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角遗音上.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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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角遗音上

清角遗音(上)

  三足鸟    碧蓝色水面上,一片绿叶随着海水飘来荡去。

那片叶子原本静静地躺在水面之上,只随着微微的波澜而轻轻漾荡,突然响起的一阵琴声,却打破了凝固了上千年的沉寂。

酥手弹拨之间,流滑的调子便行走了起来,仿佛跳跃在檐间的水珠,漫卷迷雾。

可是不过须臾,弹琴的女子仿佛像藏着什么玄机一般,指间慢慢凝滞到了极致,婉转的调子悠悠地从琴弦深处传开,再抚时,已然又慢了数节。

那片不知由哪里飘来的叶子,便随着水波上下起伏,而后微漾,最后静默如处子,终于从水中坠了下去,缓缓落入水底。

  那阵奇怪的琴声,也就在此时戛然而止了。

  只见那弹琴的女子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过脸,碧蓝色的水面上便留下了一个美妙的侧影。

余光瞥见那数千年不曾改变的容颜,一阵心伤,眉头微蹙间却发现水面晃过一抹赤红色的影子,却只停留了片刻,便被一颗小石子搅碎成了涟漪。

  她有些吃惊地顺着石子的方向看去,只见东海各岛的仙山,都在某种不知名的力量下摇撼着。

无数的石齑与石块纷纷从仙山上震落,訇訇然一阵响动之后,她的碧落泉也跟着激荡起无数浪花,好似春雨临盆,纷扰之间带着杂乱与仓促。

好在琴台临空搭建在水榭之上,一袭素衣并未沾上半点水渍。

正要探身向下看个究竟,谁知一声又长又嘶哑的怪啸由远及近地传过来,一个闪着金光的庞然大物,挟着逼人的热气,“砰”地一声,落入了她的碧落泉中。

  碧落泉水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咕嘟咕嘟向外翻涌着热气,一颗晶莹的水泡片刻之间便消散而去,留下那些丝丝缕缕的热意,像烧红的炭火,一阵一阵向这清凉之所蔓延。

  派出去的白螺精前前后后翻出水面吐了数十次泥沙,才喘息未定地禀报她说:

是一只被箭羽射穿翅膀的三足怪鸟,溺在水中已毫无声息,只是爪趾之间还紧攥着一小块桐木。

  “救它上来!

”她的声音稍稍地有一丝颤抖,那碧落泉的水,原本如同平镜一般毫无波澜,如今竟会为了一只三足怪鸟而沸腾不已!

若不是她施下法术,这一池的碧水,定当像架在铜鼎上一样,早晚要蒸发殆尽的。

白螺精有些无奈地晃了晃它柔软的身体,渐渐缩进螺壳之中,“咕咚”一个水泡过后,安静地沉了下去。

水面上顿时又恢复了平静,如同千年荏苒的时光一样,流年永逝,红颜弹指老。

  凝神再看时,那白螺精已经协同碧落泉底的水族们,将那只巨大的三足怪物擒上了岸,而拉扯它的绳索,却像被炭火烧过一样,被灼得乌黑发亮。

  只见它身上披着金黄色的?

R纹,头颈处却显出一圈白羽,喙红且直,锋锐无比。

最奇怪的是,三条细长有力的腿上,长着红色的虎爪。

如白螺精所说,它其中的一只爪趾之中,还紧紧地攥着一小块桐木。

  它的身体和羽翼被一支巨大的素?

D刺穿,素?

D的尾端,分明刻着一个金色的“羿”字。

  “啊!

”她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一样,将触上去的手一下弹开,脸色在一瞬间黯淡下去,白得好似碧落泉底的千年寒冰。

  “玄素姑娘……你没事吧?

  一只幻化成人型的鲤鱼精上前问道,她的鱼鳍在胸前变作两只手,苍老得可以看出青色的经络。

  玄素的肩膀微微一怔,转过身,目光停在那只鲤鱼精的身上,仍是面色发白地摇摇头道:

“虞婆婆,你放心,我没事的。

  鲤鱼精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瘪瘪的嘴微微一?

荩?

照旧将两只手笼在宽大的袖袍之中,隆起的身体朝着天宇的方向遥遥张望。

  玄素收敛起慌乱的神色,缓缓站立了半晌:

“你们且下去。

”许久,她才背转过来,挥挥衣袖,支使着那群精怪们离去。

她一探那具三足鸟的鼻息,心下暗叫了一声不好。

  纤指向云间一抓,将一抹云气聚在掌心,膝间仍然放着一张五十弦的琴台,撩拨间手指将天地之间的云气向平躺于面前的三足鸟弹去。

那些气流顺着铿锵的疾曲,倏然钻入它的体内,变成浩然而起的生命之气,开始沿着它的血脉急剧游走。

  短短几个音符,那高昂急速的琴声便在片刻间舒缓而下,好似山涧清凉的流水,亦或是娉婷行走的少女,又或者是蜿蜒而上的山麓、虚妄袅娜的炊烟……无数细碎的音律辗转而至,渗透在它的身体里,像是流淌着无法言说的悠然与闲适。

那三足鸟轻声发出了一声呻吟,指爪微动间,已然发生着让玄素料想不到的变化。

  原本是金色的?

R纹羽毛,瞬间变成了一件闪着金光的丝袍,三足逐渐收拢,并合成两条与常人无异的长腿……最古怪的是那只攥有桐木的爪,居然变成了一只手,屈伸的五指儒白修长,几乎比她的手指还要俊秀几分。

  那接连几声的呻吟,便是从一张人嘴里发出来的。

  这头从天而降的三足鸟,竟然在她的音律操控下,变作人形,开始有了生气!

  

  梦羲和

  

  他静静地躺在一席竹榻之上,原本俊美的脸却不知道为什么扭曲了起来,额间的汗珠像串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滑落。

那撕裂身体的巨痛,那灼热的炙烤,还有那支飞驰而来的箭簇……晏龙觉得自己的翅膀被火烧着了,拼命扇动羽翼扑打着,可是一道金色的闪电之后,意识里便混沌一片,他觉得自己像是一片羽毛,在虚空的世界中来来回回地游荡。

  是什么温润的包容,像大地一般托住他急遽下坠的身躯?

晏龙愉快地呻吟了一声,感觉身体里爆发出来的热意,那么突然地被巨大的水流浇熄了。

  “母亲……”他轻声呼唤了一句,面前有一个女性隐隐约约的身形,像极了他记忆中的母亲羲和。

每到空桑节那天,母亲总驾车带着他和其他的兄弟,沿着东南方向,飞往一个叫做甘渊的岸边。

在那里,有连绵不断的晚霞和云彩;晚照晴空,清风徐来,偶尔有掠过头顶的飞鸟和跃出水面的银鱼。

甘渊之畔,水清可见。

幼时的晏龙,便会在水中和兄弟们嬉戏时,随手摸起一根柔软的水草,然后放在嘴边,合着母亲泼水的声响,缓缓吹奏起梦一般光滑的调子。

  意识中,他的母亲羲和,就会露出满足的笑容,着迷地听着他随意吹奏的曲调。

“母亲,我吹得可动听?

”他像一尾水中的游鱼,倏然划到母亲身边,伏在她身侧,微笑着问。

  “嗯?

”羲和露出宠溺的笑容,摸了摸他额间浓密的头发,这个孩子的眉毛黑且密,略呈倒立,是个有个性的小家伙。

她微微点了点头,回忆道:

“你还小,尚且吹得不错。

不过母亲小的时候,也许比你年纪还小些,曾经有一次,在泰帝的宫殿里,听见过这世间最美妙的琴音。

  “什么是琴?

”晏龙好奇地问。

  羲和愣了一下,说:

“就是乐器。

可惜这个世间,已经再也没有这种琴了……”

  “那琴是用什么做的?

这个吗?

”他扬了扬手中的水草。

  “傻孩子,当然不是。

”羲和揉了揉他的头发,“琴的制造工艺很麻烦,听说需要用一块上好的桐木,配上能发出宫、商、角、徵、羽五种音调的弦,以特殊的技艺弹奏,方能鸣响出天籁之音。

  晏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见原本专心为他们兄弟洗澡和嬉戏的母亲,突然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看看这片一望无际的甘渊,听说再往下走,便是天界流放犯人的汤谷了。

听其他的兄长们说,镇守汤谷的怪兽,一口可以吞下一整条巨龙。

他不敢往下想,只是栖在水下,顽皮地去扯弟弟的脚踝。

  可是当他的手伸出去的时候,碰触到的,却是一双略显温润的冰凉玉手。

晏龙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甘渊的水不见了,母亲不见了,兄弟们不见了,一切的一切,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充满好奇的温情眸子,此刻,这双眸子的主人正略带担忧地望着自己。

  “你总算醒过来了。

”玄素轻轻地说,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你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晏龙困惑的表情不由露在了脸庞之上。

他记得自己的兄长伯虎怒吼了一声“小心”,背上一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里是甘渊的一小片独立水域,叫做碧落泉。

”玄素挥了挥手,自有一个腰若流纨的侍女奉上一杯清水递到晏龙的面前。

他谢过,看那姿容美丽的侍女身上披着的,分明是一匹长长的海带……

  海带?

唔。

晏龙低头喝了口水,然后继续听那个温柔的女子说道:

“我是奉命镇守这片泉水的仙人,我叫玄素。

这些侍女和下属,都是敖龙王从东海替我调换来差遣的。

  东海龙王敖广。

晏龙点点头,从方向上判断,这里的确是属于东海龙王的管制区域。

他抬头望了望房间里的布置,极其简朴,却又不失雅致。

几片由巨大的白色扇贝累积而成的桌面,表面光滑平整,桌沿却有几个不规则的小孔。

而配套的椅子,也是用相应的白色扇贝制成,形状有些古怪,但是惹人怜爱。

桌上的一盆红色珊瑚,枝桠间坠着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因为此刻是白天,夜明珠的光被阳光折射得淡了,但是仍然晶莹闪烁。

  就连他手中的这个杯子,都是一只巨大的海螺,底部尖尖的,正不知如何搁放,突然心中一动,想起桌沿那几个小孔,试着放进去,刚刚好。

  只听那名叫玄素的女子悠悠地说:

“你还不曾告诉我,你又是何人,为什么从天而降,搅得我这碧落泉中一派混乱?

  “唐突上仙了。

”晏龙这才收敛心神,向她作了个揖,“我是帝俊的六子晏龙。

  玄素微蹙着眉,表情似乎有些疑惑,又带着些惊异,不过更多的则是关切。

她站起身,袖袍像翻卷着的海浪,层层叠叠地镶嵌在一块儿,然后,轻轻地沿着后方甩了一下袖子说:

“那么,你便好好休息吧。

  晏龙目送着她离开,旋即她又回过头来,淡淡地冲他微笑了一下:

“明日我会再来看看你的伤势,并且,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问你。

”玄素说完,这才朝他点了点头,袖浪翻卷间,一朵祥云自动飘移至脚边。

  晏龙看她离去的身形,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母亲。

他想起那个儿时的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爪趾之间的那块桐木,果然已经失去了踪迹。

  

  来访者

  

  晏龙有些心神不宁地躺了下去。

碧落泉的侍女为他端来了可口的佳肴,匆匆吃罢,他又因为伤势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原本想着第二日一早玄素会来继续问他一些话,毕竟那美丽女子的眼眸中,藏着许多疑惑。

可是直到辰时,也未见玄素的踪迹。

  晏龙招来侍女问道:

“你家主人为何今日不曾来此?

  那侍女略略一笑,云一般地飘过地面,回眸道:

“主人说,有客人来访,让我转告,若是你醒了,便去前厅找她吧。

”含笑指了个方向,便默默朝后退去。

  穿过一面垂帘,明黄色的小星星伸出柔软的触角扒在这个陌生人的身上,仔细一看,原来是海星。

一串海星主动攥在一起,像垂帘一般悬在门框之上,细看来别有精巧。

晏龙好不容易摆脱那些蛰人的小东西,便听见从厅堂前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后羿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趁我们兄弟在扶桑树上祭拜母亲的时候朝我们射箭,并且把九个兄弟的羽翼都射穿了!

从此以后,只有十弟才能飞上扶桑树,天天劳作了!

这笔账,说什么也要和后羿讨回来!

  是大哥伯虎。

他的身后,还跟着气势汹汹的二哥仲熊,三哥叔豹和四哥季狸。

伯虎的伤势较轻,只是额角有三道裂缝,用不知什么东西在中间缝了起来,变成一个“王”字的样子。

仲熊仍然是三足鸟的形状,一只羽翼已经完全脱落,只剩下另外一只憔悴的翅膀,在缓缓拍动着。

叔豹的伤势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羽毛上最漂亮的黄金纹早已烧成一团焦黑,因此他的脸庞铁青,目光中恨意十足。

季狸的手倒是完好无损,只是紧紧地握着拳头,头肿得和一头猪一样大。

  “晏龙!

”伯虎见他姗姗来迟,皱起眉头,嚷声说道:

“你让我们兄弟好找!

  “劳烦各位兄长了。

”晏龙冲他们作了个揖,仍然有些疑惑。

  玄素冲他微微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冷意。

她淡淡说道:

“昨日阁下的六弟被一支素?

D射中,跌落我的碧落泉中,几乎将我的泉水烧沸。

小仙还以为上界之中,发生了什么意外之事,原来竟是如此。

小仙用法力将他的伤势治愈,不过羽翼也和众位的一样,恐怕再也驾不起祥云飞去上界了……”

  “可恶的后羿!

我若是捉住他,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叔豹恶狠狠地说着,羽毛一张一合,显然在极度愤怒之中。

  “各位兄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哥仲熊按捺住凶暴脾气的几个人,缓缓开口:

“昨日,我们十位兄弟齐集扶桑树,为死去的母亲行祭祀大礼,谁知这黑齿国的国君,不知从何处学来一身射御之术,仗着自己箭法精良,居然自称是‘羿’的后人,改名叫‘后羿’!

这也就罢了,谁知他居然还有‘羿’留下的弓箭‘藐风’与素?

D。

无缘无故,朝我们弟兄暗放冷箭,将我们全部都射成这般模样。

”仲熊神色阴郁地说着,声音暗哑了下来,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有十弟幸免于难。

我们几个正分头去找被后羿射下来的弟兄,打算去父皇那里告他一状,为我们报仇!

  说到祭祀,晏龙突然在身上摸索了起来,那块他从昆仑山上好不容易采集而来的桐木,本是要送与母亲制琴之用,他记得昨日刚刚要将自己的供品献上,身体便被一阵莫名的冲击给击中。

那种刻骨铭心的撕痛,让他现在回想起来都紧皱眉头。

  仿佛会读心术一般,玄素从袖中掏出一块小东西,递到他的面前,柔声道:

“你可是要找这个?

  触上她一片冰莹澄澈的眸子,晏龙点了点头,谢过之后,将桐木捏在手中把玩。

“这是一年前,我费尽艰难从昆仑山上取回的神木。

母亲生前告诉我说,生平听过的最美妙的乐声,便是琴音。

而制琴的木材,必选上等的桐木。

我被昆仑山的护山使者追了半日,才从他的眼皮底下盗了这一小块来……”

  “六弟!

”伯虎一阵怒喝,“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去研究制琴?

  晏龙摇摇头,一脸踌躇地说:

“昨日是母亲的忌日,我未曾为母亲献上点什么,只拿了这一小块桐木,还未祭拜她,便平添灾祸。

  我掉下来之前,看见海岸之上,有许多饥渴交错的百姓。

我们兄弟从未十人一起集于扶桑树上,或许我们散发出的热度让百姓们承受不住,而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百姓饥渴难耐,颗粒无收。

后羿为民请命,才痛下杀手。

可他毕竟还留下一个十弟……”他转过头,抱歉地对兄长们摇了摇头,“至于去向父皇告状的事情,少晏龙一个,又当如何?

众位哥哥就权且让我在此清净之地,为母亲制一张琴,凭吊哀思吧……”

  “你!

”伯虎捏紧拳头,额上那枚疤痕愈发清晰了起来。

  “算了,大哥,六弟说得也有道理……”仲熊拉住了伯虎正要发作的胳膊,“我们先去联络剩下的兄弟,再向父皇告状不迟,至于六弟……”他转过头看了看晏龙,用翅膀无力地拍打了两下,“若是他制出一张琴,也不枉费我们兄弟几个对母亲在天之灵的告慰了。

  叔豹和季狸还想插话,却被仲熊拦住了。

伯虎恶狠狠地盯了玄素和晏龙一眼,目光在两人间流转了一圈,终于“哼”地一声,拂袖而去了。

    

  调素琴

  

  伯虎用法器唤起一只鸾驾,兄弟几个乘上去,任由着鸾驾生出两对翅膀,向天空飞翔而去。

玄素目送他们,直到不见踪影,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随我来。

”转向一脸沉思的晏龙,她施施然挪动脚步,往后厅走去。

  晏龙将桐木收在怀中,匆忙跟上去。

在旁边偷眼看了一看玄素,只见她一脸静穆,毫无表情。

昨日脸上应有的疑惑已然消失,跟随的,却是眉梢上一抹淡淡的愁绪。

  后厅并未有任何侍女的踪迹。

玄素冲他招了招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看四旁确实无人,这才拉下一盏烛台,顿时,靠着烛台的那面墙,“咯吱”一下轰然中开。

玄素拉了他进去,墙壁内侧只是一个小小的石室,并未见任何异常。

里面仍然有一盏烛台,又是一拉,墙壁又自动合拢,而石室却有下坠的趋势,让晏龙深为疑惑。

  “到了。

”石室在半柱香后停了下来,玄素一拉烛台,石室又重新从中间打开。

她领着晏龙出了石室,塞了一枚朱红色的丸药在他手中。

  “吃了它。

  “这是什么?

  “避水珠。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囫囵将珠子吞了下去,晏龙有些奇怪玄素的这一番举动为何如此神秘。

照理说他们刚刚相识,并不熟稔,而玄素的这一番举动,倒像是要带他去一个极为隐秘的所在。

而这一处隐秘之地,一定是玄素心中的隐秘所在。

否则,也没有必要花这么大的周折建造一个如此精巧的石室通往地上,莫非……

  “你不是想造琴吗?

”玄素微微一笑,脚底已然踩进了水中。

  晏龙一怔,刚刚想开口问,却被玄素拉住了手,倏然一下,将整个人都没入水中了。

  原来那个石室连接的,便是水底与陆地。

  有谁会知道,玄素的秘密,全都在水下,随着一圈一圈的涟漪,慢慢地荡漾,荡漾……

  奇怪,在水中居然能自由呼吸和行走,还能和在陆地上一样地交谈。

晏龙抓紧了玄素的手,大声朝她说道:

“我的母亲,曾经告诉我,她听过的最悦耳的乐声,便是琴音。

而她听过最动听的琴音,便是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少女的时候,在泰帝的宴会上,听女官演奏的一首曲子。

  玄素有些奇怪地一笑,也不说话,只抓住晏龙朝水底深处飘去。

  那红艳的珊瑚在耳边缓缓飘过,还有色彩斑驳叫不上名字的游鱼,在玄素的衣间蜿蜒来去,游得不亦乐乎。

一只巨大的乌贼,冲他们吐出一团墨,“嗖嗖嗖”地窜进了石缝之中。

还有各种千奇百怪的水底生物,频繁地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水声缓缓地自两人身侧发出,玄素指了指前面一处天然的珊瑚壁道:

“到了。

  转过那道珊瑚壁,里面俨然就是一处天然的居室。

有珊瑚形成的桌和椅,还有几粒硕大的夜明珠,宛若龙目,柔和地照亮了此处。

  晏龙不由得惊叹起来:

“这是……”

  “这便是你想做的琴了。

  原来那桌子之上,整整齐齐地码放了六张形状各异的琴!

  玄素一挥衣袖,向他一一解释说:

“这些都是许久以前,我寻访各处得来的良琴。

  一共六张,一曰菌首,二曰义辅,三曰蓬明,四曰白民,五曰简开,六曰垂漆。

自从女娲娘娘禁令天下毁琴以来,恐怕天下良琴,唯其六而已了。

  “毁琴令?

”晏龙皱了皱眉,“为何素来善长音律的女娲娘娘,会下一道让人如此费解的命令?

  玄素摇了摇头,并不回答他,面色却显得沉重了起来。

她一手按在胸口之上,眉头紧锁,仿佛晏龙的一翻话,触及到她心中最难以忘怀的一幕。

水波像极了那晚的清风,徐徐地吹起了她的面纱,那只手,如此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就像,就像……

  “上仙!

上仙!

”是晏龙在唤她,“你怎么了?

”她的表情,看上去如此忧郁而痛苦,是想起了什么事,什么人,还是什么难以忘怀的记忆?

  “……没事,你叫我玄素吧!

”玄素收起眉宇间的忧伤,又轻声解释道,“这菌首,乃是龙云山间的水杉制成,用的是千年野蚕丝做弦。

”说着,用手指在其上弹了两下。

  只见那“菌首”琴背微隆,若薤叶然。

弹奏之声,欲出而溢,即便是在水中,也是久久徘徊不去。

似乎是弹到兴起,玄素干脆就坐于椅上,垂首弹了起来。

仿佛荷中珠,将坠未坠;宛若妙龄女,待止欲行。

又如莺细语,蝶娇喃,花初绽。

似那般摇摇曳曳,悠悠荡荡,让闻者的心神,也随着这美妙的乐声飘摇起来。

  这就是母亲当年听过的琴声了吧……晏龙觉得四肢百骸在这水中的琴音拨弄下,舒适而畅快,像一双巨大的手,在不停抚摩着他的心、他的神,他的每个毛孔都透着酣畅,像饮罢天庭上的琼浆。

  这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啊!

  就在晏龙无限畅意地欣赏着水中的乐声之时,却突然听见“嘭”的一声,那菌首的琴弦毫无预兆地断了开来,玄素面色煞白地坐在哪儿呆住了,任凭手指的鲜血直流而下,似乎一点察觉也没有。

  “你没事吧?

”他看着她的手,心中有些悸然。

  倏然地,她又像骤然醒悟过什么似的,摇摇头,拉起晏龙的手道:

“快走……”

  一个转身,已然飘出水面老远。

  背后传来一阵闷雷般的响声。

  晏龙只好胡乱跟上前,转过头,却发现珊瑚壁在顷刻之间,已经化成齑粉。

而那六张琴,被无数红色的珊瑚礁石埋在了海底,粉碎的礁石惊扰了海底的游鱼,它们钻进水草和岩石的罅隙中,露出只鳞片爪地偷看,并且纷纷疑惑着,为什么这宁静如一的海底,竟会有如此波动?

  

  十兄弟

  

  一路上,玄素一脸忧心忡忡,心神不宁的模样。

  晏龙刚要开口问,却觉得被玄素握着的手心发疼起来。

一看,才想起原来那块从昆仑山上盗来的桐木仍然被自己捏在手里,被玄素的血一浸,居然渐渐开始膨胀起来。

摊开手掌,那块桐木见风即长。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玄素,也不得不诧异地惊叫起来:

“血桐木!

  “什么是血桐木?

  玄素定了定神,这才解释道:

“传说杜宇化成杜鹃的刹那,曾经在梧桐上栖息过,杜鹃啼血,那血液便落在梧桐树上,经过昆仑山的仙气日积月累地酝酿,那棵梧桐上的血气逐渐浸润在木质中,和树木化为一体。

平常看仍然和其他梧桐毫无二致,可是见血便会生长,甚至能吸人血为生,善恶不辨。

只是……”玄素眉头紧蹙,看着晏龙手上的桐木道,“只是,它沾血之后颇有灵性,倒是制琴的绝佳木料。

  “那么,它要长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晏龙手掌中的木块已经有了一张弓箭那般大小,须臾之间,还在渐渐向两边生长。

  “东海龙王敖广有一枚定海神针,据说也是可以随意变化。

说大变大,说小变小。

按理说,如此通灵的宝物,该有同样的灵性才对,你且试试。

  晏龙点了点头,冲着手掌中那块血桐木唤了一声:

“小。

  不过片刻,原本弓箭大小的桐木,又渐渐地缩了回去。

  “果然如此!

”晏龙面露喜色,又唤了声,“大。

  那块血桐木又顺着他的意思长了起来。

  “真是灵性非常啊!

”晏龙欣喜地将桐木变小,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袖中,正要和玄素说起她手指上的伤,想不到身披海带的美貌侍女远远地迎了上来,盈盈朝玄素拜道:

“主人,方才来访的四位客人又回来了,他们还带了其他五位客人一同前来,像是要寻这位先生……”

  难道说,他们兄弟九个,全部都到齐了?

晏龙提起前襟,便朝刚才的厅堂奔过去。

果不其然,十弟的御驾麒麟兽不安地摇动着尾巴,站在厅外,见他来了,呼的一声从嘴里喷出一口气,吓他一跳。

  他的五哥孟鹤狼狈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正在门口踱步的当儿,见到晏龙便大声嚷了起来:

“六弟!

你去哪里了!

”不待他答话,便携了晏龙,准备往厅堂中去,“咦,你的衣衫为何这般潮湿?

  原来那避水珠只能将大部分的水分挡在口鼻之外,而衣衫之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些许水气。

  晏龙摇了摇头,“没什么,刚才和碧落泉的主人去水边转了一圈,被一个浪头浇湿了。

  话音未落,两人踱了进去。

只见他们其他的八位兄弟都到齐了。

除去刚才前来拜访过的四位之外,还有晏龙的七弟祖鹏,八弟冲蛇,九弟易貉和十弟齐麟。

  “大哥,这架势是?

”晏龙心下已经明白了几分,召集了众位兄弟聚集到这小小的碧落泉中,恐怕就是劝说他与大家一道前去父王那里状告后羿。

  伯虎叹了口气,仍然怒气十足地说道:

“我和仲熊本想找齐被后羿射落的其他兄弟,联名去父王那边告状,想不到,找到十弟的时候,我们已经从他的嘴里,得知了一个消息。

后羿那小子居然让巫咸在下界做法,在父王那边先告了我们一状!

原本我们也不想折回来找你,可是又怕父王那边会听信后羿的一面之辞,将我们兄弟几个逐一处罚。

所以我们一块儿来找你,也想商量一个对策出来,看看当下该如何是好!

  “众位兄弟有何高见?

”晏龙向来和兄弟们和睦相处,凡遇大事,基本上都是排行靠前的几位兄长拿主意。

  叔豹的伤势显然已经好了许多,他站起身,朝着兄弟几个说:

“现在,我们几个只有十弟还能腾云驾雾,飞去扶桑树上劳作。

他是乘着人间落日的短短几个时辰来的,不过一会儿仍然要赶回扶桑树上去,我们还是先听听十弟从父王那边打探来的消息吧!

”如此一说,大家都纷纷点头称是。

  面貌秀气的齐麟便从人群里站了出来,朝各位兄长们作了作揖,朗声说道:

“各位哥哥,方才我从扶桑树下返回的时候,亲眼瞧见下界在举行十巫会。

我辨明了方向,正是射伤众位哥哥的黑齿国!

那领头的巫咸十分厉害,将后羿的意思传达到天庭之上了!

我路过天庭的时候,正巧碰见青鸾信使,在拿一张黄绢,把下界的言论悉数抄写了下来,准备上奏父王。

齐麟目力有限,只隐约看见‘母亲与父亲’这等字样,也弄不清楚究竟后羿给父王呈了什么言论……”

  “哎呀,你方才不是说后羿向父王恶人先告状么?

怎么一会又说只是什么‘母亲与父亲’的字样!

”伯虎烦躁不已地抓了抓脑袋,打断齐麟说。

  齐麟面色不安地解释着:

“大哥,方才也是小弟我一时着急,随意揣度的,其实现在仔细想想,并未看清楚那黄绢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几个就乘现在去父王那边走一遭,一起问个清楚吧!

”伯虎挥了挥手,招呼大家一起坐上齐麟的那只麒麟兽。

  事到如今,恐怕不去也不行了。

晏龙轻轻地捏了捏袖中的那枚桐木,心下却听到一个声音极轻地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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