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曲.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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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曲
塞外曲
引子
楼兰古城之外,战火连绵,黄沙漫天。
西域霸主墩皇,由城主允光率领着百万大军,直指楼兰。
看着倾面而来的墩皇大军,驻守城门的士兵却丝毫没有动摇。
楼兰是不破的古城,上千年来都由神灵庇护着。
从蜃阙帝即位直至今日的允光帝,墩皇想要占领楼兰已有36年了。
每年都有接连不断的战事,只是楼兰城,从未损失过一兵一卒。
人们渐渐开始相信,楼兰古城,是受神灵庇护的圣地。
惟独墩皇,一年又一年大举进军,从未停息过。
一轮投石机后紧街着一排火箭,一天一夜过去后,石料和箭失都已所剩无几,允光被迫下令,停止进攻。
城内,炊烟袅袅地升起,为荒凉的大漠微微增添了一些生气,几只乌鸦聒噪着飞回巢穴。
紫
墩皇宫殿之中,到处都是欢腾的景象。
乐师们的指尖抚过琴弦,喜庆的乐曲便响彻整座大殿。
身着红纱的舞女跟着节奏不停旋转,裙下开出绚丽的红花。
允光安静地坐在王座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玉杯,杯里鲜血般的葡萄酒却一滴也没有洒落。
他的眼神渐渐移开,最终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哗啦,杯子破碎的声音被乐声覆盖,却足以使一旁的美姬听到。
美姬疑惑地看着眼前失神的允光。
她已经跟着他两年了,即使在杀敌斩将的疆场上,也从未见他有过如此的深邃的眼神。
顺着他的目光,视线最终定格在一个紫衣女子身上。
除了手腕上的银镯,女子全身都是一片艳紫。
乌黑的长发高高盘起,落下几缕紫色的发带,带着些耀金的淡紫色脂粉在两颊上方绽放出妖异的花朵,身上层层叠叠的紫纱使她嫩白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
此时,女子正庸懒地靠在墙角,眼神带些讥讽地看着殿中的莺歌燕舞。
美姬微有些醋意,哀怨地看着允光,却又不知如何唤他,毕竟,她只是他的宠姬,他许许多多的宠姬之一。
“紫蔓。
”允光的双唇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声音却是格外的清晰。
“陛下?
”美姬不耐寂寞,最终还是唤了他。
允光的眼眸紧了紧,一转头便对上了一双泪光闪闪的瞳仁,这才想起了被自己冷落的美姬,嘴角扬起弧度,将美姬搂到怀中,轻吻她的额头。
舞女们的笑颜如花,美玉般的手臂不停地旋转舞动,薄纱透着她们骄人的身躯,每一个角落都散落着欢声笑语。
只有那身艳紫,仿佛只是一粒尘埃,静静地,带着轻蔑的眼光观赏着这些世俗风景。
楼兰
塞外的沙漠依然是清冷孤傲地飞沙走石,试图吞噬所有的生机。
一个小黑点在远处的沙丘上缓缓移动,风沙再猛烈,似也阻挡不了它的脚步。
墨色的长发在狂风中翻飞,漆黑的眼眸散发出似能贯穿烈日的冰冷,矫健的身躯被如夜一般的绸衣覆盖,偶尔露出的双手白皙而修长。
终于,男子站定了脚步。
他伏身蹲下,捏起一把细沙,黄沙如瀑布般从指间流落,混入沙海中。
这里便是曾经的楼兰么?
那么富饶庶足的城市,黄金美玉数不胜数的天城,只是转瞬,就成了这荒凉的废墟么?
干达婆王,是什么使你抛弃了你引以为傲的不破天城,在这尘世之中,真的有东西可以如此吸引你么?
那么我修罗王,到是真想看看。
黑衣男子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在沙漠中渐渐隐约,最终消失不见。
只剩黄沙漫天,狂风呼啸,永无止尽。
紫蔓
“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
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
征帆去桌残阳里,被西风酒旗斜矗。
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悠扬的胡琴衬着柔媚的嗓子在空中回旋,翻转,空气都变得妖娆。
“念往昔,繁华竟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
千古凭高对此,谩嗟荣辱。
六朝旧事随水流,但寒烟衰草凝绿。
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庭》遗曲。
”一阕《桂枝香》唱罢,紫衣的歌女转身浅笑,饶有兴致地欣赏庭院的花花草草。
身旁的王侯大臣却不知何时听得痴了,眼神还是愣愣地望着远方的虚无。
允光回过神来,恍惚中觉得那空灵的歌声仍在空中徘徊,随着旋律摇摆。
他凝视着那花般的女子,眼神又变得深邃起来。
一个月前,楼兰在瞬间崩塌,引起黄沙漫漫。
当时尚在军中的允光同所有军士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百年不破的古城在一个时辰之内土崩瓦解,转眼只剩满眼的废墟。
在此起彼伏的惊叫哭喊声中,只有一个衣衫褴褛的紫妆女子从那片黄沙下迈出。
硕大的楼兰古城,只有这一个幸存者,其他的人,连尸骨也找不到,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得如此离奇。
不知是否是上天戏弄,紫妆女子在昏迷了三天之后,记不得从前的任何事了。
允光给了她的新的名字,新的身份。
紫蔓,墩皇城主的宠姬。
“蔓儿。
”允光唤着阳光下孩子般追逐着蝴蝶的女子,心中荡漾着温暖,“唱得真好。
”阳光透过纵横交错的枝叶,在紫蔓的脸颊上撒下班驳的光线,开出桃红的花朵。
她笑了,如初春的雨露,温柔带一些甜美。
春色太美,暮云太暖,沉浸在喜悦中的人们忽略了头顶聒噪的乌鸦,纯黑的眸子冷冷的,带着一些讥讽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只是一刻,便展翅掠过万重宫阙,往遥远的彼方飞去,逐渐只剩下一个漆黑的斑点,融入昏黄。
修罗
月光清冷,撒落地面,映得霜一片。
紫蔓半倚着门柱,手中握着一只琉璃杯,杯中是墩皇盛产的葡萄美酒。
下唇触到了冰冷的杯壁,将美酒一饮而尽,湿润的朱唇似也被月光渲染了,晶莹透亮。
“一个人喝酒,不闷么?
”几只乌鸦草草地落定在屋檐上,一阵风吹散她的长发。
风停了,屋檐的阴影下,赫然地站着一个男子,却又是似有似无。
“你不是一直在么。
是吧,修罗?
”她将手中的琉璃杯举过头顶,正对着月光,眼神有些懒散。
“紫蔓。
这次的名字还真特别呢,干达婆。
”修罗讥笑,看着月影下妖媚的女子,“连自己的国家也不要,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
“我讨厌乌鸦。
”她微蹙着柳眉,看着几只正在梳理羽毛的乌鸦,闪开他的问题。
“回答我的问题,干达婆。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泛出阴冷的杀气。
“我讨厌乌鸦。
”她依旧顾自玩弄着琉璃杯,只是眼神也犀利起来。
一个转瞬,一秉黑耀石制成的长剑架在她的咽下,剑的另一头,正是修罗修长白皙的手。
“你输了。
”紫蔓的眼神丝毫没有惊慌或者恐惧,反而吟吟地笑看着修罗。
她的手指上绕着忽隐忽现银丝,轻轻收紧,一道血痕便在修罗脸上绽开。
“我讨厌弱者。
”
修罗握剑的手因愤怒而发出咯咯的脆响,却因被银丝缠住而无法动弹。
“你堕落了。
”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透着隐隐的忧伤。
紫蔓没有看他,手中的银丝瞬间幻化成朝露。
“干达婆。
我一直是那么爱你。
”修罗的表情极度得痛苦,他缓缓地伸出双臂,环抱住紫蔓,“你就真的那么爱那个凡人么?
连国家都可以不要!
”
“是的。
爱他,胜过一切。
”她的眸子第一次熠熠地闪着光辉,勇敢而又坚定。
“可是他是凡人啊!
他的记忆只有短短的几十年,三百年前的事情,他怎可能还记得!
他不记得你了,现在的他只爱你的外表而已!
”
“只要我记得他,只要我爱他,就足够了。
”
深而长的沉默,东方泛起了点点白光,修罗的身影随着阳光的来到渐渐隐去。
突然,泪珠接连不断地涌出,落满脸庞。
怎可能不在乎呢?
每一次每一次被他忘记,心都痛得无法呼吸。
每一次每一次看见他拥着身边的貌美女子,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就算等待数十年,就算亲手将自己的国家湮灭,只要他能够幸福,这些又能算的上什么呢?
紫蔓的身躯沿着门框慢慢划落,朝阳耀眼,心破碎后又重合。
三百年
烈日将皮肤晒得暗紫,一阵阵疼痛蔓延开来。
修罗倚着昔日的楼兰城门,任凭粗糙沙土划破他的皮肤,沉寂了一整个白昼。
从何时开始,神被套上了感情的枷锁,变得如此脆弱。
那些反射着日光的晶莹液体又为何会不断地从眼眶中流出。
问题在脑中徘徊,他将手覆住双眼,抵挡刺眼的阳光。
只是转眼,漫长的三百年便已逝去,永恒不变的是心中的记忆,最深刻,最重要的记忆。
依稀记得那下着零星小雨的早晨,有着淡淡的薄雾。
江南多雨,特别是春天。
雨总是柔柔软软的,却怎也不断。
撑着绸伞的时候总觉得很别扭,外面的景色是朦朦胧胧的,清晰的只有伞尖的雨珠成串瓢落。
就在这样一个早晨,遇见了那个俏皮如雨女子。
他的手有些酸疼,收了伞便随便挑了一座红楼走了进去。
“客官,来找哪位姑娘?
”正中的楼梯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打着呵欠漫步而下。
他不由地愣了一下,目光扫过楼牌,醉颜居。
“客官没有相好的姑娘?
”女人不紧不慢地打量着眼前大清早逛窑子的青年。
“我………”
“客官是来听曲儿的吧?
”他正窘迫,一阵娇笑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从二楼传来。
“原来是清芙姑娘的客人。
”女人笑开了花,扭扭捏捏地用丝帕捂着嘴,“客官这边请。
”
一阵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女人看他走入后便欠身退出房间,轻掩上门。
房间不大,却布置得很奢华。
桌柜上都摆满了香味四溢的鲜花,似是百花争艳的情景。
“嘻,修罗族的人难得有闲情逸致啊。
”一个披着紫色纱衣的女子怀抱着一把胡琴倚在窗边,眼眸透着些调皮的笑意,樱桃似的小嘴微微上扬,粉白的脸颊上抹着一层淡淡的胭脂。
“干达婆?
”他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同样是神式的女子。
“我可是干达婆王啊。
”她的脸上闪着骄傲的光彩,“我是最伟大的乐神!
”
他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对于修罗而言,力量才是最值得骄傲的。
她似是明白他的所思所想,不再与他言语,顾自擦拭着胡琴。
“昨夜里,又再宿桃源,醉邀仙侣。
听碧窗风快,珠帘半卷疏雨。
多少离恨苦。
芳留连啼诉。
凤帐晓,又是匆匆,独自归去。
”胡琴的声音韧而柔,她的歌载满离愁,婉转凄美。
他其实从未听过曲儿。
从幼年起就被灌输了力量就是一切的信念,对于尘世的种种丝毫不去理会。
而今,耳边萦绕的动人音符使他动摇了。
看着窗边吟唱的人儿,心中一震,这是什么感觉?
那么强烈的欲望,想要用自己的双手紧紧地环住她,不忍看她忧愁的眼眉,只想着她笑间绽开的红晕荡漾开幸福的涟漪。
“愁顾。
满怀泪粉,瘦马冲泥寻去路。
谩回首、烟迷望眼,依稀见朱户。
似痴似醉,暗恼损、凭阑情绪。
淡暮色,看尽栖鸦乱舞。
”她依然陶醉在乐声中,顾自忘情地唱着,没有看见他炽热的眼神。
那天她唱了一曲又一曲,从朝阳唱到晚霞,他就不倦地听着,看着,期待她以同样的目光回望自己,但最终,曲终人散,他在暮色中隐退,就像从未出现过。
只是记忆是抹不掉的,三百年后,他仍然是那样的爱着那个抱着胡琴歌唱的少女,干达婆王。
回首
铜镜映着唯美的脸庞,她轻轻捏一点脂粉,均匀地抹在两颊,顿时绽开出妖艳的花朵。
一盒胭脂已见底,底部的黄铜反射着耀眼的金色。
所有的事物终有完结啊,她叹息着,小心翼翼地收回盒子。
整了整衣衫,随着宫女往花园走去。
这已经是第三世了吧。
三百年,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个瞬间,如无垠的大海中的一滴水般,在她永恒的生命中是如此渺小。
而他已轮回三世。
三百年前,她为了衷爱的音乐投身凡间,在江南的一座小楼中扮演着一个倾城的歌伎。
多雨的江南总是透着阴郁,在那个战乱纷飞的年代,他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犹如昙花一现,短暂却又深刻。
他站在她的房间里,缅甸羞涩得像个小姑娘,她却笑了。
在风月场所,怎样的男人她都见识过,惟独他,红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看起来又呆又傻,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是一个将军。
江淮大将军云顷。
他说她就像是他的红颜知己,她唱的每一阕曲子都使他心醉。
他说,军人只能爱自己的国家,爱自己的兵士,他要爱的是一个广大的群体,而不是一个人。
她明白他的意思,依然一曲一曲唱下去,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时的她是否已经爱上他。
冬去春来,西域三十六城结盟,大举南下,他披上盔甲带上赔剑,留给她一个模糊的背影,最终融入一片昏黄。
一年过后,整个江南都人心惶惶的,西域的部队攻破了一个又一个城池,直指这片水土丰茂的鱼米之乡。
醉颜居的生意明显清淡了很多,嬷嬷早就打好了包裹,一有风声便可以立马动身。
只有她依然整日忘我地弹唱,她是神,历经了许多的人事变迁,注视着列朝列代的兴衰,战争与死亡根本无法动摇她的心。
西域大军侵入这座江南小镇的时候,正直晴天。
晴天是少有的,天空泛着淡淡的渗蓝,偶尔有几多云,缓慢地映入眼帘。
初春,放眼便是一片姹紫嫣红。
铁骑碾碎了鲜花,血般的花汁落满大街小巷。
到处都是哭喊和尖叫,到处都是尸体。
他踏上这片故土,看着这一片凄凉,巡查着街道,在寻找着,却又不想找到她,抑或者说是她的尸体。
他没能走完整座镇子,敌方进攻的号角声充斥了大地,战鼓轰轰,伴随着马蹄践踏泥土的声音,贯穿温暖的空气。
长剑在手中挥舞,剑光一闪而逝,敌人便血肉横飞。
他扫视着战场,手中的长剑麻木地砍向敌人,眼光忽然在一座红楼前定格。
她一袭紫衣,安静地立在那里,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子,浑身散发着异样的光辉。
“清芙!
”他的剑法有些慌乱,他只想穿越这重重撕杀,到她的身边去,“清芙!
快逃啊!
”
她愣了。
看着他眉眼间满是担忧,她突然哭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入泥血中,就像一个受伤的孩子。
“清芙。
”顷刻,他的人已冲到了她身边,拉着她一闪掠入红楼,“清芙别怕。
我会保护你。
”
他的声音沙哑而温柔,是她从未听到过的。
清芙别怕,我会保护你。
我会保护你。
她默念着他那句简单却是深沉的话语。
他说她会保护她。
她从未被真正的爱护过。
敌人的士兵冲了进来,将他们阁开。
楼外早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看来他是守不住它了,守不住她了。
她却只能哭泣。
神只能管辖自己的附属国,她只能看着这里的一切被毁灭,却无能为力。
“清芙。
我一直是爱你的。
”他的胸口处血流不止,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我一直以为我还有许多时间,可以等天下太平了,再和你长相思守。
”
“清芙,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凡人。
但不论你到底是什么,我始终是爱你的。
答应我好吗,陪我三生三世,让我再爱你三生三世,我便心满意足了。
”
她泪如雨下,点点头,他便微笑地闭上上眼,咽下最后一口气。
晴朗的天穹突然布满了阴霾,又下起了连绵小雨,深而长的雨丝,似是天公的泪滴。
离别
“蔓儿,怎么了?
”胡琴已拉了半饷,怀中的人儿却只是闭着眼,一脸倦意。
她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昨夜没睡好,有些倦了。
”
他用手覆住她的双眼:
“那就睡会吧,我陪着你,安心地睡一下。
”
三世了,他还是那样温柔体贴。
云顷,若你当初让我永生永世都陪伴在你身边,我也定然会答应。
这三生,转瞬便过去了。
今后的漫漫长路,我怎样独自度过呢?
我已习惯了等待,习惯有你的温柔,对那未知的未来,我真的很害怕。
阳光明媚,蝶舞蝉歌,她透过他指间的缝隙望了望天空,万里无云。
逝
清军的马蹄踏入墩皇,只一天便攻克了这座塞外城池。
当他们进军皇宫时陡然发现城墙上站着一个紫纱女子,她怀抱着一把胡琴,唱起优柔婉转的歌。
当驻守僵外的大军连夜赶回城时,惊奇地发现百万清军横尸皇宫之外,没有任何外伤。
允光眼光深邃,望着空无一人的城墙,仿佛那紫衣还在飘动,歌声还在徘徊。
他清楚地记得她临走时悲切而坚决的目光。
他收回神,目光转向殿外的大将军:
“建一座神殿。
供奉乐神干达婆王。
”
干达婆
允光。
我再无法看见你在我眼前死去,我却无力挽回。
既然注定只有三生三世的爱恋,我便不再强求什么,永恒的生命,不及你的一个回眸。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