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园的故事美爱德蕐阿尔比文档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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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直朝北走的吗?
(不明白)朝北?
啊……我……我想是吧。
让我想想看。
(指向观众的上空)那是五马路吗?
啊,是,是啊,是五马路。
那边的马路是什么?
那边,右边的那条。
那条?
唔,那是七十四号街。
动物园在六十五号街附近,所以我是朝北走的。
(急于继续看书)是的;
看来是这样。
好一个朝北!
(轻轻地、心不在焉地反应)嗳,嗳。
(稍停顿之后)但是不是正北面。
我……唔,不,不是正北面,不过我们叫它北面,反正是朝北的。
(注视着飞毛腿,后者急于摆脱他,准备抽烟)喂,朋友,你不想生肺癌吧?
(一群众演员抢过飞毛腿手中的烟并扔下舞台)
(抬头看,有点恼火,随后微笑了)不,先生,不会因为抽口烟就生癌的。
是,不会,先生。
你嘴里也许会生癌,以后就不得不戴上那类玩意儿,弗洛伊德的一边下颚整个儿给切除后,就戴上那么一个。
他们管这类玩意叫他妈什么来着?
(不自在地)假体?
一点不错!
假体。
你受过教育,对吗?
你是个医生?
啊,不,不是的。
我在哪个地方看到的,我想是《时代》杂志吧。
(他又去看书)
唔,《时代》可不是给文盲看的。
是啊,不错。
(停顿了一下)朋友,我很高兴那儿是五马路。
(含糊地)是啊。
(站了几秒钟,看着飞毛腿,后者终于又抬头来,一副困惑的神情)我们谈谈,你不反对吧?
(显然是反对地)啊……不,不。
是的,你反对,你反对的。
(放下书,取下烟斗,入好,微笑着)不,真的,我不反对。
不,你反对。
(最后作出决定)不,我一点不反对,真的。
(怒斥)你反对!
(显然受惊吓,无奈地)啊,对!
我反对。
今天……今天天气真好。
(毫无必要地凝视天空)是的,是的,天气真好,可爱极了。
是的,我想你刚才说过了……对吗?
如果今晚你在电视上看不到动物园,明天你会在报上读到。
你有电视机吗?
啊,有,有两个。
一个是给孩子们看的。
你结婚了!
(得意的强调语气)啊,那当然罗。
上帝啊,没有法律规定非得他妈结婚不可啊。
对啊!
不……不,当然没有。
(一女群众演员上,其余众人与爱国者定住不动)
女群众:
你有一个老婆。
(被这种看来无法互相沟通的情况弄糊涂了)是的!
而且你有孩子。
是的,两个。
男孩子?
不,女孩子……两个都是女孩子。
可是你本想要个男孩子。
是的……自然每个男人都想要个儿子,但是……
(微微嘲弄地)但是事情结果成了这样,你毫无办法,是吗?
(生气)我没打算那么说。
于是你不想再要孩子了,对吗?
(女群众下,众人恢复正常)
(有点冷淡)不,不想再要了。
(恢复常态,厌烦地)你为什么要
那么说?
你怎么知道的?
也许是由于你叉着腿的姿势;
或是声音里的某些东西;
也可能只是我猜猜罢了。
是不是因为你的老婆?
(勃然大怒)这不干你的事!
(静默)你懂吗?
(爱国者点点头。
现在飞毛腿安静下来了)唔,你说对了。
是因为我的妻子。
(轻声地)事情结果弄成这样,毫无办法。
(宽恕地)是的……我想是这样。
得了。
还有什么呢?
关于动物园,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是说我会读到或是看到……?
我一会儿就告诉你。
我提些问题,你不介意吧?
唔,无所谓。
我告诉你我为什么那样做,我不大跟人说话,除了说些"
来杯啤
酒"
、"
茅厕在哪儿"
A片什么时候上演"
,或是"
老弟,手往哪摸"
。
这一
类的事你知道。
我得说我不……
但是每隔一阵子我就想跟某个人谈谈,好好地谈一谈,想了解某个人,了解有关他的一切。
(轻轻地笑起来,还是有点不自在)那我就是你今天的猎物罗?
在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星期天下午?
有谁比你更合适呢?
这样一个有教养的已婚男子,有两个女儿和……呃……一条狗?
(飞毛腿摇头)不对?
,两条狗。
(飞毛腿又摇头)。
没狗?
(飞毛腿伤心地摇头)啊,太不象话。
但看上去你是个喜欢动物的人。
有猫吗?
(飞毛腿懊丧地点点头)这不可能是你的主意。
不会的,是你老婆和女儿的主意吧?
(飞毛腿点头)我还该了解些什么?
(不得不清清嗓子)还有两只长尾巴小鹦鹉。
一……呃……一个女儿一只。
鸟儿。
还有什么?
你靠什么来养活你这一大家子?
我……呃……我在一家小出版社里管点事。
我们……呢……我们出版教科书。
不错嘛,真不错。
你挣多少钱?
(仍然高兴地)得了,得了。
啊,说吧。
唔,一年大约一万八千元。
但是我出门带钱向来都不超过四十元……万一你是……是个强盗……哈,哈,哈。
(不理上面的话)你家在哪儿?
(飞毛腿不情愿讲)啊,得了,我又不打算抢你的钱,也不打算绑架你的长尾巴鹦鹉。
(过分高声地)我住在七十四号街,在莱辛顿和三马路之间。
说出来也不太难,是吧?
我没想显得……呃……这是因为你不是在真正跟人交谈,你光提问题。
我一般说来……呃……是不爱多话的。
你干嘛老站在那儿?
对啊,你干嘛老站在那儿?
我一会儿要到四处逛逛,最后坐下。
(回忆地)一直等到你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什么?
谁的脸?
喂,是关于动物园里的事吗?
(心不在焉地)关于什么?
动物园;
动物园。
关于动物园的事。
动物园?
你提过好几次动物园了。
(问一群众)我提过好几次动物园了?
(群众点头)
(仍然心不焉地,但突然清醒过来)啊,对了,动物园。
我上这儿
来之前在那儿。
我告诉过你的。
嗨,中产阶级的上中层和中产阶级的下上层之间的界线是什么?
老伙计,我……
别叫我老伙计。
(难过地)我刚才摆架子了吧?
我想一定是的,很对不起。
不过,要知道,是你那个关于阶级的问题把我弄糊涂了。
每当你给搞糊涂的时候,你就摆架子吗?
我……我有时候词不达意,(试图自我解嘲)我是管出版的,不是搞写作的。
(觉得有趣,但并不是由于他的话幽默)好吧。
事实是:
刚才是我摆架子了。
啊,得了,你不必那么说。
但是,话说回来,我可既没老婆,也没两个女儿,也没有猫和长尾巴鹦鹉。
我所有的是:
梳洗用具、几件衣服、一只人家料想我不会有的电炉、一把刀、两把叉子、两把汤匙,一大一小;
三只盘子、一只茶杯、一个茶碟、一只酒杯、两个都是空的照相框、八九本书、一副春宫画纸牌、一副正规的纸牌、一架只打得出大写字母的旧打字机。
哦,还有一个不带锁的保险箱。
里面装了……什么?
石头!
几块石头……海边的卵石,我小时候在海滩上捡的。
在石头下面……压在下面的……是些信件……"
请求信"
……"
请求你为什么不做这个"
,"
请求你什么时候做那个"
之类的信。
这些信是近几年收到的。
(闷闷不乐地盯着他的鞋,随后--)那两只空照相框是……?
我不明白这为什么还需要解释?
这还不清楚吗?
我没有任何人的照片可放。
你父母呢……也许……有个女朋友……
你很可爱,你这样天真真叫人羡慕。
但是亲爱的老爸老妈死了……知道不?
我也因此垮掉了……我意思是真正的垮了。
我十岁半的时候,亲爱的老妈竟然扔下亲爱的老爸,在我们南方各省搞巡回通奸活动……每次行程为期一年……后来,亲爱的老爸从南方带回老妈的尸体,说是在某个下流场所跟死神一块离开人间了。
没有死神带着,她更不受欢迎了。
我是说,她算什么东西?
死尸,一具北方死尸。
不管怎么样,亲爱的老爸过了两星期的新年,然后啪的一声倒在一辆还在滚动着的市区公共汽车的前轮底下。
我的家庭似乎就是这样。
啊,不,还有我老妈的姊姊。
她没堕落,既不犯罪也不酗酒。
我搬去和她住。
我对她印象很淡漠了,只记得她无论做什么都沉着那张鸟脸,不管是睡觉、吃饭、干活都他妈一样。
我高中毕业那天下午,她上楼回她那间屋子,那时也算是我的房间,倒在楼梯上,死了。
说起来,真是个可怕的笑话。
啊,我的天;
啊,我的天。
啊,你的什么?
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对于这一切,我都无动于衷,满不在乎了。
不过,说不定你能明白为什么亲爱的老爸老妈没放在照相框里了。
忘了问了,你叫什么?
我是说……(爱想进入圈中,但总被群众拦住)我是说你有什么好玩的外号没有?
我上学的时候短跑很快,大家都叫我飞毛腿。
(欣喜若狂地伸手,想和飞握手)哈,巧啦!
(也伸手。
但因为相距太远,二人显然不可能握手)你也叫飞毛腿?
(阴森地)爱国者!
(稍微有点紧张地缩回手)你好,爱国者。
(点点头算是回答)你好,飞毛腿。
现在再让我们来想一想:
把一个姑娘的照片装在照相框里,尤其是两个照相框里,有什么意思呢?
那些娇小美丽的女士们,我至多只见过她们一次,她们绝大多数不肯在同一个房间里照上两次相。
这很怪,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算可悲。
姑娘们可悲?
不是的。
我是想知道,我只见过那些娇小美丽的女士一次是不是算可悲。
嘿!
邪了门儿了,我他妈从来没能和任何人睡过两次觉,或者,该怎么说来着?
……没能和任何人发生过一次以上的性关系。
一次,正是这样……啊,等等;
我十五岁那年,有一个半星期……我整天羞愧地耷拉着脑袋,因为我的青春发育期晚了,……我是个同--性--恋。
我是说我很古怪……(飞快地)……古怪,古怪,古怪……在那十一天里,我和公园管理人的儿子每天至少见面两次……一个希腊裔男孩,他和我同天生日,只不过他大我一岁。
我认为我深深地爱上了……也许只是爱上了性行为。
但是这是特殊情况下的一时狂热,对吗?
唔,依我看,这根本很简单……
(恢复刚才的声调)很有趣,你刚才问了我照相框的事。
我本来以为你会问起我的春宫画纸牌呢。
(一个会心的微笑)啊,我见过那种纸牌。
问题不在这儿。
我估计你小时候和你的伙伴们传看过这种纸牌,要不你自己就有一副。
唔,我想我们许多人都有过这种事。
你直到结婚前夕才把牌给扔了。
啊,我说,请你注意:
我长大了就不需要这类玩意了。
不需要了?
(发窘)我不想谈这些事。
是吗?
那别谈。
我的目的只是想了解在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和在你长大以后,春宫画纸牌的价值变化。
这之间的变化就是:
在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用这种纸牌代替亲身体验;
而长大以后你就用亲身体验来代替空想了。
不过我估计你宁可听听关于动物园里发生的事。
(热切地)啊,是的,动物园。
(然后尴尬地)那是说……如果你……
让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去……唔,还是让我告诉你一些事情吧。
我想讲讲关于狗的事,还有我的那位房东太太。
我不喜欢用苛刻的字眼来形容人家。
我不喜欢这样。
但是那个房东太太又肥又丑,小气,愚蠢,邋遢,低贱,真他妈是个醉醺醺的傻B。
你也许注意到了,我很少说脏话,所以我没法恰如其分地形容她。
你对她的描述……(爱国者回头)已经很生动。
啊,谢谢。
不管怎样,她有条狗,我要告诉你那条狗的事。
她和她的狗是我的住处的看守。
别走。
你不是想走吧?
唔……不,我没想走。
(象对待孩子似的)因为在我对你讲了关于那条狗的事以后,你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吗?
在这以后……这以后,我要告诉你动物园里发生的事。
(有气无力的笑着)你……你满肚子的故事,是吧?
你不是非听不可的。
这里没人留住你不放;
记住这个。
你脑子里记住这个。
(烦燥地)我知道。
那好。
(冲后台)音乐,来点音乐。
音响师?
我说音乐……什么?
没……没音乐?
那算了。
(好象在念一块大广告牌)爱国者和狗的故事!
(恢复自然的声调)好吧。
那只狗,(指向一群众丁,使其象征这条狗)我想我说过了,是只黑色的丑八怪似的畜牲……我搬进去的那天,打我第一眼看见它,我就一直担着心事了。
哼,动物不喜欢我,就象鸟儿任何时候都躲着圣弗朗西斯一样。
我的意思是,动物对我不感兴趣……人们(他稍微笑了一下)……在大多数场合下(欲讨好群众,但被推开)对我也不感兴趣。
但是这条狗对我倒不是不感兴趣。
从一开始它就汪汪地乱叫着向我跑来,咬我的腿。
它倒不象是条凶暴的狗,你知道:
它动作有点蹒跚,但倒也不是个瘸腿,还能跌跌撞撞地快跑。
但我总是能跑掉。
可我想,每天这样跑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所以,经过考虑,我作出了一项决定:
第一步,用溺爱来害死它,如果行不通……就干脆杀了它。
(一群众往后一缩)不要配合我,听着就行了。
所以到了第二天,我上街买了一袋汉堡牛肉饼,肉炸得不老不嫩,不带番茄酱和洋葱的:
回家路上我把外面的面包卷全扔了,只留下牛肉饼。
我回到公寓,那条贱狗正他妈等着我。
我把通过道的门推开一半,那杂种正等着我呢。
它会盘算。
我小心翼翼地进去了。
我打开纸袋,把肉饼放在离开那条向我乱叫的野狗有十二英尺远的地方,就象这样!
它走到肉饼跟前,不叫了。
它停下来望着我,我冲它嫣然一笑,但是很勉强,你明白吗。
那家伙把肉饼一口全吃下去了,嗓子眼儿里还发出女人的叫声。
它一把肉饼吃完,还想连包装纸也吃下去。
它舔舔嘴巴,慢慢蹲下,微笑着。
我想它是微笑了。
我相信狗会微笑的。
这是多么令人满意的几分钟啊!
看来,它和你友好了?
就在这时,嘭!
它又乱叫着冲过来咬我了。
不过这次它还是没成功,又让我跑掉了。
我简直气疯了。
你知道,那可是六块钱的牛肉饼呀,里面也没掺洋葱或是番茄酱,为了那野狗,我还特意把外面的面包卷给扔了。
我现在主要的感觉已经是厌恶,发火倒在其次了,所以我决心把狗弄死。
〔飞毛腿举起一只手表示抗议。
群众随即如此〕
噢,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我没成功,真的,真的没成功!
你们要不嫌累,就举着吧!
我决定弄死它的那天,只买了一块牛肉饼和一份我认为份量足够致命的耗子药。
我买牛肉饼的时候,我跟那人说,我光要牛肉饼就行了。
我料想他会有些反应,可能说:
我们不卖不带面包卷的牛肉饼;
或是:
你打算干什么?
把肉直接捧在手上吃吗?
但是情况却不是那样。
那人只是宽宏大量地微笑着,用蜡纸包上牛肉饼说道:
是给你的小猫咪当点心的吧?
我真想说:
不,不完全是;
这是毒死一条和我认识的狗的计划中的一部份。
但我想要是说"
一条和我认识的狗"
,那听起来一定会很滑稽,所以我就说:
是的,是给我的小猫咪当点心的。
就这样,在回公寓的路上,我用手把牛肉饼和耗子药和到一块,我心里真是又难过又厌恶。
我打开过道的门,那只丑八怪果然还在那儿,等着吃完我的东西,再向我扑过来咬我。
可怜的杂种,它始终没弄明白,由于它进攻前几秒总是会先微笑一下,这就使我有了足够的时间跑到它够不着的地方。
我放下有毒的牛肉饼,一边向楼梯走去,一边观察。
这只可怜的畜牲又是一口吃下去,然后微笑,我差点吐了;
然后,嘭!
向我扑过来。
和往常一样,这次它又没抓住我,又让我跑掉了。
终于,狗病危了。
后来不知咋地,反正那只狗活过来了。
我一点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管怎么说,那条死狗恢复了健康。
我进门,向前迈步,毫无畏惧地走向过道中间。
那畜牲就那儿……看着我。
(此处,爱趴在地上,装做狗的样子。
另一群众丁接替爱说下面的台词,语气十分幼稚)
你知道,它脸上带着一点满不在乎的神情,这倒显得顺眼得多。
我盯着它的脸看,比它盯着我的脸看的时间要长些。
我的意思是,就这件事来说,说实在的,我能够集中注意力看一张狗的脸,比一条狗集中注意力看我的脸或者其他人的脸,看得时间长一点。
但是,在我们互相盯着脸看的这二十秒钟或者两个小时之内,我们相互之间……(恢复正常角色)终于沟通了。
现在情况正如我曾经希望出现的那样:
我爱上了这条狗,我也要它爱我。
(二人角色再次调换)有什么比去爱一条狗更好的呢?
看起来这是个完全切合实际的想法。
记住,我们人类永远是狗最好的朋友。
这是上帝,一个搞同性恋的女人,说的。
(以下再次恢复正常)所以狗和我互相看着。
我看的时间更长,当时我看到的状况一直到今天也没有改变。
现在,每当我和狗互相看着的时候,我们就停在原地不动。
我们怀着既悲伤又怀疑的心情互相打量着,然后装出不感兴趣的样子。
我们安全地从对方的身旁通过。
我们之间有种谅解。
说来伤心,但是你得承认这是种谅解。
我们多次尝试使思想沟通,但是失败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得到了冷落的却是畅通无阻的过道,如果说更为重大的损失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得到的话。
我懂得,单单是善良,或是残忍,如果互不相关,都不能造成超越它本身的效果;
我懂得,善良和残忍如果一旦结合在一起,就将成为一种指导性的情感。
得到就是损失。
(以下台词由群众丁说)结果是:
我和狗达成了妥协;
(爱推开群众,站起来说)更确切地说是种合同。
我们既没有爱,也没有恨,因为我们不试图接触对方。
那时用肉喂狗是一种爱的表现吗?
或者说,狗企图咬我不是一种爱的表现吗?
如果我们能这么误解,那么,为什么我们首先要创造"
爱"
这个字呢?
〔静默。
〕
爱国者和狗的故事,到此结束。
〔以下由群众丁说〕嗨,飞毛腿?
(突然兴高采烈)嗨,飞毛腿?
你想我能不能把这故事卖给《时代》的《我所遇到的最让人难以忘怀的狗》,赚它二百元,呃?
〔飞毛腿心烦意乱了。
唔,得了,飞毛腿,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麻木)我……我不懂……我不认为我……(现在几乎是眼泪汪汪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为什么不?
我不懂!
(狂怒,但轻声轻气地)你在撒谎。
不。
不,不是的。
(平静地)我刚才一面讲一面努力向你解释来着。
我讲得很慢。
和这一切有关的是……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
我不了解你,或者是你的女房东,或是她的狗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把你惹生气还是把你搞糊涂了?
唔,我得承认这样的一个下午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你的意思是说:
我不是你在等着的那个人?
我没在等任何人。
是的,我也没那么想。
嘿,但是我在这儿,而且不准备离开。
(看表)唔,也许你不想走,可我马上得回家了。
咳,得了,再呆会儿吧。
我真的该回家了,你知道……
你知道动物园里发生了什么吗?
(舞台骤黑)
啊,我的老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下是爱国者的声音)快告诉我动物园里发生了什么!
此时,观众发现扮演爱的演员和扮演飞的演员之间服装及舞台位置调换)
现在我要让你知道动物园里发生的事。
但是,首先(冲破群众的阻拦,终于闯入圈内)我得告诉你,我为什么去动物园。
我去那儿是为了更深入了解人和动物共同生存的方式,动物和动物以及动物和人的共同生存的方式。
由于所有的生物都用栅栏彼此隔开,动物之间绝大部分是相互隔开的,人和动物也总是隔开的,我这样的考察可能是不够典型的。
但是,既然是个动物园,情况就是这样的(他捅捅飞毛腿的胳膊)坐过去。
(友好地)对不起,你地方不够吗?
(他挪过去一点)
(稍稍地微笑)喔,所有的动物都在那儿,所有的人都在那儿,这是星期天,所有的孩子们也都在那儿。
(他又捅飞毛腿)坐过去。
(耐心地,仍然友好地)好吧。
〔他又挪过去一点,现在爱国者的地方够了。
天气很热,因此那儿臭气冲天,还有所有卖气球的,卖冰淇淋的,也都在那儿。
所有的海豹都在吼,所有的鸟儿全在叫。
(更用力地捅飞毛腿)坐过去!
(开始着恼)你……你占的地方已经绰绰有余了!
(但他还是坐过去了,现在他相当局促地缩在长凳的一头上了)
我也在那儿,在狮房里,正好是喂食时间,管狮子的人到狮笼里去,到其中一只狮笼里,去喂其中的一只狮子。
(用力捶打飞毛腿的胳膊)坐过去!
(非常恼火)我没法挪了。
别打我,你这是怎么了?
你想不想听故事?
(大吃一惊)我不一定那么想听,但我肯定不要人家打我的胳膊。
(又打)是象这样打吗?
住手,你是怎么回事?
我发疯了,傻B!
这可不是好玩的。
听我说,飞毛腿。
我要这条长凳。
你去坐那边的凳子。
如果你乖乖的,我就把故事讲完。
(心慌意乱地)但是……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
再说我不明白干嘛我非得放弃这条长凳不可。
天气好的时候,我几乎每个星期天下午都坐在这儿。
这里僻静,从来没人坐这儿,所以我就一人占了。
(柔声细气)从长凳上滚开,飞毛腿;
我要它。
(几乎哀叫了)不。
我说了我要这条长凳,我决心要占有它,现在你给我上那儿去。
人不可能要什么就有什么,这个你总该知道,这是一条规律。
我妈妈曾经对我说,(群众开始厌烦)人可以拥有他所想要的一部分东西,但是不可能一切都有。
难道你的妈妈或是老师没……
群众,爱国者:
住嘴!
你这个娘娘腔。
别来这一套!
你真会说,很简洁,而且,可是……啊,我要在来公正评价你的……耶稣,你令人作呕……滚开,把我的长凳给我。
是我的长凳!
(差一点没把飞毛腿从凳子上推下去)给我滚开。
(重新坐稳)你这混……蛋,够了!
我受够你了。
我决不放弃这长凳,你不能占有它,就是这话。
喂,走开。
〔爱国者鼻子里哼了几声,但没动。
〕我说了,走开。
〔爱国者不动。
〕从这儿滚开。
如果你不走……你就是个流氓……就是流氓……如果你不走,我就叫警察来把你赶走。
〔爱国者笑起来,仍呆着不动。
〕我警告你,我要叫警察了。
(群众们开始拍手唱儿歌《丢手绢》)
(柔声细气地)附近一个警察都没有。
他们都在公园西头,正在把
小精灵从树上或灌木丛里赶出来呢。
那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所以你尽管把嗓子喊破好了,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