在《读史摘微》中言:

“《平准》、《封禅书》尽属谤书”⑩,其因则又与其文多言武帝之非有很大关系。

关于以上种种评判之辞,有些说法已为学术界所质疑(11),笔者以为既然有此种说法的存在,又必有其存在的缘由,《史记》“述汉非”的种种表现,其内在的主线便是“谤书”二字。

那么《史记》被人称为“谤书”内在原因又是什么呢?

此点已为钱穆先生一语道破,即《史记》“贬天子”的一面(12),而以上种种评判之辞,无疑又是围绕着《史记》“贬天子”的问题而展开的。

劳榦先生指出《史记》被认为“谤书”与《汉书•司马迁传》中的《报任安书》有着很大关系(13),其因恐怕当源于其文中有诸多怨愤当世的言辞,或如清李晚芳所言:

“尝观其《报任少卿》一书,怼君者十之六七,忿朝臣朋友者十之二三,全无一言反己内咎。

”(14)而此又是有着“贬天子”倾向的。

《史记》成书之后,《汉书•艺文志》言其“十篇有录无书”(15),其中就包括孝景及汉武两本纪,其二者未能流传于后世(16),恐怕又是与其“贬天子”有着很大关系。

通观以上“贬天子”的种种论断,可以看出《史记》“贬天子”所涉及到的汉初帝王有汉高祖、汉景帝及汉武帝,而尤以汉武帝为主。

   一、《史记》“贬天子”的书法与《春秋》思想的内在渊源

   从表面上看《史记》“贬天子”的书法无疑是与以“尊王”为第一要义的《春秋》背道而驰的,“尊王”在《春秋》中表现为“尊尊”之义。

《春秋》有“三讳”之说,其最要者即《春秋公羊传》所言“为尊者讳”(17)此点在《春秋穀梁传》则释为“为尊者讳耻”(18),而《史记》在此点上无疑又是与《春秋》“尊尊”之义格格不入的。

值得注意的是,在《史记•太史公自序》中引董生所谓“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19),在《汉书•司马迁传》中则将“天子退”删去,成为“贬诸侯,讨大夫”(20),宋真德秀《文章正宗》卷十二《议论八•董仲舒论〈春秋〉》,自言其文出自《太史公自叙》,而亦作“贬诸侯,讨大夫”(21),与《汉书•司马迁传》如出一辙。

这更加深了我们认为《史记》“贬天子”的书法是与《春秋》大义相背离的印象。

   那么《史记》“贬天子”的书法与《春秋》之义究竟存在着何种关系呢?

是《史记•太史公自序》抑或是《汉书•司马迁传》更符合《春秋》之义呢?

在此问题上,学术界尚存在着某种分歧。

清末李笠在《史记订补》一书中指出“孔子作《春秋》,所以扶君抑臣,明上下之分,故曰‘达王事’也。

‘贬天子’非其义矣。

”(22)日人泷川资言在《史记会注考证》中曾引用李氏之言(23),虽有个别文字与今本略有出入,无疑又表明了泷川氏的立场。

陈其泰先生亦持与以上两位学者相同的看法,认为“贬天子”是“与孔子本意和《春秋》内容不合”(24)。

而与此三者相对立的是钱穆及徐复观先生,钱氏认为“太史公《史记》,是学《春秋》的”,“贬天子”也是近似《春秋》“贬天子”的(25),徐氏认为“贬天子”是符合《春秋》之义的,不过班固则“深不以史公援《春秋》贬天子之义为然”(26)。

   其实在上述两派的讨论中,无疑就忽视了一个重要问题,即“贬天子”问题的提出,并不是太史公个人的见解,实际上是承继董生的,而董生依据《史记集解》中所引服虔言:

“仲舒也”,正是指董仲舒。

故问题的解答只能回到董仲舒的思想之中,才能找到真实的答案。

   《春秋繁露•王道》言:

“孔子明得失,羞贵贱,反王道之本。

讥天王以致太平。

……天王使宰喧来归惠公仲子之上赗,刺不及事也。

天王伐郑,讥亲也,会王世子,讥微也。

祭公来逆王后,讥失礼也。

刺家父求车,武氏毛伯求赙金。

”(27)《春秋繁露》中所言的种种“讥天王”的现象已经得到杨树达及施之勉先生的足够重视,成为施之勉先生借以反驳泷川资言在《史记会注考证》中认为《史记》“贬天子”背离《春秋》之义的有力依据(28)。

而杨树达先生通过将《春秋繁露》与《春秋三传》相印证,发现《春秋繁露》中存在的种种“讥天王”的事件实际上源于《春秋三传》的,故而将《春秋》大义概括为“贬天子,退诸侯”这一点(29)。

故《春秋繁露》所言的“讥天王”无疑是对《春秋》微言大义的解读,其“讥天王”的种种表现则是对《春秋三传》中此种表现的集中概括。

《汉书•艺文志》所谓:

“《春秋》所贬损大人当世君臣,有威权势力,其事实皆形于传(30),正是《春秋》“贬天子”思想的真实写照。

金春峰先生则指出《太史公自序》中“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是对《春秋繁露》及《春秋公羊传》的“基本精神”的总概括(31),实为精辟。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贬天子”不过是《春秋》“讥天王”的用语转化而已,其内在理念则是一致的。

继承董仲舒思想而来的《史记》“贬天子“的书法,无疑是上承《春秋》之义的,并不存在相背离的情况。

而后世史家失此道,无疑与《汉书》“饰主阙”(32)之法一脉相承,遂失《春秋》之教,而此又是儒家思想的“堕退”的显著标志(33)。

   “贬天子”被视为与《春秋》之义相背离现象的产生,当是与经学家在对《春秋》大义阐释中出现相左的现象有密切联系,《史记•太史公自序》言:

“《春秋》文成数万,其指数千”(34),对《春秋》大义的阐释恰如陈寅恪先生所谓“画鬼”之说,即“因其(经学)材料残阙寡少及解释无定之故,转可利用一二细微疑似之单证,以附会其广泛难征之结论。

……譬诸图画鬼物,苟形态略具,则能事已毕,其真状之果肖似与否,画者与观者两皆不知也。

”(35)而经学家之释义,又是依据孔子思想进行阐释的,而此无疑又是与《春秋》在思想上存在着内在分歧有很大联系。

故“尊尊”与“讥天王”同时并存现象的产生并不足奇。

《春秋繁露•竹林》言:

“《春秋》之道,固有常有变,变用于变,常用于常,各止其科,非相妨也。

”(36)可以说“尊尊”是《春秋》常态的阐释法,而“讥天王”则是变态的解读道,而太史公之“贬天子”的书法不过是此道的实际应用而已,与“尊尊”之义并不相妨。

   司马迁和董仲舒的思想在很多方面是有分歧的,“董仲舒与司马迁虽然同样讲忠、敬、文三者若循环,在董仲舒是形而上学的历史不变论,在司马迁这里,则是‘物极必反’的变化发展的辩证观。

”(37)然而在对《春秋》之义的理解上,太史公则是承继着董仲舒的思想的,这点是不容否认的。

   《史记》“贬天子”书法的背后,还贯穿着一条线索,即《汉书•司马迁传赞》中的“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的“直书实录”精神,而太史公的这种“直书”精神,思想渊源是上承《春秋》的。

   尽管《春秋》“虚美者有五焉”(38),但是这些不过是《春秋》“尊尊”之义的外在表现形式,从其内在的思想来看《春秋》又不失为“直书”的典范。

此即表现在《春秋》“五例”之教中的“尽而不污”方面,杜预注之为“直言其事,尽其事实,无所污曲。

”(39)杜氏在《春秋序》中又进行了进一步的阐释,“尽而不污,直书其事,具文见义,丹楹刻桷、天王求车、齐侯献捷之类是也。

”(40)而“天王求车”则如前文所言,是《春秋》“讥天王”的一个表现形式,在此则又成为《春秋》“直书”精神的重要例证。

   从整体而言,《春秋》又是基本上符合“直书”精神的,此点在后人对《春秋》的解读上基本达成共识。

《隋书•经籍志一》言孔子作《春秋》,“或直书其事,以示首恶。

”(41)朱熹指出“《春秋》只是直载当时之事”,“孔子但据直书而善恶自著”,(42)李晚芳言:

“昔孔子之作《春秋》也,心天地之心,法帝王之法,据事直书,而善恶自见。

”(43)钱大昕言:

“《春秋》,褒善贬恶之书也,其褒贬奈何?

直书其事,使人之善恶无所隐而已矣。

”(44)章学诚言:

“夫据事直书,善恶自见,《春秋》之意也。

”(45)

   “直书”精神作为自先秦以来形成的优秀史学传统,以“书法不隐”的董狐、齐太史最为典型。

然而董狐及齐太史“直书”二事的记载,《春秋左氏传》又是其中重要的载体,《史记•晋世家》及《齐太公世家》对其二者的记载,大体上沿用《春秋左氏传》的文辞,不过略作文字改动而已。

且孔子又是对“直书”精神比较推崇的,《春秋左氏传》宣公二年言:

“孔子曰:

‘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

’”(46)由此我们可以说,目的在于继《春秋》而作的《史记》,其“直书”精神的来源,《春秋》之义是其中的主要成分。

   故无论是《史记》“贬天子”的书法,抑或是“贬天子”背后的“直书”精神,都是对《春秋》之义的内在继承,并无背离《春秋》之义,而《史记》因“贬天子”而被斥为“谤书”,显然又难以成立,或如裴松之所谓“迁为不隐孝武之失,直书其事耳,何谤之有乎?

”(47)关于《史记》被称为“谤书”的原因,或认为与其个人的遭遇有着密切的关系,关于此点祝总斌先生指出“人的思想形成原因是复杂的,要受多方面因素制约,以司马迁的家世、教育、仕宦经历,仅凭宫刑一个因素,是无法导致他成为‘叛逆’的。

”(48)而宫刑事件对《史记》的主要影响在于其文中多怨辞,此点在《伯夷列传》及《屈原列传》两个“变体”(49)文中表现的尤为明显,在《史记》诸传赞中也有较为浓厚的色彩,(50)而此却又不足以成为“谤书”。

   可以说,“谤书”说等种种贬斥之论,不过是对《史记》表层次的认识,并未能从深层次中去理解《史记》中所孕育的思想理念,不免有其失矣。

由此所见的《史记》与《春秋》之间,无疑存在着思想上的内在继承与演进:

由此所知的太史公无疑是继《春秋》之后将“贬天子”书法付诸实践的第一人,同时又明显具有“尊经重儒”的倾向。

   二、《史记》“贬天子”书法的现实寓意

   那么,《史记》有没有“贬天子”的倾向呢?

祝总斌先生通过对大量事实的重新梳理,指出:

“司马迁还有大量对汉王朝、汉武帝歌功颂德的言论和史实记载。

”(51)即便在最终促使汉帝国走向中衰的北征匈奴问题上,祝先生通过引用《史记•建元以来侯者年表》及《史记•太史公自序》的相关论述,认为也存在者着此种的倾向。

而汉武北征匈奴正是《春秋》“大一统”理想实现的标志,所谓“海外殊俗,重译款塞,请来献见者,不可胜道”,“外攘夷狄,内修法度”(52)等语便是此点的重要体现。

然而我们不能忽视的是,太史公在对此问题进行肯定的同时,还存在着其未能直书的隐语,北征匈奴所引起的国内巨额的消耗,是不能不引起太史公的关注。

《史记•平准书》言:

“及王恢设谋马邑,匈奴绝和亲,侵扰北边,兵连而不解,天下苦其劳,而干戈日滋。

行者赍,居者送,中外骚扰而相奉,百姓抚弊以巧法,财赂衰秏而不赡。

”又云:

“于是大农陈藏钱经秏,赋税既竭,犹不足以奉战士。

”(53)有人指出在《史记•匈奴列传赞》中便隐含着太史公的“不满”的态度(54),《平准书》“正以讥当时征利之非”,(55)或得其实。

   太史公对汉武帝北征匈奴功绩的肯定,更多的是针对其前期积极的防御战,而不是后期穷兵黩武式的消耗战,太史公未能明言其失,自然与太史公个人的遭遇有关(56),而此所体现的便是《史记》“为尊者讳”的一面,同时又是《史记》“直书”精神的变式——“曲笔”的表现形式。

此“曲笔”并不是为君主“虚美隐恶”式的,而是“旨微语婉,褒贬溢于文外、文外以见寓意的含蓄笔法”。

“曲笔”之法,并非太史公所首创,而是内在继承《春秋》之义的,此点杨成孚先生在其文中已经道破。

(57)那么“曲笔”又是继承《春秋》的何种大义呢?

《史记•匈奴列传赞》言:

“孔氏著《春秋》,隐桓之间则章,至定哀之际则微,为其切当世之文而罔褒,忌讳之辞也。

”(58)其中之“微”是《春秋》“五例”中“微而显”的简称,可以说《史记》的“曲笔”所继承的是《春秋》五例中“微而显”之义。

而太史公对“曲笔”之法的应用,尤其是酷吏问题上,可以说已将其发挥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为能够给对外的征伐提供足够的军费开支,汉武帝在国内推行新经济政策,重用敛财之臣,广开利源;为防止地方性叛乱的发生,又重用酷吏,网织刑律。

由此所造成的海内虚耗自不待而言,而酷吏所造成的高度紧张的空气则成为社会症结之所在。

   《史记•酷吏列传》(以下简称《酷吏列传》)在叙述完酷吏之酷烈之后,在论赞部分确表现出的是一种极为折衷的态度,对酷吏稳定社会秩序的贡献进行肯定。

《酷吏列传赞》言:

“……然此十人中,其廉者足以为仪表,其污者足以为戒,方略教导,禁奸止邪,一切皆彬彬质有其文武焉。

虽惨酷,斯称其位矣。

”(59)在论述其创作的原因时,《史记•太史公自序》言“民倍本多巧,奸轨弄法,善人不能化,唯一切严削为能齐之。

作《酷吏列传》第六十二。

”(60)亦未有明酷吏之失之处,而能够直接表现出太史公批判精神的唯有“(赵禹)与张汤论定诸律令,……用法益刻,盖自此始”(61)这寥寥几笔而已。

   《酷吏列传》中的这种格调,不仅与前文叙述部分的风格不同,同时又与以往的列传所持有的态度迥异。

太史公在评价以往酷烈之人时,若韩非子,则言其“引绳墨,切事情,明是非,其极惨礉少恩。

”(62)若吴起,则言:

“吴起说武侯以形势不如德,然行之于楚,以刻暴少恩亡其躯。

悲夫!

”(63)若商鞅,则言:

“商君,其天资刻薄人也。

”(64)若李斯,则讥其“阿顺苟合,严威酷刑。

”(65)在其种种的评论之中,我们看到的更多的是太史公直接的批判精神,很少表现出一种折衷的态度。

   那么,太史公是否真的就是对酷吏之功进行肯定而缺乏应有的批判精神呢?

答案是否定的。

汉武用酷吏以止奸邪,实际上并没有起到稳定社会秩序的作用,反而是“酷虐之风既煽,而吏民益轻犯法。

”(66)太史公对酷吏的态度,是在现实政治的左右下,更多的是通过“曲笔”表现出来的。

而在酷吏问题上的“曲笔”,又以两种形式。

一种是在本传中“于序事中寓论断”(67),一种是“文见于此,而起义在彼”(68),即在他传中明寓意。

   太史公在《酷吏列传》中尽形酷吏之残暴,致使读者也不免生畏,清牛运震言:

“《酷吏传》别是一种笔墨,立格用意以短悍为主,奥字峭句,隐然有肃杀阴惨之气。

其刻深次骨处,往往如老吏断狱。

太史公亦可谓文中之酷吏矣。

”(69)正是在此令人生畏的叙事之中,太史公多言武帝“以为能”,陈衍先生称之为“冷刺语”(70),意在言武帝之非,故其褒贬自见。

   太史公又别具匠心的以“文此义彼”之法言酷吏之烈,《史记•平准书》言:

“是岁也,张汤死而民不思。

”(71)又《史记•汲郑列传》载汲黯曰:

“……然御史大夫张汤智足以拒谏,诈足以饰非,务巧佞之语,辩数之辞,非肯正为天下言,专阿主意。

主意所不欲,因而毁之;主意所欲,因而誉之。

好兴事,舞文法,内怀诈以御主心,外挟贼吏以为威重。

”(72)寥寥数语,可以说将大众之对酷吏的不满及酷吏之狡诈表现得淋漓尽致。

   汉武所重用的酷吏,又是法令的重要制定者,由此所产生的是刑网的苛密,《汉书•刑法志》对此点记载较详:

“于是招进张汤、赵禹之属,条定法令,作见知故纵、监临部主之法,缓深故之罪,急纵出之诛。

其后奸滑巧法,转相比况,禁罔浸密。

律令凡三百五十九章,大辟四百九条,千八百八十二事,死罪决事比万三千四百七十二事。

文书盈于几阁,典者不能遍睹。

”(73)酷吏依势而施法,“刑狱之滥”(74)亦随之而生。

《史记•酷吏列传》言:

“至(杜)周为廷尉,诏狱亦益多矣。

二千石系者新故相因,不减百余人。

郡吏大府举之廷尉,一岁至千余章。

章大者连逮证案数百,小者数十人;连者数千,近者数百里。

会狱,吏因责如章告劾,不服,以笞掠定之。

”(75)

   太史公对酷刑所表现的更多的是一种不满的态度,也是通过他传中明寓意的方式来实现的。

《史记,礼书》言:

“严令繁刑不足以为威”(76),《史记•循吏列传》言:

“法令所以导民也,刑罚所以禁奸也。

文武不备,良民惧然身修者,官未曾乱也。

奉职循理,亦可以为治,何必威严哉?

”(77)太史公虽然在《酷吏列传》论赞部分未能明显表明自己的态度,然而在序论部分则言:

“法令者治之具,而非制治清浊之源也”。

当然太史公并不是完全反对用刑,《史记•礼书》中说的明白“有不由命者,然后俟之以刑,则民知罪矣。

”(78)可以说,在太史公的理念之中,刑法所使用的对象仅仅是“奸邪”,而所应采用的刑法是轻刑而非酷刑,从源头上禁奸邪只能通过“导之以德,齐之以礼”的儒家之教(79)。

   那么,太史公为什么要以“曲笔”的方式以表达否定汉武帝的国内外政策呢?

其因当与秦的败亡有很大联系,秦始皇“外攘夷狄”,致使“海内之士力耕不足粮饟,女子纺绩不足衣服。

”(80)而对内则“禁文书而酷刑法,先诈力而后仁义,以暴虐为天下始。

”(81)。

秦亡之教训,引起了太史公的广泛的关注。

太史公对秦之征伐匈奴而导致海内虚耗的问题,推其责至蒙恬,力斥其征匈奴之非,“夫秦之初灭诸侯,天下之心未定,痍疮者未瘳,而恬为名将,不以此时强谏,振百姓之急,养老存孤,务修众庶之和,而阿意兴功,此其兄弟遇诛,不亦宜乎!

”(82)太史公对秦对内重用酷刑的问题,表现出极大的质疑,《史记•高祖本纪赞》言:

“秦政不改,反酷刑法,岂不缪乎?

”(83)故汉武帝时的国内外政策无疑有重蹈秦之覆辙的危险,汉武帝无疑有“异于秦始皇者无几矣”(84)的嫌疑,在此种种“亡秦之迹”的倾向下,不能不引起作为史家的太史公的注意。

   在太史公对秦皇、汉武的国内外政策持否定态度的背后,其中虽然包含着汉初黄老思想的残留,其实更多的则是太史公的儒者心态。

在外交方面,儒家所主张的是一种“怀柔远人”的政策而非是对外征伐(85);在内政方面,儒家所主张的是“为政以德”(86),并不主张重用刑法。

汉初诸儒如贾谊及董仲舒多秉儒家之教,而多讥秦政之失,力主任德教而弃刑罚(87)。

故太史公的国内外政策的主张,无疑是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产物,且又包含着其对贾谊及董仲舒思想的内在继承,从而与儒家之政治理念一脉相承。

而表面尊儒的汉武帝,其后期的内政外交方面的政策渐趋与儒家之教相背离。

   汉武帝在尊经重儒方面自为帝王中的第一人,其贡献之大;或如皮锡瑞所谓“经学至汉武始昌明,而汉武时之经学为最纯正。

”(88)而在汉武所设立的五经博士之中,《春秋公羊》学尤为显赫一时,故而“武帝一朝的内外政策在许多方面受到《公羊》学的影响”(89)。

然而我们所不可忽视的是,儒家保守的国内外政策的主张,实际上成为汉武积极的国内外政策的强大阻力,故而武帝一朝的政治“表面尊儒而实际任法;看来像是文德并茂,而实质上却是刻薄严厉的。

”(90)汉宣帝所谓“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

”(91)其中“霸道”、“王道”,学术界对其二者的解释尚无定论,一般认为“霸道”为“刑名法家”,而王道则为“儒家”。

田余庆先生沿用《朱子语类》的说法,指出“王道霸道之说,在汉人观念中主要指用法的宽严,施政的缓急,赋敛的轻重而言,而不是先秦学说中严格意义的王道和霸道。

”(92)无论如何“霸道”下的国内外政策,绝非儒家之义,而是渐渐趋于向法家方向转化,可以说是秦朝“以法治天下”的一种变相回归。

   故无论是汉武帝对外征伐匈奴问题上,还是在国内重酷吏、任酷刑的问题上,都明显是承秦之弊而背儒家之教,太史公以“曲笔”之法,针砭时弊,明其要害,间接表达自己不满的态度,由此便实现“贬天子”的目的。

太史公对汉武帝“亡秦之迹”的规正,虽与贾谊及董仲舒诸儒直接性的抨击时政有所不同,然其义一也。

而在此思想的背后,则是太史公儒家式的政治理念。

太史公所用“曲笔”之法,一方面不背“为尊者讳”的《春秋》之义,另一方面则又不失其“实录”精神,即“苟爱而知其丑,憎而知其善,善恶必书,斯为实录。

”(93)

   三、余论

   通过前文的论述可知,《史记》“谤书”说是与《史记》“贬天子”的书法密切相联的,而“贬天子”的背后所反映的正是《史记》“直书”的精神。

无论是《史记》“贬天子”的书法,还是“贬天子”背后的“直书”精神,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源于《春秋》之义的。

即便是由于现实政治的左右及其个人不幸的遭遇,太史公通过“直书”的变式——“曲笔”来达到“贬天子”的功效,而“曲笔”又是对《春秋》“微而显”之义的内在继承。

如果我们说《春秋》是“直书”与“曲笔”的结合体的话,那么《史记》无疑在书法上再次达到了的“直书”与“曲笔”合一的境界。

故《史记》“谤书”说,不能不引起我们的重新思考;《史记》在“贬天子”问题上背离《春秋》之义的说法,不能不引起我们的重新审视。

   《史记》“贬天子”的原因无疑又有其深刻的现实背景,在乱世中创作的《春秋》因时代的需要而以“尊王”为第一要义,而在治世中谱写的《史记》,王之尊已成既定现实,“尊王”已经失去了其现实意义。

而汉武帝“外儒内法”的内外政策的实施,显然是与儒家的“恤民”之旨相背离的,而具有明显的“亡秦之迹”的倾向,故在现实与理想相左时,“尊经重儒”的太史公,基于现实问题的考虑,承《春秋》“讥天王”之义而至于“贬天子”之法,力揭武帝之失,明其弊病,以求“反王道之本”,为后世立训。

其规正武帝之意,以“亡秦之失”为鉴,贾谊《治安策》所谓:

“秦世之所以亟绝者,其辙迹可见也;然而不避,是后车又将覆也。

”(94)或可提供恰如其分的解释。

虽然太史公未能如贾谊及董仲舒等辈作直接的批评,而是采取“曲笔”的间接方式,然而“贬天子”的书法毕竟内显其规正之意,或可成为史家在治世之中规正帝王比较有力的的武器,而后世史家竟失此法,则明显是儒家思想自身的退化,以至于渐趋偏离《春秋》之教。

由此所见的《史记》在,“贬天子”的问题上存在着诸多现实寓意,又当与经学的“昌明时代”密切相关。

   太史公自幼深受古文经学的熏染,“年十岁则诵古文”(95),且又曾向孔安国问故,故在史料来源中便多有采自《古文尚书》(96)。

《史记》的取材亦有源于《左传》者,胡宝国先生曾举出《史记》移植《左传》的几条实例,指出“(《史记》)只是压缩了文字并改用汉代语言而已。

”(97)太史公对今文经学又是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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