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孔子中庸思想的内在逻辑.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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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孔子中庸思想的内在逻辑
论孔子中庸思想的内在逻辑
内容提要:
本文以为,孔子的中庸思想,有其内在的逻辑:
“尚中”是中庸的逻辑起点,“时中”是中庸的内在本质,“中正”是中庸的标准准那么,“中和”是中庸的理想目标。
“尚中”的大体内涵是“无过无不及”,“时中”的大体内涵是“无可无不可”,“中正”的大体内涵是“礼义”,“中和”的大体内涵是天人和谐之美。
其中,“尚中”观念为传统所固有,为孔子所继承。
“时中”、“中正”及“中和”的观念是孔子对传统“尚中”观念的丰硕和进展,也是孔子中庸思想的核心之所在。
关键词:
中庸、时中、中正、中和
TheInheritLogicalityofConfuciusTheoryof“TheMean”
Abstract:
Confuciustheoryof“TheMean(Zhongyong)”hasitsInheritLogicality,(Zhongyong,usuallytranslatedas“TheMean”,meanstoattainduemeasureanddegreeandtoavoidextremes.)theauthor’sviewpointcanbesummarizedasthefollowingfourpoints:
First,thelogicalstartof“theMean”theoryis“Shangzhong”,(whichmeanstolaygreatstresson“theMean”always.)Theessenceof“theMean”is“Shizhong”,(meaningtoadheretotheprinciplesof“theMean”allthetime.Thiscanalsobeexplainedas“toseizetherighttimeandattainduemeasureanddegree”.)“Zhongzheng”isthe“canon”of“theMean”,(whichmeanstofollowtheprinciplesof“theMean”inaccordanceofthemornsofthesociety.)“Zhonghe”,(meaningtoattainahighlyharmoniousstate,)istheidealtargetofthetheoryof“theMean”.
Thebasicconnotationof“Shangzhong”is“nottooverdoandnottounderdo”or“nomuchandnoless”.“Shizhong”means“nothingwrongandnothingrightbecauseofthatjudgementtoathingvariesatdifferenttime”.“Zhongzheng”is“proprietyandrighteousness”.“Zhonghe”ahighlyharmoniousstateofthenature.“Shangzhong”isaconceptbelongingtotraditionaltheoryoriginally.Andtheconceptsof“Shizhong”,“Zhongzheng”and“Zhonghe”weredevelopedfromthe“Shangzhong”byConfucius.Theseconcepts,whicharethemajorpartof“theMean”theoryofConfucius,hadgreatlyenrichedandexpandedthetheoryof“Shangzhong”.
KeyWords:
theMean、Shizhong、“Zhongzheng、Zhonghe
“中庸”思想,起源甚古。
相传早在氏族社会,帝喾便“溉执中而遍天下”。
[1](五帝本纪)尧舜时期,又有所谓“允执其中”的说法。
[2](尧曰)成书于殷周之际的《周易》一书,更是鲜明地表现了“尚中”的偏向,如在《易经》六十四卦中,被《易传》及后来的易学称为“中爻”的二、五两爻吉辞最多,合计占%,差不多占到了总数的一半;其凶辞最少,合计仅占%。
[3](p146)足见其对“中”的重视。
春秋末期的闻名哲学家孔子,十分重视对三代文化的传承和宏扬,在他的思想中,也包括了丰硕的“尚中”观念。
以此为起点,孔子建构了自己的“中庸”思想体系。
本文即对此予以简要的剖析。
一、尚中:
中庸的逻辑起点
孔子的“中庸”思想,其逻辑起点,是传统的“尚中”观念。
从《论语》及相关典籍中不难看出,“中”是孔子品评人物、选才交友的标准之一,也是其自我修养的行为准那么。
如:
“子贡问:
‘师与商也孰贤?
’子曰:
‘师也过,商也不及。
’曰:
‘然那么师愈与?
’子曰:
‘过犹不及。
’”[2](先进)师,颛孙师,即子张。
商,卜商,即子夏。
二人均为孔子门生。
子贡问孔子,子张和子夏谁更强一些,孔子评判说:
“子张有些过度,子夏有些赶不上。
”子贡以为,子张“有些过度”,自然要比“有些赶不上”的子夏强些,孰料孔子的回答那么是:
“过度和赶不上一样不行”。
在那个地址,孔子衡量门生孰优孰劣的标准是“中”,即“无过无不及”。
又如:
“子曰:
‘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
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2](子路)“中行”,即中道之人。
孔子以为,得不到合乎中道之人和他交往,不得已而求第二,也必然要交到激进的人或狷介的人。
因为激进的人一意向前,狷介的人也不肯做坏事。
可见,孔子选才或交友的理想标准也是“中”,不得已才求第二。
“中”也是成绩“君子”品格的指导思想和行为原那么:
“子曰:
‘质胜文那么野,文胜质那么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2](雍也)“文质彬彬”也确实是前文所谓的“中行”,关于此点,《颜渊》篇的一段话正好可作注脚:
“棘子成曰:
‘君子质罢了矣,何以文为?
’子贡曰:
‘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
文犹质也,质犹文也。
虎豹之鞟,犹犬羊之鞟。
’”棘子成,卫国医生。
“鞟”即皮革。
子贡的意思是说,礼仪形式和朴实的基础这两个方面,对君子来讲一样重要,假设把两张兽皮的毛全数拔去,就分不出哪张是虎豹的皮,哪张是犬羊的皮了。
因此,对一个人而言,美好的素养和合理的行为都是不可偏废的。
以“中”为标准,孔子常常警告人们思想行为要合乎中道,如曰:
“好勇疾贫,乱也。
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
”[2](泰伯)朱熹说明说:
“好勇而不安分,那么必作乱。
恶不仁之人而使之无所容,那么必致乱。
二者之心,善恶虽殊,然其生乱那么一也。
”[4](P105)“好勇而不安分”确实是孔子所谓的“勇而无礼”;“恶不仁之人而使之无所容”,那么有类于孔子所谓的“直而无礼”[2](泰伯)。
二者的行为方式虽或不同,但思想本源却是一个:
即“一意孤行”,而不能中道行之。
有见于此,孔子十分推崇“中庸”之德:
“子曰:
‘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2](雍也)。
从孔子的赞扬(“其至矣乎”)和可惜(“民鲜久矣”)中不难看出,在孔子的心目中,中庸之德是何其完美。
事实上,孔子本人也正是以“中”为自己的思想方式和行为准那么的,其曰:
“吾知乎哉?
无知也。
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头而竭焉。
”[2](子罕)“两头”,或谓指“不及和过头两个极端”;[5](p26)或谓指“情形的两个方面”。
[6](p160)总之“叩其两头”是孔子在熟悉事物、获取知识、解疑释惑的进程中体会到的一种思想方式,此种方式,其核心即为“用其中”。
就道德修养和行为修养的层面说,孔子“用其中”的具体表现那么是:
“子绝四: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2](子罕)“毋意”,不悬空揣测。
“毋必”,不绝对确信。
“毋固”,不拘泥固执。
“毋我”,不唯我独是。
“子绝四”,那么是指孔子没有“意”、“必”、“固”、“我”四种毛病。
[4](p87-88)在那个地址,“四毋”的核心仍是“中”。
这种思维观念、行为原那么,或许能够谓之“允执其中”。
这说明,关于传统文化持“因、损、益”态度的理性主义大师孔子,对传统“尚中”观念是持完全同意的态度的。
二、时中:
中庸的内在本质
若是说“尚中”是传统观念,为孔子所继承,并成为其“中庸”思想的逻辑起点;那么“时中”那么是孔子对传统“尚中”观念的丰硕和进展,是其“中庸”思想的逻辑展开。
与“中”一样,“时”也是一种起源甚古的观念。
早在尧帝时,就曾“乃命羲和,钦假设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7](尧典)。
孔子一贯重视“时”,其曰:
“导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2](学而)强调“时”关于治理国家的重要。
不但治国,就连说话,孔子也是“时然后言”[2](宪问),并主张“言不妥其时那么闭慎而观”[8](二三子)。
不但说话,就连看到飞鸟,孔子也不免“时哉时哉”之叹:
“色斯举矣,翔而后集。
曰:
‘山梁雌雉,时哉时哉!
’……。
”[2](乡党)因此,孔子专门强调:
“君子务时。
”[8](二三子)
孔子的奉献在于,将“时”与“中”联系起来,形成了“时中”的观念:
“仲尼曰:
‘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
君子当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当中庸也,小人而无顾忌。
’”[4](中庸章句)“时中”,即“随时以处中”,用《论语》所记孔子的话说,确实是“无可无不可”:
“逸民:
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
子曰:
‘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
’谓‘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罢了矣。
’谓‘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
我那么异于是,无可无不可。
’”[2](微子)这段话,记载了孔子对那个时期公认的几位贤人的评论和比较。
透过这种评论和比较,孔子说明了自己与他们的不同的地方。
孔子说,不动摇自己意志,不辱没自己身份,这是伯夷、叔齐的特点。
柳下惠、少连降低自己意志,屈辱自己身份了,可是言语合乎法度,行为通过思虑,那也只是如此算了。
虞仲、夷逸逃世隐居,放肆直言。
行为廉洁,被废弃了也是他的权术。
[2](p197)而孔子以为自己与他们不同,乃是“无可无不可”。
如何明白得孔子的“无可无不可”,《孟子·公孙丑上》的一段评论正好能够做其注脚:
“(公孙丑)曰:
‘伯夷、伊尹何如?
’(孟子)曰:
‘不同道。
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那么进,乱那么退,伯夷也。
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进,乱亦进,伊尹也。
能够仕那么仕,能够止那么止,能够久那么久,能够速那么速,孔子也。
’”又《孟子·万章下》载:
“孟子曰:
‘孔子之去齐,接淅而行;去鲁,曰:
“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
”能够速而速,能够久而久,能够处而处,能够仕而仕,孔子也。
’”由孟子的评论可知,孔子的“无可无不可”确实是“能够仕那么仕,能够止那么止,能够久那么久,能够速那么速”,或“能够速而速,能够久而久,能够处而处,能够仕而仕”。
不难看出,孔子与其他诸人的区别在于,其他诸人固守一节,而孔子那么“无可无不可”。
因此孟子说:
“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
孔子之谓集大成。
”[4](万章下)“圣之时者”即“随时而处中”。
孔子的“无可无不可”或“时中”观念,还能够从下面的几那么材料中表现出来:
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
”以其兄之子妻之。
[2](公治长)
子曰:
“宁武子,邦有道,那么知;邦无道,那么愚。
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2](公治长)
子曰:
“……君子哉蘧伯玉!
邦有道,那么仕;邦无道,那么可卷而怀之。
”[2](卫灵公)
孔子在这三那么材料中谈到的三位人物,其具体境况虽或不同,但却有一个一起点,确实是他们都能“识时务”:
南容的识时务在于,政治清明、国家太平常总有官做,政治昏暗、国家混乱时也不致被刑罚。
孔子看中了他这一点,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了他。
宁武子的识时务在于,政治清明、国家太平常便显示伶俐,政治昏暗、国家混乱时便装傻。
孔子很佩服他“装傻”的本领,慨叹其中有一样人学不到的微妙。
蘧伯玉的识时务在于,政治清明、国家太平常就出来做官,政治昏暗、国家混乱时就把自己的本领收藏起来。
孔子因此誉之为“君子”。
三位人物的“识时务”,尽管要紧表此刻政治方面,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也能够算是“随时而处中”吧。
由此不难看出,在孔子那里,因应时变,或见或隐,或贫或富,其准那么在“时”;因此孔子强调“君子而时中”。
孔子晚年,对《周易》情有独钟,在其研究《周易》的进程中,对“时中”问题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在相传为孔子所作的《易传》中,“时中”的观念更为突出。
如《艮》之《彖传》曰:
“艮,止也。
时止那么止,时行那么行;动静不失其时,其道光明。
”[9]本那么《传》文,专门申明了“时止”、“时行”之意。
强调或止或行,或动或静,都要因其时。
“时止时行”,确实是“与时偕行”,“动静不失其时”,也确实是“时中”。
“时中”,即“中”而因其“时”,“时”而得其“中”。
得其“中”,所谓经也;因其“时”,所谓权也。
有经有权,故能变通。
此所谓“变通者,趣时者也”。
变通趣时,即转变日新。
能趣时变通,即是“识时务”。
而识时务,能日新,就能够够常保通泰。
此所谓“日新之谓盛德”[9](系辞传)。
三、中正:
中庸的标准原那么
前面说,“时中”确实是变通趋时,这种“变”,并非没有标准,其标准确实是“礼”,“礼”是孔子中庸思想的标准原那么。
孔子说:
“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2](里仁)朱熹《集注》引谢氏曰:
“适,可也。
莫,不可也。
”[4](P71)“无适”、“无莫”正是“无可无不可”。
但是,“无可无不可”必需服从一个标准,那个标准确实是礼义。
这也正是孔子所说的:
“礼乎礼,因此制中也。
”[10](仲尼燕居)
在《论语》中,有很多材料反映了“中庸”与“礼”的关系,如孔子说:
“恭而无礼那么劳,慎而无礼那么葸,勇而无礼那么乱,直而无礼那么绞。
”[2](泰伯)过度恭顺,而不约之以礼,就未免劳倦;过度谨慎,而不约之以礼,就不免流于胆怯懦弱;过度敢作敢为,而不约之以礼,就不免盲动闯祸;过度直率,而不约之以礼,就不免尖酸刻薄。
恭顺、谨慎、勇敢、直率,本来都属于人的好道德,但孔子以为,若是发挥不妥,或不用礼来约束,其结果往往适得其反。
很明显,在那个地址,“礼”是成绩人之恭、慎、勇、直四德而使之适中的标准原那么。
又如:
“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能够弗畔矣夫。
”[2](雍也)“博学”是孔子所提倡的一种学习态度,如其曰:
“君子不器。
”[2](为政)即君子不该当像器皿一样只有一种用途。
而若是想有多种用途,无疑需要博学。
但孔子同时又强调,“博学”不能走极端,必需“约之以礼”,以为只有如此,才能保证不离经叛道。
孔子专门重视“礼”在“中庸”中的意义和作用,要求“君子之行也,度于礼”[11](哀公十一年)。
“度于礼”,即是“就有道而正焉”。
[2](学而)从那个意义上说,合于礼确实是“正”。
孔子很强调“正”,如说: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苟正其身矣,于从政乎何有?
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2](子路)“身正”确实是行为合于礼。
由“正身”,孔子进一步提出了“正名”的主张,即: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2](颜渊)也确实是要以礼为标准,衡量人们的品级名分,以令人们的品级与其名分相当。
名分相当,就合乎礼,也确实是“正”。
其实,“正身”也好,“正名”也好,实质都是“以礼法中”。
“以礼法中”,确实是把礼作为中的标准准那么,能够说,孔子讲中,其尺度确实是礼[1]。
而其讲礼,目的也是为了达到“中”。
前引“恭而无礼那么劳,慎而无礼那么葸,勇而无礼那么乱,直而无礼那么绞”,确实是以礼“制中”的专门好例证。
《礼记》说,“富贵而知好礼,那么不骄不淫;贫贱而知好礼,那么志不慑”[10](曲礼上),“故君子有礼,那么外谐而内无怨”[10](礼器),也说明礼具有致中的作用。
这诚如荀子所说:
“先王之道,仁之隆也。
比中而行之。
曷为中?
曰:
礼义是也。
”[12](儒效)
四、中和:
中庸的理想目标
从“中”的层面明白得“礼”,那么“礼”的实质能够谓之“和”。
“和”也是先民十分重视的观念之一。
孔子很注意体会“和”的价值和意义。
其曰: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2](子路)“和而不同”,确实是求同存异,恰如其分。
这一点,春秋时期齐国闻名政治家晏婴的有关论述,或可作其注脚。
晏婴说,“和”,若是用烹饪形容即是:
“和如羹焉,水、火、醯、醢、盐、梅、以烹鱼肉,婵之以薪,宰夫和之,齐之以味,济其不及,以泄其过。
”[11](昭公二十年)用现代术语说,“和”确实是多样性的统一。
“同”,犹如“以水济水”,“假设以水济水,谁能食之?
假设琴瑟之专一,谁能听之?
同之不可也如是。
”(同上)用现代术语说,“同”确实是没有不同的绝对的同一。
“济其不及,以泄其过”,事实上也确实是“中”。
从那个意义上说,“中”与“和”在本质上是相通的。
尽管咱们没有充分的材料证明孔子已经形成了相当做熟的“中和”观念,但于相关文献中也不难发觉,孔子的中庸思想是包括着“中和”观念的:
孔子说:
“政宽那么民慢,慢那么纠之以猛。
猛那么民残,残那么施之以宽。
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
”[11](昭公二十年)这是孔子评论郑国闻名政治家子产的“临终遗言”时所说的一段话。
据《左传》记载,子产临死前,曾告知他的交班人子大叔说,为政的关键,在于针对不同的对象,或宽或猛,宽猛适中(同上)。
孔子称这种宽猛相济所达到的适中状态为“和”,并引《诗经》“不竞不絿,不刚不柔,布政优优,百禄是遒”的诗句,称赞子产的为政之道是“和之至也”。
孔子所引诗句,出自《商颂·长发》。
大意是说,不相争也不急躁,不强硬也不柔软,施政行令很宽和,百样福禄集如山。
[13](p681)孔子以此形容子产的“宽猛”之论,以为这是达到了“和”的极点。
子产身后,孔子“出涕曰:
‘古之遗爱也。
’”(同上)孔子用“和”归纳子产的“宽猛”之论及《商颂·长发》中所表现出来的“适中”思想,说明孔子已经意识到了“中”与“和”的内在关系。
关于“为政”,孔子还说道:
“为政以德,譬假设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2](为政)“北辰”,即与地球自转轴正相对应的天球北极,在地球自转和公转所反映出来的恒星周日和周年视运动中,天球北极是不动的,其他恒星那么绕之旋转。
故前人称北辰为“天枢”。
孔子以为,统治者以德治国,就会使自己像北极星一样,在必然的位置上,别的星辰都围绕着它。
可见,“德政”所表现出来的和谐,犹如天体运行之和谐,自但是然。
或许正是基于这层体认,孔子曾对其门生子贡说:
“我不想说话了。
”孔子不想说话的缘故是:
“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2](阳货)不难想象,当孔子说这段话时,其对天人和谐的感受是何等的强烈。
孔子是一名音乐大师,其音乐欣赏水平之高,常人难以企及。
他在齐国听到《韶》乐,竟很长时刻尝不出肉味[2](述而)。
这种境遇的取得,恐怕与他对天人中和之美的独特体认不无关系。
而孔子对音乐作品的评判,也常常以中和之美为原那么。
如其评判《关雎》说:
“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2](八佾)而当孔子听到鲁国太师挚演奏该乐时,感觉满耳朵都是音乐。
[2](泰伯)
生活中的孔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2](述而),即温和而严厉,有威仪而不凶猛,庄重而安详。
“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同上)孔子在家闲居,很整齐,很和乐而伸展。
这可能确实是圣人的中和之象吧。
这种气象,看似平常,却表现了“天下之大本”、“天下之达道”,因此“仰之弥高,钻之弥坚。
瞻之在前,忽焉在后”[2](子罕),其境遇深不可测。
《易传》所谓“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
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9](系辞传),或许确实是这种“中和”境遇的写照吧。
五、结语
综上所述,不难发觉,孔子的中庸思想有一个内在的逻辑,传统的“尚中”观念为其逻辑起点,以此为基础,孔子结合“时”与“中”,使传统“尚中”思想由静态单一的结构(“无过无不及”),进展成为一动态变易的系统(“无可无不可”)。
同时,孔子又发挥自己精研礼学的优势,以礼法“中”(“礼乎礼,因此制中也”),使“无可无不可”的动态变易系统始终遵循着“经天纬地”之礼而展开,并由此直契天人秩序之美,使中庸上升为一种对天人和谐之美的体认与追求。
孔子的中庸,既是一种思想方式,又是一种行为准那么,更是一种理想目标。
作为一种思想方式,它能令人适其“度”;作为一种行为准那么,它能令人合于“礼”;作为一种理想目标,它那么帮忙人们体认并受用宇宙自然的和谐之美。
“中庸之为德,其至矣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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