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

上传人:b****4 文档编号:7943726 上传时间:2023-05-09 格式:DOCX 页数:36 大小:60.30KB
下载 相关 举报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1页
第1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2页
第2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3页
第3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4页
第4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5页
第5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6页
第6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7页
第7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8页
第8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9页
第9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10页
第10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11页
第11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12页
第12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13页
第13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14页
第14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15页
第15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16页
第16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17页
第17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18页
第18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19页
第19页 / 共36页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_第20页
第20页 / 共36页
亲,该文档总共36页,到这儿已超出免费预览范围,如果喜欢就下载吧!
下载资源
资源描述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36页珍藏版)》请在冰点文库上搜索。

11变形记节选Word文件下载.docx

那个家伙准会从写字桌后面直蹦起来!

他的工作方式也真奇怪,总是那样居高临下坐在桌子上面对职员发号施令,再加上他的耳朵又偏偏重听,大家不得不走到他跟前去。

但是事情也未必毫无转机;

只要等我攒够了钱还清了父母欠他的债--也许还得五六年--可是我一定能做到。

到那时我就会时来运转了。

不过眼下我还是起床为妙,因为火车五点钟就要开了。

他看了看柜子上滴滴嗒嗒响着的闹钟。

天哪!

他想到。

已经六点半了,而时针还在悠悠然向前移动,连六点半也过了,马上就要七点差一刻了。

闹钟难道没有响过吗?

从床上可以看到闹钟明明是拨到四点钟的;

显然它已经响过了。

是的,不过在那震耳欲聋的响声里,难道真的能安宁地睡着吗?

嗯,他睡得并不安宁,可是却正说明他睡得不坏。

那么他现在该干什么呢?

下一班车七点钟开;

要搭这一班车他得发疯似的赶才行,可是他的样品都还没有包好,他也觉得自己的精神不甚佳。

而且即使他赶上这班车,还是逃不过上司的一顿申斥,因为公司的听差一定是在等候五点钟那班火车,这时早已回去报告他没有赶上了。

那听差是老板的心腹,既无骨气又愚蠢不堪。

那么,说自己病了行不行呢?

不过这将是最不愉快的事,而且也显得很可疑,因为他服务五年以来没有害过一次病。

老板一定会亲自带了医药顾问一起来,一定会责怪他的父母怎么养出这样懒惰的儿子,他还会引证医药顾问的话,粗暴地把所有的理由都驳掉,在那个大夫看来,世界上除了健康之至的假病号,再也没有第二种人了。

再说今天这种情况,大夫的话是不是真的不对呢?

格里高尔觉得身体挺不错,只除了有些困乏,这在如此长久的一次睡眠以后实在有些多余,另外,他甚至觉得特别饿。

这一切都飞快地在他脑子里闪过,他还是没有下决心起床--闹钟敲六点三刻了--这时,他床头后面的门上传来了轻轻的一下叩门声。

“格里高尔,”一个声音说,--这是他母亲的声音--“已经七点差一刻了。

你不是还要赶火车吗?

”好温和的声音!

格里高尔听到自己的回答声时不免大吃一惊。

没错,这分明是他自己的声音,可是却有另一种可怕的叽叽喳喳的尖叫声同时发了出来,仿佛是伴音似的,使他的话只有最初几个字才是清清楚楚的,接着马上就受到了干扰,弄得意义含混,使人家说不上到底听清楚没有。

格里高尔本想回答得详细些,好把一切解释清楚,可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只得简单地说:

“是的,是的,谢谢你,妈妈,我这会儿正在起床呢。

”隔着木门,外面一定听不到格里高尔声音的变化,因为他母亲听到这些话也满意了,就拖着步子走了开去。

然而这场简短的对话使家里人都知道格里高尔还在屋子里,这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于是在侧边的一扇门上立刻就响起了他父亲的叩门声,很轻,不过用的却是拳头。

“格里高尔,格里高尔,”他喊到,“你怎么啦?

”过了一小会儿他又用更低沉的声音催促道:

“格里高尔!

格里高尔!

”在另一侧的门上他的妹妹也用轻轻的悲哀的声音问:

“格里高尔,你不舒服吗?

要不要什么东西?

”他同时回答了他们两个人:

“我马上就好了。

”他把声音发得更清晰,说完一个字过一会儿才说另一个字,竭力使他的声音显得正常。

于是他父亲走回去吃他的早饭了,他妹妹却低声地说:

“格里高尔,开开门吧,求求你。

”可是他并不想开门,所以暗自庆幸自己由于时常旅行,他养成了晚上锁住所有门的习惯。

即使回到家里也是这样。

首先他要静悄悄地不受打扰地起床,穿好衣服,最要紧的是吃饱早饭,再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因为他非常明白,躺在床上瞎想一气是想不出什么名堂来的。

他还记得过去也许是因为睡觉姿势不好,躺在床上时往往会觉得这儿那儿隐隐作痛,及至起来,就知道纯属心理作用,所以他殷切地盼望今天早晨的幻觉会逐渐消逝。

他也深信,他之所以变声音不是因为别的而仅仅是重感冒的朕兆,这是旅行推销员的职业病。

要掀掉被子很容易,他只需把身子稍稍一抬被子就自己滑下来了。

可是下一个动作就非常之困难,特别是因为他的身子宽得出奇。

他得要有手和胳臂才能让自己坐起来;

可是他有的只是无数细小的腿,它们一刻不停地向四面八方挥动,而他自己却完全无法控制。

他想屈起其中的一条腿,可是他偏偏伸得笔直;

等他终于让它听从自己的指挥时,所有别的腿却莫名其妙地乱动不已。

“总是呆在床上有什么意思呢。

”格里高尔自言自语地说。

他想,下身先下去一定可以使自己离床,可是他还没有见过自己的下身,脑子里根本没有概念,不知道要移动下身真是难上加难,挪动起来是那样的迟缓;

所以到最后,他烦死了,就用尽全力鲁莽地把身子一甩,不料方向算错,重重地撞在床脚上,一阵彻骨的痛楚使他明白,如今他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也许正是他的下身。

于是他就打算先让上身离床,他小心翼翼地把头部一点点挪向床沿。

这却毫不困难,他的身驱虽然又宽又大,也终于跟着头部移动了。

可是,等到头部终于悬在床边上,他又害怕起来,不敢再前进了,因为,老实说,如果他就这样让自己掉下去,不摔坏脑袋才怪呢。

他现在最要紧的是保持清醒,特别是现在;

他宁愿继续待在床上。

可是重复了几遍同样的努力以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恢复了原来的姿势躺着,一面瞧他那些细腿在难以置信地更疯狂地挣扎;

格里高尔不知道如何才能摆脱这种荒唐的混乱处境,他就再一次告诉自己,待在床上是不行的,最最合理的做法还是冒一切危险来实现离床这个极渺茫的希望。

可是同时他也没有忘记提醒自己,冷静地,极其冷静地考虑到最最微小的可能性还是比不顾一切地蛮干强得多。

这时节,他竭力集中眼光望向窗外,可是不幸得很,早晨的浓雾把狭街对面的房子也都裹上了,看来天气一时不会好转,这就使他更加得不到鼓励和安慰。

“已经七点钟了,”闹钟再度敲响时,他对自己说,“已经七点钟了,可是雾还这么重。

”有片刻工夫,他静静地躺着,轻轻地呼吸着,仿佛这样一养神什么都会恢复正常似的。

可是接着他又对自己说:

“七点一刻前我无论如何非得离开床不可。

到那时一定会有人从公司里来找我,因为不到七点公司就开门了。

”于是他开始有节奏地来回晃动自己的整个身子,想把自己甩出床去。

倘若他这样翻下床去,可以昂起脑袋,头部不至于受伤。

他的背似乎很硬,看来跌在地毯上并不打紧。

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控制不了的巨大响声,这声音一定会在所有的房间里引起焦虑,即使不是恐惧。

可是,他还是得冒这个险。

当他已经半个身子探到床外的时候--这个新方法与其说是苦事,不如说是游戏,因为他只需来回晃动,逐渐挪过去就行了--他忽然想起如果有人帮忙,这件事该是多么简单。

两个身强力壮的人--他想到了他的父亲和那个使女--就足够了;

他们只需把胳臂伸到他那圆鼓鼓的背后,抬他下床,放下他们的负担,然后耐心地等他在地板上翻过身来就行了,一碰到地板他的腿自然会发挥作用的。

那么,姑且不管所有的门都是锁着的,他是否真的应该叫人帮忙呢?

尽管处境非常困难,想到这一层,他却禁不住透出一丝微笑。

他使劲地摇动着,身子已经探出不少,快要失去平衡了,他非得鼓足勇气采取决定性的步骤了,因为再过五分钟就是七点一刻--正在这时,前门的门铃响了起来。

“是公司里派什么人来了。

”他这么想,身子就随之而发僵,可是那些细小的腿却动弹得更快了。

一时之间周围一片静默。

“他们不愿开门。

”格里高尔怀着不合常情的希望自言自语道。

可是使女当然还是跟往常一样踏着沉重的步子去开门了。

格里高尔听到客人的第一声招呼就马上知道这是谁--是秘书主任亲自出马了。

真不知自己生就什么命,竟落到给这样一家公司当差,只要有一点小小的差错,马上就会招来最大的怀疑!

在这一个所有的职员全是无赖的公司里,岂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忠心耿耿吗?

他早晨只占用公司两三个小时,不是就给良心折磨得几乎要发疯,真的下不了床吗?

如果确有必要来打听他出了什么事,派个学徒来不也够了吗--难道秘书主任非得亲自出马,以便向全家人,完全无辜的一家人表示,这个可疑的情况只有他自己那样的内行来调查才行吗?

与其说格里高尔下了决心,倒不如说他因为想到这些事非常激动,

因而用尽全力把自己甩出了床外。

砰的一声很响,但总算没有响得吓人。

地毯把他坠落的声音减弱了几分,他的背也不如他所想象的那么毫无弹性,所以声音很闷,不惊动人。

只是他不够小心,头翘得不够高,还是在地板上撞了一下;

他扭了扭脑袋,痛苦而忿懑地把头挨在地板上磨蹭着。

“那里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秘书主任在左面房间里说。

格里高尔试图设想,今天他身上发生的事有一天也让秘书主任碰上了;

谁也不敢担保不会出这样的事。

可是仿佛给他的设想一个粗暴的回答似的,秘书主任在隔壁的房间里坚定地走了几步,他那漆皮鞋子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

从右面的房间里,他妹妹用耳语向他通报消息:

“格里高尔,秘书主任来了。

”“我知道了。

”格里高尔低声嘟哝道;

但是没有勇气提高嗓门让妹妹听到他的声音。

“格里高尔,”这时候,父亲在左边房间里说话了,“秘书主任来了,他要知道为什么你没能赶上早晨的火车。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另外,他还要亲自和你谈话。

所以,请你开门吧。

他度量大,对你房间里的凌乱不会见怪的。

”“早上好,萨姆沙先生,”与此同时,秘书主任和蔼地招呼道。

“他不舒服呢,”母亲对客人说,这时他父亲继续隔着门在说话,“他不舒服,先生,相信我吧。

他还能为了什么原因误车呢!

这孩子只知道操心公事。

他晚上从来不出去,连我瞧着都要生气了;

这几天来他没有出差,可他天天晚上都守在家里。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子旁边,看看报,或是把火车时刻表翻来覆去地看。

他唯一的消遣就是做木工活儿。

比如说,他花了两三个晚上刻了一个小镜框;

您看到它那么漂亮一定会感到惊奇;

这镜框挂在他房间里;

再过一分钟等格里高尔打开门您就会看到了。

您的光临真叫我高兴,先生;

我们怎么也没法使他开门;

他真是固执;

我敢说他一定是病了,虽然他早晨硬说没病。

”--“我马上来了,”格里高尔慢吞吞地小心翼翼地说,可是却寸步也没有移动,生怕漏过他们谈话中的每一个字。

“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原因,太太,”秘书主任说,“我希望不是什么大病。

虽然另一方面我不得不说,不知该算福气还是晦气,我们这些做买卖的往往就得不把这些小毛病当作一回事,因为买卖嘛总是要做的。

”--“喂,秘书主任现在能进来了吗?

”格里高尔的父亲不耐烦地问,又敲起门来了。

“不行。

”格里高尔回答。

这声拒绝以后,在左面房间里是一阵令人痛苦的寂静;

右面房间里他妹妹啜泣起来了。

他妹妹为什么不和别的人在一起呢?

她也许是刚刚起床,还没有穿衣服吧。

那么,她为什么哭呢?

是因为他不起床让秘书主任进来吗,是因为他有丢掉差使的危险吗,是因为老板又要开口向他的父母讨还旧债吗?

这些显然都是眼前不用担心的事情。

格里高尔仍旧在家里,丝毫没有弃家出走的念头。

的确,他现在暂时还躺在地毯上,知道他的处境的人当然不会盼望他让秘书主任走进来。

可是这点小小的失礼以后尽可以用几句漂亮的辞令解释过去,格里高尔不见得马上就给辞退。

格里高尔觉得,就目前来说,他们与其对他抹鼻子流泪苦苦哀求,还不如别打扰他的好。

可是,当然啦,他们的不明情况使他们大惑不解,也说明了他们为什么有这样的举动。

“萨姆沙先生,”秘书主任现在提高了嗓门说,“您这是怎么回事?

您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光是回答‘是’和‘不是’,毫无必要地引起您父母极大的忧虑,又极严重地疏忽了--这我只不过顺便提一句--疏忽了公事方面的职责。

我现在以您父母和您经理的名义和您说话,我正式要求您立刻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

我真没想到,我真没想到。

我原来还认为您是个安分守己、稳妥可靠的人,可您现在却突然决心想让自己丢丑。

经理今天早晨还对我暗示您不露面的原因可能是什么--他提到了最近交给您管的现款--我还几乎要以自己的名誉向他担保这根本不可能呢。

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您真是执拗得可以,从现在起,我丝毫也不想袒护您了。

您在公司里的地位并不是那么稳固的。

这些话我本来想私下里对您说的,可是既然您这样白白糟蹋我的时间,我就不懂为什么您的父母不应该听到这些话了。

近来您的工作叫人很不满意;

当然,目前买卖并不是旺季,这我们也承认,可是一年里整整一个季度一点儿买卖也不做,这是不行的,萨姆沙先生,这是完全不应该的。

“可是,先生,”格里高尔喊道,他控制不住了,激动得忘记了一切,“我这会儿正要来开门。

一点儿小小的不舒服,一阵头晕使我起不了床。

我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不过我已经好了。

我现在正要下床。

再等我一两分钟吧!

我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健康。

不过我已经好了,真的。

这种小毛病难道就能打垮我不成!

我昨天晚上还好好儿的,这我父亲母亲也可以告诉您,不,应该说我昨天晚上就感觉到了一些预兆。

我的样子想必已经不对劲了。

您要问为什么我不向办公室报告!

可是人总以为一点点不舒服一定能顶过去,用不着请假在家休息。

哦,先生,别伤我父母的心吧!

您刚才怪罪于我的事都是没有根据的;

从来没有谁这样说过我。

也许您还没有看到我最近兜来的定单吧。

至少,我还能赶上八点钟的火车呢,休息了这几个钟点我已经好多了。

千万不要因为我而把您耽搁在这儿,先生;

我马上就会开始工作的,这有劳您转告经理,在他面前还得请您多替我美言几句呢!

格里高尔一口气说着,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也许是因为有了床上的那些锻炼,格里高尔没费多大气力就来到柜子旁边,打算依靠柜子使自己直立起来。

他的确是想开门,的确是想出去和秘书主任谈话的;

他很想知道,大家这么坚持以后,看到了他又会说些什么。

要是他们都大吃一惊,那么责任就再也不在他身上,他可以得到安静了。

如果他们完全不在意,那么他也根本不必不安,只要真的赶紧上车站去搭八点钟的车就行了。

起先,他好几次从光滑的柜面上滑下来,可是最后,在一使劲之后,他终于站直了;

现在他也不管下身疼得像火烧一般了。

接着他让自己靠向附近一张椅子的背部,用他那些细小的腿抓住了椅背的边。

这使他得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不再说话,因为这时候他听见秘书主任又开口了。

“你们听得懂哪个字吗?

”秘书主任问,“他不见得在开我们的玩笑吧?

”“哦,天哪,”他母亲声泪俱下地喊道,“也许他病害得不轻,倒是我们在折磨他呢。

葛蕾特!

”接着她嚷道。

“什么事,妈妈?

”他妹妹打那一边的房间里喊道。

她们就这样隔着格里高尔的房间对嚷起来。

“你得马上去请医生。

格里高尔病了。

去请医生,快点儿。

你没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吗?

”“这不是人的声音。

”秘书主任说,跟母亲的尖叫声一比他的嗓音显得格外低沉。

“安娜!

安娜!

”他父亲从客厅向厨房里喊道,一面还拍着手,“马上去找个锁匠来!

”于是两个姑娘奔跑得裙子飕飕响地穿过了客厅--他妹妹怎能这么快就穿好衣服的呢?

--接着又猛然大开了前门,没有听见门重新关上的声音;

她们显然听任它洞开着,什么人家出了不幸的事情就总是这样。

格里高尔现在倒镇静多了。

显然,他发出来的声音人家再也听不懂了,虽然他自己听来很清楚,甚至比以前更清楚,这也许是因为他的耳朵变得能适应这种声音了。

不过至少现在大家相信他有什么地方不太妙,都准备来帮助他了。

这些初步措施将带来的积极效果使他感到安慰。

他觉得自己又重新进入人类的圈子,对大夫和锁匠都寄于了莫大的希望,却没有怎样分清两者之间的区别。

为了使自己在即将到来的重要谈话中声音尽可能清晰些,他稍微嗽了嗽嗓子,他当然尽量压低声音,因为就连他自己听起来,这声音也不像人的咳嗽。

这时候,隔壁房间里一片寂静。

也许他的父母正陪了秘书主任坐在桌旁,在低声商谈,也许他们都靠在门上细细谛听呢。

格里高尔慢慢地把椅子推向门边,接着便放开椅子,抓住了门来支撑自己--他那些细腿的脚底上倒是颇有粘性的--他在门上靠了一会儿,喘过一口气来。

接着他开始用嘴巴来转动插在锁孔里的钥匙。

不幸的是,他并没有什么牙齿--他得用什么来咬住钥匙呢?

--不过他的下颚倒好像非常结实;

靠着这下颚总算转动了钥匙,他准是不小心弄伤了什么地方,因为有一股棕色的液体从他嘴里流出来,淌过钥匙,滴到地上。

“你们听,”门后的秘书主任说,“他在转动钥匙了。

”这对格里高尔是个很大的鼓励;

不过他们应该都来给他打气,他的父亲母亲都应该喊:

“加油,格里高尔。

”他们应该大声喊道:

“坚持下去,咬紧钥匙!

”他相信他们都在全神贯注地关心自己的努力,就集中全力死命咬住钥匙。

钥匙需要转动时,他便用嘴巴衔着它,自己也绕着锁孔转了一圈,好把钥匙扭过去,或者不如说,用全身的重量使它转动。

终于屈服的锁发出响亮的卡嗒一声,使格里高尔大为高兴。

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对自己说:

“这样一来我就不用锁匠了。

”接着就把头搁在门柄上,想把门整个打开。

门是向他自己这边拉的,所以虽然已经打开,人家还是瞧不见他。

他得慢慢地从对开的那半扇门后面把身子挪出来,而且得非常小心,以免背脊直挺挺地跌倒在房间里。

他正在困难地挪动自己,顾不上作任何观察,却听到秘书主任“哦!

”的一声大叫--发出来的声音像一股猛风--现在他可以看见那个人了,他站得靠近门口,一只手遮在张大的嘴上,慢慢地往后退去,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强大压力在驱逐他似的。

格里高尔的母亲--虽然秘书主任在场,她的头发仍然没有梳好,还是乱七八糟地竖着--她先是双手合掌瞧瞧他父亲,接着向格里高尔走了两步,随即倒在地上,裙子摊了开来,脸垂到胸前,完全看不见了。

他父亲握紧拳头,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仿佛要把格里高尔打回到房间里去,接着他又犹豫不定地向起坐室扫了一眼,然后把双手遮住眼睛,哭泣起来,连他那宽阔的胸膛都在起伏不定

格里高尔没有接着往起坐室走去,却靠在那半扇关紧的门的后面,所以他只有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还侧着探在外面的头去看别人。

这时候天更亮了,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街对面一幢长得没有尽头的深灰色的建筑--这是一所医院--上面惹眼地开着一排排呆板的窗子;

雨还在下,不过已成为一滴滴看得清的大颗粒了。

大大小小的早餐盆碟摆了一桌子,对于格里高尔的父亲,早餐是一天里最重要的一顿饭,他一边看各式各样的报纸,一边吃,要吃上好几个钟头,在格里高尔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他服兵役时的照片,当时他是少尉,他的手按在剑上,脸上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分明要人家尊敬他的军人风度和制服。

前厅的门开着,大门也开着,可以一直看到住宅前的院子和最下面的几级楼梯。

“好吧,”格里高尔说,他完全明白自己是唯一多少保持着镇静的人,“我立刻穿上衣服,等包好样品就动身,您是否还容许我去呢?

您瞧,先生,我并不是冥顽不化的人,我很愿意工作;

出差是很辛苦的,但我不出差就活不下去。

您上哪儿去,先生?

去办公室?

是吗?

我这些情形您能如实地反映上去吗?

人总有暂时不能胜任工作的时候,不过这时正需要想起他过去的成绩。

而且还要想到以后他又恢复了工作能力的时候,他一定会干得更勤恳更用心。

我一心想忠诚地为老板做事,这您也很清楚。

何况,我还要供养我的父母和妹妹。

我现在景况十分困难,不过我会重新挣脱出来的。

请您千万不要火上加油。

在公司里请一定帮我说几句好话。

旅行推销员在公司里不讨人喜欢,这我知道。

大家以为他们赚的是大钱,过的是逍遥自在的日子。

这种成见也犯不着去纠正。

可是您呢,先生,比公司里所有的人看得都全面,是的,让我私下里告诉您,您比老板本人还全面,他是东家,当然可以凭自己的好恶随便不喜欢哪个职员。

您知道得最清楚,旅行推销员几乎长年不在办公室,他们自然很容易成为闲话、怪罪和飞短流长的目标。

可他自己却几乎完全不知道,所以防不胜防。

直待他精疲力竭地转完一个圈子回到家里,这才亲身体验到连原因都无法找寻的恶果落到了自己身上。

先生,先生,您不能不说我一句好话就走啊,请表明您觉得我至少还有几分是对的呀!

可是格里高尔才说头几个字,秘书主任就已经踉跄倒退,只是张着嘴唇,侧过颤抖的肩膀直勾勾地瞪着他。

格里高尔说话时,他片刻也没有站定,却偷偷地向门口踅去,眼睛始终盯紧了格里高尔,只是每次只移动一寸,仿佛存在某项不准离开房间的禁令一般。

好不容易退入了前厅,他最后一步跨出起坐室时动作好猛,真像是他的脚跟刚给火烧着了。

他一到前厅就伸出右手向楼梯跑去,好似那边有什么神秘的救星在等待他。

格里高尔明白,如果要保住他在公司里的职位,不想砸掉饭碗,那就决不能让秘书主任抱着这样的心情回去。

他的父母对这一点不太了然;

多年以来,他们已经深信格里高尔在这家公司里要待上一辈子的,再说,他们的心里已经完全放在当前的不幸事件上,根本无法考虑将来的事。

可是格里高尔却考虑到了。

一定得留住秘书信任,安慰他,劝告他,最后还要说服他;

格里高尔和他一家人的前途全系在这上面呢!

只要妹妹在场就好了!

她很聪明;

当格里高尔还安静地仰在床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哭了。

总是那么偏袒女性的秘书主任一定会乖乖地听她的话;

她会关上大门,在前厅里把他说得不再惧怕。

可是她偏偏不在。

格里高尔只得自己来应付当前的局面。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究竟有什么活动能力,也没有想一想他的话人家仍旧很可能听不懂,而且简直根本听不懂,就放开了那扇门,挤过门口,迈步向秘书主任走去,而后者正可笑地用两只手抱住楼梯的栏杆;

格里高尔刚要摸索可以支撑的东西,忽然轻轻喊了一声,身子趴了下来,他那许多只腿着了地。

还没等全部落地,他的身子已经获得了安稳的感觉,从早晨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他脚底下现在是结结实实的地板了;

他高兴地注意到,他的腿完全听众指挥;

它们甚至努力地把他朝他心里所想的任何方向带去;

他简直要相信,他所有的痛苦总解脱的时候终于快来了。

可是就在这一刹那间,当他摇摇摆摆一心想动弹的时候,当他离开母亲不远,躺在她对面地板上的时候,本来似乎已经完全瘫痪的母亲,这时却霍地跳了起来,伸直两臂,张开了所有的手指,喊道:

“救命啊,老天爷,救命啊!

”一面又低下头来,仿佛想把格里高尔看得更清楚些,同时又偏偏身不由已地一直往后退,根本没顾到她后面有张摆满了食物的桌子;

她撞上桌子,又糊里糊涂倏地坐了上去,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她旁边那把大咖啡壶已经打翻,咖啡也汩汩地流到了地毯上。

“妈妈,妈妈。

”格里高尔低声地说道,抬起头来看着她。

这时候已经完全把秘书主任撇在脑后;

他的嘴却忍不住咂巴起来,因为他看到了淌出来的咖啡。

这使他母亲再一次尖叫起来。

她从桌子旁边逃开,倒在急忙来扶她的父亲的怀抱里。

可是格里高尔现在顾不得他的父母;

秘书主任已经在走下楼梯了,他的下巴探在栏

展开阅读全文
相关资源
猜你喜欢
相关搜索
资源标签

当前位置:首页 > 自然科学 > 物理

copyright@ 2008-2023 冰点文库 网站版权所有

经营许可证编号:鄂ICP备19020893号-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