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桃花源剧本获台湾金马奖最佳改编剧本Word文档下载推荐.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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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肯定?

当然!

我没有办法想象,如果我们在上海不认识,那生活会变得多么空虚。

好,就算我们在上海不认识,我们隔了十年,我们在……汉口也会认识;

就算我们在汉口也不认识,那么我们隔了三十,甚至四十年,我们在……在海外也会认识。

我们一定会认识。

可是那样的话,我们都老了。

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握云之凡的手)老了,也很美呀!

(两人一起看表)晚了,我要回去了。

(去手提袋拿围巾,跑过来,指布景)滨柳,你看,那颗星星!

(将围巾围在滨柳脖子上)

你这是……

我今天到南京路,看到这条围巾,就想你围起来一定很好看。

你别管钱嘛!

你看,多好看!

等我回到昆明以后,这里天就要变凉了,你要常常围

哟!

我还帮我妈买了两块衣料。

这次,是我们家抗战以来第一次大团圆。

我重庆的

大哥、大嫂也要回来。

滨柳,你知不知道,昆明一到过年,每一家满屋子都铺满了

松针……那种味道,才真正地叫过年。

回家真好哇!

你怎么了,又想家了?

总有一天你会回到东北去的。

东北又不是永远这个样子。

东北不是说你想回去就可以坐火车回得去的。

总有一天你可以回到东北过年嘛!

(江滨柳伤感地往一边走,云之凡随后安慰他)

战争已经过去了,这年头,能够保得住性命已经不容易了。

有些事情不能再想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说忘就忘得掉的。

可是你一定要忘记呀!

你看我们周围的人,哪一个不是千疮百孔的?

(激动)有些画面,有些情景你这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可是你一定要忘记,你一定要学着去忘记呀!

好,就像这段时间我们两个在一起,你说我会忘得掉吗?

哎哟,我又不是让你忘掉我们之间。

我是说那些--不愉快的事:

战争,逃难,死

亡。

你一定要忘记才能重新开始。

滨柳,这些年我们也辛苦够了,一个新的秩序,

一个新的中国就要来了。

(看表)我真的要回去了。

房东要锁门了。

之凡,(挽住之凡)再看一眼。

(依偎滨柳)滨柳,我回昆明以后,你会做些什么?

等你回来。

还有呢?

然后呢?

〔暗恋组导演上台,副导演随后。

导演在两人面前徘徊〕

导演:

不是这种感觉。

(对两人说戏)我记得当时呀,不是这个样子。

导演,你是说我们刚才戏里什么东西不对吗?

江滨柳,你要了解江滨柳的遭遇,看时代背景之间的关系。

你更要了解,这场戏,

就是整个故事的关键。

(拉过云之凡的手)小手这么一握,是最甜蜜,也是最心酸

的一握。

导演,你可不可以把话说得具体一点?

(走到前台)从历史的角度来说,当时这个大时局里,从你内心深处,应该有所感

觉,一个巨大的变化即将来临。

导演,我觉得我们刚才感觉满好哇,情绪也很对呀!

问题是四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我们这么多人当中,只有你一个人去过上海。

我们已经尽量按照你所说的去想象了。

(指点)这边是外滩公园了,那边是黄浦江,那边……

黄浦江?

我看你们看的是淡水河!

副导演:

老师,我觉得刚刚……

(走开)没人问你!

江滨柳,我告诉你,这场戏你不好好演,到了下场戏,等你老

了,躺在病床上,你就没有回忆了你懂不懂?

好,那现在怎么办?

重排!

从哪儿开始?

从过年开始。

〔导演、副导演下〕

滨柳,你知不知道,昆明一到过年,每一家满屋子都铺满了松针,那种味道才叫过

年。

〔桃花源组人上,在后景〕

回家真好。

总有一天你会回到东北去的,东北又不是永远都这个样子。

(袁老板和老陶走近)

后边在干什么呢!

我是说那些--不愉快的事……(袁老板已经

到了两人身边,前景美工小林和布景顺子扛一桌子走过)战争,逃难,死亡。

(袁

老板指挥他们摆桌子)

〔导演上,副导演随后〕

你们在干什么呢?

江滨柳、云之凡:

哎!

搞甚么呀!

袁老板:

你在跟我说话?

是呀!

我请问一下你们在干什么?

请你们把东西搬一搬,我们要排戏呀。

你排什么戏呀?

场地是我们租的。

不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呢?

我们明天要正式公演呐!

外面有一张海报《桃花源》我

相信你们都看到了。

护士:

桃花源就是你们哪!

我不管是不是你们啊,场地是我们租的。

我想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真的,真的。

大家快一点!

我们时间来不及了,马上叫顺

子去。

顺子!

(对江滨柳)帮忙一下,动作起来好不好?

把东西搬一搬。

你们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我们要排戏呀,你们搬什么东西呀?

老陶:

我想我们现在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啊。

但是,还是请你们让开。

嗳,老弟!

场地是我们租的,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来玩笑的吗?

春花:

(在一边读剧本)我死我死我死……(大声)我死!

你们今天真有订场地吗?

对,当然有哇!

奇怪呀!

场地是我们订的!

是呀,是我亲自去订的!

对不起,请问你们是在排什么戏?

暗恋!

暗恋,暗恋是在讲什么东西?

哎呀!

你不要管它讲什么东西嘛!

是这样的啊,我们呢后天就要演出,今天非要彩排不可。

哦!

所以说你们搞错了!

我们呢明天就要演出,你看谁比较紧张呢?

当然是我们比较紧张了对不对!

(对副导演)你跟剧场怎么办的手续呀?

你问她也没用!

这个问题很简单哪!

我去问一下剧场管理员不就行了嘛!

对对对!

你去问一问就比较清楚了嘛!

(边下场)当然要问,你等着看就好了!

〔暗恋组下〕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能被干扰。

好了,这问题呀不会有的了!

你看,场地是我们的嘛。

不会有问题,不会有问题!

每次问题都一大堆!

我刚才他妈的差点去搬那个什么那

个那个那个……

秋千呀。

啊,秋千。

上一次我差点去搬那个什么那个那个那个……

方舟啊!

啊,方舟。

搬得我半死!

反正我跟你说我不能被干扰就对了。

好了,好了。

没用问题了!

哎,我们从三角关系那场开始好不好?

动作快一点了!

〔灯光暗下〕

第二幕

〔灯光亮起。

老陶家。

一张旧四方桌,三把椅子分别摆在桌后面和桌两边,四方桌后上方悬挂着一幅破竹帘子。

老陶在使劲拔酒瓶盖子,但就是打不开。

这是什么酒哇?

(到旁边去拿菜刀。

边用菜刀弄酒瓶)这叫什么家?

买个药买一天

了还没买回来,这还叫家吗?

(打不开)我不喝可以了吧!

(将菜刀与酒瓶放下,拿起饼)我吃饼!

(仿佛感想颇多)武陵这个地方呀,根本就不是个地方。

穷山恶水,泼妇刁民。

鸟不语,花还不香呢!

我老陶打个鱼嘛,呵,那鱼好像串通好了一块不上网!

老婆满街跑没人管!

什么地方!

(咬饼,但就是咬不动)嗯……(把饼拍在桌子上,操刀)康里康朗,康里康朗。

这叫什么刀?

(扔刀)这叫什么饼?

(把饼摔在地上,踩在两张饼上,扔第三张饼)大家都不是饼!

大家都不是饼!

我踩!

(突然停下,指着第三张饼)你别怕,你没错,你冤枉。

(指脚下两张饼)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

(交叉步,扫堂腿,头顶地面欲倒立)压死你,压死你!

〔春花唱着歌,拎着个包袱,高高兴兴地从右上。

(唱)左分右分我分不开。

(将一束花儿插入花瓶)

(和)左分右分我分不开。

(用饼作擦地板状)

(起身,与春花调换位置,拿起桌上的酒瓶)买,买,买个药你买一天买哪儿去了

你?

(将酒瓶放在桌上,春花拿起,“砰”打开盖子,倒了一杯,盖上盖子,喝酒。

老陶在旁边,嫉妒而吃惊地看着)买个药买一天买哪儿去了,问你半天你怎么不回

话儿啊你?

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你不会温柔一点?

(扭捏作态)春花儿……

(温柔地)哎……

买个药买一天买哪儿去了?

药啊……(拿药,突然投向老陶裆部)在这儿哪!

(狂踩几脚)康里康朗,康里康朗!

你要的都在这儿了,蛤蚧,蛇鞭,海狗鞭!

买回来是一条一条的,现在都被你踩成

粉了。

(坐下)那个蛤蚧,蛇鞭,虎鞭,都齐了没有?

都齐了,把你打的小小的鱼赚来的钱都花光了。

没关系,值得。

那好了,你把这药拿到后头炖一炖去呀!

小火慢炖,咕噜咕噜咕噜

咕噜,三碗炖成一碗,然后呢你把它给喝了。

我?

这不是你要的药吗?

是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生不了孩子当然是你有问题了!

(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有问题?

开玩笑,我会有问题?

(双手在面前比划)我这么

个人,我这么个长相,我什么地方,我哪里(看自己裆部)会有……问题?

你这个人啊,怎么搞的?

整天都钓不到一条大鱼,药给你买回来了你又不吃。

是你

急着要生孩子的,我可一点都不着急。

吃不吃随便你!

(起身将药踢到一边)这根本就不是个药!

哎呀,这怎么不是药?

这药很贵,很有效的!

袁老板告诉我……

(突然指向春花)袁老板怎么会知道?

哦……

(心虚)人家是路过嘛,人家是一片好意……

(拍桌子,暴躁)鬼话!

袁老板怎么会知道我们家不生孩子?

袁老板怎么会知道我

们家不生孩子?

(两人把药摔在地上)我踩!

……(春花一脚踏在老陶脚面上,老陶抱脚,单腿跳开)

哎哟……(春花还在踩,并使用扫堂腿)

(突然从左首椅子上了桌子,双手挥舞)让开!

(跳下)

(让开后,也从左首椅子上桌子)让开!

让开!

〔袁老板抱着一床被子,喜滋滋地从右边上。

春花:

老陶:

嗯!

袁老板!

(楞住)老陶,你在家啊!

啊!

(自言自语)那我今儿可费事儿了。

什么?

哦,我是说你可好啊?

托福,婚姻生活美满!

那就好哇!

(在桌子上)袁……(袁老板示意老陶在场)老板。

花儿……(春花示意老陶在场)春花。

(在桌子上温柔地)来,上来玩儿吧。

(走到两人中间)我看还是你下来看看我买了什么东西送给你--(看

老陶)们。

哎哟!

好新的一床棉被呀!

(在一边走来走去)没听说还有人送棉被的。

你们家的棉被又旧又破不能用了(捂嘴后悔)。

就是。

哦。

嗯?

我们家的棉被又旧又破,你怎么知道?

嗨,我是关心你--们嘛!

(打开棉被,走向前台)老陶,这床棉被是

我专门拖人从苏州带回来的,你过来看看呀。

(上前,拿了棉被胡乱翻看)什么棉被呀?

肚子都吃不饱了,要这么花

里呼哨的棉被干什么?

你自己看看呗!

(伸展棉被,春花接了,袁老板在中

间)

(三人在被子后面,露着脑袋。

老陶居袁老板右首,春花居袁老板左首。

袁老板右手伸在棉被外,指点棉被)老陶啊,这床棉被的料子有多好我就不

说了,单说她这手工吧。

(这时,春花右手摸袁老板右腮)这个手工,手工……

(袁老板摸春花手,忘形)

啊,手工,手工,手工,这个手工(春花的右手替袁老板挠头,又指向

棉被)手工好呀,让人多舒服呀!

什么呀?

(看老陶,同时春花的手指老陶)什么什么呀?

你看我干吗?

(春花手

指棉被)看这儿!

(老陶看被子。

袁老板)啊,你看,这被子上绣的是有龙

有凤还有凤爪啊。

(袁老板情不自禁地亲吻春花的手)

干什么呢?

(打哈欠,春花手捂袁老板的嘴,又挠头)你别老是盯着我看,你看被

子嘛!

被子睡觉用的,不重要。

不不不不不(春花摆手),睡觉才重要呢!

(春花伸大拇指)你别看我

了,(春花手打老陶一耳光,指棉被)你快看被子呀!

你看这个龙的眼睛,

绣的是雄壮威武,炯炯有神。

尤其是这个凤的身材,就更不用提了……

(老陶突然把棉被拿走,扔在地上。

袁老板和春花依偎着暴露)我不喜

欢。

(摸着春花)我喜欢哪!

(两人分开)

(把被子捡起,蒙在老陶头上)你快把它拿进去吧!

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收。

你就进去吧,进去吧。

(老陶下。

(捡起地上的药)还用这个。

(踢了一脚,没踢中)

袁……

(两人拥抱)花儿……我送给你的花儿呢?

花儿在那儿呢。

两人哦!

(突然分开)你快走吧,他已经怀疑我们俩了。

不,我已经不能再等了。

可是我们只能等啊。

我恨不得马上带你走,离开这个破地方。

我们能去哪儿呢?

去哪儿不重要,只要你我都有信心,哪怕是天涯海角,都是你我自己的

园地。

我有一个伟大的抱负,在那遥远的地方,我看见我们延绵不绝的子孙,

在那里手牵着手,肩并着肩。

一个个都只有这么大。

(用拇指和食指比划)

为什么只有这么大?

因为远嘛!

啊。

我看见了,他们左手捧着美酒,右手捧着葡萄,嘴里还含着凤梨。

(又疑惑地)那不是成了猪公了吗?

(搞不清楚)我是说,他们有吃不完的水果。

水果!

真有这样的地方吗?

只要你我都相信。

两人啊!

(拥抱。

老陶上,两人分开)

袁老板,无事不登三宝殿。

今儿除了送咱们一床棉被之外,还有什么事

儿,你就坐下来直说吧!

好。

(三人坐下,老陶居中,春花在老陶右首)

可要是房租的事儿……

别提那个房租了。

要是为了这么点儿房钱,传出去我都有点不太好意思

了。

(拿起酒瓶,“砰”打开)老陶,咱们就说说最近你打鱼的事儿吧。

(馋)打鱼什么事儿呀?

(为春花和自己倒酒,“砰”盖上)为什么别人打的鱼都那么大,你打

的鱼就这么点儿。

(用小手指比划)二三十人打的鱼都交给我,太小了我就

要淘汰。

来来来,先不说打鱼的事儿,先干。

(举空杯)我这儿,我这儿……

(与春花干杯)啊,痛快!

(春花拿酒瓶,“砰”,为袁老板和自己倒

上。

刚要盖盖子,老陶伸手捂住酒瓶)

谁不想打大鱼,我也想打大鱼呀。

那鱼也不是我给弄小的,你说是不是

呀。

可是这打鱼也有个运气问题,(刚要为自己倒酒,袁老板和春花的酒杯

分别伸过来。

说着说着,他把酒瓶往桌上一放,这时春花迅速“砰”盖上)

我是想打大鱼可是打不到哇!

(与春花干杯)啊,痛快。

老陶哇,做人哪要有志气,有理想。

想要的

东西,只管把手伸进去,拿过来。

上游有得是大鱼,你怎么不去试试呢?

袁老板,你说这话不就太那个什么了吗?

我这话太哪个什么了?

上游有大鱼我也知道,可我的船就这么点儿大,我去吧,去吧,去了不

就那个什么了嘛!

看你这个人,叫你去那个什么,结果你坐在那儿说了那个什么,说了半

天你到底说哪个什么了?

我说的还不够那个什么的吗?

怎么可能够那个什么了?

你看你这个那个那个这个你说了什么跟什么嘛你?

你有话干脆直接说

出来。

这话要是直接说出来不就太那个什么了嘛!

你要是不说出来不就更那个什么了吗?

哪个什么什么……

好了!

我看你呀,根本说不清。

还是我来说!

(站起来,拍胸脯)

(站起来)你来说?

我说你呀,你那个那个那个……

我哪个哪个哪个哪个……

(指春花)对她!

哦,对她!

对她也太那个那个那个什么了。

好,就算是我对她是那个什么了点儿,可是我对她再那个那个那个什

么,那是我们之间的那个那个那个--什么。

可是你呢?

你那个那个那

个……

我哪个哪个哪个……

你那个那个那个又算是什么呢?

好,就算我那个那个那个不算什么,可是你那个那个那个……

你那个那个那个当初!

当初?

哪个当初?

最当初!

最当初?

我们都不是什么。

(两人说着,不禁黯然坐下。

停顿)要不这

样好了,我去死,可以吧?

(呆呆望着前方,发出类似饱嗝的声音)嗝。

我想你是没听懂我意思。

我是说,要不我去死,可以了吧?

嗝。

老陶(突然起身,从桌子后面到前台,掐自己的脖子)我死!

我死!

……

(在后台)我死!

(在二人影响下)好!

啊--啊--(袁老板和春花表面上劝解老陶,实际上却在掐他。

老陶

经过挣扎,方才逃脱)

〔暗恋组的人上〕

(正好与暗恋导演撞上)袁老板,他们又来了!

我有场租租约!

袁老板,他们有场租租约!

我说过我不能被干扰了。

场租租约谁都有嘛!

有没有找过剧场管理员呢?

护士:

管理员不在!

那就对了嘛!

我们把这里清理掉!

(大家清理东西)

哎呀,顺子把那东西摆哪里去了嘛!

顺子,顺子!

〔袁老板、春花和老陶下。

找刘子骥的女人上。

大家在搬东西。

女人:

刘子骥--刘子骥--

你干什么的?

我要找刘子骥!

谁?

刘子骥。

(顺子正好来拿东西)

(对顺子)小记,这位小姐好像是找你的。

(对顺子)刘子骥!

顺子:

找谁?

刘子骥!

(拿起东西,边走)刘子骥?

他姓什么?

〔顺子下。

女人跟下。

快,台北病房,病房!

第三幕

〔台北病房。

病床,轮椅,凳子,床头柜,录音机,吊瓶。

江滨柳躺在病床

上,护士上。

早安!

睡得好不好?

你有报纸了?

今天天气很好,你起来坐一坐。

(扶

江滨柳坐上轮椅)今天天气真的好好啊!

(拿报纸)江先生,这个《寻人启

事》真的是你登的?

真的!

我第一次认识会登寻人启事的人呐!

(读寻人启

事)云之凡,自上海一别至今已四十余年,近来身体……你好无聊哇!

你登

这些干吗?

(读报)今知你早已来台……她是你什么人啊?

你跟我说好不

好?

你是哪年生人?

民国六十二年。

(摆手)跟你讲你没法儿懂。

哎呀,你怎么这样讲话?

你跟我讲我会懂的啦!

说嘛!

民国三十七年,我和她在上海认识的。

那个夏天是我最快乐的一个夏

天。

后来她要回昆明老家过年,我和她在上海公园分手。

结果,就一辈子没

碰到面了。

那,那你这四十多年,都一直在想她?

有些事情不是你说忘就能忘得掉的。

谁说的!

像我,我的那个男朋友小陈,你见过的嘛!

他怎么了?

我们两个礼拜以前分手了。

这两天我都努力在想啊,他长什么样子啊。

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哎!

那你好奇怪哎,既然这个样子为什么现在才要找她

呢?

我一直以为她还在大陆上,我生病之后,大陆开放了,我又回不去了,

就托一个老乡,回她老家去打听一下。

原来民国三十八年他就已经出来了!

我都不知道,她可能一直都在这

儿!

那江太太知不知道这件事儿呀!

(江滨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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