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爱情我们的路.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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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爱情我们的路
我们的路
十月份的中午正是凉爽的时候，校园里除了操场上打篮球的男生外，还有不少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女生们，程竹熙和叶纤就是其中之一。
“哎……我去传达室看看……”走到校门口时，程竹熙忽然转头对叶纤说。
“还去？
这两天第三次了……你到底干吗呀？
”叶纤嘟起嘴，不解地问道。
传达室的大叔正和保安聊地起劲，门“吱——”一下开了，走进来一个眼睛黑亮黑亮穿着白衬衫的长发女生，她刚开口道：
“老师——”，传达室的大叔就打断她的话：
“信是吧？
小姑娘来的刚好，这，你的没错吧？
”说罢，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粉色的信封，“刚来的，拿好啊！
”
“哎——”程竹熙看着信封上熟悉的蓝色笔迹，高兴地应了一声，推门走了。
“哎哦，看你那满面春风的小样儿……男朋友的？
”叶纤冲出来的程竹熙挤挤眼睛，满眼坏笑。
“去你的……朋友的。
”程竹熙打了她一下，说道。
“我看看~……”叶纤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杭州？
还外地啊，笔友？
”
“不是啦，是我最好的朋友哦，高中去杭州读了而已，我之前写信你不是问写给谁么，就是她啊。
”
“哦……”叶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你不是写了很多封么？
她怎么才回了一封？
”
“这……”程竹熙语塞了一下，然后才说，“她可能功课比较忙吧……”
“哦……是么。
”
“恩。
”
程竹熙和叶纤是一个寝室的，还是前后桌，虽然高中生活才开始一个多月，她们的关系却已经十分好了，程竹熙性格活泼大方，不怕生，口才也不错，还是班长，在班里俨然就是一副小领导的样子，和大多数同学也还比较处的来，但说到交心嘛，大概也只有叶纤了。
叶纤的性格虽说也不是内向到一和别人说话就脸红的那种，但总比程竹熙要差那么一点，她曾经取笑过程竹熙，当时她刚搬进寝室时看到程唯熙一脸凶相地站在那里，还以为她是个及其不好相处的人，当时还一直烦恼怎样和她相处比较好，程竹熙就一脸不屑地说，我那天手机被偷了正郁闷着呢，顶多只是严肃了点，哪有你那么夸张？
你不就是不喜欢主动接触别人么，别摇头，就你那样子我早一眼看出来了都……
叶纤也挺郁闷，自从她和程竹熙成为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后，所有人都说她们长得象，她对这种说法十分纳闷，哪象了，到底哪象啦？
但拿镜子一照，两人都是圆圆脸，大眼睛，小嘴巴，细碎的长发，到也真有七分象。
二
程竹熙刚回到寝室，就迫不及待地拆开周蕊的信。
粉红色的信纸，开头是“亲爱的熙”，娟秀圆滑的蓝色字体，然后是一大串的关于学校的抱怨，象什么老师管的太严了，她穿短一点的裙子都不行，什么功课实在是太紧了，每天作业多的要命，想早点睡都不行，皮肤都变差了等等……最后是拜托程竹熙帮她买安娜苏最近出的睫毛膏和香水，她实在没时间去买，至于为什么没回程竹熙的信，根本只字未提。
程竹熙叹了口气，倒在床上。
她想起以前初中的时候，当时她远远没有现在这样的魄力和口才，初二的时候被同班看她不顺眼的女生欺负，她一肚子委屈，又不知道怎样对别人诉说，只能可怜巴巴地躲起来哭，周蕊当时是班里最显眼的女生，别人脚上穿运动鞋的时候她已经穿上了小短靴，别人只会往脸上涂润肤霜的时候她已经偷偷在眼睛上涂了亮亮地眼影。
那个时候，周蕊找到那些女生，她冷静地和她们评理，直到那些女生服了为止，后来，周蕊拉着程竹熙，说：
“没事，我是站你这边的。
”
她当时就想，这个女生，一定会是她最珍惜的好朋友。
后来她真的做到了这一点，周蕊想要什么，即使只无心地和她提过一次，她也会牢牢地记在心里，然后一定尽全力帮周蕊买到，碰到好的东西，也是一定要买两样，一份给自己，一份给周蕊，对别人，她也总是略带欣喜地说，周蕊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而周蕊，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
初三的时候，程竹熙在自己家里帮周蕊过生日，两人吃完蛋糕后关上灯，拉上窗帘，并排地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看恐怖片，看到中间，周蕊忽然淡淡地说了句：
“高中我要到杭州去读。
”然后就继续看屏幕上大大小小面目狰狞的鬼。
程竹熙愣了一下，眼睛就忽然模糊了，但她确定不是因为被恐怖片吓着的关系。
周蕊走了以后程竹熙经常想，自己变得开朗胆大了许多，是不是因为没有周蕊呢，以前她在的时候，总是她护着自己吧，有什么事，也都是她帮着自己吧，但是不是因为那个笨笨的自己，周蕊感到烦了呢，她是早就想疏远自己吧，只是自己还一直傻傻地，没有意识到罢了？
看完信的那天晚上，程竹熙做了个梦，梦里的周蕊对她温柔地笑着，但却越来越远。
三
“叶~~纤~~快~~点~~”程竹熙站在教室门口，不耐烦地喊。
“哎呀来了……不就是篮球比赛么，一帮帮人至于那么激动吗？
”叶纤一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小说，一边心不在焉地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因自己的话引起的公愤目光。
“拜托……那可是我们班的比赛呐……你真打算去那看小说啊……”一边向体育馆走，程竹熙一边问道。
“恩恩——”叶纤肯定地答道，“这本小说我想看很久了。
”
刚进体育馆，叶纤的脸就苦下来了：
“我们来迟了耶……没位置了都……”
“唔——那边好象还有空位……”程竹熙四处望了望，指指一边。
“哪边？
”叶纤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随即又不满地嘟起嘴，“那边不是我们班的人耶，何况还都是男的。
”
“小姐，有位置坐就不错了好吧，还挑三捡四，你去看小说又不是去看那帮人的脸，你管他们男的女的呢。
”程竹熙拍了她一下。
“哦……那好吧……”叶纤嘟嘟囔囔地说。
两人顺着人潮，好不容易才挤到那两位置上，叶纤环绕四周，悄悄地对程竹熙说：
“哎呀，我们好象坐到三班的地方了……”
她们两人是五班，三班正是她们班的对手。
“……运气真差……”程竹熙也嘟囔了一句。
叶纤真是说到做到，自比赛开始后一直在看小说，连头都没抬一下，用她的话说，她实在是不想看到自己班连球都碰不到的那惨样。
程竹熙一开始还教训叶纤没有集体荣誉感，但渐渐地她发现叶纤的确精辟，他们班的进球数大概只是三班的三分之一……而更加郁闷的是来自周围三班同学的欢呼声……
叶纤正沉醉在小说世界中的时候，忽然感到被后面的人拍了一下，她皱皱眉头，不满地回过头去，后面的男生却是一脸惊喜的表情。
“这不是叶纤么……”那男生的话引起周围一片人的起哄。
叶纤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颜……钧……翔？
”
“哎，是我，你怎么也考到这学校来啦？
都没看到过你啊……不过你变化的确挺大的，变漂亮了啊！
”那男生爽朗地笑了。
程竹熙在旁边有趣地观察叶纤地表情变化，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惊讶，最后变成了欣喜不已。
“我也没看到你啊，不过我认人能力的确不太好，就刚刚那瞬间也没认出你来啊，哎你不是小学五年级就去哪……北京了吗？
现在怎么又回来了啊？
”叶纤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住了。
“嘿，我在那住了几年都住不惯，就跟我爸妈要求要回来，他们也拿我没办法……”男生抓抓头。
“哈哈……你在那也变了不少嘛……”
两人一直聊着，叶纤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就连比赛结束了都没发现。
“哎……我们班还是输了耶……”回来的路上，叶纤叹道。
程竹熙斜眼瞄她一眼，“你的口气怎么听不出半点可惜呢……”
叶纤的脸忽然红了，辩解道：
“那个颜钧翔只是我小学同学而已，当时跟我关系还可以，只是觉得很巧而已……”
程竹熙“噗——”地一笑：
“我有说他什么吗？
看你这样子……”
叶纤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四
程竹熙发现叶纤最近太不对劲了。
自从那次篮球赛后，她时常眼神涣散，盯着窗口发呆，时而又暗自偷笑，时而又板着个脸，谁都不理，以前乱扔的手机现在也当个宝似的整天捧着，无时无刻不在发短信。
程竹熙当然明白，那都是因为那个颜钧翔。
她有些不开心，不是因为叶纤的举动有什么错，遇到喜欢的人时，她的举动太正常不过了，而是因为，她并不十分喜欢颜钧翔这个人，她有很多次看到他和不同的女生在走廊上打打闹闹，举止暧昧，虽然颜钧翔高大不丑，一双黝黑的双眼着实讨人喜欢，但她真是横竖看他不顺眼。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但程竹熙并不十分愿意承认，她有些嫉妒，有时叶纤答应和她一起吃饭，或者一起逛街，但她往往又会说：
“对不起啦，但今天颜钧翔约我……”
程竹熙不知怎么，就忽然想起周蕊，以前，她也是对周蕊有着很强的独占欲，周蕊和别人亲密一点，即使是女生，她也会觉得很委屈，自己对周蕊那么好，她怎么能和别人那么亲近呢，难道她那么不珍惜自己和她的友谊吗？
越想越伤心，到最后往往还是周蕊拍着她的头来安慰她。
现在想想，那时侯的自己，是否非常可笑？
打着可怜的牌子，自私懦弱的，还是自己吧？
程竹熙是在几天后接到周蕊的电话的，当时她正在和叶纤吃午饭，顺便数落这位“重色轻友”的家伙，而后者只是嬉皮笑脸完全没有一点诚意的认错。
就在这时，程竹熙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喂？
”
“熙——”那边传来一阵铜铃般地笑声。
程竹熙浑身一震，一下子跳起来，把叶纤吓了一跳，“周蕊？
”
“当然是我啦……”那边还在笑，“我周末从杭州回来这里，周末出来玩吧？
”
“好啊好啊……好久没见到你了呢……”程竹熙笑得开心。
“那……就星期六上午十点，在我们经常去的那个公园见吧？
”
“恩……好的。
”
挂下电话，叶纤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盯着程竹熙，程竹熙笑着瞪她一眼：
“是我那个杭州最好的朋友，别想歪啦……”
“哦……”叶纤失望了一下，随口说了句，“可我看你的那样，不误会也难啊……”
“唔……”程竹熙想了想，“因为她很重要啊。
”
五
周末程竹熙特意起了个大早，把头发扎成一个马尾，十点，准时到达她们经常见面的小公园。
她坐在长凳上，看着旁边两个看起来象是初中的小女生，正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说着说着还歪着头“咕咕”地笑了出来。
程竹熙微笑地打量她们，仿佛看到了当时的周蕊和自己，每天放学后她们都会买点零食带到小公园来吃，因为带回家会被骂，两人又忍不住嘴搀，她们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题好聊，某某老师和某某老师好象有问题啦，某某同学和某某同学最近好象很亲密的样子，听说下星期好象有春游的样子……
那时，天空蓝得纯净，她们日后才意识到，这是多么干净透明的快乐，那是永远也回不去的时候。
程竹熙看看手表，十点二十了。
她皱皱眉头，周蕊没有理由会迟到。
她拿起手机，拨了周蕊的电话，她接了：
“熙啊，真不好意思啊，上午临时有事去不了了呢，这样吧，下午我去你家找你好不好？
”
“哦……”程竹熙尽力掩饰自己的失落。
“对了，熙，安娜苏的东西是否有帮我带？
”
“有……”程竹熙忽然觉得心里一沉。
“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的，”电话那端，大概也感觉到了程竹熙的情绪，周蕊赶忙说，“随便问问而已，那我就下午三点去你家。
”
“哦……”
“那我挂了……”
“好……”
程竹熙听着电话那端的忙音，忽然有些疲倦，到底是她错了，还是周蕊错了？
为什么，看到熟悉的景致，却无法回去？
下午三点，程竹熙家的门铃准时响起。
“HI！
”站在门口的周蕊，烫着波浪的卷发披在肩上，穿着牛仔裙和黑色靴子，对着门里的程竹熙灿烂地笑着。
“进来吧。
”程竹熙也笑了笑，对着她说。
“谢啦~”周蕊理了理头发，进来了。
“你要的东西。
”程竹熙拿出一支睫毛膏和一瓶香水。
“哎，睫毛膏是不错，可是我想要的香水不是这种耶。
”周蕊说。
“你在信里没有具体说明是哪一种，我是问那售货员的。
”程竹熙说。
“算了，没关系，这种也不错。
”周蕊接了过去，随手放进包里。
两个人坐在程竹熙的床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猜我现在的最好的朋友是谁？
”周蕊问她。
“谁？
”难道……不是自己吗？
周蕊报了个名字，程竹熙的眉头都拧一块去了，“那个人……不就是初二那时候欺负我的女生之一吗？
”
“哎……其实她也不算是……”周蕊辩解道，“她当时其实也很看不惯她们的，她初三的时候也正好去那所学校，你说多巧……”
程竹熙坐在那里，低着头，她感觉维系自己和周蕊的最后一根线正在慢慢地，慢慢地断掉，她们坐在一起，彼此距离不会超过两米，两人的心，却不能再靠近一厘米。
周蕊看着她这样，叹了口气，说：
“傻瓜，友情是不能当饭吃的，人活在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能太极端的。
”
然后她就站起来说，我要走了。
听到关门声后，程竹熙终于抑制不住了，她坐在床边，哭了，一切对周蕊的珍惜，无奈，委屈，自责，不解，全都化成晶莹的泪水。
她不懂，对于周蕊来说，友情到底是什么？
真的只是等于一瓶睫毛膏，或者一瓶香水吗？
自己在周蕊心中的地位，到底只有多少？
而自己，还一直傻傻地宣称，周蕊，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她抬起头，透过模糊地双眼，望着湛蓝的天空，终于在心里道别：
再见，周蕊……
她们，好象都有错，又好象都没错。
六
叶纤这阵子心情很好，这是五班最近公认的。
当然，不用想都知道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看到叶纤和颜钧翔大大方方地出入学校，有说有笑旁若无人，程竹熙想不到一向喜欢低调的叶纤，这次居然也会如此大方，更视老师们的目光于不顾。
而叶纤更会抿着向上扬起的嘴角，跟程竹熙念念叨叨，什么原来颜钧翔怕高，原来颜钧翔居然不能吃辣，颜钧翔今天帮我买了晚饭哦，其实那东西我平时超讨厌的，但看他那期待的样子就只好全部吃下去了……
程竹熙本来想告诉叶纤她以前都看到了什么，但看到她红红的脸蛋和满脸幸福的笑意，只好忍了忍心，把原来的话都咽了下去。
算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但是快乐的日子不会维持很久，很不幸的这是一条真理。
这天的下午放学，程竹熙看到叶纤把头埋到臂膀里，一动不动。
她担心地走上前，拍拍叶纤的背，问：
“你没事吧？
”
叶纤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教室还有人吗？
”
“没……”程竹熙环绕四周，说。
“他不要我了。
”叶纤的声音从下面传出来，慢慢地，清晰地说，仿佛要把这个事实深深印在心里。
“什么？
”程竹熙跳起来，“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
”
叶纤的姿势没有变，可肩膀却剧烈地抖动了起来，程竹熙的心忽然抽痛了起来，叶纤为颜钧翔有多痛，她就为叶纤有多痛。
叶纤没有说她和颜钧翔分手的原因，可程竹熙很快就知道了。
颜钧翔依然和一个女生成双成对，只是那个女生不再是叶纤。
程竹熙看不过去，找到颜钧翔，后者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程竹熙看着他冷漠的眼眸，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叶纤听说后反应很平静，她没有再哭过，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一样大声地笑，只是程竹熙看着叶纤的眼睛，就知道，即使她笑的再大声，再开心，也掩饰不住她眸子里暗淡的灰暗，和痛楚。
程竹熙心疼叶纤，但每当她问起，叶纤只是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然后笑着说：
“我没有啊，你看我不是挺好？
”
程竹熙立刻感到火往上窜了，“叶纤，你为了那样一个……败类……值得吗你？
”这是她第一次，对叶纤用吼的。
不过她立即就后悔了。
叶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把眼皮垂了下去，没有做声。
程竹熙知道自己做错了，她已经失去了周蕊，她不能再失去叶纤。
“叶纤，”程竹熙看着她，“你知道吗，虽然，我不是看着你们具体怎么开始的，但是……”她停了停，“我是看着你怎么痛苦的。
”
叶纤的身体僵了一下。
“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在我面前伪装什么，”程竹熙叹了口气，“我太了解你了。
”
叶纤的眼眶瞬间红了，然后，她倒在程竹熙怀里，象婴儿一样啼哭起来。
七
三个月后
下课铃声响起，叶纤也终于从梦中醒来：
“啊，下课了？
”
程竹熙不满地望着她：
“你还真能睡啊你……”
“哦……嘿嘿……是啊……去吃中饭吧？
”叶纤龇着牙齿，笑得没心没肺。
两人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脚下的积雪不时发出“吱吱——”地声音。
“好冷哦……又降温了吧？
”叶纤不断地缩着脖子。
“哎，的确……不过下这么大的雪很难得哦，这地方不知多少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程竹熙说。
“是啊……真漂亮……”叶纤的眼睛亮亮地盯着树梢上的几抹白色。
两个男生有说有笑地从前面走出，程竹熙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之一的颜钧翔，她感觉身边的人一下子就僵硬了。
她本能地握住叶纤的手，她的手很冰，程竹熙用几乎耳语的声音说：
“别怕别怕，有我在，自然点……”
叶纤舒了口气，她抬起眼睛，静静地扫过前面的两个男生，四个人，终于擦肩而过。
这只是学校里非常普通的一幕，但只有当事人才明白它们的不普通。
“听说……他跟那个女生，好象分手了吧？
”程竹熙小心翼翼地观察叶纤的表情。
“是么，”叶纤的眼神变了一下，但还是静静地回答，“我不太清楚，不知道。
”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又走了一段，叶纤忽然说：
“我回下寝室，在这等我一下……”
没等程竹熙回答，她就跑开了，一会回来后，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哪里雪比较深，比较多？
”她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但红扑扑地脸蛋掩不了她的兴奋。
程竹熙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指指前面的大片草坪：
“你看，雪几乎把草都盖住了……”
“很好！
”叶纤欢呼，“看好了！
”
她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银色项链，上面是一个很漂亮的爱心形状，程竹熙知道，那是颜钧翔送的。
叶纤把手举得高高的，在最高点时把项链扔了出去，那个小小的东西在空中化成一道耀眼的银色光芒，呈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到了雪上，顿时消失踪影。
程竹熙看着前面穿着黄色羽绒服的叶纤的身影，笑了。
那个跳跃地，活泼地背影终于带走了她所有的担心和不安。
叶纤转过身来，象小鹿一样“啪哒啪哒”地冲程竹熙跑来，两个女孩在雪白的小路上欢快地大笑了起来。
程竹熙知道，她不会象失去周蕊一样失去叶纤，因为她们，都是彼此最珍惜的存在，一个人的所有快乐和痛苦，都会有另一个人分享和承担，而珍惜同样珍惜你的朋友，才是自己该做的吧？
而雪，还在纷纷扬扬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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