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劳动价值论的再认识.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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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劳动价值论的再认识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劳动价值论的再认识
摘要：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认为，《资本论》所阐述的抽象劳动、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等都是高度抽象的概念。
对于这些概念的研究应置于与资本的关系中。
这些理论观点对理解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从本质上看，资本间的竞争旨在占有工人的剩余劳动，价值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劳动的具体表现。
关键词：
价值；抽象劳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剥削
中图分类号：
F01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7685（2010）04-0001-06
美国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克里斯托弗?
J?
亚瑟（Christopher.J.Arthur）发表在《资本和阶级》杂志第73期上的一篇题为《价值、劳动和否定论》的论文，联系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做了重新考察，认为在解读诸如价值、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和抽象劳动等概念时，必须考虑特殊的资本主义生产和交换形式。
该文把价值范畴理解为关于资本主义的范畴，而非“简单商品生产”的生产方式范畴；强调马克思阐述的是资本主义累进发展的模型；强调剥削基本是在生产中确定的。
这些理论观点对理解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一、对价值和抽象劳动的再认识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依照马克思《资本论》的分析思路首先阐述了使用价值、交换价值和价值的关系，指出使用价值是商品交换的条件，而交换价值抽象地抹去商品问使用价值的一切区别，从而把它们一律确定为价值。
这种价值形式转变了作为具体的自然物的商品特殊性之间的关系，变成了可交换的一般的社会决定因素，因为商品仅仅被看成是其价值的“承担者”。
在这里，具有创新的地方是他明确地把交换看做从使用价值到交换价值再到价值的联系纽带和最重要的决定因素。
通过商品交换把各种劳动联系起来，从而把它们平等地归结于抽象劳动。
与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的理解不同，他不是把《资本论》第一章对于商品价值的分析看作对“简单商品生产”下商品价值的分析，而是看作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的商品价值的分析。
他认为，如果把所涉及的商品看做资本的产品，劳动价值理论便意味着劳动是一个资本关系内的抽象概念。
他引述《资本论》第一卷的有关论述作为佐证：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占统治地位的社会的财富，表现为‘庞大的商品堆积’。
”表明《资本论》是从作为资本主义财富元素的商品开始其全部理论分析的。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一开始考察的对象就是资本主义生产总量，最初是抽象地把握这个总量，然后越来越具体地把握这个总量。
马克思所分析的整个体系抽象变动的起点是简单流通，只是在阐发了流通范畴以后，才回到暗含于简单流通交换关系现象中的生产关系。
《资本论》论述的主要转变不是从所谓的简单商品生产转向资本主义生产，而是从简单的流通领域或商品交换领域转向生产领域。
一旦完成这个转变，流通就被看做是反映生产关系的领域了。
《资本论》对资本主义经济体系的揭露是从某种简单的然而却是决定的关系开始，从而对这个方面进行严格抽象，把其他关系舍掉，以揭示贯穿于这方面的并构成资本主义经济体系效率的实质。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深刻分析了在资本的关系内劳动被适当地表述为抽象劳动概念的原因。
首先是因为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工业资本把所有的劳动看作同一的，作为一种抽象的总体资本把劳动看作其对立物。
资本在竞争规律的作用下把劳动要素分配给不同的生产部门时，目的在于剥削劳动生产剩余价值，实现资本积累。
“抽象劳动”范畴的实际意义在于，资本可以剥削“具体的一般劳动能力”，以便在必要的时候重新分配劳动。
另外，工人把他们的劳动看做一种手段，一种获取工资的活动。
每个工人都变成一个仅仅工作的人，一般的寻找工作的人。
他们对于资本的使用价值简单地说就是这种工作能力。
重要的是，当某人在资本主义企业寻找工作时，是在资本关系下进行的。
而按照这种资本关系，生产的目的和手段都体现资本家的要求。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批评了一种从物理学的角度认识抽象劳动的错误观点。
按照该观点，抽象劳动是具有现代劳动过程抽象特征的价值实体。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认为，这种从物理学观点所归纳的抽象劳动的特征，完全没有考虑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或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人类劳动上打下的印记。
他引证马克思的论述：
“这个经济关系――资本家和工人作为单一生产关系的两个极端的特征――因此，较为纯粹而充分地按比例发展起来，因为劳动失去一切技艺的特征；因为特殊的技能变得越来越抽象和不重要，因为它越来越变成一种纯粹抽象的活动，……仅仅是一种体力活动，纯粹而简单的活动，不管其形式如何。
在这里，人们可以再次看到生产关系的特殊的特性……变得实际仅仅由于一种特殊的生产的物质方式的发展和工业生产力发展的一个特殊阶段的特殊的生产物质方式的发展。
”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还分析了具体劳动和抽象劳动对立的问题，认为只要存在使用价值和价值的对立，便存在具体劳动和抽象劳动之间的对立。
当资本组织生产过程以实现价值（本质上是剩余价值）最大化的时候，所确定的实际目标便是货币收入。
货币是“抽象的财富”的存在形式，这意味着生产抽象财富的活动本身是作为抽象的活动看待的。
在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所进行的活劳动仅仅被看做工作时间的流，用马克思的话来说，工人变成了“时间的躯壳”。
这样，“抽象劳动”便由生产中运行的社会关系来确定。
当然，如果具体劳动的形式是简单的，足以使劳动时间决定价值的评价成立，它就有希望在市场上实现。
劳动越是变成简单的时间的运动，它便越近似于对其评价上的认识。
在直接把具体劳动确定为抽象劳动时，靠的是其参与资本主义的评价过程。
作为抽象劳动，问题是如何计算它们；作为由资本决定的形式，它是作为抽象的时间运动而起作用的。
正如马克思所说的，不同的工作者的个人仅仅是这个（社会抽象的）劳动的器官。
总之，产品的商品形式体现在死劳动中，即一种对异质的具体劳动的抽象。
资本主义生产把活劳动过程确定为抽象活动及纯粹的时间运动。
抽象劳动的构成在资本的关系中比其在交换中更为基本。
由于一般化的商品流通仅仅是基于资本主义生产而存在的，隐含于较早关系中的例如商业贸易中的任何价值形式，由于没有把价值确定为生产目的，没有由资本所确定的对劳动时间的精确决策，都是空洞无物的，价格相对地说也是飘忽不定的。
结果必然是某种“价值实体”如抽象劳动，不能先于资本主义基础上的一般化商品生产而存在。
这样，下面的矛盾便得以解决：
“一方面，商品必须作为物化一般劳动时间进入交换过程，另一方面，个人劳动时间作为一般劳动时间的物化，本身又只是交换过程的产物。
”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一再强调流通在决定价值和抽象劳动中的重要作用。
他把流通看作是一种社会评价。
在他看来，虽然货币确实把它所代表的劳动（因而反映一切商品所代表的劳动）确定为抽象的一般劳动，但这种抽象劳动仍然没有在交换之前确定，仍然是只有当产品被评价时，劳动才变成抽象劳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便可以认为，把劳动仅仅看作其本身的抽象是一个社会问题，是货币流通所投下的“影子形式”。
二、对剥削的新认识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认为，马克思抽象劳动概念的一个特征是，它依赖于一个颠倒的过程。
在价值形式上，把劳动确定在相互关系中，“抽象的一般考虑并非作为一种具体的、可感知的真实的考虑的特征，恰恰相反，而是可感知的具体的考虑作为抽象的一般实现的现象形式或实现形式。
”事实上，这种抽象和具体关系上的颠倒是整个生产关系被颠倒的结果，是主观和客观颠倒的结果，生产者被其产品（价值或资本）支配，在一定程度上甚至说工人是完全的生产者都是令人怀疑的，只能把他们归结于由资本启动和导向的生产过程的雇工。
因此，抽象劳动和异化劳动之间存在着紧密的联系：
劳动之所以是异化劳动只是因为它被社会地看做是抽象活动“财富”的来源。
反过来说，劳动的这种抽象形式出自于特殊的方式，按照这种方式，工人远离其劳动客观条件的情形必须通过资本关系来克服。
马克思说过，反映在资本家意识中的是“资本主义生产所固有的并成为其特征的这种颠倒，死劳动和活劳动、价值和创造价值的力之间的倒置。
”这种生产决定的价值形式所固有的颠倒具有一定的物质结果。
在资本主义商品生产中存在着主观和客观的颠倒，真正支配过程的是资本；资本确定生产的日程，而劳动是作为资本的手段而被雇用的。
正如马克思指出的，“不再是工人使用生产资料，而是生产资料使用工人了。
”
劳动本身是一般劳动，典型的劳动过程将按照在《资本论》中所描述的方式处理。
但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的劳动过程中，劳动适应性优越于重新吸引劳动，以便使工人越来越像蜜蜂那样，努力为生产集体做出贡献。
由于所有的工人――不管是有技能的还是无技能的――都对生产过程做出部分贡献，整体并不是由作为工人的生产能力构成的，而是由作为雇用他们的资本的生产能力构成的。
集体的劳动者被置于资本的导向之下，这不仅意味着每个人不能生产商品，而且还意味着集体的劳动者只能按资本的意愿生产商品。
因此，可以这样认为：
资本生产商品，而不是劳动生产商品。
由于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还存在其他阶级（小业主等）在价值形式下占有工人所生产的某些价值的情形，克里斯托弗?
J?
亚瑟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还存在同前资本主义所形成的同样意义的剥削。
如，曼德尔坚持认为，剩余价值同所有其他剩余产品形式有“一个共同的根源”。
这种统治阶级收入的演绎理论事实上是“一个剥削理论”。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认为，这种理论近乎于对剥削问题的非历史的思考，而这种非历史的思考恰恰是某些反对马克思价值理论的人所要求的同一个演绎理论。
科恩（G.A.cohen）在一篇著名的论剥削的论文中拒绝劳动价值论，他说：
“工人创造了产品而没有创造价值，但他们创造有价值的东西……使剥削出现的东西不是资本家取得工人生产的某些价值，而是取得工人生产的东西的价值。
”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也批评了来自非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的否认剥削的观点。
如，纳珀列昂尼认为，即使在前资本主义剥削剩余的来源是对工人所创造的东西的扣除，在资本主义也不是这样。
如果资本是真正有生产力的，一种扣除必然是从资本所生产的东西中扣除，以便向工人提供必要的生存物品。
为批驳纳珀列昂尼的否认剥削和其他关于剥削的奇谈怪论，克里斯托弗?
J?
亚瑟诉诸马克思的有关论述。
马克思的有关论述表明，资本在组织生产和强化剥削的意义上是有生产力的。
而资本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些，只是因为它能依赖于雇用工人，把工人的社会生产力“移置”和“转移”到资本。
资本作为运动的价值同劳动引起变动的运动的关系并无区别，劳动像资本一样活动，不只是按资本的指令活动。
马克思指出，“劳动不仅是资本掌握的使用价值，而且它也是资本本身的使用价值。
”
价值形式中所固有的颠倒意味着，生产除了生产物质的东西外还生产一个观念的实际。
在一个人的描述之下，生产是劳动和机械结合的能力。
而在另一个人的描述之下，生产则是资本的生产力。
“商品”、“货币”和“资本”最初是纯粹的价值形式，后来这些纯粹的价值形式便立足于物质生产。
有一种观念认为，这些价值形式本身被应用于所形成的物质，而不是按照内容而自然采取的形式。
这意味着形式和内容不是完全统一的，而是保留一种抽象的不相称的结构：
内容被包含于形式中，同时还保有许多不能以形式包含的东西。
值得回忆一下马克思是如何看待抽象劳动和具体劳动的：
它被归结于完全相同的劳动，但在不同的表述下却象征着劳动存在于两种不同的关系结构，存在于价值形式和使用价值的关系结构中。
三、价值决定的新理论
像马克思一样，克里斯托弗?
J?
亚瑟也认为工人的活劳动是唯一创造价值的生产要素。
他指出，在资本尽力组织生产和尽力实现利润最大化（剩余价值最大化）时，资本发现它面对一个特殊的困难：
工人“残存的主观性”向资本提出了一个不顺从被剥削的问题，而这是其他要素所不能提出的问题。
资本和劳动的关系内在地对立。
正如马克思所说的，价值“是异化劳动的产物，是劳动的异化产物。
”资本只能通过赢得阶级斗争来生产价值。
可以说，克里斯托弗?
J?
亚瑟阐述的这种价值决定理论是“阶级斗争价值决定理论”。
在《资本论》中，马克思阐明了雇用的活劳动和其作为产品价值的“死劳动”的代表之间的区别。
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中，马克思把这个区别阐述得更为鲜明，他把劳动定义为“非价值”，是站在价值对立面的，但价值要依赖它进行评价。
这样，虽然马克思在《资本论》开篇处假定劳动表现为价值没有问题，但我们现在发现，价值仅仅是把劳动包含在资本下的斗争成功的结果。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指出，他的命题完全不同于正统马克思主义的传统命题，正统的传统命题看到劳动正面地创造某种东西即价值，然后被剥夺（这当然是一种植根于简单商品生产模型的理论假设前提的命题）。
而他坚持认为，在价值肯定性的后面存在一个否定的过程。
资本积累本身仅仅是通过阻碍评价、劳动作为“非价值”的否定而实现的。
这个新的评价概念允许把劳动价值论重新表述为一个否定的辩证法。
他批评厄内斯特?
曼德尔劳动就是价值的观点是直接违背马克思原文的。
虽然劳动创造价值，但当物化于一种商品中的劳动等于物化于另一种商品中的劳动时，它仅仅在“客观形式上”变成价值。
另外，劳动是由社会证实的，因而它是抽象劳动，而这又要求基于普遍的货币商品的存在。
简明地说，曼德尔忽略了价值形式在劳动价值论中的重要性。
显然，任何把劳动和价值整合在一起的理论都要适当地考虑其正相关的关系。
劳动的活动性直接与价值流同一。
这样，资本和雇佣劳动的关系便采取一种互为消长的形式，资本收益流增加，工资收益流便减少。
在工资收益流减少的同时，流向其积累价值仓库的资本收益流（即剩余价值或利润）便增加。
剥削就在于剥夺这个价值。
但克里斯托弗?
J?
亚瑟指出，被剥削的劳动确切地说是价值的实际含量，它处在对劳动的资本主义剥削的特殊价值形式之下；价值是通过对活劳动的支配和控制而构成的，活劳动既作为其“支配物”被驱使，其结果又作为死劳动被贮藏。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阐发劳动价值概念的思路表明，价值量由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
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既是价值量的决定因素，同时又是一个被决定的因素，因为资本永远要通过迫使工人提高其生产率来减少生产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进一步指出，《资本论》的最初几章还没有明确地按照资本关系的线索来说明社会必要劳动时间。
但是，一旦按照资本关系的线索来确定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就必须存在作为剥削前提条件的必需的资本，即剥削劳动所必需的资本。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所归结的剥削时间是由整个工作日构成的。
他认为，剥削时间不仅由剩余劳动时间构成。
并非是工人首先向他们自己提供产品，然后再上班进行额外的工作。
相反，必要劳动时间和剩余劳动时间的计算是在生产领域资本和雇佣劳动之间围绕剥削而斗争的结果。
资本作为主导经济运行的力量不断向劳动施加压力，而且这种压力表现在从第一分钟开始的整个工作日上。
由于资本控制生产，不能在时间上和空间上把剩余劳动同必要劳动区分开来，因为在整个工作日期间，劳动力的使用价值都是被剥削的。
所以，在这个意义上的剥削和把剥削等同于把工作日扩展到超过其必要部分以上的意义之间，存在一个隐含的概念的区别。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并不赞同马克思所强调的资本不仅指挥劳动，在本质上它还指挥无偿劳动。
他的论点是：
资本不仅指挥无偿劳动，在本质上，它还指挥劳动，即整个工作日的全部劳动。
当然，克里斯托弗?
J?
亚瑟随后又说，马克思完全知道，这仅仅是因为资本获得了对劳动的指挥权，“资本发展成为一种强制关系，迫使工人阶级超出自身生活需要的狭小范围而从事更多的劳动。
”
另外，克里斯托弗?
J?
亚瑟反对所谓与“简单的商品生产”相联系的劳动价值论，因为按照这种劳动价值论，根本看不到在每个人都做他们自己事情的简单商品生产中，如何能计算和强化社会必要劳动时间。
在实际生产者成为高利贷者和商人的牺牲品的地方，由于他们缺乏市场力量，他们被归结于一种生存的存在，被迫失去剩余产品。
由于当时资本家还没有实际主宰生产过程，资本关系还没有控制生产，马克思指出，严格意义上的资本尚不存在，它仅仅在形式上是资本，因为它缺乏充分的生产基础。
但根据这些转变的例子可以完全有理由地说，工人所创造的东西被剥夺了。
而在资本控制下的生产内部的剥削趋势是资本的生产力代替从前的“直接生产者”的生产力。
按照克里斯托弗?
J?
亚瑟的看法，如果价值出自于资本为生产商品和再生产资本自身而剥削的劳动，那么，仍然可能事后在工作日内部区分必要劳动和剩余劳动。
他认为，纳珀列昂尼这样的评论是错误的：
“价值现象完全发生在资本的层次上，即它开始于生产力从劳动转向资本之时，它是伴随这个转变而发生的。
”他指出，纳珀列昂尼评论的错误在于把转变的劳动看做是资本组织的生产的技术条件部分，把价值留给资本之间的协商来解决。
而按照克里斯托弗?
J?
亚瑟的观点，价值根源于伴随生产力的转移的资本同劳动的斗争。
同样，形成抽象劳动的现实也根源于资本借以测量额外占有价值并把它纳入积累的方式。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反对以属于道德或政治范畴的正义和公平标准来评价劳动价值论。
他指出，当把劳动价值论确立在日常的剥削的基础上时，并不意味着它可以为道德的或政治的关注所左右，道德和政治虽然可以促进一种正义和公平，但正义与公平之类的标准却与科学理论不相干。
如果资本主义到处发生阶级斗争，那么劳动价值论也是对资本主义批判地解释。
价值测量资本在这个占有劳动斗争中成功的程度，而且作为第一个近似，是每个资本相应获得的报酬。
他认为，一个不同的关系即资本自身之间的关系由此便附带地发生了，因而也必然使价值范畴更加精确。
但基本的关系是资本和与之对立的雇佣劳动之间的关系。
由于这种关系，资本要求形成评价其自身的价值，因此，在逻辑上对价值的分析先于任何对资本之间关系的分析。
四、简要评论
第一，正如克里斯托弗?
J?
亚瑟所说：
马克思《资本论》第一章是在理论分析的初始点抽象地确定的。
之后，资本家的总体性变成全面的更为复杂和具体的概念，因而马克思重新思考了这些初始的论点。
当新的决定因素出现时，必须把它们结合到原来论述的概念中去。
这时，必须把“抽象劳动”看作内在于资本关系的劳动概念。
这样，一种产品的等同性来自于其在资本关系中的定位，资本关系的两个方面即资本和劳动都是作为“抽象的总体”构成的。
在价值生产的形式下，对劳动的计算仅仅是对其自身的一个抽象。
这种分析是符合马克思的分析宗旨的。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强调价值、抽象劳动、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等范畴在马克思《资本论》中是资本主义经济范畴，反对所谓“简单商品生产”范畴的说法，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对传统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的突破，具有理论创新意义。
第二，克里斯托弗?
J?
亚瑟认为，基于工人同资本的生产目的的不同，必然是工人服从资本，同时，工人的生产力被资本为了自身增值的目的剥夺了。
这一观点也是正确的。
我们从这种剥削的竞争性质，获得了对劳动价值论的新理解，即把它看作是一个否定的辩证法。
也就是说，资本是生产的支配者，生产超过其自身的全部价值，同时把劳动否定地确定为其被扬弃的基础。
这种说法之所以正确，是因为资本主义生产像马克思指出的本质上是剩余价值的生产，工人的地位和命运服从于资本家生产剩余价值的目的，劳动的实际作用也仅仅以其对剩余价值的生产的贡献来评价。
第三，克里斯托弗?
J?
亚瑟正确地指出：
“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在《资本论》第一卷第一章被看成是价值量的决定因素，也必须重新认识，因为新的发现表明价值是一种形成，在这种形成中劳动表现为“非价值”。
一旦“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在资本关系中被确定，就必须把它看作是在劳动期间抽出雇员的劳动服务的时间。
价值是抽象的异化劳动的结果，剩余价值量由剥削劳动的时间决定。
它是生产领域资本和雇佣劳动间阶级斗争的结果。
第四，虽然如克里斯托弗?
J?
亚瑟所说，不能把《资本论》第一卷第一章关于商品价值的分析看作“简单商品生产”经济范畴的分析，而是对资本主义经济范畴的分析，但也必须要强调马克思经济学的逻辑和历史相统一的方法论特征。
如，马克思的从简单价值形态到扩大价值形态再到一般等价物的价值形态最后到货币形态的分析思路，便体现了这种逻辑和历史相统一的原则。
换言之，在马克思经济学中，历史的起点和逻辑的起点是一致的，历史的发展过程和逻辑的发展过程也是一致的。
克里斯托弗?
J?
亚瑟忽视了马克思经济学的这一方法论特征，应该说是他分析的一个重要缺陷。
第五，克里斯托弗?
J?
亚瑟坚持生产过程中实现对工人的剥削，而反对从收入分配的利润份额和工资份额的数量关系来观察剥削关系。
应该说，从本质上看，剥削关系体现在生产领域，离开生产领域去谈剥削关系是缺乏事实基础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克里斯托弗?
J?
亚瑟重视在生产领域看剥削的观点是正确的。
但是生产领域的剥削关系也必然会反映在分配关系上，因此，克里斯托弗?
J?
亚瑟否定分配领域所表现出来的剥削关系的看法是错误的，是他理论分析的片面性。
第六，克里斯托弗?
J?
亚瑟把工人的整个工作日都看做是剥削劳动的时间，这在把工人的工作日全部都看成是体现对工人剥削的意义上是正确的。
机械地把工人的工作日划分为必要劳动时间和剩余劳动两部分（例如上午是为工人生产生活必需品的必要劳动时间，下午是为资本家生产剩余价值的剩余劳动时间）肯定是错误的，这不是马克思的观点，而是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家纳索?
西尼尔的“最后一小时”生产剩余价值观点的变种。
但也仍然需要把工作日区分为必要劳动时间和剩余与劳动时间，这种区分不是把工作日截然划分为两个部分，而是像马克思所做的那样，在全部工作日的每时每刻，甚至每分每秒，都由必要劳动时间和剩余劳动时间构成。
显然，克里斯托弗?
J?
亚瑟误解了或没有真正领会马克思关于划分必要劳动时间和剩余劳动时间的分析。
这也不能不说是其分析上的失误。
（责任编辑：
杜 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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