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电影左衡.docx
《战争电影左衡.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战争电影左衡.docx（8页珍藏版）》请在冰点文库上搜索。
战争电影左衡
今天给大家讲影片和战争的一个关系，那么我们先想一想，我们关于战争的认识是什么？
在人类历史上有一个说法说，从我们有文字记载以来，历史上只有不到一百天的日子是没有战争的，而关于战争的表述最经典的一个，是来自一个普鲁士的军官，他叫克劳塞维茨，他说战争是什么，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他得出这个结论，是他在一本《战争论》的书当中做出的，他当时写这本书之前，他输给了拿破仑，普鲁士军队输给了法国军队，然后他很不服气，他说我一定要研究战争是什么，然而最后他得到的结论却是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也就是说，战争最后的思考超出了战争。
抛开这样一个经典的论述，我想跟大家交流一下，我对战争的一个理解是什么。
战争是以万千人的狂乱来成就历史的理性，理性是逻辑的，是规律的，而狂乱则是你丧失理性、丢失逻辑，而只靠着本能去运动的那样一个时刻，我为什么现在要讲理性呢？
我们先来看一下历史的那种理性在人类历史长河当中，它是怎样诡异地显现出来的，看几个战争好了，一个是三国，有一个历史学家，他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他说三国出了那么多的英雄豪杰，才子佳人也有了，然而三国的历史是什么呢？
三国用了八九十年的时间走了一个圆圈，这就好像《三国演义》一开头说的“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当三国这段历史结束，三国归晋以后，晋王国的情景跟东汉末年非常相像，仿佛这中间所有豪杰的那些热血，只是为了再次回到历史的原点上边。
我们再来看另外一件很悲剧的事情，二战，德国的元首希特勒他发动这场战争，最主要的两个想法是什么呢？
第一反犹太，他特别痛恨犹太人，第二反共产主义，他认为自己代表着反共产主义的一个先锋，他发动了战争，其结果是什么呢？
希特勒自杀以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出现了以色列国，然后共产主义大发展，斯大林同志领导的华沙条约组织建立起来了，这完全不是希特勒想要的事情，那么为什么他发动了战争却走到了自己的相反面呢？
历史在拿他开玩笑。
再来看另外一场美国人称为最苦恼的一件事情，朝鲜战争，我们都知道美国人在战后说什么呢？
说我们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打了一场错误的战争，这场战争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它是从北纬三十八度开始打，战争结束以后谈判仍然让大家回到了北纬三十八度这条线，美国人很郁闷，但是关于这个郁闷的战争的表述却仍然是非常感性的，现在大家看到的是在华盛顿的一个广场上边，他们给朝鲜战争建的一个纪念区，中心的这些人物是雕像，它们穿着那种冰天雪地的行军服，正在向前走着，前边的牌子上边写的字，大概的意思是说，我们有一些儿女来到了一个他们从未知晓的国家，去保卫一些他们从未见过的人民，我们国家为这些儿女感到骄傲，以他们为荣，大概是这样一个意思。
这是一种人类很没法面对的事件，就是说我的行动被证明是荒诞的，是错误的，然而我付出了我的感情，我的生命，这种时候一种形象的、对战争创伤进行抚慰的产品是需要的，战争片是其中做得比较突出的。
首先要告诉大家一件事情，所有的主流电影，它在制作的时候完全理性，制作出来的这个产品是非常感性的，但是必须制作者要理性，你想象一下，如果一个摄影师他在拍一个战争片的时候极端激动，他手在发抖，这部影片拍出来，大家看起来就很难受，如果一个导演拍电影的时候也很激动，他冲上场景，夺过一把枪去演戏，这个电影就没法看了。
电影的制作是非常理性的，然而产品，尤其是战争片，尤其是那种跟商业绑在一起的战争片，一定要非常感性才行。
这个图片大家看到《珍珠港》，2001年迈克尔•贝的作品，这部影片就不单单是感性的问题了，它甚至可以说非常性感，这部影片实际上是一场倾城之恋，似乎日本人发动这个珍珠港偷袭只是为了成就这三个人的一段爱情传奇。
一个女孩碰到了两个帅哥，她摇摆于二人之间不知所终，非常苦恼，两个小伙子也非常苦恼，这时候日本人来了，日本人解决了三角恋当中的一个伦理的矛盾，最后他们三个人都是热血青年，冲上战场了，于是似乎所有矛盾都没有了。
这难道可信吗？
这难道是战争吗？
显然不是。
然而它的全球票房是多少呢？
四点五亿美金，一个性感的战争片压倒了另外一部作品，1970年美国人和日本人合拍了这样一部影片《虎虎虎》，同样的题材，也是日军偷袭珍珠港，这部影片票房奇惨，没有人爱看，为什么呢？
它像一部文献片一样，第一个场景山本五十六第一次上任，出现在日本的军舰上边，所有军官都看不起他，说这个新来的家伙是个懦夫，山本五十六有个宏大的抱负，就是我怎么想办法，让美国人不敢跟我战争，于是他策划了珍珠港事件，它像一个文献一样在美方、日方和其他一些盟国之间不停地切换着场景，最后它表现这个战争，“虎虎虎”是当时日本空袭以后发的电码的代号，三个虎表示成功了，影片很棒，精英非常喜欢，一部特别成功的商业片，精英、知识分子是不太喜欢的，这部精英很喜欢，但是大众非常不买账，票房奇惨，然而这是真实的战争的场景，它比较理性。
有没有可能在电影创作当中既叫座，又叫好？
或者说让大多数的精英也能接受？
当然有。
我们看两部成功之作，第一部1993年的《辛德勒名单》，第二部《拯救大兵瑞恩》1998年，之所以把它们罗列在这儿，是因为它们是给之后的战争片，从视听语言到它的故事表述树立一个模式，有很多影片，包括中国的影片，在今天拍战争场面也好，拍这个人性的时候，它都会有意无意地向这两部影片学，同时向这两部影片学的还包括美国导演。
《辛德勒名单》讲的故事，是我们可以称之为文戏，它没有真正的战斗场面，它只是讲一个纳粹人，他在纳粹屠杀犹太人的时候，自己倾家荡产地拯救了那么一小拨人犹太人到自己的家乡去，直到战争结束，这是一个真实事件改编的事情，而且斯皮尔伯格他大胆地使用了黑白的影像，战争片一般来讲都会颜色比较鲜艳、比较饱和，但是这部影片它故意用黑白，所以很多导演在后来拍战争片的时候，也都学着用黑白，他的理由是什么呢？
斯皮尔伯格说我看到所有的二战当中的纪录片都是黑白的，所以我们没有办法用彩色来想象那些犹太人是怎么生活的。
另外一部影片可以称之为武戏，他最主要的一个段落是在影片的前四十分钟讲诺曼底登陆，这四十分钟看完以后，再过一个多小时、两个小时，人们走出电影院，发现自己的胃仍然很不舒服，因为斯皮尔伯格让摄影师扛的是手提的摄像机，哈着腰在诺曼底海滩上边跑来跑去、跑来跑去，所以整个画面就晃得很厉害，完全像是一个新闻记者在战场前线上边一样，它获得了空前的真实的效果，而且这部影片非常血腥，里边表现了一些可怕的受伤的那种肢体的东西。
同样是这个斯皮尔伯格，也同样是我们看到的这张脸，大家都认识汤姆•汉克斯，两届奥斯卡影帝，他们合作了另外一部战争的电视剧集，中文翻译叫《血战太平洋》，讲的是美军和日军在太平洋战场上的交锋，投资是目前为止战争题材电视剧当中投资最大的，超过了两亿美元，但是收视率很惨，美国人说我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在太平洋打这么一场战争，花那么多钱，死那么多人，斯皮尔伯格和汤姆•汉克斯的这种合作，为什么在这部影片当中失败呢？
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美国电影人发现他们完全不了解日本人在想什么，当美国人跟德国人打仗的时候，他会知道我们两个为什么打，我们怎么才能把这个仗打下去，我们怎么谈判，他都知道，因为他们属于同一个文化圈，一旦碰到日本人的时候，他就发现日本人的战争逻辑跟美国人的完全不一样，或者说跟西方的完全不一样，那么这个仗到底怎么打才能算赢？
怎么打你才能服气？
美国人对此一无所知。
虽然美国人做了很多研究，但是在这部电视剧当中，你仍然找不到这样一种关于电影的表述，所以这部片子无可挽回地失败了。
讲这些是想让大家一起思考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要怎么去表述一场完整的战争，带着这个问题，我们再进入另外一些最新的战争以及关于这些战争的最新的战争片。
先看这个，1993年的《黑鹰坠落》也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当时美国参加了联合国在索马里的一次维和行动，然后美国就发现当地有的军阀特别可恶，于是美国人那个牛仔的劲就上来了，他说我们能不能绕过联合国，我们单独采取一个行动，把这个家伙给抓回来解决了，于是没有经过联合国的许可，他们采取了一个军事冒险行动，行动过程当中一架黑鹰直升机被击中了，坠落在那边，落入了当地民兵的包围圈，没办法，只好再派另外的人去救他们，就是这样的一个拯救黑鹰大兵的这样一个故事。
然而这是违反国际法这么一个事件，1993年这件事件发生，再后来就拍的这部《黑鹰坠落》，美国人就不得不思考，在这样一个全球化的时代，在军队要承担一些非战争而是维和这样的任务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这是全新的战争思维。
而最新的一部影片当然就是《拆弹部队》，凯瑟琳拍的一部发生在巴格达的故事，这部影片是美国人的战争疗伤之作，因为在巴格达战争，或者说在这次伊拉克战争当中，美国人既没有一种道义上的理由，也没有获得他们想象当中完全的胜利，但是美国人的心受伤了，他们需要抚慰，怎么抚慰呢？
看这部影片怎么做的。
它很聪明，这些战士不是去杀人的，不是狙击手这样的形象，他们是干吗的？
拆弹的，也就是说他们永远面对危险，而不必去伤害任何人，他们保卫自己的战友，同时也保卫伊拉克的平民，在战场上这样一种形象是永远讨好的，由于他们在这个战争当中的表现和他们的牺牲，我们发现美国大兵在战场上一下可爱起来了，他们这种个人的可爱形象，一下子仿佛遮过了整场战争的遭受质疑的那些方面，它偷偷地改换了这个战争的概念，它用这些个人的故事掩盖了整个战争背后那些黑暗的东西，而让美国人的心灵觉得可以安静、可以满足了，这一点很重要，如果整个国家的人民都反对一场战争的时候，这场战争是根本没办法打下去的，那么这部影片很好地安抚了大家，虽然它用一个比较巧妙的美丽的谎言骗了大家，但是美国观众喜欢这个，从我们的感性角度讲，我们理解说太理性的东西是批判我的，我受不了，感性地抚慰一下我是可以接受的，所以有时候我们觉得美国观众也很单纯，他们宁可吃这样的甜蜜的糖果。
现在我们就要来想一下了，中西战争片的差异以及这个差异背后的文化的一种比较大概是什么？
在传统文化里边，中国人似乎更加关注一场战争当中的文戏，西方文化好像更愿意表现这个战争的武戏，我们随便拿两个文本来比较一下好了，大家想一想在《三国演义》这部小说当中，舌战群儒占了多少篇幅呢？
整整一章，如果加上头尾的话，其实已经跨出了一章，等到最后真正的火烧赤壁的时候，只有几千个字。
中国人喜欢表现的是运筹帷幄之中。
西方呢？
西方文化的经典《荷马史诗》，一上来讲到特洛伊围城大战的时候，单是两个英雄大战就已经上千行诗可以写下来了，它描述战争的细节。
一文一武，这是两种文化的定位，它就不同，再回过头来讲，我们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我们今天经常讲战争，但是我们发现中国传统上讲军事的多，讲战争的少，大家看关于战争的一个经典表述，在中国古代里边孙子讲到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说得很好，然而他讲的是兵，不是战，他讲的是军法，不是孙子战争论，或者孙子论战争，不是这样的，是一种很实用的东西，他没有再上升起来，很抽象地说战争和人性的关系，他只考虑怎么把这场战争打赢，这又是一个差别，到今天中国人必须要思考战争是什么了，古人没有留给我们的，我们今天要讲清楚，然而一种现代的中国战争观和历史观是什么？
又成为我们今天拍电影的人经常要想的一个问题。
因为战争片是需要这个东西的，如果我们没有一种正面的战争观和历史观的话，这个战争片的故事，你的主题就很难表现。
我们现在来看一下近年的一些国产战争片。
我们有一个参照，那就是《大决战》系列。
《大决战》是八十年代末期就开始筹划了，真正完成是到了九十年代初，一共拍了三部六集，很宏大，那几乎是新中国战争片的一个集大成之作，从它的观念上到技术上到场面上，当时达到了中国电影人在拍战争片的时候能达到的最高峰，过了《大决战》之后呢？
我们现在看几个作品。
第一个我要提到的是《建国大业》，《建国大业》正好体现了我刚才说到的中国传统对战争的一种表述，首先它拍的主要是运筹帷幄，讲文戏，战争场面在这部影片当中非常少，他讲的主要是一种政治上边的纵横捭阖的这种文戏，还有一点，它的主流价值观念是什么？
民心向背，它用这种方式来建立这部影片的主流叙事。
那么更年轻一些的导演，他对战争的思考显得比较尖锐，他的表现有时候也比较大胆。
冯小刚的《集结号》，这部影片是获了很多奖，最让我吃惊的是它在台湾也获了奖，讲国共战争的片子在台湾获奖，第一次，为什么呢？
这部影片它讲到的是一个人，他发现自己和战友们所有的努力等待的是一个集结号，一听到集结号，我们就可以从战场上撤退了，但是号始终没吹响，多少年以后他才知道，这个号是没准备吹响的，也就是说他们的这种坚持苦守变得像一场骗局了，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中国战争片表现的主题，这是一次大的突破。
另外一个突破《南京！
南京！
》，《南京！
南京！
》它有很多段落我们觉得有点眼熟，比方说有点像《辛德勒的名单》，有点像《拯救大兵瑞恩》，然而它最受争议的仍然是它的主题表现上边，它把它的摄影机太多时候放到了一个日本士兵的那个视角上边去拍摄这场战争，你作为一个中国成长起来的导演，你如果不同意过去我们对中日战争这样一种表达的话，你当然要想到一种新的办法，对吗？
你不能像十七年前拍《小兵张嘎》一样，拍《平原作战》一样去表现日本人，但是你有没有必要从这个极端一下子跑到另外一个极端去，我从日本人角度来表现这个，我用人性的这样的一个概念来超越中日之间这样一个矛盾，我个人认为恐怕是不行的。
首先我就要质疑一点，你怎么获得一个日本人对战争的理解的？
你没办法获得，因为你是中国人，你没有在那个时代，在日本的文化环境当中生存过，你凭什么这样做呢？
所以我个人是非常不认同这种做法的，然而我认同哪一点？
就是在我看来《集结号》也好，《南京！
南京！
》也好，它都是中国在目前拍摄这种主流战争片的时候要进行的一种实验阶段，就是今天我不知道怎么讲战争的好，我试一试，可能成功可能失败，成、败都可以帮助未来出现更加成熟的、既能够叫好又能够叫座的这样的战争片。
那么还有一些影片叫谍战片，《风声》是一部谍战片，票房也很成功，看《风声》的时候我脑子里边总是想起一个很怪的事情，就是我很小的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叫做《烈火中永生》，讲渣滓洞、白公馆，烈士被国民党特务刑讯的。
从场景上边讲，《风声》讲刑讯，《烈火中永生》也讲刑讯，他们的差别是什么呢？
《烈火中永生》很少表现刑讯的那些血淋淋的细节，它的感官刺激降到很低，《风声》不同，看过《风声》的观众朋友都知道，里边出现了非常细腻的、让我们看了有点变态的折磨这些人的那种场景，你看了以后会很不舒服，你给我的感官造成了这么不舒服的刺激之后，你最后告诉我说，我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目的
那么在口味上边，我认为这两种东西是调不到一起的，就好像我们做一个食品一样，有的我们知道搭配起来味道很好，有的搭配在一起你难以下咽，我个人认为这部影片的口味是有点重了，又是一次实验。
同样谍战片的实验出自于一个第五代导演叫孙周，他拍的是广州解放前夕，国民党和地下工作者的这样一个交锋的故事，秋喜是谁呢？
秋喜不是共产党员，不是地下工作者，她只是一个在这个共产党员家里边做工的女佣，她完全不知道战争是什么，她被卷进了这场地下战，然后她的生命被这场战争残酷地给碾碎了，很残忍、很文艺，但是我们看完这部影片以后又会生出一个疑问，就是如果战争就是以无数人的无知为代价的话，那么战争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过去的讲法当然就会说秋喜受到了类似于洪常青同志的引导，她认同革命，她牺牲，这个我们是可以接受的，对吗？
现在是这个人糊里糊涂地死，这个在具体的战争当中是可行的，然而在战争片的拍摄当中大众就会奇怪，说这个片子我看着很不舒服，这就意味着说我们仍然需要一种比较感性的方式来解释历史的理性的一个结论，又让大家觉得这个战争有价值，又不至于说是得出一个错误的结论，从这点上讲人类仍然是非常感性的一种生灵，然而历史仍然是一种很理性的东西。
我们的战争观应该讲是在很古老的时间就形成了，而我们的战争感情可能还停留在一种非常原始的状态，我讲一个我自己的经历，这个照片是在华盛顿广场的一个地方拍的，这个后边的黑色是美国越战的哭墙，上边刻的是越战当中死亡士兵的名字，这个照片用了一点点魔幻的色彩，一个老兵年纪大了，来看这个墙，把手扶在墙上贴着自己战友的名字，在哀悼他们，然后那些影子出现了，他们仿佛是那些灵魂来和自己的战友手对手地有这样一个接触，战争很荒诞、很愚蠢，然而这种战友的感情是永远动人的，所以我当时看这个图片的时候，我非常激动，我在这张照片下边正在激动的时候，我的一位朋友，那天做我导游，他给我讲了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事情，他说你知道吗，越战的时候美国人跟越南人打是非常吃亏的，越南当时跟中国人民学了地道战，于是挖了地道，那个地道的高度一米四、一米五，因为越南人的个子比较矮，所以他们稍微弯一弯头，就可以在地道里面跑，美国大兵个子很高、装备又高，所以一进这个地道就只能蹲下跪下往前匍匐前进，他说你想这样的地道战，你怎么可能打得赢？
我当时脑子就一下子混乱掉了，因为我还沉浸在这样一种感伤的、悲壮的、悲情的气氛当中，现在我又听到了一个似乎像美国卡通片《猫捉老鼠》一样的滑稽景象，一只小老鼠在前面跑，一只大猫在后面怎么也追不上，而后者是当时战争的真实场景，它是理性的，我这样一个既没有打过越战，又不是越南人，又不是美国人的人，在这样一个图片前边所出现这种情感，反倒是太过感性，有点过头了。
这就是我们讲说，人类仍然感性，历史仍然理性的一个道理。
李白曾经有一句诗，很绝，他说“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战争、兵家永远是一种凶狠的残忍的非人性的东西，但是有时候我们又不得不战，所以圣人不得已才会使用这种手段，如果我们发现我们每一次的战争行为，都是在一种不得已的情境下实行的话，那么这个在战争伦理上边，我们已经站得住脚了，至于再说到这种观念，如何能够成为世界上一个普世的东西，我想可能需要电影人一再地努力，因为今天很多拍战争片的时候，我们就有种遗憾，就是说我们永远会看到一些外国战争片的痕迹，那么中国战争片自己应该有的那种视听语言是什么？
这个还很难找到。
而如果我们把眼光始终投在向西方战争片学习这样一个维度的话，那麻烦了，你永远是跟在别人后边的。
新是来自于我们那样一种所谓旧的传统，我们把传统复活，它就成为我们新的一种东西，而这些可能我们还要重新认识中国，关于战争也好，关于军事也好的种种一些古老的作品，那么可能是我们更喜闻乐见的一种东西，从这个角度讲，我要说中国战争片的路还很长。
谢谢大家。
升级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