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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东仅仅先锋还远不够

韩东:

仅仅先锋还远不够

  

  文/木叶《上海电视》

  

  

  

  

  

  当年变法时的王安石被人赞曰:

“英特迈往,不屑于流俗。

  

  韩东小说《小城好汉之英特迈往》主要写了三个人,粗略而言就是朱红军的“枉死”、丁小海的“浮生”和张早的“名利双收”。

我还看重更多的像少年魏东那般的“下落不明”。

  

  韩东之诗与小说均不动声色,却颇为“及物”:

出拳是实的,指向与读者隐秘的一对一的关系。

  

  

  

  

  

  “时代再严峻,人们总要笑”

  

  

  

  ○木叶:

小说里面有一个“去政治化”,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不是恰当,至少切入的角度和放松的叙述很有趣。

比如讲丁小海的母亲死了,正好毛主席也去世,那么他戴孝,就是戴黑纱,别人不知道是为他母亲戴还是为毛主席戴(他的回答是“都为”)。

学校对他的处理是不让他参加主席的追悼大会,让他在教室里一个人追悼,这个时候就不管他是给毛主席追悼还是给他母亲追悼了。

这种和政治的对冲非常有意思,因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父亲”。

  

  ■韩东:

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很容易概念化。

我觉得复原当年的生活细节很重要,时代再严峻,人们总要笑。

不管这个时代发生了多么大的事情,都必须有日常生活。

我喜欢这种幽默的东西,喜欢这种有张力的东西。

有一个对照,有一个对比,有一定张力,大事和小事放一块写,哭和笑放在一起,都是元素之间的张力。

  

  

  

  ○木叶:

前段时间采访刘震云,他说任何悲剧仔细看,全是一地喜剧,我不知道是否可以跟你这个对照一下看?

  

  ■韩东:

我不觉得悲剧或喜剧,因为我不用这样的概念去分别这些事情。

只是我觉得严肃的话题用轻松的语调去说,或者说很无聊很琐碎的事情你用极端认真的态度去对待它,比如有人说里面写到吐痰、抓屁,很无聊的琐事,没问题,我赞同,确实很无聊。

但是,你以极端认真的态度去写,像我写得很津津有味,写了很多页。

态度认真、仔细观察、仔细去说这个无聊的事,这个事就有了另外一种色彩,对吧?

  

  

  

  ○木叶:

很早之前你就写过《我们的身体》,我看《英特迈往》里面有很多都跟身体有关,比如说体重,尿,屁,还有屄。

小说尺度宽,出版时也放得开,从“身体”来讲,我不知道是否有意为之?

  

  ■韩东:

不是有意的,比如说涉及到性的暗示用语,这和成人世界还不一样。

少年没有性经验,他说这个的意义跟成人是不一样的,这里面没有色情的成份。

就是一个骂人的话,就是一个狠。

当然,人的身体是特别重要的。

人不仅是政治动物、不仅是观念动物,一个人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和他的性别,他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体状况,长得如何……很多东西都是由身体决定的,很多东西又反过来影响身体,所以索尔•贝娄说过,人到四十岁以后,原话我记不住了,得为你脸生出的每一个包块负责……身体是极端重要的。

  

  

  

  ○木叶:

身体是一种哲学,一种政治,它不仅对小说人物,对小说作者也有一种作用力。

  

  ■韩东:

对。

  

  

  

  ○木叶:

这个小说里面的女性色彩非常淡化,有个伍奇芳,还有“大水缸”,最终全是男性……

  

  ■韩东:

雄性之间。

  

  

  

  ○木叶:

对,雄性。

很多人都讲过兄弟情,余华《兄弟》是一个,再往前,王朔的《动物凶猛》(《阳光灿烂的日子》)。

仔细看,还都是有关文革,不久之前还有林白《致一九七五》、王安忆《启蒙时代》,这几个放在一起,自己作品的不同之处在哪里?

  

  ■韩东:

他们的作品我都没有读过,所以不好评论。

对我来讲,写作就是很自然的事,刚才讲的有一点我赞同,就是写的世界比较偏向于男性化,雄性的,还有一个注释,实际是一个人的少年时期。

因为人与人之间缔结的情谊,超越了利害关系。

在兄弟情谊里面,中国人讲的义气、拜把子,是比较成人化的。

所谓成人化最根本的问题就是有利害在里面,我们素不相识,但是我们拜了把子,桃源三结义,就成了一个利益集团,联合起来做事。

我写的朋友关系、兄弟关系是出自少年,没有成人化的利害关系在里面,所以是更醇厚、更单纯的一些东西,和梁山好汉式的缔结情谊是有区别的。

  

  ○木叶:

前面有一个重要角色魏东,但是后来消失了,从一九七八到二〇〇五之间就突然没有了,我不知道你是有意为之,凸显一种偶然性,还是怎么回事?

  

  ■韩东:

首先这里面所有的人物,我觉得都是挺可爱的。

唯一的就是魏东似乎是反角,实际上我把很多恶作剧的元素加到他身上。

但是还得说明一点,他所玩的这些东西,还是一个游戏,他并不是一个恶人,我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罪大恶极的人来写。

就是一个少年的游戏。

他玩抓屁游戏、仗势欺人啊等等,他没有强奸妇女,也没有杀人什么的。

  

  

  

  ○木叶:

他在一九七八年之后就没有怎么出现,是不是使得这个小说有点儿平衡缺失了。

我的意思是什么呢?

好像后面都是“好人”的成长,你想这么一个纨绔子弟,他在新时期怎样翻云倒海,或者说怎么样喋血街头,这个东西蛮有趣味,没有写是一个遗憾。

  

  ■韩东:

当时也有一个设想,就是后面交待他,我要写就写他最后是一个非常平凡的人,当时我设想过丁小海或者说张早去找他,讲起当年那些事,他都没有记忆,“啊,有过这回事吗,我怎么想不起来?

  

  

  

  ○木叶:

高,这应该写。

  

  ■韩东:

我没有写,我觉得逻辑是这样的,他不是真正的恶人。

  

  

  

  

  

  “我的谋生手段就是靠写作……不是说我指望写书发财”

  

  

  

  ○木叶:

接受采访时你不只一次提到“生存英雄”、“生存好汉”,有意提到生存二字,而不是生活。

生存相当于降低一种要求,比如鲁迅说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

你这个措词很微妙。

  

  ■韩东:

每一个人的生活,只要他是个人,曾经活过,都会是非常激烈的,不仅指外部的起伏跌宕,内心经历的东西也是。

其实生存和生活这两个词在我这里分野不是那么清晰,生存可能更艰难。

其实每个人的生活都是生存,每个人的生存都是活着,都是在努力,在克服一个个的问题和障碍。

  

  

  

  ○木叶:

那么生存中最大的问题,自己认为最大的是什么?

作为小说家来说。

  

  ■韩东:

我生存就是两个部分,一个是活着,让自己的肉体活着,健康。

第二个要解决一些精神上的问题,生而为人。

可能比较玄,为什么活着,生死这些问题,但这些东西和身体是一体的。

  

  

  

  ○木叶:

这两者之间还有一些东西,我想提一个“钱”的概念,因为我发现在多次访谈和作品之中你也提到它。

就像《扎根》小说刚出来时,就公开说“书成之后,我想到的只是钱”。

这里面当然可能有一些因素我们不清楚,但是我猜想这么一个词在韩东先生的语言和生活之中有位置,而且位置不低。

  

  ■韩东:

钱对于我来讲就是一个生存,因为我是靠写书卖文为生,没有地方给我发工资,也没有别的补贴、外快,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卖书就有钱,有钱就可以活下去。

作为一个“写作机器”,你也得维护它,也得保养它,也得花一定的经费,而没有人给你经费。

还想活得体面一点,人到中年还有责任感,还有家庭,还有对别人的责任,所有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讲,我的工作、我的职业、我的谋生手段就是靠写作,所以应该换来金钱,我对金钱不是说我指望写书发财,不是这个概念。

  

  

  

  ○木叶:

我想往回倒一段,1985年《他们》创刊的时候,那一期里面有苏童《桑园留念》,还有马原、顾前的作品,当然还有你自己的,这四个人的近况非常不同。

刚刚我们提到钱,我见过一篇你写的文章,谈到苏童,你说“当时我们都很想成名,很想有钱”,你们干什么呢?

合写一个电影剧本。

那个时候直接谈钱,直接谈名……

  

  ■韩东:

这里面其实有很大的开玩笑的成分,任何这个阶段的小伙子都会有这样的雄心,所谓的雄心。

但是如果落实到一个具体事情上,落实到具体的写作来获取这样一个东西的时候,可能大家的态度就不一样了,有的人觉得不能以牺牲文学的方式来获得。

当时我们写剧本,是顾前创意,苏童写第一稿,苏童非常认真,我写第二稿,觉得没劲,后来就不写了。

这也是一个预示,非常像我们的生活、后来的命运。

苏童的成功是必然的,因为他是一个认真做事的人。

顾前的落魄也是理所应当,他是光说不练的人。

我则是有热情,然后接着怀疑……

  

  

  

  ○木叶:

我看到一句评马原的话,“已经创造了汉语文学的伟大奇迹”,现在还这么认为吗?

因为他已经停笔很长时间了,当然也在写一些东西。

  

  ■韩东:

马原是作家中的作家。

  

  

  

  ○木叶:

这是很多人用来评价博尔赫斯的。

  

  ■韩东:

因为他对小说的研究,对西方小说的研究,对现代主义的研究,对小说的技术、方式的研究,在专业领域内,他绝对是一个划时代的人物。

所以很多写小说的人,特别是八十年代先锋小说那一批人都从他那个地方得到过营养。

马原的书,可能给一般的读者读有隔膜,但是作家们读起来往往会觉得,我操,能获得很多东西。

小说技术层面的东西,他已经在实验室里推进到一个非常了不起的程度了。

  

  

  

  

  

  “(先锋小说)不能用于实战……练拳的目的还是得打人”

  

  

  

  ○木叶:

讲到马原我还想讲一下先锋,得先锋创作可能跟韩东先生的小说有很大的不同,因为我觉得你在写作的时候,是想让读者看懂,有这么一个潜意识在,不知道这个观点是否准确。

  

  ■韩东:

准确,非常准确。

先锋小说的意义就在于写作方式和技巧。

因为八十年代大家在学艺阶段,有很多西方的的文学思潮进来,刺激是很大的。

而且当时现代主义也是向各个方向前进,写得很怪异,标新立异。

我觉得先锋小说它的重点、它的革命是在形式方法上。

除了形式和方法,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我觉得先锋小说做得还不够,远远不够。

说白了,就像一个人练拳一样,功夫在身,有几套花架式,有几套拳脚,但是不能用于实战。

你练拳的目的还是得打人,得打架嘛。

  

  

  

  ○木叶:

与人交流,博尔赫斯说诗歌的命运就在于与读者的相遇。

  

  ■韩东:

交流。

就是得打架、打人嘛。

打的时候可以看出方法来吗?

打无定法,无招胜有招,我一下子把你撂倒了,就是这么一个概念。

我写小说,我对小说技术、方式、方法所有这些东西的理解,就是我得运用,我得打人。

他们不打人,他们打不到人啊。

  

  

  

  ○木叶:

但是现在余华开始打人了。

  

  ■韩东:

对呀,你一打人就暴露出各种问题,打不到人,或者没功夫。

  

  

  

  ○木叶:

很多人都在读。

  

  ■韩东:

争取读者不是一个最终衡量的标准。

读者多,读者少,你还是要落实到文学上,还是要落实到文学这个东西它成不成立,而且最重要的是一对一的关系。

我觉得真正的读者不是一个群体。

我跟他们的交流是一对一的,不是我坐在台上,下面一群人跟我交流。

就是说这个箭你射向他,你能不能射到他的心里去。

  

  

  

  ○木叶:

正中靶心。

  

  ■韩东:

对,就是这样一个概念,所以以前写书的理想,朱文的理想很美,就说到西班牙诗人洛尔迦,在小酒馆里有他的诗歌的弹唱。

我的想法不是这样,我的想法是我一点名都没有,我没有进入经典,什么都没有,但是可能在某个图书馆的拐角有我一本书,有一个年轻人不经意地翻到了,我的天啊,看到他心里去了,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他不会对这个作者的名声啊乱七八糟的想太多。

  

  

  

  ○木叶:

这么多作家,主动说特别想让读者能读懂自己作品的不是特别多。

你还提到自己会看一些畅销书,很有意思,别人会排斥它,而你会把这一点袒露出来。

  

  ■韩东:

对。

实际上我特别关心读和写的关系,因为我觉得写出来只成立了一半,你还得有人读,对吧,读和写的关系不是一个概念,我想读者不是市场,市场的销量跟读者是没有关系的。

就像以前我们有一本书,传到你手上时已破破烂烂了,那本书很多人读过。

你的作品变成那样的话,确实有人在读。

现在书的销量,很多人听了媒体的,买去装饰书架,或者说买了没工夫读。

  

  

  

  ○木叶:

我就这个问题打断一下,你在乎批评家的观点吗?

  

  ■韩东:

某种意义上在乎,因为实际上是很不同的,我觉得好的批评家也是直觉,他也是艺术家,他的要求不能降低。

就像我看好的批评文章,不管他说我好说我不好,这个文章本身,操,很漂亮,读起来愉快。

  

  ○木叶:

那么欣赏哪一个批评家,又有哪个批评家指出你真正的弱点、命门了?

  

  

  

  ■韩东: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儿,因为实际上现在很多的中国批评家是有执照的,是学院培养的,是作为一个专业,一批一批出来。

这个系统产生的,首先要为这个系统负责,他的那套概念,那套批评方式,还有在这个系统里面的位置……真正对文学的热情、真正的天才和直觉,在这个系统的磨合当中还能存下多少?

存不下多少。

  

  

  

  ○木叶:

我觉得朱大可蛮好的。

  

  ■韩东:

我还喜欢吴亮。

我觉得像书评人,像《纽约时报》这种书评就非常好,它没有学院的系统,摆脱了那个,他就是直接,他参与到读和写的关系里面,所有的撰稿人都是读者,实际上不是从所谓的专业眼光看,就是一般读者,沉浸进去了,整个身心投入了,就好,用有专门训练的表达方式把这个直觉感受说出来。

中国批评家作为一个整体,由于学院的培养,出身非常可疑。

还有一个就是智障,他们学的东西太多了,概念的东西太多了,把末变成本,本末倒置了,其实一流批评家要像艺术家一样有直觉、预感、热情,在这样的前提下你有非常好的技术手段、表达方式,你可以把你的感受说出来,我觉得这是好的。

  

  

  

  ○木叶:

期待赶紧出现这样的人,其实也可能已经出现了。

  

  ■韩东:

听音乐也是这样的,搞乐评的人我不太了解,可能他缺少这个专业背景,不管他搞得好与坏,他真的是发烧友,喜欢!

然后他妈的那个文章就不一样。

但是搞文学(批评)的有多少是真正喜欢文学的?

没有,几乎没有。

  

  

  

  ○木叶:

他们是在吃作家。

  

  ■韩东:

一碗饭,就是一个饭碗的问题。

  

  

  

  “很多人想追踪我的师承,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四不像’”

  

  

  

  ○木叶:

我看到你说“我认为我最适合的是写小说”,这具体指的是什么?

  

  ■韩东:

实际上,我还是比较适应规律化的生活方式,因为写诗写小说决定了你的生活方式,你写小说像工作,每天都能干。

写诗歌特别突然。

就个人的性情而言,我是比较适合有条不紊去做一件事的,至少这是原因之一。

  

  

  

  ○木叶:

跟篇幅或者说雄心有关吗?

  

  ■韩东:

对,还有一个我关心的事情,因为我是特别关心人际关系,人与人之间的这种关系。

诗歌它的焦点不在关系,它可能在个人和外部世界的一种交流,不太关心这个。

我对这个关系很敏感。

  

  

  

  ○木叶:

今天怎么看当初的名言——诗到语言为止?

  

  ■韩东:

这个很简单,当年都是文以载道嘛,大家当年强调主题、你写了什么,对语言的层面不重视。

我这句话就是强调语言的重要性,诗到语言为止已经说得太多了,实际上就两个字,语言。

  

  

  

  ○木叶:

那么你读和写一个小说最看重的是什么?

  

  ■韩东:

除了叙述,叙述的快感,叙述的有趣之外,我觉得还是对人性的洞悉。

  

  

  

  ○木叶:

诗歌不再着重写了,没有任何遗憾吗?

  

  ■韩东:

我还是非常想写诗的,主要是时间、精力不够。

因为写一首诗的时间很短,忽然灵感就来了,哗地写一下,但是你要整个进入这个状态,必须整天沉浸在那里。

以后某一年我准备就写诗,可能也写不了多少,十首,二十首,三十首。

但是我的主要思虑就在这个地方,我会沉到里边去。

  

  

  

  ○木叶:

我也写些诗歌,老早就看过你写的《有关大雁塔》《你见过大海》,那些作品在诗歌当中是独树一帜的,但是在小说创作之中还没有形成这样一种“韩东风格”,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韩东:

实际上我的小说还是有自己的特点,这个特点就是说很多人想追踪我的师承,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四不像”,你不可能感觉到我的小说到底是受谁的影响更深,这个我觉得就是一个最大的特点或者说最大的成功,最大的不同。

有人说你是不是师承卡不卡、海明威、博尔赫斯或者纳博科夫,因为现在基本上先锋小说的几个师承、师父都可以了解,但是我这一点很好,可能也是个缺点,就是说你不知道来路。

  

  

  

  ○木叶:

这其实是好事儿,那么你的诗歌有没有师承?

  

  ■韩东:

诗歌就更没有师承,诗歌当年就是读一些翻译诗歌。

诗对语言的要求特别高,翻译丢失了东西,就不是原作了。

小说可以翻译。

弗罗斯特说过一句名言:

诗就是在翻译中丢失的部分。

  

  

  

  ○木叶:

当初沈浩波有一句话是批评你的,我觉得蛮有道理,他认为韩东八十年代很多作品的确有很大影响,九十年代之后也有一些不错,他提到一个就是《甲乙》,我也觉得真有一种不动声色、杀人于无形的感觉。

这样的作品真的不多了,也可能由于名望在这里摆着呢,大家觉得他怎么才可以超越以往呢,当然超越可能也是傻词。

另有一种批评,认为韩东的诗到此截止了,所以才不得不写小说。

但我知道你八十年代初就写小说了。

  

  ■韩东:

这些说法都有道理,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关键我写东西基本上是一意孤行,不是见杆就爬。

比如说《有关大雁塔》和《你见过大海》,这种诗歌取得了一定的声誉,这个路数你拼命去写,我完全不是这样的。

《甲乙》,我自己的评价也不是特别好的东西。

我就是一意孤行,这个意思就是说不会见好就上。

特别在现在工业和商业化的环境里面,就像演电影一样,某类角色你演得成功就死演,某个地方你有赚头你就死赚。

我不喜欢这样,我按自己的意思写,别人说好说不好,我都无所谓。

  

  

  

  ○木叶:

我当初看一个海子纪念集的时候里面有一个小文章,你好像对海子不是很推崇。

  

  ■韩东:

海子实际上是一个少年天才,不是大师,也不是集大成者,如果他没死我觉得他会修正自己的。

而且他吸引注意,他“广而告之”,就是因为他的自杀。

如果他不自杀的话不会这么有名,这我敢肯定。

  

  

  

  ○木叶:

但是一个人敢于决然赴死,这是很不一样的。

很多人是蝇营狗苟地生存。

  

  ■韩东:

当然,一个人的死亡你不可能去说三道四。

  

  

  

  ○木叶:

他应该没有以死搏名的概念,西川有一篇长文分析海子种种死因。

  

  ■韩东:

没有以死搏名,这我可以肯定,不可能是死搏名这么简单。

但是最可能的就是他得了忧郁症。

把死亡和文学进行挂钩,我觉得没有意义。

  

  

  

  “杨键是现在唯一和世界级的大师相比较,不会丢人的”

  

  

  

  ○木叶:

当下诗坛,你真正欣赏的诗人,或者说你不看重而名声极高的诗人有哪些?

  

  ■韩东:

我觉得最伟大的诗人,自有现代汉语以来最伟大的诗人,有一个,杨键。

  

  

  

  ○木叶:

安徽这个,《暮晚》?

  

  ■韩东:

对,自有现代汉语以来最伟大的诗人,这是我的观点。

像我这样的写作跟他是不能比的。

我觉得他真的是大师,他已经不是一个少年天才了,他超越这个阶段了,也四十多岁了。

而且这个人他身体力行,他整个是合一的,他已经写开了,他写诗已经不那样用劲,不那么的匠气,他真的是随便写的,二流的诗他也写。

他是现在唯一的拿到世界上去和世界级的大师相比较,不会丢人的。

  

  

  

  ○木叶:

这个评价非常高了。

  

  ■韩东:

对,这是现代汉语的。

当然还有写得很好的不同类型的诗人。

但杨键是最有大诗人气象的,最中国的。

  

  

  

  ○木叶:

中国这个词很重要。

他还是有点海子遗风吧,真诚,乡村。

  

  ■韩东:

没有。

海子是一个在学艺阶段,是少年天才。

海子是一个故事,杨键没故事,生活很平淡。

海子就是个故事,跟顾城是个故事是一样的。

  

  

  

  ○木叶:

你说的故事是传奇的概念吗?

  

  ■韩东:

对,我马上明天从上海一幢什么楼上跳下来,肯定也就成了故事。

我绝对没有贬低海子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海子去世以后,很多人说这些东西……

  

  

  

  ○木叶:

对,什么谬托知己啊,跟风和复制啊。

  

  ■韩东:

他非常纯朴,但是他在一个错乱的边缘。

  

  

  

  ○木叶:

那么,如果心平气和来讲知识分子写作和民间写作……

  

  ■韩东:

如果不从群体上看,就从写作方式看,简单得很,一种就是比较口语化比较叙述的诗歌,还有一种是强调意象强调书面语的诗歌,这样不同的两条路径。

在任何方式下都有特别好的诗,也有特别差的诗,方式不能决定质量。

但是很多人头脑很简单,他就认为方式可以决定质量。

比如说现在口语流行,我就写口语,只要写了口语,我就比那个玩意象的强。

这个是没有道理的。

  

  

  

  ○木叶:

没有天然的高与不高。

  

  ■韩东:

没有。

方式无法决定质量。

甚至可以推广到,写畅销书和写严肃文学,同样没有高低之分。

非常好的畅销书像《教父》,真的写得太棒了。

一个人在写严肃文学,但是质量很低,价值上根本没法说,也是可能的。

  

  

  

  ○木叶:

那么你怎么看像金庸、克里斯蒂这些呢?

我知道马原特别喜欢大仲马。

  

  ■韩东:

我觉得金庸比较差,金庸就是很畅销很有读者,但是他在作品的意义上是很差的。

  

  

  

  ○木叶:

作品的意义是什么概念?

  

  ■韩东:

就是这个东西做得好不好,精不精致,它的文学性、艺术性,诸如此类吧。

像话本小说是中国小说的一个高峰,那个时候就没有什么严肃和商业分野。

全是俗的,但是写得多好。

  

  

  

  ○木叶:

像《红楼梦》的作者还有《金瓶梅》的“兰陵笑笑生”,在历史上似乎是“查无此人”的,太牛叉,真的是不计名利。

  

  ■韩东:

对,他们也是俗小说嘛,金庸能达到《红楼梦》的水准吗?

达不到,《红楼梦》……包括《三言二拍》,甚至《官场现形记》,都写得好。

我讲的就是这个东西。

不怕俗。

  

  

  

  ○木叶:

你早期比较受北岛的影响,因为那个时代有着跟历史和政治对抗的因素在,真正从文本上你怎么看呢?

  

  ■韩东:

他们的革命不仅仅是政治上的东西,我觉得最大的震撼还是文本上的。

因为在北岛以前我们崇尚什么作家?

艾青啊贺敬之啊,忽然读到北岛“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这样的句子现在读起来不觉得怎么样,当时没有这样的写法呀。

还有一些意象,“喧嚣的星星”、“星星的弹孔流出血红的黎明”、“窗户像眼睛一样张开”……这些东西具有美学上的强烈冲击。

再加上他们的方式,像办民刊,不合作,是另外一种吸引。

  

  

  

  “实际上,你往后一靠,有一股力量就会推着你走”

  

  

  

  ○木叶:

有一段话是郜元宝写的,我觉得很有意思,给你读一下:

“现在朱文移居北京,叶兆言倾心于过去的秦淮风月,苏童主要写苏州无锡江南小镇,打造心目中的‘南方’,或偶尔来点并不高明的历史虚构。

只剩下韩东坚持守望现在时的南京。

”。

这个你应该看过,怎么想的?

  

  ■韩东:

没看过。

  

  

  

  ○木叶:

那怎么想的,第一是坚守,第二是现在的南京,第三是只剩。

  

  ■韩东:

没有啊,其实我跟南京这个地方关系不大。

这个地方是我居住的地方,习惯于在这里,包括我作品里面涉及的南京的一些,都仅仅是符号,很简略的,我没有沉浸于南京的人文、南京的气氛、南京的现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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