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盛自书年谱课件新版.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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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继盛自书年谱课件新版

杨继盛自书年谱

靖三十二年闰三月二十一日立。

椒山年谱,付男应解收。

予家原口外小兴州人。

国初以州常被虏患,遂将民尽徙入内地。

远祖之在小兴州者不可考。

祖杨百源徙保定府容城县,入乐安里籍,居城东北河照村。

世业耕读,补县学生员者代不乏人,然止于教官而已。

及今则子孙蕃衍至百余人,人才以渐而盛。

百源生述正,述正生进,进生俊,俊生青,青生富。

富生子三人,长继昌,即予同母兄;次继美,予庶兄。

父妾陈氏所出;其三即不肖也。

父娶母曹氏,本县民人曹忠室女,生予于正德十一年丙子岁五月十七日辰时。

父喜而谓曰:

“卜者、相者以予有阴德,当生异子。

今观此孩,首、身、股三停,此必不凡也。

改换门闾,大吾宗族,在是子矣。

”父妾陈氏性最妒忌,一闻父言,遂捣衣窗下,杵声如雷,意欲使生惊风。

母性最柔善,通不敢语。

后亦无恙。

丁丑年,二岁;戊寅年,三岁;己卯年,四岁。

俱在母乳抱,模样愈奇异,其头甚长且圆大,邻人皆以为寿星头。

庚辰年,五岁。

父妾专权,父亦被惑,母甚失所,舅曹安白之于官。

亲戚知父妾之恶,同居必加害于母也,遂共议父与母各居矣。

将家产分为三分,父及庶母、庶兄取其二,母及兄与予得其一。

辛巳年,六岁。

嫂惑于庶母之唆,兄惑于嫂氏之言,兄与母又各居矣。

将产分为二分,兄取其一,母及予及姐三人得其一。

耕种之苦,负戴之劳,母及姐俱身任之矣。

时予亦尝负一小束禾,随母、姐同行,见者为之叹息流涕。

噫!

母之柔善可胜言哉!

母及予之失所可胜言哉!

嘉靖改元壬午年,七岁。

母得咳嗽劳疾,亲戚劝兄与母同居。

至七月初六日,母死矣。

父及庶母俱逃避,惧予舅告也。

至两月余,亲戚劝讲,父与庶母始归家。

时予日夜惟哭泣,日则诸姐引携,夜则随兄同寝,其狼狈孤苦良为至极。

癸未年,八岁。

夏即善牧牛,或宿于场园,或宿于瓜铺,虽家人不之知,久亦不甚寻也。

至秋有老儒沈姓讳琇不知字号。

者,在村中设发蒙教。

予每窃往观之,见诸生揖容之美,闻诸生吟诵之声,心甚爱之。

归而告

甲申年,九岁。

四月,又退学,供牧牛事。

七月间,兄以牧牛失期见责,云:

“家事是我二人的,你如何不勤谨,分开各居就饿死你。

”盖亦戏而恐之也。

予曰:

“便分开何妨!

”兄乃分予屋一间,米、豆各数斗,驴一头。

予曰:

“就分不均也,让的起!

”乃早起自作饭食,食毕,则将米、豆上各画字记之,将门封锁,乘驴出牧。

午间回亦如之。

乡人俱为之流涕,兄亦佯为不理,视其作为如何。

四五日后,兄又喜而语人曰:

“我戏而勒他分居,他即能理料家事如此。

”于是又合居。

冬十月,农事毕,又上学肄业矣。

乙酉年,十岁。

春秋上学、下学,夏牧牛,俱如昔。

父善对句,每退食及客至,必命对句,每对俱称善。

一日,客至无酒,沽于馆。

乃出对云:

“无酒是穷主,”予即对云:

“有儿为名臣。

”此客乃父表弟阴阳官辛体元也。

客乃叹赏,父由此钟爱之,而庶母之妒亦不敢肆矣。

丙戌年,十一岁。

春,沈师辞归家,乃从族伯翔读。

是夏,父恐其误学,乃脱牧牛事。

至七月,父以乡间闻见不广,遂嘱兄送本县,从庠生王姓讳允亨读,方少有进。

九月终,父得反胃病,遂召至家,日夜问安、侍养。

十月,母始葬。

十一月初八日亥时,父病故矣。

时父柩在堂,本县拘兄作收粮大户,兄不得往。

予遂代应其收纳记算,卯酉点查俱不错不误。

丁亥年,十二岁。

春、夏、秋,兄与庶母争家财致讼。

[予]惟务农事,至秋乃送于定兴县东江村表兄王监生家寄食,从刘先生简斋学矣。

戊子年,十三岁。

春,刘师辞归,乃从邸先生讳宸号南台学。

后登甲辰进士,复姓赵,任南道御史。

一日,师出,予与诸生作布阵相战之戏。

师偶来,众皆藏匿,师呼“跪!

”出对云:

“藏形匿影。

”对成者先起。

予随云:

“显姓扬名。

”师云:

“此绝对也。

”自此相爱之甚,始教以作文法矣。

冬十月,师馆于别乡。

予遂归,乃从乡耆陈师学读书经。

师能记书而不善作文,自此又耽延岁月矣。

己丑年,十四岁。

夏,陈师病故,乃又从农事。

冬初,从县庠生杨讳璲读。

冬至节,以兄与束脩薄,遂逐出,落落无所归者。

一月,乃从阴师学。

阴师讳从光号临池,县庠生也。

予日与乃子阴标号豫庵后登辛丑进士。

同笔砚,乃发愤力学,初若渐进矣。

庚寅、辛卯、壬辰年,十五、十六七岁。

师遂弃学业,专肆力于置产,讲解之功日疏,所同游者又皆富室子弟,日惟嬉戏。

予既鲜师傅之严惮,又为诸友分(纷)扰,学业无甚进益,三年之间,止讲《论语》二册。

兄促予别学,予以无故,不忍辞去,遂至迁延焉。

壬辰年,庶兄故。

癸巳年,十八岁。

春,府考,候送察院,不中。

归,甚惭愤,乃将《四书》自读看一过,又别治《礼记经》,亦粗读看一过。

自三月至五月,师虽未解,而《四书》及《礼记》俱粗贯通矣。

五月,府考,遂取中。

六月,送察院考,乃取中,充县学生员矣。

提学公江宁王石岗,题目:

《四书》“使骄、且吝”二句,《礼记》“汗樽、饮”二句,论天地变化草木蕃。

同案者十五人,予考一等第四。

归,仍从阴师学。

十月初,乃与同庠王讳世雄,号奕山,同约共亲爨于社学,所居房三间,前后无门,又乏炭柴、炕席,尝起冰霜,而寒苦极矣。

时同会者胡默斋九龄、侯中城忠爱、许龙川澄、阴南峰邦彦并豫庵、奕山也。

甲午年,十九岁。

春、夏,仍同奕山兄读书社学。

秋,本县贡士李讳学诗号古城,归,自太学设教宁国寺。

李端介有道之士,教人不论贫富,惟因材加厚。

予遂从学,复治书经焉。

初从之日一见,师便奇之,乃出“然非欤”题命做,盖寓相传之意也。

予作文甚为师所称许,由是日日讲究不懈矣。

是年冬十月,娶胡村张公讳杲次女为妻。

先时,乡人见予学颇进,富室多许妻以女。

予曰:

“富室之幼女,岂可处于兄嫂之间耶?

”张杲者,予兄之叔丈也,家以耕织为业,家不甚富,其行谊为乡里所重。

又闻其女,长而甚贤,窃喜其与嫂既为姊妹,其为妯娌必和,遂娶之。

娶之后,而妻之困苦益不可言矣。

时居僧人佛永房。

予无童仆,僧无徒弟,僧尝念经于外。

予自操井灶之劳,秫杆五根剖开可以熟饭。

冬自汲水,手与筒冻住,至房口呵化开,始做饭。

夜尝缺油,每读书月下。

夜无衾,腿肚常冻转,起而绕室疾走始愈,其苦盖难言万一矣。

乙未年,二十岁。

师教既勤,予资性颇高而用力又锐,一年之间,学业遂成。

师亦大肆力于学问,尝私语于予曰:

“我与汝,今日为师徒,后年可为同年矣。

”乃于城外筑书舍,方期来年谢诸生,与予同务举子业焉。

丙申年,二十一岁。

新春,师偶得瘫痪病,予日侍汤药。

百里之外请医,既无脚力,且少盘费,兄又恶干此事,予惟徒步忍饿潜行而已。

然师平日酒量甚大,饮多痰盛,竟不能起。

噫!

予之心丧,至今耿耿,岂特三年哉。

是夏,与庠友李鹤峰、九皋及奕山会文于宁国寺上房,条约甚密,且相摩为善,情爱绸缪若兄弟。

然至五月,闻阴云樵、养晦等会文于午方村关王庙,予三人步行往赴会焉。

此会亦甚严密,甚有进益。

至七月间,提学湖广朱公两崖取岁考,予遂以优等补廪焉。

考题目:

赵孟之所贵,赵孟能贱之。

居宠思危,罔不惟畏弗畏入畏策。

是秋文会散。

阴云樵会长博学能文,且性甚刚介,予慕其与己同也。

予遂自运薪米,往会于渠乡,即寄食于家,日夜共肄业于野园,甚有裨益,而学大进焉。

丁酉年,二十二岁。

春二月,提学上元谢公与槐取考科举,内二题偶记不真。

题:

愈疏、不孝二句,予若、观大二句。

《原十六卫》如何?

□进《性理大全》表。

方忧其被责,及发落,则居第二,其称许奖赏反倍于第一者。

批语甚长,内有“学力才识过人,其就未可量”之句。

郡县自是有名矣。

秋试落第,兄不令往东中会,乃令在家教其二侄焉。

戊戌年,二十三岁。

以家中常有农事相及,乃引舍侄复居县寺佛永僧房。

时既有舍侄,用度视前少足矣。

夏天行瘟疫,主僧病倒,同舍生即亡去。

兄遣人促予及舍侄归,予曰:

“如予去,则此僧死在旦夕。

”善遣家人回。

兄又遣人促曰:

“如相染,毋家归也。

”予曰:

“平日相与,有病去之,心宁忍乎?

如予相染,同死于此亦可也。

”于是,止取舍侄归。

予为之亲供饮食,遍求医药,夜则同寝,二十日而僧大愈。

时兄亦染病矣,信到,予即归,不解衣而事者月余。

兄愈,妻又病,无一人近,予自调养之,数日而愈。

是年传染甚多,予亲事三人而不能染,人皆以为有神佑云。

己亥年,二十四岁。

时兄以舍侄常思家,且供给不便,遂令肄业于家。

予乃筑草团瓢于西园,兄以为不干正经,不发工修,其砌垒、苫葺之功,俱予与妻共为之兴。

思及此,其悲伤可胜言哉!

庚子年,二十五岁。

春,提学宁夏黄公南渠考科举,予居第三。

时兄与本村富民讼于府,官受贿,将兄拷打狼狈。

予曰:

“兄负屈被害如此,尚焉应试为哉!

”时各上司因筑城之役俱驻于沙河,予即往诉抚、按,俱以事小不允。

又诉于兵备道,亦以事小拒,予曰:

“词讼只当论屈之大小,事之大小不必拘也。

”遂允之,将事之是非始得明白,而仇家之被刑也,又倍于兄。

讼方毕,即赴试,乃中式第二十一名。

主考童内方、李方泉,房考莆田林瘦泉讳成立,解元刘一麟也。

冬十二月,长子生。

牌坊银兄俱收去,予赴会试尚穷乏之甚矣。

辛丑年,二十六岁。

会试落第,归,仍肄业团瓢。

秋,同年孙联泉诸年兄书约入监。

人有告兄者曰:

“凡举人坐监及历事可三年方毕,须费艮(银)二百余两。

”兄曰:

“若此,则吾穷矣。

弟尚可,吾之子多,将来何以度日乎?

”乃决意析居,予决意不肯。

至九月间,四姐夫遭不幸事系狱河间,予往望之。

兄乘其不在,乃自析之,且曰:

“继盛已中举,予为白衣,欲纳艮(银)为官。

”乃将粮财之类尽有之,止分谷八石送予房,妻又往食,则斥之。

予归家,见其如此,亦只得各居焉。

是冬,入北监。

壬寅年,二十七[岁]。

在监,春季考监元。

题目:

敬大臣不眩二句,敬大臣不眩一卩(节),人主以天下为度论。

五月,该拨部历事。

因先有联泉之约不可背,乃给引回家。

九月,长女生。

冬,徙居于县。

癸卯年,二十八岁。

春,复居乡。

一日,予置酒请兄之外父及予之外[父],并诸亲数人会饮,至半酣间,予起而言曰:

“初,兄之与予析居者,以予坐监之费多,败坏家事也。

今予坐监归,又农事所得反丰于家兄者,今欲与兄复同居,何如?

”诸亲俱踊跃称赞,以为田氏复生也,兄亦喜而允之。

盖此意之举,虽妻亦不知也。

时得坐监官盘费艮(银)二十余两,备衣服,供酒食,日以娱兄,兄甚喜。

一生得兄之欢心者,止此一年而已。

秋,得会试盘费三十两,与兄纳艮(银)为散官。

予赴会试又穷乏矣。

甲辰年,二十九岁。

落第,兄又不喜。

复入监,祭酒徐少湖公也,初课予以文,遂大奇之,曰:

“真奇才也。

但少欠指引耳。

”予遂备束脩授业焉。

盘费不足,其饮食之类甚穷乏,狼狈不堪言也。

乙巳年,三十岁。

二月十九日,次子生,乳名解霖。

是年尚在京,从少湖师学。

丙午年,三十一岁。

二月,长子殇。

此子方七岁,甚聪敏,且知孝道,若成人然。

死之日,予甚哀之。

冬十二月,生一子,得风疾,以予不在家,无人延医,遂死之。

以未及数日,且予未见,故不入排行之列。

是年,尚从少湖师学。

丁未年,三十二岁。

会试中三十八名。

主考孙毅斋、张龙湖,房考都给事中莆田郑于野公也。

殿试中二甲第十一名。

未开榜先,郑于野两次差人报予中一甲者,盖大学士夏公以予策多伤时语,不敢进呈耳。

观工部政。

六月,选南京吏部验封司主事。

七月,归家。

九月,买妾刘氏。

闰九月,赴任。

十月,到任。

考功司郎中郑公淡泉讳晓时,称为冰鉴,一见而奇之,退而谓诸僚曰:

“此人心志、气节、事业,将来不可言也。

”遂甚相爱,日告之以居官守身之道与夫古今典故焉。

戊申年,三十三岁。

本司正郎史沱村升,予乃署司印。

此司专管吏事,其弊端甚多。

予乃立为章程,投到则严其登籍,先后则示以定序,点查则革其顶替,考选则防其代笔,取拨则革其阄弊,凡以往弊端俱为之一洗,吏无不服,而堂上及诸僚俱称赏焉。

是年,专肆力于诗文之学。

已酉年,[三十四岁]。

二月,妾刘氏死。

三月初二日午时三子生,乳名应麟。

是时,关西韩公苑洛为南京兵部尚书。

此翁善律吕、皇极、河洛、天文、地里(理)、兵阵之学,而律吕为精。

予遂师之,先攻律吕之学,三月而得其数矣,乃告于师曰:

“乐学非他学比,不可徒事口说,必自善制器,自善作乐,播之声音,各相和谐,然后为是。

”遂自置斧锯刀钻,构桐竹,易丝漆。

先自制其管,管和矣,制其琴;琴和矣,制其瑟;瑟和矣,制其箫、笙、埙、箎之类,无不各和矣。

又合诸乐总奏之,如出一律,无不和焉。

师甚喜,曰:

“我学五十年,止得其数。

今赖子制其器,和其音,当代之乐,舍子其谁欤?

”一日,师谓予曰:

“吾欲汝制十二律之管,每管各备五音七声,各成一调,何如?

”予有难色。

师曰:

“固知此是难事,古之伶伦无所因而作乐,况今有度数可考乎?

子之资性甚高,试精思之,必可能矣。

”予退而欲制,漫无可据,苦心思索,废寝食者三日。

忽夜梦大舜坐于堂上,予拜之。

案上设金钟一,舜命予曰:

“此黄钟也,子可击之。

”取椎连击三。

醒而恍若有悟,呼妻燃灯,取竹与锯钻,至明而成管六,至巳而十二管成。

呈于师,师喜曰:

“刻志乐之日,九鹤飞舞于庭,其应乃在子乎?

”由是南都有知乐之名。

时翰林吕子巾石、福建监生吴宪、江西教官黄积庆俱用心于乐,皆与予相讲。

然吕巾石知乐之理,而自不解作乐,终涉于渺茫;吴监生粗知乐数,而不足以精微之蕴;黄教官又执于三寸九分之管,为黄钟迷而不悟。

可与言乐者鲜矣。

庚戌年,三十五岁。

春,韩师致政归,谓予曰:

“子之乐已八九分,子之才不止于乐而已也,可旁通济世之学。

[至于]乐,俟子退闲时一整顿足矣。

”予遂大肆力于天文、地里(理)、太乙、壬奇、兵阵之学,而俱各知其粗。

时本部考功正郎何吉阳讳迁道,学之士也。

其讲心性之学甚明,予甚慕之。

吉阳乃约本部殷子白野、张子龙山、余子九厓、杨子朋石、涂子任斋、刘子苏涯为五日之会,会则讲论终日,予一一力行之。

吉阳谓人曰:

“椒[山]之果诚,可语进道矣。

”故予死生利害、义利之关,见之甚明,皆讲学之力也。

秋,虏犯京师,南都拟勤王,三日无肯行者。

吉阳谓予曰:

“诸公欲兄一行,何如?

”予曰:

“弟虽不才,然君父之难,何敢辞也。

”既而虏退,议亦罢。

十月,考满。

本部考语云:

“器深而志远,学懋而守严,儒行占其,夙成壮猷,可以大受。

”末句盖谓予粗知兵,欲吏部用之,以治兵事也。

自南之北由山东路,乃特趋曲阜谒孔、颜庙,又枉道登太(泰)山。

初至泰安州南,见一男子为天仙玉女所附,闭目披发,言人之祸福立见,环列而跪者数百人。

予乃执而言曰:

“男女尚不亲受授,况可附于其身耶!

此乃邪妖,非玉女也。

”男子即仆倒,环跪者亦随散矣。

初至州城公署,厨仆问:

“食素否?

”予曰:

“何以故?

”厨曰:

“凡显官至此,必素食,否则玉女必降以祸。

”予曰:

“玉女一淫妖耳,焉能降人以祸乎?

”须臾,州官禀问曰:

“办何如祭品?

”予曰:

“何以故?

”官曰:

“登山必祭玉女,否则行必不利。

”予曰:

“此来原为登泰山而来,非为玉女也。

何以祭?

”遂登至顶,有道士三十余人,奏仙乐,提香炉,迎接至玉女祠,乃设拜席于中,欲赞礼使予拜,予遂叱散。

入祠,有差官数十员在内收香钱。

予谓玉女曰:

“尔为女人,与数十官共处一宇,宁不羞乎?

且此山乃东岳所主,尔何僭居于上乎?

妖物即离此处,否则天必诛之。

”时人皆畏之如雷霆,不敢分毫私语,闻予言皆大惧。

予至公署,遂书于壁云:

“太(泰)山五岳之尊,而主之者东岳之神也。

玉女乃窃其柄而专之,使天下之登太(泰)山者知有玉女,而不知有岳神,神其有余愧矣。

幽明一理,女不言外。

玉女虽神,亦女耳,何为居其上而享其祀,女其有余责矣。

以王纲律之,一失委靡,一失僭窃,上帝不罪,何也?

”予于是甚疑之,噫!

此或起于唐武则天时,后世遂因之而不变乎?

不能不有望于负道学之统者。

又题绝句云:

“志欲小天下,特来登太(泰)山。

仰观绝顶上,犹见白云还。

”末序云:

“予读孟子书,以为天下惟太(泰)山为高也。

今陟其顶而观之,则知所谓高者,特高于地耳。

而山之上,其高固无穷也。

予于是而悟学之无止法矣。

”余有诗文数首,不及记。

十一月归至家。

先时,兄与叔大不相和。

予至家,兄不欲其往拜,予曰:

“父已死,唯一叔耳,三年之别,如何不见!

”在南京时,与叔做送终衣一套,兄不欲其典(与),予曰:

“特为叔做,人皆知之。

叔来日不多,如何不与!

”叔穿衣同婶造予家,拜谢兄若陪(赔)礼之状,兄还半礼,且责怪之声不绝。

予在旁痛惨交集,如醉如痴,乃谓兄曰:

“恐外人耻笑。

”叔归,病卧数日死。

家贫不能备棺,予窃为之买棺而葬之。

是止知敬叔之礼,乃昧违兄之罪。

兄之恨己入骨髓矣,又且望予官归厚利。

予在南铨曹,俸禄不能给衣食,何以有余资,由而兄之怒不可解矣。

辛亥年,三十六岁。

正月,为次男聘李鹤峰兄第五女。

先是,有媒举与显宦为亲者,予私为厚者曰:

“彼富而我贫,门户不相对,素不甚相厚,心志不相孚,遂不敢许。

”鹤峰者,幼年同窗,且刚直慷慨,心志与己同,遂结亲焉。

二月,买妾槐氏。

遂赴京考满,投文日即升兵部车驾司员外。

予虽不才,然素妄以天下事为己任。

况此时虏患最急,又官居兵部,志欲身亲兵事,扫除胡虏。

岂意一入部之后,见其上下所行,俱支吾常套,不得着实干事。

时有开马市之议,予曰:

“马市一开,天下事尚可为哉?

”即欲疏陈其不可。

然方议,遣予行,遂不敢。

乃草《开市稿》,候命下即上,大意云:

“马市决不可开,然既已遣臣,臣言其不可,是避难也。

谨条陈开市五事:

一欲俺答爱子入质;二欲尽还掳去人口;三欲别部落入寇,俱在俺答承管;四欲平其马价,分为三等;五欲整兵,以备战和并用。

”适一同僚见之,乃报堂上赵守朴知之。

守朴曰:

“若此疏[上],则马市决不可开矣。

”乃别遣张主政。

才行,予遂上《阻马市之疏》,皇上连三阅,乃曰:

“继盛之言是也。

”乃下阁臣票。

阁臣闻上意,旨票语甚温。

而咸宁侯仇鸾有揭帖进,皇上乃下八臣会议。

八臣者:

大学士严嵩、李本,礼部尚书徐师阶,兵部尚书赵锦,侍郎张时彻、聂豹,成国公朱希忠并仇鸾也。

此时鸾之宠势甚盛,而诸老亦无有实心干天下之事者,皆欲苟安目前,共以为马市必可开。

会议本上,遂下予锦衣狱,拶一拶,敲一百敲,夹一夹。

后命下,遂降予陕西临洮府狄道县典史。

时予下狱,人有促兄赴京看者,兄曰:

“待打死后,车载来家看罢。

”人劝兄送盘费者,兄曰:

“人家做官挣钱,他做官惹祸,便饿死从他。

”噫!

平昔无情,犹望患难;患难若此,其狠何如耶。

予往临洮约五千里,顾(雇)车及盘费约得银五六十两,已既(一概)无处。

时人见其降官,又不肯借贷,而兄通视若秦越,至此而困心衡虑极矣。

计正无出时,一舍亲至,予告之以故,舍亲[曰]:

“终不然不赴谪所乎?

公之家产有分也,可将地一顷当典与富家,回家看令兄如何处?

”予遂从之,是虽迫于甚不得已而用权,然律之以道,不可谓之不得罪于兄也。

归家,兄视之如草介(芥),恶之若寇仇,日佯乱骂,予遂避居于辛庄寺。

时舍亲以银地言兄,遂有分居之议矣。

时地三顷,予止分前典地,余俱为兄有,而各搛财产亦尽有焉。

兄犹索前典地银,予曰:

“若此,则弟同妻子俱乞食之临洮矣。

”兄恨入骨髓。

临行之日,人有告予“兄欲打死者”,予曰:

“岂有此理!

”及出门时,兄果率三侄赶予奔趋于房上,兄及侄砖石如雨,予自房跳下奔逃矣。

二子在屋内炕上,兄从窗内打数砖,俱不中,二子幸无恙。

兄知予逃,乃率三侄将车上行李用刀斫碎,复乘马提刀赶予,幸马蹶而止。

家庭之变极矣,予所遭之穷何如哉!

路中颠连险阻,冒死者数,俱获免。

六月十八日至狄道。

未到狄道之时,其上司、僚友俱以予为刚介性气之士,或不可相处,各怀疑畏之心。

然予处上司、僚友,一入(如),<者祭>初选之典史。

数日后,各喜而相谓予曰:

“初以为先生难处,不意今乃平易守礼,可亲可爱如此”。

予乃曰:

“素位而行,君子之常。

居官如戏场,时上时下,吾惟守分而已。

”自是相与甚密。

先是谪官多静坐,不理县事。

县尹平定州李鱼泉亦相爱,不忍以琐事相干。

予乃请曰:

“日食俸,通不管事,甚是不安。

凡有事可以代劳者,望不吝差委。

”于是始付以事,予亦尽心为之,凡事俱处停当。

各上司因之,亦以难事相委矣。

居月余,府县学生员从学者五十人,日相讲论,甚有趣味。

将门生贽礼并己俸资买东山超然台。

此台相传以为老子飞升之所,盖过函关西来,所传或不谬云。

乃于上盖书院一区,前三间为揖见之所,中五间为讲堂。

又后高处盖殿三间为道统祠,上九位为伏羲、神农、黄帝、尧、舜、禹、汤、文、武;前侧左为周公,右为孔子;两壁侧则颜、曾、思、孟,汉董仲舒,隋王通,唐韩愈,宋周、程、张、朱,元许衡、刘静修,明薛文清也。

狄道之多西番回子,俱习番经,通不读儒书。

予乃聘教读二人,于员(圆)通寺设馆,募番、汉童生读书者百余人。

至三月后,各生俱知揖让、敬长上,出入循礼,其资质可进者三十余人。

其各父兄亦因而知道礼,弃番教,举忺忺(忻忻)然,相谓曰:

“杨公来何迟也。

又此处先山木去城近,柴甚贱;迩来则去城几二百里,柴渐贵,而民病之。

城西七十里有煤山一区。

先是,开者屡为生番所阻,官府不能制,盖番民利于卖木,煤开则失利。

生番素服予者,予往即开之,百姓便焉。

城西一带俱园圃,种蔬菜。

先年借洮水灌溉,甚有大利。

岁久淤塞,园圃渐废。

予乃募各园户疏通之,而水利之盛倍于昔时。

狄道应征粮草旧无官册,惟书手有簿,相传作弊甚大。

富者买减而贫者反增,富者纳轻而贫者反重。

予乃拘集书手在于一所,先算各户之总数,次算一县之总数,比原额反多三十石,盖往时之飞诡俱查出,而飞洒则不能去,是以多也。

将应征轻重分为三等,而各户之轻重均平,无窥(规)避于其间者。

民间之地有粮重者,白以与人,亦不敢受。

予乃白之于府,将前所余粮用轻价买地二千亩,地价则卖予所乘之马及所得俸艮(银)并妻首饰也。

诸生分种一千亩,有井田之余意。

其一千亩则佃种于人,将所收子粒则择诸生中之老成者四人收掌。

诸生之冠、婚、丧、祭,则量贫富补助,余则候荒年各生分用也。

故此一事,百姓之粮草既均,而诸生养生之需亦足矣。

俗好礼佛近僧,虽士夫不免。

予一禁之,旧习遂革。

初时有称不便者,后来始知恶僧而崇正矣。

边方愚民惟以织褐为生,上司差来丞差书[吏],或减价和买,或以杂物易换,虽部按抚巡亦多若此。

然一褐之不得其价,则一家之不得其养,故有号泣于道者,有求死于河者。

予遂出告示,禁约公差人员买褐,盖阴寓各上司之发价府县买褐也。

无何,巡按差人买褐,予乃拘其差人,收其牌票,欲为之申请,而府掌印官相讲乃已。

此声一闻,再无一上司来买褐,百姓所得之利,视昔年加倍。

故此一举,亦知非明哲之为,盖欲为百姓兴[利]除害,故虽丛怨冒罪,亦有所不暇顾云。

边方之民久被残虐,易于感化,故予在任则讴歌满道,去任则哭泣,而送于百里之外者千余人,孔子所谓“蛮貊之邦兴(行)者”,信其然欤?

壬子年,三十七岁。

四月,得升山东诸城知县报。

五月十一日得凭,离狄道,七月十二日到诸城任。

诸城滨海,民多强悍,俗尚夸诈。

予治事不数日而豪强敛手,盗贼屏迹,民皆守法,吏不敢奸。

八月初一日,南京户部云南[司]主事之升报至矣。

其兴学校、开荒田、修武备、立保甲、缮城池、均田粮、平徭役数事,平日之欲为而不得者,方欲铺张,九月十七日凭至,俱徒成中止焉。

十月初六日离诸城,二十[日]到南京,二十二日到任,即有北刑部湖广司员外之报。

十一月初四日凭至,初八日离南京,十六日邸(抵)淮安,又有调兵部武选之报矣。

先是得刑部报,即图归家,以敕命事焚黄祭先父母,即告病不出。

及得兵部报,则翻然而思曰:

一岁四迁其官,朝廷之恩厚矣,尚何以有身为哉!

遂思所以报国之道。

舟中秉烛静坐至四鼓,妻问其故,予曰:

“荷国厚恩,欲思舍身图报,无下手得力处。

”妻曰:

“奸臣严阁老在位,岂容直臣报国耶?

当此之时,只不做官可也。

”予闻其言,乃知所以报国之本。

又思起南都“日食之变”之议,遂欲因元旦日食之变奏劾大学士严嵩。

<一日食="日食">。

奏稿成,恐过家则人事缠绕,或不能元旦邸(抵)京,乃由别路于十二月十六日到京,十八日到任。

癸丑年,三十八岁。

元旦誊真本。

初二日赍至端门,方欲进,闻拿内灵台官,知本意不合,即趋出。

逐日怏怏,故有做稿,斋戒沐浴三日,至十八[日]本上,二十日拿送镇抚司打问,先拶到手拶,木绳俱断。

予曰:

“鬼神在上,尚用刑哉!

”乃<先>敲一百敲,问所以主使之人。

予曰:

“当此时之臣,奸邪太半,皆嵩心腹,此事固不可与之议。

且尽忠在己,岂必待人主使,如有人敢主使,则彼当自为之矣,又何必使人为哉。

”乃夹一夹,将胫骨又夹出,问所以引用二王之故。

予曰:

“奸臣之误国,虽能欺皇上,必不能欺二王。

盖二王年幼,且未册封,奸贼必不堤防避忌,譬如人家有家人作弊者,家长虽不知,而家长之子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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