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论卷十一 晋泰始元年起》作者王夫之Word格式文档下载.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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迨及战国,教衰而人自为学,揣摩当世之务者,竞尚其说,纵之以言,则偏私逞而是非乱;

则必择其忠直而达治理者任之,而后无稽之言,不敢破圣道、紊纲纪,以荧主听。

则专官之任,亦未可谓尽非,时使然也。

  谏官专立,职专谏矣。

然非专谏于其官,而禁外此者之谏也。

不淫听于辨言,而不塞聪于偏听;

苟得忠直知治者司其是非之正,则怀忠乐进者相感以兴。

乃若听之之道,群言竞奏,而忠佞相殽,存乎君之辨之,不徒在言者也。

谏者以谏君也。

迩声色,殖货利,狎宦戚,通女谒,怠政事,废学问,崇佛老,侈宫室,私行游,媟威仪,若此者谏官任之。

大小群臣下逮于庶人,苟有言焉,则固天子所宜侧席而听者也。

即言之过,而固可无尤也。

外此,人与政其亟矣。

然而人之贤不肖,铨衡任之;

政之因革,所司任之;

虽君道之所必详,而清诸其源,则是非著而议论一;

争于其流,则议论繁而朋党兴。

贞邪利害,各从其私意,辨言邪说,将自此以起,固不可不慎防之。

而广听适以召奸,尤明主所深惧也。

  以要言之,言而讥非乎我者,虽激虽迂,而不可忽也;

言而褒贬于人、辨说乎事者,辨虽详,辞虽切,而未可信也。

士之受规于朋友者且然,而况君天下者乎!

然则选忠直知治者任谏职于上,而主意昭宣,风尚端直,则羣言博采,而终弗使主父偃、息夫躬之流,矜文采以雠其奸邪。

慎之也,即所以广之也。

又何必执周官之不设谏臣以下访刍荛哉?

  近者分谏职于台省,听亦广矣。

而六科司抄发之任,十三道司督察之权,纠劾移于下,而君德非所独任,故诡随忿戾,迭相进退,而国是大乱,则广之适以废之。

党人交争,劳臣掣肘,将谏官之设,以谏下而非谏君乎?

拂其立谏之经,而予以谮言之径,乃至佥人游士献邪说以为用人行政之蝥贼。

不专不慎,覆轨已昭,后世尚知鉴哉!

  〖三〗  晋始建国,立七世之庙,除五帝之座,罢圜丘方泽之祀,合之于郊,皆宗王肃而废郑玄也。

于是而知王肃之学,醇正于郑玄远矣。

后世经学传郑氏,肃之正义,没而不传,则贾公彦、孔颖达之怙专师而晦道也。

  周之祀典,组绀以上不废也;

而限天子之庙于五世,合两世室而始为七,玄之托于义而贼仁也。

周礼合乐于圜丘方泽者,非祭也,所以顺阴阳、合律吕而正乐也;

而谓郊之外有圜丘方泽之大祀,玄之淫于乐以乱礼也。

其尤妖诬而不经者,为上帝之名曰耀宝魄,又立灵威仰、赤熛怒、白招矩、叶光纪之名,为四方之帝,有若父名而宾字之者,适足以资通人之一哂。

而以之释经,以之议礼,诬神媟天,黩祀惑民,玄之罪不容贷矣。

托之于星术,而实传之于谶纬,夫且诬为孔氏之书;

正肃氏起而辨之,晋武因而绌之,于是禁星气谶纬之学,以严邪说之防,肃之功大矣哉!

惜乎世远俗流,师承道圮,而肃学不传也。

如其传,则程、朱兴起,尚有所资以辟郑氏之淫辞与!

  〖四〗  三代以下,用兵以道,而从容以收大功者,其唯羊叔子乎!

祖逖之在雍邱,宗泽之在东京,屹立一方以图远略,与叔子等。

乃逖卒而其弟称兵以犯顺,泽卒而部众瓦解以为盗,皆求功已急而不图其安,未尝学于叔子之道以弭三军之骄气,骄则未有能成而不乱者也。

  或曰:

叔子之时,晋盛而吴衰,拥盛势以镇之,则敌亡可以坐待;

而逖与泽抗方张之虏,未可以理折,则时异而不可相师矣。

  曰:

叔子之可以理服,而逖、泽不能者,遇陆抗耳。

若夫敌国之氓,信其仁厚而愿归附之,则逖与泽之邻壤,犹晋、宋之遗黎;

而叔子则晋、吴异主,义不相下者也。

使逖与泽以此临之,不愈效乎!

夫陆抗亦智深谋远不与叔子争一日之利耳,使其狂逞如石勒、女直之为,则其亡愈速;

是遇陆抗者,两碁逢敌之难,而非易制于石勒、女直也。

石勒虽骁,而志不及于江、淮,且未几而国内大乱,甚于孙皓之犹安处也。

女直虽竞,而斡离不、挞嬾、兀术各怀猜忌,豕突鹿奔,无有能如陆抗之持重以相制者。

使二子以道御兵,以信抚民,以缓制敌,垂之数十年,赵有冉闵之乱,金有完颜亮之变,以顺临逆,以静待动,易于反掌矣。

叔子之功,亦收之身后者也,何至于子弟为枭獍以伏诛,部曲窜萑苇而偾起哉!

故曰逖与泽求之已急而未图其安也。

逖有雍邱之可据,而郭默、邵续之流,皆相倚以戴晋;

泽有东京之可恃,而两河忠义,皆相待以效功;

与为愤兴,而不与为固结,二子之志义尚矣,惜乎其不讲于叔子之道也。

  〖五〗  用人与行政,两者相扶以治,举一废一,而害必生焉,魏、晋其验已。

虽无佞人,而亟行苛政以钳束天下,而使乱不起;

然而人心早离,乐于易主,而国速亡。

政不苛而用佞人,其政之近道,足以羁縻天下使不叛,然而国是乱,朋党交争,而国速以乱。

  曹孟德惩汉末之缓弛,而以申、韩为法,臣民皆重足以立;

司马氏乘之以宽惠收人心,君弑国亡,无有起卫之者。

然而魏氏所任之人,自谋臣而外,如崔琰、毛玠、辛毗、陈群、陈矫、高堂隆之流,虽未闻君子之道,而鲠直清严,不屑为招权纳贿、骄奢柔谄猥鄙之行,故纲纪粗立,垂及于篡,而女谒宵小不得流毒于朝廷,则其效也。

  晋武之初立,正郊庙,行通丧,封宗室,罢禁锢,立谏官,征废逸,禁谶纬,增吏俸,崇宽弘雅正之治术,故民藉以安;

内乱外逼,国已糜烂,而人心犹系之。

然其所用者,贾充、任恺、冯勗、荀紞、何曾、石苞、王恺、石崇、潘岳之流,皆寡廉鲜耻贪冒骄奢之鄙夫;

即以张华、陆机铮铮自见,而与邪波流,陷于乱贼而愍不畏死;

虽有二傅、和峤之亢直,而不敌群小之翕訿;

是以彊宗妒后互乱,而氏、羯乘之以猖狂。

小人浊乱,国无与立,非但王衍辈清谈误之也。

  是用人行政,交相扶以图治,失其一,则一之仅存者不足以救;

古今乱亡之轨,所以相寻而不舍也。

  以要言之,用人其尤亟乎!

人而苟为治人也,则治法因之以建,而苛刻纵弛之患两亡矣。

魏之用人,抑苟免于邪佞尔,无有能立久长之本,建弘远之规者也。

孟德之智,所知者有涯;

能别于忠佞之分,而不能虚衷以致高朗宏通之士;

争乱之余,智术兴,道德坠,名世之风邈矣。

仅一管宁,而德不足以相致也。

晋承魏之安处,时非无贤,而奖之不以其道,进之不以其诚,天下颓靡,而以老、庄为藏身之固,其法虽立,文具而已。

使二代之君,德修而勤于求治,天下群趋于正,而岂患法之不立乎?

宋太祖、太宗之所以垂统久长,而天下怀其德于既亡之余,庶几尚已!

  〖六〗  杜预欲短太子之丧,而曰:

“君子之于礼,存诸内而已。

”安得此野人之言而称之哉!

今有人焉,心不忘乎敬父,而坐则倨以待;

情不恝乎爱兄,而怒则紾其臂;

亦将曰存诸内而已乎?

内外交相维、交相养者也,既饰其外,必求其内,所以求君子之尽其诚;

欲动其内,必饬其外,所以导天下而生其心也。

今使衰麻其衣,疏粝其食,倚庐其寝处,然而驰情于淫侈以忘其哀慕者,鲜矣;

耳目制之,心不得而动也。

藉令锦其衣,肉其食,藻井绮疏金枢玉户其寝处,虽有哀慕之诚,不荡而忘者,鲜矣;

耳目移而心为之荡也。

故先王之制丧礼,达贤者之内于外,以安其内,而制中材之外,以感其内。

故曰:

直情径行,戎狄之道也。

夫鸟兽之啾啁以念死,内非不哀,而外无所饰,则未几而忘之矣;

野人之内存而外不著见者,亦如是而已矣。

  杜预之于学也亦博矣,以其博文其不仁,六经之旨,且以之乱。

谅闇者,梁菴也,有梁无柱,茅芐垂地之庐也,而诬之曰心丧。

叔向之讥景王曰:

“有三年之丧二。

”谓之有丧矣,非谓存诸内者之徒戚也,而诬之曰不讥除丧,而讥其燕乐之已早。

预之存诸内者,诬圣欺天,绝人而禽之,犹曰君子之于礼,存诸内而已乎?

“以礼制心。

”心有不存,而礼制之。

其外无别,则内之存与不存,又奚以辨哉?

邪说逞,人道息。

凡今之人,皆曰:

臣忠、子孝、兄友、弟恭,求其心而已。

而心之不可问者多矣。

不仁哉杜预之言,以贼天下有余也!

  〖七〗  嵇绍可以仕晋乎?

曰:

不可。

仕晋而可为之死乎?

仕而恶可弗死也!

仕则必死之,故必不可仕也。

父受诛,子雠焉,非法也;

父不受诛,子不雠焉,非心也。

此犹为一王之下,君臣分定,天子制法,有司奉行,而有受诛不受诛者言也。

嵇康之在魏,与司马昭俱比肩而事主,康非昭之所得杀而杀之,亦平人之相贼杀而已。

且康之死也,以非汤、武而见惮于昭,是晋之终篡,康且遗恨于泉下,而绍戴之以为君,然则昭其汤、武而康其飞廉、恶来矣乎!

绍于是不孝之罪通于天矣。

  沈充以逆伏诛,而子劲为晋效死。

蔡仲之命曰:

“尔尚盖前人之愆。

一沈劲克当之矣。

绍盖前人之美,而以父母之身,糜烂而殉怨不共天之乱贼,愚哉其不仁也!

汤阴之血,河不洒于魏社为屋之日,何不洒于叔夜赴市之琴,而洒于司马氏之衣也?

  〖八〗  魏、晋之际,有贞士曰范粲,较管宁、陶潜而尤烈,而称道绝于后世。

士之湮没而志不章者,古今不知凡几也!

宁以行谊著,潜以文采传,粲无他表见,而孤心隐矣。

乃其亢志坚忍,则二子者未之逮焉。

送魏主芳而哀动左右,三十六年佯狂不言,卒于车中,子乔侍疾,足不出邑里,父子之志行,诚末世之砥柱矣。

文采行谊无所表见,志不存焉耳。

宁之不若此也,宁未仕汉,而粲已受禄于魏也。

潜之不若此也,知晋之将亡而去之,不亲见篡夺之惨也。

故二子无妨以文行表见,而粲独不可。

难哉其子之贤也!

晋赐禄以养疾,赐帛以治丧,而不受。

嵇绍闻之,尚为仇雠之子孙捐父母之身,人之贤愚相去有若此哉!

粲之所为,难能也;

非但难能也,其仁矣乎!

  〖九〗  晋诏诸王大国置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其所依倣之名曰周制也。

古之诸侯,皆自有兵,周弗能夺,而非予之也。

其自周始建之国,各使有兵,彼有而此不得独无也。

郡县之天下,兵皆统于天子,州郡不能自有其人民,独假王侯以兵,授以相竞之资,何为也哉?

夫晋岂果循周制以追三代之久安长治也乎?

惩魏之亏替宗室,而使权臣乘之耳。

乃魏之削诸侯者,疑同姓也;

晋之授兵宗室以制天下者,疑天下也。

疑同姓而天下乘之,疑天下而同姓乘之,力防其所疑,而祸发于所不疑,其得祸也异,而受祸于疑则同也。

  呜呼!

以疑而能不召乱亡之祸者无有。

天下皆以为疑己矣,而孰亲之?

其假以防疑者,且幸己之不见疑而窥其疏以乘之;

无可亲而但相乘,于是而庸人之疑,终古而不释。

道不足于己,则先自疑于心;

心不自保,而天下举无可信,兄弟也,臣僚也,编氓也,皆可疑者也。

以一人之疑敌天下,而谓智计之可恃以防,其愚不可廖,其祸不可救矣。

亲亲而以疑,则亲非其亲;

尊贤而以疑,则贤非其贤;

爱众而以疑,则众非其众;

夫何疑哉?

君子乐得其道,小人乐得其欲而已矣。

交君子以道,给小人之欲,孤游于六合,而荆棘不生,无有圣贤而无豪杰之度者也。

  〖一○〗  天下恶有无故杀人而可以已乱者哉!

齐王攸欲杀刘渊,王浑曰:

“柰何以无形之疑杀人。

”其说是也。

舍杀而无以驭之也,渊之所以终乱晋而残之也。

不杀渊而渊反,则咎王浑;

杀渊而胡叛,则抑且咎齐王;

舍本循末,两俱有咎,而孰能任之?

曹魏之居匈奴于内地,使若渊者得以窃中国文事武备之绪余,济其奸而启雄心,其祸久矣。

渊即死,若聪、若曜、若猛、若宣,挟怨以求逞,能旦杀一人、夕杀一人、皆无罪而翦之乎?

契丹之所以深女直之怨而激之起,岂有幸哉!

  夫晋承魏失,固未可急驱除之矣。

王济欲任渊以平吴,纵虎自卫之术也。

李憙欲发匈奴五部,假渊将军之号征树机能,此策之善者,而孔恂谏止之,何也?

恂诚忧渊之叵测,抑必有术以制之,而但色变于谈虎哉?

凉者,中国之赘余也,河、湟之闲,夷狄之所便也,渊西征而荡平树机能之墟,即割其地以安之,而渊之心戢矣。

渊即不戢,五部之心亦戢矣。

驭得其道,则且不敢窃河西而据之。

即其不然,我据萧关以距之,其极逞也,亦但如元昊而止耳。

孰如近在汾、晋之闲,使我不轨之士民,教猱伥虎,河决鱼烂于腹心乎?

故知李憙之谋,非但以平树机能也,实以斥渊而远之也,此弭祸于将然之善术也。

一疑之,一畏之,无可如何而姑置之;

渊且自危、且自矜、尤且自信也。

是召之以必反之道也。

呜呼!

晋之失政,贿赂已耳,交游已耳。

王浑父子得贿而保渊,孔恂、杨珧不得贿而惎渊,故李憙之深识不庸。

非渊之能亡晋也,晋自亡耳。

  〖一一〗  傅咸之忠,荀勗之佞,判然别矣。

而其议省官也,则勗之说为长。

故听言者,不惟其人,惟其言而已矣。

咸刚直而疾恶已甚,见闲曹之吏,或怠傲而废功,或舞文以牟利,愤然曰:

“焉用此为,而以费农夫之粟,空国家之帑哉!

”其言非不快于一时之心,而褊衷以宰天下,天下又恶能宰哉!

  古者方五十里之国,卿大夫士府史胥徒具,群聚以上食于公、下食于民,而不忧其乏。

天下之大,庶官仅供其职,而曰“公私不足”,此翁妪之智,不出箪豆之闲。

褊衷以宰天下,天下弗能宰也。

  古之建官以治事治民,固也;

而君子野人,天秩之以其才,叙之以其类,率野人以养君子,帖然奉之而不靳,岂人为哉?

王者以公天下为心,以扶进人才于君子之涂为道。

故一事而分任之,十姓百家而即立之长以牧之,农人力耕而食之无媿,君不孤贵而养之必周;

乃使一艺、一经、一能、一力者,皆与于君子之列,而相奖以廉耻。

虽有荑稗,不尽田而芟刈,使扶良苗以长,但勿令夺苗之滋可矣。

  官省而人之能与于选者其涂隘,力不任耕、志不安贱之士,末繇分天之禄以自表异,则且淫而为奸富,激而为盗贼。

君子之涂穷,而小人之歧路百出,风俗氾滥于下,国尚孰与立哉!

惟用人之涂广,而登进之数多,则虽有诡遇于倖门者,而惜廉隅、慎出处之士,亦自优游以俟,而自不困穷以没世。

如其省官而员数减,则入仕也难;

入仕难,则持选举之权者益重。

数十人而争一轨,苟有捷径之可趋,虽自好者,不能定情以坚忍。

而秉铨苟非其人,则自尊如帝,操吉凶也如鬼,托澄汰以为垄断,而所裁抑者类修洁之士,所汲引者皆躁佞之夫。

士气萎,官邪兴,流沔而无所立,即使傅咸任之,且不能挽颓波以从纲纪,况莫保司铨之得尽如咸乎!

故君子甚患夫刚直者之婞婞以忿疾当世,而欲以刻覈重抑天下之心也。

  况其言曰:

“公私不足,并官以务农。

”则尤悖甚。

为吏者几何人,而废天下几何之顷亩!

有天下而汲汲忧贫,夺天所贵重之君子,使为农圃之小人,以充府库;

非商鞅之徒,孰忍为此哉?

治天下有道,非但足食而遂足以立也。

荀勗曰:

“清心省事。

”庶几经国之弘猷,讵可以其人而废之!

  〖一二〗  贾充之力阻伐吴也,不知其何心,或受吴赂而为之闲,或忌羊、杜、二王之有功而夺其宠,皆未可知;

抑以充之积奸之情度之,不但然也。

曹操讨董卓、勦黄巾、平袁绍,战功赫然,而因以篡汉。

司马懿拒诸葛、平辽东,司马昭灭蜀汉,兵权在握,而因以篡魏。

充知吴之必亡,而欲留之以为己功,其蓄不轨之志已久,特畏难而未敢发耳。

乃平吴之谋始于羊祜,祜卒,举杜预以终其事,充既弗能先焉,承其后以分功而不足以逞,惟阻其行以俟武帝之没,己秉国权,而后曰吴今日乃可图矣,则诸将之功皆归于己,而己为操、懿也无难。

此其情杜预、张华固已知之,惮武帝之宠充而未敢言尔。

观其纳女于太子,知惠帝之愚而以甥舅畜之;

曹操之妻献帝,杨坚之妻周主,皆此术也。

其谋秘,其奸伏,时无有摘发之者,而史亦略之。

千载之下,有心有目,灼见其情,夫岂无故以挠大猷也哉?

晋感充之弑君以戴己,而不早为之防,求其免于乱也难矣。

所幸充死七年而武帝始崩,贾谧庸才,且非血胤,不足以为司马昭耳。

不然,高贵乡公之刃,岂有惮而不施之司马氏乎?

女子犹足以亡晋,充而在,当何如也?

项羽非侯生之君也,汉高以其诳羽而远之若蛇虺;

石守信、高怀德之流,未尝任弑君之恶也,宋太祖以其戴己而防之若仇敌;

变诈凶很不知有名义者,君不可以为臣,士不可以为友。

孙秀洒南向之涕,诸葛靓怀漆身之忠,晋弗能用焉,其不再传而大乱,有以也夫!

  〖一三〗  秦灭六国而销兵,晋平吴而罢州郡兵,未几而大乱以亡。

泰誓称武王克殷,放牛归马,衅甲橐弓,示天下弗用,秦、晋与周将无同道,而成败迥异,何也?

  纣之无道,虐加于民,而诸侯或西向归周,或东留事纣,未尝日寻干戈,竞起为乱也。

天下之志相胥以静,而弄兵乐祸之民不兴。

及乎纣虐革,周政行,而皆仍故服,无与炀之,不待扑之也。

战国之争,逮乎秦、项,凡数百年,至汉初而始定。

三国之争,逮乎隋末,凡数百年,至唐初而始定。

安、史之乱,延乎五代,凡百余年,至太平兴国而始定。

靖康之祸,延乎蒙古,凡二百余年,至洪武而始定。

其闲非无暂息之日若可以定者,然而支蔓不绝,旋踵复兴。

非但上有暴君,国有奸雄;

抑亦人心风俗一动而不可猝静,虔矫习成,杀机易发,上欲扑之而不可扑也。

夫秦与晋恶能摄天下之心与气而敛之一朝哉?

故陈胜有辍耕之欢,石勒有东门之啸,争乘虚而思起。

此兵之不可急弭者,机在下也。

  且夫周之兴也,文王受鈇钺而专征,方有事于密、阮、崇、黎,而早已勤修文德,勤圣学,演周易,造髦士,养国老,采南国之风,革其淫乱,儿童嬉游而掇芣苢,女子修事以采苹蘩,未尝投戈而始论道,息马而始讲艺也。

优而柔之,以调天地和平之气,而于兵戎之事,特不得已而姑试之,上弗之贵,而下且贱之,圣人之所以潜移人心而陶冶其性者,如此其至也。

而后戎衣甫著,而弓矢旋弢,天下以为实获我心,可澡雪以见荣于文治。

秦之并六国、灭宗周,晋之篡魏而吞吴也,谋唯恐其不险,力唯恐其不竞,日进阴鸷残忍之夫,皇皇以图弋获,而又崇侈奔欲,以败人伦之捡柙;

其与于成功共富贵者,抑奢淫以启天下之忌,无以涤天下之淫邪,而畜其彊狡于艸泽;

幸而兵解难夷,遂欲使之屈首以奉长吏之法,未有能降心抑志以顺从者也。

上无豫教,而欲饰治安于旦夕,召侮而已矣。

此兵之不可急弭者,教在上也。

  陶璜、山涛力排罢兵之议,从事后而言之,验矣。

然抑岂于天下甫离水火之日,寻兵不已,而日取其民纳之驰骤击刺之中乎?

盍亦求诸其本矣。

故圣人作而乱不难已,商、周是也,道之驯也;

圣人不作,待其敝之已极,人皆厌苦而思偃武,帝王乃因而抚之,则汉、唐以后之一统是也,几之复也。

庶几商、周之治者,其唯光武乎?

寇盗方横,而奖道敦礼,任贤爱民,以潜消民气之戾于扰攘之中,兵不待弭而自戢。

然而黎阳之屯,固不敢藉口于放牛归马以自拟于周也。

  〖一四〗  子曰: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夫士苟有当世之略,一言而可弭无穷之祸,虽非在位,庶几见用而天下蒙其休,何为其祕之哉?

而孰知其固不可也。

言之不切,而人习以为迂远之谈而不听;

言之切而见用矣,天下测其所以然,而且以其智力与上相扞格;

如其不用也,则适以启奸邪而导之以极其凶忒矣。

  汉、魏之际,羌、胡、鲜卑杂居塞内,渐为民患,徙之出塞,万世之利也。

虽不在秉国大臣之位,固且忧愤积中而不容已于切言之。

即不用矣,后世且服其早识,而谓晋有人焉,此郭钦、江统所以慷慨言之,无所隐而论之详也。

故传之史策,而后世诵之不衰。

乃钦之言曰:

“有风尘之警,胡骑自平阳、上党不三日而至孟津,北地、西河、太原、冯翊、安定、上郡尽为夷狄之庭。

”其后刘渊父子、石勒皆践其言,而晋遂亡。

岂非郭钦之言教猱升木乎?

刘宣、张宾之谋,皆师钦之智,而灼见晋之可袭取者,非一日也。

言之不用,而徒导人以乱矣。

藉晋用之,因而下徙戎之令,群胡知其畏己,而己有可乘之势,于方徙之际溃烂以逞,又将奚以制之使弭耳以听邪?

  故使钦而在坐论之列,与君若相密谋之内庭,则极言之而不嫌。

言即不用,犹不致启戎心以增益其恶。

恶有忘属垣之耳,扬于大庭曰:

人将若何以加我,将若何以使我莫敌,我其终无如何哉?

非其位也,谋不得而尽也,姑缄默以俟其变可也。

虽义激于中,而不敢快于一发,诚慎之也。

孔子曰:

“吾其为东周乎!

”所以为者不言也。

圣人且慎于未可有为之日,况偶有所知者乎?

  〖一五〗  西晋之亡,亡于齐王攸之见疑而废以死也。

攸而存,杨氏不得以擅国,贾氏不得以逞奸,八王不得以生乱。

故举朝争之,争晋存亡之介也。

虽然,盈廷而争者,未得所以存晋之道也。

  攸之不安于国,武帝初无猜忌之心,荀勗、冯紞闲之耳。

勗与紞,贾充之私人,非但佞以容身,怀鬻国异姓之心久矣。

忌攸者,非徒忌攸,实忌晋也。

攸之贤,固足以托国,然岂果有周公之德哉?

即微攸而晋固可存。

汉、唐、宋之延祚数百年,亦未尝有亲贤总己以制天下于一人,而卒不可乱,无他,无奸臣之在侧而已。

刘放、孙资在魏主之奥窔,而司马氏援之以攘臂。

勗与紞之于贾谧、杨骏,未知其谁属,而要其市司马氏之宗社于人,则早作夜思以谋逞志者也。

攸即废,晋不必亡;

勗、紞不除,晋无存理。

修贾充之余怨,则阴摈张华;

排博士之忠言,而显斥曹志;

苟有图存晋室者,小不惜官爵,大不惜躯命,扬于王廷,揭勗、紞之奸,迸之裔夷,则不待交章讼攸,而攸固以安,抑不待措攸于磐石之安,而晋固以存。

今乃举尊卑疏戚之口合讼攸,而强帝持天下以任攸。

荀勗固曰:

“陛下试诏齐王之国,必举朝以为不可。

”堕其术中而犹竞以争,尚口乃穷,攸之困,晋社之危,诸臣致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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