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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
【关键词】：
钱钟书；
《围城》；
艺术特色
钱钟书的《围城》，独树一帜，以其独特的艺术特色赢得读者的芳心，被读者誉为新的《儒林外史》。
最初连载于上海的《文艺复兴月刊》（1946年2月——1947年1月），到1949年一连出了三版，销售十分火爆。
1980年，人民文学出版社重新排版印刷，一时之间《围城》蜚声文坛，获得中外广大读者的喜爱与好评。
为什么《围城》在当时以及后来一直强烈吸引着读者的眼球，其实答案很简单——只因其独特的艺术特色。
一、辛辣的讽刺
如果说《儒林外史》是中国古典文学中讽刺文学的典范，那么《围城》可谓是中国新文学史上的杰出代表。
它继承了《儒林外史》讽刺艺术的宝贵传统，同时又有其独特的、崭新的创造。
如杨绛女士所言：
“他的‘痴气’使《围城》更富有真实性和戏剧性。
他对人生的讽刺和感伤深于一切语言，一切啼笑都包涵在《围城》之中。
”作者以幽默的笔法讽刺时弊，描摹世态人情，讽刺众生于嬉笑怒骂中淋漓尽致地嘲讽“围城”人生。
（1）机智的讽刺
机智的讽刺在《围城》中是怎样的体现的呢？
我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找出了如下几个事例予以证明。
如写方鸿渐等人在回国的途中，船上相遇，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谈起内忧外患的祖国，都恨不得马上立刻回去为她服务。
但由于船走得太慢，太折磨人，不知谁弄来两副麻将，正好凑成两桌。
“打牌不但有故乡风味，而且适合世界潮流”，于是除吃饭睡觉外，他们成天赌博消遣。
读后，让人悲哀和鄙视，他们的思想与行动完全是背道而驰、南辕北辙。
通过理性的理想与滑稽的行动构成反差，对那些镀金留洋归国的学生经行强烈的讽刺。
又如方鸿渐学国文专业的出国深造，听起来就有些滑稽可笑，但事实上在那个年代，惟有学中国文学的学生非到外国留学不可。
因为一切其他科目像数学、物理、哲学等都是从外国灌输进来的，早已洋气扑鼻，仅剩下国文是国货土特长。
还需要外国招牌，方可维持地位，正好像中国官吏、商人在本国剥削来的钱财需要兑换成外币，才能保持国币原来的价值。
这有力的讽刺了当时留学生的崇洋媚外，认为国外一切都是好的，连国文都要去留洋深造，真是可笑又可悲！
再如身处上海租界的美国花旗银行买办张吉民一家三口的生活方式，很具特色。
张吉民崇洋媚外，深入骨髓。
他不惜工本，要把自己的女儿培养成洋本领、洋习气、洋时髦、洋姿态俱佳的洋小姐。
但洋小姐用洋文说不清自己的姓名，听起来是“我你他”。
他的太太呢？
只知在“热水管烘暖的客堂里念佛。
这些机智而锋利的描写，可谓是一语中的，掷地有声，极恰当地讽刺了当时国人心中变态和畸形的心理——自欺欺人、崇洋媚外的心理。
（2）心理的讽刺
小说《围城》通过挖掘人物的心理动机，来揭示人物言行举止的虚伪性。
例如：
方鸿渐受到父亲和岳父的两面攻击，最后被逼无奈买了一张子虚乌有的“克莱登大学”假文凭遮羞包丑，书中顺势刻画了他当时的心理活动。
“自己买了一张假文凭回去哄人，岂不也成了骗子？
”我差点忘了方鸿渐是进过哲学系的，所以他自然有办法说服自己。
他突然灵光一闪，沉思片刻，想出了话语说服自己。
他自我安慰道：
“曾经在哲学课上讲过，‘撒谎欺骗有时并非不道德’。
父亲和岳丈只是希望自己是一个博士，做儿子和女婿的人好意思让他们失望吗？
买张文凭哄哄他们”。
方鸿渐明知这是一种无耻的欺骗，却偏要在心底深处找出许多理由来为自己的欺骗作辩护。
这些话语深刻地、强烈地讽刺了方鸿渐自欺欺人的虚伪心理，展示了他灵魂深处的卑劣。
作者善于用敏锐的眼光，尖锐的笔法去刻画人物的心理，其犀利精巧的心理讽刺，使人物的形象具有立体感，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围城》中的讽刺幽默，大胆借鉴，对人物的心理进行细致的观察和分析，深层次地进行艺术挖掘。
三闾大学与孙柔嘉同住的室友范懿，喜欢背后骂人、装腔作势、迎合拍马、一厢情愿，不择手段地博取男人的好感。
作者用幽默而又辛辣讽刺的笔法，将其丑陋形态刻画地十分逼真，让人读后可笑又可悲。
在汪处厚家中相亲时，赵辛楣对范小姐丝毫没有一点动心，自己只是被逼来赴宴相亲。
于是，在这种尴尬的场合，大家都显得有些矜持、有些局促不安。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赵辛楣假装找话说：
“这儿闷得很，没有玩的地方。
”范小姐连忙接话说：
“可不是吗？
我也是很少与别人谈的来的人，呆在这里真闷。
”大家都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范小姐挑起话题直接问赵辛楣，“赵先生！
你喜欢看话剧吗？
”赵辛楣迫于面子回答道：
“比价喜欢吧！
”范小姐又接着追问：
“那你比较喜欢那个戏剧家？
”赵辛楣心里本不想和她继续谈论，但又迫于无奈，于是懒洋洋地、随便地回答道；
“曹禺吧！
曹禺是一个伟大的戏剧家。
”范小姐开心地拍着手说道：
“赵先生，我真高兴，你的意见完全跟我相同”。
还有在回去的路上，范小姐几次设法要把同行的方鸿渐和刘小姐支开，这样一便于她和赵辛楣单独相处。
她走了一会说桥太窄，让辛楣陪她走河底；
她走一会又说把手提包忘在汪家，要辛楣陪她回去找。
这些滑稽行为的目的仅在于单独和赵辛楣相处，等待时机向赵辛楣发出爱情的攻击，殊不知她“剃头挑子一头热”。
作者将范小姐的心理、神态，刻画地十分逼真，既不失幽默，又颇具讽刺色彩。
小说还通过描写复杂的心理活动来讽刺某些人的虚伪、卑劣的行为。
例如赵辛楣请方鸿渐等人去吃饭，他的目的在于让方鸿渐在众人面前出丑，最重要的还是让方鸿渐在苏文纨面前出洋相，以发泄他的嫉妒心理。
这样就可以把他自认为是情敌的方鸿渐打败，然后如愿以偿地获得苏文纨的芳心。
将方鸿渐灌醉，方鸿渐酒后失态。
目的虽达到了，但出乎意料的是，苏文纨当着大家的面给方鸿渐以体贴和照顾，这使得赵辛楣感到一种胜利的失望。
他自己的这种卑鄙行为让他自己感到更加痛苦和失败。
更为有趣的是，褚慎明在吃饭的时候，因与貌美超俗的苏小姐聊天谈心，竟然太激动以至于使自己的尖鼻眼镜掉进牛奶杯中。
他拾起眼睛却不肯戴上，怕看清大家脸上逗留的笑，自己脸面上过不去。
但是在方鸿渐醉酒呕吐后，褚慎明却掩鼻表示鄙视和恶心。
“可是心上高兴，觉得自己泼的牛奶，给方鸿渐的呕吐在同席者的记忆中冲掉了。
”对褚慎明的这种丑恶心理以及赵辛楣的卑劣的行径进行无情地讽刺。
（3）形象的讽刺
《围城》中对每个出场的人物在进行形象描写时,都要对其进行一番辛辣的讽刺、此类描写手法含蓄,令其形神毕露。
每一个人物,在作者的笔下化作一幅幅讽刺性的漫画。
作者笔下的人物形象具有鲜明的个性,众多人物形象被作者十分巧妙地勾画出来,一幅幅活灵活现的形象感染了读者。
例如出场一次的“哲学家”褚慎明,他的名气是靠同外国著名哲学家通信和会面猎取来的。
当他沾沾自喜吹嘘他同罗素会面的对话时,其实是在揭露自己的空虚和无聊，其实每位读者可以轻易的看出。
作者在描写褚慎明的外貌时说：
“褚哲学家害眼馋痨似地看着苏小姐，大眼珠仿佛哲学家谢林的‘绝对观念’，像‘手枪里弹出的子弹’，险地突出眼眶，迸碎眼镜。
”生动夸张地勾勒出褚慎明卑鄙下流的滑稽丑相、肮脏丑恶的灵魂。
像这样的事例,在《围城》中随处可见。
在描写侯营长时，则夸张他“桔皮鼻子上附着一张脸，脸上应尽应有，并未给鼻子挤去眉眼，几个酒刺，像未熟的草莓。
”作者根据自己意趣阐释，尖酸刻薄地比喻出侯营长那丑陋的嘴脸，表现了极度的厌恶与抗拒心理。
把唐小姐的大眼睛比作政治家的大话，喧宾夺主，借题发挥，指桑骂槐，对政治家给予了高明的讽刺与抨击。
诸如此类的形象描写，俯拾即是，既大大提高了作品的讽喻性，又增强了读者的阅读趣味，对于绘声绘色地刻画人物情态来说，常能收到画龙点睛之效。
在描写苏文纨所请的朋友沈太太时,作者是这样描写的“她眼睛两个黑袋,像圆壳行军热水瓶,想是储蓄多情的熟泪,嘴唇涂的浓胭脂给唾沫带进了嘴,把黯黄崎岖的牙齿染道红痕,血淋淋的像侦探小说里谋杀案的线索。
在这里运用几个想象奇特的比喻,读罢不禁让读者浮想联翩,把沈太太
的形象鲜明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再如，作者在描写留学归来的鲍小姐时写到：
“穿绯霞色抹胸，海蓝色巾肉短裤，漏空白皮鞋里露出涂红的指甲，袒胸露背，扭捏造作”。
小说把她比作熟肉店里的熟肉和熏火腿。
“因为只有熟食店才会把许多颜色暖热的肉公开陈列”，紧接着
说中又借用“真理是赤裸裸的”格言，把鲍小姐比作为“真理”，后来又修改为“局部真理”。
这样不着一字的形象描写，就将鲍小姐的轻薄、肉感、放荡不羁的习惯，写得惟妙惟肖，令人忍俊不禁。
二、精巧独特的比喻
俄国形式主义理论家什克洛夫斯基有这样一段名言：
“艺术之所以存在，是为了重新感觉生活，感觉事物，是为了石头保持石头的模样。
艺术的目的是为了使人们感觉到事物，即看见而不是认出，艺术的手法是使事物陌生化和难化形式，据此来拖住注意力，延长感知时间，达到感知美和发现美的目的。
”作者很重视陌生化和难化形式运用，凡读过《围城》的人，无不赞赏他使用比喻的高超，无不被那妙趣横生的语言所感动，他灵活运用反语、双关、警句、象征、格言、典故及逸闻等等，使人泪中含笑，笑中带泪，令人叫绝。
新颖独特的形式能够使人耳目一新。
因为“变迁了形式，就变迁了内容”（朱光潜《选择与安排》）。
作者的比喻千姿百态，从形式上看，在《围城》中主要有如下几种与众不同的比喻形式。
（1）比喻前引导式
比喻的价值大小，新颖与否，关键是掌握好本体和喻体的似同处与不同处二者之间的“度”，解决好“如”与“是”的矛盾。
作者把一些一般人看来毫无关系的事务拿来相比之前，先借助逻辑推理的手段，把读者引向作者思考的的轨道，使要比的事物之间的似同点显露出来，从而使比喻既新颖奇特而又贴切自然。
作者写方鸿渐归国途中和鲍小姐同居被侍者阿刘抓住了把柄，为此二人心情都坏透了。
方鸿渐尽管设法来讨鲍小姐的欢心，却总是遭到鲍小姐的抢白。
方鸿渐正满肚子的委屈时，恰好鲍小姐说她的未婚夫李医生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
于是方鸿渐正好借此讽刺李医生出气，说：
“学医而兼信教，那等于说：
假如我不能教病人好好的活，至少我还能叫他好好的死，反正他请我不会错。
这仿佛药房掌柜带开棺材铺子，太便宜了！
”（《围城》，第19页。
）如果仅只这样比喻，一般人难以领会这个比喻的妙处，联想不出“学医而兼信教”与“药房掌柜带开棺材铺子”之间有什么联系。
为此，作者在比喻前写道：
“医学要人活，救人的肉体；
宗教救人的灵魂，要人不怕死。
所以病人怕死，就得请大夫，吃药；
医药无效，逃不了一死，就找牧师和神父来送终。
”这一段话就是比喻前的引导。
经过这一番的引导，就把读者引到了作者思考的轨道，同时也就能体会到作者比喻的妙处。
读者就会不由自主地觉得作者不但比喻得新颖奇特，而且顺理成章，合于情理。
（2）比喻后点题式
一些事物的特点和规律一般人是认识不到的，但是一经点破，人们就马上恍然大悟，迷津顿开。
作者的比喻，经常用一些常人意想不到的事物来作比。
为帮助人们领悟比喻中的妙处，作者往往是比喻后点题，把一般人看来是毫不相干的本体和喻体之间的似同点联系起来，这样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例如：
作者在讽刺洋行买办张吉民总是说中国话时夹杂些无谓的英语字时写道：
“他并无中文难达的新意，需要借英文来讲；
所以他说话里嵌的英文字，还比不得嘴里嵌的金牙，因为金牙不仅妆点，尚可使用，只好比牙缝里嵌的肉屑，表示饭菜吃得好，此外全无用处。
”（《围城》，第42页）这里作者用了否定和肯定两个喻体来比他话中夹杂的英文字。
否定性的比喻是：
“还比不得嘴里嵌的金牙。
”比喻后点题说：
“因为金牙不仅妆点，尚可使用。
”接下来肯定性的喻体是：
“只好比牙缝里嵌的肉屑。
”并且比喻后点题说：
“表示饭菜吃得好，此外全无用处。
”这样从否定和肯定两个方面来边比喻边点题，把洋奴张吉民的那种炫耀卖弄，以当洋奴才洋洋得意的丑态比得活灵活现。
（3）逆向推理式的比喻
作者的比喻，多种多样，灵活多变，不拘一格。
但无不新颖奇特，意趣横生。
他有一些比喻，采用了逆向思维的推理方法，把人们说烂了的套语翻出新意。
如作者在《围城》中写方鸿渐到洋行张吉民家去相亲，对张小姐不感兴趣却在路上爱上了商店的皮外套，恰好在张家应酬的麻将桌上赢了100多块钱，正好买件皮外套。
想起张家的庸俗，方鸿渐顿足大笑，把天空中的月亮当作张小姐，向她挥手作别。
“他记得《三国演义》里的名言：
‘妻子如衣服’，当然衣服也就等于妻子；
他现在新添了皮外套，损失个把老婆才不放在心上呢！
”（《围城》，第47页），这里作者用逆向思维的推理方法，把“妻子如衣服”这个陈旧的比喻化得令人耳目一新。
（4）精妙的明喻和暗喻
作者知识渊博，融会贯通，将精妙的明喻和暗喻穿插小说中，让读者读后不得不赞美——比喻的巧妙。
例如《围城》的第三章写到方鸿渐与赵辛楣斗嘴,只见唐小姐云端里看厮杀似的,悠远淡漠地笑着。
方鸿渐忽然明白,这姓赵的对自己无礼,是在吃醋,当自己是他的情敌。
苏小姐忽然改口不叫,“方先生”而叫“鸿渐”,也像有意要姓赵的知道她跟自己的亲密。
想来这是一切女人最可骄傲的时候,看两个男人为她争斗。
自己何苦做冤家,让赵辛楣去爱苏小姐得了!
苏小姐不知道方鸿渐这种打算。
她喜欢赵方二人斗法比武抢自己,但是她担心交战得太猛烈，顷刻就分出胜负,二人只剩一人自己身边就不热闹了。
她更担心败走的偏是方鸿渐，她要借赵辛楣来激发方鸿渐对自己的爱的勇气,可方鸿渐像这几天报纸上战事消息所说：
“保持实力,做战略上的撤退”。
这个比喻以讽刺和暗喻当时的国民政府步步后退的抗日态度。
三、高明的象征
书名——《围城》，本身就象征着整个社会及其每个角落都是大大小小的“围城”，人生也不过是进出“围城”之间的挣扎。
钱钟书的夫人杨绛女士曾经为电视剧《围城》题词写到：
“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想冲进去，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这一题词准确地概括了小说的主题，而这部小说的内部也揭示了小说的主题。
在小说第三章中，由“哲学家”褚慎明和苏小姐的一段有趣的对话引出来的两个西方典故象征着主题。
以婚姻为话题，既而引申到对职业、对人生乃至整个社会的思考。
褚明道:
“关于Bertie结婚离婚的事，我也和他谈过。
他引一句英国话，说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子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了结局。
”
苏小姐道：
“法国也有这么一句话。
不过，不是说鸟笼，是说被围困的城堡fortresseassiegee，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
其实鸟笼也罢，城堡也罢，都说明了在当时乃至整个人类发展的社会历程中都不可能避开围城这样的困境，婚姻、职业、人生乃至整个社会都是如此。
这两个典故就象征着小说的主题，揭示了令人困惑的人生之谜，超越了国界，甚至也超越了历史。
（1）职业的“围城”
小说中贯穿情节发展的是对于职业的选择和放弃，这同样是一座“围城”。
方鸿渐是一个性格善良，有些小聪明又颇有几分浪荡的公子哥儿的人物，也是一个除口才极佳外不学无术的懦夫，他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但又不得不随波逐流，不想欺世盗名但又不得以弄虚作假，他有虚伪、懦弱的一面，因此他在职业上难以逃出“围城”的苦恼。
留学归来的方鸿渐本想有所作为，但回到上海之后却是寸步难行。
在上海求职失败，高不成低不就挂名于岳父家的“点金银行”，做了一个银行小职员。
在上海混了一段时间以后，爱情受到挫折，和岳父家闹翻以后，从上海到内地一所偏僻的三闾大学任教。
然而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从教授降到副教授到助教，无一不在欺骗中生活，不久后他又失业了，又怀着希望回带上海，却还是同样的求职困难……“希望”诱惑着方鸿渐不断前进，但似乎他总是“失望”，或许他永远都无法逃出“围城”的困惑。
在职业上苦恼和徘徊的方鸿渐在婚姻上同样被“围城”。
（2）婚姻的“围城”
《围城》这部小说是以方鸿渐的生活遭遇展开叙述的，表面上以婚姻为话题从而更深层的引出深刻的主题。
在现实生活中，婚姻可以说确实是一座“围城”。
方鸿渐就一直在婚姻的这座“围城”里进进出出、来来回回，似乎永远都摆脱不了对婚姻的困惑。
他在回上海的船上，稀里糊涂地与鲍小姐风流一夜，由此可见他的放纵与浮荡。
他回到上海，对自己不喜欢的苏文纨保持着“放碗不放筷”的态度，面对她的纠缠，黏黏糊糊，不能果断的拒绝，缺乏勇气，表现为优柔寡断、举棋不定。
对自己喜欢的唐晓芙，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不敢大胆地放手去爱。
在苏小姐的挑拨之后，自己当着唐晓芙的面又不敢去向她解释原由，可见他的懦弱，殊不知唐晓芙是多么希望他能够鼓起勇气去解释与辩驳，一段感情因为他的懦弱，就这样擦肩而过、滑落指间。
后来，他来到重庆三闾大学执教，与孙柔嘉两厢情愿结为夫妻，照理说他应该逃出了爱情的“围城”。
相反，事与愿违，婆媳、妯娌间的种种矛盾，使夫妻反目，弄到几乎离婚的地步，再次陷入“围城”之中。
正是由于他的稀里糊涂、缺乏勇气、优柔寡断、举棋不定、懦弱无能以及命运的捉弄，注定了他一生陷入爱情的“围城”之中，不能自拔。
可以说方鸿渐的婚姻历程是一个无情的悲剧，因为为其自身的懦弱无能和虚荣心在作怪，他永远只能在婚姻这座围城内外徘徊。
放入到整个社会中，方鸿渐是一个在婚姻上失败的典型代表。
（4）人生与社会的“围城”
钱钟书写这部小说并不旨在叙述故事情节和塑造人物形象，把他的这部小说放到当时的社会环境下，便具有了更深刻的主题内涵。
婚姻、职业是一座“围城”，同样人生乃至社会都是一座“围城”。
钱钟书借方鸿渐之口写了人生的困境，揭示了理想与现实之间不可缩短的距离，“理想不仅是个影子而且也是个讽刺”。
整个人类社会和当时中国的现状都处于“围城”的状态。
钱钟书在揭示“围城”的人生意义和社会意义时，通常采用象征手法揭示深刻的道理，看似平凡普通的现象，却能揭示出深刻的社会内涵和“围城”的主题。
如小说中反复提到了“每小时只走慢七分钟”的老式自鸣钟，赴三闾大学途中的“长途汽车”，“欧亚大旅社”等一系列平凡的事物，都能揭示出小说的深刻主题，象征当时落后的社会显示出卑微的人性。
这部小说的人物形象的塑造和主题意蕴的塑造长了中国现带文学史上不可忽视的奇葩，也可以说是一座永垂不朽的雕塑。
总之，《围城》不管是从艺术特色，还是从艺术成就上都称得上是一部传世佳作。
幽默辛辣的讽刺笔调，让人有时捧腹大笑，让人有时可叹可悲；
精巧独特的比喻，让人有时回味，让人有时遐想；
高明的象征，让人思考社会的意义和人生的哲理。
一言以蔽之，《围城》独特的艺术特色，塑造了《围城》重大的艺术成就。
参考文献：
［1］《钱钟书作品妙喻百例》田健民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
［2］《钱钟书和他的围城》张泉中国和平出版社
［3］《钱钟书杨绛研究资料集》兰裕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
［4］《中国现当代文学》党秀臣高等教育出版社
［5］试论《围城》的讽刺艺术张丽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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