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贩子鲜为人知的艰辛生活.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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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贩子鲜为人知的艰辛生活
菜贩子鲜为人知的艰辛生活
49岁的老潘土生土长在这个城市。
10年前，老潘在自家门前支起了卖蔬菜的小摊点养家糊口。
老潘为人勤俭也善经营，渐渐地就把摊点转移到了城市中心一个叫早市的地方。
卖菜的规模大了、生意好了，但老潘付出的艰辛也更多了——
严冬里的凌晨三点，离开家门，老潘上路了，此时，城市还处在深度睡眠中......
老潘要去的地方叫农贸交易市场，是这个城市最大的蔬菜水果集散地和批发地。
路上，除了偶尔驶过的出租车，几乎看不到行人。
市场里，菜贩子和蔬菜都聚集在最远处亮灯的地方。
在这个市场，跟老潘一样起早甚至起得更早的大有人在。
这个城市所有的菜贩子都要从这里将蔬菜批发回自己的摊点进行贩卖。
老潘说，到这里来的菜贩子，比的是谁更能起早、更能吃苦，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刮风下雨，来晚了，好菜就被“抢”走了，剩下的菜批回去根本不好卖，一天的生意基本就不大行了。
菜贩子选好的白菜。
有点菜场如战场的感觉了。
大宗菜贩子改装的保温车。
刚进市场时老潘有些自责，“再早点就好了。
”老潘选好了这一箱菜。
老潘选好的洋葱。
大宗菜贩子会开着自己的货车来批菜，像老潘这种中小菜贩子则是有固定的三轮车合作伙伴。
老潘说，之所以合作伙伴固定是为了守时靠谱，否则会影响生意。
图片右侧的便是老潘的合作伙伴。
老潘对自己精挑细选的这袋滑子蘑还算满意。
地上堆满了待批发的芹菜。
老潘在精挑细选。
行，就它了。
盖上，准备装车。
老潘在装车。
“千万盖严实了！
”尽管两个人是多年的老搭档，老潘还是要叮嘱一声。
这已经成了习惯。
发动摩托车，跟同行打声招呼，“走了啊！
”
从离家上路到批菜结束，大约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此时，老潘正返回自己菜棚子所在早市的路上。
老潘撵上提前出发的三轮车，要助车夫一腿之力。
这种行为若是在大白天那是要吃罚款的。
老潘嘿嘿一笑：
“打个时间差嘛，给三轮车加把油！
”
老潘把左腿实实地贴住三轮车。
机动车和非机动车并驾齐驱。
凌晨的城市街道很安静，但老潘并不孤单，不时地，老潘会遇到熟悉的同行。
马上就到老潘的“大本营”——早市。
早市到了。
停好车，老潘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跟车夫一起给菜棚子去掉“防寒服”。
停好车，老潘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跟车夫一起给菜棚子去掉“防寒服”。
老潘的“大本营”——位于早市的菜棚子。
卸下刚批回来的蔬菜算是“迎接新朋友”，接下来老潘“不忘老朋友”——把头天傍晚收摊儿时盖在蔬菜上的棉被一个个地收起来。
卸下刚批回来的蔬菜算是“迎接新朋友”，接下来老潘“不忘老朋友”——把头天傍晚收摊儿时盖在蔬菜上的棉被一个个地收起来。
收起来的棉被堆满了三轮车。
收完了棉被就得马不停蹄地生炉子。
这种炉子在现今快绝迹了，但在老潘的棚子里却一直被用着，用老潘的话说就是实惠：
“每天收摊儿往家走，顺道儿拣点破木头什么的，就够我一天烧的，省钱不说，还给环卫工人减轻了负担，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
老潘的手套。
老潘的炉子。
生着了炉子，老潘的脑袋和军大衣上也蒙了一层灰。
生着了炉子，老潘的脑袋和军大衣上也蒙了一层灰。
这个时候老潘才想来要付三轮车夫的劳务费。
车夫给老潘找零。
两个老伙伴的手。
“路上注意安全啊，明早准时啊。
”三轮车夫临出门，老潘叮嘱着。
“你说我扯不扯？
一起合作好几年了，我净说废话。
”老潘自我解嘲着。
看着炉中火着得正旺，老潘的脸上有了孩子般的笑容，“着了就好，可别把我的菜给冻坏了......”
我跟老潘开着玩笑，“你长得浓眉大眼儿的年轻的时候也应该是相貌堂堂了，就没点啥爱好譬如搞个文艺啥的？
”老潘一边抽着烟一边笑呵呵地跟我说：
“爱好？
卖菜就是我的爱好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春节自放三天假，其余的三百六十二天，都在卖菜，你说说我能有什么爱好？
”
炉筒子上吊着老潘自己的截污设备，“别咱生个炉子滴下来的铁锈水给人家来买菜的身上弄埋汰了。
我这玩意你看它长得丑，管用啊。
”老潘对自己的作品有着一丝得意。
觉得棚子里的温度差不多了，老潘把蒙在菜上的塑料薄膜逐一掀起来。
卖菜十年，从早晨三点上路到傍晚六点收摊儿，每一天按照时间顺序做什么，都是老潘靠着经验逐渐摸索出来的，老潘说自己的这套路子很科学。
“我冷，菜它也冷啊，但你什么时候生炉子，什么时候把塑料布给它掀起来，都不是瞎弄的，太早太晚，都容易使菜烂了坏了。
俺们这些老卖菜的，都懂。
这就是各持一精。
”
老潘在给韭菜去除“残渣余孽”。
“这个活儿就像嫁闺女，你把她收拾得透俊儿，就不愁嫁个好人家儿，你说是不是？
”呵呵，这个老潘，居然把卖菜跟嫁闺女联系了起来。
老潘给韭菜去除杂碎的神情像是孩子对待心爱玩具那般专注。
老潘说，“你可别小瞧了卖菜，可马虎不得，买菜的来了一看你的菜弄得破头烂腚，就觉得你是在熊他。
菜品跟人品，一样。
”
老潘注意到我对角落里的这袋花生挺感兴趣。
“你早上也没吃饭吧？
不用客气，饿了你就嚼巴嚼巴。
我早晨三点起来干活，一忙起来，吃饭就没个准儿，还就靠这玩意儿顶着呢。
”
老潘的运气不错，我俩正唠着呢，就来了第一拨买主。
此时不到早上6点。
来这么早的，都是开饭店的主顾，也是老潘的老相识。
图为买主在选菜。
买主把菜拿走，老潘在本上认真地记下卖出和收入的数字。
这是老潘当天的第一笔交易。
老潘一边记着一边说：
“谢谢你啊，开张大吉！
”
老潘的钱匣子、账本、计算器和电子称。
老潘鬼精鬼精的，记完账，他把有数字的那页翻过去，不让我拍。
这么早就完成了一笔交易，老潘心情不错。
我问老潘困不困，老潘说习惯了，就是傍晚收了摊儿回到家后，饭都不想吃了，倒在床上，不顾头不顾腚地就睡。
“卖菜的人身上埋汰啊，俺家的那个床单，差不多一天一洗，还好自己的老婆不嫌乎，要搞一般的女人，早就把你给蹬出去了......”老潘的言语中充满了自豪。
老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通情达理的老婆和两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前些年老潘到市中心的早市摆摊，老婆便在家门口守着原来那个小摊子，从去年开始，老婆觉得老潘的身体大不如前，就撤了摊子，专心做起家务照顾老潘和孩子。
早上7点，一个老主顾打来电话说饭店实在腾不出人手，要老潘把菜给他们送过去。
此时早市最忙生意最好，老潘只好打电话让老婆来打一会儿替班儿。
虽然远离卖菜这个行当将近一年，但老潘老婆招呼顾客的水准与老潘相比根本不差什么。
说起自己的丈夫，老潘的老婆禁不住叹息起来：
“你看他高高大大的挺硬朗？
可他睡觉有时候身上疼得直喊谁知道啊？
干卖菜这活儿的，关节有几个好的？
胃有几个好的？
年轻的时候不管不顾，再加上为了挣点儿钱硬撑，一年到头都没个休息，年纪大了，什么都给你找上了，一旦倒下就真的不行了......”不知道此刻还在路上奔波的老潘，是否感受到了自己老婆的忧虑和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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