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届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获奖作品短篇小说四个四十岁的女人作者胡辛Word文件下载.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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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好好说哇,不要动手动脚有事好好——”突然她像球一般“滚”将过去,“我的小柳青、嫩叶子哎——”那条胖手臂奔跑时还忘了放下。

就在同一时刻,魏玲玲拎着一只鼓鼓囊囊的草篮急急进入住院部的大门。

她为小路上这三个忘记自己年龄的妇女的高声浪叫、手舞足蹈所惊骇,但不过一刹那,也投入了这旁若无人,不土不洋的呼喊和拥抱中。

时间该是倒退了二十年,她们忘情在少年时代的无忧无虑、无拘无束之中。

啊,小说、电影中十年不见面的亲人竟会形同路人,简直是蒙混读者、观众!

  小时候,她们四家分居在系马桩和它两侧的桃花巷、松柏巷及千家巷。

系马桩前无马系,桃花巷内没花香,松柏巷口不见松,只有千家巷内似乎还住着甘氏大家族,但这些与她们有什么相干呢?

她们只晓得她们应该形影不离,上课放学都要结伴同路,你邀我,我邀她;

今天走这条小路穿插,明天往那幢几进老屋迂回,麻石板路有意思透了,一路有说不完的知心话。

有时呀,就迟到了呗,为这,她们没少挨老师的骂、挨家长的克,可等第二天,“恶习”难改,重蹈覆辙。

听柳青讲故事,给一个挺凶、分数又抠得紧的老师偷偷取个绰号,有意思!

挤在叶芸家揉面粉做烧饼的案板上写作业,有意思!

陪淑华上门串户地去送她妈给人家洗净的衣服,有意思!

钻到松柏巷的天主堂内偷看那除了帽檐是白的外,一身都黑漆漆的嬷嬷,心都紧张得咚咚跳,有意思!

跑远点到抚州门外的绳金塔下仰脸看金光闪闪的塔顶,到孺子亭去捉迷藏,花五分钱坐渡船过抚河去三村看桃花,或进到佑民寺去看那又高又大的神秘的菩萨,就更有意思了!

一个女孩子是孤单的、弱小的,四个女孩抱成团,那就有“所向披靡”的力量!

  少年时代恐怕还是一生中最值得何味的!

  尽管她们在大跃进的年代里也干过不少“出格”的事:

跑到叶芸家提大铁锅,涌到玲玲家锯铁窗棂,淑华抬铁水包时烫伤了脚,柳青写了不少“新民歌,”以极其夸张的手法在全市教育界大出风头。

对这些,她们并不感到“痛楚”,伤心的是接踵而来的分离——柳青考上了重点高中,住校去了;

叶芸进了文艺学校,她家也搬到公私合营后的中山路一家馆子店的楼上去了;

玲玲家乔迁父亲医院的新宿舍,她自已也成了助产学校的学生,淑华因弟妹特多,辍学进了抚河棉纺织厂做挡车工。

她们不相信就这样‘散伙’了,柳青给她们读了一段不知从哪儿抄来的名言:

“真正的友谊永远不会衰老,它像树枝攀不到天空。

如果到了期限,它像橡树一样‘轰’地一声倒下。

我们生时任何狂风吹它不动,两人中一人死去,它才告终……”读着、读着,她们竟抱头大哭了一场!

  ……

  她们终于恢复了常态,玲玲很快履行起医生的职责,严厉而又不失温和地询问两位患者的病情:

叶芸急性盆腔炎已痊愈,明日将出院;

柳青是倒霉的乳腺疑症,昨日才从赣南来。

淑华三句不离本行,不时插话对妇女的艰辛多磨作出评价和叹息。

二十年,毕竟没有白白地流逝,她们大了,而且还将老。

她们之间或多或少地有了生分的感觉。

淑华还没回家,自然还没吃晚饭,但此刻好像谁先告辞的话,就会裹渎神圣的纯洁的少年时代的友情似的。

大家就这么站着回味着,回味着,让夕阳收起最后一抹余晖。

倒是察言观色了好一阵的卖冰棍老太婆笑眯眯地送过四根冰棍“哇干了口吧!

”大家抢着付钱,老太婆却自顾自地推着车子走开:

“那个老妹俚自己的钱嘛,飞得一地,我帮捡起的。

”玲玲突然有所醒悟,拉了三人便往葡萄架下钻——石桌上,她倾囊而出:

四斤苹果、两斤蛋挂,几瓶果子膝和两袋奶粉。

原来,她爱人的妹夫的小姑单位上一位领导的妻子从某县转院到此,她受委托来慰问的。

二话没说,玲玲开了果子露瓶盖,撕开了装蛋糕的塑料袋口,苹果随意啃吧,那转弯抹角的“领导爱人”日后再恭敬吧,让淑华家里人望眼欲穿吧,四个四十岁的女人颇有点“开杯痛饮”的气魄,干杯,为那永生难忘的友谊!

  她们毕竟是世俗之人,话题很快转到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们的中心要旨——孩子和丈夫上来。

  淑华两女一男,花色品种齐全;

叶芸有两千金,已出落得婷婷袅袅;

玲玲“只生一个好”,是个男孩,被称为“神童”!

  淑华的爱人是市政府的科级干部,“秉性跟我一样,老实无用,马马虎虎呗,还可以。

”谦虚中透着骄傲。

“他呀,真正的,不折不扣的、彻头解的书呆子,一天到晚事业、事业,一点也不懂生活。

”玲玲的爱人是医科大学的讲师兼一附属医院主治大夫,她那堆砌辞藻的责怪是对丈夫无比的欣赏。

叶芸突然从睡裙的口袋里麻利地抽出一支烟,“嚓”地一声划亮了火柴,一缕青烟袅袅而上,这真叫女伴们大吃一惊!

“爱人?

什么鬼爱人?

听说古代帝王把妻子比作衣裳,我看,妇女解放嚷了一个世纪,也不过由男人的汗衫衬衣上升到两用衫、大衣之类罢了。

”她还故作轻松地抖了几下肩膀。

  “你?

”问号和感叹号闪烁在女伴们的眼前。

  柳青呢?

“噢,不管怎样,你们总尽了女人的天职和义务,我比不上你们。

我——还没有结婚。

  夜色好像一下子浓黑了许多,女伴们的眼光倏地黯淡了。

在中国,老处女可没什么吃香,独身主义也不是什么时髦事。

可怜的柳青,该怎么安慰她呢?

  一时无语。

天,真闷呀,刚才还飘荡在空气中的淡淡的栀子花香和葡萄叶的青气味怎么都消逝了,只剩下叶芸那呛人的烟味呢,闹市中喧嚣的声浪不可阻挡地阵阵涌来,何处的收录机开足了音量,贝多芬的交响乐《命运》在空中震荡。

  “你——恐怕用笔名写了些东西吧?

玲玲小心翼翼在问道,希望自已的话能给沉闷的气氛带来转机。

  “目前还是零。

”柳青不假思索地立即回答,并习惯地提了提眼镜框,但那手指,分明在微微颤抖。

  啊,最脆弱的神经触动了,她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夏夜——她们真正分离时光!

柳青远走高飞北师大,玲玲分配到A县医院,叶芸则分到I县剧团,淑华即将赴沪学习新式织布操作法。

四位少女在那困难的岁月里,在玲玲家作了一次蹩脚的、但尽了最大努力的聚餐。

分别时送来去,深夜十一点了,还没完没了。

最后由柳青决定在“百货大楼”前各奔前程。

没想到在楼前一站又是半个小时。

就在决心分开的一刹那,叶芸又急急地喊住大家:

“来,来,我心里有个秘密,想忍还是忍不住,跟你们说了吧,我、我五年后一定成为‘小潘凤霞’,真的!

”大家一下子搂住了她,她又叽叽喳喳开了:

“保密,保密!

老师说I县是赣剧的发源地,我的嗓音像潘老师,也有点娇甜秀美……”“我、我也争取五年后做‘小郝建秀’!

”没想到老实巴交的淑华蹦出了这么一句,自然,又是一阵欢呼。

“我嘛!

我一辈子不结婚,争当第二个林巧稚。

你们晓得林巧稚吗?

”玲玲带点羞涩地望着女友们,也不甘示弱地说。

而柳青——这位和《铜墙铁壁》、《创业史》的作家同名者,本身不就是一种默契吗?

女伴们对着柳青嚷嚷。

“想是想当作家呀!

可我念的是师范,看来我得成为乡村女教师瓦尔瓦拉啦!

”柳青甩着长辫回答,口气却没有半点悲凉。

三年困难时期发育的姑娘们,除了淑华“适应能力强”,还是胖墩墩之外,其余者都像黄豆芽,单单瘦瘦的,然而,理想的火苗却在胸中燃得旺旺的……

  五年,何止五年!

二十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开头几年,她们尚有书信往来。

十年动乱中,也许是各自境遇的变迁,遵循一般凡人的“处世哲学”,她们竟然慢慢地断了音讯!

她们的理想付诸实现了吗?

  “嗳,干嘛这么沉闷?

我们难得相逢,分别说不定又即将来临。

说说吧,说说二十年中我们为理想奋斗的境况,哪怕一件小事、一点感触。

扣子轮轮转,东西南北中,淑华、叶芸、玲玲、最后我,好吗?

”柳青突然以异常活泼轻松的声调对大家说,特别是少年时代的口头禅“扣子轮轮转”,把她们逗乐了。

  “对了,大家都得讲愉快的、幸福的事噢。

”玲玲似乎是漫不经心地提出了要求。

  “不,认命吧。

”不识相的叶芸眼珠一转,随即利索地扯下睡裙口袋上的一枚装饰扣——一根白线摇摇欲坠地吊着它,女主人竟懒得理睬。

这是一枚正面色彩缤纷的有机玻璃扣,反面,却是一片死灰色。

叶芸潇洒地往上一扔,接住。

“掉下来的是正面,当然讲幸福、美满的事;

反面呢,就非得讲辛酸痛苦的事不可。

不管你们是唯物还是唯心的,这回都得依我。

”她不容分说地把扣子塞给了淑华。

  淑华憨厚地笑笑,无可无不可地将扣子往上一抛,落下来——反面。

  “嗬,奇迹出现了,上有公婆,下有儿女、夫唱妇随,你可算得上‘全福人,呵。

掉在蜜罐里的人上哪去找痛苦辛酸?

”叶芸又来了!

“还得加一条,每人的开场白都得有段格言、警句什么的,我们可是受过中等、高等教育的女人。

”这个叶芸,真叫人啼笑皆非。

  “我确实是‘憨人有憨福’,我的生活道路平淡无奇呵。

六五年搞社教后,我便抽调到区妇联……”淑华抹抹鼻头上的汗珠,开了头。

  “嗳,这可不算格言,俗话俚语而已。

”想不到玲玲也不放过她。

  “好,”淑华挺认真地想了想,“爱孩子是母鸡也会的,可要做个称职的母亲,就不那么简单了。

唔,大意如此,好像是高尔基说的吧。

”粗糙的手掌又往鼻头上抹去,“象样啵?

  “象样!

说下去吧。

”柳青赶快给她解围。

  “我们这一代人,嘴边都爱挂这么一句话,‘人到中年万事休,寄希望于下一代’,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金光大道好像只有一条:

好好读书,考上大学,要不中专也行。

我的业余时间几乎把家务事全包了,婆婆有眼病,爱人老杨工作紧,身体又不太好,我打米买煤球,炒菜烧饭,缝补浆洗不停手呵!

哪怕倒垃圾,星期天也没叫崽女做过,只要他们学习上去,我就心满意足了。

上星期成绩单发下来,你们猜——”

  “感动了上帝呗,个个不负慈母心呀。

”玲玲热情地接嘴道。

  “唉!

初二的学军这女崽三门不及格,四年级的学文数学不及格,刚读一年级的学东这小崽子也只凑合着六七十分。

我气得饭都吃不下,狠狠地说了他们一顿。

  “基础一定得打好。

你得找找根源,这三个小家伙是不是对学习不感兴趣?

兴趣是成功的一半哇。

”柳青饶有兴趣地探讨。

  “唉,你们不晓得呢,学军眼泪汪汪地把嘴一扁:

‘姆妈就晓得说我们,你看人家雯雯家,特意给她买了台录音机学英语,想听歌子就听歌子;

你看人家小燕子的姆妈,专门给她请了个高级老师,星期天就上门给她辅导,她姆妈说不加小灶拔得了尖呀?

你看人家冠萍的姆妈,哪怕是单元测验也请几天病假陪冠萍……’学文也摇着两根羊角辫起劲了,‘就是嘛,前个礼拜我们学校考中学,外面站了好多爸爸姆妈,拿着桔子水、果子露、香蕉,还有奶油蛋糕什么的在那里等着。

我要是考中学,爸爸姆妈才不会去接送呢。

’连老三这小子也咋咋唬唬,‘就是就是,人家小胖、小明早上都有奶粉、白糖糕吃的,就我们家,老是泡饭、泡饭!

’天!

放排炮啦!

我不以为崽女说的别人的姆妈都是好姆妈,但我心里确确实实堵得慌。

  叶芸却格格地笑了起来:

“记住: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

棍棒底下出孝子,筷子头上出逆子。

  “没正经。

”玲玲白了她一眼。

  “是啊,近来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俯首甘为儿子牛’的精神在城市父母中似乎太强了些,大有包办代替之势。

儿女们依赖、依赖,像温室里的花朵,像攀缠着树的藤儿。

这样下去不行呵。

”柳青激动地发表感慨。

  “唉,你们猜,我家老头子在枕头边跟我说什么来着?

他说崽女们的话应给我们启发,今后工作上的事过得去就行。

还说,不是我教你耍刁,党政军工青妇,妇联本来就在末底,你这区妇联,就更小了。

再说鸡毛蒜皮的事有居委会管,头破血流交给派出所处理,离婚抢亲上法院好呐,计划生育专门立过了牌子,况且你自己还是‘超指标姆妈’。

他劝我实际点,心血要多淌点到自家崽女身上。

你们猜,我心里那个滋味?

真是辛酸痛苦!

说老实话,离开织布机,我伤心过,倒做了十六年妇联工作,虽说是婆婆妈妈的工作,但蛮合我的秉性,我喜欢我的工作,我不能容忍人家轻贱它!

我不相信,非得做一个不合格的妇联干部才配做及格的姆妈。

那夜,我头一次跟老杨正儿八经地吵了起来……完了。

东扯葫芦西扯瓢。

”淑华嘎然而止,两只粗糙的大手掌不自在地搓了搓

  “像警钟,引我深思。

”玲玲叹了口气。

  “像鞭子,抽打着我这妄为母亲者的破碎的心。

”叶芸半真半假,随即把烟蒂在石桌上一按:

“噢,该我了。

  “叶芸叶芸,像一片落叶飘零,像一朵浮云游移。

且看命运对我的恩赐。

”她一欠身抓起石桌上的钮扣,满不在乎地向上一抛——反面。

  “弱者啊,你的名字叫女人。

”她的纤细的十指神经质般交叉纹着。

“还有:

人言可畏!

唾沫星子能溺死人,更不用说女人。

这些都是百分之百的警句吧!

  玲玲试图打住她,但她不予理睬,又自顾自地说下去:

“真人面前不说假。

我一次‘出嫁’、两次改嫁,讲时髦一点,也就是三次结婚、两次离婚怎么说也超过了‘一件事’,按说离题了,但结婚离婚都属婚姻这件大事,所以我又不算离题,对吗?

  玲玲将她的一只手腕捏住,脉膊跳动颇快,玲玲不由皱起了眉。

她却轻轻地推开了玲玲的手。

  “在世人眼中,我不过是一个轻薄下贱、水性杨花的女人,有谁知我正是为了追求做一个真正的女人才如此身败名裂呢?

”她抬眼望星空,亮晶晶的星星像宝石缀满幽远高深的天幕,二十年前,她展开理想的翅膀起飞时,虽柔嫩幼稚得可笑,但毕竟勇敢大胆得令人羡慕。

  “记得头几年,我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居然成了剧团的二牌花旦。

事业上的成功叫我踌躇满志,爱神丘比特的矢又射中了我和小孙的心。

这位比我早两届的能写能演的校友,被人称为县的‘小石凌鹤’,他是I县人,独苗。

我不想那么早结婚的,我记得文艺学校的老师说过,芭蕾舞大师乌兰诺娃就一辈子不结婚,赵丹也曾要他搞舞蹈的女儿赵青写保证不早结婚。

艺术家的青春不能耗费在十月怀胎中呀。

小孙可赌咒发誓了‘结婚不生孩子还不行吗?

要生也保证十年后!

骗你是小狗。

’然而,结婚刚一年,小孙的娘便不断向我开战了。

先是‘传宗接代’的正统教育,再是摔盆打钵的指桑骂槐,‘养了只鸡婆不下蛋呀!

’‘前世造了什么孽啊,我独门独苗的要断香火啦,’笑话!

我自食其力,谁要他们家养了?

”可我还是屈服了,第二年生下了‘让让’这女孩,让步呗,我够意思了。

  “这下总该风平浪静了吧。

”淑华息事宁人,像她参加了调解似的。

  “别忘了,中国封建社会有两千多年的历史,生崽生崽,女孩子不是崽!

”叶芸轻蔑地撇撇嘴。

“调到县委宣传组做事的小孙也压根忘了自己的誓言,一个劲地劝我,‘妈是一番好意,再说一个也是养,两个也是磨。

’老二婷婷又出世了。

该他家没福份,又是女的。

我不想再跟他母子俩没完没了地打‘持久战’,趁‘大串连,回娘家来,搞了张证明结扎了。

回剧团后,头牌花旦挂牌子扫厕所去了,我虽然被称为修正主义的苗子,但‘小贩’的出身给了我红五类的外衣,再说李铁梅、阿庆嫂、小常宝总得要人演呀,我又活跃在舞台上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结扎的事终于为小孙母子发觉,自然,家庭九级地震发生了,我才不管呢,我行我素。

可偏有不少好事者兴风作浪,说我心术不正,作风腐败,舞台上都敢与人眉目传情,说得有鼻子有眼,妈呀,连具体细节都编得活灵活现呢。

支撑我和小孙感情的柱子——信赖倒塌了,我们上了法院……”叶芸的手又抖抖索索地往睡裙口袋里掏烟,玲玲抓住了她的手腕,柳青赶忙递过一瓶启口的桔子汁,叶芸接过,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

淑华递给她手绢,她慢慢地揩着嘴角。

  “也许,我应该负主要责任,让让没有了妈妈,婷婷没有了爸爸。

可是,我的性格就是任性执拗,我怎么做得来过细的思想工作呢?

  “妇联出面调解就好了。

”淑华不无遗憾。

  叶芸苦笑着摇摇头:

“小孙很快再婚了,他那老娘还到处放风,‘男到三十一枝花,女到三十老妈妈,我崽硬又找到黄花闺女做媳妇!

看那狐狸精还俏得了几年?

哪个会明媒正娶她?

’一气之下,我居然闪电般地嫁给了化肥大哥——我们剧团的前工宣队长。

尽管不少人劝诫我,说他并不是一个纯正的工人,他的前妻就是让他的拳头打离的,但我付之一笑。

他说过婚事一定办得正规热闹,我只图出气。

婚后的生活,简直是不堪设想!

唉,‘轻率’给自己套上了枷锁。

不到一年,在他一次毒打后,我拖着吓呆了的婷婷住进了剧团集体宿舍。

除了身上穿的,一分钱东西也没带出来,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离婚。

还真难呢,胡搅蛮缠了一年多,总算离了。

可他还不甘心,没几天,带了一帮小兄弟,耀武扬威地开了部摩托,到剧场门前贴标语、刷大字报、扔破鞋,一刹那,对桃色新闻特别津津乐道的小市民把半边街围了个水泄不通,首映《三笑》的盛况也不过如此吧。

我不听同事们的劝阻,冲了出去,双手扯下粘满桨糊的纸片,揉成一团,朝他的狗脸上扔去!

邪不压正,他居然没有敢大打出手,我又哭又骂。

然而,失败的还是我!

我彻底地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名声。

谁会透过复杂的表面现象去探究是非曲直呢?

何况我是一个年轻的、总算有几分姿色的‘戏子’!

唉,从此,我得接受清白女人鄙薄的斜视,高贵女人居高临下的冷峻的搜索,好事女人加油添醋的编造和善良女人‘哀我不幸,怒我不争’的怜悯!

还有那,正派男人像见了瘟神一般的躲避,轻狂浪子无聊的挑逗……”

  “你走了极端,叶芸。

是的,生活不会像你最初想象的那么顺利可心,但也决不会像你后来所描绘的那样孤立无援。

”柳青用极其柔和却不可辩驳的口气掐断了叶芸愤愤的语丝。

  “哦,不要宽慰我,哪怕是真诚的宽慰,也是廉价的。

”叶芸合上眼睑,执拗地摇着头。

“让我说完吧!

前年,我第三次结婚了,他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头子,地区文联的老干部。

二十年前,我到地区报到时就认识了他,二十年来,作为上下级,一直有工作联系。

他知识渊博,性情豁达,他赏识我尊重我,了解我,他老伴死了十年,儿女们也都自立了。

一结婚,我就能调到地区,婷婷只十四岁,户口可跟我一起走。

别了,给我留下无穷的辛酸和痛苦的I县。

我怀着‘做一个好女人’的美好夙愿去到地区。

婚礼之夜,我收到了老头子的儿女们合寄的一封‘贺信’,送给我四个字——‘狗尾续貂’!

哈哈哈,多有趣呀,简直是辛辣幽默。

”叶芸神经质地仰天大笑,引得三三两两的过路人侧目而视,二楼、三楼的窗口也探出了几个护士的白帽脑瓜儿。

  三个女友只得轻声地呼唤她,此刻,还能说什么呢?

  “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命该如此吗?

”叶芸收住了笑,喃喃自语。

不由分说地又抽起了一根烟,猛吸两口,“地球还在转动呀,该你了,密斯魏。

”又“油”起来了。

  满脸愁云的玲玲心不在焉地将钮扣往上一扔,落下来竟是五彩缤纷的正面。

她却懊恼地用手绢扇着风,一声不吭。

  “人生本来就该甜酸若辣都有,快说吧。

”柳青催促她,夜色深沉,时候不早了。

  “嗯。

‘难道女人追求的目标仅仅是做贤妻良母吗?

’这算不算警句?

”玲玲锁着双眉。

  “妙了”叶芸伸出了大拇指。

  “为丈夫和子女作出牺牲,是可贵的,但不能算崇高的。

因为这种爱,尚未跳出一个小家。

”玲玲又吐出了这么一句。

  “不要这么玄乎好不好?

”淑华笑着说。

  “无须隐晦,我有一个令人瞩目的幸福的家庭。

我三十二岁才成家,我们家老莫原先在病毒学研究方面就小有成就,这几年更是青云得志、扶摇直上了。

他父母在香港,陆陆续续给我们捎来了彩电、立体声收录机、洗衣机、照相机、电冰箱……‘家庭现代化’差不离了,眼下一般的中年知识分子是不能跟我们比的。

为了我的丈夫和儿子,我改了行,成了一名‘看看报纸聊聊天,结结绒线遛遛街’的女行政人员,把一门心思放在丈夫的冷暖营养和当好儿子的‘家庭教师’上。

以往当乡村医师留给我一张上了釉的粗脸和干巴巴的双手,经过这几年的‘漂白润滑’,又变成白皙皙的了,谁都说我越活越年轻。

我该满足了吧。

然而,每当夜阑人静之际,总有一缕缕时隐时现的忧怨在折磨着我,落寞惆怅压迫着我的心。

我怎么了?

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你掉了魂儿”柳青不像是开玩笑。

  “对啊,我确实是掉了魂。

慢慢地我悟出来了,回味到十四年前我也有这种压迫的痛苦感。

那时,我孑然一身,下放到偏僻、闭塞、穷困的龙源大队,我是被剥夺了助产士的权利下来的——说我为父亲鸣冤叫屈,对红五类实行阶级报复等等,反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些就别提了。

从冬到夏,开头半年,我失魂落魄。

干了六年的接生工作,听惯了婴儿堕地的呱呱声、产妇呼天唤娘的呻吟声,看惯了产妇‘苦尽甜来’的疲惫而幸福的笑脸,生活在来苏水的特殊气味中,一下子转到‘面朝黄土背朝天’,真不是滋味。

记得那是个繁星满天的夏夜,我拖着就要支解的身架回到我的‘窝’里,举目无亲,‘双枪’一整天,还得自己动手煮饭烧水。

我蓬头垢面、懒心懒意地坐在灶前烧火。

透过窗棂,夏的夜空映入我的眼帘。

我突然发疯似地想念你们,幻觉出现了,你们果真来了,我哭呀,笑呀,叫呀,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人了,然而一阵阵悲怆的、撕人心肺的哭喊声把我拉回了现实,凭我多年的职业习惯,生离死别亦不过如此,我本能地冲了出去——是隔壁程婶家。

她那临盆的媳妇浑身痉挛,两眼翻白,牙关咬紧。

程婶跪在厅堂中连连叫菩萨保佑,程婶的亲家母在呼天抢地,另两个好事的老太婆慌里慌张地拿剪刀、菜刀往房门、堂屋门上挂,吆喝着,驱邪呢!

这是破旧立新的岁月中真实的一幕。

‘子痫!

'

——大脑皮层很快作出了判断。

我旁若无人地冲了进去,抓住产妇的手按了下脉膊,便镇静地下达命令:

‘筷子!

毛巾!

快请接生员!

’也许是我确实有医师的气质,一时间,筷子、毛巾很快递到,程婶也不拜菩萨了,帮着我用筷子卷着毛巾强行塞进产妇上下牙之间,防止抽搐时将舌头咬。

程婶结结巴巴地告诉我,‘根生去叫接生员了,去了好半天呢。

’这时,接生员——大队书记的邋邋遢遢的婆娘背着药箱一颠一颠地赶来了,她一看就傻了眼:

‘哎呀,这还救得了?

你们家往公社抬吧。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产妇正在发作中,需要绝对安静,公社离这里还有二三十里山路,路上出危险怎么办?

我吸了口气,平静地问‘有胎头吸引器吗?

’我晓得她最近参加了县里办的‘接生员培训班’,怀着一线希望问。

‘好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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