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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书起风了汇总

《起风了》

内容简介:

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这是一个关于生、死、爱的故事。

风来的时候,梦想被扬起;爱你,从风把你送来的那一个瞬间开始。

  “我从未想过我们会像现在这样相爱。

在大家认为一切都已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那带着几分死亡滋味的生之幸福,却因此变得更加完整。

作者介绍:

堀辰雄(1904—1953),昭和初期的新心理主义的代表作家。

  

  生于东京。

毕业于东京大学国文系。

  日本昭和时代最重要的作家之一,新心理主义代表作家,芥川龙之介的唯一弟子。

  堀辰雄的作品有着出色的氛围营造与忧伤哀婉的基调,细节、心理描写堪称登峰造极。

  其代表作有《起风了》《菜穗子》。

  宫崎骏,日本著名动画导演、动画师及漫画家。

动画作品大多涉及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和平主义及女权运动,出品的动漫电影以精湛的技术、动人的故事和温暖的风格在世界动漫界独树一帜。

在日本动画界占有超重量级的地位,更在全球动画界具有无可替代的地位,《时代周刊》评价他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人物,更有迪士尼称他为“动画界的黑泽明”。

文章试读:

在我的那些夏日记忆中,在弥漫着颓废的茂密芒草的草原中,当你伫立在那专心作画时,我习惯躺在旁边一株白桦的树荫下。

而到了傍晚,你做完了一天的工作,来到我身边。

然后,我们就舒服地互相搂着肩膀,呆呆地直视远方。

盛夏的积雨云被镶上了红紫色的裙边,层层卺叠延伸到地平线的方向。

可是,幸福中,隐约地,那缓慢走向黄昏的地平线上,有什么正悄然发生……

时间就这样日复一日地流淌。

某个午后(仿佛是夏秋交际之时),我们将刚起了头的画作留在画架上,躺在垂枝桦的树荫下享用着水果。

澄净得仿佛透明的天空中,白云如沙,丝丝流淌。

忽而,起风了。

头顶间的树叶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蔚蓝色的天空穿过叶缝探头张望。

就在我看得入神时,“啪嗒”一声,草原的方向有什么东西倒下了。

迟疑片刻后,我才发现原来是我们刚才留在草原上的画和画架。

你忽地站起身,想去将它们扶起。

但我怕你从眼前转瞬即逝,硬是拉住你,不让你从我身边离开,而你也顺从了我,没有起身。

“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我搂住你的肩,口中反复吟唱着刚才脱口而出的诗句。

须臾后,你起身走向画架,将画作扶了起来,画布上早已’7占满了湿润的草叶。

你将画作重新放回画架后取出调色刀,费力地将草叶从画布上剔下。

“呀!

要是让父亲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就……”

“再过两天,父亲就该回来了!

某天早晨,我们正在森林中漫无目的地散步时,你忽然说道。

看到我满脸不快,默不作声的样子,你转过身正对着我,声音略带沙哑。

“那样的话,我们就再不能这样散步了。

“散散步还不至于被阻止吧?

我还是有点生气,虽然感觉到了你富含关心的注视,但是还是假装无视,俏皮地扭头看上面,努力装出更在意头上树梢发出的娑娑声响。

“老爸极不情愿让我们在一起。

不听的话,他就让我搬出去。

听到这里,我开始有些按捺不住了。

抬起头,直视着你的双眼说道:

“这么说,我们就得分手吗?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

虽然这样说着,但你还是尴尬地,努力挤出微笑,仿佛你已经接受了现实。

啊!

那时你面庞的颜色,甚至你嘴唇的颜色,都是那么的惨白!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看上去已经把一切都交付于我,可是那又……”

我苦苦思索不得其解。

山路渐窄,狭小弯曲,裸露的根茎七七八八横竖缠绕,你走在前面,艰难地保护着我。

那一带,树丛很深,冷风飕飕的,随处都有沼泽、陷阱,看上去危机四伏。

猛然间,我头脑里闪出这样一个念头,你在今年夏天才偶然遇到我,你对我这样的人都如此顺从,那对你父亲,还有其他经常指使着你、要求你的人,不会都像这样,不,该是更完全地、老老实实地把自己交出去,逆来顺受吧?

“节子!

如果你就是这样的姑娘,我会更加更加喜欢你的。

等我有更强大的实力把控生活时,无论如何都会娶你的。

所以,你一定要一直在父亲身边,就像现在这样……”

我一边对自己暗自说着这些话,却一边想征求你的同意,不由自主抓起你的手。

你任由我那样握着,捧你手在手心。

之后,我们就这样手牵着手,在一片沼泽前呆呆站着,没有一声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呆滞。

目录

序曲

起风了

死亡阴影笼罩的山谷

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保罗·瓦勒里

那些夏天的日子里,每当你凝神立于芒草丛生的原野写生,我总是躺在近旁一棵白桦树的树荫里。

到了傍晚,你放下笔来到我身边,我们便牵起手静静待一会儿,并肩遥望远方。

大片厚厚的积雨云染着茜红色的边,覆盖住地平线。

仿似暮霭沉沉的地平线上又生出了什么一般……

就在那样的一个午后(当时已近初秋),你的一幅画刚刚起头。

画架支在一旁,我们趴在那棵白桦的树荫里啃着水果。

流沙般的浮云在空中潺潺流淌。

忽地,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透过头顶上的树叶窥视着我们的那抹蓝在风中时而促狭,时而宽广。

几乎与此同时,草丛中传来什么东西扑通倒地的声响。

大约是一直放在那里的那幅画和画架一齐倒了下去。

你立刻想要起身去看,我却生怕在这一瞬间会失去些什么,不顾一切地把你拉住,不让你离开我身边。

你也就由着我,没有走开。

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你靠着我,我把手放在你肩上,口中反复吟诵这脱口而出的诗句。

过了一会儿,你终于脱开我,起身走去。

还没干透的画布此时已沾了不少草叶。

你把它重新放到画架上,一边费力地用调色刀刮着草叶,一边说:

“唉!

刚才的样子要是被父亲看到可就糟了……”

你微微笑着回头看我,笑容里不知为何有些暧昧。

“再过两三天,父亲就要来啦。

———一天早上,我们在林间漫步时,你突然这样说。

见我有些不悦地沉默,你又开了口,声音略有沙哑:

“到那时候,我们就再也不能这样散步了吧。

“无论是怎么样地散步,只要想,当然能。

我仍是不太高兴,但感到你向我投来略有担心的目光,于是我装作毫不在意。

我们头顶上的树梢此刻沙沙作响,我努力装出注意力被它吸引去了的样子。

“父亲一定不会让我出来的。

我终是再也耐不住性子,焦躁不安地望着你说:

"你难道是想现在就跟我分手吗?

"

"不分手叉有什么办法呢?

"

你这样说着,像是早已死了心,只是凝视着我微笑。

啊,可那时你的脸色、甚至连你的嘴唇都那么苍白!

“怎么会变化得这么突然呢?

你看上去明明已经把一切都交给我了呀……”我流露出百思不解的神色。

山径渐狭,身边已净是根部外露的树木。

我让你走在前面,自己则在你身后走得步履维艰。

这一带的树木比之前的高挺了许多,空气凉爽清澈,小小的沼泽随处而嵌。

突然,我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你对我这个今年夏天才偶然相逢的人尚且如此顺从,那么,你对你的父亲、以及包括你父亲在内的所有对你的一切强加干涉的人,是不是更加百依百顺呢?

……“节子,如果当真如此,我就更喜欢你了!

等我对这生活再多些把握,我就一定到你家去求婚。

在那之前,你就像现在这样,待在你父亲身边也好……”我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着,却突然握住你的手,像是要征求你的同意似的。

而你便一直由我握着,我们就这样牵手站在一个沼泽前,那洼小小的沼泽在你我脚边深深陷落,阳光费力地穿过无数枝桠,好容易才从交错丛生的灌木中钻出来,在沼泽底部生出的茂密的羊齿植物上投下斑驳光影。

而阳光穿过那些繁枝茂叶后已经所剩无多,若隐若现的光点伴着微风簌簌摇曳。

你我望着这光景,压抑着沉默,黯然神伤。

两三天后的一个傍晚,我在食堂看到你和来接你的父亲一起吃饭。

你背对着我,像是什么都不在乎。

父亲在你身边时,你那几乎是无意间流露出的神态和行为,让我看到了之前从未见过的、年轻女孩般的你。

“就算我叫她的名字……”我自言自语道,“她也会是满不在乎,甚至不会向这边看一眼吧。

就像自己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一样……”

当天晚上我百无聊赖,独自一人出门散步回来,又在阒无人声的旅馆院子里徘徊良久。

山百合散发出幽香,整间旅馆隐约还有两三扇窗子点着灯。

一阵轻雾袭来,窗里的灯火像是要躲避这雾,一盏盏地熄了影踪。

我以为旅馆里总算彻底黑了下来,却传来咯吱一响。

只见一个仿佛穿着蔷薇色睡衣的年轻女孩静静地凭窗而立,那便是你……

你们走后,我每天每夜都心里发闷。

时至今日,我仍能在回忆中清楚地感受到那份有如悲伤一般的幸福。

我整日在旅馆内闭门不出,就这样捡起了当初为了你而荒疏已久的工作。

我自己也没想到,我竟能如此平静,就这样用工作埋没了自己。

在这当中季节更迭,一切都变了模样。

在要启程的前一天,我才终于从旅馆出来,久违地散了一次步。

我在树林里毫无章法地行走,树木的枝杈已比之前稀疏了许多,看得见远处人去楼空的别墅阳台。

落叶的味道里混着菌类湿润的气息。

未曾料到的季节转换让我感到异样——不知不觉间,竟已与你分别了这么久。

在这以前,我心里的某个地方一直深信我与你的离别不过是短暂的分离。

也许正因如此,时间的飞逝才让我察觉到一种与从前完全不同的意义?

……不久我便彻底领会了这份意义,但在那之前,我一直十分茫然。

十几分钟之后,我走到了这片树林的尽头,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远方的地平线尽收眼底,我踏入一片芒草丛生的草原。

躺在近旁一棵叶子已经开始发黄的白桦树的树荫里,这就是那些夏日我躺在草地上望着你画画的地方。

如今我和当时一样躺着,那时总是被积雨云遮住的地平线的那一端,此刻却是在风中摇摆的雪白色芒草穗子,一路延伸到不知名的遥远山边,清楚地勾勒出山脉的轮廓。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群山,几乎要把那线条刻进脑海。

就在这时,我才终于领悟到,大自然曾给予我多大的眷顾。

这份感受一直潜藏在我心深处,但从这一刻起,它已开始缓慢却愈发清晰地走进我的意识之中……

三月到了。

一个下午,我像往常一样悠闲地散步,装作随意路过的样子走到了节子的家。

一进门,就看到节子的父亲站在门边的花丛中,头戴干活时用的麦秸编的大草帽,单手抄着花剪修剪花木。

认出是他后,我像个孩子一样拨开树枝走到他身旁。

三言两语地寒暄过后,我就一脸新奇地看他干活——我整个人走进花丛才发现,这里那里的细小花枝上有白色的小东西星星点点地闪着光,那好像都是花蕾……

“她最近好像精神也好了很多。

”父亲突然转过脸来,跟我说起刚与我订婚不久的节子来。

“等她气色再好些,就让她去疗养一阵子,你看怎么样?

“那当然是好……”我假装集中精神端详在眼前闪亮的一个花蕾,吞吞吐吐地回应着。

“我这段日子会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地方……”父亲毫不介意我的心不在焉,兀自说了下去:

“节子说她不知道F疗养院到底好不好,听说你认识那里的院长?

“嗯,”我漫不经心地答着,好不容易才把方才看到的那长有白色花蕾的枝条拉到手边。

“可是,她一个人在那边能住得惯吗?

“大家好像都是一个人住在那里的呀。

“她可是很不愿意一个人待在那儿呢!

父亲露出些许为难的样子。

不过他没再看着我,而是用力将眼前的一根树枝剪了下来。

见此情景,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我想父亲就是在等我把它说出来:

“需要的话,我可以陪她一起去。

现在我手头的工作在动身之前应该刚好能赶完……”

我这么说着,轻轻松开那条好容易才抓到手中的花枝,眼见父亲的神色顿时开朗了许多。

“你要是愿意帮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这么一来,就太对不住你啦……”

“这没什么,说不定对我这样的人来说,住在那样的山里反而能更好地工作呢……”

后来我们又聊了聊那家疗养院所在地的山区情况。

可不知从何时起,我们的话题就转移到了父亲正侍弄着的花木上。

同情彼此的情绪在我们二人之间弥漫开来,甚至让这不着边际的话题也变得意趣盎然……

“节子现在起来了吗?

”过了一会儿,我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啊,起来了吧……请吧,没关系,从那儿往那边一拐就是……”父亲抬起拿着花剪的手,指了指院子里的木栅栏门。

我费力地穿过花木丛,用力扳开那攀着爬山虎的、涩涩的栅栏门,穿过院子,走进不久前还被她用作画室,如今已被隔成病房的那间厢房。

节子像是早就知道我已经来了,但没想到我会穿过院子走进来。

她睡衣外面披着一件颜色鲜艳的外套,躺在长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顶我从未见过的有细丝带的女款帽子。

隔着玻璃门,我看见那样的她便走了进去。

此时,她似乎也看出来人是我,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

但刚欠起身子就又躺了下去,她转过脸来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

“起来啦?

”我边在门口匆忙地脱鞋边说。

“我想试着起来看看,但还是蛮累的。

她说着话,把那顶像是只用来把玩的帽子随便往身旁的梳妆台上一扔。

但她的确是有些累了,手上乏力,帽子落在梳妆台前的地板上。

我走了过去,把帽子捡起来。

蹲下的时候,我的头几乎碰到她的脚尖。

我用自己的手摆弄起那顶帽子,就像她刚刚做的那样。

过了一会儿我才向她发问:

“拿这顶帽子出来,是要做什么?

“这帽子,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戴。

父亲也真是的,这是他昨天买给我的……我父亲很好笑吧?

“这是你父亲挑的?

真是个好父亲啊……来,帽子戴上我看看!

”我半开玩笑地把帽子往她头上戴。

“哎呀,不要……”

她像是心烦起来,想要躲开我的手,撑起半个身子。

像要给自己找借口般地露出柔弱的微笑,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用自己显然有些消瘦的手拢了拢稍有凌乱的头发。

这无意间的动作中充满了少女气息,纯粹而自然,透出一种性感的魅力,我竟恍惚以为她要伸手来爱抚我,不由得呼吸急促,只得把视线避开……

过了一会儿,我把那顶已经在手里摆弄了很久的帽子轻轻放在梳妆台上,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沉默着,依然不敢正视她的模样。

“你生气了么?

”她突然抬头看我,语气里有些担心。

“没那回事。

”我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她。

我没有再继续前面的话题,冷不防来了一句:

“刚才你父亲跟我提过了。

你真的打算去疗养院吗?

“嗯,反正老这么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只要能快点好起来,让我去哪儿都行。

只是……”

“怎么不说了?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说说看嘛,想说什么都行……看来你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啊,那我替你说吧?

你,是想让我也和你一起去吧?

“才没有呢!

”她急忙打断我的话。

但我不听她的,换了语气,慢慢认真起来,多少有些不放心地继续对她说:

“……不,就算你说我用不着跟去,可能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因为我也有点想去,有些放心不下你……我们在一起之前,我就曾梦想着和你这样可爱的姑娘到一个清静的山里去,两个人相依为命地过活。

很早以前我是不是就和你说过我的这个梦想?

还记得吗,就是山里的小木屋那次,当时你还笑话我,说我们能在那山里住的下去吗?

……其实啊,我在想,你这次提出要去疗养院,是不是之前的那些事已经不知不觉地打动了你的心呢?

……我说的对吗?

她一直微笑不语地听我说着,这时突然干脆地说:

“我早就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说完眨巴着眼睛,像是要安慰我似的说:

“你经常会有一些不着边际的想法……”

几分钟后,我们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起好奇地望着玻璃门外。

草坪的绿意已浓,强烈的阳光下,一片热气在其上蒸腾游动。

进入四月,节子的病已临近恢复期。

这恢复来得越缓慢,向健康迈出的一步步也就越让人觉得坚实可靠,甚至让我们感到说不出的踏实。

在这样的一天下午,我去看她时,正赶上他父亲外出,节子一个人在病房里。

那天她似乎状态很好,换下了那套总穿在身上的睡衣装扮,少有地穿着一件蓝色的宽松外套。

看到她这身打扮,我无论如何都想把她拉到院子里去。

院子里偶尔有风吹过,但十分轻柔,让人心情舒畅。

她没什么自信似的笑着,还是勉强答应了。

就这样,她用手搭着我的肩膀,摇摇晃晃地迈着步子,怯生生地走出玻璃门,来到草坪上。

沿着篱笆墙走去,寻常的花草中间还长着许多外国品种的花木,花叶繁茂,花枝交错,几乎教人分不清每条花枝的根在哪里。

我们走近了才发现,那一片茂密的枝叶上头,竟四处长满了小小蓓蕾。

白色、黄色、淡紫色……每一只都已经含苞待放。

我站在一簇花枝跟前,突然想起许是在去年秋天,她曾告诉过我这是什么花。

“这是紫丁香吧?

”我扭头看着她,用半是疑问的口气说。

“这个看着不像紫丁香呢……”她的语气里有些遗憾,手依然轻轻搭在我肩上。

“哦……那你之前告诉我的时候都是瞎说的啊?

“我没瞎说啊,是送花的人告诉我这是紫丁香的……可是,这也不是什么好花。

“天呐,现在它马上就要开花了,你才如实招来!

这么说,那个也……”

我指着旁边的一片花丛问道:

“你之前说那种花叫什么来着?

“金雀儿?

”她接过话头,我们走到那片花丛前。

“这种就叫金雀儿。

你看,它不是有黄色和白色两种花蕾吗?

听说这边儿的白色花蕾是珍品……父亲很引以为豪呢……”

我们谈着这些闲言碎语,节子的手一直没有从我肩上拿开。

与其说她是累了,倒不如说是靠着我出了神。

我们就这样彼此无言地站了一会儿,仿佛站在这里便能让此时此刻这满溢花香的人生尽可能地驻留片刻。

柔软的微风恰好穿过对面的篱笆,拂过我们面前的花丛,微微扬起那叶片便不知飘然去了何处,只留下我和她站在当场。

她突然把脸埋在搭在我肩头的手上。

我发觉她的心跳比平时快了许多。

“累了?

”我柔声问她。

“没有。

”她小声回答,可我却感到她放在我肩上的重量在慢慢加重。

“我身子这么羸弱,总觉得对不起你……”她喃喃自语。

这句话与其说是我听到的,不如说是我感应到的。

“你这么柔弱,倒比你不这样更让我怜爱啊。

你不明白吗……?

”我心里急不可待地想要向她倾诉我的感情,表面上却装着什么都没听见,一动也不动,任凭她依靠。

但她急着要反驳自己的话,抬起头来,甚至还慢慢把手从我肩上移开:

“为什么我这阵子这么多愁善感呢?

以前我就算病得再重,也没把这当回事过……”她的声音很低,断断续续地像在自言自语。

沉默延长了她话中的含义,令人不安。

这时她突然抬起脸来,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然后又马上低下头去,用有些哽咽的中音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又想活下去了……”

她接着用小到几乎让人听不清的声音补充道:

“……多亏了你。

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这是距离我们初次见面两年前的一个夏天,我无意间念起的诗。

从那以后我也喜欢无缘无故地吟诵起它。

如今这句诗又在不经意间让我们找回了那段难以言喻的愉快时光——也是你我一生中最重要的、甚至比这一生更加丰富多彩的时日。

我们开始为月底去八月山麓的疗养院做准备。

在去疗养院前,我瞅准那只与我有一面之交的疗养院院长偶尔来东京的机会,请他为节子诊了诊病状。

那天,我好不容易将院长请到地处城郊的节子家里。

做完最基本的检查之后,院长对我们说:

“没什么大碍了。

我看,再忍一忍,到山里住个一两年就行啦!

”说完便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我把院长送到车站,希望他能把节子的状况跟我一个人说得更详细些。

“不过,这种话可不能跟病人说。

最近我会找机会再跟她父亲谈谈的。

”院长先是讲了这么一通开场白,接下来神色略有为难地把节子的状况细细地跟我说明一番。

最后他注视着一直默默听他讲话的我,难掩同情地说:

“你的脸色也很不好啊。

我顺便也给你看看吧?

我从车站回来,又走进病房,只见节子的父亲依然留在她的床边,和她商量去疗养院的具体日程。

我依旧是沉着一张脸,也加入了讨论。

“可是……”她父亲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将信将疑地说:

“既然已经恢复得这么好了,那只在那边过一个夏天,不就也挺好吗?

”他说着便走出了病房。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我们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

那是个很有春天气息的傍晚。

我不知为什么,从刚才就一直觉得有些头痛,现在痛得越来越厉害。

我不动声色地站起来,走近玻璃门,把其中的一扇打开一半,将身子靠在门上。

我就这样发了一阵子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一层薄薄的夜雾笼罩住对面的花木丛,我望着那边,眼神发虚,只想着“味道真香啊,那是什么花的香气啊……”

“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病人有些沙哑的声音,让我从几近麻木的状态中恍然清醒。

我依然背对着她,回话的腔调听起来就像是刚刚在想别的事情,颇不自然:

“我在想你啊,想山里的事情,还在想我们即将在山里开始的生活啊……”我的话答得断断续续,可说着说着,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刚才想的真的就是这些事。

是的,不止这些,我刚才还在想着,“到了那边,一定会发生很多很多事……可是所谓的人生,就像你以往经历过的一样,让一切听天由命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样一来,它说不定还能赠予我们一些我们过去从不敢奢望的东西……”我光顾想着这些,注意力被这些根本不重要的细枝末节吸引,却反而没能察觉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

我望着的庭院依然还算明亮,可我回过神才发现,屋子里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我急忙让自己清醒过来,问道:

“把灯打开吧?

“先别开吧……”她回答的声音比刚才更沙哑了。

良久,我们相对无言。

“草的味道太浓了,我有点儿呼吸困难……”

“那我把这扇门也先关上吧。

我的语气中几乎是充满了悲伤,边说边握住门把手,关起了门。

“你……”这次她的声音几乎哑到让人分不清性别,“你在哭吗?

我吃了一惊,急忙回头对着她:

“我怎么可能哭呢?

你看看我!

可她躺在床上,甚至都没朝我这边看一眼。

屋里已经暗了下来,她似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什么,但我也不太确定是否当真如此。

我有些担心地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她盯着的不过是一片虚空。

“刚才院长跟你说话的内容……我大概也明白……”

我想马上回答她一些什么,可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只是轻轻地把门关好,重又望向已是暮色沉沉的庭院。

不久,我背后像是传来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对不起”,她终于又开口了。

声音里仍然带些颤抖,但比方才沉着多了。

“别为这些事担心吧……从今往后,我们能一起活多久,就活多久吧……”

我转过身,她正用指尖悄悄抹过眼角,然后把手一直放在那里没有移开。

四月下旬的一个微云的早晨,她的父亲将我们送到停车场,当着父亲的面,我们像是要去蜜月旅行一般愉悦,开心地上了开往山区的火车二等车厢。

列车缓缓驶出月台,将父亲一个人留在后面。

他站在月台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却轻轻弯着腰,仿佛突然之间苍老了许多……

待到火车完全驶离月台,我们关上窗,坐在空荡荡的二等座车厢一角。

两个人的神色都突然间寂寞了许多,我们把膝盖紧紧贴在一起,仿佛这样就可以温暖彼此的心……

我们的火车不知翻过了多少座山峰,沿着深邃的溪谷蜿蜒而行,又突然横穿过净是葡萄田的广阔丘陵,才终于奔向山岳地带。

当火车开始固执地攀爬那似乎无穷无尽的山坡时,天空变得更低,刚才还被锁在天边的那片漆黑云朵,不知不觉竟挣脱了束缚,现在几乎压在我们的头顶上。

空气也开始阴冷起来,我竖起上衣衣领,不安地守着把身子埋进披肩、闭着双目的节子。

她神情里虽有疲倦,但更多的是忍不住的兴奋。

她不时睁开眼,茫然地望着我。

起初我们还总是相视着微笑,可渐渐的,我们只是不安的对视一眼便迅速把目光从彼此身上移开,然后她又阖上双眼。

“开始冷起来啦,不知道会不会下雪呢。

“都已经四月了,还会下雪吗?

“嗯,像这一带就算下雪也不稀奇。

我望着才三点左右就已经彻底昏暗下来的窗外,到处都是冷杉,黝黑的树影交错着,数不清的落叶松并排挺立,叶子早已掉光。

这让我意识到我们已抵达八岳山脚下,但本应在此刻见到的像模像样的山却还连个影子都没有……

火车在一个名副其实的山麓小站停了下来,站台小到和一间小仓库没有什么分别。

来车站接我们的是疗养院的一位上了年纪的勤杂工,身穿一件印有高原疗养所图样的号衣。

车站前停着一辆老旧的小汽车,我搀着节子走了过去。

她扶着我的手臂,走得有些晃晃悠悠,我却故意装作浑然不觉。

“有点累了吧?

“也没有很累!

和我们一起下车的几个乘客看起来像是当地人,见到我们这副样子,似乎在一旁窃窃私语了些什么。

在我们坐进小汽车的时候,那些人已在不知不觉间混进其他的村民之中,消失在村落中,再难分辨他们的影踪。

车子穿过一排简陋、矮小的农家村庄后,就一路朝着遥不可见的八岳山岭开去。

坎坷不平的山地无限延伸开来,就在我几乎以为这颠簸永远不会停歇的时候,正前方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建筑。

背靠一片杂木林,红色屋顶,还有几个侧楼。

“就是那儿吧!

”我喃喃自语,同时感受到身子正随车体倾斜。

节子只是微微仰起脸,漠然地看着它,眼神之中略带忧虑。

到了疗养院,我们马上被领进病房二层的第一号病房,这间屋子在走廊最里面,屋子后面就是杂木林。

医生为节子做了简单的诊查,要求她立刻卧床休息。

房间用亚麻油漆板铺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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