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儒敏谈谈困扰现代文学研究的几个问题.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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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儒敏谈谈困扰现代文学研究的几个问题

谈谈困扰现代文学研究的几个问题

温儒敏(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选自《文学评论》2007年第2期

内容提要 本文讨论现代文学学科领域目前出现的某些困扰和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包括学科的“边缘化”与“汉学心态”,“思想史热”现象,“泛文化”研究,以及“现代性”的过度阐释,等等。

文章从时代与学术生产变化等方面探究了这些现象与问题产生的原因,并试图对解决问题的方向与理路提出一些看法。

文章认为,现代文学面对学科边界极大扩张以及理论方法的泛化,存在自我解构的危险,有必要做做“瘦身运动”。

  现代文学学科这些年成果累累,以中青年学者为主的新的学术格局正在形成,学科整体在往前推进。

但也存在一些困扰和问题,对此我在不同场合发表过一些意见。

这里我想再集中谈谈自己对这些问题的看法,包括四个方面,也就是学科的“边缘化”与“汉学心态”,文学史研究中的“思想史热”,“泛文化”研究,以及“现代性”的过度阐释问题,等等。

一 “边缘化”与“汉学心态”

记得早在1988年,在第二届现代文学创新座谈会上,曾有许多学者借用王蒙先生说的“六神无主”来形容商品经济振荡、价值观念变化对研究人员形成巨大的冲击。

从那时开始已经谈得很多的所谓学科的“边缘化”,至今有没有“好转”?

我看没有,加上学科体制所带来的许多非学术干扰,我们这个学科似乎愈加陷入“低谷”,大家做学问的心绪不见得很好。

我们只有努力调整心态,才能理性面对“边缘化”的事实。

其实,这种状况是“大环境”所致,不止是现代文学,整个人文学科差不多都这样。

所谓“低谷”也只是相对过去而言。

我们不能总是留恋上个世纪80年代,那时现当代文学因为贴近现实而处于社会生活中心,一部创作或者一篇文章就可能产生巨大的反响,许多“文化英雄”就此诞生,从事文学工作令人羡慕。

记得1978年北大中文系的现代文学专业招考研究生,计划招收五六个人,却有六、七百人报考,简直挤破了门。

别的大学情况也大致如此。

那时学生高考选报志愿,中文专业是许多优秀考生的首选。

而现在呢,考生都挤到热门的应用性专业去了,第一志愿报考中文系的已经不多。

关于学科的社会“接受”变化,我们还可以看一个数据:

现代文学学会的会刊《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79年创刊号的发行量是3万册,1988年下降为3千册,最近这十多年,则一直稳定在2千册左右。

也许这2千册数量是比较正常反映学科生存需要的。

但这种戏剧性的变化,也说明随着市场经济的铺开,社会风气的日益实利化,“无用之用”的人文学科就不再受到普遍重视了。

现当代文学确实是“边缘化”了。

抱怨不顶用。

我们必须承认现实,调整心态。

如果跳出我们的专业圈子,拉开距离看,这种“转变”有历史的合理性。

社会已经发生巨大变革,像上个世纪80年代那样,人文社会学科与国家意识形态共度“蜜月”的现象,一去不复返了。

在政治化的年代,人文社会学科担负过于沉重的使命,也受到特别的重视,现代文学因为贴近现实,一举一动都会引起社会触目,其成为“显学”也与此有关。

其实这不见得是正常的。

当今经济建设成为社会生活的中心,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无所不在,支使人们更多地把心思放在赚钱上,人文学者对此有本能的不习惯,自然也会较多看到负面的东西。

然而对社会发展而言,上述趋变是带有历史合理性的。

要以“平常心”来看待这种变化,看到其中的合理性,积极应对这种转变,重新考虑人文学科在社会发展中的功能与地位。

在这样的时期,人文学者特别需要有一种清醒:

不必再像过去那样迷信和强调入文学科“包打天下”,学术并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我们的作为也就是常说的有些“无用之用”,在文化积累及民族精神建设方面起某些助益。

有了这份“自觉”,才能恰当地估量自己的工作,既不牢骚太甚,也不为某些时尚的标准或实利化的风气所困扰,也就能与拜金主义保持必要的距离,沉下心来问学。

对露骨的商品拜物教,学者们还是比较腻味和抵制的,因为有专业的爱好与精神的追求。

对学问心态的干扰不只是“边缘化”,更在于学术环境的恶化。

现今学界最头痛的是价值标准的崩坏混乱,对人文学科真是伤筋动骨。

近十多年来,人们一直追求“多元标准”,本来是一种解放,没想到“潘多拉盒子”一打开,相对主义、虚无主义、科学主义等等便都跑出来添乱了。

加上对以往“宏大叙事”和“本质主义”逐渐失去兴趣,连带着对人文关怀、精神追求、审美价值也越来越缺少关注,所谓“价值中立”的预设就往往成为研究的出发点。

基本的价值标准放弃了,表面上似乎包容一切,结果呢,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连起码的学术对话也难于进行,只好自说自话。

过去是一个声音太过单调,全都得按照某种既定的政治标准来研究,学术创造的通道被堵上了;现在则放开了,自由多了,但如果缺少基本的评判标准,“多元化”也只落下个众声喧哗,表面热闹,却无助于争鸣砥砺,还会淹没那些独特的学术发现。

回到现当代文学,要说标准丧失也不尽然,所谓“汉学化”就未尝不被当成一个“标准”。

若问现当代文学研究在向哪里看齐?

哪些研究主导着现当代文学的“话语生产”?

在一些学者那里,恐怕就是海外汉学。

这不是很正常的。

现当代文学本来是很鲜活的学问,与现实密切关联,但现在似乎太过强调研究立场的超然了。

许多文章都把本来很鲜活的文学现象硬是作为干巴巴的“知识”来“考古”,强调所谓“价值中立”,远离文学审美分析,主要对研究对象的形成做社会的、文化逻辑的阐释,这样的论作可能显得别致,毕竟又是隔岸观火,无关痛痒。

这种趋向就跟外来影响有关,是对海外汉学经验的生吞活剥,一味模仿汉学(尤其是美国汉学)研究的思路,盲目地以汉学的成绩作为研究的标尺,失去自己的学术根基。

我们可以把这种盲目性称为“汉学心态”。

毫无疑问,海外汉学有其优长,也有许多坚实而有创意的著述,而且现代文学研究的复苏也曾得益于汉学的“刺激”;然而汉学家,包括许多生活在西方、从事中国文学研究的新一代华裔学者,他们的学术背景、理路与动力都离不开其所根植的土壤,其概念运用、思维模式、问题意识,也大都源于西方特定的学术谱系,盲目崇拜和一味照搬并不可取。

现在常常读到“仿汉学”的文章,乍看别致新鲜,也可能开启思路,但仔细琢磨,总觉得缺少必要的历史感与分寸感,也就是学问上的“隔”吧。

这里没有任何贬低汉学价值的意思,我们对于海外汉学的研究还很不够,适当吸纳消化肯定会有所获益,只是担心盲目跟进的“汉学心态”会助长“隔岸观火”的路数,失去学术研究的标准与活力,到头来销蚀了我们自身的研究。

说到心态,总是跟学术生态密切相关。

标准混乱助长了不良学风,学风浮泛又制造大量学术泡沫,学术生态就被破坏了。

现在每年出版发表的论著很多,报刊上借学术“做秀”的也不少,然而真正有学术推进意义,能够引起学界关注的论作又有多少?

人文学科是要讲积累、讲“知识增量”的,但现在学术“消费”更受重视,甚至只求消费,不讲积累了。

这种情况下,自然有些学者仍然是在认真做学问的,他们发现某些问题,花费长时间扎扎实实的功夫好不容易做出了成果,大量“短平快”的学术泡沫却马上充斥其左右,真正有分量的成果反而给淹没了,治学心态也破坏了。

到书店看看,书出得那么多,相当一部分是出版社“策划”出来的,五光十色,似乎题目都给“做尽”了,可是真正有学术价值的有多少?

这就是所谓学术生态问题。

杂草稗子疯长,庄稼需要的生长空间和阳光水分就被挤占了。

现代文学的学术泡沫化、平面化,跟学术生产的体制不无关系。

现在要在书桌前静坐下来并不容易,各式各样会议活动太多,评什么博士点呀、重点学科呀、基地呀、优秀课程呀,还有这个奖那个奖,这个人才那个人才,真是目迷五色,应接不暇。

也许初衷都是为了促进竞争与发展,现在教育和科研的规模大了,有些量化管理手段也是必要的。

问题是如果一刀切,用理科的规范来约束人文学科,学术评价主要靠指标量化,那能不伤害学术?

尤其是跟个人利益密切相关的各类职称和岗位等级评定,也都主要计算项目成果的多寡,结果这些评比就是指挥棒,大家都疲于奔命去完成学术定量,被所谓“创新”的要求所追赶,泡沫就大量涌现了。

这才是最令人忧虑的,因为泡沫化、平面化已经消释了学术的庄严,败坏了做学问的感觉。

我们有责任抵制不良学风,改善学术生态,但也要有思想准备,这种状况短时期是难于好转的。

只有充分估计并正视这种情况,才能拥有承担意识,尽量减少和排除困扰。

前辈学者主张“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句空”,这样的要求放到现在似乎有些苛严,不容易做到,但这种精神还应当“心向往之”:

学习和研究现代文学也好,做其他学问也好,当然也会有实际的打算,比如通过答辩取得学位,或者为了提升职称,为了评奖评博士点,等等,不考虑也不行。

特别是青年学者,要站住脚跟,不能不按照当今的“游戏规则”行事,必要的“损耗”在所难免。

但无论如何,学问中人还会珍惜那治学的“过程”,尽可能优游浸渍其间,通过完整的学术训练或著述过程能体验做学问的感觉,即所谓“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真理因以发扬”,也就是培养起一种学术的尊严感,一种认真、求实和追求真理的心志与涵养,让生命充实,人生的境界提升。

总之,不把学问看得太重,动不动就是什么“经国之大业”,也不看得太实际,免得完全陷于利禄之桎梏。

这样,对时代转型和学科的“边缘化”就能保持一份清醒,也就能更好地摆脱困扰。

二 再谈文学研究中的“思想史热”

接下来再谈谈文学史与思想史的关系,这也是对现当代文学研究构成困扰的问题。

两三年前我曾就此发表过文章,想不到几年过去了,又重新引起讨论,这里虽是旧话重提,却也希望有更认真的探讨。

我当初提出警惕文学研究中的“思想史热”,并非如一些论者所猜想的就是要回归“纯文学”的理想。

其实我对所谓“纯文学”并不欣赏,特别是当今文坛在市场化推进下日益陷于媚俗、玩世、虚无的泥潭,所谓“纯文学”的呼唤容易给人以小市民犬儒主义的错觉。

我也并非主张现代文学研究可以脱离思想、政治、文化等“非文学因素”的考察,更无意非此即彼,把文学史与思想史对立起来。

我只是提醒认真反思当今文学研究中的偏至现象。

这种偏至在改变着现当代文学的学科格局,带来某些负面的东西。

现代文学研究领域的确出现了某些不太正常的情况。

不少学者抱怨学科“拥挤”,纷纷改换门庭,要走出学科。

许多文学研究的文章其实“文学味”很少,满眼都是思想史与文化研究的概念。

而到一些大学的中文系,感觉就如同是在哲学系、历史系或者社会学系,学生最热情谈论的不再是文学,而是政治、哲学、文化,甚至经济学。

每年的文学博士硕士论文,也大都往思想史靠拢,即使有一点文学,也成了填充思想史的材料。

现当代文学学科正在受到“思想史热”潮流的冲击,逐渐失去它立足的根基。

当然,这种“思想史热”可以从所谓科际整合的角度得到支持,因为当代学术的发展出现了学科打通和融合的趋势,跨学科研究格外受到重视。

学科分工过细也的确不利于发展,应当探究新的出路。

何况现代文学本来就与政治、社会变革紧密相联,研究文学史必然要了解思想史、政治史、文化史等背景,所以文学史与思想史的融合也是顺理成章。

而且我们承认,许多关注思想史的研究成果富于现实观照精神,也拓展了文学史研究的层面、角度与内涵,在思想史研究的背景中获得对文学史内涵的新的理解,丰富了现代文学研究的视阈。

但上述“理由”都并不制止我们发出质询:

文学研究中的“思想史热”到底引起学术格局怎样的失衡?

这种变化有没有值得反省的问题?

思想史能否取替文学史?

文学的审美诉求在现代文学研究中还有地位吗?

我们这个学科好像始终处于摇摆失重状态,近20多年来的研究历程,就走了一个来回。

在上个世纪80年代,我们讨论现当代文学史,渴望重视审美,“回到文学自身”,摆脱种种“非文学因素”的干扰。

当时正是依靠这种“回到文学”的呼唤与努力,重新建构了现代文学的学科基础与规范。

现在仿佛又从“河东”转到“河西”,“回到文学自身”呀、“审美诉求”呀,又被丢到一边了。

也许这都可以从文学思潮的流变得到解释,认为每一段的趋向都有其合理性。

但不管如何变化,总不能忘记文学研究必须基于“文学”,而文学创造是非常个人化的,是独特的想象力和语言创造力造就了各式各样的艺术世界,所以文学研究特别是作家作品研究,在许多情况下都必须发现艺术个性,也必须重视经验性审美性的分析,而不能满足于大的思想背景的考察或所谓时代精神同一性的阐析。

尽管具体到某一篇文章,不同的研究对象和不同的学者会各有侧重,有些研究也会专注于“思想”,但从学科整体考虑,文学研究的基本特质不应当忘记,一窝蜂都去发掘“思想”那就可能出现偏至。

遗憾的是,现在的确发生了偏至,那种重视文学特性的审美分析很少见到了,因为这样的评论需要艺术感悟,需要体验,不容易“操作”和“出活”,况且还容易被讥为缺少“理论高度”。

特别是学院派的论文,都得有相应的理论架势,靠审美感受与分析难于“凑够”篇幅。

于是,我们现代文学界重又格外关注以前曾经鄙弃的“外部研究”,热衷于从思想史的角度进入评论,并力图介入政治的社会的批判,指点江山。

文学研究无论“内部”还是“外部”,毫无疑问都是题中应有之义。

问题是,现在那种独钟“外部”的“思想史热”正在导致越来越脱离文学特质的趋向,有可能销解现代文学的学科基础,我们必须考虑应该如何在学科的融合上取得平衡。

我曾强调“术业有专攻”,并非看不到文学史与思想史的交叉,事实上两者可以互为背景,或互相诠释。

我想指出的只是各自的领域有分工、有不可通约之处。

一般而言,思想史主要是叙述各时期思想、知识和信仰的历史,处理的是能代表时代特色或有创造力与影响力的思想资源,文学史则主要应该是文学创作及相关的文学思潮的历史,要面对那些最能体现时代审美趋向,或最有精神创造特色的作家作品。

搞文学史的自然要了解思想史的背景,甚至也难免“越位”,做一些偏重思想史的或其他跨学科的题目。

就个人的学术选择而言,各有所好,无可厚非。

但“跨”进思想史研究领域就应当遵照思想史的治学理路。

如果完全不去考虑不同学科有不尽相同的“游戏规则”,那么就会“越位”和“进球无效”,甚至本末倒置,造成混乱。

我曾经举过这样的例子,来说明“越位”可能发生的“无效”。

比如某位诗人的诗写得非常出色,很有哲理性和智性之美,就应主要从诗艺的、审美的角度去探讨其成就。

如果硬要发掘他的诗作中的哲学思想,甚至干脆把他当成哲学家,煞有介事地探讨其哲学上的贡献,那就是“过度诠释”的“越位”了。

因为诗人用诗歌表达的那些哲思,那些独特的体验与感悟,可能并不构成思想史上的意义。

我们有些论文探讨现代作家的哲学思想怎么深入,如何有特点,也许文学圈内会叫好,可是在治思想史哲学史的学者看来,不一定入得了“围”。

还有些研究想重现现代知识分子的精神和心理历程,可是只挑选了一些作家为分析对象,从写文章角度说也许是很方便的。

问题是这些敏感的文人到底在多大范围与什么层面上可以代表当时的知识分子?

他们在体现当时社会精神状态方面是否有足够的典型性?

恐怕都还是问题。

如果硬要“越位”,摆出思想史的架势来处理这样一些其实并不真正具备思想史资源意味的对象,那充其量只是文学史家在“玩票”思想史。

专家的思维往往可能陷于专业的局限。

有时,在我们学科圈子内习以为常的事,跳出来换位思考一下,就可能“陌生化”,产生一些值得探究的新问题。

就拿鲁迅来说,一般认为他是伟大的思想家,关于鲁迅哲学思想研究的论著汗牛充栋。

鲁迅诚然是伟大的,他的确有非常独特的思想。

例如,鲁迅早期在《文化偏至论》等著作中所表述的对文化转型的焦虑与探索,就不同凡响,在思想史上值得关注。

我也曾发表多篇文章讨论这个问题。

不过我认为,总体而言,鲁迅的独特思想还是作为文学家来表现的。

鲁迅在文学创作中(如《野草》)所体验与感悟的许多哲学命题也是独特而深邃的,那也可以说是“鲁迅的哲学”。

但文学研究的意义不是讨论鲁迅和世界思想史上哪一位可相提并论,究竟是萨特第二还是尼采第二,而应当探究文学家的鲁迅如何表现出其思想艺术的独特性。

如果不从“文学家的思想家”来定位,而真的把鲁迅放到现代思想史哲学史上考量,那么我们的结论也许就不一定被人接受。

大家可以看看一些比较权威的现代中国哲学史和思想史,除了李泽厚的《中国现代思想史论》,没有一本是以专章或专节来评述鲁迅的。

冯友兰的《中国现代哲学史》甚至根本就不提鲁迅。

也许哲学史思想史的写法有问题。

但我们搞现代文学的也应该思考一下,为什么关于鲁迅哲学思想研究只是文学圈内热,而在思想史、哲学史领域却少有反响呢?

这现象值得研究,似乎其中也涉及到了不同学科的对象、标准和方法差异的问题。

平心而论,现当代文学中确有一些思想史的题目做得非常投入,颇有突破。

事实上有些学者已经“转会”到其他学科,甚至领了别一专业的风骚。

不过大概出于专业的壁垒,人家原来干本行的可能并不认同外来的闯入者,在他们专业训练标尺的检验下,文学出身的思想史写作总是难于得到行家的喝彩。

这已经是近年来学界的一种景观。

十多年前,我们曾经费劲地为文学研究的“减负”鼓呼,希望减轻长期以来受到主流意识形态过分“重视”的沉重“负担”,让文学回归文学。

十多年过去了,现代文学学科成熟起来了,不料又出现新的情况。

我们这个学科似乎又在增加负重。

这些年来思想文化界许多重大问题的讨论,包括哲学的讨论,现代文学方面的学者反而成了其中的担纲角色。

且看当今流行的结构主义、符号学、知识考古学、女权主义、后精神分析学,以及新马克思主和“新左派”理论,等等,几乎都是由文学出身的学者在那里发难与鼓吹,并雄心勃勃地向政治、经济、文化等广漠的领地挺进,文学只不过是他们一块小小的试验田或敲门砖。

这真是“哲学的贫困”!

对于现代文学学科而言,领地拓展了,本属“自己的园地”会不会反而荒芜了呢?

现在都在提倡拓宽知识结构,打通不同的专业,毫无疑义这是时代的趋势。

但作为学术研究,还是应当有“本业”作为基点,学科整合应立足于自己的基点去整合。

就文学史而言,会与思想史有交叉,但文学史家所做的“本业”,或者其长项,还是和思想史家有不同的。

那么到底现代文学的“本业”是什么?

我们理解的“现代文学”,就是用现代文学语言与文学形式,表达现代人的思想、情感、心理的文学。

这样概括一般不会有什么异议。

按照这种理解,现代文学史写作就不应当只是谈论“思想”,还应当有情感、心理的“文学”表达。

这和思想史、哲学史乃至文化史的关注层面与方式都会有区别。

否则,还要文学史干什么?

这里特别还要谈到教学问题,因为我们这个学科的发生本来就和教学有千丝万缕联系。

现在各大学都还把文学史作为中文系的基础课,其功能除了培养“思想”,还应当有“审美”,有文学的感觉与眼光。

在这个日益平面化和物质化的时代里,审美感觉与能力的培养更显重要。

可惜我们看到这种普遍现象:

许多学中文的大学生和研究生学会了“做”文章,却消泯了自己原有的艺术感觉,中文系越来越不见“文气”了。

对文学研究过分注重操作性,而轻视艺术审美经验性的倾向,应该引起关注。

这里指出“思想史热”偏向,并不是要简单否定思想史研究,我还是很佩服那种关注现实人生、具有雄强思想力的成果,只是对那种完全脱离了文学的文学研究表示疑惑,对学科的“失重”有些担忧。

我希望这种质询能促使更清醒地认识当前研究的某些不足,而从更高的层次来思考文学史与思想史结合的可能性:

无论是把文学放到思想史的场域中考察,还是利用思想史的方法角度理解文学史,都不是脱离文学,而是研究文学与思想的互动,是从更开阔的背景中了解文学所依持的思维方式、想象逻辑及情感特质,以及这些文学想象和情感方式如何在特定的历史语境中形成带普遍性的社会心理现象。

这是跨出文学,又回到文学,并不消泯文学研究的独特性,而又为文学研究拓展新的论域,甚至可能发现许多往往为单纯的封闭的文学研究所遮蔽的现象。

学术研究的视野毫无疑问应当拓展,局限于自己熟悉并从事的狭窄的某一领域,是不可能求得大的发展的。

我指导硕士生、博士生,也要求他们开阔思维,了解思想史、哲学史等相关学科知识,学位论文选题也可以“越界”,跨到别的学科领域去,但不等于丢掉自己学科的立足点,主要还是做文学的研究。

如果没有相应的学科意识和专业归属,一味天马行空,只能是做无根之谈。

我赞成一种比较辩正的看法,即认为学术研究“可以根据兴趣各摘一枝,也可以独占花魁,一手多拥”。

打通学术壁垒也还要相应的尊重“这一个”。

“思想史可以为文学史撑腰打气,但它不能越俎代庖。

”看来,现在从学风的角度,反省一下文学研究中“非文学化”状态,还是很有针对性和必要性的。

三 “泛文化”研究倾向

这些年来,文化研究被大为推广,似乎有点泛了。

翻开当前现代文学的文章,很少不和文化研究挂上的。

一些大学的中文系都可以改称文化学或者社会学系了。

这恐怕又是美国潮流,据说美国的大学文学系也都纷纷往文化研究靠拢。

对此我们姑且不论,倒是要看看在国内学界特别是现当代文学界为何文化研究能获得格外的青睐。

从功能上看,是因为文化研究可以拓展文学研究的新生面,往深处看,则是对某些既定学术规范的枯萎表示担忧和不满,希望文化研究能在对现存学科体制的批判和解放方面起到特殊作用。

90年代以后,现当代文学研究出现囿于形式的游戏倾向,与社会互动的活力日渐丧失,也不能满足富于文学使命感的学者的追求。

文化研究可能带有暧昧的政治批判性,它的“侵入”,自然有其逻辑,它找到了现当代文学研究的“软肋”,一定程度上能弥补现实研究的缺陷。

可以回顾一下,90年代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都发生了巨变,诸如“张爱玲热”、“王朔热”、“通俗文学热”、“国学热”等等现象层出不穷地涌现到人们面前,既有的文学理论资源已经难于解释许多前所未遇的精神现象,因此转向借鉴文化研究理论就顺理成章了。

文化研究有时能释放出一元历史叙述下多重文化、政治因素的冲突,的确让众多学者重新获得学术的冲动,特别是年轻学者,他们要扩展研究版图,并借此在文学领域再度唤起那种日渐丧失的“现实感”。

反顾近十多年来学术发展的脉络,就不难理解文化研究兴发的缘由。

“文化研究热”正是在这一点上代表了目前学科衍变的一种趋势,套用一句常用语来说,既是挑战,又是机遇,有可能带来现当代文学学科生长的活力。

因此,我们没有理由生硬地拒绝文化研究这一新潮流,只能因势利导,借这股“东风”。

文化研究的确带来了研究的新生面,也提供了学科生长的动力,许多成果让入耳目一新。

但问题又来了,那就是可能导向泛化,空洞化。

如果认真品读某些文化研究的论作,会发现一种现象,那就是比较大而化之,从“大问题”出发常常又回到“大问题”,经不起琢磨,它毕竟和注重个性创新的文学研究大不一样。

这种缺失是“先天”的,因为文化研究基本上属于社会学科,可以归类到社会学,它的动力常常直接来自现实的诉求,它的着眼点不在经典的文化,而主要是时尚文化,它对艺术个性和创造性也缺少兴趣,或者说这不是其长项。

文化研究的关注范围往往很大,它的方法与操作成规不那么稳定有序,解决问题的锋快程度主要取决于切入现实的紧密性。

这种研究更倾向注重调查和量化归纳的社会科学,而多少有些偏离人文学科,特别是文学。

文化研究和文学研究发生抵触还在于,文化研究的学术背景离不开当代“反本质主义”思潮,因此否认文学的“实体”存在,或把文学边界模糊泛化,是文化研究的一种趋向。

我们看到许多学者兴致勃勃地把文化研究带进文学领域,研究的重力从文学挪移到“文化”,转向无所不包的日常生活,实际上也容易把文学研究带入“泛文化”疆域,这可能就是使人感觉空泛的原因。

文化研究给现当代文学带来了活力,但也有负面的影响甚至“杀伤力”,在文化研究成为一“热”之后,文学研究历来关注的“文学性”被漠视和丢弃了,诸如审美呀,情感呀,想象呀,艺术个性呀一类文学研究的“本义”被放逐了,这样的研究也就可能完全走出了文学,与文学不相干了。

文学研究就这样被“空洞化”了。

前面我们一再谈到,跨学科研究可能提供学术生长的机遇和条件,但其中需要平衡,一上来就完全打乱和取消学科分野,反而可能造成混乱。

文学研究到底哪些环节适合引入文化研究,如何借用才自然融入,成为学术生长的催化剂,还需要斟酌试验。

从这些年比较得到学界认可的经验来看,文学研究中的“外部研究”,比如思潮研究,传播研究,读者接受研究,等等,适当引入文化研究的眼光与方法,有可能取得突破。

如研究五四时期“新诗的发生”,过去通常的方法可能就是从诗歌创作以及诗论的变迁,去梳理发生发展的线索,这主要是“文学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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