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布迪厄《实践感》浅谈实践习性与实践逻辑.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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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布迪厄《实践感》浅谈实践习性与实践逻辑
西南大学研究生课程考试
答卷纸
考试科目民族学理论与方法
院、所、中心历史文化学院民族学院
专业或专业领域民族学
研究方向区域民族文化问题研究
级别一年级
学年第一学年
学期第一学期
姓名郭筱磊
学号112010313001290
类别②全日制硕士
（①全日制博士②全日制硕士③教育硕士④高师硕士
⑤工程硕士⑥农推硕士⑦兽医硕士⑧进修）
2012年04月28日
研究生院（筹）制
课程类别
①必修课
课程考试方式
④课程论文
题号
得分
教师评价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总分
任课教师签名：
备注：
成绩评定以百分制或等级制评分，每份试卷均应标明课程类别（①必修课②选修课③同等学力补修课）与考核方式（①闭卷笔试②口试③开卷笔试④课程论文）。
课程论文应给出评语。
读布迪厄《实践感》浅谈“实践、习性与实践逻辑”
郭筱磊
（西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民族学院400715）
（一）、实践与社会行动
布迪厄从来没有对“实践”这个词作出清楚明确的界定，他甚至说，“谈论实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从反面谈论它”，这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恐怕在于实践的内涵太丰富了，而且我认为他在文章中表述实践的有关语言太武断、太简略了，其中所蕴含的二元对立太深重了，因此几乎不可以用肯定的语言去描述实践。
相比与行动理论而言，布迪厄的实践理论强调了如下几个方面：
首先是实践的复杂性。
实践是现实生活的活动流，是现实的与活生生的，是前认识的，因此不能够用简单而独断的理论逻辑去规范它或者描述它。
布迪厄反对客观主义与主观主义，反对理性行动理论与常人方法学等等学说所表现出的关于人类行动的二元对立的观点，就是基于这种对实践的理解：
“日常实践活动是自主的和非主观的，是有所意指而不表意意图，故适合于一种同样是自动的和非自住的理解，他们所表达的客观意图的再现丝毫不需要‘重新激活’行为人的‘生活’意图，也丝毫不需要备受现象学家和所有持‘参与者’历史观或社会学者重视的‘向他人的意向转移’，同样不需要对他人的意图进行默示的或明言的讯问。
”
实践是紧迫的，同时又是模糊的。
实践的紧迫性源于实践的现实要求，是指行动者往往需要在非常有限的时间限制内迅速作出决定，必须面对即将到来的未来，这种紧迫性预先就排除了许多在理论上可能的行动路线和方式。
不仅如此，行动者还往往面对着其他各种各样可能条件的限制，如经济的、空间的等等。
所谓实践的模糊性，如同前面所提到的，实践往往是认知的、模糊不清的，人们对实践的种种理论认识可能是清晰的、连贯的，但这并不是实践本身。
实践是非常确定的和流动的。
但实践并非纯粹随机的或者全然偶然的。
同时，实践活动也并非全然的非主观的，行动者在各种客观环境中往往会利用各种各样的资源，运用各种策略来主动地采取行动。
这就涉及实践与利益的关系。
在布迪厄看来，所为利益，指的并不是某种具体的物质利益，而是一种和“漠然”相反地状态，因此布迪厄是反功利主义的。
实践中的行动者和游戏当中的参与者一样，并不是心无所求漠然置之的，在一项实践中，或许并没有意识到有一种明确的目标或者追求，但参与本身已经暗含了这一点，并在行为中作为一种前认知的知识或者无意识发生着重要的作用。
实践理论还必须解决关于实践的认识论问题。
既然实践是复杂的、模糊的，如果我们不想堕入一种不可知论的陷阱，那我们必须解决怎样去认识实践和解释实践。
同时，我们还必须理解实践是如何来源于社会以及社会如何以实践构成的问题。
（二）、习性
“习性”这一概念并不是布迪厄的发明，而是同实践一样，是一个传统的哲学概念，最早出现于中世纪亚里士多德道德哲学的阐释中，指的是美德气质，包含了行为的客观表现以及内在的道德意识状态。
黑格尔、胡塞尔、韦伯以及涂尔干和莫斯都曾使用过这个词。
但布迪厄对这个概念加以改造，用以表述人类实践深层的社会结构与认知结构。
简单地讲，人类的实践行为何以能够进行呢？
正如前面所强调的，实践往往不是经过精密的策划有目的有意识地发生的，也不是经过机械的社会决定过程产生的，相反，人类实践，特别是日常生活的构成，往往是在前意识状态中自动进行的。
人们在实践过程中对行为往往有一种非常直观的理解和把握，并且这种理解和把握既是当前实践的基础，同时也来自于在此前的实践过程中经久形成的持久而有潜在的行为倾向系统，这种持久潜在的行为倾向系统就是习性，它存在于实践者的身体和行为当中，构成了一种“实践感”，即对实践的前认知和把握。
这样，客观物质世界中，在经验的累积过程中，灌注到行为的持久潜在的倾向系统中，亦即习性中，客观条件所决定的可能与不可能、自由与必然、方便与忌讳等等就通过习性而在相当程度上影响了当前的实践，并指向未来，所以最不可能的实践活动、最不可想象的事物往往是这种倾向系统中形成的，而不是由客观条件直接机械地决定的；同样，实践活动并不必然会服从经济理性或者快乐原则或者功能原理，如同理性选择理论或者客观主义者或者精神分析论者所认为的那样。
同时，习性也是历史、现实与未来的联系脉络，因为它确保了既往经验的有效存在，并以感知、思维和行动图式的形式储存于每个人身上，与各种明确的形式规则相比，能更加可靠地保证实践活动的一致性以及历时不变的特性。
作为历时形成的习得图式系统，正是习性使得在一定的客观条件下产生的各种思想、各种感知和各种行为具有生命力，并且生生不息地在实践的绵延中再生产出来。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习性还兼具个体身体化的属性与社会化得属性。
正如传统的道德修养所展现的，习性将其自身深深地烙在个体的身体属性上。
例如，性别，正是通过身体技术而持久的传承下来，这种身体状态的训练既是观念的、符号的、前认知的，同时又是肉体的、价值的与行为的，人们从婴儿时代开始一直进行着关于性别的这种身体和心理训练。
马克思说，资本家是资本的“人格化”，在布迪厄看来，这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资本主义不仅仅存在于经济、文化、政治之中，也存在于身体之中，而将这些不同的方面联系在一起的就是在实践历史中生成的同时又构建出实践的习性。
另一个方面值得强调的是，由于生存条件的一致性，致使某些人的实践活动在客观上趋于一致，从而形成集团或者阶级习性的客观一致性，在这里，并不需要特特殊的行为协调机制或者规范或者有意识的筹划或者直接相互作用，实践活动的规律性，统一性或系统性就可以构成，这是社会构成的一种重要基础。
换言之，在这种意义上，布迪厄认为，阶级、集团之所以可能，是缘于相似的客观条件下构成的习性的一致。
总之，布迪厄运用习性这个概念，有三个方面的意图：
一是试图展示实践是如何从社会中构建出来，同时又怎样构建社会；二是试图展现客观的物质条件、人们的认知结构以及人们的身体本身是怎样相互构建出来的，三是试图展现人类社会的历史、现实和未来是怎样联系在一起的。
通过这几个方面，他企图弥合主观主义与客观主义、心智结构与社会结构的鸿沟，在一定程度上，他做到了这一点。
（三）、实践逻辑
我们对实践活动所作的解释（或者说是我们要理解社会行动）必须将习性及其历史与实践所发生的当前客观环境紧密结合起来，这可以通过科学的研究工作来实现。
但是，对实践进行研究总是容易将理论的逻辑与实践的逻辑相混淆。
理论的逻辑往往具有清晰的结构、明确的因果关系与高度的连贯性，布迪厄认为，实践是具有逻辑的，但实践逻辑远远不是关于行动的理论逻辑。
实践由于其现实紧迫性、条件的局限性、时间的指向性等等而根本不具有理论逻辑的明确性、机械性与连贯性，但这并不意味着实践逻辑不可能揭示出来。
在布迪厄看来，实践逻辑是隐藏在实践活动中的思想、感知和行为构成一个整体，并且也只有这样，才使得实践活动成为可能。
正是这种对实践逻辑的理解使得布迪厄走出了结构主义的人类学，构建起一种他称之为“建构的结构主义”或者“结构的建构主义”社会学。
这里以布迪厄关于荣誉交换的实践行为为例来说明。
这个例子事实上既是人类学关于交换的研究的经典问题，也是当今微观社会学研究交换与荣誉的热门话题。
列维-斯特劳斯的交换理论认为交换是千差万别的社会行为所具有的共同性质，其基本原则是互惠原则，正是在互惠原则的基础之上，交换才能继续存在下去并构成社会组织的基础，但是，布迪厄认为，这种对交换原则的客观主义理解是不恰当的。
荣誉交换这种实践活动必须拿到实践过程中进行理解，必须考虑时间问题，并且行动者往往不是刻板的按照互惠原则行事，正是时间，以及有关交换与荣誉的实践感与具体的情形相结合产生了多种的荣誉与交换现象，并且给与了行动者较大的主动权力。
布迪厄构建了如下的图式：
挑战
↗↗作为拒绝（蔑视）
成为问题
不回击
赠品
作为无能（耻辱）
潜在的耻辱
言语
回击
回赠等等
反驳
可以看出，箭头是具有时间流和情境意涵的。
布迪厄认为，有关荣誉的行为有一个基本的生成原则，即荣誉平等原则（对对手的承认以及荣誉上的平等权利），这个原则从来没有被确定为伦理活动的公理，但对实践似乎起着导向作用，荣誉感导致对该原则的时间把握，在这种实践感中，关于荣誉的交换行为意味着可能的回应或者回报，即回击、回赠和反驳。
挑战、赠品和言语在这里是三种荣誉交换实践，但荣誉平等原则并不是不可更改的规则，而是在不同的情形中，和对荣誉平等的实践感的把握相结合，形成各种实践的策略，并予以不同的回应。
读书笔记：
皮埃尔•布迪厄著、蒋梓骅译：
《实践感》，译林出版社，2003年12月第1版。
由于我个人觉得《实践感》这本书写得非常有深度，所以很喜欢看这本书。
不过读了好几遍，其中还是有很多语言、句子晦涩难懂，至今还摸不透这本书的中心思想，可能还需以后再读再看这本经典之作。
上面写的材料很大一部分是借鉴已出版的教材和文章写成的，自知不足，但以后定会努力去理解布迪厄的作品和思想。
以下是一些我的读书笔记：
在社会科学领域，认识的进步意味着对认识条件的认识所取得的进步；因此，这一进步需要人们不懈地回到原先的研究对象，这些对象实际上都是一些机会，借以能使与对象的主客观关系更加完全地客观化。
P1
仪式是以自身为目的实践活动，在自身的现实中得以实现：
它是人们因为“应该做”或“需要做”而做的行为，但有时也是人们因为因为非做不可而做的行为，就像葬礼上的虔敬行为，并不需要知道为何而做和为谁而做，也不需要知道它们有何意义。
P28
在人为地造成社会科学分裂的所有对立之中，最基本、也最具破坏性的，是主观主义和客观主义的对立。
P37
构建一门充分的实践科学所遇到的最可怕障碍可能在于这样一个事实：
学者与其学科之间的连带关系使学者习惯于轻视常识，宣扬他们常常是花费巨大努力才获得的知识的优越性，甚至从这种优越性中找到为他们的特权辩护的理由，而不是产生一种对实践认识方式和建立在特权之上的理论认识的界限的科学认识。
P42
我们应该对理论认识的特殊逻辑和社会可能性条件进行分析，该分析同时是对实践认识的特殊逻辑分析，而这样做不是为了迎合某种对理论前提的无谓爱好，而是为了满足科学实践的最实际的需要。
P43
作为实践活动的实践理论与实证主义唯物论相反，它提醒我们，认识的对象是构成的，而不是被动记录的；它也与理智主义唯心论相反，他告诉我们，这一构成的原则是有结构的和促结构化的行为倾向系统，即习性，该系统构成与实践活动，并总是实践功能。
P79
为此必须回到实践中来，因为实践是实践结果和实施方法、历史实践的客观化产物和身体化产物、结构和习性的辩证所在。
P80
条件制约与特定的一类生存条件相结合，生成习性。
习性是持久的、可转换的潜在行为倾向系统，是一些有结构的结构，倾向于作为促结构化得结构发挥作用，也就是说作为实践活动和表象的生成和组织原则起作用，而由其生成和组织的实践活动和表象活动能够客观地适应自身的意图，而不用设定意识的目的和特地掌握达到这些目的所必需的程序，故这些实践和表象活动是客观地得到“调节”并“合乎规则”，而不是服从某些规则的结果，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是集体地协调一致，却又不是乐队指挥的组织作用的产物。
P80—81
习性的反应完全可能伴随着一种策略计算，该策略倾向于按有意识的方式，实施习性按另一种方式进行的运算。
P81
习性，作为被乐意服从的必然性，其生成条件本身致使它产生的预测无视对任何概率计算的有效性所作的限制，也就是经验的条件没有被改变：
与每次试验之后根据严格的计算规则加以修正的科学推算不同，习性的预测是一种建立在既往经验之上的实践假设，对最初的经验特别倚重。
P82
通过这一外部必然性在家庭中的特有表现，产生了各种习性结构，而这些习性结构反过来又成为感知和评价任何未来经验的依据。
P82
习性是历史的产物，按照历史产生的图式，产生个人的和集体的、因而是历史的实践活动；他确保既往经验的有效存在，这些既往经验以感知、思维和行为图式的形式储存于每个人身上，与各种形式规则和明确的规范相比，能更加可靠地保证实践活动的一致性和他们历时而不变的特性。
P82—83
作为习得的生成图式系统，习性使在习性的特定产生条件之固有范围内形成的各种思想、各种感知和各种行为的自由产生成为可能，而且只能使这类思想、感知和行为的自由产生成为可能。
产生习性的结构借助习性支配实践行为，但途径不是机械决定论，而是通过原初为习性的生成物规定的约束和限制。
P83—84
因为习性是一种无穷的生成能力，能完全自由地生成产品——思想、感知、表述、行为——，但这些产品总是受限于习性生成所处的历史和社会条件，习性所确保的受条件支配的和有条件的自由不同于无法预期的创新，也有异于和原初条件的机械再生产。
P84
由同一种习性产生的作品系统或实践行为系统的生成，不能被描述为一种始终是自我同一的单一本质的自主发展，也不能被描述为连续的创新，这是因为这类系统是在习性与事件的必要而又无法预料的对照之中并由这种对照来实现的；实践只有在习性使其摆脱意外之事的偶发性，使其成为问题，并将自己的解决方法的原理应用于该问题的情况下，才会对习性施加适当的激励。
P84
总之，作为特定的一类客观规则性的产物，习性趋向于生成各种“合理的”、“符合常识”的行为，但这类行为只有在上述规则的范围内才是可能的，而且完全有可能得到认可，因为它们客观上符合某个特定领域的特定逻辑，预示了该领域的客观未来。
与此同时，习性又趋向于“不施强制、不耍技巧、不用证据地”排除所有的“荒唐事”，亦即所有因与客观条件不相容而被否定的行为。
P85
由于习性是既无意识又无意志的自发性，故它不同于机械的必然，也不同于反省的自由，不同于机械论的无历史事物，也不同于唯理论的“无惰性”主体。
P86
习性是持久地配备了有规则即兴之作的生成动力，作为实践感，它使制度中的客观化意义恢复活力。
P87
习性能使行为人生活于制度之中，在实践中占有制度，从而使制度保持活力、生机和效力，不断地使它们摆脱无效和衰竭状态，通过方法是使得被弃于其中的意义复活，方法是对制度加以修正和改变，因为修正和改变是重新活化之补偿和条件。
习性更是制度籍以得到充分实现的东西：
身体化能发挥身体的本领，认真对待以言行事的社会魔法，其功效能是国王、赢行家和教士成为人格化的世袭君主政体、金融主义和教会。
P88
只有当习性是同一历史，更确切说是在一些习性和结构中被客观化的同一历史的身体化时，习性所产生的实践活动才是想通的和直接合适结构的，在客观上也才是协调的，并具有统一的和系统的、超越主观意图和有意识个人或集体计划的客观意义。
实践感和经客观化的意义的一致所产生的一个基本效果，是生成一个常识世界，该世界具有直接明证性，同时还具有客观性，而保证这一客观性的是实践活动和世界意义的一致，亦即各种经验的协调和每一经验由于类似或相同经验之个人或集体的、即兴的或规定的表现而获得的不断强化。
P88
集团或阶级习性的客观一致源于生存条件的一致性，致使实践活动能在客观上趋于一致，而无须任何策略考虑和有意识地参照某种规范，而且使它们在没有任何直接相互作用，特别是没有任何明确协商的情况下能够相互调整——相互作用自身的形式来自于客观结构，后者产生了处在相互作用中的行为人的潜在行为倾向，并通过行为倾向规定了行为人在相互作用中与在其他场合的相对位置。
P90
习性不过是一个内在规律，此规律有相同的历史印入身体，它不但是行为协调的条件，而且是协调行为的条件。
P90—91
社会学把所有源于相同客观条件、故具有相同习性的生物学意义上的个体视为同一：
（自在的）社会阶级，作为具有相同或相似生存状况和条件的阶层，不可分地是一类具有相同习性的生物学意义上的个体，该相同习性作为行为倾向系统，为相同条件的全部产品所共有。
P91—92
为了确定阶级习性和个体习性之间的关系，我们可以把阶级习性——也就是表现或反映阶级或集团的个体习性——视为一个主观的但不是个体的内在化结构系统，这些内在化结构式共同的感知、理解和行为图式，它们组成了任何客观化和任何统觉的条件；而且可以把个别的实践活动和对世界的关照完全无个性和可替代性，作为实践活动的客观协调和对世界的关照的单一性依据。
P92
事实上，这是一种相同性关系，也就是一致性中的多样性，使同一阶级不同成员的个别习性趋于统一；：
各个体行为倾向系统是其他个体行为倾向系统的结构变体，表现了在阶级内部和社会轨迹中的位置的特殊性。
P93
个体习性之间的差异原则源于社会轨迹的特殊性，与社会轨迹相对应的是按年代顺序排列的和不能相互化约的决定因素系列：
习性时刻都在按先前经验生产的结构是新的经验结构化，而新的经验在由其选择权力确定的范围内，对先前经验产生的结构施加影响；习性从而对统计学上为同一阶级所共有的经验进行整合，该整合受先前经验的支配，是独一的。
P93
习性在能与之交往的处所之间、事件之间和人之间进行选择，通过这种选择，是自己躲过危机和免遭质疑，确保自己有一个尽可能预先适应的环境，也就是说，一个相对稳定的、能强化其倾向的情境域，并提供最有利于它之产品的市场。
P93
不合常理的是，在这种由习性实施的对未来的虚假预期中，过去的在场仅在两种情况下最为明显：
一是对可能的将来的感觉被否定；二是因滞后效应而与客观机会不相适应的潜在行为倾向得到消极的回报，因为潜在行为倾向实际遇到的环境与其在客观上适应的环境相去甚远。
P96
事实上，单个行为人与未来保持的并支配其现时行为倾向的实践关系，是在两个方面的关系中得到规定的：
一方面是其习性，尤其是时间结构和对未来的潜在行为倾向，而这种行动为倾向是在与一个特定的可能性域的特有关系的持续过程中形成的，而另外一方面是社会世界客观上给予该行为人的机会之特定状况。
P99
习性是选择性感知原则，它是有选择的感知能够对其起到肯定和强化作用而不是改变作用的征象，它也是反应的生成母型，生成预先适应于所有与它的（过去）生成条件一致的客观条件的反应，因此习性是根据他所提前并促成其降临的可能将来被定义的——因为习性直接从它唯一能够经历的现时，亦即从被推定的世界之现时中辨认出这一将来。
P99
实践感是世界的准身体意图，但它绝不意味着身体和世界的表象，更不是身体和世界的关系；它是世界的内在性，世界由此出发，将其紧迫性强加于我们，它是对行为或言论进行控制的要做或要说的事物，故对那些虽非有意却依然是系统的、虽非按目的来安排和组织却依然带有回顾性合目的性的“选择”具体导向作用。
实践感，作为对一个场的要求的预先适应，其最具示范性的样式是体育语言所说的“游戏意义”（诸如“投资意识”、“超前想象”艺术）。
P101
实践信念是由所有的场不言明地规定的人场税，借助这一规定，不但可以惩罚和开除游戏破坏者，而且在实践中，新来者的选择和培养活动能使他们信从场的基本预设，且这种信从是无须争辩的，前反思的、朴素的、与生俱来的，从而把信念规定为原始信念。
P104
实践信念不是一种“心理状态”更不是对制度化教理和信条大全（“信仰”）的由精神自由决定的信从，而是——如果可以这样表达的话——一种身体状态。
原始信念就是这种在习性和习性与之相适应的场在实践中建立起来的直接信从关系，这种由实践感带来的不言而喻的世界经验。
实践信念来自于原始习得的反复灌输，而原始习得是依照典型的帕斯卡尔逻辑，把身体当作备忘录，当作一个“使精神只动不思”的自动木偶，同时又将其当作寄存最可贵价值的所在。
因此，实践信念不失为莱布尼茨所说的“盲目或象征性思维”的最佳形式P105
身体素性是具体化的，身体化的，成为恒定倾向的政治神话学，是姿势、说话、行走、从而也是感觉和思维的习惯。
P107
关于习得的实验分析证明，“概念的形成或应用不需要有意识地把握诸具体实例所暗含的内容或共同关系”。
借助这类分析，我们就能理解客观化和身体化的辩证关系：
系统性行为倾向的系统性客观化，即实践活动和作品，转过来也能生成一些系统性行为倾向。
P114
据此种种，就像是习性从意外和偶然出发制造了连贯和必然；就像是习性最终统一了从小在物质生存条件、原始关系体验以及结构化的行为、物体、空间、时间的实践中经受的社会必然性效应和生理必然性效应——不管是荷尔蒙平衡的作用，还是身体外部特性的影响；就像是习性生产了对社会属性的生理学解读，和对性属性的社会解读，从而导致了对生理属性的社会再利用和对社会属性的生理在使用。
P123
谈论实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从反面谈论它；特别是谈论实践之看似最机械、最违背思维及话语逻辑的东西。
在这方面，基于对偶式思维的全部自动性，任何领域对有意识目的的追求无须再以组织性意识和自动性之间固有的辩证关系的前提。
P124
只要像这样回到自己的游戏，回到自己的社会游戏实践，便能发现游戏感既是游戏理论的现实化，又是对作为理论的游戏理论的否定。
P125
理论谬误在于把对实践的理论看法当作与实践的时间关系，更确切地说，是把人们解释实践而构建的模型当作实践的根由。
发现这一理论谬误，同发现该谬误的原因，即科学的时间与把科学的无时间性时间强加于实践从而破坏实践行为的时间与把科学的无时间性时间强加于实践从而破坏实践行为的时间之间互相矛盾，实际是一回事情。
P125
总之，实践完全内在于持续时间，故与时间连结在一起，这不仅因为它在时间中展开，还因为它在策略上利用时间，特别是速度。
P126
科学的时间不是实践的时间。
P126
科学实践被非时间化，以致连它所排除的东西的概念也给排除了：
由于科学实践只有在一种与实践的时间截然不同的时间的关系中才成为可能，故它倾向于无视时间，从而使实践非时间化。
P126
这就是说，人们还有可能科学地阐述实践——尤其是实践因其在时间中展开而具有的属性，但条件是必须了解科学实践仅仅通过总体化产生的效应：
在此应该想到的是综合示意图，其科学有效性当归因于它所产生的同时化效应，因为它以一项颇费时间的工作为代价，最终使人们能在同一时刻看到仅在连续过程中存在的事实，从而展现一些很难察觉的关系。
P127
实践“本质上是个线性系列”，同话语一样，“基于其构成方式，迫使我们借助一个线性的符号系列，依次表达精神同时地和按照不同顺序感知的或应该感知的关系”；与实践相反，示意图或科学图解，比如“一览表、树形图、历史地图册、行列对查表”，按库尔诺的说法，是我们能够“多多少少有效地利用表面空间以表现在话语链中难以厘清的系统性关系和联系”。
P129
必须承认，时间有一种逻辑，一种不是逻辑的逻辑，这样才不至于过多地要求实践给出它所不能给出的逻辑，从而避免强行向实践索取某种不连贯性，或把一种牵强的连贯性强加给它。
P133
这个实践逻辑——从该词语的双重意义上看——能借助一些彼此密切相关且在实践中形成一个整体的生成原则，组织起各种思想、感知和行动，而这仅仅因为它的全部经济学——以逻辑经济学原则为基础——意味着要为简单性和概括性而牺牲严密性，还因为它在多元设定中找到了正确的运用多义性的条件。
P134
与各个不同实践域对应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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