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实现中学作文的视野转向.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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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实现中学作文的视野转向
如何实现中学作文的视野转向
【摘要】当今作文教学普遍注重审题立意、布局谋篇等显性目标,因而在教学策略和方法手段上显得随意而零乱,其结果往往是“撒出的网多,收获的鱼儿少”。
这种尴尬局面的形成,主要是教师作文教学视野逼仄,难以构建系统性作文教学。
追究深层原因,是理论知识的匮乏,从而缺乏打破现今作文教学格局的勇气。
本文根据笔者近几年的作文教学改革实践,试图从教师和学生两方面谈谈如何实现作文视野的双重转向。
【关键词】理论系统性教学真性作文视野转向作文难教,作文难写,这是中学师生面临的共同困惑。
为了突出重围,教育界同仁做了种种尝试,取得了一些进展,但中学作文教学现状依然不容乐观。
究其原因,观念陈旧,理论匮乏,系统性教学的缺失,是造成目前这种状况的重要原因。
本文浅谈如何实现中学作文的视野转向、突出重围这个问题。
教师方面:
(一)废除大作文,周记替代大作文中学课本每册安排的单元作文,全部取消,替而代之的是每周一次的周记。
这样做的原因基于四点:
一、单元作文虽说按学生的学情来安排,但学生良莠不齐,很难实现针对性且有效的教学;二、周记是一个人情感渲泻的最佳方式之一,当他没有任务没有压力时,就会无拘无束地表达自己。
在周记中充分展示个人的喜怒哀乐、尽情地发泄内心的情感,如此作文就有话可说了;三、周记是一种私语体式,它的最大特点就是真实,具备去概念化功能;四、周记体裁灵活多样,能最大限度地、最能充分地展现自己的情感,激发自己的写作潜能。
(二)废除作文评讲繁琐分析当前作文评讲注重“字、词、句、篇”多管齐下,因此显得过于繁琐。
在作文评讲时,注重引导学生评价文章是否完整地充分地表现了作者的情感。
现今的作文评讲绝大多数老师都是从“字、词、句”讲起,然后上升到立意、主题、结构等,看起来面面俱到,四平八稳。
其实,一方面,由于先入为主的心理,可能造成“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负面影响。
另一方面,繁琐的分析,不可能给学生带来最具震撼力的启示。
因为这种讲解是分析的方式,它把一篇完整的文章分割得体无完肤,正如舒婷所说:
大学教授把她的诗分解得体无完肤,而中学老师字词句的讲解则把她的《致橡树》剁成了肉泥,包成饺子喂给学生吃。
古人说:
“发乎情,上乎礼”,作文本应是“发乎情,成于文”!
“情”才是文章的灵魂,作文的讲评首先要入情,才能触摸到文章的灵魂。
作文评讲把“情”完整地、充分地展示作为首要评价标准,学生非常喜欢这种评讲,因为老师一下子抓住了最扣人心的东西。
(三)建立“真、小、实”的作文评价标准一个语文教师的教育理念决定了其作文的评价标准,作文评价标准又左右了学生的作文价值取向和审美倾向。
传统作文评价标准,尤其是考试作文,“看起来很美”,然而落实得不够,尤其在“真实”这点上。
老师宁可喜欢学生写远大却不切实际的内容,也不愿欣赏学生写细小却很真实的作文。
于是我们学生作文就摆脱不掉“假、大、空”的阴影。
为此,在作文评价标准要明确地制订出“真、小、实”的操作规则。
“真”就是要“真实”。
每个学生都是一个世界,用心灵构筑的情感世界,无论它是否用笔展现与否,都是一种客观的存在。
中学生是情感最为敏感的一个特殊群体,其内心要经历断奶的无助、对儿童时代的留恋、对未来的憧憬、对成长的困惑、对现实的无奈、对异性的好感……这所有情愫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条异彩纷呈的心路历程。
应当鼓励学生用笔去展示这样一个“真实”的内心世界,去再现自己独特的情感体验,所谓“以我手写我心”。
林语堂在其散文《孤崖一枝花》中说:
“想宇宙万物,应时生灭,然必尽其性。
花树开花,乃花之性,率性之谓道……有话要说必说之,乃人之本性。
”一个勇于将自己的心灵用文字倾诉出来的人就是一个敢于直面人生的勇敢的人。
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写出了《忏悔录》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并不因为剖露真实的内心遭到世人的谴责,相反却因为其直率而受到世人的尊重。
“小”就是“细小”,因为所写的内容是真实,所以就具有“细小”的特征。
每个学生过着单纯而又简单的生活,不可能有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发生。
他会为作业多而痛苦万分,他会为同桌一句贴心话而感激流涕,他会为公汽上抢座位顿感世态炎凉,他也会为牵一次老人过街倍感欣慰……这些都是生活中的小事。
学生需要养成朱自清那样抓住“刹那情感”的习惯。
切口越小,学生写起来就得心应手,文笔也就通畅起来。
“实”就是内容“实在”,当事情真实而细小时,文章就有一种“实在感”。
人的情感是很复杂的东西,它的产生和发展变化跟现实生活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为抒情,学生可以做到“真”,也能“小”,但往往会不自觉地陷入到梦幻中而不切实际。
中学生尤其爱做梦,喜欢幻想,但梦总归是不真实,显得神秘而虚幻。
因此,有必要把“实”作为一条标准去引导学生抒发有现实感的“实实在在”的情,“实”就是一个导航灯,当学生的心灵之舟迷失在大海迷茫的深处时,导航灯就会照亮前方的路。
把握了“真、小、实”这个评价标准,学生就可以从根本上去除作文时概念化和形式化倾向。
在展现异彩纷呈的心灵世界时,作文的个性特征和形式的多样性就会充分地体现出来。
(四)课堂讲授的去神圣化我们的教材,我们的教师,依然在对学生进行神圣与庄严主题的宣教,而我们学生作文时依然套用“为了祖国的未来,我要努力学习……”之类的话,私底里又非常不屑。
在市场经济深入发展的今天,计划生育造就的这一代的独生子女,他们的行为方式与他们的思维深层,从某种程度上疏离了我们所认为的崇高、庄严的主题,而其作文中出现这类话不过是应试而作。
我常常觉到:
一篇主题严肃而庄严的文章,跟学生讲起来时是那样的苍白,甚至会有一种娇情的感受。
比如在讲授《人民英雄纪念碑》时,他们绝不会怀着作者那样严肃的心境去品读,相反他们会以一种调侃的心态说“我曾坐在栏杆上照了一张像”这样的话,其实学生已经不自觉地颠覆了神圣与庄严的主题,如果我们老师不正视这一点,极力想去维护,那只能是徒劳,我们不如放下架子和尊严,走近他们。
课文教学中不妨正视学生颠覆神圣与庄严的主题倾向,使其形成一种从宏观叙事转向自身倾诉的叙事方式。
学生方面:
(一)打破传统作文固有框架按我们常有的思维定势,从结构上看,作文必须有“首、肚、尾”,这是从中国古代文学结构中“起、承、转、合”约化而来的;从内容上看,需要有开端、发展、高潮、结局等完整的过程。
这里所倡导的文章,可以是几个段落,也可是一个小片段,结构上没有固定的形式。
但是,即使是一个小片段,也需要追求情感表达的完整性。
这个完整性并不是指情感如何产生、如何发展、结局最终如何,而是指情感的充分性表达或情绪宣泄的尽兴而已,也即艺术性的表达。
从情感的内容上看,它可以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局,它仅仅是情感状态的一种呈现。
我相信,一个学生能够充分地、甚至艺术地用文字表现自己的情感,他就已经冲破了结构对文章的限制。
某种程度上固有的结构模式对行文起阻碍作用,因为情感的偶然性、复杂性往往决定了结构的无常性,“文无定法”的道理就在这里。
要强调不可受固有模式的操控,开始可以从片段入手,把情感表达清楚就行。
当然,如何衡量“表达清楚”呢?
情感抒发的完整性、艺术性又该如何界定呢?
能够把心中的话说清楚,也就是心中想说出来的东西,能够用文字表达出来就可以了,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在这个基础上,能够艺术性地去表现情感,自觉地、娴熟地运用借景抒情、托物言志等传统手法,灵活使用多种修辞手法,形成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一方面尽情地表达自己,另一方面带给读者“美”的享受,这应该是学生作文追求的最高境界。
认清楚了这一点,就能根据学生的实际情况对其进行定位,并以此作为学生作文的评价标准,对其作文进行具体指导。
(二)挑战权威、质疑经典中国的教育观念,从娃娃开始,就是实行“榜样”教育。
语文课本里的文章大多选自经典,作为范文,对学生进行语言、思想、情感等多方面的引导和启示作用。
“榜样”教育本没有错,但过分强调其作用,就是教育的失误,其结果往往是孩子缺乏自信,甚至压制了孩子的潜力。
因为对于经典名篇,对于名人大家,学生似乎只有一种“敬畏”心理,也因此只认为书本是权威,如果要错的话,他们只是相信错在自己,绝不会怀疑权威。
去除“敬畏”心理,建立“自信”“平等”的心理态势是当务之急。
通过比较,体味自己与经典的差距,学生能心悦诚服学习别人的长处,当然,在比较过程中,学生也能找到经典不足的地方,那么就可以大胆地质疑。
学习经典与质疑经典不是因果关系,而是并列关系,两者同等重要。
这种作法有两个好处:
一是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知不足然后能补;二是能树立自信心,不迷信权威,通过自我与经典作者及其文章进行平等对话,从而建立一种“自信”“平等”的心理态势。
为了做到这一点,要经常用怀疑的眼光看待书本,找书本的“茬”,正如“以确信而始的人,终将怀疑,而以怀疑开始的人,则终将于确信”。
(三)注重性情的抒发把写身边人、身边事,尤其是与自身有关的事件,提升到最具权重的评价标准的位置,凸现一个“真”字,反对套用“假、大、空”的话写不切实际的事情。
真实的事件也许细小、微不足道,但其价值远高于空喊政治口号,尤其那种夸夸其谈、坐而论道的写作倾向会受到我无情的批判。
实际上,从情感的接受角度,学生非常反感“在悬崖上展览千年”的“假、大、空”,更喜欢“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的“真实”。
人的情感非常复杂,如果一味地强调“真”,而不受外在的约束,往往会导致“虚无”。
在对学生作文进行视野转向时,学生作文有时会显出虚空甚至矫情,这不仅仅是学生作文水平问题,还与真性作文有直接联系。
尽管我在材料实在方面尽量弥补这一缺陷,但还是存在一些问题。
臧清在《一条有待重访的语文教育之路》中尖锐地指出:
“即使像有些学者主张的那样,通过语文教育唤回张扬个性,解放自我的五四精神传统,但对于当代以自我为中心的青少年,在当代无一不指向个人欲望的氛围和环境中,张扬个性的号召显然已失去了应对现实的能力。
”臧文所要质疑的,还有“去政治化以后问题就可全部解决”的“假设”。
钱理群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与中小学国文教育改革》中说:
在排除了中学语文教育中的意识形态干扰以后,还存在着一个陷入他所说的“语言文学本位的语文教育观”而缺乏自省的危险。
钱理群感到忧虑的正是他所说的当下语文教育界的如下状况:
“种种新式”美文”讲习和严格文字训练,人们并未看到青少年对语言美感和灵性的充分感悟,却看到了诸如浮泛矫情、自我中心、缺乏现实关怀等这样一些风气的蔓延。
”对学生进行作文视野转向时,尤其要谨防这一点。
今天的中国处在一个复杂而多元的文化并存的当口,大众文化浪潮席卷而来,正如黑格尔所说的“感官世界来临了”。
我们的学生毫无选择地卷到大众文化的漩涡之中,不由自主地去寻求感官的愉悦,自然就会冷漠经典,这正是今天教育必须面对的严峻形势。
真性作文注重学生对“情”的尽情释放,学生自然就表现出对流行文化的热衷。
一方面要创造足够的空间利于学生“情”的尽情释放,另一方面必须加以引导,这个引导就是要让学生走近中国的传统文化,它是我们立足于世界的文化之根。
学生可以以一种包容的心态迎接流行文化,实现现代性转变,但是这种迎接的姿态必须是站在我们民族文化的立场上。
缺乏民族文化立场,对大众文化不加选择的吸收,其姿态恰如鲁迅所说的“奴颜媚骨”。
(四)语言、艺术、思维三个维度兼顾中学作文要实现视野转向,学生需要努力具备三种能力:
一是语言的敏感性,二是艺术的感受力,三是思维的严谨性。
语言的敏感性,作如下的理解:
中华文字是世界上最难书写但也是最独特的文字之一,它具有表象立意的特征,每个文字都能够追根溯源,找到它的文化内涵。
绝大多数字或词意象丰富,形象生动,表现力强,这与发轫于希伯莱语的西方文字具有本质的区别,西方文字不具有“意象”的特征,抽象而又繁琐。
从数量而言,汉字常用有三千多个字,而英文常用多达五万多个词。
语言对于任何个体而言,具有先在性。
先于个人存在又使人不能不接受的语言,并不是简单的词语堆积,也不是透明的、无意义的符号和对各种各样事物的指称代码;语言是一种文化,一种传统;是一个民族的历史和文化的积淀,是前人经验和心理的储蓄。
所以,学习和接受语言的过程,正像英国语言学家帕默尔所说的那样,其实是学习一种文化并接受其同化的过程。
他说:
“获得某一种语言就意味着接受某一套概念和价值。
在成长中儿童缓慢而痛苦地适应社会成规的同时,他的祖先积累了数千年而逐渐形成的所有思想、理想和成见也都铭刻在他的脑子里了。
”因此,对于中国的孩子来说,语言的敏感性具体表现为对汉字“意”的心领神会地“接受和同化”,以及对汉字表现技巧的娴熟掌握并运用。
要想提高语言的敏感程度,一是要注意积累,即汉字、词的积累,当然这属于“术”的范畴,另一方面注重培养形象思维。
一个形象思维弱化的学生,即使读、背、记了大量的字词,但他对汉字的“意”的领悟的弱化和表现技巧的迟钝,当然也就不会应用,这也就能解释:
差学生,即使对他进行字词的强化训练,其作文水平依然会是文不从字不顺,相反,一个形象思维发达的学生,即使他掌握的字、词不多,但由于其语言的敏感程度高,因此他对字词的记忆显得更牢固,对字词的使用显得更灵活。
艺术的感受力包括敏锐的洞察力、丰富的想象力和情绪的敏感度,敏锐的洞察力表现为对“真、善、美”的准确捕捉。
黑格尔说:
“艺术是绝对理念的感性显现”。
他所说的绝对理念是指“真、善、美”。
丰富的想象力是艺术感受力的过程手段,也即“感性显现”的手段,一个人的想象力越丰富,其艺术感受力越强。
情绪的敏感度指一个人情绪稳定程度的高低,情绪稳定性越强的人,艺术的感受力越差,相反,情绪稳定性越差的人,艺术感受力越强,另外,情绪的敏感度还要以情感的丰富性作为基础,换个角度说,就是一个情感丰富的人,情绪趋向不稳定状态,艺术的感受力偏向于形象思维。
思维的严谨性是指思维具有严密的逻辑,语文学科具有形象性的特点,比如前面所说的语言的敏感性和艺术的感受力都具有形象思维的物质,为什么还需要抽象的逻辑思维呢?
清华大学在总结学生的学术水平时,得出了“上升到哲学的高度才是做学术的最高境界”的结论。
感性要理性支撑才能生长,试想,一个思想混乱,层次不清的学生作文,是很难引起读者愉悦的感受,没有逻辑思维作为基石的形象思维,最终会走向幻灭。
以上三种能力之间存在密切的联系,其关系如下图:
语言①语言是思维的物质载体;②语言是艺术的物质前提基础;③思维与艺术是对立的统一。
语言的敏锐性、艺术的感受力和思维的严谨性,是学生作文必须努力追求的目标,同时也为老师作文施教竖立了靶心。
如果说审题立意、布局谋篇是作文的显性目标,属于作文之“术”,那么,语言的敏锐性、艺术的感受力和思维的严谨性这三个维度则是作文的隐性目标,它当属作文之“道”。
对学生进行作文施教,不能只谋“术”而不谋“道”,能否实现作文的视野转向,这是个分水岭。
作者单位:
武汉大学附属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