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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文分析
化腐朽为神奇
历史让有许多的名句让我们回味无穷,他们往往词藻优美,或者意趣横生,还有的出人意料。
下面这一类就是化腐朽为神奇。
将原本比不起眼的句子,变得意味深长。
譬如著名的江南才子唐伯虎曾经写过这样一首诗:
这个婆娘不是人,本是仙女下凡间。
生的儿子都是贼,偷来蟠桃献母亲。
这首诗的第1、3句都是贬义的,但2、4句有一个180度的大转折。
让人更加体会到义演的魅力。
乾隆有一首诗: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十一十二十三片,飞入草丛都不见。
这首诗的面都是数数,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最后一句的:
飞入草丛都不见却起到了画龙点睛之笔。
还有一首郑燮的祝寿诗。
祝寿诗郑燮
奈何奈何又奈何,奈何今日雨滂沱。
滂沱雨祝陶公寿,寿比滂沱雨更多。
出人意料
环佩叮当响,妇人过花堂。
金莲才三寸,横量。
汉语词类
词类
一、实词(名词、形容词、动词、数词、量词、代词、)
名词:
表示人或事物(包括具体事物、抽象事物、时间、出书、方位等)的名称。
动词:
表示动作行为、发展变化、心理活动、可能意愿等意义。
形容词:
表示事物地形状、性质、状态等。
数词:
表示数目(包括确数、概数和序数)
量词:
表示事物或动作、行为的单位。
代词:
代替人和事物的名称,或起区别指示的作用,或用来提问。
)
二、虚词(副词、介词、连词、助词、叹词、拟声词、)
副词:
用来修饰限制动词和形容词,表示时间、频率、范围、语气、程度等。
副词永远放在动词之前。
介词:
用在名词、代词和名词性短语前,同这些词或短语一起表示时间、处所、方向、对象等。
介词放在名词代词之前。
连词:
用来连接词、短语或句子,表示今后有并列、递进、转折、因果、假设等关系。
助词:
用来表示词语之间的某种结构关系,和动作行为的状态,或表示某种语气。
是语气助词必须和句子放在一起使用,“的”、“得”、“地”结构助词“着”、“了”、“过”。
叹词:
表示感叹、呼唤、应答等声音。
叹词都是单独使用。
拟声词:
磨砺人或事物发出的声音。
标点符号
(共十六种)
破折号:
1、解释说明2、话题转换3、表示声音的延长(用在拟声词的后面)4、在分类列举,事例前加破折号。
引号:
形式“‘’”1、在直接引用2、着重论述,带有强调意味3、特殊含义4、话中有话
省略号1、表示引文的省略2、表示举例的省略3、表示说话的断断续续。
句子成分
定义:
句子成分是指组成句子的各个相关部分。
主语:
主语是说明句子中陈述对象,说明是谁或什么。
符号﹦
谓语:
谓语是对句子的主语作陈述的成分,说明主语是什么样或怎样。
符号__
宾语:
宾语是谓语动词的支配成分,表示动作行为的对象、结果、处所、数量、工具等。
符号:
﹏
补语:
补语是谓语动词的补充成分,补充说明动作行为情况、结果、处所、数量、时间等。
符号〈〉
定语:
定于是句子中名词中心语前头的修饰成分,说明事物的性质、状态、或限定事物的领属、质料、数量等。
符号:
()
状语:
状语是句子中动词好形容词中心语前头的修饰成分,表示动作行为的方式、状态、时间、处所或性状程度等。
符号[]
记叙文
一、表达方式:
描写:
更加生动细致
记叙:
更加生动,具体
记叙的顺序:
顺序、倒叙、插叙。
说明:
体现语言准确,
议论:
表达观点证明
抒情:
表达感情
二、修辞方法:
比喻:
生动形象
拟人:
生动形象,给予人的生命,思想。
夸张:
是在描写人或事物时,故意言过其实,尽量做扩大或缩小的描述。
用来启发读者的想象力,加强所说内容的力量。
夸张分为三类:
1、扩大夸张:
故意把客观事实说得“大、多、高、深、强…”。
例如: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2、缩小夸张:
故意把客观事物说得“小、少、低、弱、浅…”。
例如:
一个浑身黑色的人在老拴面前,眼光正像两把刀,刺得老栓锁缩小了一半。
3、超前夸张:
在时间上把后出现的事物提前进一步夸张的形式。
例如:
农民都说“看见这样鲜绿的麦苗,有嗅出白面包子的香味来了。
”
排比:
增强语言气势,使文字有力。
对偶:
顶针:
设问:
引起读者好奇
反问:
加重语气
反复:
强调
三、写作手法:
欲扬先抑、借物拟人、渲染、衬托、烘托、对比、托物言志、首位呼应
文章解析
芦花荡
孙犁
夜晚,敌人从炮楼的小窗子里,呆望着这,阴森黑暗的大苇塘,天空的星星浸在水里,而且要落下来的样子。
到这样的深夜,苇塘里才有水鸟飞动和歌唱的声音,白天它们是紧紧藏到窝里躲避炮火去了。
苇子还是那么狠狠地往上钻,目标好像就是天上。
敌人监视着苇塘。
他们提防有人给苇塘里的人送来柴米,也提防里面的队伍会跑了出去。
我们的队伍还没有退却的意思。
可是假如是月明风清的夜晚,人们的眼在尖利一些,就可以看见有一只小船从苇塘里撑出来,在淀里,像一片苇叶,奔着东南去了。
半夜以后,小船又飘回来,船舱里装满了柴米油盐,有时还带来一两个从远方赶来的干部。
老头子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的向老了的鱼鹰。
可是那晒得干黑的脸,短短的花白胡子却特别精神,那一最深陷的眼睛却特别明亮。
很少见到这样尖利明亮的眼睛,除非是在白洋淀上
。
老头子无力地坐下来,船停在那里。
月亮落了,半夜以后的苇塘,有些飒飒的风响。
老头子叹了一口气,停了半天才说:
“我不能送你们进去了。
”
小女孩子睁大眼睛问:
“为什么呀?
”
老头子直直的望着前面说:
“我没脸见人。
”
小女孩自有些发急。
在路上的遇见过这样的带路人,但到半路上就不愿带了,叫人为难。
她像央告那老头子:
“老同志,你快把我们送进去吧,你看她流了这么多血,我们要找医生给她裹伤呀!
背影
朱自清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两余年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事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
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
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脸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仅簌簌地流下眼泪。
父亲说:
“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
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为了丧事,一半为了父亲赋闲。
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
信客
余秋雨
最后一课
那天早晨上学,过去的很晚,心里很怕韩迈尔先生骂我,况且他说过要问我们分词,可是我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我想就别上学了,到野外去玩玩吧。
天气那么暖和,那么晴朗!
画眉在树林边婉转的唱歌;锯木厂后边的草地上,普鲁士兵正在操练。
这些景象,比分此用法有趣多了;可是我还能管住自己,急忙向学校跑去。
我走过镇公所的时候,看那许多人站在布告牌前边。
最近两年来,我们的意见坏消息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败将啦,征发啦,司令部的各种命令啦——为不停脚步,只在心里思量着:
“又出什么事了?
”
铁匠西化特带着他的徒弟也挤在那里看布告,他看见我在广场上跑过,就向我喊:
“用不到那么快呀,孩子,你反正是来得及赶到学校的!
”
我想他在那我开玩笑,就上气不接下气地感到韩麦尔先生的小院子里。
闻一多先生的说和做
“人家说了再做,我是做了再说。
”
“人家说了也不一定做,我是做了也不一定说。
”
作为学者和诗人的闻一多先生,在30年代国立青岛大学的两年时间,我对他是有着深刻印象的。
那时候,他已经诗兴不做而研究志趣正浓。
他正像古代典籍钻探,有如向地壳寻求宝藏。
仰之弥高,越高,攀得越起劲;钻之弥坚,越坚,钻得越锲而不舍。
他想吃尽、消化尽我们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文化史,炯炯目光,一直远射到有史以前。
要给我们衰微的民族开一剂救济的文化药方。
1930年到1932年,“望闻问切”也还只是在“望”的初级阶段。
他从唐诗下手,目不窥园,足不下楼,兀兀穷年,历尽心血。
杜甫晚年,疏懒得“一月不梳头”。
闻先生也总是头发凌乱,他是无暇及此的。
几乎忘记了吃,他贪的是精神食粮;夜间睡得很少,为了研究,他惜寸阴,分阴。
深宵灯火是他的伴侣,因它大开光明之路,“漂白了的四壁”。
不动不强,无声无闻。
一个又一个的大四方竹纸本子,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楷,如群蚁排衙。
几年辛苦,凝结而成《唐诗杂论》的硕果。
他并没有先“说”,但他“做”了。
作出了卓越的成绩。
“做”了,他自己也没有“说”。
他有由唐诗转到楚辞。
十年艰辛,一部“校补”赫然而出。
别人在赞美,在惊叹,而闻一多先生个人呢,也没有“说”。
他又向“古典新义”迈进了。
他潜心贯注,心会神凝,成了“何妨一下楼”的主人。
做了再说,做了不说,这既是闻一多先生的一个方面——作为学者的方面。
闻一多先生还有另外一个的方面,——作为革命家的方面。
这个方面情况就迥乎不同,而且一反既往了。
作为争取民主的战士,青年运动的领导人,闻一多先生“说”了。
起先,小声说,只有昆明的青年听的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他向全国人民呼喊,叫人民起来,反对独裁,争取民主!
他在给我的信上说:
“此身别无长处,既然有一颗心,有一张嘴,讲话定要讲个痛快!
”
他“说”了,跟着的是“做”。
言论与行动完全一致,这是人格的写照,而且是以生命作为代价的。
一九四四年十月十二日,他给了我一封信,最后一行说:
“另函寄上油印物两张,代表我最近的工作之一,请传观。
”
在李公朴同志被害后,情报迭起,形势紧张,明知凶多吉少,而闻先生大无畏地在群众大会上,大骂特务,慷慨淋漓,便指着这群败北说:
你们站出来!
你们站出来!
他“说”了。
说得真疼快,动人心,鼓壮志,气冲斗牛,声震天地!
他“说”了:
“我们要准备向李先生一样,前脚跨出大门,后脚就不准备再跨进大门。
”
他“做”了,在情况紧急的生死关头,他走到游行示威队伍的前头,昂首挺胸,长须飘飘。
他终于以宝贵的生命证实了他的“言”和“行”。
闻一多先生,是卓越的学者,热情澎湃的优秀诗人,大勇的革命烈士。
他,是口的巨人。
他,是行的高标。
福楼拜家的星期天
莫泊桑
那时福楼拜住在六层的一个单身宿舍里,屋子很简陋,墙上空空的,家具也很少。
他很讨厌用一些没有使用价值的古董的装饰屋子。
他的办公桌上总是散乱地铺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的稿纸。
每到星期天,从中午一点到下午七点,他家一直都有客人来。
门铃一响,他就立刻把一块很薄到红纱毯盖到办公桌上,把桌上的稿纸、书、笔、字典等所有工作用的东西都遮了起来。
他总是亲自去开门,因为佣人几乎每个星期天都要回家的。
第一个来到的往往是伊万*屠格涅夫,他像亲兄弟一样地抱着这位比他略高的俄国小说家。
屠格涅夫对他有一种很强烈并且很深厚的爱。
他们相同的思想、哲学观点和才能,共同的趣味、生活和梦想,相同的文学主张和狂热的理想,共同的鉴赏能力与博学多识使他们两人常常一拍即合,一见面,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一种与其说是相互理解的愉快,倒不如说是心灵内在的快乐。
屠格涅夫仰卧坐在一个沙发上,用一种轻轻并有点忧郁的声调慢慢地讲着,但是不管什么事记一经他的嘴讲出,就都带上非凡的魅力和极大的趣味。
福楼拜转动着蓝色的大眼睛盯着朋友着张白皙的脸,十分钦佩地听着。
但他回答时,他的嗓音特别洪亮,仿佛在他那古高卢斗士式的大胡须下面吹响一把军号。
他们的谈话很少涉及日常琐事,总是围绕着文学史方面的事件。
屠格涅夫也常常带来一些外文书籍,并非常流利的翻译一些歌德和普希金的诗句。
过了一会儿,都德也来了。
他一来就谈起巴黎的事情,讲述这个贪图享受、寻欢作乐的十分活跃和愉快的巴黎。
他只用几句话,就勾画出某人滑稽的轮廓。
他用他那独特的、具有南方风味和吸引人到讽刺口吻谈论着一切事物和一切人……
他的头很小是很漂亮,乌木色的浓密卷发从头上一直披到肩上,与卷曲的胡须连成一片;把习惯用手捋着自己的胡子间。
他立即向切开的厂方,眯缝着,却从中射出一道墨一样的黑光。
也许是由于过度近视,他的眼光有时很模糊;讲话的调子有些像唱歌。
把举止活跃,手势生动,具有明显南方人的特征。
接下来的是左拉。
他爬了六层楼的楼梯累得呼呼直喘。
一进来就歪在一把沙发上,并开始有眼光成大家的脸上寻找谈话的气氛和观察每个人的精神状态。
他很少讲话,总是歪坐着,压着一条腿,用手抓着自己的脚裸,很细心的听大家讲。
当一种文学热潮和一种艺术的陶醉时谈话者激动了起来,并把他们卷入一些富于想象的人所喜爱的却是都是极为荒缪的、忘乎所以的学说中时,他就变得忧郁起来,晃动一招大腿,不时发出几声:
“可是…可是…”然而总是被别人的大笑声所淹没。
过了一会儿,当福楼拜的激动冲动过去之后,他就不慌不忙地开始说话,声音总是很平静,句子也很温和。
左拉中等身材,微微发胖,有一幅朴实当很固执的面庞。
他的头像古代意大利版画中的人物的头颅一样,虽然不漂亮,却表现出他的智慧和坚强的性格。
在他那很发达的脑门上竖立着很短的头发,直挺挺的鼻子像是被人很突然地在那长满浓密胡子的嘴上一刀断了。
这张肥胖但很坚毅的脸的下半部覆盖着修得很短的胡须,黑色的眼睛虽然近视,但透着十分尖锐地探求的目光。
他的微笑总使人感到有点嘲讽,他那很特别的唇沟使上唇焦高地翘起,又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渐渐地,人越来越多,挤满了小客厅。
新来的人。
到餐厅里去。
这时只见福楼拜做着大幅度的动作,(就像他要飞起来似的),从这个人面前一步跨到那个人面前,带动的他的衣裤鼓起来,像一条渔船上的风帆。
他时而激情满怀,时而义愤填膺;有时热烈激动,有时雄辩过人。
他激动起来未免逗人发笑,但激动后的和蔼可亲的样子有时人心情愉快;尤其是他那惊人的记忆力和超人的博学多识往往使人惊叹不已。
他可以用一具很明了很深刻的话结束一场辩论。
却象一下子飞越过纵贯几个时期,并从中找出两个类同的事实和两端类似的格言,再加以比较。
于是,就像两块同样的石头碰到一起一样,一束启蒙的火花从他的话语里迸发出来。
据后,看到朋友们一个个陆续地走了。
他分别送到前厅,单独讲一会儿话,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再热情地大笑着用手拍打几下对方的肩头……
社戏
鲁迅
我倒很沉重的心忽而轻松了,身体也似乎舒展到说不出的大。
一出门,便望见月下的平桥那一只白篷航船,大家跳下船,双喜拔前篙,阿发拔后篙,年幼的都陪我坐在窗中,较大地聚在船尾。
母亲送出来吩咐“要小心”的时候,我们已经点开船,在桥石上一磕,退后几尺,即又上前出了桥,夹着**的船头激水的声音,在左右都是碧绿的豆麦地的河流中,飞一般的径向赵庄前进了。
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气中扑面的吹来;月色便朦胧在这水气里。
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都远远地向船尾跑去了,但我却还以为船慢。
他们换了四回手,渐望见依稀的赵庄而且似乎听到哥吹了,还有几点火,料想便是戏台,但或者也许是渔火。
他们换了四回手,渐望见依稀的赵庄而且似乎听到哥吹了,还有几点火,料想便是戏台,但或者也许是渔火。
那声音大概是横笛,宛转、悠扬,使我的心也沉静,然而又自失起来,觉得要和他弥散在含着豆麦蕴藻之香的夜气里。
那火接近了,果然是渔火;我才记得先前望见的也许不是赵庄。
那正是对船头的一丛松柏,我去年也曾经去游玩过,还看见破的石马倒在地下,一个石羊蹲在草里呢。
本段考点:
1、概括(以月夜行船为中心写一句概括而此段)
2、在此段中找出体现小伙伴动作娴熟的词语,分析好处。
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也似的好戏了。
课后问题:
“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也似的好戏了。
”对这个结尾应该怎样理解?
答:
那天晚上的生活难忘,豆是感情豆,戏是感情戏。
豆和戏是童年那段天真烂漫、自由有趣童年生活的标志。
表达了作者对童年美好生活的向往之情。
在沙漠中心
在这种没有水汽的地方,地上的热量很快就辐射晚了。
天气已经很老了。
我站起来走路,但很快我就多收得受不了了。
我的血液因缺水而循环不畅,寒气逼人,但这不只是夜晚的寒冷。
我的牙床冻淂咯咯作响,身子也都得跟筛糠似的.我颤抖的手几乎抓不住电灯。
我从前曾不怕冷,而现在一步却感到自己要冻死了,干渴产生的反应多奇怪啊!
因为懒得在大热天带着我的橡胶雨衣,我把它扔在路上了。
可如今风越刮越猛。
我发现在沙漠里根本就没有藏身之所。
沙漠就像大理石那么光滑。
在白天它不会为你提供一定清凉,文像只会让你在寒冷中没有一点遮蔽。
没有一棵树,一道篱笆、一块石头可以容我藏身。
寒风就像平原上的骑兵向我直冲过来,我只好团团转一躲避它的来袭。
我躺下,又站起来。
不管是躺着还是站着,我都得挨寒风到鞭打。
我跑不动了,我再也没有力气了,我逃不出凶手的魔爪,我会倒在地,埋在手心里,屠刀就像在我的头上!
过了一会儿,我才清醒过来。
我站起身,一直朝前走去,身子一直颤抖着!
我在哪儿?
啊!
我才刚离开,我听见普雷沃的声音!
是他呼唤醒了我……
我朝他走去,一直哆嗦着,好像在不停地打嗝。
我对自己说:
“这不是寒冷,是别的原因,是我的大限到了。
”我已经缺水缺得太厉害了。
前天,还有昨天,我独自出走了那么多路!
冻死的想法让我难受,我宁可死在内心的幻影里。
那个十字架,那想阿拉伯人,那些灯。
不管怎么说,他们开始引起我的注意。
我不喜欢像奴隶那样忍受鞭打……
我仍跪在地上。
我们随身还带了一点药品。
100克纯乙醚,100克90度的酒精和一瓶碘酒。
我指着喝了两三口纯乙醚,那就象我吞了刀子下去。
之后我又喝了一点90kWh的酒精,这下总算是把我的喉咙从住了。
我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我躺在里面,然后再用沙子盖住身体。
只有我的脸露在外面。
普雷沃找到了几根枯枝,生了一堆很快就会燃尽的火。
普雷沃不愿把自己埋在沙子里,他宁可跺脚取暖。
他错了。
我的喉咙发紧,这不是个好兆头,但我自我感觉好过一点了。
我感觉平静,一种超越了任何希望的平静,我身不由己地踏上旅程,面对星空被绑在贩奴船的甲板上。
但我或许还是很不幸的……
我不再感到寒冷,只要不动任何肌肉。
于是,我忘了埋在沙子里的躯体。
我不再动弹,永远都不会再感到疼痛。
何况,说实在的,人生的痛苦还真不算多……在所有这些痛苦过后,剩下的就是疲倦和错乱的协奏了。
一切都变成画册,变成有点儿残忍的童话故事……刚才,风驱赶着我四下乱窜,为了躲避他,我像困兽一样团团转。
之后我感到呼吸困难,好象是膝盖隔着我的胸膛。
我在天使的重负下挣扎。
在沙漠里我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虽然我现在不相信周围的一切,我不如缩在自己的躯壳里,闭上眼睛,不再动一根睫毛。
我感到,有一股图像的激流把我带到一个宁静的梦里:
在大海深处,江河球平静了。
永别了,你们这些我曾经爱过的人。
如果人体不能忍受三天不喝水,那可决不是我的错。
我过去没想到自己对水源竟是那么依赖,我没料到人的忍耐力竟然如此短促。
我们以为自己可以笔直朝前方走去,以为人自由的……我们没看见把我们拴在几上的绳索,他像脐带一样把我们和大地肚子连在一起。
谁都走了一步,谁就得死。
除了你们的痛苦,什么我都不在乎了。
不管怎么说,上天待我不薄。
如果我能回去,我还会卷土重来。
我需要生活。
在城市里既没有人的生活了。
我这里说的根本就不是飞机。
飞机,它不是一个目的,而是一个工具。
人们并不是为了飞机而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同样的农人也不是为了犁铧才去耕种。
通过飞机,人们可以离开城市和他们的会计师,可以重新找到农人的真谛。
我们干的是人的工作,我们遇到的也是人的烦恼。
我们接触的是风、星星、黑夜、沙漠海洋。
我们和大自然的力量斗智斗勇。
我们期待黎明球场农人期待春天,我们期待中途站就像期待一大一片福地,我们在群星中寻找自己的真理。
我不抱怨。
三天来,我走了很多路,口干舌燥,在沙漠里寻找行踪,把露水当作希望。
我力图找到我的同类,我忘了他们住在地球上的什么地方,这才是活着的人的忧虑。
我不能不认为他比在晚上找到一家音乐厅重要得多。
我再也不能理解那些乘着郊区火车到芸芸众生,他们自以为是人,然而却承受的某种他们感觉不到的压力而沦为向蚂蚁一样的虫子。
当空闲的时候,他们用什么来填满他们那些荒唐而短促的礼拜日呢?
我在工作中是幸福的。
我觉得自己是中途站的农人。
在郊区的火车上,我感到的垂死的感受和在此地的感受不大相同!
在这里,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死得其所……回车我没有一点遗憾。
我奋斗过,但我失败了。
这对从事我们这个行业的人来说也很平常。
不过,我总算是呼吸过海风了。
领略过一些海风滋味的人,永远都忘不了这种滋养。
不是吗,我的同志们?
这并不意味着要过冒险的生活。
这种说法有点夸张。
我一点也不喜欢斗牛士,我喜欢的不是危险,我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那就是生命。
我觉得天就要亮了。
我从沙子里伸出一只胳膊。
我手边有一块布,我摸了摸,它是干的。
在等一等,露水要到清晨才有。
当天大亮了,而我们的衣服却一点也没有潮湿。
于是我的思绪有点乱,我听见自己说:
“这里有一颗干枯的心……一颗干枯的心……一颗干枯得挤不出一滴眼泪的心……”
“上路把,普雷沃!
我们的喉咙还没有一噎住:
我们应该继续走下去。
”
斑羚飞渡(节选)
过了一会儿,斑羚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的眼光集中在一起身材特别高大、毛色深棕油光水滑的公斑羚身上,似乎在等候这只公斑羚拿出使整个种群能免灭种的好办法来。
毫无疑问,这只公斑羚是这群斑羚的头羊,它头上的角像两把尖刀。
藤野先生
鲁迅
东京也无非是这样。
上野樱花烂漫的时节,望去也想绯红的云朵,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淸国留学生”的速成班,头顶上盘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
也有解散辫子,盘得平的,除下冒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一扭。
实在标致极了。
中国留学生会馆的门房里有几本书卖,有时还值得去一转;倘在上午,里面的几间洋房倒也还可以坐坐的。
但到傍晚,有一间的地板常不免要咚咚咚地响的震天,兼以满房烟尘斗乱;问问精通事实的人,答道,“那是在学跳舞。
”
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如何呢?
我就往仙台的医学专门学校去。
从东京出发,不久便到一处驿站,写到:
日暮里。
不知怎么的,我到现在还记得这名目。
其次却只记得水户了,这是明的遗民朱舜水先生客死的地方。
仙台市一个市镇,并不大;冬天冷的利害;还没有中国的学生。
大概是物以稀为贵罢。
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里头,尊为“胶菜”;福建野生的芦荟,一到北京就请进温室,其美名曰“龙舌兰”。
我到仙台也颇受了这样的优待,不但学校不收学费,几个职员还为我的伙食操心。
我先是住在监狱旁边的一个客栈里的,初冬已经过了,蚊子还多,后来用被盖了全身,用衣服包了头脸,只留两个鼻孔出气。
在这呼吸不屑地的地方,蚊子竟无从插嘴,居然睡安稳了。
饭食也不坏。
但一位先生却以为这客店也包办囚人的饭食,我住在那里不相宜,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说。
我虽然觉得而客店包办囚人的饭食和我不相干,然而好意难却,也只得别寻相宜的住处了。
于是搬到别一家,离监狱也很远,可惜每天总要喝难以下咽的芋梗汤。
从此就看见许多陌生的先生,听到许多新鲜的讲义。
解剖学是两个教授分任的。
最初是骨学。
其时进来的是一个黑瘦的先生,八字须,戴着眼镜,
“我就是叫作藤野严九郎的……”
后没有几个人笑起来了。
他接着便抢劫头写在日本发达的历史,那些大大小小的书,便是从最初到现今关于这一学问的著作。
起初有几本是线装的、还有翻刻中国译本的,他们的翻译和研究新的医学,并不比中国早。
那坐在后面发笑的是上学年不及格的留级学生,在校已近一年,掌故颇为熟悉的了。
他们便给新生讲演每个教授的历史。
这藤野先生,据说是穿衣服太模糊了,有时竟会忘记带领结;冬天是一件外套,寒颤颤的,有回上火车去,使管车的人疑心他是扒手,叫车里的客人大家小心些。
他的话大概是真的,我就亲见他有意写上讲堂没有带领结。
过了一星期,大约是星期六,他使助手来叫我了。
到得研究室,见他坐在许多单独的头骨中间,——他其时正在研究着头骨,后来有一篇论文在本校的杂志上发表出来。
“我的讲义,你能抄下来么?
”他问。
“可以抄一点。
”
“拿来我看!
”
我交出所抄的讲义去,他收下了,第二三天便还我,并且说,最后每一星期都要送给他看一回。
我拿下来打开看时,很吃了一惊,同时也感到一种不安和感激。
原来我的讲义已经从头到末,都用红笔添改过了,不但增加了许多脱漏的地方,连文法的错误,也都一一订正。
这样一直继续教完了他所担任的功课:
骨学,血管学,神经学。
可惜我那时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