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免园赋Word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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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园,园名。
《左传》鲁有菟裘,卫有菟圃,皆地名。
音徒。
”按:
因楚人名虎为“於菟”,故人于此赋之名称有惑。
我以为“菟”乃“兔”字之借。
菟裘见《左传·
隐公十一年》,为鲁地。
据杜预注在泰山梁父县南;
又《左传·
哀公四年》有菟和,山名,据沈钦韩《地名补注》引《商州志》,在今陕西商县东一百一十里。
此均同菟苑关系不大,可以不论。
菟圃见《左传·
僖公十九年》,卫地,据高岱《春秋地名考补》引或说,在今河南省长垣县境。
昭公五年》:
“劳屈生于菟氏。
”杜预注:
“郑地。
”《水经注》作“兔氏”:
“野兔水上承西南兔氏亭北野兔坡。
《春秋传》云:
‘郑伯劳屈生于菟氏者也。
’”则“菟”乃“兔”字之借。
其地在今河南省尉氏县西北四十里距梁都睢阳较近。
《楚辞·
天问》:
“而顾菟在腹?
”洪兴祖《考异》:
“菟一作兔。
”《补注》:
“菟与兔同。
”《战国策·
楚策四》:
“见菟而顾犬,未为晚也。
”“菟”亦即“兔”字。
枚乘此赋《西京杂记》卷二、《文心雕龙·
诠赋》、《艺文类聚》俱作《兔园赋》,作“兔”是也。
二、开头一节5句19字:
修竹檀栾,夹池水,旋菟园,并弛道,临广衍,长冗故。
“故”字韩元吉本《古文苑》及黄氏所录皆作“坂”,《全汉赋》盖涉下一字误抄。
作“坂“是也。
黄氏在“栾”、“园”、“衍”、“坂”四字旁均标“均”字,以此四字押韵。
我以为“长冗坂”当连下为句(此在下一节讨论),应只“栾”、“园”、“衍”三韵。
“修竹檀栾”,“栾”字押韵,由以下各句看,韵脚皆在偶句之末。
为便于理解和掌握文章节奏,可在“修竹檀栾”一句前加“囗囗囗囗”,补出其上句的位置。
下面四个三言句,偶句之末为韵脚。
例之以此,在“囗囗囗囗,修所檀栾”的前面至少还有两个四言句,其第二句末一字应为元部字(与“栾”同韵)。
另外,散体赋是由问对发展而来,其开头都具有“述客主以首引”(《文心雕龙·
诠赋》)的结构特征。
所以,一般来说,它还应有一个类似小引的开头。
所以,应在开头标“上缺”二字,使读者尽可能推知其结构的情况,以便于做进一步的研究。
关于标点,“栾”字后应为句号。
后面四个三言句,我以为“园”字后可为分号,“衍”字后应为句号。
因为“栾”字前为四言句,为一层意思,小的结构上为一个意思单元;
后面的三言句为一个意思单元。
此四个三言句中,前两句上下句式相对,后两句上下句式相对。
前两句与后两句为并列关系,故其间宜用分号。
三、第2节3句17字:
故径于昆仑,貇观相物芴焉子,有似乎西山。
故,黄校曰:
“即坂字,形近讹。
”径,黄校曰:
“一作正”。
韩元吉本注:
“一作征。
此节中“故径”之“故”非“坂”字之误,“径”字亦无误。
上一节末句“长冗坂”,黄校:
“长冗二字有误。
”然未言何误。
我以为“长”乃旁注“冗”字之义者,或校“冗”为“长”,后阑入正文,使两字并存。
今以留“长”字为优。
“故径”之“故”为“微”字之形误,连上作“长坂微径”,写苑中的地势,言地形复杂,其苑甚大而已。
则“坂”字后句号应去。
黄校“於字疑衍。
非衍文。
应为“兮”字之误。
先误为“于”,后又误为“於”,遂失致误之迹。
“兮”字后应以逗号断开。
“昆仑”后不当断,应连下句之前二字为一句。
貇,黄校:
“即貌字。
作“貌”字亦不词,或“邈”字之误。
这样,带上一节二字(去其衍文一字),前二句可恢复为:
“长坂微径兮,昆仑邈观。
”
“邈观”二字属上之后,第二句尚馀五字。
黄校:
“芴即物字之误。
焉涉下而衍。
黄氏之意,“芴”为其上“物”字之误,为衍文,“焉”亦衍文。
黄说似非。
如去此二字,则此复句之上下两句与前面复句句式不相侔。
此两字非衍文,而是讹误。
“物”之本义为杂色牛,亦指牲畜的种类、品级。
《诗·
小雅·
六月》:
“比物四骊,闲之维则。
”毛传:
“物,毛物也。
”孔颖达疏:
“《夏官·
校人》云:
‘凡大事祭祀朝觐会同,毛马而颁之。
’‘凡军事,物马而颁之。
’注云:
‘毛马,齐其色。
’‘物马,齐其力。
’是‘毛物’之文也。
”《周礼·
地官·
牧人》:
“牧人掌牧六牲,而阜蕃其物,以供祭祀之牲牷。
”孙诒让《正义》:
“物犹言种类也,……凡牲畜,区别毛色,各为种类,通谓之物。
”此赋中“相物”指看选校猎祭祀所用之牲。
“芴焉”为“刎马”之误。
《韩非子·
外储说右下》:
“马前不得进,后不得退,因下抽刀而刎其脚。
”即指斩马之腿。
此处用于校猎前的祭祀,故只选种类而不管毛色。
句末“子”字,黄校云:
“兮字之误也。
”是。
“有似乎西山,”“似”当为“事”之音讹,因下文即写西山之形势,则此处非以西山形容某处,而是说梁王将在西山有什么活动。
写西山形势,不过是写西山有关活动之前奏。
这样,此节连上节之二字,校理为:
长<
冗>
故(坂)故(微)径于(兮),昆仑(邈)观;
相物芴(刎)焉(马)兮,有似(事)乎西山。
四、第3节4句17字:
西山隑隑,焉,崣,崟岩嵸巍。
,韩元吉本注:
“一作邵。
当为“迢”字之误。
先误作“邵”,再误作“”。
,章云:
“即嵬字。
”黄校云:
“即隗字,高貌。
“隗”、“嵬”均有高峻之义,二说俱可通。
然后来“隗”多用于倾倒义,则校为“嵬”可也。
,黄校云:
“二字有误。
”然未言由何而误。
章云:
“即巷路字,山间之蹊径也。
”韩说是也,乃涉上加山字头。
应指两面有墙或两面有建筑之通道。
崣,章云:
“即委蛇字,径之曲折也。
”今通作“逶迤”。
“即纡字加山耳。
”嵸,黄校云:
“涉上而衍。
”黄校并是也。
第四句末“巍”字同“纡”字难以组合,且一、二句之“隑隑”、“”俱言高,此处之字应同弯曲之义相关,当系“隈”字之误。
“隈”指地势弯曲处。
此四句校理后为:
西山隑隑,迢焉嵬嵬。
巷路逶迤,崖纡隈。
五、第4节11句42字:
焉暴熛,激扬尘埃。
蛇龙,奏林薄,竹游风涌焉,秋风扬焉,满庶庶焉,纷纷纭纭,腾涌云乱。
枝叶翬散,摩来幡幡。
,黄校:
“即巍字之误。
巍或作岿。
归旁俗或作来,所谓追来为归也。
山又讹作。
”(黄氏所言“岿”、“归”,指其繁体)。
按:
看下文“激扬尘埃”,此节第1句非写山,然而也不是写风暴(下面有“游风涌焉,秋风扬焉”等),当是写狩猎车马奔腾之势。
“熛”当为“骠”字之误。
“骠”本为马疾行之貌,也指马之骁勇、矫健,如“骠骏”、“骠骑”等。
“暴”“骠”皆形容马,则“”亦应指马而言。
当为“”字之误。
《周礼·
夏官·
廋人》:
“马八尺以上为龙,七尺以上为,六尺以上为马。
”则“”指骏马。
黄氏于“焉”字下校云:
“上有脱文。
“焉”以下为两个四言句,就句式而言,可以是无脱文而有错乱。
如大体可以说通,又无较直接的证据说明确有脱文,则均可以无脱文视之。
“蛇”字下黄校云:
”其说是。
因为“蛇龙”二字既不能连上,也不能连下,显然句子不全。
黄氏以为脱于此二字之前,实际上也有可能脱于此二字之后。
姑依黄氏之说,视其脱于此二字之前,可在“蛇”字前加“囗囗”,以足字数,便于推测文意。
又:
《全汉赋》录黄校曰:
“黄校谓‘龙’上有脱文。
”此误录。
黄在“蛇”字下注“上有缺文”,是言“蛇”字上有缺文,非“龙”字上有缺文。
再者,脱在“龙”字之上,作“蛇囗囗龙”,将“蛇”、“龙”二字分开可能性很小。
依该赋行文之例,排比的四言句皆押韵。
此处“竹”在沃部,与上下皆不谐韵,疑“蛇”字上所脱不止二字。
为反映押韵情况,应加□,补出与此二句押韵之二句的位置。
黄氏将“竹”字括起,校云:
“疑衍。
似非。
该赋此上均为四言句,此处亦应为四言。
盖黄读“奏林薄”之“薄”为名词,以“林薄”为词组,故以“竹”为衍文。
实则,此句中“奏”、“薄”皆为动词(章注:
“奏,奔走也”)。
“薄”为迫近之义。
《书·
益稷》:
“外薄四海。
”孔传:
“薄,迫也。
”《左传·
僖公二十三年》:
“薄而观之。
”注同。
《左传》、《国语》、《荀子》、《汉书》等书中此种用例甚多。
人们熟知的,如扬雄《反离骚》“恐日薄于西山”,李密《陈情表》“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皆用为此义。
则此句当作“奏林薄竹”,为并列结构,同下“游风涌焉”意思相贯。
“游风涌焉”以下三句句式相同,句末俱有语助词“焉”,虽不押韵,因为有相同的语助词,读起来仍然音韵和谐。
与之相贯的四个四言句,“摩”黄校云:
“疑当作。
”联下文“幡幡”(按:
飞扬貌)看,黄说是也。
“来”,黄校:
“涉上而形误。
”然未言何字之误。
按当为衍文。
幡幡,章注:
“幡与番同,音波。
《尔雅》:
“番番、矫矫,勇也。
”章注误。
幡幡,翻动貌。
如《诗·
瓠叶》:
“幡幡瓠叶”。
“纷纭纭纭”以下此四句中“乱”、“散”、“幡”为韵,至为明显,黄氏在此三字之旁俱标“均”字。
黄氏虽未在“焉”字下标“句”,但在“幡”字旁标了“均”,“焉”字属上(《文心雕龙札记》所附校本此字下有空格),“焉”为虚字脚,如加标点则应在“焉”字之下。
《全汉赋》编者据范文澜《文心雕龙注》所附该断句处无空格,所标“句”、“均”皆改在有关字之下,此句中“均”在“摩”字之下,故编者误以为黄氏在“摩”字下断句,致有此误。
六、第5节10句44字:
焉溪谷沙石,涸波沸日。
湲浸疾东,流连焉辚辚。
阴发绪菲菲,訚訚扰。
昆鸡蛙,仓庚密切,别鸟相离,哀鸣其中。
本节首一字“焉”应属上,前已言之。
除去“焉”字,馀43字。
前二句中,“涸”字,范文澜所附黄校本作“洄”,而《文心雕龙札记》所附作“涸”。
不知范氏自己所改,抑另有所据,然作“洄”是也。
“洄波”指旋涡形成之水波。
“沸日”形容映在水中的日影因波澜而跳动,如在沸水中一般。
第三、四句,“浸”,黄校:
“即湲之误。
”据黄意,此句当作“湲湲疾东流”。
《全汉赋》以“流”字属下,“东”字后虽无标点,但加有校记符号。
依全书之例,校记符号均在断句处,无在句中者,似《全汉赋》将此二句断作“湲浸疾东,流连焉辚”,逗号乃因疏忽失去,断句与章樵相同(章樵注虽未断句,但校语皆在当断句之处,此处有一段注文也置之“东”字之下。
)按:
断句应在“流”字下,而“疾”字衍,原句应作“湲湲东流”。
“疾”乃旁注“浸”字或“湲湲”二字之义,而阑入正文者。
其阑入在章樵之前,故章樵注云:
“溪谷之水疾移而东。
“流”字属上,则第四句作“连焉辚辚。
”“连”,当为“涟”字之讹。
《说文》:
“澜,或从连。
”段玉裁注:
“古阑、连同音,故澜涟同字。
”“辚辚”,借作“粼粼”,水流清澈貌。
唐风·
扬之水》:
“白石粼粼。
“粼粼,清澈也。
”“涟焉粼粼”,言水有微澜,但十分清澈。
第五句“阴发绪菲菲”,黄氏于“绪”下校云:
“此三字疑有误。
似“阴”字上脱三字,原文应作“囗囗囗阴,发绪菲菲”。
疑所脱第三字为“柳”字。
此二句由水而转入写水旁之树木。
“阴”借为“荫”。
“绪”,“絮”字之误。
二字同在鱼部。
明谢肇淛《秋日邀龙君御同钟伯敬林茂之赋诗》:
“绪谈闻芬菲”,即用同“絮”。
故抄录中得相混也(“絮”字心母,“绪”字邪母,汉代时并不同音)。
“发絮菲菲”写柳絮飞扬。
“訚訚扰”,今按:
韩元吉本作“訚訚扰”,黄氏所录同。
《全汉赋》误增一字。
底本“扰”二字亦衍文,为注文阑入。
“訚訚”为和乐之义,又为盛貌,故注为“扰”。
“訚訚昆鸡”为一句。
昆鸡即“鹍鸡”。
“蛙”,章注:
“音题决,一音弟桂,字本作题,或作鹈,子规鸟也。
“一作鹈”。
鹈连下“仓庚”为一句。
前者见于《楚辞》,后者见于《诗经》。
范文澜书中所附黄校为“一作弟”,似误录。
“密切”,“切”为“肌”字之误。
《尔雅·
释鸟》:
“密肌,系英。
”又《玉篇》:
“肌,继英,鸟名。
“系”字旧读如“继”,故两处所载名称之音同。
因为其名“密肌”,则必有此鸟雄雌相亲的传说,又因音近而误作“密切”。
“别鸟”为衍文,乃亦旁注密肌“相离”者,阑入正文。
“别鸟相离”语意重复,枚乘不至如此措词。
这一节经校理为:
溪谷沙石,洄波沸日。
湲浸(湲)<
疾>
东流,连(涟)焉辚(粼)辚(粼)。
□□[柳]阴(荫),发绪(絮)菲菲。
訚訚<
扰>
昆鸡,(鹈)蛙()仓庚。
密切(肌)相离,哀鸣其中。
上面一节中,《文心雕龙札记》所附《枚乘梁王菟园赋》黄氏在“辚”、“蛙”、“离”、“中”四字之旁标“均”字,范文澜书中所附则在“石”字之旁也标有“均”字。
“石”在铎部,“日”在质部,可以旁转。
“日”在质部,“辚”在真部,西汉时此二部合韵之例甚多,故“日”、“辚”亦应合韵。
而“中”(冬部)与“离”(歌部)、“蛙”()(支部)并不合韵。
范文澜书所附“中”字旁标“句”,而《文心雕龙札记》所附标“均”,后者或抄录有误。
经如上校理,“蛙”()已不在句末,而“菲”、“庚”、“中”都在偶句之末。
“菲”在微部,与真部之“辚”字为旁对转,仍可谐韵。
“庚”在耕部,“中”在冬部,先秦古韵“庚”在阳部,但枚乘当秦汉之际,去战国未远,“庚”、“中”二字通押也是可能的。
七、第6节2句22字:
若乃附巢蹇之傅于列树也,欐欐若飞雪之重弗丽也。
蹇,黄校云:
《龙龛手鉴·
鸟部》:
“,之俗字。
”据《字汇补·
“与同。
”乃指须母鸟喂食之小鸟。
因其翅膀未硬,腿软不能站立,故曰蹇(蹇,跛足)。
“附巢”言常在巢中,尚未出窝。
“傅”乃“传”字(繁体)之误。
韩元吉本《古文苑》作“”,盖“传”之俗体,黄氏误录为“傅”。
小鸟开始习飞,飞程很短,只能是在相邻的树间飞来飞去,故曰“传于列树”。
后一句黄氏在“丽”字下云:
“三字有误。
”章注:
“鸟色白若飞雪,集树而弗丽着。
丽是附丽之丽。
”录以供参。
此处乃写刚刚出窝习飞之幼鸟。
八、第7节16句73字:
西望西山,山鹊野鸠。
白鹭鹘桐,鹯鹗鹞雕,翡翠鸲鹆。
守狗戴胜,巢枝穴藏。
被塘临谷,声音相闻。
啄尾离属,翱翔群熙,交颈接翼,阘而未至。
徐飞翋,往来霞水,离散而没合。
鸠,韩元吉本校注:
“一作鸡。
作“鸠”是。
“鸠”在第二句之末,与第四句末一字“雕”均在幽部,押韵,作“鸡”则失韵。
“鸠”字后、“雕”字后俱应作分号。
鹘桐,黄校:
“盖鹘鸼之误。
“桐”、“鸼”古音相近。
“桐”字定纽,“鸼”字属古声十九纽之端纽,声纽相近。
古韵“桐”在东部,“鸼”在幽部,为旁对转。
郝懿行《尔雅义疏》云:
“又名鹘嘲”,“今验其声、正作鹘嘲。
鹘嘲声转又为钩鸼、格磔也。
”“鹘桐”亦声转所成异称,因音近而误。
鸲鹆,九卷本《聚类》作“”。
按古代旁、鸟旁,往往不分,此二条以鸟旁为通行,可不改字。
“戴胜”下章注:
“皆鸟名。
守狗声似呼卢。
戴胜降于桑,以为蚕候。
”守,黄校:
“盖字之讹。
‘,天狗’。
为天狗,不当作“狗”。
或者亦俗称为“守狗”。
《尔雅》“”郭璞注:
“小鸟也,青似翠,食鱼,江东呼为水狗。
”“水”“守”同纽双声,故或作“守狗”。
五、六两句“翡翠鸲鹆”与“守狗戴胜”应前后相调。
“鹆”“谷”、“属”俱在屋部,故第五句至第十句,亦是双句谐韵(鹆、谷、属)。
如押韵之一句在第五句,至第八句才又押韵,不合本篇及此处上下文押韵的规律。
第五至十句中,“藏”字后、“闻”字后俱应为逗号,“属”字后应为句号,这样可体现出换韵的情况,便于诵读。
当然,标分号亦可。
啄人,黄校:
“读为咮。
“咮,鸟口也。
”又《诗·
曹风·
侯人》:
“不濡其咮。
“咮,喙也。
”则咮指鸟喙。
此处言鸟字啄其尾自得其乐,故曰“离属”。
黄氏误解“啄尾”为首尾之义,故言“读为咮”。
第11、12句“熙”为“嬉”字之借,“熙”、“嬉”二字古音相同。
“翱翔群嬉,交领接翼”,“嬉”在之部,“翼”在职部,近韵可相押,“翼”字后应为句号。
第13、14句“至”字后应为逗号,“”后应为句号。
“”与第16句末的“合”同在缉部,相押。
章注:
“翋,音沓。
”黄校:
“即飒沓。
章说近是。
本为异体字,黄说是也。
阘,章注:
“低飞也。
”是也。
第15句“往来霞水”之“霞”九卷本注:
“一作露”。
“霞”为“狎”字之误。
此误产生在章樵注之前,故章注云:
“言往来烟霞水云之间。
”章樵增字作注,显然缺乏根据。
然而此误时间不会太早,因为“霞”、“狎”中古以前并不同音。
“狎水”指在水中嬉戏。
九、第8节3句原21字
疾疾纷纷,若尘埃之间白云。
也予之幽冥究之乎无端,
“也”字属上,“云”字后句号当移“也”字后。
因“也”为语助词,故黄氏将“均”字标在“云”字旁。
因范氏书中所附“均”、“句”均在字下,《全汉赋》编者误以为“云”字下句。
予,黄校:
“予字有误。
当为“求”字之形误。
“求之幽冥,究之乎无端”上句言湖水之幽深,下句言水波灏渺。
探下句“究之乎无端”,此句“之”字后脱“乎”。
“求之乎幽冥,究之乎无端”,语意相成,句式相侔。
“端”字后应为句号。
黄氏以“纷”、“云”上下为韵,是。
一O、第9节2句29字:
于是晚春早夏,邯郸裴国易阳之容丽人及其燕饰子相与杂遝而往款焉。
章樵在邯郸、裴国、易阳下注云:
“三县皆属赵国。
易阳在易水之阳,其地多美女。
”在“燕饰子”下注云:
“燕安而华饰,谓富贵子。
章注皆是。
“相与”之“与”,黄氏所录作“子”,校云:
“予之讹,读为与。
”今据韩元吉本作“与”。
裴,九卷本、《类聚》作“襄”,守山阁本作“裵”(裴异体)。
《全汉赋》校按:
“据《汉书·
王子侯表》郑氏注,其地在今河北省肥乡县南,兹据改。
‘与’,九卷本、守山阁本作‘予’。
‘款’,守山阁本作‘’。
《全汉赋》据韩元吉本作“裴”、作“与”俱是。
黄氏似据九卷本而刻本又误“予”作“子”。
是黄氏所选底本不善。
《全汉赋》虽断句、校勘主要依据黄氏校释本,而底本改用韩元吉本,甚是。
“”为“款”之俗体。
“丽人”之“人”为“衣”字之残。
隶书“衣”字中有“人”字笔形。
因前面“邯郸、裴园、易阳之容”俱言丽人,此处不当再重复。
“及其”于此处文意不通,当为“服珥”之误。
“丽衣服珥”为句。
“子”字衍。
此节文字校正后标点为:
于是晚春早夏,邯郸、裴国、易阳之容,丽人(衣)及服其(珥),燕饰<
子>
相予(与),杂遝而往款焉。
黄氏于“款”字旁标“均”,意为同上节末之“端”相押。
然两句相距太远。
此处为散文句,以不押韵视之可也。
赋的开头先写了梁王兔园的形势,然后说“有事乎西山”,因而具体描述狩猎的人马前往西山时之气势及一路所见,山岩、溪谷、树木、禽鸟,并加描绘。
由之而联想到晚春早夏美女在园中冶游的景况,以人物点缀、烘托自然景观。
此下则写狩猎的收尾阶段:
“车马接轸,方轮错毂”,“怵惕腾跃”,而意犹未尽,因又游于西园。
则关于西山狩猎一段文字,已缺失不存。
今所存《兔园赋》为原赋中之两三段,并非完整的一部分。
一一、第10节6句26字:
车马接轸相属,方轮错毂,接服何骖,披衔迹蹶,自奋增绝,怵惕腾跃,
“方轮,并车。
错毂,杂行也。
章注是也。
第3、4句,章注:
“车中为服,在车外为骖。
《诗》:
‘两服上襄,两骖雁行。
’何骖谓何人之骖,忽披衔而蹄蹶。
”何,黄校:
“有误。
章注服、骖之义是,而注“何”字之意实据讹误文字强为之说。
黄氏言“何”字有误,然未言为何字之误。
视上下文,疑为“触”字之误。
“触”字(繁体)残损,轮廓与“何”字稍相近。
服马在车中,车多则前后相接;
骖马在外,车多则左右相触。
“披衔”,“披”字亦误,因衔(马嚼子)不能说“披”。
“披”、“辔”音近而误。
“迹蹶”二字亦有误。
此一节中“属”“毂”为韵(屋部),“蹶”、“绝”、“跃”为韵(月部)。
至“跃”字,此层意思已完,其后应为句号。
“蹶”字后可用分号。
一二、第11节7句35字:
水意而未发,因更阴逐心相秩奔,隧林临河,怒气未竭,羽盖繇起,被以红沫,蒙蒙若雨委雪,
章樵以“怵惕腾跃水”为句,故注云:
“马蹶而奋,径林奔水,犹有怒气。
”水,黄校:
“字有误。
如章樵理解则句式与上下不谐,从句意言之,下文“意而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