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趣话文档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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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凉粉腾板凳。
”这里的板凳又与杌子不同,是一种比“矬矬”长或者说比板凳低的一种低矮的长板凳,便于凉粉担子携带还要能多坐人专门设计的,其它地方一般不用。
一个小小的板凳名堂很多,尤其现在的板凳更是五花八门,但最成熟的样子还是象过去杌子那种或其变种,结构合理,简单实用,传流数千年而终未被淘汰。
3、
叠——就是折叠,折摺。
但我那儿人只说叠(摺),从来不说折,折叠就更不说了。
措手——措手:
着手处理。
比如措手不及,就是指事出意外,来不及动手应付。
但在我们那儿不是这个意思,我们那儿却是失手的意思。
比如说我干活不小心伤着了人,我就说:
“对不起,我措手了。
”也叫冒标。
冒标——就是过火了。
也有放了bia轱辘的意思。
bia轱辘——就是绞水时将辘轳大撒手。
满世界——到处的意思。
比如说人胡说就说满世界跑火车,就是满口胡唚(吣),一满胡说。
一满——完全的意思。
比如说人一满不成样子就是完全没有人样儿的意思。
稍——就是后退的意思。
一般指牲口,有时也说人,但说人时一般是一梢而过的,你若认真起来反面容易被人以为是默认,一但坐实了就成了骂人,事情有点微妙,关键是把握分寸,不要越描越黑。
吃饱——一般指牲口,人只说吃够了。
表姐从外面回到家乡,给奶舀饭时问:
“奶,你吃饱了吗?
我再给你舀一碗吧。
”奶生气了说:
“不吃了不吃了!
你怎么骂我,头口(牲口)才说吃饱哩!
故抽——就是皱纹,当名词也当动词。
比如说满脸故抽纹就是满脸皱纹,说纸故抽了就是纸起皱了。
可是——非常的意思。
我一个陕北老同学来了,说起当了副厅长的老同学辛某时说:
“辛**工作能力可是强了。
”好久没听到这种口音了,听了特别亲切。
黑沙沙——上中学时有一个同学说:
“我说个谜语保准大家都猜不着。
黑沙沙一片,离屁股不远。
”大家都笑起来,那同学又问:
“猜不着吧。
”大家只管笑。
那同学急了:
“猜不着就猜不着,笑甚!
”大家还是笑,有个同学终于忍不住了说:
“就是裤裆那玩意唄。
”那同学说:
“不对!
”“那还能是什么?
“是坐的毡垫子。
”原来陕北多黑山羊,擀的毡多是黑毡,下脚料就擀成小的毡垫,陕北多石匠,冬天垫在錾箱上坐着干活,陕北天冷,放在石头上坐也不冰了。
陕北话多用重叠词,如白生生、绿央央、蓝汪汪、红彤彤、黑乌乌、毛眼眼、兰花花、那勒勒......
“死”——陕北佳县话比较难懂,有个同学自鸣得意说他学了一句佳县话,“口哩的屎糊得那勒勒的”,让我们猜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懵了,猜了半天总是被“屎糊”着,谁也没猜出来,最后他揭底说:
就是可怜恓惶得不行行了。
大家一起笑。
还有人又说到上头(北面)走亲戚,主人说“你死不死?
不死我就杀啦!
”这位吓坏了,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远亲,后来终于搞明白了,主人是让他擦洗,没见他洗就说:
“你洗不洗,不洗我就撒了!
祸水——延安人把喝水发祸水的音,说:
“你阔不阔,阔了就祸。
”就是说“你渴不渴,渴了就喝。
”但再往北喝就又念he。
我学木匠时师傅是绥德人姓贺,就是贺师,照老延安的发音我应该叫“祸师”,我还是跟着师傅的发音叫贺(he)师。
老延安人的组成以河南山东人为多,后来北边下来大量的陕北人,比例就变了,但凭这语音可以大致判断是否老延安。
头口——也叫图骨,就是牲口。
比如村里人原来没有钟表,“图骨都饱了”就是说夜深了。
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图骨主要是指牛,说骡马也可以,说的是图骨主要靠晚上吃草料,人致富主要靠“外财”。
外财——非正当手段所取得的财物。
凑——1、端。
如“跛女子凑油”,形容很想端稳却又端不稳的样子。
2、推动。
如骑车遇顺风就叫“凑尻子风儿”。
石马——石马就是甚嘛。
北京是京城,京腔把“啥”总说成“什么”,网上时髦把什么说成了神马,俺(发e与a中间的音,没法拼)们陕北人说话老土,“什么”总说成“石马”,或者干脆就说“啥”。
关中把啥念sa,(ea)们就念sha,比他们还“普通”一些,哈哈!
养息——我们把生病后的休养叫“养息”,意思就是休养生息,但还没听见过别的地方的人说“养息”这个词的,所以以为这也是方言。
反道——陕西人把玩叫耍(fa),耍(fa)就是玩,但好象档次比玩低点,因为它俗。
我那达把他们的耍(fa)说成“反道”,是不是更俗?
回老家下了雨不能上工,乡邻就说:
“走!
反道走。
”他们指的是搓麻,在外面听人说“玩”惯了,这又听到了小时候听惯了的反道,心里就直想笑。
准准地——准读三声,有准确的意思,还有很美的的意思。
比如说让我准准地咬上两口,就是美美地吃上两口。
抽且——就是抽疯。
且是什么意思,我也讲不清,比如前面说的二且、且货之类,反正是不太正常吧。
粗品——就是荒蛮粗糙的意思。
挤眉疙眨眼,日鬼不停点——一眨眼一个坏主意,一眨眼一个坏主意。
擀撤,懒搓——忠儿爷八十多了,都说人老比小,耳聋眼花的忠儿爷就总说夜里又梦见他呀了,“呀”就是爷,就是忠儿爷爷的爷爷。
忠儿奶在屋里忙,给他爷说:
“你把外擀撤给我拿来。
”他爷说:
“唵?
你说要懒搓啊?
”他奶说:
“是擀撤不是懒搓。
“你要懒搓做甚,等我去给你取。
”说着就往外走去。
他奶说:
聋子听怪话!
气得不理了。
擀撤就是擀杖,懒搓就是喂牲口装草用的大筐,风马牛不相及,遇到这事真是哭笑不得。
喷住——就是砍个疙杈把嘴顶住,这解释也许越说越糊涂了,不如这样说吧,就是哧唬住吧,但不全是,不哧唬也能喷人,只要反映快理由合适也能喷住。
报复——本来是以敌对行动回答对方的意思,但因为这达土话的发音与一“抱住”相同,所以出了个笑话。
说文革时期,一女社员讲话不注意惹着了生产队长,动不动就找她的麻烦,男人也惹不起队长,见人就说:
“队长老抱住我老婆。
”有人说:
“告他强奸妇女。
”男人说:
“不行,告不赢,是报复不是报复(抱住)。
油哩——我那儿如果拿着怕碰着人或怕人碰的东西就会一边走一边大声喊:
“油哩!
油哩!
”其实手里拿的多不是油。
过去人穷,做一身衣服不易,弄脏了心疼,油也贵,碰撒了赔不起,所以听到喊就都远远地躲开。
如今人富裕了,既不在乎一身衣服,也不怕弄撒别人一点油赔不起,但人们说惯了嘴,有让人们躲避的事时还是“油哩!
”地喊,听着确实有几分滑稽可笑。
洒辣——性格外向洒脱泼辣,也有确巴的意思。
确巴——确,形容能踢能咬,能抓能挖,经折腾,皮实。
巴,用在形容词后加强语气。
皮实——身体结实,性格顽皮,
油托子——就是油饼子。
托子就是轮子的意思,油饼子是圆的象轮子所以叫油托子。
油托子还有个比喻:
老倪孙子学习成绩好,老倪一天脸肘得象油托子。
就是说老倪老把脸端着象个油饼子。
饼子还有个名子叫旋子。
油旋子——是含油的饼子,但不是油托子,油托子是用油炸的,油旋子是烙制时放油多的饼子,属火烧子一类,之所以叫旋子还是因为是圆形的缘故,圆了才好旋转,旋转了就更圆。
火烧子——饼。
火烧子与旋子的区别是集上用鏊子烙出的饼,旋子是家庭用大铁锅烙出的饼,火烧子烙好后还要放在炉堂周围把表面烘烤得焦黄香脆,吸引购者的眼球和胃口,家里没这条件烙出就直接食用,不过烙得好的可以让旋子软囊喷香,加上各种佐料,别有一番风味。
锅盔实际也就是一种又大又厚的旋子,不是火烧。
锅盔——陕西十大怪之一,大饼子象锅盖。
大小就象农村用的大铁锅的口径,最厚的厚度可达十几厘米,因为厚度大,用麦草火慢慢煨上几天才能熟透,一个大锅盔得用小半袋子面粉,够得上是吉尼斯世界纪录吧。
说到这里,不由地又想起馕。
饢——新疆维吾尔族人的大饼,饼沿厚中间薄,表面沾满芝麻,贴在饢炉壁上烘烤得焦黄,饼中掺有酥油,刚出炉的饢香脆可口。
我爱在乌鲁木齐铁路局八街买那个俩兄弟打的馕,准备拿回去吃饭时吃,但经不往诱惑一边走就一边吃,快到家时一个馕就快吃完了,老岳母见我吃得香得那样子也犯了馋,把剩下的小半块抢去吃了,我真后悔没多买两。
馕有几种,还有种个儿小点比较厚的,还有更小点的,我觉得最好吃的还是那种大而薄的,回陕西就去买上一摞子装在面口袋里背回来慢慢吃,馕在新疆是放不坏的,到了内地把口袋挂起来勤检查翻腾着也能保存很长时间,只是时间长了就不那么好吃了。
饦饦——烤或烙的馍。
有圆的,如敬灶爷的灶爷饦饦子,与旋子一样的烙法但比旋子小。
也有方形的,我小时候奶蒸馍时面和多了笼里搭不下,剩下的面就擀开象旋子厚,切成长方形的块以便放在锅灶内烤,在蒸馍的同时连薰带烤的就熟了,因为是发面烤好了中间鼓鼓地起泡或裂缝,那时也没什么好吃的,奶烤熟一个就用炭铣子铲得放在风匣板子上,用炭铣子敲敲灰土就落在风匣板子上,就叫我去吃,香味挺诱人的拿上就往嘴里放,还没放到嘴里手就烫得不行了,掉在了地上,奶一边笑一边说:
“吹吹。
”就又捡起来吹着往嘴里放。
一见奶蒸馍就等着吃奶烤的饦饦子,面和的少了就没有了,好失望好失望的。
关中把小点的饼子也叫饦饦馍,陕北把他们烙的那种饦饦馍叫干烙,还有一种类似的包点馅的叫锅馅,中间还点点红绿颜色,我原总以为是国宪,常在心里说:
就那干巴巴的小饼饼子还叫这什么好听个名子,还国家宪法呢,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武持——“不差一丈不走大样,差了五尺还能武持。
”做木匠或泥瓦匠活时尺寸没找准常说的一句玩笑话。
武(抚)持就是摆置的意思,摆置就是抚弄、摆弄、调整、修正的意思,用方言解释方言,可能要懵。
颇烦——就是心中特别烦乱的意思,本是一个极文的词。
方言却把这文词当俗语说,动不动就从嘴里出溜出来,糟蹋斯文矣!
出溜——油滑得稍不注意就会滑脱的意思。
“曲率半径处处相等,圆得要死;
摩擦系数零点零零,滑得要命。
嘎——不知道别地方什么意思,我们是刁蛮的意思,与《小兵张嘠》中的嘠子意思不太一样。
比如说人发嘠,就是说人刁蛮不讲理,是纯粹的贬意词。
捡乎——如果、大概的意思。
比如说等车不来,以为不来了就不想等了,旁边人就说:
“再等等,捡乎能来着些。
”“些”在这里是语气助词,没有实际意义。
险乎——就是差一点。
比如说险乎倒了,就是说差一点就要倒掉了。
乎者,文言虚词,地方土话中许多都是用很文的词说着很俗的话,说成油嘴子了。
油嘴子——指说话不经脑子,信口开合,张嘴就来。
如老掌柜的教导儿子说:
“硬可想着说,不要抢着说,说成油嘴子就难改了。
老掌柜的——当地对有年纪有身份的父亲的一种戏称。
鳖蚱蚱——我们那儿把会叫的蝈蝈叫蚂蚱,不会叫的叫鳖蚱蚱。
但需要说明的是我们所说的蚂蚱有各种颜色,公的翅透亮尤其漂亮,屁股上带刀翅短颜色不太漂亮的那种是母蚂蚱,也不会叫,但不是鳖蚱蚱。
鳖蚱蚱是指长相丑陋,一屡土灰色的那种,翅长善飞,飞过去辟辟拍拍地乱响,无论公母都不会叫。
可能就是书上说的蝗虫吧。
还有一种与蚂蚱类似有各种颜色个小点体细长两头尖的我们叫错子,就是普通话说的梭子。
小时候就是玩着这些东西长大的,十分熟悉。
一屡——同一种,相同的,没有例外的。
鳖——说人鳖是指笨拙,过去女儿不会针线活就骂女儿鳖,也可能是嫌不好听,也叫(鳖与拙中间的一个音,无法拼。
)鳖蚱蚱就是因为笨得不会叫,才叫那么个名。
零干——干净利索。
一般指物不指人,可以说把某事搞零干但不能说某人很零干。
方言中还另有词义相同的词,能指物还能指人,就是“较(校)列”。
校(jiao)列——比如说那人肚子里可校列了,就是夸人脑子清楚。
如果说把房子收拾校列,就是把房间打扫干净利索的意思。
校列可能原来是指部队列队操练的意思,变成方言就成了这样。
介(折)道——打扫。
把屋里介道一下,就是把屋里打扫一下。
为什么这样讲,道就是道路吧,介是折(zhe)的俗音,折本是翻转、倒腾,这里还有收拢的意思,比如把粮食往上介一介,就是说把散落开的粮食堆往一块儿铲拢的意思。
这些很古的词我老伙计家人爱用,也许再过些年就要失传了。
闷——笨拙。
说:
“这娃看上闷闷的吹上利利的。
”是以吹管乐器为比喻,说这孩子表面看上笨拙,但“肚子里校列”,口齿清楚,学习成绩好。
奴脸子——今天听几个司机在一块谝保险,说让你入保险时说的天花乱坠可好听了,真有了损失需要陪偿时可难了,总能找到你不符合条件的理由,就是不给陪。
旁边一个人就说:
“保险公司是介奴脸子,保险公司就是个奴脸子。
”我只知道“奴”在方言中是肮脏的意思,那么这位所说的奴脸子是什么,可能有死皮赖脸的意思吧,我也说不太清,还是请大家就这事自己理解吧。
六一年我离开家乡到城里去上学,六八年我又回家乡去种地,当用我记忆中的家乡话与同龄人说话时,发现有点对不上茬,尽管他们说的也还是地方土话,但总是有趋于普通话的意思,只有与老年人对话时用这些古老的家乡话还算流畅。
社会在发展,语言也会随着时代不断地变化。
普通话是“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的现代汉民族共同语。
长安话就是古代的普通话,现在成了方言。
我所说的《方言趣话》可能就是围绕着长安话的一些地方的方言,了解一下也满有意思的,只是我搜集的只是九牛之一毛,而且解释的也许不太准确,抛砖引玉吧!
老油条——就是万金油,老痞之类。
能听懂那个算那个吧,全听不懂我也没法,只能怪咱(我)水平低说不清。
栽撞——跌跌撞撞的样子。
栽,就是跌倒,栽跟头的意思。
栽撞,简练、到位。
只是撞字方言发chong与cong之间的音,听错了就成了栽葱。
葱——我们那儿叫“村”,向西过了黄河他们叫“穷”。
到处集上都有卖葱的,但吆喝法也不一样,我们那儿是:
“卖葱了!
一块钱一斤。
”看重的是对方口袋里的钱,长安人是反过来的:
“卖葱!
一斤一块!
”口气上是强调自己的葱好,不掺假。
各地数字的数法也不一样,大多都是一、二、三、四......没太大的区别,但往北走上几百里就变了,他们的说法是:
呀、啊、单、得儿......还有更绝的,早年到洛阳出差,那里的大米便宜就想卖点带回去,问价好象是三四毛钱一斤,但没听清就再问了一遍,还是没听清,问第三遍时定了定神,集中了精力地在听,可是还是听不清是三还是四,事不过三,不好意思再问了,干脆米不买了。
于是我想起在铜川遇一河南人表演拔牙,拿一个头上砸偏的金属东西,往人牙根上剜了几剜然后往自己手心里一抹,就见一个白色的小虫子在那人手心里骨涌,说这是虫牙。
我是不信邪的,但架不住亲眼所见,就追着到几个地方去看,全都如此,看不出有什么破绽,我就问这位是那儿的,想继续研究,这位也不客气,用一口流利的河南话说出了省、县、公社,连生产队都说了,可以说够意思,但我只听懂了河南省,以后的什么却听不懂,也是连问三遍,对方对答如流,但最后连是什么县的都没听明白,后面的就更不知道是什么了。
我就想,走江湖的人他们的练就了一种奇特的发音方法,听上去振振有词,但就是让人听不明白,这确实也是一种技能——一种骗钱混饭的技能。
骨涌——指虫子蠕动的样子。
只要类似的都可以这样说,比如在拥挤的人群中有人使劲地涌动但也挤不出去,旁边的人就会说:
“你骨涌什么!
裤头——孙女的好朋友新新来家玩,她奶问人家孩儿:
“新新,这么早就吃过了?
你奶给你做的什么好吃的?
”新新:
“裤头。
”“啥?
”还从没听说过,还以为听错了。
新新口里又咕噜了一句:
新新她家是山那面的,我知道在山里有一种长得象枸杞子但头上分岔形状象奶羊奶子的野果他们叫“羊奶奶”,也有人叫“红裤衩”,初听觉得很可笑,不过仔细看还真有点象,只是把这酸甜可口的羊奶奶叫作红裤衩总觉得不美。
这怎么又冒出一个叫“裤头”的美食呢?
想笑还不敢笑,怕把娃娃笑得不好意思了,正寻思着突然恍然大悟。
是“糊汤”吧!
她们家乡那一带常年爱吃的一种饭食,过去人穷每天就喝这他们叫“糊汤”的面糊糊维持生命,现在人们吃得饱穿得暖,但喝糊汤的习惯没改,只是糊汤的质量改变了,里面增加了一些好吃的营养食物,喝起来就更可口了。
新新出生在单位,从小说的普通话,不会说家乡方言,一至于家乡话的特殊发音方法她也听不太明白,只能用她掌握的普通话的发音就把“糊汤”翻译成了“裤头”。
搞明白了不觉得暗自好笑。
操——说到吃,就再说说与吃饭有关的方言笑话吧。
这是我们矿上的真事,陕西关中娃初招工到东北去实习,吃饭时与东北师傅同桌,先嫌让着师傅就说:
“*师(也许称师傅更尊重一些,但陕西人习惯这样叫,不是不敬的意思,但容易让人误解),你操上,你操上。
”师傅心里不高兴了,说:
“这孩子怎么没开吃就先骂起人来了!
”就大发脾气。
徒弟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旁边有明白的说明了缘由,师徒才都各自笑了。
“操上”是关中方言让人夹菜的意思,可“操”在东北是骂人的话。
说到这儿,我也说说我家乡的说法,我们既不叫“操”,也不叫“夹”,而叫“鸡”,让人夹菜就说:
“你鸡上,你鸡上。
”如果三个一起吃饭的人分别是这三个地方的人,相互嫌让时这可就热闹了,哈哈!
北瓜——大家说的南瓜,唯独我们那儿把它叫“北瓜”,如果说西瓜是西域传过来的,那么照这理儿我们这儿应该是地处南方吧,不然!
我们这地方不南不北地处中原,这就奇怪了,全国人民都叫南瓜,我们那儿为什叫北瓜?
我问了村里最老的和最有知识的人,他们也说不清,反正祖祖辈辈就这么叫着。
我老伙计他爹是个干梆子硬撑的汉子,一辈子干活不服人,有难事不求人,可六零年终于也饿得撑不住了,在生产队的堰头上摘了一个锤头(拳头)大的小北瓜充饥,叫平常他一眼都瞧不上的人看见了,就在心里说:
“让你牛!
”就反映到了队里,在社员大会上检查了一次又一次,每次他那正人君子的脸都涨得象猪肝一样,羞得他地下有个缝缝都能钻进去。
一个小北瓜羞倒一条硬汉。
想从网络上搞明白为什么叫“北瓜”,结果又发现有人询问“常州为什么把南瓜叫北瓜?
”有几个回答却是说北瓜不是南瓜,是笋瓜,是西葫芦。
答非所问,明显的是胡扯!
能说清你说,说不清你也不要胡扯嘛!
原以为从网上能学到许多知识,如果这样胡扯的话就会误导,朋友们可得小心啊!
我们问的是为什么把南瓜叫北瓜,没问你什么是北瓜,我们所说的北瓜就是大家说的南瓜,西葫芦是另外一个品种,笋瓜又是另外一个品种,胡粘在一起说就想糊弄人?
害人害己。
对笋瓜我们还有一个比喻,说人是“笋瓜子”,有现代名词“屌丝”之意,“笋”取“逊”的谐音,就是差劲,次等的意思,也正是对那些在网上胡说的人的形象描述,他们就是不懂装懂的“笋瓜子”。
除了这些瓜类,相似的我们那里还有一种“搅瓜”,皮是个硬壳,黄色,放在锅里蒸熟后挖去籽,放点盐、醋、香油等调料,用筷子搅动瓜肉就从瓜皮上脱落下来,成粉丝状,清脆可口。
我小时候常吃爷爷在地头的辿子(方言,大田地头的小块地。
)里种的那瓜,可惜现在这瓜已经绝种了,不然,对如今吃腻了的人们一定是一口不错的调味菜。
一些珍奇动植物绝种的同时伴随着一些田野小菜也在绝种,无奈!
扳且——在我们那儿的方言中,好象把这个“且”字当成了文言文中的“之、乎、也、者”,因为一件事我又想起一个词“扳且”,意思就是摆架子、扳价钱、拿捏。
事情是这样的,我邻居老袁家庭情况好,找儿媳妇的标准高,儿子谈了几个对象老袁都说:
“不行!
”她妹子都看不过眼了,说:
“姐,我看人女娃子就好着哩,你就不要扳且了。
”老袁这才松了口儿。
扎势——本来是戏剧中演员根据所扮演的角色摆出相应的姿式就叫扎势,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如果与演戏时一样去摆姿式,就有故弄玄虚之嫌,被人以为是虚张声势的意思。
比如说:
“歪怂就爱扎势。
”就是说那人就爱虚张声势的意思。
“歪”是“那个”的方言,“歪怂”就是“那个人”,有贬意,不屑的意思。
趷蹴——就是蹲。
“有板凳不坐蹲起来”是陕西十大怪之一,这里之所以没用趷蹴,是因为十大怪主要是指说关中地区,关中地区把“蹲”与“趷蹴”是同时并用的,说什么都可以,而到了陕北就只说趷蹴不说蹲。
猴——有趣的是我们那儿既不叫蹲,也不叫趷蹴,而叫作“猴”,不知道是不是猴子爱蹲的缘故,蹲下就叫“猴哈”,“哈”是“下”。
哈——许多地方都这样发音,比如我在延安上学时,同学们见下雨了就玩笑着说:
“下着下着哈大了!
”哈哈!
哈哈——“哈哈”并不光是笑声。
东西坏了也叫“哈哈”,或事情办坏了就说“哈了”,就是瞎了、坏了。
“哈锤锤子”就是“哈怂”,就是坏小子。
哈哈!
扔窝子——“扔”在方言里是发“囸”的音时将舌头前移的音,有点咬口,比如“(囸)掉”就是“扔掉”。
民间说的“(囸)窝子”就是指不争气的青年。
比如老石的儿子从小娇惯,大了后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是个“全才”,搅得四邻不安,老石也管不了了,大家就说:
“歪是个(囸)窝子!
(囸)还有次之的意思。
“(囸)窝子”原本是指次子,封建传统注重长子,次子常遭歧视甚至虐待。
上面说的是引申后的意思,但已广为流传,本意倒则次之。
酿(rang)人——关中人说“rang人”就是讽刺人的意思,被人讥讽时就说:
“你酿哩么!
”这意思早都知道,可这个“rang”字怎么写,却一直不知道。
今天在广场上文人聚集的地方我提出了这问题,人家轻描淡写地就说清楚了:
“就是酿(rnag)制的酿,把人给酿酸了就是说把人当醋地做了一回。
”噢!
原来是这样,形象生动,终于明白了。
“酿”本来是很文的字词,俗话通说慢慢反而就成了很土的土话,这算不算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也许咱是少见多怪,事情原本就是这样吧。
酒、醋、酱本来都是粮食或水果酿制的结果,可是现在许多都是勾兑的,影响人们身体健康,这才真是酿人哩么!
木法——方言歇后语:
笤帚洗锅哩——木法(刷)。
“刷”在方言中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