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棋王》与《象棋的故事》的比较浅探 作者胡 光 辉 关键词象棋 时代 人物 艺术方法 指导.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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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棋王》与《象棋的故事》的比较浅探【作者】胡光辉【关键词】象棋时代人物艺术方法【指导老师】王文平周仁成【专业】汉语言文学【正文】引言《棋王》的问世阿城的名字也顿然响彻文坛。
王蒙曾经赞叹道“我久没有见这样的文字、这样的文体、这样的叙述风格了”1。
“一个三十六岁的作者的处女作难得”2足见评价之高矣。
读罢《棋王》会使我们联想到茨威格的中篇小说《象棋的故事》。
前人对这两部作品已经从某些方面作了深入的研究。
例如清华大学的杨慧先生著有《“事件哲学”视域下〈棋王〉与〈象棋的故事〉》从事件哲学的角度对这两部作品作了深刻的探讨。
铁岭高等师范专修学校中文系的尹君从精神分析的角度将《没有孤独》和《象棋的故事》进行比较著有《同一种无物无我的痛苦境界——张宇〈没有孤独〉和茨威格〈象棋的故事〉中主人公精神状态的比较》。
还有较多的探讨单部作品的文章例如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的王峰从自我对话角度写创作了一篇关于《象棋的故事》的文章题名为《自我对话的悖论——茨威格〈象棋的故事〉的一种解析。
单篇论述这两部作品的文章较多不能一一列举。
但是针对《棋王》与《象棋的故事》这两部作品我们对之进行仔细比较我觉得还可以从题材的选择人物的安排作品的结构以及艺术手法等方面进行探讨。
因为我们不难发现两部作品无论在题材的选择人物的安排作品的结构以及艺术手法等方面都有着十分相近的地方。
但这种“相近”决非机械地模仿或生硬的借鉴两者之间同中有异显示出了各自独特的艺术魅力。
主要从动荡岁月的两个时代插曲主人公的自我感觉和作者评价厄运旅途中的抗争者对立面人物与集中的结构“静中蕴奇”与“以奇显实”的表现手法等几个方面加以探讨。
一、主要内容的比较一、动荡岁月的两个时代插曲《象棋的故事》和《棋王》都是描写动荡的岁月。
《象棋的故事》反映二战时期的反战小说《棋王》反映的是文革对人类文明的践踏。
通过主人公与象棋的不解之缘反映了两个时代的社会现实。
《象棋的故事》是奥地利著名作家茨威格生前写下的最后一部反法西斯题材的小说。
作家曾说过他写的这部作品是“作为一个小小的插曲用来说明我们这个美妙的伟大的时代”3。
作品的背景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希特勒匪徒横行于欧洲的年代。
出身于奥地利名门族贵的律师B博士因代管了皇族成员和大修道院的大宗资产而被纳粹匪帮秘密逮捕了。
纳粹党徒指望从他身上敲诈金钱或勒索重要情报没有把他送进惨不忍睹的集中营而是采取更加精致、更加险恶的酷刑一一把B博士完全孤立起来。
人为地制造一个荒漠般的世界使他终日没有什么可做、没有什么可听、更没有什么可看以此来窒息他的思想折磨他的精神摧毁他的意志妄图迫使他坦自一切。
这种与世隔绝闭目塞听的生活对于智力健全的B博士来说无疑是不堪忍受的。
他被关押了四个月之后精神几乎陷于崩溃。
在一次受审时他冒着生命危险偷到一本《象棋棋谱》使得他的精神饥饿得到暂时的缓解。
他开始潜心研究棋谱以保持精神平衡。
但一本棋谱终究不能解除他的精神饥渴当他把150盘棋局记得烂熟之后他精神上又出现了死点于是他开始创造棋局自我对奕以致陷入象棋狂热使他患有奇异的精神分裂症一一“象棋中毒”。
当他幸而被医生救出之后又被迫流亡国外。
旅途中遇上了世界象棋冠军并在第一局对垒时战胜了这位无数次国际锦标获得者但在第二局由于“象棋中毒症”复发他放弃了已布置好的进改以自认失败而退场。
《棋王》的故事发则生在中国“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年代。
出身贫寒的王一生自幼因家境窘迫无钱看电影、上公园。
有一回他帮助母亲为印刷广叠书页子偶而发现是一本谈象棋的书他便一篇一篇对着看竟看出点儿意思来从此迷上了象棋。
他妈死时他才上初一但他们那一条街都说他棋下得好因而有“棋呆子”的混名。
“文革”开始时他为寻访棋友而去串连途中发生了被当成小偷的奇事。
大字报铺天盖地的年月他结识了一位拣烂纸的老头儿从他那儿得到一本“异书”和绝妙的“棋训”。
从此王一生的棋下得更精了“只可惜全国忙于革命否则呆子不知会有什么造就”4。
上山下乡开始了“呆子”王一生自不能幸免在那没有书籍、没有电影、没有音乐、没有艺术精神食粮和物质食粮都十分匮乏的年月里王一生有他的一套乱世自解的方法一一“下棋”。
“何以解忧唯有象棋”。
5他感到在那年月里只有呆在棋里舒服。
他为了下棋吃了许多苦头闹过许多笑话但丝毫动摇不了他的信念。
象棋是他理想的追求象棋是他精神的寄托象棋是他与乱世抗争的武器。
正因为如此他练得了精湛的棋艺在深山寻觅棋友时他战胜了有祖传棋道的“脚卵”倪斌。
尽管因为下棋他被视为表现不好没有参加地区象棋大赛的资格但他私下里与地区大赛中的高手进行了“车轮大战”。
他搏奕群雄使得八名对手一一败阵只剩下象棋“世家”出身的“老者”一一本届地区冠军一人了。
应老者之求“呆子”同意平手言和。
两部作品同以动荡不安的年代为情节发展的历史背景又都以象棋为楔子通过主人公的命运遭际来反映人生、再现历史。
《象棋的故事》成功地描绘出了一幅人的精神受难图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令人惊悸的灵魂。
《棋王》似乎仅是讲下棋的故事但读后想到的却不仅仅是下棋。
作者好象不着意表现什么也似乎无何寓意但作品却处处渗透出对动乱现实的折射之光对人生哲理的深刻探求。
年代虽然不同但都是动荡的岁月主人公经历各异但都与象棋有不解之缘。
法西斯匪徒对人的精神折磨同中国浩劫年代对文化艺术的野蛮践踏是何其相似啊这是一支时代的插曲同是两个社会的缩影。
二、厄运旅途中的抗争者B博士和王一生都是那动荡岁月的不幸者但都是命运抗争的不屈者。
在人生的旅途中B博士和王一生都经历了巨大的挫折和磨难但是他们都以象棋为武器同险恶命运抗争不向命运低头。
B博士出身高贵教养良好有着过人的聪慧。
但时代的厄运降临于他使他在不幸的机遇中与象棋结缘。
为了严守信誉为了确保为人代管的资产不致于被纳碎分子鲸吞他守以如瓶默默地与暴徒抗争。
在那人为的荒漠般世界里为了不致于使自己精神发疯、他冒杀头之险去寻觅精神食粮一一图书。
尽管在他窃到《棋谱》时十分失望因为它毕竟不是他的期望的文学作品“譬如歌德和荷马的作品”但它毕竟是一本书。
他开始以全部的智能来研究棋谱了。
凭着他的天资聪慧竟从一个对棋道一无所知的人变成了棋艺精湛的象棋大师。
他靠着“象棋”战胜了纳粹匪徒恶毒的精神酷刑。
王一生同样是由于那苍白的童年才迷上象棋的。
“学校春游看电影我都不去”12为的是给家里省一点儿。
妈怨儿子迷上象棋但又十分同情“看不上电影儿也不去公园就玩这么个棋唉下吧。
”13呆子的精湛棋艺除了自己刻苦练习、坚韧不拔地求师拜友同时也得力于“异书”的启导。
那个拣烂纸老头儿送他的“异书”“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手抄边边角角儿补了又补。
上面写的东西不象是说象棋好象是说另外的什么事儿”。
14于是他每大带在身上反复地看但“异书”被斥为“四旧”被当众烧毁可庆呆子已印在脑子里了。
在那人为的精神和物质食粮都极为匮乏的年月里王一生以棋为乐以棋解忧象棋是他追求超然忘我的解脱和个人人.格自由的武器。
B博士同王一生虽出身教养各异所处时代各异但却有着相似的命运。
厄运使他们与象棋结缘“异书使他的棋艺精湛时代造成他们不屈的性格。
他们都是以象棋为武器同险恶命运抗争的不屈者。
然而王一生比起B博士显得更为坚毅执着。
B博士无论在智力和棋艺方面都完全优胜于琴多维奇。
在他们的第一局比赛中琴多维奇“这位世界冠军已降下了他的旗‘帜”。
但在第二局里B博士由于不堪忍受琴多维奇那种慢得要死的速度终于旧病复发象棋中毒症使他放弃了己布置好的进攻。
读者掩卷而思不免感到惋惜。
B博士虽然战胜了法西斯的残酷折磨但他的结局是悲剧性的他是一个失败者他奇异的精神分裂症一一“象棋中毒”使他最终放下了他与乱世抗争的武器一一象棋。
从此一辈子他再也不会去摸棋盘了。
王一生则恰恰相反。
他在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大拼博中获得了全胜。
他为自己感到幸福和欣慰。
在胜利的时刻他的“眼泪流一了下来呜呜地哭着说‘妈儿今天?
?
?
?
妈一一’”。
这是一个久经磨难的受难儿在到达幸福彼岸时告慰他那九泉之下母亲的喜悦之音。
王一生是命运抗争的胜利者。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两位主人公的不同世界观。
在而对人生、面对现实时王一生比起博士来要显得积极得多乐观得多。
三、主人公的自我感觉和作者评价两位主人公对象棋的自我感觉不同。
B博士对象棋有比较清醒的认识而王一生则愿意沉迷其中觉得待在棋里舒服。
两位作家对各自作品中的主人公评价也不同。
茨威格对B博士给予了深刻的同情而阿城对王一生则是史诗般的英雄颂。
首先是两位主人公的自我感觉不同。
在B博士他之转向象棋完全是在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一切活动对象因而自我失落时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自卫行为。
而且他对此有着相当清醒白觉的认识。
他本不爱棋仅仅是意在为自己的精神活动寻找一个对象一个支点使精神免于崩溃自己不致向纳粹屈服他才违心地选择了象棋。
因此他短暂的象棋生涯虽使他在棋艺上由所知无多变成了天才却仍然是始于无聊伴随以不断的烦恼与痛苦终结于疯狂的精神崩溃这是一次炼狱里的精神生活历程其中如鱼得水的幻觉只是几个瞬间总的基调却是悲剧式的。
读者自始至终听到的是离水之鱼用尾巴拼命拍打着地面的垂死挣扎之声。
而王一生则正相反。
他之钟情于象棋无疑也是迫于生活环境的压力。
但他却更愿意将这压力感觉为一种磁极的吸引力。
他对于自我这一行为的被动性始终不愿有一足够清醒的认识与自觉。
“我迷象棋。
一下棋就一什么都忘了。
呆在棋里舒服。
”6一近棋盘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在绝对自由中逍遥游之。
他认为在象棋里就完全可以找到并自以为已经找到并实现了自我的价值。
当他在地区象棋大赛上以一当九力挫群雄时不仅视之为自己棋业的顶峰而且视之为自己人生的顶峰。
他集中了自己全部的生命力量拼死一搏。
当他大获全胜时已奄奄一息但他认为自己终于参透了人生的真谛实现了人生的价值。
他呜呜地哭着说“妈儿今天明白事儿了。
人还要有点儿东西才叫活着。
妈——”7这表明了他对人生的理解与追求。
其次是两位作家对各自作品的评价迥异。
茨威格将B博士之成为象棋天才视为人生的一种不幸遭遇寄以深厚的同情。
而对那个除了棋一无所知的国际象棋世界冠军琴多维奇则明确视为“罕见的怪物”。
8“把人的脑子一辈子完全围着一个划成六十四个黑白方格的小块空间转来转去是不可思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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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还是感到很难想象甚至于几乎不能想象一个脑子活跃的人会把自己的天地局限于一小块一小块黑白空间之上而且能够在前后左右移动三十二颗棋子的活动中找到毕生的事业。
我不能想象这样一个人他认为开棋的时候先走马而不是先走卒对他来说就是英勇的壮举而在象棋指南的某个犄角里占上一席可怜见的位置就意味着声名不朽我不能想象一个聪明人竟然能够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之中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全部的思维能力都献给一种荒诞的事情——想尽一切办法把木头棋子赶到木板棋盘的角落里而自己却没有成为疯子”。
9因此在茨威格笔下B博士是一个病人一个“象棋中毒症”患者是法西斯暴政的受害者他之被迫变成象棋天才是一个令人发指的、人被剥夺自由而在重压下象盆景一样畸形化的悲剧。
作者对他充满了深刻同情而对应为此悲剧负责的法西斯暴政则作了强烈的控诉。
而阿城正相反。
在《棋王》中作者对于棋道的看法与主人公王一生是一致的。
王一生这个象棋之王是被作者高度英雄化了的。
作者对他先抑后扬逐步升级至车轮大战而登峰造极奏响了崇高而悲壮的旋律。
在棋王的胜利面前满城人如醉如痴作者本人也输诚拜状“我心里忽然有一种很古的东西涌上来喉咙艚舻赝献摺６凉氖橛械慕擞械脑读四：
恕Ｆ绞笔峙宸南钣稹⒘醢疃荚谀康煽诖舻故鞘岜橐暗哪切┖诹呈勘拥叵屡榔鹄囱屏撕砹贫Ｒ桓鲩苑蛱崃烁谝俺薄?
10这是真正史诗风格的英雄颂。
作者且由此豁然悟道“家破人亡平了头每日荷锄却自有真人生在里面识到了即是幸即是福。
衣食是本自有人类就是每日在忙这个。
可囿在其中终于还不太象人。
”11即使家破人亡只须有象棋就可以使人生得到完全无憾的实现。
B博士和王一生看待象棋一清一浊都令人心酸让人欲哭无泪。
两位作家的评价则是在痛诉那个动荡的时代人类生存的不易人们的灵魂往往被残酷地扭曲的现状。
二、艺术特色的比较一、对立面人物与集中的结构两部中篇都写了两个主要人物。
《象棋的故事》所刻画的是一对绝缘对立的形象B博士和琴多维奇。
而《棋王》则写了两个同类型人物王一生和“脚卵”。
琴多维奇本是一个愚不可训智力极度畸形的怪物。
除了象棋和金钱他便一无所知但他出人意料地一跃成为世界象棋冠军。
这个时代的畸形儿这个被生活铸成的没有人性的象棋机器他只知道一心一意尽可能地多赚钱老显得十分小气、贪得无厌他根本没想到世界上除了象棋和金钱以外还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然而现实生活却肯定了这一智力片面发展的古怪样品他“只要在棋盘上动动棋子就可以在一星期内赚到一大笔钱比他全村的人一年内砍伐木材艰苦劳动所得的还多”。
15作者用他来与B博士形成对照一个是以象棋为武器向厄运抗争另一个则是以象棋为手段无止境地攫取金钱财一个是料力聪慧教养良好的律师却因“象棋中毒”而精神分裂另一鲈蚴羌瘸俅俊⒅橇蔚牡湍芏匆蛳笃宥晌笆澜绻诰薄４耐裢ü鼴博士的遭遇沉痛地揭露了法西斯野蛮势力对人的精神摧残同时又以琴多维奇的形象提出了人的智力发展问题深刻控诉那种不合理的社会生活造成这种智力畸形人并呼吁人类去谋求智力的广阔发展。
“脚卵”这一形象同样是作者用来衬托补充王一生性格的。
他与王一生出身不同是象棋世家之子质朴内秀善良忠厚颇有几分书呆子气质。
在与王一生对奕失败后他并无嫉妒、不悦之意而是由衷地赞叹寒门高士“王一生赢了我、不晓得他是什么路总归是高手了”16。
他为了让工一生能有资格参加地区比赛不惜用父亲送给他的“宋代乌木棋子”去贿赂地区管文教的书记。
在王一生力搏群雄时他始终为之助威呐喊急朋友之所急喜朋友之所喜。
从“脚卵”祖传棋道的失利衬托出了王一生棋艺精湛从“脚卵”的诚挚厚道、乐于助人的品格更见王一生坚毅耿直、刚正不阿。
“脚卵”王一生“我”以及那位拣烂纸的老人都是那野蛮年代的不幸者。
他们的命运遭遇沉痛地控诉了野蛮年代对人才的摧残对“棋道”的践踏对文化的毁灭。
作家以艺术形象齐声疾呼复兴中华棋道复兴中华民族文化。
两部作品在结构安排上都以“车轮太战”将情节发展推向高潮。
《象棋的故事》中的“车轮大战”是在轮船上一个游戏厅里展开的。
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世界象棋冠军”在第一局里轻而易举地打败了半打平平常常的或者十分差劲的棋手。
在第二局的关键时刻B博士悄悄参战使得一直站着下棋的琴多维奇终于坐到了棋桌旁他开始考虑了老半天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棋盘由于紧张地思考他的嘴渐渐地张开这使他的圆脸显出一副蠢相。
最后这位世界象棋冠军不得不讲“和了”。
《棋王》里的“车轮大战”场面颇为壮阔、宏大。
王一生未能参加正式比赛但他要与地区前三名比试一场。
不料半道上又杀出六员江湖高手一共十人齐战王一生。
棋场上有数千人围住土扬在半空许久落不下来妇女们也抱着孩子们远远围成一片又有许多人支了自行车站在后架上伸脖子看人群一挤一连着倒喊成一团。
数千人闹闹嚷嚷街上象半空响着闷雷。
对手一一败阵但剩下“呆子”与冠军对阵了。
棋至险处身有不便、未能亲赴沙场的“老者”突然出现了。
他看了八张定局的残子再看看王一生只见他“孤身一人坐在大屋子中央瞪眼看着我们双手支在膝上铁铸一个细树桩似无所见似无所闻。
高高的一盏电灯暗暗地照在他脸上眼请深陷进去黑黑的似俯视大千世界茫茫宇宙。
那生命象聚在一头乱发中久久不散、又慢慢弥漫开来灼得人脸热”。
17老者叹道“中华棋道毕竟不颓。
”18应老者之求他们和了这盘棋。
同时描写车轮大战但着重点不同。
茨威.格注重人物的外部形态、举止刻画从而表现人物的细致入微的心理活动。
阿城则着重场景渲染通过宏伟的场面来烘托人物性格歌颂那潜在的生命智慧力。
两部作品都是以第一人称的叙述角度来展开情节的。
第一人称的叙述角度往往使作品更为亲切感人形象逼真更增添作品的艺术感染力。
两部作品相同的叙述角度却显示出不同的特征。
茨威格惯于采用第一人称叙述角度与他擅长人物心理描写、再现人物下意识活动、叙述人物在激情的驱使下的遭际和命运有关。
但他作品中的“我”常常是故事的客观描述者或记事人一般都没有鲜明的性格特征。
然而阿城作品中的“我”既是事件的目击者又是参与者是作品艺术群象中的一员具有鲜明的性格特征。
二、“静中蕴奇”与“以奇显实”的表现手法王蒙在《且说〈棋王〉》一文中称《棋王》为“奇文”。
其理由是《棋王》谈不上重大题材不属那种“反映现实斗争的时代之强音”。
19题材大小也罢主旨宏大微小也罢我们姑且不论但王蒙所说的“奇”却道出了这部作品的一个重要特点。
《棋王》以“奇”取胜。
同样《象棋的故事》也具有这一特点。
《象棋的故事》通篇充满着传奇色彩。
天资愚钝的琴多维奇“十四岁时他还扳着指头算数”这样一个“呆鸟”突然奇异地一跃成为世界象棋冠军。
真可谓神奇无比了。
B博士坎坷不平的遭遇则更富有浪漫传奇的意味。
一个被囚禁在人为的荒漠世界里的“囚犯”在精神陷于崩溃的时刻却奇异地得到一本《象棋棋谱》往时对象棋素无嗜好的律师竟凭着他过人的智力深得象棋之奥妙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就具有了战胜“世界象棋冠军”的精湛棋艺而这位智力聪慧的律师竟因狂热下棋而导致精神分裂一一患有“象棋中毒症”等等一切都不能不说十分离奇了。
《棋王》的整个情节猛然一看似乎没有半点斧凿的痕迹也没有戏剧性的情节结构作家好象是信手拈来涉笔成趣。
然而细细品味就会体悟到作品中有股深奥奇特的“道风”贯注在十分平静的叙述中蕴藏着浓郁的浪漫笔调显出了“奇文”的特色。
王一生的经历就颇带传奇色彩。
不可能解决串连时的吃喝问题介的棋呆子竟然也在“文革”初出去串连了而且途中发生了被人当成小偷的奇闻在派性冲突时期他奇异地遇上了拣烂纸老人得到一本“异书”并聆听到他终身不忘的道家“棋训”深山野林里他又遇上了将棋炼进禅宗自成一路的象棋世家后代“脚卵”“车轮大战”中又遇到一位山区世家后人的地区冠军并赢得那一番好不玄乎深奥的赞叹“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棋道我看了汇道禅于一炉神机妙算亨先声有势后发制人遣龙治水气贯阴阳古今儒将不过如此”。
20车轮大战的场面描写更是绝妙的奇笔看似娓娓道来实则极尽夸张铺排之能事使得作品的艺术感染力达到了无可复加之境。
很显然两部作品都是将浪漫主义的笔法融于现实主义的描写之中《象棋的故事》是以“奇”显真《棋王》则是静中蕴“奇”。
但两者的“奇”又各自带有不同的特征《象棋的故事》里的传奇色彩。
作品中有多处描写主人公在某种突如其来的不可抑制的热情驱使下做出的异乎寻常的事情。
而《棋王》里的“奇”则更多的是中国传统的道家哲学气息。
王一生的处世之道拣废纸老头的深奥“棋训”山中“老者”的言谈举止都渗透出作品的岸然道风。
《棋王》的传奇色彩中含现实主义的成份要比《象棋的故事》多得多因而也就更加真实不露人工斧凿之痕迹。
结语茨威格是一位中国读者早已熟知的作家早在二十年代他的作品就已介绍到中国。
解放以后茨威格的作品更是大量地译成中文。
《象棋的故事》这样的名篇几乎为中国大多数读者所熟悉。
显然茨威格的创作对中国现当代作家是有影响的。
阿城的《棋王》在继承民族传统风格时有他独到的艺术特色。
在民族语言的运用民族情感的表达方式以及作品艺术境界的创造和人物形象塑造手法等方面它可称之为地道的中华民族风格但《棋王》也明显地受到了《象棋的故事》的影响。
阿城的难能可贵之处就在于他创造出了完全属于他自己风格的艺术精品。
本人结合《棋王》与《象棋的故事》这两部作品产生的时代背景初步探讨了他们从题材的选择人物的安排作品的结构以及艺术手法等方面的内容。
其实这两部小说都非常优秀鄙人只是在这里初步探讨了一些问题。
这两部作品还可以从各自主人公的人生来谈象棋都拯救了他们的人生让他们从痛苦中走出来但是象棋又给他们各自的人生带来了不同程度的后遗症象棋对他们各自的人生意义是不同的可以从以上方面去思考。
由于能力有限不能更深一步地探讨但是本人深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探讨这两部小说的非常优秀的论文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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