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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蒲松龄所著的《聊斋志异》可以说是一部关于女性题材的短篇小说集，塑造了众多栩栩如生的女性形象。
虽然《聊斋志异》中大部分突出鲜明的女性都是以狐仙鬼魅的形象出现的，但是这些形象也深深地烙上那个时代传统妇女形象的特征，她们或贤德、或孝悌、或才智、或开放、或复仇、或凶悍。
而这些女性在自我意识上的觉醒，试图打破传统的观念又让读者印象深刻。
明清之交、新旧思想观念的冲突让地位始终薄弱的女性以新的气息闯入大众的视野。
在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时代，在男权统治的封建王朝，在《聊斋志异》中，广大的女性同胞能够释放其天性。
蒲松龄从多个文化视角来刻画这些女性形象，通过近乎民间采风的独特取材方式，不仅让故事更加曲折离奇，而且使人物更加圆润饱满。
关键词：
《聊斋志异》女性成因
ABSTR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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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angeTalesfromLiaozhai"
canbesaidtobeafilmaboutfemalethemecollectionofshortfiction,shapingmanyofthefemaleimageoftruetolifelike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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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stprominentdistinctivefemaleghostsoffoximage,Theyorvirtue,orfilialpiety,orwit,oropen,orrevenge,orfierce.buttheseimagesarealsodeeplybrandedonthecharacteristicsofthaterathetraditionalimageofwomeninthesewomenontheself-consciousnessawakening,tryingtobreakthetraditionalconceptoflettingthereaderimpressed.MingandQingattheturnoftheconflictofoldandnewideasalwaysweakpositionofwomenbrokeintopublicviewinanewatmosphere.Intraditionalideaingrainedera,inthepatriarchalfeudaldynastyruled,in"
themajorityofthefemalecompatriotscanreleaseitsnature.PuSonglingfrommultipleculturalperspectivetodepicttheimageofwomen,throughalmosttheuniquefolkfolkmaterial,notonlymadethestorymorebizarretwistsandturns,andmakethecharactersmoremellow.
Key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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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malesexGenesis
目录
一、《聊斋志异》女性形象分类……………………………………………4
（一）、贤德型………………………………………………………………………5
（二）、孝悌型………………………………………………………………………5
（三）、才智型………………………………………………………………………6
（四）、开放型………………………………………………………………………7
（五）、复仇型………………………………………………………………………7
（六）、凶悍型………………………………………………………………………8
二、错综复杂的成因……………………………………………………………9
（一）、传统的社会………………………………………………………………9
（二）、坎坷的人生………………………………………………………………9
（三）、独特的取材………………………………………………………………10
注释…………………………………………………………………………………12
参考文献…………………………………………………………………………13
致谢…………………………………………………………………………………14
作为中国古代文言文小说的巅峰之作，《聊斋志异》塑造了众多光鲜夺目的女性形象。
全书一共四百九十一篇，然而涉及女性题材及内容的文章长达二百余篇，塑造的女性形象有二百五多人，不仅数量之多，塑造的人物形象个性鲜明，反映出来的思想也十分复杂。
这些女性不尽都是凡夫俗子，有些许是往返于人间与妖界之间的花妖狐媚，有些许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以及幽冥中的鬼灵精怪等等。
她们大都美丽动人，是“真、善、美”的化身，代表着那个时代妇女的形象，甚至超越了时代的特征。
在以往学者的研究中，大都把这些女性分成两大类：
一类是平凡现实中的普通妇女形象，她们有待字闺中的少女，也有出嫁未久的少妇，有倚门卖笑的妓女，也有扶锄耕耘的村妇……除了这些普通妇人，学者们将那些异类幻化的女性形象分为另一类。
她们大都是一些含冤而死的女鬼，超脱室外的花仙狐媚……而这部描写女性题材的文言小说，至今都让世人颇为惊叹。
早在文言文小说发展的雏形期，即魏晋南北朝时期就出现了一些女性题材的文学作品，这些文学作品中大都展现的是一种对爱情的热烈追求和矢志不渝。
有描写凡人对爱情的追求，也有人鬼相恋，人神之恋……这类有关女性题材的文学创作模式被一直延续和发展着。
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杂糅了历朝历代的创作模式，这当中不乏有类似于唐朝的“才子佳人”式，有效仿宋朝青楼女子忠于爱情的，更有明朝时期的“乱世佳人”……经过历代的积淀，蒲松龄将这些前朝的女子都集中在《聊斋志异》中，因而这些女性可以堪称是“众体兼备”，由此就形成了《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具有一定的全面性和复杂性。
尽管《聊斋志异》是通过浪漫主义的手法创造出这些奇女子，但是故事的本身根植于现实生活，它始终是受到了时代的限制。
同时，文学作品也是作家为现实生活所感动，根据对生活的审美体验，通过头脑的加工改造，以语言为材料创造出艺术。
《聊斋志异》深深地扎根在现实生活的土壤中，曲折地反应了蒲松龄所生活时代的矛盾性和人民朴素的愿望；
它的成文是蒲松龄先生通过采集民间流传的坊间故事编撰而成的，除了他个人的经历，这种从基层汲取文学素材的方式也是成就这些迥然不同的女子的重要原因之一。
一、《聊斋志异》女性形象分类
在封建统治的背景下，女性在伦理道德中的生存状况往往是作家所青睐的一条基本文学脉络，甚至有关女性题材的作品构成了文言小说中最精彩的一部分。
但是由于受到不同时代文化思潮的影响，文言文中的女性形象又会因时而异，焕发出异样的光彩。
蒲松龄运用精炼的文笔营造离奇的故事情节，从而表现出人物形象的性格特征，成功地塑造出独具艺术特色的女性形象。
《聊斋志异》二百五十多位女性形象，按照其身份区别，可分为狐女、女鬼、仙女、平民子；
按照这些女子的品性区别，可分为贤惠型、孝悌型、才智型、勇敢型、复仇型、凶悍型。
或许这样的区分会存在一些交叉重叠的部分，但这些女子都是爱憎分明的人物，而她们在故事中展现给读者的形象也是多面的，只能取其最鲜明品性特征进行分析。
（一）、贤德型
受中国古代传统文化的影响，从古至今用来衡量女子的标准便是——贤德。
传统的中国文化中，女子的“贤德”是其必须遵守的行为准则。
《聊斋志异》中塑造了一系列这样的女性形象，她们都是现实生活中的贤妻良母。
她们在日常生活中遵从伦理常纲，恪守妇道，三从四德。
这样传统型女性形象的作品大概有十来篇，其中包括《乔女》、《邵九娘》、《细柳》、《妾杖击贼》、《林氏》、《白于玉》等杰出的作品。
这些女子通常是善良贤惠、温柔和顺、求真向善的形象。
她们相夫教子、孝顺父母、待人和善，富有人性的光芒。
就如《乔女》中的主人公丑女——乔女，虽然面貌丑陋，但心善美。
为了报答孟生的知遇之情，在孟生死后，不顾世俗非议，以寡妇之身为他抚养遗孤，教子成才，至死不渝；
“贵人”胡四娘静默娴熟，不卑不亢，用《聊斋志异》中的话来来描述是再合适不过了。
“四娘内慧外朴，聪明浑而不露”[1]，不论夫君程孝思贵贱，她都能够做到荣辱不惊，以德报怨。
在《说文解字》中对“妇”做了这样的阐述“妇,服也。
从女,持帚,洒埽也。
会意。
谓服事人者”[2]。
自古妇人又被称作“主中馈”，即操持饮食。
因此，《聊斋志异》中传统的女性还必须持家有道。
在她们的辛勤经营下，往往贫穷的家庭能够摆脱困境，甚至能够免去穷书生的衣食之忧，助他及第。
如，细柳不仅贤良淑德并且持家有道，“卒使二子一富一贵，表表于世”[3]。
据《聊斋志异·
细柳》描述细柳，“女于女红疏略，常不留意；
而与亩之东南，税之多寡，按籍而问，惟恐不详”“晨兴夜寐，经纪弥勤。
每先一年，即储来岁之赋。
以故终岁未尝见催租者一至其门，又以此法计衣食。
由此用度益纾”[4]。
细柳的形象集合美貌、贤德等众多优点于一身，蒲松龄塑造了一位典型的中国传统型妇女的形象。
（二）、孝悌型
“百善孝为先”“孝居百行之先”……孝悌观是儒家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为人子女必须遵守的一条行为准则，为人儿媳更加不能例外。
在中国古代众多文学作品中，有许许多多关于孝悌的故事，“花木兰替父从军”让人传诵至今。
而蒲松龄所著《聊斋志异》必然不能缺少歌颂女子孝悌之事。
蒲松龄的孝悌观注入到女性篇章之中，当我们在阅读那些奇女子的事迹时，时常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而这些女子的共性便是——孝。
花姑子为报答安幼舆的救父之恩，不仅以身相许，“为君故，业行已损其七”，“百年不得飞升”[5]，这何尝不是一种孝顺的表现呢？
在讲述女子在行孝悌之义时，除了像《花姑子》一样替父报恩，更多地是在讲述婆媳之间的孝道。
她们当中或有婆媳水火不容的，或有互敬互爱的……始终不变的是女主人公无论受到怎样的委屈，都坚守孝道。
这一类的故事，最具典型意义的当数《珊瑚》。
孝顺执礼的珊瑚遭遇的是强悍蛮横的婆婆沈氏，受到百般虐待不敢有丝毫的怨言，逆来顺受依然不能得其欢心，最终还是难逃被休得命运。
当沈氏受到二儿媳臧姑的虐待积郁成疾时，珊瑚却不计前嫌，日日“以甘旨饷媪”，最终感化了婆婆。
从某个方面说，蒲松龄是用珊瑚的这种精神来感化当时的恶婆婆，同时也通过臧姑的下场告诫为人儿媳应该孝顺公婆。
（三）、才智型
《聊斋志异》不仅是展示古代女子的贤良淑德，遵守孝道，更多地还塑造了许多机智聪慧的女子。
她们不仅通晓诗书，擅长音律，还能歌善舞，精通医术，才华横溢。
这些女子多为狐鬼花仙，一度成为了世俗里男子的红颜知己。
她们大胆追逐自己的爱情，勇敢地和封建礼教抗争。
而这些奇女子也演绎了许多缠绵悱恻、曲折动人的爱情故事。
这类女子行事大方而不扭捏，一扫闺阁娇弱矜持之风，富有锐气朝气，令人耳目一新。
如在《宦娘》中，从小喜爱琴筝的宦娘，死后依然热爱音律。
为了能够得到温如春的真传，她暗中撮合了温如春和良工。
她使前去葛家求亲的刘家公子无端地从身上落下一只女鞋，使得葛公认为其是轻挑的人而拒绝亲事。
又用一首《惜余春》和绿菊为温如春和良工牵线搭桥，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姻缘。
宦娘虽然身为女鬼，凭着她的聪明才智促成了这对才子佳人。
在《聊斋志异》中，有许多女子不仅聪明过人，才情甚至超越了一般的男子。
《仙人岛》里的芳云和绿云才情远胜中原才子的王勉，在众人面前打趣王勉才学“不通又不通”，最后中原才子王勉只好“从此不作诗，亦藏拙之一道也”[6]。
颜氏易装代夫，“以冠军应试，中顺天第四，明年成进士，授桐城令，有吏治”[7]，并且还让“翁姑受封于新妇”。
颜氏的文才，让天下冠儒冠、称丈夫者，皆愧死矣！
（四）、开放型
《聊斋志异》中，大部分有关爱情主题的文言故事，都表现了女主人公在追求爱情时的积极自主的精神。
故事中，她们都被赋予了与封建礼教抗争的勇气，追求自己的幸福。
早在唐朝时期便出现了这一题材的文言小说，当中不乏有像《李娃传》一样的高风亮节的女子；
在宋朝这类题材的作品也是数不胜数。
在这些众多优秀的作品中，像李娃、霍小玉、崔莺莺等大批光彩夺目的女性形象也深深的烙印在后世读者的心理。
《聊斋志异》不仅继承了前代此类题材的小说，并且还以空前的篇幅来展现这些女子的面貌。
虽然这些女性在追寻爱情或者婚姻时，或为悲剧，或为喜剧，但她们都展现出了莫大的勇气。
同时，《聊斋志异》中这些女主人公不再仅仅只是像崔莺莺那样的普通少女，它涵盖了人、神、鬼、妖、狐等众多类别。
这些女性在追求爱情中表现出空前的大胆，勇敢地跨出了“非礼勿动，非礼勿言”的禁锢，将内心的爱慕之情直陈出来。
如《白秋练》中的秋练，因窃听慕生清吟而摇情动性，想念至于废寝绝食，并通过母亲主动向慕生求婚，从而获得了理想的爱情。
《阿霞》故事里，女主人公阿霞当初对景生的爱慕，出自于“向以祖德厚，名列桂籍，故委身相从”[8]。
在与景生的日渐交往时，自觉得“我两人情好虽佳，终属苟合”[9]，所以她提出了禀明父母，以“相从以终焉”的建议，却遭到了景生的背叛……《聊斋志异》中近六十篇作品中的女性在情爱的追求中变被动为主动，以前所未有的热烈和洒脱，无所顾忌的姿态向自己心仪的男子发出爱的信号，有些甚至不惜以妓女的身份去接近男子。
而这种热烈的方式不仅没有受到世人的诟病，反而让人心生敬佩。
（五）复仇型
《聊斋志异》的所有故事来源都是根植于民间的土壤，而人世间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纠葛。
《聊斋志异》如果仅仅只是通过凄美的爱情故事来撰写这些奇女子，未免显得太过单薄。
蒲松龄加入了许多纠缠不清的琐事，突显得这些女子不仅集美貌、贤德于一身，而且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其中就包括《窦氏》、《梅女》、《丑狐》《庚娘》等众多作品，她们有死后厉鬼复仇的、有人间女子寻仇的……虽然这些故事带有一定的虚幻色彩，但是她们都是在真真切切的生活中遭遇迫害而反击的。
譬如《窦氏》中农家女窦氏被南三复始乱终弃，悲愤交加，抱子僵死，死后接连报复南三复，终于将他惩治；
庚娘为报杀夫、灭门之仇，运用聪明才智手刃王十八，替夫报仇；
《丑狐》里的穆生贪图丑狐的钱财，不嫌其丑，与狐谐好，“既贵而杀赵孟”，丑狐愤怒之下，严惩穆生，让他重新落入贫困潦倒的境地。
在这类故事中，那些原本普通的女性在收到屈辱和迫害后，似乎都拥有了超越一般人的能力。
用恩格斯的话说，她们是“人间的力量，采取了非人间的形式”来复仇的。
这也生动地表现了这些命运悲惨的受害女性有仇必报，勇敢复仇的顽强斗争精神。
（六）、凶悍型
《聊斋志异》并非都是那些倾国倾城、贤良淑德、自由开放、恩怨分明的佳人，蒲松龄先生也用了大量的笔墨来描述一些反面女性形象，其中有很多一部分来刻画悍妇形象的。
这些形象往往是与温婉贤淑的女性形成鲜明对比，穿插在故事中，以次要人物出现。
比如《珊瑚》里的“悍谬不仁”的婆婆和“娇悍戾沓”的二儿媳臧姑；
《邵九娘》中残害妾婢的金氏；
《妾击贼》中冢室对婉丽之妾“凌折之，鞭挞横施”等等。
这些个悍妇形象除了以配角出现，蒲松龄还用了大幅的篇章来撰写那些凶狠、恶毒的面孔。
她们不仅是折磨妾室，还鞭挞丈夫，虐待父母，丧尽天良。
像《江城》中的恶媳江城，虽“艳美绝俗”，但“善怒，反眼若不相识；
词舌嘲啁，常聒于耳”，“生稍稍反其恶声，女益怒，挞逐出户，阖其扉”[10]……江城的一切恶劣行径，最后弄得高蕃“生由此往来全无一所”、“同人相戒，不敢饮于其家”[11]。
江城的凶悍不仅被千夫所指，最终成了中国古代文学史上最有名的悍妇。
无独有偶，《马介甫》中杨万石之妻尹氏“奇悍，少忤之，辄以鞭挞从事”[12]。
尹氏的恶行和江城相比较，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凶悍不仅是对丈夫，对杨万石的小妾王氏也是百般凌辱，直至“崩注堕胎”任不休。
不仅如此，杨万石的弟弟杨万钟“因尹氏故，投井死”；
侄子喜儿“朝夕受鞭楚”，“仅存气息”……尹氏的恶迹斑斑，被人唾弃，久无所归，依群乞以食。
大致区分的这六类女性构成了《聊斋志异》中姹紫嫣红的女性世界。
这些女性根据其突出的性格被笔者妄加分类，有许多不足之处。
但是笔者认为，每一个单一的人物形象都是复杂多变的，只能作为一个大体倾向性的区别。
就如一些女子贤良淑德，却又聪明机智，如《辛十四娘》；
婚前勇敢追求爱情，婚后贤良淑德，如《白秋练》；
嫉恶如仇，却又杀害无辜老妇，如《庚娘》……这些形态各异的女子在蒲松龄笔下变得栩栩如生，而她们这种相互矛盾纠葛的性格却是受到了各种不同因素的影响。
正是由于蒲松龄自身的个人因素、社会背景、以及取材方式等众多外在原因错综交织，《聊斋志异》中的万千女性才能够如此圆润饱满。
二、错综复杂的成因
蒲松龄耗费毕生精力所著的《聊斋志异》，内容丰富多彩，他将花妖狐魅和幽冥世界的事物都人格化、社会化，让小说中的人物更加地真实生动。
鲁迅先生曾经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这样评价《聊斋志异》，“盖传奇风韵，明末实弥漫天下，至易代不改也。
而专集之最有名者为蒲松龄之《聊斋志异》”[13]。
能够享有古今中外如此盛誉的《聊斋志异》是集合了众多优点一书。
而小说中占多数篇幅的女性形象，时时刻刻被这些因素所包裹着，因而形成了具有上述不同个性特征的人物形象。
在笔者看来，直接促成小说中女性形象个性鲜明的因素是：
传统的社会、坎坷的人生、独特的取材方式等。
（一）、传统的社会
《聊斋志异》约成书于明末清初时期，当时以儒家伦理思想为主干的封建地主阶级的伦理思想影响深远，可以说已经深入到黎民百姓的骨髓了。
在封建传统思想中，女子的地位十分的低下。
在男权社会里，男尊女卑成为了基本的人伦地位，而女子要恪守“三从四德”这样的行为规范。
这种思想天经地义般地在人们的心目中根深蒂固，女性从出生开始便接受着这样的教育，《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大部分都秉承着这样的传统思想。
然而故事的开展又是围绕着这种封建思想对女性的禁锢，女子必须遵守“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不能违反“七出之条”，做到“从一而终”，婚姻必须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蒲松龄先生一边在替这些女子反抗吃人礼教的迫害，一边又希望女子能够遵从这样的道德标准，由此就形成了小说中，性格迥异的各色女子。
在《聊斋志异》中作者思想斗争性表现最突出的就是在爱情观上。
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一边向往自由恋爱，一边又受到传统思想的禁锢。
为了纯真的爱情，一些女性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如《青梅》中，婢女青梅通过阿喜得帮助，勇敢地突破了封建礼教的樊篱，与张介受终成眷属；
《白秋练》中的秋练因窃听慕生的清吟而钟情于他，但却遭到母亲和慕生父亲的极力反对……任何一个作家的创作都与他所处的时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是在这样传统社会的大背景下蒲松龄创作的时候或隐或显地把这些因素带入人物品性的塑造当中。
（二）、坎坷的人生
蒲松龄先生早在《聊斋自志》里就曾对自己创作《聊斋志异》一书的原因有过解说，“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
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
蒲松龄将自己所创作的《聊斋志异》比作战国时期韩非子的发愤之书，因而在《聊斋志异》中塑造的女性人物，既是他对现实生活的真实反映，又是他为了在失意之时在女性身上寻求的精神慰藉。
既有现实生活中的悍妇、复仇、贤德类女性，又有“出入幻域，顿入人间”的花仙狐媚。
蒲松龄的一生可以说是命途多舛，社会的现实和无情让他长期处于失望、痛苦的边缘，内心充斥着孤愤和压抑。
在《聊斋志异》他构造出虚幻世界，让他能够在书中得到精神的释放，弥补他在现实生活中的缺憾。
故事中许多男主人公都是和他处境相似的穷困书生，而那些女性都是美妙佳人。
她们不仅能够红袖添香昼夜伴读，而且还是贤良淑德的持家能手。
这些书生相遇佳人是都能够时来运转，不仅仕途坦荡，还能抱得美人归。
穷困潦倒的蒲松龄能够在这些集风雅、貌美、才情于一身的全能女性身上得到精神上的慰藉，还能逃避现实的窘困。
就像是《聂小倩》中的宁采臣，本无名禄，自从邂逅聂小倩，既得美妻，又登进士。
诸如此类的还有许多，似《凤仙》的刘赤水、《青梅》里的张介受、《小谢》的陶望三……蒲松龄在创作《聊斋志异》是不仅是抒发他的孤愤之情，也是在书中寻找他的“颜如玉”。
通过自己的潜心创作，将自己所期盼的女性光辉都塑造在小说中的女子身上，因此《聊斋志异》中所塑造的女性形象在很大的程度上受到蒲松龄坎坷人生经历的影响。
（三）独特的取材
《聊斋志异》作为具有代表性的笔记小说，它以人物趣闻轶事、民间故事传说为题材，大量吸取了民间文学的丰富营养进行文学创，让小说的故事既真实又虚幻。
蒲松龄曾在《聊斋自序》中也提到“才非干宝，雅爱搜神；
情类黄州，喜人谈鬼。
闻则命笔，遂以成篇。
久之，四方同人，又以邮筒相寄，因而物以好聚，所积益伙”[14]。
他明确说明了自己丰富的题材是来源于乡野民间，博取民间志怪传闻。
《聊斋志异》在塑造女性形象时，除了受到传统文化、本身坎坷的人生等因素的影响以外，还得益于它独特的取材。
由于蒲松龄先生的《聊斋志异》收集许多民间轶事，所以在文章中有许多地方带有浓郁的民间乡土文化气息，书中的女性也不再局限于名门闺秀，带有乡野之间的小清新。
甚至有些女子彻底摆脱了传统女性“笑不露齿”、“心如古井水”等传统形象，她们或热情奔放；
或天真善良，如婴宁、小翠、狐女、芳云等等。
同时，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还塑造了众多超脱世俗的女子，她们或妖、或鬼、或仙……由于当时的人对“鬼神”都怀揣着敬畏之情，既好奇又害怕，作者取材于最真实的基层文化，深刻地将大众的心理植入塑造的人物形象当中，才把那些古灵精怪既赋予了真实的人性，又区别于人类的超凡脱俗。
所以，在《聊斋志异》中大部分的女子既是平平凡凡的普通妇人，又是拯救丈夫、保卫家庭的奇女子。
《聊斋志异》是得益于作者的民间采风形式，它最直接、最根本地反映出了当时人们的心理状况和生活状态。
生活拮据的穷苦人民，在这些超越现实的志怪小说中表达自己最朴素的愿望。
在小说中，当他们受到屈辱时能够有像“辛十四娘”那样乐于助人又心地善良的人来帮他们声讨冤屈。
在这些下层劳动人民的心目中，她们把这些仗义相助的女子当做自己精神上的一种依靠，所以在《聊斋志异》自然便有“活菩萨”的女性形象。
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塑造了各具特色的女性形象，但她们大都是趋向于一种传统的女性美德和优良品性，在传统封建思想的禁锢下，女性形象被以男权为中心的传统心理定势依然被浓墨重彩。
女性的塑造往往被作者的主观意愿操纵着，书中女子依然是为了表达男性主人公或男性作者的理想和需要而存在的。
然而，蒲松龄又将传统的社会背景、多舛的人生命运融入故事当中去塑造女性形象，最重要的是他将创作的视野转移到了下层人民，充分地汲取民间文化，这样的取材方式，使得这些女性形象又更加地贴近自然，还原了真实的本性。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无论有怎样不同的经历、命运、结局，但她们始终闪耀着光辉的生命力。
注释：
[1]蒲松龄.聊斋志异[M].北京：
北方文艺出版社，2007.6：
468
[2]许慎.说文解字[M].北京：
中国戏剧出版社，2010:
1089
[3]蒲松龄.聊斋志异[M].北京：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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