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往挽联中的现代名人.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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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往挽联中的现代名人

祭往挽联中的现代名人

挽联是我从未涉猎过的题材，读此书之前，也从未想到，小小的挽联竟然可以如此高度精炼的概括一个人的一生。

挽联文化或者不是一种广义的文化，但是本书囊括四十位近代名人的挽联，读毕仿佛看了一本浓缩的纪传体民国史。

这些挽联用词精炼简洁，并且最大特点是用典极多，如无注释，恐怕得脑子里全是书的老夫子才能看得懂，故不得不佩服民国时期的学风鼎盛。

这里挑一些精彩的挽联：

曾国藩：

誉之则为圣相，谳（yan4，审判定罪）之则为元凶。

——章太炎可以看出，当时对曾国藩的评价是毁誉参半的。

不像如今，半圣之誉名满天下。

曾国藩与左宗棠交恶时曾有一联互讽，颇为有趣：

季子敢言高，仕未在朝，隐未在山，与吾意见偏相左。

藩臣多误国，进不能攻，退不能守，问他经济有何曾。

上联嵌左宗棠的姓与他的字季高，下联嵌曾国藩。

曾国藩弟弟曾国璜挽其兄：

无忝所生，病如考，殁如妣，厥德有常，更如王父，孝友式家庭，千里奔临空自泣；以古为鉴，文似欧，诗似杜，鞠躬尽瘁，殆似武乡，功名在天壤，九原可作耐人思。

上联见手足之情，下联将其比作欧阳修、杜甫、诸葛亮。

左宗棠：

左宗棠15岁有一联自勉，十分狂傲：

身无半亩，心忧天下；读书万卷，神交古人。

死后，李鸿章挽，叙两人交往，也赞其功：

周旋三十年，和而不同，矜而不伐，惟先生知我；棍耀九重诏，文以治内，武以治外，为天下惜公。

俞樾：

俞樾俞平伯是清代著名经学学者，学问渊博。

同治状元、宣统师傅的陆润庠挽：

五十年宦海抽身，小隐吴中，合洛社香山，一代耆英推老辈；四百卷遗书寿世，闻名海外，数儒林文苑，千秋史册此佳人。

李鸿章：

即便是历史课本里似乎也曾评价李鸿章为卖国贼，然当时便有有识之士承认，李鸿章是晚清政府中为数不多的较有见识的大员之一。

梁启超挽联：

太息斯人去，萧条徐泗空，莽莽长淮，起陆龙蛇安在耶；回首山河非，只有夕阳好，哀哀浩劫，归辽神鹤竟何之。

下联哀叹国家屡遭浩劫，李鸿章的作为，实乃被浩荡历史推动的。

盛宣怀：

盛宣怀是实业开山之祖，中国近代化的前驱。

其发起的铁路国有政策激发了四川保路运动，成了辛亥革命的导火索，故《清史稿》评价其是大清王朝的罪人。

可他又在清廷做官，故历史课本里也没有他的名字，真是两面不是人。

钓鱼岛也是盛宣怀的产业，这故事颇有意思：

常州有个穷书生张成昭投奔盛宣怀，让他帮忙弄了一张郎中照会，想挂牌开业中医，但盛宣怀怕他医术不精连累自己，便让他到盛府开办的善堂里切脉开方。

此时，慈禧说身体不太好，而御医马培芝已经去世，各路名医一听给慈溪治病，生怕惹祸上身不敢去，盛宣怀只得叫张成昭配些药送去。

张成昭用了几味滋补调理的寻常药方做了“回春万寿丸”送去，慈禧服用后精神果然好了不少，便要盛宣怀要药方，询问是哪位名医，用了什么珍贵的药材配制的。

无奈，张成昭怕原方不敬，便翻遍典籍，找了几味产于偏远海岛的药材写上，还注明烦琐的配置过程，如每天必须子时生炉，午时熄火，文武火夹攻，阴阳木焚烧，无根水煎熬等等。

慈溪看到后很高兴，为了让盛宣怀继续进贡这药丸，便将他胡乱写的台湾海外钓鱼小岛，即钓鱼岛、黄尾屿、赤屿三岛赏赐给盛宣怀为产业，供采药之用。

张謇挽盛宣怀：

乡闾通吊今方始；封殖论才世亦稀。

此联可以看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提法，当时就有了。

谭鑫培：

京剧老生，谭派创始人。

杨度挽谭鑫培：

国事不如人，寄语衮衮诸公，无端莫学空城计；世情都是戏，除此幡然一老，有谁知得上台难。

谭鑫培名气很大，很多达官贵人都想让他去唱，70多岁高龄的谭鑫培年老多病，但北洋政府还是强行押他去演，还关押了他的孙子。

戏中杨六郎是以死殉职的，而他师傅程长庚生前最后唱的也是这一出戏，触景生情，谭鑫培唱完终场便晕倒在后台，当年5月便去世了。

杨度此联把做戏和做人联系在一起，颇有深意。

黄遵宪：

晚晴著名诗人，外交官，驻日本撰写《日本国志》，为维新派所推崇。

同乡诗人丘逢甲挽黄遵宪：

论文章经济，均足千秋，从今凭吊孤城，落日等楼，讵竟骑鲸哀铁汉；合公谊私情，来伸一恸，剩我眷怀祖国，临风洒泪，更同钩党哭林宗。

张謇：

章太炎挽：

承濂亭薪火之传，能以文章蒋科第；载端木湖连之器，岂因货殖损清明。

张謇以状元之身下海经商，自然有诸多非议。

章太炎此联既述其文采，又为其经商辩护，用子贡典，甚是妥帖。

张勋：

张勋复辟，是因为他对清廷念念不忘。

故徐树铮挽：

仗匹夫节，挽九庙灵，其志堪哀，其愚不可及也；有六尺孤，无一标土，斯人已死，斯事谁复为之。

到张勋，终于有负面评价的挽联出现了，但整体还是比较客气的，悲悯其对清廷的愚忠。

康有为：

康有为梁启超师徒二人一生的交往，十分有意思。

二者虽然最后政治上彻底决裂，但梁启超对其老师仍然十分尊敬。

康有为死后，梁启超挽：

祝宗祈死，老眼久哭，翻幸生也有涯，卒免睹全国陆沉鱼烂之惨；西狩获麟，微言遽绝，正恐天之将丧，不仅动吾党山颓木坏之悲。

上联是形容对国事忧虑，下联是将康有为比作孔子，推崇备至。

晚年康有为在政治上为复辟作杵，主张尊孔保教，以孔子纪年。

针对他这种逆历史潮流的举动，章太炎曾撰一联予以嘲讽（非挽联），很有意思：

国之将亡必有；老而不死是为。

巧妙嵌入康有为的名字，更对上两句俗语“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老而不死是为贼”。

袁世凯：

近年来多见到为袁世凯“洗白”的文章，但目前主流的认识对袁世凯的评价还是负面居多。

不过即便当时，杨度也作一挽联申辩：

共和误民国？

民国误共和？

百世而后，再平是狱；君宪负明公？

明公负君宪？

九泉之下，三复斯言。

杨度一直力主民国改为君主立宪制度，洪宪帝制失败后也没有改变这个想法，这一思想就体现在这挽联中。

当然，袁世凯死后，各地报刊上刊登了不少讽刺他的挽联，其中不乏佳作：

总统府，新华宫，生于是，死于是；拥戴书，劝进表，民意耶，帝意耶。

曹操云：

毋人负我，宁我负人，惟公善体斯意；桓温谓：

不能流芳，亦当遗臭，后世自有定评。

假冒共和虚名，别具肺肠同路易；倘讲君臣大义，有何面目见德宗。

此联可谓极尽嘲讽之能事。

蔡元培：

毛泽东挽蔡元培：

学界泰斗；人世楷模。

章太炎：

我认为章太炎是民国第一经学家，同时他也是一个革命家。

弟子们挽联：

素王之功不在禹下；明德之后必有达人。

1955年，苏州文人周瘦鹃挽：

吴其沼乎，苦诵遗言惭后死；国已兴矣，今将喜讯告先生。

段祺瑞：

段祺瑞是北洋军阀，但是他的轶事最多的还是喜爱围棋，并资助了吴清源，晚期又皈依佛教。

一般挽联都写他在政治上的作为，也有人以围棋入笔有江东才子之称的杨云史挽：

佛法得心通，知并世英雄，成败一般皆画饼；人间谁国手，数满盘胜负，江山无限看残棋。

熊希龄：

曾任民国总理的熊希龄名噪一时，后又沉寂。

晚年却干了两件轰动全国的事情：

一是将全部积蓄赠予慈幼事业，二是年逾花甲续娶36岁的毛彦文。

蔡元培挽熊希龄：

宦海倦游，还山小试慈幼院；鞠躬尽瘁，救世惜无老子军。

曾朴：

晚清文学家，代表作《孽海花》。

曾朴病逝后，友人送的挽联也都提到了他这部不朽之作。

吴梅挽：

平生事业鲁男子；半世风流孽海花。

林白水：

1904年慈禧七十大寿，各地官员忙着做寿，上海《苏报》却刊登了一副别具一格的寿联：

今日幸颐和，明日幸北海，何日再幸古长安，亿万兆膏血全枯，只为一人歌庆有；五十割交趾，六十割台湾，七十更割辽东地，廿余省版图渐蹙，预期万寿祝疆无。

将万寿无疆，改为万寿疆无，可谓对慈禧绝大的讽刺，这正是林白水所作。

林白水后因另一篇讽刺文章被张宗昌所杀。

林白水女儿林慰君曾随父自尽，侥幸未死。

袁世凯二公子袁克文挽：

君虽死而犹生，人间历历，剩烈女弱姬，奇文名砚；谁能免于今世，天下荒荒，遍瘟疫盗贼，饥溺刀兵。

梁启超：

章太炎挽梁启超：

进退上下，式跃在渊，以师长责言，匡复深心姑屈己；恢诡谲怪，道通为一，逮枭雄僭制，共和再造赖斯人。

把“共和再造”之功归于梁启超，这是极高的评价了。

胡适挽：

文字收功神州革命；生平自许中国新民。

商务印书馆的高梦旦挽：

不朽在立言，独有千秋追介甫；自任以天下，何辞五就比阿衡。

阿衡即伊尹，五就汤，五就桀。

指梁启超既做过袁世凯政府的官员，又反袁。

黄兴：

近代革命党阵营中，黄兴是名望仅此孙中山的领袖。

他去世后，举国哀恸，孙中山、章太炎均给他一生以很高的评价。

孙中山挽：

常恨随陆无武，绛灌无文，纵九等论交到古人，此才不易；试问夷惠谁贤，彭殇谁寿，只十载同盟有今日，后死何堪。

章太炎与黄兴有过很深的误会，但仍然在挽联中给了很高评价：

无公则无民国；有史必有斯人。

杨度：

自媒体号们总喜欢把杨度说为穿越者，因为他的一生确实值得称道。

从科举榜眼，到日本留学与黄兴、宋教仁等过从甚密，再到袁世凯称帝的筹安六君子，再到杜月笙门客，其中还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热衷帝王之学的他，不可不谓传奇。

杨度自挽：

帝道真如，如今都成过去事；医民救国，继起自有后来人。

吴佩孚：

吴佩孚出身秀才，与其他军阀相比，算得上是个儒将，自称“本色是书生”。

他死后，蒋介石挽：

落日黯孤城，百折不回完壮志；大风思猛士，万方多难惜斯人。

蔡锷：

蔡锷在袁世凯称帝后发起护国运动，但英年早逝。

他与小凤仙的故事也令人津津乐道。

孙中山挽：

平生慷慨班都护；万里间关马伏波。

以班超、马援比。

众多挽联之中，小凤仙的挽联这一挽联最吸引人目光：

不料周郎竟短命；早知李靖是英雄。

上联以周瑜比蔡锷，二人皆英年早逝。

下联以蔡锷比李靖，而以红拂女自比。

十分妥帖。

陈嘉庚：

厦门大学、集美学村创办人陈嘉庚，以实业起家，捐赠所有财产，一生创办和资助了数百所学校。

新加坡中华总商会挽陈嘉庚：

前半生兴学，后半生纾难；是一代正气，亦一代完人。

王国维：

王国维的死是民国学术史上的一大悬案，我比较认同陈寅恪的“殉文化”说。

陈寅恪的挽联：

十七年家国久魂销，犹余剩水残山，留与纍臣供一死；五千卷牙签新手触，待检玄文奇字，谬承遗命倍伤神。

“纍臣”将王国维比作屈原，“牙签”指古籍。

梁启超也认为王国维的自杀“完全代表中国学者“不降其志，不辱其生”的精神，不能把自杀看成是一种怯懦的行为。

”他的挽联是：

其学以通方知类是宗，不仅奇字译靴，创通龟契；一死明行已有耻之义，莫将凡情恩怨，猜拟鹧雏。

二联都说了王国维在“奇字”方面的贡献，“龟契”指甲骨文。

弘一法师：

李叔同出家之前是有开拓之功的艺术启蒙家，创造了许多中国艺术史上的第一：

第一个向中国传播西方音乐的先驱；第一个用裸体写生的画家；中国最早演话剧的人；在浙江第一师范教国画和音乐，培养出了丰子恺、刘质平等大家……出价之后一心向佛，重振南山律学，被尊为重兴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师。

可谓“绚烂之极，归于平淡”。

众多挽联之中我最欣赏此联：

瞻玉相，赠金经，一瓣心香常塌地；为文人，成佛子，万缘念净永生天。

鲁迅：

蔡元培给鲁迅的挽联：

著述最谨严，非徒中国小说史；遗言尤沉痛，莫作空头文学家。

鲁迅在以往印象中，是一个带有革命色彩的文学家，课本上的几篇文章名气很大。

但其在学术上最大的贡献，应该是《中国小说史略》。

作家孙伏园挽，集鲁迅的著作及所主编的刊名：

踏莽原，刈野草，热风奔流，一生呐喊；痛毁灭，叹而已，十月噩耗，万众彷徨。

宋教仁：

孙中山挽：

作民权保障，谁非后死者；为宪法流血，公真第一人。

许寿裳：

章太炎弟子，现代著名教育家和作家，和鲁迅关系很好，后在台湾被暴徒所杀。

林国硅挽：

与鲁迅交垂卅余年，名重文坛，誉满壬林，允称无独有偶；后甘地死才十九日，身遭狙击，尸体火化，竟尔殊途同归。

钱玄同：

现代音韵学奠基人，汉字革命专家。

钱三强父亲。

周作人挽：

戏语竟成真，何日得见道山记；同游今散尽，无人共话小川町。

许寿裳和钱玄同都是章门弟子：

滞北最伤心，倭难竟成千古恨；游东犹在目，章门同学几人存。

梅贻琦：

萧一山挽：

人文蔚起清华史；科学精研原子能。

南开校友会挽：

玉楼急赴诏，三个月中已去胡博士，又去梅博士；清华宏作育，五十年来致力德先生，戮力赛先生。

余叔岩：

谭派传人，老生行当。

梅兰芳挽：

缔交三世，远武同绳，灯火华堂，赞乐独怀黄幡绰；阔别七年，赴书骤报，风烟旧阙，新声竟失李龟年。

胡适：

蒋介石挽：

新文化中旧道德之楷模；旧伦理中新思想之师表。

还有一副作者不详：

胡复何言，当年假设太大胆；适可而止，来生求证要小心。

刘半农：

赵元任挽：

十载奏双簧，无词今后难成曲；数人弱一个，教我如何不想她。

上下联均双关，上联一是说两人合作作词作曲，二是代指钱玄同和刘半农在《新青年》的双簧；下联既表达思念，同时这句话还是他们二人共同创作的歌曲。

邹韬奋：

郭沫若挽：

瀛谈百代传邹子；信史千秋哭贾生。

瀛谈指其著作《萍踪寄语》，上联将其比邹衍，下联比贾谊。

钱穆：

钱穆学生许宝葵挽：

数载接高邻，灯影书声今在忆；别来驻宝岛，学名德望史流芳。

钱伟长是他的侄子，挽：

生我者父母，幼吾者贤叔，旧事数从头，感念深恩宁有尽；于公为老师，在家为尊长，今朝俱往矣，缅怀遗范不胜悲。

傅斯年：

历史语言研究所挽：

廿二载远瞩高瞻，深谋长虑，学术方基，忍看一瞑；五百年名世奇才，闳中肆外，江山如此，痛切招魂。

另有一署名“未识面的友人适园”挽：

树人未竟千秋业；笔阵雄于十万师。

张伯驹：

和袁世凯次子袁寒云、清镇国将军溥侗、张学良并称民初四公子，著名收藏家、词人。

爱国知识分子，为祖国挽回不少珍贵文物如西晋《平复帖》、展子虔《游春图》等。

老作家施蛰存挽：

走海移桑，闲老京华贵公子；尘琴掩瑟，歌残梁苑旧词人。

徐志摩：

新月派诗人徐志摩在遇难多年后，人们对他津津乐道的不是他的诗歌，而是他与张幼仪、林徽因、陆小曼之间的罗曼史，真不知这是诗人的幸还是不幸。

徐志摩的挽联颇多，他父亲挚友钱新之此联精彩：

豪情跌宕，文采风流，新月新诗广陵散；逸兴湍飞，黄泉碧落，奇人奇死破天荒。

蔡元培挽：

谈诗是诗，举动是诗，毕生行径都是诗，诗的意味参透了，随遇自有乐土；乘船可死，驱车可死，斗室坐卧也可死，死于飞机偶然者，不必视为畏途。

陆小曼也有挽联：

多少前尘成噩梦，五载哀欢，匆匆永诀，天道复奚论，欲死未能因母老；万千别恨向谁言，一身愁病，渺渺离魂，人间应不久，遗文编就答君心。

哀痛之情溢于言表，后陆小曼一心想编辑“遗文”《徐志摩全集》，可惜未能实现。

聂绀弩：

文学家，左翼作家，有人评价“鲁迅之后的杂文第一人”。

梁羽生挽：

野草繁花，香岛难忘编后话；微醺苦酒，京华犹剩未残棋。

启功挽联：

革命抱忠心，何意门中遭毒手；吟诗惊绝调，每从弦外发奇音。

不得不佩服本书作者的精心钻研搜集之功，如此多的挽联集锦可谓前无古人。

民国学风颇盛，大师频出，知识分子纷纷写挽联的情形现今已经看不到了。

09年季羡林逝世的挽联，而且好像还有错字漏字严重失误，现在也再没有像梁启超、章太炎这样的在文坛有名望的大师有当年风采，至于普罗百姓，接触挽联文化就更少了，甚是可惜。

当然，看完这本书，写挽联的特点还是能总结一些的。

比如叙其一生，着重于亮点，比如用典比较，比如亲友述交情、表哀思，都是可以入手的方面。

挽联可以是对这个人一生的评价，也可以是表达沉痛悼念的心情，这其中博大精深，非才华横溢之人不能写出惊艳挽联。

试挽汤一介先生：

汤一介先生是中国文化书院创始人，汤用彤之子，对魏晋文化研究颇深，晚年致力于编修《儒藏》，“事不避难义不逃责”是他的人生格言。

因曾经的工作关系，对汤一介先生略有了解，本联便从这几个角度入手：

事不避难，义不逃责，当然虎父无犬子；一生儒藏，不做大师，文林再遇郭子玄。

汤一介在文革时期为梁效主笔，因此学界对其略有争议，甚至有“虎父犬子”之说，上联驳斥这种说法，并且说明尽管这是时代的悲剧，但是他晚年依然保持独立的人格；下联述其功，不做大师也是他的原话，并将他比作郭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