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收录孔乙己课本剧教师中心稿Word格式文档下载.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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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类的吆喝声。
柜台后坐着掌柜，柜台的算盘珠子的“辟啪”声断断续续。
后来，珠子声便停了。
掌柜：
（朝柜台外）小二！
小二！
店小二：
（从侧台出）在！
掌柜，什么事？
（扬起帐本）去，把新赊帐的酒客添在帐牌上！
……（念）王喜财，二十一文；
张小四，十七文；
孔——……（抬头）孔乙己？
——小二，孔乙己在我们店里品行比别人都好，从不拖欠呀！
（小二一直在边小声重复念赊帐酒客的名字一边在写。
（闻声扬头）那天，他说他没有现钱，就……
哦，是这样。
——（继续念）孔乙己，十九文，鲁三桂，二十四文……
（孔乙己从侧台上。
身材很高大，清白脸色，头发乱蓬蓬，花白胡子，皱纹间夹着些伤痕，穿着又脏又破的长衫；
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
他读过书，但始终没有“进学”（考中秀才）。
孔乙己手背在身后，嘴里哼哼哑哑朝酒店起走来。
孔乙己：
（卖弄地）未得入店中，酒香冲鼻孔，待把老酒喝，满面红通通。
（说完又继续哼小曲）
酒客甲：
（大声地）孔乙己，你来了！
（摇头晃脑地）来矣，一矣！
（对众酒客还拱手礼）各位安康！
安康！
众酒客：
哈哈……
安康，安康，安安康康！
不安何康之有？
康而不安，何足道哉？
酒客乙：
（不耐烦地）说什么呀？
说“好”不就得了？
酒客丙：
就是！
古人谓之曰……
嘿，你又来了！
又是之、乎、者、也！
酸溜溜的！
否！
此话差矣！
哈哈哈……
（故意地）咦，孔乙己，你脸上又添新伤疤了？
（上前端详；
回头对众酒客）是新伤疤！
（忙用手遮脸）……
哦，孔乙己又挨人打了！
是吗？
孔乙己！
（孔乙己不理会，往前走近柜台）
（走过去拉孔乙己）孔乙己，你是不是又偷人家的东西了？
一定是偷了人家的东西，不然脸上怎么会有伤疤呢？
酒客丁：
（附合地）是啊！
怎么会有呢？
（知躲不过去）咦——，这可不是好乱说的！
谁乱说呀？
（信誓旦旦地）青天白日在上，我孔乙己也是读过《诗》《书》《礼》《易》《春秋》的人哦，（睁大眼睛）你们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呢？
嗨！
什么清白？
我前天还亲眼见你偷了何老爷家的书！
……
（好奇地）是吗？
这还能有假？
人家还把他吊起来打，打得他哎哟、哎哟哼了半天。
孔乙己，果真有这等事？
（涨红脸争辩）那，那……那不叫偷书！
（颇感意外）不叫偷书？
那怎么能叫偷书？
不叫偷书，那叫什么？
叫……叫……
叫什么？
快说呀，叫什么？
叫，叫“窃书”？
（面面相觑）“窃书”？
“窃书”？
……哈哈哈……
对啊，窃书是“窃”，不能算“偷”。
不能算偷？
不能算偷。
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
你们听听，多新鲜！
读书人偷书不算偷！
不能算！
“君子之学必好问”，你们读的书没有我的多，自然不晓得“偷”和“窃”这两个字当如何解啰！
嘿！
孔乙己，真有你的！
也罢也罢！
不知为不知，不知者无罪也！
（众人哄笑）
“君子固穷“。
穷则穷也，岂能行偷盗之事？
（众又是一阵哄笑。
孔乙己再次向柜台走去。
什么事，孔乙己？
（神气地）温——两碗酒！
要——一碟茴香豆！
（指赊帐牌）上回你赊的酒钱不没有还，你又要赊洒喝？
上回赊了一点，有这事……我记得，我记得。
记得就好。
（从衣内掏钱）可这次我是给现钱，叮当响的现钱！
现钱？
（认真地将九文大钱排在柜台上）一文、两文、三文……九文！
一文不少！
——打酒！
好咧！
（店小二打酒。
孔乙己接过酒、茴香豆，似乎忘了刚才的窘态，边喝酒边又摇头晃脑地哼了起来。
这时几个小孩从店门口推挤着朝里张望；
随后嘻笑着跑进来围住孔乙己。
好、好、好！
给你们茴香豆吃！
小孩们：
（高兴地）喔！
喔！
得吃茴香豆啰！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这幼。
”……（发茴香豆）吃茴香豆，吃茴香豆……一人一颗，童叟无欺！
……你的、你的……哦，还有你的！
（孩子们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
孔乙己伸开五指罩住碟子。
（弯下腰）不多了，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
孩子们：
（嚷嚷着）再给一颗嘛！
我只要一颗……
（直起腰，看一眼豆）不多不多！
多乎哉？
不多也！
走啰！
——走啰！
——多乎哉，不多也，多乎哉，不多也……
（小孩下。
孔乙己讪笑着站在柜台边喝酒。
（走到孔乙己身边）孔乙己，你当真认识字吗？
（不屑置辩地）哼！
那你怎么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呢？
是啊！
这个……这个……古人云：
福兮祸所伏；
祸兮福所倚。
（孔乙己在众人哄笑声中停了下来。
孔乙己，听说你写得一手好字，是吗？
承蒙夸奖，不胜感激！
不胜感激！
听说，都快赶上什么王羲之，什么柳公权……
岂敢！
我也听说，，有一阵子，孔乙己专替人家抄抄书、写写字都可以换一碗饭吃，可惜不会谋划谋划，日子越过越穷。
（无奈地）嘿嘿……
是有这事。
可我还听说，孔乙己有一样坏脾气……
什么坏脾气？
好喝懒做！
写不了几天字，就连人家的纸、笔，还有砚台都丢失了！
老是这样，谁还敢叫他写字？
没有人叫他写字也罢，可他得吃饭呀！
（压低声音）没办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窃的事。
（摇头）啧啧啧……
（孔乙己未理会；
酒客们也不再和他搭话，低声交谈起来。
你读过书吗？
（略略点点头）……
读过书？
那我就考考你！
（不耐烦地）考我什么？
我问你：
这茴香豆的“茴”字怎么写？
这也难得住我？
（扭过头去只顾做自己的事）
嘿，我说你不会写吧？
……来，我教你。
……记住！
这些字应该记住，将来你也做掌柜的时候，记帐要用到的。
（懒懒地）谁要你教？
茴香豆的“茴”字怎么不会写？
不就是草头底下一个来回的“回”字吗？
（手指击柜台）对呀！
对呀！
……你还真会写！
那还有假？
可是，你知道吗？
这“回”字有四种写法？
（疑惑地）……
（认真地用手指蘸水在柜台上划）两个“口”字是“回”；
一个“已”字在里边也是“回”；
两横两竖在里边也是“回”……
（孔乙己见店小二不耐烦，努着嘴毫不热心，便停住了。
唉！
——可惜啊，可惜！
（不住地摇头）真可惜！
（酒客们先后离座，向掌柜告辞。
掌柜的，走了！
走好！
酒店兴隆，还得仰仗各位！
哪里！
送客！
是！
掌柜！
（小二送客下。
灯光渐暗。
（在滴滴嗒嗒的算盘珠子声中传来画外音：
咸亨酒店的酒客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可孔乙己直没有来过，时间转眼便到了中秋。
（灯光复明。
店小二上。
抹桌、移凳；
抹柜台、拭洗坛。
酒客甲乙进酒店要了酒、菜，坐下喝酒。
（取下赊帐牌）小二！
孔乙己好长时间没有来了，他还欠十九个钱呢！
是呀！
我也觉得他好长时间没有来了。
他怎么会来呢？
他怎么了？
他又挨打了！
还打断了腿！
哦！
他总是去偷。
这一回，是他自己发昏，偷了别的人也罢，竟偷到丁举人家里去了！
丁举人，他家的东西，能偷吗？
就是嘛！
后来怎么样？
怎么样？
先是写了一个认罪书，后来便是打，一直打打打，打到后半夜。
那后来呢？
后来就打断了腿。
打断了腿，又怎样？
怎样？
……谁晓得！
也许是死了……
（一惊）死了？
……死了！
（众默然。
掌柜继续拨弄算盘，酒客们照旧喝酒。
（孔乙己上场。
他又黑又瘦，穿一件破夹袄；
肩上挂一个草绳系着的蒲包（坐垫）。
他拖着一条腿朝酒店挪过来，坐在门槛上，微微呻吟着。
（无力地抬了抬手）温……一碗酒。
（从柜台后起身探望）孔乙己？
（顺店小二的眼光看过去）孔乙己？
是孔乙己！
你还活着？
温……一碗酒。
（闻声也起头）孔乙己吗？
……你，你不欠十九个钱呢！
这……这，这一回，还是现钱。
……酒，要好的。
（店小二送酒过去；
接过孔乙己递过来的四文大钱，看了看钱，又看了看孔乙己。
（嘲弄地）哈，孔乙己，你又偷东西了？
是不是？
嗯？
（反感地瞟了瞟众酒客）不要取笑！
取笑？
要不是偷，怎么会打断腿呢？
酒客们：
（低声）这腿是……是……是……跌……跌、跌断的……
跌、跌断的？
跌断的？
众人：
（在众人的笑声中，孔乙己拖着腿挪过来，把酒杯放在地上，然后一挪一地向外走去。
众人笑着目视孔乙己离去的背影；
店小二跟在他的后边，走至门口处便住了。
（低沉、悲怆的音乐渐起。
从这以后，便再已没有看见孔乙己来过酒店，也许，也许孔乙己的确是死了！
（灯光渐暗，幕徐徐落下。
剧终
2005-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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