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控制着互联网.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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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控制着互联网
摆脱不了互联网的控制
你以为互联网给普普通通的你送来了前所未有的权柄,只要插上电源,坐在显示屏之前,进入那个虚拟的世界,你就可以成为《征途》中不可一世的君主;在NSN上将你的工作领导买来当奴隶,派他去扫厕所;在豆瓣上占山为王,创建小组;用一个帖子发起声势浩大的网络讨论;你可以发动数以万计的网友去“”;用你的黑客技术侵入情敌的邮箱……
是的,网络大大降低了权力的门槛,通过互联网你获得了原来不可企及的权力。
你以为自己是互联网的主人。
然而,你是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却说不出来——就如《黑客帝国》里墨菲斯对尚未觉醒的尼奥说的?
比如,你想用你的帖子参与一场网络声讨,但帖子无端被删掉了;你的豆瓣小组莫明其妙地被解散了;你在网上偷窥别人的隐秘信息,却不知另一只眼睛也在暗暗盯着你;你以为QQ、MSN给你带来了空前的交际便利,却不知你的复杂社会身份已被服务器简化为一个简单的ID号码,一旦ID被盗,你的身份即消失、交际链条宣告中断;你在网游中称王称霸,却不知道自己只是系统中的一粒寻常的棋子;你以自己推动着互联网舆论,其实你可能是被强大的舆论洪流挟裹着前行……
你以为你是互联网上的一名权力者,其实,你的背后站着更多、更强大的统治者。
仿佛有一种冥冥不可知的力量左右你的网络生活,并将触角延伸至现实世界,我们将之统称为网络权力。
那么给你一枚药丸,就像《黑客帝国》所展示的情节那样,你想摆脱互联网的控制吗?
上周二,Gmail的个人与商业用户从晚间5:
30便开始无法登入使用,不过到了晚间10:
44,Google表示已经修好。
在Gmail消失的短短四小时之内,全世界数以万计的用户感到呼吸困难,至少是坐立不安。
拔掉电源插头,关掉显示屏,那个纷繁的互联网江湖在你面前消失了。
但是,现在你发现你已无法与千里之外的人随时交流;无法通过网上转账交付各种账单;无法了解随时更新的消息,哪怕它们是被筛选过的。
你开始像Gmail用户那样呼吸困难、坐立不安。
即使你没有患上这样的互联网依赖症,但或许有一天你会被一名陌生人一把抓住:
“我找到你了!
”哦,那是因为你已被人肉搜索了。
罗素说,我们无法证明世界不是五分钟前被创造的。
现在大可以更新成这样的2.0版——我们无法证明世界不是五分钟前被网站所刷新的。
在2.0时代,你无法摆脱互联网的控制,但是你应该知道,在网络之上,到底是哪些统治者在控制你的生活。
躲猫猫舆论争夺战
数量庞大的网友推波助澜,事态的最终演进,是伍皓自己也始料未及的。
组织网友进行“躲猫猫”真相调查的年轻官员伍皓。
供图·《云南信息报》
记者·牛思远实习生·郑家欣
2月27日晚,云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伍皓在回复《南都周刊》记者的短信中如此写道:
“今天昆明阳光灿烂,虽有一丝薄雾,但阳光依然跟往常一样,明媚地照耀着神奇美丽的云岭大地。
云南的天空永远是最蔚蓝最清澈的。
”
这位39岁的北大才子,全国最年轻的省级宣传部副部长,正为前往北京担任全国两会云南代表团新闻官而做着临行前的最后准备。
面对这一天刚刚公布的“躲猫猫”事件司法调查结论,他选择了谨慎而意味深长的诗化语言作为回应。
他可能学会了与纠缠不放的媒体记者“躲猫猫”。
但是一周之前,伍皓的态度还是高调的,那时候他刚刚在网上发布公告,邀请网民参加“躲猫猫事件调查委员会”。
这位年轻有为的官员高调介入的,是一场他未必能完全掌控的网络舆论争夺战。
风起青萍之末,“躲猫猫”走红
这场网络舆论争夺战起源于一个网络新词的迅速流行:
躲猫猫。
而“躲猫猫”暴红于网络,却是源自云南的一则社会新闻。
1月29日中午,24岁的云南青年李荞明偷偷上山砍树卖钱,好多请几辆迎亲的车子,在17天后迎娶青梅竹马的新娘。
但他被上山巡逻的民警逮了个正着,并在当天晚上进了昆明市晋宁县看守所。
10天之后,李荞明因“重度颅脑损伤”医治无效死亡。
第二天,当地媒体《云南信息报》首先刊发这则消息,其中引述了当地警察的解释:
李荞明受伤死亡“是由于其在放风时间,与同监室的狱友在看守所天井中玩‘躲猫猫’游戏时,由于眼部被蒙而不慎撞到墙壁”。
随即,该新闻被网易新闻、凤凰网等网站及传统媒体转载,引起了网民广泛关注,仅在网易,两周内的网友跟帖就高达上万条。
而其走红的另一个佐证,是在XX“躲猫猫吧”里。
在2月13日之前,发帖人都在讨论这个童年游戏的乐趣,而以13日15时46分发出的一条“躲猫猫撞到墙”的帖子为标志,这个吧迅速被“征用”,成为网友们谈论此事件的场所,甚至有人号召网友对此事件的涉案人进行人肉搜索。
“躲猫猫”居然“躲”出了人命,这样远离常识的荒诞解释无法说服李荞明悲伤的亲友,也同样不能让看到新闻的亿万网民相信。
“躲猫猫”被网友不约而同地赋予一种反讽的新释义,迅速在网络上普及开来。
“你今天躲猫猫了吗”、“珍爱生命,远离躲猫猫”、“上联:
俯卧撑很黄很暴力;下联:
躲猫猫好傻好天真;横批:
不如打酱油”……这个充满了黑色幽默的戏谑之词,与去年的“俯卧撑”、“打酱油”获得了同等的江湖地位,被网民反讽为“中国当代三大武林顶尖绝学”。
在黑色幽默的言语狂欢背后,是网络舆论对这起离奇命案真相的质疑。
伴随着网民愈演愈烈的舆论潮,一些意见领袖和传统媒体的跟进又反过来引发了更多网民加入,并将网络舆论风暴从最初的搞笑嘲讽引向对云南晋宁警方信息不透明的严肃追问。
分散于各地但数量庞大的网友吹响了集结号,一场行动目标锁定为“躲猫猫”真相的战役已经在网络上登场。
推波助澜,伍皓再点一把火
相比网上的一片火热,现实中的云南官方却依然缄默。
2月18日晚,伍皓注意到了“躲猫猫”在网络上的流行。
这个在西藏、云南呆了16年的前新华社记者,曾连续报道过云南“7·19孟连暴力冲突事件”,心里比谁都清楚官方的缄默会产生什么副作用。
新官上任三把火,作为履新不过两月的云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伍皓原本有自己计划好的“第一把火”。
他在回答《南都周刊》记者采访时透露,假如没有这个突发事件,他打算举办一系列的“草根新闻发布会”,在返乡农民工就业之类的问题上,让普通民众取代过去掌握话语权的政府机关领导。
“让他们来发表讲话,讲他们的难处,他们的烦恼,他们的忧愁,他们的喜和乐,以此来增强媒体的公信力。
”
但“躲猫猫”的突然出现改变了他的主意,“第一把火”没有选择“草根新闻发布会”,而是选择了并不归他分管的网络。
实际上,伍皓是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上网的老网民,他深知网络舆论的力量,官方回应的缺位让他觉得应当有所作为。
2月19日,自称“雷厉风行”的伍皓忙完了全省宣传部年会,迅速着手应对“躲猫猫”舆论事件:
上午开协调会说服政法等相关单位配合,下午就在云南网上邀请网民参加“躲猫猫事件调查委员会”。
12个小时之内,《关于参与调查“躲猫猫”舆论事件真相的公告》出炉,在这份公告里,伍皓以云南省委宣传部的名义,“面向社会征集网民和社会各界人士代表4名,作为调查委员会成员参与调查。
”截止时间为当天晚上8:
00,并公布了报名电话和QQ。
这把“火”的热度超出了伍皓的意料。
在公告成文之前,伍皓首先将这个消息公布在了自己的工作QQ群“伍皓的网络意见箱”里,希望里面的媒体记者和网站工作人员等帮忙安排各网媒转载。
伍皓没想到的是,刚刚宣布消息1分钟不到,网友“新报边民”、“风之末端”就在QQ群里要求报名。
随即,正式的公告内容也贴了出来,4分钟后,伍皓在群里说“新闻处的电话被打爆了”。
几个最早在QQ群里报名的也都赶在第一时间在新闻处的电话里再次正式报名。
动作稍晚的《生活新报》记者温新已经打不进电话了,他直接拨了云南省委宣传部新闻处处长龚飞的手机,才算报上了名。
到截止时间,新闻处共接到510余个网友报名的电话。
“可能按照传统来说,对待网络,对待网民,大家都觉得网民是非理性的,而且基本上是以谩骂为主,可能他也比较偏激比较片面,那么我们就不值得去大惊小怪。
通常我们对网络舆论可能就是置之不理,完全一种漠视的态度。
但是我觉得,这次从舆论管理来说,主要体现我们对网民、网络舆论的尊重。
(通过尊重去引导?
)对,用坦诚之心去换取。
”伍皓在接受南都周刊记者采访时说。
事实上,他对“躲猫猫”网络舆论的主动介入,也的确扭转了舆论方向。
尽管也有网友质疑,支持的声音却是铺天盖地,“阳光政府”、“标本意义”的赞誉声响彻云霄。
波澜再起,网络舆论转向
当晚,云南省宣传部公布“躲猫猫事件调查委员会”名单,委员会由4名政法界人士、3名媒体记者和8名网友组成。
伍皓对云集昆明的中外媒体高调宣称:
“网络舆论,要用网络的办法来解决,要真正信任网民,用非常坦诚、开放、开明的心态来对待网络舆论。
”
2月20日凌晨,被任命为调查委员会主任的“风之末端”在天涯杂谈发布帖子《求真务实,不辱网友使命——我去参与调查躲猫猫》,发誓“不负众网民和社会公众的重托”,被板块推荐置顶,一时成为热帖。
而其仿效诸葛亮而作的《出师表》,也同样得到网友的热捧,舆论一边倒地对调查团查明真相寄予厚望。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2月20日一早,在全国媒体长枪短炮的包围下,8名从网络江湖回到现实世界的网友委员聚集在云南省委宣传部门口。
伍皓为他们准备了前往事发地晋宁的中巴车,并声称不会对其调查过程和结果做任何控制或审查。
然而,在调查过程中,“事件调查委员会”的网友们发现,整个调查他们只能询问官方人员、听取官方的介绍,不能会见在押嫌疑人,不能浏览监控录像,也不能查阅检方的技术报告——他们根本无法接近事件的核心部分。
“调查”期间,晋宁县检察院一而再、再而三地举起“保密”的尚方宝剑,这让网友失望,也让以“为满足社会公众的知情权”为标榜而大张旗鼓邀请网友参与调查的伍皓显得尴尬。
2月21日凌晨,仅仅走马观花了一天的网民调查委员会匆匆做出调查报告,7000多字的内容基本限于流水账式的记录,称在实际操作中,无法“探寻真相”。
一时间,舆论大哗,形势急转直下。
网易20日至21日进行了“云南征网友调查‘躲猫猫’,你咋看”的网络投票,高达72.09%的网友认为“没多大用,做做样子”,选择“很好,尊重民意,有进步”的仅有10.3%。
而在腾讯的类似投票里,4万多名参与投票的网友同样将71.46%的票投给了“官方作秀”,认同“民意所趋”的只有20.60%。
顷刻之间,网络舆论的风向转了。
委员会主任“风之末端”黯然将其高调发在天涯杂谈的帖子标题《求真务实,不辱网友使命——我去参与调查“躲猫猫”》修改为《我去参与调查“躲猫猫”》。
这一举动被眼尖的网友挑出来嘲弄了一番,更多的跟帖则开始指责和谩骂,而在前一天,这里是几乎一边倒的支持与鼓励。
“网友调查团”的受挫,使得对调查委员会的关注热度甚至超过了对“躲猫猫”命案本身。
一波三折,调查者反遭调查
失望和愤怒之下,网友祭出了屡试不爽的“人肉搜索”法宝,将焦点对准了调查委员会里的网友代表。
一场更草根的“网友调查”又开始出发。
首当其冲的是分别担任委员会正副主任的“风之末端”和“边民”。
前者真名赵立,在被网友搜索到的《昆明日报社2007年工会工作计划》中,他是昆明日报社工会的宣传委员。
而后者“边民”也被网友发现,其与赵立早就是老相识,还曾在此前云南电视台的一次会议上一起作为“热心观众”露面,其真名董如彬亦遭曝光。
他们的真实身份被粗暴的网友当成了“网托”的“铁证”。
“人肉搜索”继续开动,同样有着“体制内”媒体背景的温星、“吉布”、“能石匠”也都先后被网友调查出真实姓名和工作单位。
温星是《生活新报》的记者,“吉布”是昆明信息港的编辑,“能石匠”曾做过编辑和策划人,现在是互联网的自主创业者。
这些调查委员会成员迅速从“草根英雄”沦为网友嘲讽的“御用走狗”,而伍皓组织的“网友调查”,则被网友指责为危机公关的一场“秀”。
面对网友的强烈质疑,“边民”,这个脾气火爆的生活新报网评论总监一度在天涯杂谈与网友对骂。
同时,他还以“委员会新闻发言人”的身份,在腾讯、网易、新华网等博客和生活新报网、云南信息港、云南网、云南电视网、天涯云南等论坛上接连发表了六篇《躲猫猫调查,边民个人声音》,以及《躲猫猫调查委员会“民间代表”——边民发飙》、《风之末端在“躲猫猫调查”中表现很好》等文章。
并于2月24日偕同能石匠、李宁、吉布等人接受天涯在线访谈,在为“网友调查团”辩护的同时,也对“躲猫猫”事件中的疑点继续追问。
“始作俑者”伍皓也没闲着。
2月22日下午,即“网友调查报告”出来的次日,他和“风之末端”赵立出现在云南网的直播室,正面回应网友的质疑。
伍皓对网友代表的选拔标准和选拔过程做了重点说明,公开否认了“政府找托”的猜测。
他解释其承诺最先报名的人将成为委员会的正副主任,是因为担心没人愿意参加,因此计划带有“悬赏性质”。
而赵立对于网友对其独立身份的质疑,依旧做出“清者自清”的姿态,表示其过往文章都可以由网友去查,并在随后媒体的采访中表示,自己与云南电视台的关系只是“聘用”,连养老和社会保险都没有,“根本就不算体制内的人,而是自由身”。
相比之下,伍皓的做法更彻底。
在线答疑结束后,他干脆向在场的媒体公开了自己策划“网友调查团”时的QQ聊天记录。
这份随后发布在云南网上的记录长达41页,在充满疑惑的网民中间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而据伍皓向《南都周刊》记者透露,截至2月22日结束在线访谈,他本人手机“基本就没停过”。
意外繁忙的周末,伍皓接了两三百个电话,除了接受媒体采访,就是解答网友的咨询与质疑。
“躲猫猫”论战波诡云谲,处在舆论风口浪尖的“风之末端”后来选择了沉默,放弃对网络舆论权力的角逐,再没在受攻击最多的天涯出现,并婉拒了《南都周刊》记者的采访。
水落石出,终于躲不了猫猫
伍皓等人的沉着应对让网络舆论产生了新的变化。
在天涯杂谈,随着“网友调查团”隐藏的信息一步步披露,原本一边倒的网友出现分裂,有人继续冷嘲热讽,而以“ieytytyy”、“我家的狗狗叫旺财”等为代表的网友则开始否定“托”的猜测,并力图将舆论的焦点转移到对司法机关的拷问上。
在随后的几天里,双方以每天数百条跟帖的速度展开了辩论。
而在新浪网2月23日发起的关于“你如何看待云南邀网民调查‘躲猫猫’事件”的网络投票中,高达78.1%的网民认同“网络舆论监督可促进司法更公正”。
同时,虽然对云南省官方此次举动的评价好坏参半,但“网民参与监督”这一模式却获得了网络舆论压倒性的支持。
这种转向更为明显的是“边民”博文后的回复。
从第三篇《躲猫猫调查,边民个人声音》开始,支持“边民”的声音渐渐代替质疑占据了主流,他重新得到了部分网民的理解与拥护。
从2月27日开始,“边民”继续在网上发表《“躲猫猫看守所”内幕惊爆:
李荞明绝不是第一个死者》、《晋宁检察院躲猫猫了?
》等文章。
这位在云南的网友中时常扮演着“意见领袖”角色的媒体人,宣称网民调查委员会并未解散,仍将继续在线上线下调查真相。
3月1日中午,“边民”在博客上发布《“躲猫猫调查”,披露最新内幕》。
这篇文章透露,2月23日,由“风之末端”执笔的另一份调查报告就已完成。
“在暗访了看守所警察,被羁押过的嫌疑人,结合委员会晋宁看守所调查以及网友爆料之后,这份报告明确表达了委员会的分析、推理和结论并提供侦查建议供参考。
”
2月24日,是先前伍皓透露司法调查结果公布的日子。
然而,据当天的《新京报》报道,云南官方证实司法调查仍在进行中,尚无结果。
但焦躁的网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当晚,晋宁县政府网站遭到黑客攻击,首页被几十行“俯卧撑、打酱油、躲猫猫,武林三大绝学!
”字样覆盖,相关新闻后的网民跟帖大多幸灾乐祸。
也就在这一天,离开舆论焦点的网民调查委员会补充了温星线下调查获得的情况(晋宁看守所2006年发生过羁押人意外死亡事件,温星取得警方与死者家属“私了”协议书原件),将报告提交给了伍皓,借他转呈给更高职务领导关注此案和舆论态势。
第二天,云南省公安厅向媒体宣布:
“躲猫猫案”已由最高人民检察院派员指导,云南省人民检察院督办,昆明市人民检察院侦查。
2月27日下午,云南省人民检察院、云南省公安厅举行新闻发布会宣布“躲猫猫案件真相”为狱友殴打串供,彻底颠覆了晋宁警方检方共同认定的“玩瞎子摸鱼游戏意外致死”。
终于出了一个符合常识的结论,但稍稍平息的网络舆论,却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
“继续关注”是包括“风之末端”在内的诸多网友的一致反应。
“有了公众和网民的参与以后,司法部门再办案件就不会像以前那样拖几个月,也会更加公开、透明和公正地来执法办案。
如果他们再‘藏猫猫’肯定会遭受更大的舆论压力。
”伍皓说,他坚持认为组织“网友调查团”是有效果的,他唯一担心的,是网民的非理性表达会不会让刚打开的窗户被迫再关回去。
决定着这扇窗户命运的权力并不全然掌握在网友手里。
老宋追号记:
当腾讯消灭你的网络ID
老宋得到了一个QQ靓号,很快发现密码不能用了,QQ上几个重要的群随之消失。
正当他以为QQ被“盗”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号被腾讯公司转赠他人。
在强势的企鹅面前,一个用户的交际链轻而易举地被切断,其复杂的社会身份也随着ID被盗而消失。
老宋建立了反腾讯QQ论坛,但却摆脱不了这种交际方式。
摄影张宇
记者·陈鸣实习生·周平林北京报道
2008年1月的一天,老宋发现QQ号不能用了。
他试遍了所有的密码后,无奈地放弃了在键盘上一遍遍敲打那些字母和数字,最终不得不面对一个QQ用户们最害怕的现实——“QQ号被盗了”。
“就像日常生活中人们对水和电的依赖一样,我们要做成互联网上的水和电。
”QQ之父,腾讯CEO马化腾曾经雄心勃勃地对媒体说。
直到丢号,老宋才体会到这句话的真实分量——果真和停水停电一样难受。
QQ号丢了可以再申请,但光重新加一遍原先数百名好友就得几天时间,更何况很多人一直都只通过QQ联系,一旦丢号,等于丢了一大批朋友、同事,甚至生意伙伴。
最终他向系统提起了申诉,按要求提供了经常登录地、密码问题答案和QQ上多名好友的信息,然后开始了漫长而焦虑的等待。
丢号=丢人
这样的“申诉”是否能够成功,腾讯的页面上说要看“您提交证据,根据您的证据多少,腾讯公司利用相应模型判定号码归属。
”
三个多月里经过十几次的努力,老宋每次不厌其烦地填上一大堆数据、打了好几回长途电话,最后还是申诉失败。
他用那个QQ号建了好几个群,群里的管理员都是自己的好友,难道他们提供的证明还不够分量吗?
至于密码,他中间只改过一回,改前和改后的密码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腾讯没有理由不给。
老宋感到十分恼火。
在网络生活中,比起宋阳标这个真名,“老宋”这个别称更为人所知。
这个31岁的自由写手,在腾讯QQ空间上的博客每天都有大批网民光顾,有的文章光跟帖就有将近5000篇,开博两星期内空间点击量就突破200万。
那时候他的博客是QQ空间上国内媒体圈里的第一名。
他住在北京东边的郊县通州,但交游遍布全国,从1999年开始使用QQ到现在,他加了800多个好友,为了方便记忆,把他们按华北、华东、华南、华西等地细分成组。
不过万幸的是这些号码在他的另一个QQ号上,并未丢失。
“如果连那个号也丢了的话,我肯定更着急。
”老宋说。
正是出于丢号的担心,从2000年开始,老宋就每年为存了800多个好友的那个老号码缴纳每年120元的会员费。
“这每月10块钱就相当于保险,交了总比不交放心。
”
也就是在老宋成为QQ会员的这一年,原本马化腾准备作价100万元卖掉的腾讯公司开始了业务上的井喷式发展。
从“移动梦网”的手机代收费的“二八分账”协议(运营商分二成、SP分八成)中,腾讯公司找着了它最初的盈利途径。
2002年,腾讯净利润是1.44亿元,比上一年增长10倍之多;2003年,腾讯净利润又翻了近一倍。
仿佛武侠小说中的情节,一个招术平平的无名小辈突然内力大增,在江湖上声名鹊起,与各大门派的大佬们平起平坐。
此后的2003年,腾讯开始做门户网,与新浪、搜狐为敌人;后来做休闲游戏和大型网游,跟陈天桥和丁磊狭路相逢;2005年年中,腾讯又在网络拍卖和在线支付上出手,追赶马云;此后,腾讯更冲入搜索市场,为自己宣布了一个新的敌人李彦宏。
突然的发招缘自早年积累起来的像老宋这样的铁杆用户,到2000年6月,QQ用户数目就已经达到惊人的1000万。
而8年之后,腾讯公司最新的2008年第三季度的财报显示,QQ注册用户总数已经达到8.562亿,其中活跃帐户数则超过美国的总人口,达到3.551亿。
虽然时常面临竞争对手的“垄断”责难,它们指责企鹅通过捆绑产品来霸占市场,一如微软在视窗上捆绑IE,但这并不妨碍腾讯在互联网业务上挟网民以令诸侯,攻城拔寨,无往不胜。
网络时代,最令人艳羡的资源就是人群本身,这个道理在中国互联网的发展中无数次被印证。
QQ确实生逢其时,它恰好出生在一个网络交往工具更新的年代。
比起20世纪末流行的聊天室,QQ更方便交际,网民不再像大街上偶遇的人群那样,寥寥数语后时常便擦肩而过。
比起BBS,QQ上一个个鲜活的头像使网络交际摆脱了符号和字母组成的ID的简陋生硬的形象。
QQ,像一个闪烁着神奇魔力的魔法球,把越来越多的网民聚拢过来,将他们现实中的交际关系也映射到网络中来。
在Web1.0的时候,QQ已经实现了许多Web2.0网站至今做不到的事情。
而对于网民来说,当他们不断地往QQ上添加好友,一个交际网络也在形成,最终当朋友都在上面的时候,网民对小企鹅的依赖也就形成了。
很多人因此而拒绝使用其他的即时通讯软件,原因是“我的朋友都在QQ上头。
”
“丢号”,对资深网民来说,永远是一个最可怕的字眼。
因为这意味着他在QQ上建立起来的大批人际关系随着一个号码的失踪而消失。
当这一天醒来,发现自己的号码丢失之后,数亿QQ用户中的一个——老宋,面对着屏幕陷入深深的郁闷之中。
比所有黑客都强大的力量
说起来老宋丢失的这个号码,也和2007年腾讯的业务扩张有着紧密联系。
彼时,新浪名人博客做得如火如荼,徐静蕾、韩寒等人的博客如日中天,腾讯公司试图效仿此举,于是拨出专门的号段作为写手们开博之用。
老宋成为他们物色中的一员。
老宋获赠的这个号码十分齐整,“品相”很好,结尾还有很“靓”的两个8,这样一个号在网上能拍出不错的价钱。
和大部分即时通讯软件一样,注册为QQ用户并不收费。
QQ用户们只需要在网页上填写申请表格。
但从2000年开始,这种免费申请的方式越来越难,时常被服务器拒绝,原因是“申请人数过多”,只能不断地刷新页面,每刷新一次就得把之前辛苦填好的资料重新再填一遍,如果你把刚刚设置的安全问题回答错了,只能自认倒霉再返回填写一次。
不过如果你愿意掏点钱就另当别论——你可以通过手机短信申请,每条0.1元,半分钟即可拿到QQ号码,如果你愿意掏1块钱,系统会温馨地一次性将号码和密码发到你手机上,整个申请过程只在10秒之内。
即使这样,你也只能获得一串又长又难记的号码。
于是腾讯十分贴心地提供了“QQ靓号”的服务,你可以选择一些漂亮的号,比如888或者123456之类的特定组合,而这需要你支付人民币数十到数百元不等,并且每月需要缴纳10元会费。
在老宋看来,早年温和的小企鹅在捕食人民币方面,已经变得有些“凶猛”。
然而网民在QQ投入越来越多人民币的同时,他们发现自己的这个网络ID却越来越不安全了。
资深网民老宋习惯性地在网络上寻找同样丢过号的人,在搜索引擎上一搜,结果惊人,关于“QQ号被盗”的话题,在2008年初的GOOGLE搜索中居然达到500万篇之多。
有很多人一夜醒来,使用多年的心爱号码就不翼而飞。
2004年,深圳福田区的一起案件中,网民吕某花2400元从网友程某手上购买的QQ号“98765”被腾讯公司收回,理由是“此号为被盗的腾讯员工内部号”。
腾讯公司在庭上拿出《软件许可协议》,上面说用户完成注册申请后,获得的只是QQ号的使用权,而且使用权仅属于初始申请者,不得转让或继受、售卖,若发现使用者非原始申请者,有权收回该号码。
申诉的成功率也非常低。
《济南时报》2007年11月的一篇报道里说:
济南一名男子的付费QQ被盗,反复提起申诉,提供了大量证明材料,最后腾讯公司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