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昀《阅微草堂笔记》卷二十一 滦阳续录三 在线阅读语文课外知识语文知识.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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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水明楼,与外祖张氏家度帆楼,皆俯临卫河。

一日,正乙真人舟泊度帆楼下,先祖母与先母,姑侄也,适同归宁,闻真人能役鬼神,共登楼自窗隙窥视,见三人跪岸上,若陈诉者,俄见真人若持笔判断者,度必邪魅事,遣仆侦之。

仆还报曰:

对岸即青县境,青县有三村妇,因拾麦俱僵于野,以为中暑,舁之归,乃口俱喃喃作谵语,至今不死不生,知为邪魅,闻天师舟至,并来陈诉。

天师亦莫省何怪,为书一符,钤印其上,使持归焚于拾麦处,云姑召神将勘之。

数日后喧传三妇为鬼所劫,天师核治得复生。

久之乃得其详曰:

三妇魂为众鬼摄去,拥至空林,欲迭为无礼。

一妇瘫,首先受污。

一妇初撑拒,鬼揶俞曰:

某日某地,汝与某幽会秫丛内,我辈环视嬉笑,汝不知耳,遽诈为贞妇耶?

妇猝为所中,无可置辩,亦受污。

十余鬼以次亵谍,狼藉困顿,殆不可支。

次牵拽一妇,妇怒詈曰:

我未曾作无耻事,为汝辈所挟,妖鬼何敢尔。

举手批其颊,其鬼奔仆数步外,众鬼亦皆辟易相顾曰:

是有正气不可近,误取之矣。

乃共拥二妇入深林,而弃此妇于田塍,遥语曰:

勿相怨,稍迟遣阿姥送汝归。

正榜徨寻路,忽一神持戟自天下,直入林中,即闻呼号乞命声,顷刻而寂。

神携二妇出曰:

鬼尽诛矣,汝等随我返。

恍惚如梦,已回生矣。

往询二妇,皆呻吟不能起。

其一本倚市叹息而已,其一度此妇必泄其语,数日移家去。

余尝疑妇烈如是,鬼安敢摄?

先兄晴湖曰:

是本一庸人妇,未遘患难,无从见其烈也。

迨观两妇之贱辱,义愤一激,烈心陡发,刚直之气,鬼遂不得不避之。

故初误触而终不敢干也,夫何疑焉。

刘书台言,其乡有导引求仙者,坐而运气,致手足拘挛,然行之不辍,有闻其说而悦之者,礼为师,日从受法,久之亦手足拘挛。

妻孥患其闲废至郁结,乃各制一椅,恒舁于一室,使对谈丹诀,二人促膝共语,寒暑无间。

恒以为神仙奥妙,天下惟尔知我知,无第三人能解也。

人或窃笑之,二人闻之太息曰: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信哉是言。

神仙岂以形骸论乎?

至死不悔。

犹嘱子孙秘藏其书,待五百年后有缘者。

或曰:

是有道之士,假废疾以自晦也。

余于杂书稍涉猎,独未一阅丹经。

然欤否欤,非门外人所知矣。

安公介然言,束州有贫而鬻妻者,已受币,而其妻逃,鬻者将讼,其人曰:

卖休买休,厥罪均,币且归官,君何利焉。

今以妹偿,是君失一再婚妇,而得一室女也,君何不利焉。

鬻者从之。

或曰妇逃以全贞也,或曰是欲鬻其妹而畏人言,故委诸不得已也。

既而其妻归,复从人逃,皆曰天也。

吕览称黎邱之鬼,善幻人形,是诚有之。

余在乌鲁木齐,军吏巴哈布曰:

甘肃有杜翁者,饶于赀,所居故旷野,相近多狐獾穴,翁恶其终夜嗥呼,悉薰而驱之。

俄而其家人见内室坐一翁,厅外又坐一翁,凡行坐之处,又处处有一翁来往,殆不下十余,形状声音衣服如一,摒挡指挥家事,亦复如一,合门大扰。

妻妾皆闭门自守,妾言翁腰有素囊可辨,视之无有,盖先盗之矣。

有教之者曰:

至夜必入寝,不纳即返者,翁也,坚欲入者即妖也。

已而皆嗟惜,怒叱喧呶一昼夜,无如之何。

有一妓,翁所昵也,十日恒三四宿其家,闻之诣门曰:

妖有党羽,凡可以言传者必先知,凡可以物验者必幻化,盍使至我家,我故乐籍,无所顾惜,使壮士执巨斧立榻旁,我裸而登榻,以次交接,其间反侧,曲伸疾徐进退,与夫抚摩偎倚,口舌所不能传,耳目所不能到者,纤芥异同,我自意会,虽翁不自知,妖决不能知也。

我呼曰斫,即速斫,妖必败矣。

众从其言,一翁启衾甫入,妓呼曰斫,斧落,果一狐,脑裂死。

再一翁稍趔趄,妓呼曰斫,果惊窜去。

至第三翁,妓抱而喜曰:

真翁在此,余并杀之可也。

刀杖并举,殪其大半,皆狐与獾也。

其逃者遂不复再至。

禽兽夜呜,何与人事,此翁必扫其穴?

其扰实自取。

狐獾既解化形,何难见翁陈诉,求免播迁?

遽逞妖惑,其死亦自取也。

计其智数,盖均出此妓下矣。

吴青于前辈言,横街一宅,旧云有祟,居者多不安,宅主病之,延僧作佛事。

入夜放焰口时,忽二女鬼现灯下,向僧作礼曰:

师等皆饮酒食肉,诵经礼忏殊无益,即焰口施食,亦皆虚抛米谷,无佛法点化,鬼弗能得,烦师傅语主人,别延道德高者为之,则幸得超生矣。

僧怖且愧,不觉失足落座下,不终事,灭烛去。

后先师程文恭公居之,别延僧禅诵,音响遂绝。

此宅文恭公殁后,今归沧州李臬使随轩。

表兄安伊在言,县人有与狐女昵者,多以其妇夜合之资,买簪珥脂粉赠狐女,狐女常往来其家,惟此人见之,他人不见也。

一日,妇诟其夫曰:

尔财自何来,乃如此用。

狐女忽暗中应曰:

汝财自何来,乃独责我。

闻者皆绝倒。

余谓此自伊在之寓言,然亦足见惟无瑕者可以责人。

赛商鞅者,不欲著其名氏里贯,老诸生也,挈家寓京师,天资刻薄,凡善人善事,必推求其疵类,故得此名。

钱敦堂编修殁,其门生为经纪棺衾,赡恤妻子,事事得所。

赛商殃曰:

世间无如此好人,此欲博古道之名,使要津闻之,易于攀援奔竞耳。

一贫民母死于路,跪乞钱买棺,形容枯藁,声音酸楚,人竞以钱投之,赛商鞅曰:

此指尸敛财,尸亦未必其母,他人可欺,不能欺我也。

过一旌表节妇坊下,仰视微哂曰:

是家富贵,仆从如云,岂少秦宫冯子都耶?

此事须核,不敢遽言非,亦不敢遽言是也。

平生操论皆类此,人皆畏而避之,无敢延以教读者,竟困顿以殁。

殁后,妻孥流落,不可言状,有人于酒筵遇一妓,举止尚有士风,讶其不类倚门者,问之,即其少女也,亦可哀矣。

先姚安公曰:

此老生平亦无大过,但务欲其识加人一等,故不觉至是耳。

可不戒哉。

乾隆壬午九月,门人吴惠叔邀一扶乩者至,降仙于余绿意轩中,下坛诗曰:

沉香亭畔艳阳天,斗酒曾题诗百篇,二八妖娆亲捧砚,至今身带御炉烟,满城风叶蓟门秋,五百年前感旧游,偶与蓬莱仙子遇,相携便上酒楼家。

余曰:

然则青莲居士耶?

批曰:

然。

赵春涧突起问曰:

大仙斗酒百篇,似不在沉香亭上;杨贵妃马嵬陨玉,年已三十有八,似尔时不止十六岁;大仙平生足迹,未至鱼阳,何以忽感旧游;天宝至今,亦不止五百年,何以大仙误记?

乩惟批我醉欲眠四字,再叩之不动矣。

大抵乩仙多灵鬼所托,然尚实有所凭附,此扶乩者则似粗解吟咏之人,炼手法而为之,故必此人与一人共扶,乃能成字,易一人则不能书。

其诗亦皆流连光景,处处可用,知决非古人降坛也。

尔日猝为春涧所中,窘迫之状可掬。

后偶与戴庶常东原议及,东原骇曰:

尝见别一扶乩人,太白降坛,亦是此二诗,但改满城为满林,蓟门为大江耳。

知江湖游士,自有此种稿本,转相授受,固不足深诘矣。

宋蒙泉前辈亦曰:

有一扶乩者至德州,诗顷刻即成,后检之,皆村书诗学大成中句也。

田丈耕野,统兵驻巴尔库尔时--即巴里坤,坤字以吹唇声读之,即库尔之合声。

军士凿井得一镜,制作精妙,铭字非隶非八分--隶即今之楷书,八分即今之隶书,似景龙钟铭,惟土蚀多剥损,田丈甚宝惜之,常以自随,殁于广西戎幕。

时以授余姊婿田香谷,传至香谷之孙,忽失所在。

后有亲串戈氏,于市上得之,以还田氏。

昨岁欲制为镜屏,寄京师乞余考定。

余付翁检讨树培,推寻铭文,知为唐物,余为镌其释文于屏趺,而题三诗于屏背曰:

曾逐毡车出玉门,中唐铭字半犹存,几回反覆分明看,恐有崇徽旧手痕。

黄鹄无由返故乡,空留鸾镜没沙场,谁知土蚀千年后,又照将军鬓上霜。

暂别仍归旧主人,居然宝剑会延津,何如揩尽珍珠粉,满匣龙吟送紫珍。

香谷孙自有题识,亦镌屏背,叙其始末甚详。

夜灯随录载,威信公岳公钟琪西征时,有脾将得古镜,岳公求之不得,其人遂遘祸。

正与田丈同时同地,疑即此镜传讹也。

门人邱人龙言,有赴任官,舟泊滩河,夜半有数盗执炬露刃入,众皆慑伏。

一盗拽其妻起,半跪曰:

愿乞夫人一物,夫人勿惊。

即割一左耳,敷以药末,曰:

数日勿洗,自结痂愈也。

遂相率呼啸去。

怖几失魂,其创果不出血,亦不甚痛,旋即平复。

以为仇耶?

不杀不淫。

以为盗耶?

未劫一物。

既不劫不杀不淫矣,而又戕其耳。

既戕其耳矣,而又赠以良药,是专为取耳来也?

取此耳又何意耶?

千思万索,终不得其所以然。

天下真有理外事也。

邱生曰:

苟得此盗,自必有其所以然,其所以然亦必在理中,但定非我所见之理耳。

然则论天下事,可据理以断有无哉!

恒兰台曰:

此或采生折割之党,取以炼药,似乃近之。

董天士先生,前明高士,以画自给,一介不妄取,先高祖厚斋公老友也,厚斋公多与唱和,今载于花王阁剩稿者,尚可想见其为人。

故老或言其有狐妾,或曰天士孤僻,必无之。

伯祖湛元公曰:

是有之,而别有说也。

吾闻诸董空如曰:

天士居老屋两楹,终身不娶,亦无仆婢,井臼皆自操。

一日晨兴,见衣履之当著者,皆整顿置手下,再视则盥漱俱已陈。

天士曰:

是必有异,其妖将媚我乎?

窗外小语应曰:

非敢媚公,欲有求于公,难于自献,故作是以待公问也。

天士素有胆,命之入,入辄跪拜,则娟静好女也。

问其名,曰温玉。

问何求,曰:

狐所畏者五,曰凶暴,避其盛气也;曰术士,避其核治也;曰神灵,避其稽察也;曰有福,避其旺运也;曰有德,避其正气也。

然凶暴不恒有,亦究自败,术士与神灵,吾不为非,皆无如我何。

有福者运衰,亦复玩之。

惟有德者则畏而且敬,得自附于有德者,则族党以为荣。

其品格即高出侪类上,公虽贫贱,而非义弗取,非礼弗为,倘淮奔则为妾之礼,许侍巾栉,三生之幸也。

如不见纳,则乞假以虚名,为画一扇题曰:

某年月日,为姬人温玉作。

亦刀公之末光矣。

即出精扇置几上,儒墨调色,拱立以俟。

天士笑从之。

女自取天士小印印扇上曰:

此姬人事,不敢劳公也。

再拜而去。

次日晨兴,觉足下有物,视之则温玉。

笑而起曰:

诚不敢以贱体玷公,然非共榻一宵,非亲执媵御之役,则姬人字终为假托。

遂捧衣履,侍洗漱讫,再拜曰:

妾从此逝矣。

瞥然不见,遂不再来。

岂明季山人,声价最重,此狐女亦移于风气乎?

然襟怀散朗,有王夫人林下风,宜天士之不拒也。

先姚安公曰:

子弟读书之余,亦当使略知家事,略知世事,而后可以治家,可以涉世。

明之季年,道学弥尊,科甲弥重,于是黠者坐讲心学,以攀援声气,朴者株守课册,以求取功名。

致读书之人,十无二三能解事。

崇祯壬午,厚斋公携家居河间,避孟村土寇。

厚斋公卒后,闻大兵将至河间,又拟乡居,濒行时,比邻一叟顾门神叹曰:

使今日有一人如尉迟敬德、秦琼,当不至此。

汝两曾伯祖,一讳景星,一讳景辰,皆名诸生也,方在门外束幞被,闻之与辩曰:

此神荼郁垒象,非尉迟敬德秦琼也。

叟不服,检丘处机西游记为证,二公谓委巷小说不足据,又入室取东方朔神异经与争。

时已薄暮,检寻既移时,反覆讲论又移时,城门已阖,遂不能出。

次日将行,而大兵已合围矣。

城破,遂全家遇难。

惟汝曾祖光禄公,曾伯祖镇番公,及叔祖云台公存耳。

死生呼吸,间不容发之时,尚考证古书之真伪,岂非惟知读书,不预外事之故哉!

姚安公此论,余初作各种笔记,皆未敢载,为涉及两曾伯祖也。

今再思之,书痴尚非不佳事,古来大儒似此者不一,因补书于此。

奴子刘福荣,善制网罟弓弩,凡弋禽猎兽之事,无不能也。

析爨时分属于余,无所用其技,颇郁郁不自得,年八十余尚健饭,惟时一携鸟铳,散步野外而已。

其铳发无不中,一日见两狐卧陇上,再击之不中,狐亦不惊,心知为灵物,惕然而返,后亦无他。

外祖张公水明楼有值更者范玉夜,每闻瓦上有声,疑为盗,起视则无有,潜踪侦之,见一黑影从屋上过,乃设机瓦沟,仰卧以听。

半夜闻机发,有女子呼痛声,登屋寻视,一黑狐折股死矣。

是夕闻屋上詈曰:

范玉何故杀我妾。

时邻有刘氏子为妖所媚,玉私度必是狐,亦还詈曰:

汝纵妾私奔,不知自愧,反詈吾,吾为刘氏子除患也。

遂寂无语。

然自是觉夜夜有人以石灰渗其目,交睫即来,旋洗拭旋又如是,渐肿痛溃裂,竟至双瞽,盖狐之报也。

其所见逊刘福荣远矣。

一老成经事,一少年喜事故也。

门人有作令云南者,家本苦寒,仅携一子一童,拮据往,需次会城,久之得补一县,在滇中尚为膏腴地,然距省城远,其家又在荒村,书不易寄,偶得鱼雁亦不免浮沉,故与妻子几断音问,惟于坊本缙绅中检得官某县而已。

偶一狡仆舞弊,杖而遣之,此仆衔次骨,其家事故所备知,因伪造其童书云,主人父子先后卒,二棺今浮昔佛寺,当借资来迎,并述遗命,处分家事甚悉。

初令赴滇时,亲友以其朴讷,意未必得缺,即得缺亦必恶,后闻官是县,始稍稍亲近,并有周恤其家者,有时相馈问者,其子或有所称贷,人亦辄应,且有以子女结婚者,乡人有宴会,其子无不与也。

及得是书,皆大沮,有来唁者,有不来唁者,渐有索埔者,渐有道途相遇似不相识者,童奴婢媪皆散,不半载门可罗雀矣。

既而令托入觐官寄千二百金,至家迎妻子,始知前书之伪,举家破涕为笑,如在梦中。

亲友稍稍复集,避不敢见者,颇亦有焉。

后令与所亲书曰:

一贵一贱之态,身历者多矣,一贫一富之态,身历者亦多矣。

若夫生而忽死,死逾半载而复生,中间情事,能以一身亲历者,仆殆第一人矣。

门人福安陈坊言,闽有人深山夜行,仓卒失路,恐愈迷愈远,遂坐崖下待天晓,忽闻有人语。

时缺月微升,略辨形色,似二三十人坐崖上,又十余出没丛薄间,顾视左右皆乱冢,心知为鬼物,伏不敢动。

俄闻互语社公土地神来,窃睨之,衣冠文雅,年约三十余,颇类书生,殊不作剧场白须布袍状。

先至崖上,不知作何事,次至丛薄,对十余鬼太息曰:

汝辈何故自取横亡,使众鬼不以为伍,饥寒可念,今有少物哺汝,遂撮饭撒草间。

十余鬼争取,或笑或泣,社公又太息曰:

此邦之俗,大抵胜负之念太盛,恩怨之见太明,其弱者力不能敌,则思自戕以累人。

不知自尽之案,律无抵法,徒自陨其生也。

其强者妄意两家各杀一命,即足相抵,则械斗以泄愤,不知律凡杀二命,各别以生者抵,不以死者抵,死者方知,悔之已晚;生者不知,为之弥甚,不亦悲乎?

十余鬼皆哭。

俄远寺钟动,一时俱寂。

此人尝以告陈生,陈生曰:

社公言之,不如令长言之也。

然神道设教,或挽回一二,亦未可知耳。

嘉庆丙辰冬,余以兵部尚书出德胜门监射,营官以十刹海为馆舍,前明古寺也。

殿宇门径,与刘侗帝京景物略所说全殊,非复僧住一房,佛亦住一房之旧矣。

寺僧居寺门一小屋,余所居则在寺之后殿,室亦精洁,而封闭者多。

验之有乾隆三十一年封者,知旷废已久。

余住东廊室内,气冷如冰,点燃数炉不热,数灯皆黯黯作绿色,知非佳处,然业已入居,故宿一夕,竟安然无恙。

奴辈住西廊,皆不敢睡,列炬彻夜坐廊下,亦幸无恙。

惟闻封闭室中,遇遇有人语,听之不甚了了耳。

轿夫九人,入室酣眠,天晓,已死其一矣。

饬别觅居停,乃移住真武祠,祠中道士云:

闻有十刹海老僧,尝见二鬼相遇,其一曰:

汝何来?

曰:

我转轮期未至,偶此闲游,汝何来?

其一曰:

我缢魂之求代者也。

问居此几年,曰:

十余年矣。

又问何以不得代,曰:

人见我皆惊走,无如何也。

其一曰:

善攻人者藏其机,匕首将出袖,而神色怡然,俾有济也。

汝以怪状惊之,彼奚为不走耶?

汝盍脂香粉气以媚之,抱衾荐枕以悦之,必得当矣。

老僧素严正,厉声叱之,歘然入地。

数夕后寺果有缢者,此鬼可谓阴险矣。

然寺中所封闭,似其鬼尚多,不止此一二也。

汪阁学晓园言,有一老僧过屠市,泫然流涕,或讶之,曰:

其说长矣,吾能记两世事。

吾初世为屠人,年三十余死,魂为数人执缚去,冥官责以杀业至重,押赴转轮受恶报,觉恍惚迷离,如醉如梦,惟恼热不可忍,忽似清凉,则已在豕栏矣。

断乳后见食不洁,心知其秽,然饥火燔烧,五脏皆如焦裂,不得已食之,后渐通猪语,时与同类相问讯,能记前身者颇多,特不能与人言耳。

大抵皆自知当屠割,其时作呻吟声者愁也;目睫往往有湿痕者,自悲也。

躯干痴重,夏极苦热,惟泪没泥水中少可,然不常得。

毛悚而劲,冬极苦寒,视犬羊软撬厚,有如仙兽。

遇捕执时,自知不免,姑跳踉奔避,冀缓须臾,追得后蹴踏头项,拗捩蹄肘,绳勒四足深至骨,痛若刀眘。

或载以舟车,则重迭相压,肋如欲折,百脉涌塞,腹如欲裂,或贯以竿而扛之,更痛甚三木矣。

至屠市提掷于地,心脾皆震动欲碎,或即日死,或缚至数日,弥难忍受,时见刀俎在左,汤获在右,不知著我身时,作何痛楚,辄簌簌战栗不止。

又时自顾己身,念将来不知磔裂分散,作谁家杯中羹,凄惨欲绝。

比受戮时,屠人一牵拽,即惶怖昏瞀,四体皆软,觉心如左右震荡,魂如自顶飞出,又复落下。

见刀光晃耀,不敢正视,惟瞑目以待癈剔。

屠人先剚刃于喉,摇撼摆拨,泻血盆盎中,其苦非口所能道,求死不得,惟有长号。

血尽始刺心,大痛,遂不能作声,渐恍惚迷离,如醉如梦,如初转生时。

良久稍醒,自视已为人形矣。

冥官以夙生尚有善业,仍许为人,是为今身。

顷见此猪哀其荼毒,因念昔受此荼毒时,又惜此持刀人,将来亦必受此荼毒。

三念交萦,故不知涕泪之何从也。

屠人闻之,遽掷刀于地,竟改业为卖菜佣。

晓园说此事时,李汇川亦举二事曰:

有屠人死,其邻村人家生一猪,距屠人家四五里,此猪恒至屠人家中卧,驱逐不去,其主人捉去仍自来,絷以锁乃已。

疑为屠人后身也。

又一屠人死,越一载余,其妻将嫁,方彩服登舟,忽一猪突至,怒目眈眈,径裂妇裙,啮其胫,众急救护,共挤猪落水,始得鼓桌行。

猪自水跃出,仍沿岸急追,适风利扬帆去,猪乃懊丧自归,亦疑屠人后身,怒其妻之琵琶别抱也。

此可为屠人作猪之旁证。

又言有屠人杀猪甫死,适其妻有孕,即生一女,落蓐即作猪号声,号三四日死。

此亦可证猪还为人。

余谓此即朱子所谓生气未尽,与生气偶然凑合者,别自一理,又不以轮回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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