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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怎样看课
我们怎样看课
——兼答河南周口青年教师童心
贾志敏
新年伊始。
元旦清晨,我接到的第一个手机短信,是河南周口一位青年教师童心发来的。
信中说:
“冒昧地问您,就现在著名的小学语文教师……而言,您最喜欢哪一位的课?
”
她罗列的11位老师中,有的我熟悉,有的不甚了解。
于是我回信:
“薛法根”。
迅即,她又来信:
“谢谢,和您的想法惊人一致!
这位老师最尊重学生,尊重文本。
教材吃得透,教案编得精,文化底蕴厚,应变能力强!
他最不张扬个性,一心为学生着想。
“x老师的课拓展的内容太多,个性太张扬,好像他是红花,学生变成了绿叶。
我看,他更适合教中学或大学。
xxx等老师的课总给人一种华而不实、高不可攀的感觉。
听他们的课,听的时候激动,回去以后就不想动啊!
请问,我们该怎样看课呢?
”
我不熟识这位童老师,我们也未曾谋面过。
我想,她也许是一位勤于思考、善于探索的青年教师。
要回答“最喜欢哪一位的课?
”似乎不算太难。
因为这是个人的好恶,正如“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一样。
然而,要回答“我们该怎样看课?
”这一问题,倒需要颇费思量。
我的经验是“三看,三不看”:
一、看教学,不看表演
“教师教的是语文,学生学的是母语。
”因此,我们当然要关注师生教与学的活动。
看课,就要看教与学。
“泛语文”的做法不可取,哗众取宠的“表演”更要摒弃。
何谓“语文”?
语,即口头语言;文,指书面语言。
语文课,指的是在课堂上,老师借课文为例子,教学生说话,教学生写话。
语文课,要有浓浓的语文味。
语文课上要讲“字、词、句、篇”,要讲“听、说、读、写”。
语文课,要真实、朴实、扎实。
真实,是课堂的生命,朴实是教师教风的具体体现,扎实是我们追求的目标。
语文教材不属于语文知识体系,它是一篇篇选文。
每一篇选文仅是提供学习语言的例子。
学生要凭借这一个个生动的例子,学习、理解、运用与积累祖国语言文字。
言语是一种技巧。
要掌握它,必须通过多次、反复的训练,让学生听得清楚,说得明白,读得正确,写得流畅。
本事是练出来的,绝非“讲”出来的。
语言工具的训练和其人文性的教益,是教学这一矛盾运动过程的对立统一的整体。
语言文字中已经蕴含了丰富活泼的情感和意趣,蕴含了广博丰厚的文化积淀。
学好语言文字,自然领悟和接受其人文的熏陶和文化的营养。
无需脱离文本,脱离语言去宣教。
掌握了语言文字,理解了文本内容,学会了表达形式,形成了语文能力,那么,情感、态度、价值观即自在其中。
我们要看执教者如何运用课文作为例子教会孩子说话和写话。
教学,应该是师生智慧的交流,心灵的沟通,学习的互动。
它拒绝浮躁、喧哗与轰动。
近年来,一些大型公开教学活动,出现一股浮华之风。
授课者极尽“包装”、渲染、夸张、展示等手段,极力追求奢华、轰动、“精彩”、“艺术”的课堂效应,使课堂呈现类似流行歌曲演唱会的“盛况”,使课堂教学和时装展览几乎无异。
有些课堂教学,不是进行语言本身的推敲、揣摩和品味,而是围绕文本内容,外加大量的教化性补充“学习材料”,甚至整堂课用多媒体课件“狂轰滥炸”,过度渲染、张扬所谓人文性,还说要给学生以新时代的“心灵的洗礼”。
这样做,除了增加课堂的虚幻的观赏性外,没有任何价值。
有人说,课改以来,人文性弄玄乎了,工具性弄模糊了。
可谓一针见血。
再者,时下的一些教学观摩活动正趋向于商业化操作,且规模越来越大。
课堂变成舞台,执教者由于十分在意听课者的反应而不断调整教学方法与策略。
这样,恰恰忽略了对学生的关注。
于是,“课堂教学”演变成“课堂表演”。
凡此种种,均背离了语文教改的方向,也是我们所不愿意看到的。
我们要看的是课堂上那种和谐的教学状态,而决非剧场里的那种浓烈的戏剧效果。
二、看学生,不看老师
意大利的一位著名足球裁判因执法公正、处置果断而名闻遐迩。
有记者请他介绍执法之经验。
他不假思索地说:
“让观众忘却我的存在。
”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美国的一个教育代表团到上海一所学校听课。
校长请贵宾在学生后面入座,他们却表示:
“我们为什么去注意老师呢?
我们要观看的是孩子是怎样学习的。
”说着,纷纷把椅子挪到黑板下面,面对着学生静静地观看孩子上课了。
想想也对。
绿茵场本是球员驰骋之地,裁判只需保证比赛公平、公正地进行;课堂是学生习得的场所,教师只是在辅导、帮助学生掌握知识。
然而,有的老师大声疾呼:
“我就是语文!
”“我的课堂我做主!
”闻之,我寝食难安,汗颜不止。
毋庸置疑,课堂是学生的,空间是孩子的。
是他们在学“语”习“文”,孩子是红花;教师是绿叶。
切不可本末倒置、不能角色错位。
教师在课堂上所作的一切,只能是为孩子学好母语服务。
一堂课仅四十分钟,教师就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演绎出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故事,这就是教师的生命价值所在。
大凡来说,学生能力的形成是在课堂上。
因此,就有了“得法于课内,得益于课外”“向四十分钟要质量”的说法。
好的课,就像艺术珍品,让人回味无穷,津津乐道;
好的课,就要体现以学生为本。
教师要激励学生敢于发言,勇于质疑,活跃思维,积极向上;
好的课,就要“环环相套,丝丝入扣,行云流水,滴水不漏”;
好的课,就会让听课者始终被精彩的教学活动所吸引,精神专注,积极投入。
课改以来的成绩有目共睹,但问题也伴随而生:
课堂上太多的资料补充,太多的媒体演示,太多的“泛语文”活动以及太多的形同虚设的小组讨论等,都或多或少地减损了语文学习的功能。
小学阅读教学,要注重培养学生的阅读能力,要注重学生对文本语言的理解、积累和运用。
课堂教学和舞台表演不同:
前者,追求“真”,后者,追求“美”;前者,看“台下十年功”,后者,看“台上一分钟”;前者,表现学生学习过程,后者展示演员排练结果。
教学不是表演,不能变味,更不能异化。
“孩子是父母的影子”,学生则是镜子里的老师。
老师的一切工作和努力,都会集中反映在学生身上。
所以,观摩课上,要关注的应该是学生。
三、看门道,不看热闹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此说不无道理。
在“T”台上款款独步的时装模特儿,为何脸无表情?
显然,她要展示艳丽时装。
同样道理,教语文,一定要在“语文”上下功夫。
观摩语文课,则要关注别人是怎样驾驭课堂,怎样处理教材,如何启迪学生,如何设计教案的。
一句话,我们要看别人怎样“教语文”的。
语文的问题应该用语文的手段来解决;中国的语文,应该用中国的办法来教。
这样说是强调语文的本色,是强调传统的继承,是强调母语本体的回归。
中国语言是随着中国人的生命发展而发展的,是中国的传统文化的滋养使它在世界上占有一席,并逐步向国际化发展。
“传统的语文教育是当代的语文教育的根基”。
讲授母语,应该讲究“诵读,感悟,涵泳,体味,积累等体现中国人的感性思维为主的教学理念和方法”。
因此,我们的课堂,不仅需要活泼的听、说、读、写,更需要安安静静地思考,揣摩,潜移和默化。
观者要关注人家如何处理教师、文本和学生之间的关系;要关注学生学习和提高的过程。
不能“走错了门”,也不要“看花了眼”。
有些教师为了活跃气氛,动辄游戏,画画,表演,歌舞,课堂内欢声雷动、热闹非凡。
我认为,适当的肢体活动不是不可以,但是任何活动,都不能忘记为学生学“语”习“文”服务。
时下,教学中的“泛语文”现象着实不少:
教《黄山奇石》,花大半节课,让学生用肢体“塑造”黄山奇石模样;教《鸟的天堂》,整节课都在观看制作精美的记录片;教《晏子使楚》,排演三个故事用了足足35分钟;教《地震中的父与子》,正文匆匆浏览,却过多地引用朱自清的《背影》及其他多篇文章……追求课堂气氛的活跃无可厚非。
然而,追求什么样的活跃和用什么手段去追求活跃,倒是需要慎重对待的。
总之,我们看课要看“门道”,决非去凑“热闹”。
我们需要知道的是,课上,学生究竟长进多少,提高多少。
长进了,提高了,就好;反之,就很难自圆其说了。
管见所及,偏颇难免。
坦陈己见,仅供参考。
不知童心老师阅后然否?
(此文发表于《小学教学》2008年第3期。
)
贾志敏老师阅读教学讲座(纪要)
童心听记整理
看一堂课上得好不好,不是看老师,是看学生。
学生有提高,你这堂课就好。
课堂是学生的,应该为学生服务。
我们是用教材,不是教教材。
用教材来培养学生说话,培养学生写文章。
亮点是生成的,不是设计出来的。
说话要说规范的话,写文章要写规范的文章。
小学生学语言,要学课本上的语言,要学课本上的范文。
小学生写的文章再好也不是范文,是习作,是作文;老师写的下水文也不叫范文,叫例文;只有编入教材里的文章才叫范文。
巴金写的《小鸟天堂》不是范文,课本上的《鸟的天堂》是范文。
语文课分三门:
第一门是阅读(八分之五),第二门是作文(八分之二),第三门是写字,(八分之一)。
作文是反过来对阅读的检验,阅读好,作文就好。
叶圣陶先生说:
“读书就像说话。
把一个小孩儿关在屋里读书,你听到他在读书,那不叫读得好,你听着他在说话,那就叫把书读好了。
”
阅读课阅读课,就要阅就要读。
阅指不出声地读,读就是出声地看。
有的老师上课时游离于课文,学生课文就读不好,将来怎么会发展?
病句举例:
妈妈对孩子说:
“我在冰箱里找东西。
”(应改为:
我在找冰箱里的东西。
)
球员把球打出了界外。
(应改为:
球员把球打出了界内或球员把球打到了界外。
)
回首教学生涯50年
贾志敏
说来惭愧,我未上过师范,更没有进过高等学府的大门,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我是一个该下岗的“不合格教师”。
那么,我是如何学会上课,并且在讲台上一站就是将近50年呢?
我当教师,完全出于无奈
现时的大部分教师,当年选择这一份工作,或出于对教育这一事业的憧憬;或考虑到这一工作比较稳定,多一份高尚、清闲,少一份市侩和俗气;或因家庭经济状况欠佳,乏力深造,报考师范,可以免除一笔昂贵的学费。
比照上述几种情况,我均无法对号入座。
我步入这一工作岗位,完全是出于一种无奈。
解放前,我父亲是一个商人。
他经营运输、木材、房地产与进出口等业务。
为求生存与发展,他既要取得地下党、进步人士的帮助,又得周旋于国民党达官贵人之间。
左右逢源,如鱼得水,所以生意做得还颇红火。
解放初,正在海外发展事业的他,应邀回到国内。
岂知,风云突变,返沪不足三个月就被错捕。
又过了三个月,即被错杀。
于是,我们一家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家人全被扫地出门,戴上了“反革命子女”的帽子以后,无颜见人,抬不起头。
当时,我11岁,在小学读五年级。
以后的几年里,依靠目不识丁的母亲种田、打杂、帮人洗衣挣几个小钱维持生计。
我读初中、高中,学校全免我的学杂费,还提供我[甲等]人民助学金(每月9元人民币),勉强读到高中毕业。
在读初中三年级时,我加入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
然而,好景不长,1958年高中毕业那一年,随整风反右之后的整团运动开始了。
我因“出身于反动家庭”等诸多原因而被清除出团。
尽管读书还算用功,学习成绩也不算差,终因背上了“家庭出身不好”的政治包袱,连续四次报考大学,均未被录取。
求学无门,生活无着,只能在社会上靠打工代职谋生。
那时,我顾不得任何颜面,什么活都干:
马路上拉车、码头边打包、替药房送药、到学校代课、给工厂绘图、抄写什么的,凡能挣个十元、八元的,决不放弃机会。
记得,当时有人介绍我到一个中药房去干为病员送成药的活计,我欣然从命。
我最喜欢往同济、复旦等高等学府送药。
送完了药,把自行车往墙上一靠,混进教室听课,哪怕一会儿也行,过把“上大学”的瘾。
如果哪个小学有教师病假,我则忙着应聘去代课。
遇上个“产假代课”,则十分难得。
那时,产假期有56天,这样我至少可以代职两个月。
再说,小学里女教师多,代满了这个“56天”,另一位教师又“生产”了,还可以代课下去。
我深知这一份工作来之不易,故十分珍惜。
工作没比别人少做,业绩也不比其他教师差。
学校校长看我这年轻人还顶用,教课也不错,想“转正”我,岂知一经“外调”就露了馅,查出个“出身不好的团籍开除者”。
好事终于变成坏事,我被清退了。
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1966年。
关入“牛棚”,失去人的尊严
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
当时,我正在浦东的一所小学里代职。
“革命洪流”洗濯着“污泥浊水”。
我们八个兄弟姐妹无一例外地遭到不同程度的冲击。
正在高等学府里教书的长兄被红卫兵毒打致残,最后病死在医院里。
我的遭遇也好不了多少。
当时,尽管我尚算敬业,工作也属出色,但还是厄运难逃,被“揪出来”关入“牛棚”,批判斗争,游街示众。
戴着尺余高帽,手执破簸箕坏笤帚,爬行于操场上,又是被赶,又是挨打。
在“革命群众”、“红小兵小将”的“簇拥”下,从一楼爬到四楼,墨汁涂满衣襟,鼻涕口水洒得我满头满脸。
呜呼!
人的尊严丧失殆尽。
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到第三年——1968年。
这一年,持久的“清理阶级队伍”运动开始了。
尽管我历史清白,未有反动劣迹,但仍不能教书。
我的任务有两个:
一、冲洗男女厕所,打扫校园卫生;二、随时随地接受“革命群众”与“红小兵小将”的批判与斗争。
下面一幕,我永远无法从记忆中抹去。
秋日,已有几分寒意。
我被唤进了一个办公室,要我面壁思过。
我明白,又要当一回“活靶子”了,此时的我,已经几近麻木了。
一年级四个班级近200个孩子席地而坐。
又呼口号又唱语录歌曲。
这一天,他们要学的课文是“雄文四卷”的首篇首句:
“谁是我们的敌人?
谁是我们的朋友?
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
在读过这个句子之后,执教教师问:
“什么样的人叫敌人?
”
学生答:
“敌人就是坏人。
”
老师肯定这一回答之后又问:
“谁是坏人?
”
一个学生说“黄世仁是坏人”之后,其他学生相继补充,“还有南霸天、刘文彩、座山雕、刁德一等。
”老师又问:
“这些敌人你们都见过吗?
”
学生一齐回答:
“见过——”
“在哪儿见的?
”
“电影里边。
”
老师说:
“不对,不对,那是演员演的。
真的敌人见过没有?
”学生当然说没有。
于是,这位老师趁热打铁,说:
“下面,我们给大家看一个真的敌人!
”
于是,我被摁着头,反剪着双手押在了这些天真的孩子面前。
此时,教室里群情激昂,口号声震耳欲聋。
我的姓名成了“敌人”的注脚。
从此,我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度日如年。
那年我三十岁,恰好是而立之年。
洗辱雪耻,还我一身清白
只要不失去自信心,只要对事业、对理想尚存一息希望,那么,厄运可能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宝藏。
在那个几乎令人窒息的困难年代里,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对党有刻骨仇恨的人”,我没有动摇过对事业的追求,没有对人生、对前途丧失信心。
我对生活仍然充满希望。
希望是热情之母,它孕育着力量,孕育阒生命。
一句话,希望是世间万物的主宰。
“四人帮”终于被粉碎,拨乱反正,有错必纠,强加于我身上的一切不实之词,终于被推倒。
“乌云终拨开,天日又重现。
”知识分子的春天到来了。
我的工作热情来自于殷切的希望。
我拼命地工作,感情是朴素的,动机是单纯的。
一则想把失去的时光追赶回来;二则想向人表白我决不是如人所说的那种“对党有刻骨仇恨”的人。
走路快了,吃饭快了,连骑自行车的速度也比往常快了许多。
我只图省出些时间,多读些书,多备点课,多和学生接触,多出一点成绩。
当时的中央领导人提出了“多出人才,早出人才,快出人才”的口号以后,我一度头脑发热,提议“由本人语算包班,一年教完两年课程,四年级学生随五年级的一起报考中学”。
经过校领导同意后即付诸实践。
我夜以继日地干,曾晕倒在讲台边,被唤醒后“不下火线”,继续工作。
最后,这一班学生参加了升学考,升学率居然还相当可观。
当时此举在社会上、在教育界引起了争议,孰是孰对,各执一词。
此一时,彼一时。
假如用今天的目光去审视这一事件,感到当时的我一叶障目,盲目行事,近乎于荒谬可笑。
唯一获得的好处是,在这“大干快上”的一年教学实践中,对如何有效地提高学生语文水平,让我摸索到了一点方法,总结出了一点经验。
简言之,即:
“把课堂还给学生,把时间留给孩子,教师须精讲,学生得多练。
”
25年后,当时我教的这些学生已是四十岁出头的人了,他们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发挥着他们的聪明才智,成为各行各业的中坚力量,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
其中工作在教育战线上的六位学生,均为区级学科带头人和骨干教师,均在校级领导岗位上发挥着重要作用。
用他们的话来说,今天他们能说会写,全赖于小时候得到的熏陶。
当时贾老师对他们的严格要求、严格训练,好处实在多多。
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邓小平同志的复出,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
我用自身的努力,证明了我是一个称职的教师,改变了同仁们对我的态度。
终于洗辱雪耻,终于还我一身清白。
1978年,被评为黄浦区局先进工作者;
1979年,被评为市教育战线先进教师,被选举为区人大代表;
1980年,被评为黄浦区先进工作者;
1982年,加入中国民主促进会;
1994年,获上海市特级教师称号;
1997年,获全国民主党派、工商联两个文明建设先进个人称号;
1999年,获浦东新区开发建设特殊贡献奖;
2000年,获“浦东名师”称号。
又,1989年上海高级人民法院及长宁区人民法院经过艰苦细致的审理,查明我父亲“反革命”一案在“认定事实和适用法律上均有不当”,予以纠错并全面落实政策。
从此,背在我身上的精神十字架终于全部卸下了。
我再次获得了新生。
亲近学生,当个称职的人民教师
几十年的教学实践,让我悟出了一个真谛:
爱事业、爱学生是教师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原动力。
只有播下爱的种子,才能得到真的收获。
教师从事的是“阳光事业”“未来工程”。
也可以这么认为:
今天,我们为孩子安排学习和生活,明天,我们的晚年生活将由这些孩子安排。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现在,我们付出一分的情,将来得到的却是无限的爱。
作为一个小学语文教师,爱的落脚点在哪里?
我认为,除了要全面关心学生的身心健康外,更多的是为孩子们创造一个宽松的、欢愉的学习环境,让他们在毫无精神压力的气氛中学习并掌握祖国的语言文字,变“要他们学”为“为他们自己要学”。
我上每一堂语文课,课前要花大量的时间熟悉教材、查阅资料、精心备课。
不放过教学上的一个难点,不放弃一个学有困难的学生。
从实际出发,求得满意的结果。
不弄虚作假,不摆花架子,求真、求实、讲究实效。
我认为,舞台表演艺术与课堂教学艺术两者最大的不同是:
舞台表演艺术,重在其结果,它追求的是完美无缺;课堂教学艺术重在其过程,因为它需要的是循循善诱。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我们看舞台表演,欣赏到的是“台上一分钟”,我们组织课堂教学,靠的是“台下十年功”。
在课堂教学中帮助学生从不断失误之中得以纠正和提高,确实是很艰苦的工作。
正由于此,我坚持认为:
课堂教学应该体现“一本两主”精神,即“以学生为本,以训练为主,以激励为主”。
根据是什么呢?
这是因为:
学生是学习的主体,教师是组织学生、帮助学生学习语言的辅导者。
主次不能混淆,更不能颠倒,课堂的空间与学习的时间,理应由学生多占多得,不可以本末倒置,这是毋容置疑的。
语言是一种技能。
掌握技能需要通过无数次的操练,就像学习溜冰、骑马一样,从不会到会,从不掌握到掌握,必须通过无数次的练习,由失败走向成功。
如若不让学生去实践、去体验,是绝对行不通的。
愿做红烛,为后人照亮前行的路
课堂教学是一门艺术,更是一门科学。
艺术需要丰富多彩,熠熠生辉,科学则需要严肃认真,一丝不苟。
我常对青年教师说,教课,既要生动——引领学生走进文本,热爱文本;又要严谨——教给学生准确无误的知识。
拿到一篇课文,我总是先读上几遍,读准每个字音,读通每个句子,我是上海人,对南方人而言,说好普通话不是一件易事,前后鼻音,平翘舌音往往分不清,读不准。
碰着困难,我一边查字典,一边请教同事、同行,乃至学生。
课文不但要读通,还要做到烂熟于心。
这样做的好处是能走进文本,把握课文脉络,掌握课文的重点,体会作者的思想感情。
有时候,一个巧妙的教学主意,往往就产生于对文本的熟悉。
阅读教学,就是教师、学生、文本三者之间的对话。
文本是教学的材料与载体,对文本中的各个元素的理解可以有所不同,然而,凡属主流的、本质的、重要的东西必须准确把握,毫不含糊。
我不赞成像外国人那样一窝蜂地搞什么“热”,他们所流行的不断翻花样的做法不值得我们的教育去效仿,新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好的,面向严肃的课堂教学,我主张做到“三实”:
真实、朴实、扎实。
真实是教学的本色,朴实体现教师的教风,扎实能让教学目标落到实处。
有个禅理故事。
讲的是:
慧能的两个弟子看到风吹树动,一个说风动,一个说树动。
争执不下,就去找慧能。
慧能说:
“非树动,亦非风动,乃心动耳。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心在动。
备课与教学亦通此理。
风中的物体,会有各种各样的形态,但是,有生命力的教学从来都是迎着压力站着的教学。
在我近五十年的教学生涯中,有辛酸的泪水,更有甜美的甘露。
我付出不少,但得到的则更多。
我爱孩子,爱给孩子上课,我爱这一份平凡而又普通的工作,我更爱这项神圣而又伟大的事业。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教师的天职是育人,是把希望的种子撒下大地,是把爱的阳光洒满天下。
但求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
老有老的好处,老有老的用处。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会用自己的绵薄之力,再为祖国的教育事业添一根柴,将这盆火燃烧得更旺,在祖国教育事业的宏伟蓝图上再添一笔绚丽的亮色,用我的双手托起明天的太阳。
因为,这是我的责任——不可推诿的社会责任。
红烛,是极其普通的东西,然而,它最可贵的一点是不求索取,但求奉献。
我愿作一根红烛,耗尽自己,为年轻人照亮他们前行的路。
我们要感谢谁
贾志敏
一位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的大夫终获国家最高荣誉奖。
当他手捧鲜花,怀抱奖杯步下主席台时,记者簇拥而上,纷纷要其抒怀感言:
“此时此刻,您最想感谢的是谁?
”
这位大夫平静地说:
“病人。
”
大夫说的是大实话。
因为,是成千上万个病员无偿地为他提供了无数例疑难杂症——有的甚至献出了最宝贵的生命。
是病人成就了他。
由此及彼,我想到了自己:
我们做教师的要感谢谁?
平时,我们常常以教育者自居,培育着“祖国的花朵”,铸造着“精英的灵魂”,俨然把自己看成旷世的“救世主”。
殊不知,我们在实施教育教学的同时,学生也在反哺着我们。
是他们,“教会”了我们该怎样“教书育人”。
孩子和躺在手术台上的病员几乎无异----提供着自己的躯体,让我们去解剖、观察、分析、诊断及至医治。
30年前的一堂语文课上发生的事情,至今我还记忆犹新:
这一天,我教的是《狼牙山五壮士》。
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孩子要求发言,这让我心中窃喜。
他指着文中的句子“班长斩钉截铁地说:
‘走,上棋盘陀!
’”,怯生生地说:
“句子里多了一个‘铁’字。
”
“多了一个‘铁’字?
”我好生奇怪,问,“真的么?
”
良久,我才明白原委,便调侃着说:
“你以为班长姓‘斩’名叫‘钉截’吗?
”
顿时,教室里哄堂大笑。
此时,他脸红耳赤,尴尬得几乎无地自容。
以后,这个孩子一蹶不振,始终闷闷不乐。
由于我的一次失误,极大地损害了这孩子的自尊心。
我扪心自问,着实懊恼不已。
我诚恳地向他致以歉意,并获得他的原谅,终于抚平了这孩子心灵上的伤痕。
他叫柳冬生,是冬天生的——我至今还记得。
今年,他该四十了吧!
这件事情一直萦绕在我的脑际。
它,让我懊恼,促我反思,叫我悔改,催我奋进。
从此,我汲取教训,引以为戒,再也不敢懈怠,再也不做伤害孩子心灵的蠢事了。
!
与其说是我在教育孩子,倒不如说是孩子在“教育”着我。
我要感谢学生,是他们让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教育。
病员感谢大夫,称大夫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学生感谢老师,视老师为他们的“再生父母”。
这实在让我们汗颜和忐忑。
难怪那位大夫会不假思索地说,“我要感谢的是病人。
”
工人要感谢机器;农民要感谢土地;厂商要感谢顾客;演员要感谢观众;大夫要感谢病员,同样,我们作教师的,要由衷地感谢学生。
切勿由于“举世不师,古道益离”而以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