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不肯为人忙读胡文辉《陈寅恪诗笺释》.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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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不肯为人忙读胡文辉《陈寅恪诗笺释》

读书不肯为人忙

——读胡文辉《陈寅恪诗笺释》

一朵飘忽的云(博客)2008.12.20

冬日,阳光斜照在案头,温暖和煦。

翻开陈寅恪的诗集,又慢慢合上。

我反复思考,如何才能走进陈寅恪真实的内心世界,去近距离读懂他?

陈寅恪写的诗,数量并不很多。

但是,每一首,都流淌着作者浓烈的情怀,不过这种浓,让你感到的不是热闹,而是寂寞,不是激荡,而是悲凉,读过以后,你不是怦然心动,而是长久无声。

陈寅恪的诗,有一种独特的风骨。

这种风骨,是嶙峋,是峥峥,是磊落,是绝世。

陈诗中展现最多的,是中国文化的意蕴,是中国士人的品质,是为天地立命的使命感,为历史作传的忠实感。

读陈寅恪的诗,需要澄澈平和的心态,强烈深沉的人文关怀,需要摒弃先验的结论,能够承受异端的冲击,细细、慢慢、深深、独自品位那种特立异行。

 

一般人首次读陈寅恪诗,会感到不太好懂,因为陈诗喜欢用典,用古典,更用今典,典故用得多了,像是在打哑谜。

陈打哑谜,一方面出于他研究历史的癖好,一方面也与他所处的时代和环境有关。

他表面上似乎在玩文字游戏,实质上是用春秋笔法,委婉记录事情的一些真相,表达他的某种独立判断。

正因为陈的诗往往背后大有文章,所以表面上就不是那么浅显直白,而且有的简直不能成诗,一如元遗山评价李商隐,“世人都道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

例如,1956年所作的《丙申春日,偶读杜诗“唯见林花落”之句,戏成一首》:

林花天上落红芳,飘堕人间共断肠。

阿母筵开争骂座,太真仙去愿专房。

按歌未信宫商换,学舞端怜左右忙。

休问大罗云外事,春阴终护旧栽棠。

这首诗写的什么呢?

从字面上看,并不构成完整的意思:

春日的时光渐渐过去,树林间落英缤纷,仿佛从天而降;那些鲜花的从天而降,更增添了伤春之感,让人肝肠欲断;想起西宫经常种些桃花的王母娘娘,置酒设席大会神仙,但是总有些感觉招待不好的要叫骂几句;又想起驾鹤西去的杨贵妃,留下的空缺惹得多少后宫嫔妃想入非非;按照原来的乐谱想唱一首惜春的曲子,却发现谱子已经更换;那些舞者正想伴着乐章跳上几步,不知道是左转好还是右转更恰当;不要再去管那些天外的事情了吧,徒增烦恼;还是用那点残余的春阴好好护卫着往日所栽的棠树。

春日和西王母有什么关系?

王母与杨贵妃又有何相干?

天上的神仙难道也跳舞唱歌?

跳舞唱歌怎么又扯上往日的棠树?

所以,一般人初读此诗,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那么,我们不妨来听听余英时先生解说其背后的隐秘:

天上的林(斯大“林”)花落了,那是红色世界斯大林同志仙逝的消息;共产国际的一员,中国共产党闻听此讯息,肝肠寸断(“共”断肠);赫鲁晓夫在苏共二十大的秘密会议上,趁着斯大林尸骨未寒大骂绝词(骂座),借此树立自己的威望,引得举世震动;斯大林的红人也跟着倒台了,一时间又有几许政客们争相忙着专宠夺权(专房);社会主义阵营中的那些小兄弟们,想要跟着老大哥混下去,却不知道台上的曲调已换,是左是右无所适从;不管那个俄罗斯(大“罗”)的政局如何变动,我们有我们的需要,还是要始终维护斯大林的威望,维护和坚持我们意识形态中的“旧栽棠”(亲手改造的红色政权和共产主义道路)。

整首诗里,暗含“事(斯)”“大”“林”,“阿(俄)”“罗”“事(斯)”,还有“共”(产党)等字眼,是一首典型的匠心独运、回环往复、婉转曲折的政治诗。

但是从字面上看,是落花,是神仙,是伤感,是可惜,是云外事,不涉人间烟火,不沾凡尘世俗,足见陈寅恪巧妙运用文字之能事。

但是,难道陈所热衷玩味的仅仅是一种戏谑和调侃吗?

经历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或者阅读过有关历史记载的人,恐怕不会忘记赫鲁晓夫秘密报告引发的世界政治地震,不会忘记中国长期红色宣传导致的精神禁锢和窒息,不会忘记知识分子在初现端倪的深刻思想改造中的无所适从,不会忘记残酷的政治斗争带来的只见需要不谈必要、只见利益不谈真理、只见压制不见民主的非常状态,我们从诗中难道没有读出一丝沉重、一缕无奈、一片悲凉、一毫苦涩?

类似的政治诗,还有很多,特别是涉及重大战争、时局变化,国共、中外关系等主题。

例如,1939年《夜读<简斋集>潭州诸诗感赋》:

“我行都在简斋诗,今古相望转自疑。

只谓潭州烧小劫,岂知杨獠舞多姿。

还家梦破恹恹病,去国魂销故故迟。

谁挽建炎新世局,昏灯掩卷不胜悲。

”【宋代陈与义,号简斋。

曾经南下避乱,有潭州系列诗,与八百年后陈寅恪因南京被日军攻占而南下经历切合。

烧小劫,佛教用语,此指1930年红军攻破长沙,杨獠指农民起义的杨幺,陈持传统史观立场,对中共革命颇有微辞,于此见一斑。

建炎是南宋初高宗年号,作者用此期望抗战局势有新的变化。

1945年《报载某至重庆,距西安事变将十年矣》:

“铁骑飞空京洛收,会盟赞普散边愁。

十年一觉长安梦,不识何人是楚囚。

”【京洛收指抗战结束,中国收回南京,赞普是吐番首领称号,会盟指国共和谈,楚囚指张学良,前为座上客,后为阶下囚,陈对历史的变幻深表感慨。

】同年《乙酉七七日,听人说<水浒新传>,适有客述近事感赋》:

“谁缔宣和海上盟,燕云得失涕纵横。

花门久已留胡马,柳塞翻教拔汉旌。

妖乱豫幺同有罪,战和飞桧两无成。

梦华一录难重读,莫遣遗民说汴京。

”【宣和海上盟指雅尔塔协定,以牺牲中国东北主权,赢得苏联出兵。

花门,山名,在居延,柳塞,细柳营,指军营,两句指苏联势力渗透到中国新疆和东北地区。

虽然当时日本败局已定,但苏联虎视眈眈,和谈战争两相落空,只余《东京梦话录》追忆往日繁华。

】1949年《青鸟》:

“青鸟传书海外来,玉笺千版费编裁。

可怜汉主求仙意,只博胡僧话劫灰。

无酱台城应有愧,未秋团扇已先哀。

兴亡自古寻常事,如此兴亡得几回。

”【青鸟、胡僧均指美国,发表超过1000页的白皮书,其政治表态认为中国劫灰在所难免,寻求经济军事支持的蒋介石被无情抛弃,无能之将不堪一战,陈寅恪对政府的失望与鄙夷溢于言表。

】1951年《改旧句寄北》:

“葱葱佳气古幽州,隔世相望泪不收。

桃观已非前度树,稾街翻是最高楼。

名园北监空多士,老父东城剩独忧。

回首卅年眠食地,模糊残梦上心头。

”【时事变化,国共易位,美去俄来,种桃道士今何在,前度刘郎今又来。

稾街一句指苏联在华获得主宰地位,中国对苏“一边倒”政策让作者深深忧虑。

在这些政治诗中,陈寅恪巧妙运用了很多典故,表达了他对国家命运、政治得失、民族危难、个人前途的关切之情,不可否认,他的很多观点和判断带有其传统历史观的烙印,难以超越他的出身和成长背景的某种局限,但总的来说,他的观察是细微的,体会是独到的,判断也是准确的,特别是对政治的真相“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给予了十分传神而深刻的描摹。

陈的很多预测最终被历史所印证,如中苏关系破裂等,但不知这是诗人的喜,还是国家的悲?

 

陈寅恪出生诗书世家,三代都能诗。

有人评价,其爷爷陈宝箴的诗,是政治家之诗,其父亲陈三立之诗,是文学家之诗,而陈寅恪之诗,是史学家之诗。

史家诗的特点,不以胸襟气度见长,也不以诗情文采取胜,而是注重以诗记史,用诗写史。

陈生活的时代,是个星光灿烂的时代,人才辈出,又加上政治动荡不安,人物的命运变化无居,更增添了很多伤感。

陈在酬答朋友、记叙事件、感物怀情的不经意间,给出了一份独到的近现代历史上政客、学者、风流人物的“群英谱”。

陈写这些人,既不刻意对性格加以摹写,也不纠缠道德细节,而是把人物放在广阔时空背景下,作穿透性的审视和剖析。

他的笔端常常带着文化意味的惋惜、悲叹、怜悯和调侃,人物的命运反衬出时事变革的某种无奈和辛酸。

试举几例:

其一,1943年《癸未春日感赋》:

“沧海生还又见春,岂知春与世俱新。

读书渐已师秦吏,钳市终须避楚人。

九鼎铭辞争颂德,百年麤粝总伤贫。

周妻何肉尤吾累,大患分明有此身。

”该诗写的是顾颉刚。

诗中读书师秦吏,指国民党的党化教育,楚人钳市指文字狱杀身之祸。

陈对文化钳制一向反对,甘于百年麤(同“粗”)粝(糙米)的贫困和家庭生活的拖累(南齐周颙、何胤都信佛,周有妻室而何无,两人修行各有所累),但是在官方各种规制之中,也还有一些文人自觉吹捧领袖。

据载,国民党党徒朱家骅等计划向蒋介石献九鼎,请顾颉刚撰鼎铭文字为:

“于维总裁,允文允武。

亲仁善邻,罔或予侮。

我士我工,载欣载舞。

献兹九鼎,宝于万古。

”蒋初甚满意,后大发雷霆,众人均不解其故,多方打听,才知道鼎铭后四句的首字连起来是一句骂人的话“我在(载)献宝”。

客观讲,顾颉刚本来也是能做一些学问的,其有关历史的考证也取得一些成效,但因为热心政治而又无法适应政治的特定环境,终于落得笑柄,让人见怜见恨。

其二,1947年《丁亥春日阅花随人圣庵笔记,深赏其游旸台山看杏花诗,因题一首》:

“当年闻祸费猜疑,今日开编惜此才。

世乱佳人还作贼,劫终残帙幸馀灰。

荒山久绝前游盛,断句犹牵后死哀。

见说旸台花又发,诗魂应悔不多来。

”该诗写的是民国初的黄濬,字秋岳。

黄少有诗名,著掌故笔记《花随人圣庵摭忆》,曾为梁启超秘书,后汪精卫召往南京行政院,抗战初期被处决。

关于黄氏之死,一般说法是八一三淞沪抗战前,蒋介石计划在长江下游江面最窄处的江阴水域部署封锁,掳获日方在长江的商轮及舰只。

因计划外泄,一夜之间日轮逃出封锁线,后查泄密者是行政秘书黄秋岳父子,遂以汉奸罪将之处死。

但是曹聚仁、梁鸿志等质疑说,黄氏此前早就因受到怀疑被调离秘书职位,无法参与最高军事会议,江阴计划泄密另有缘由,当局杀黄是因民情、舆论所迫,泄愤塞责转移视线而已。

黄氏人虽不耻,但诗文工夫甚深,陈很赏识他游旸台山看杏花诗“旧京无梦不成尘,百里还寻浩浩春。

绝艳似怜前度意,繁枝犹俟后游人。

山含午气千塍静,风坠高花一晌亲。

欲上秀峰望山北,弱豪渐见壁碑新。

”对其人有奇才而无操守深深惋惜。

其三,1950年《题冼玉清教授修史图》:

“国魄销沉史亦亡,简编桀犬恣雌黄。

著书纵具阳秋笔,那有名山泪万行。

”该诗表面写冼玉清,实际讽刺的是范文澜。

国魄销沉,指当时一边倒的政治气候导致中国本位文化精神丧失殆尽,史学传统也随之消亡,特别是官方化的史学家范文澜等出于政治需要,秉承毛泽东和中央旨意,歪曲历史记录,其主持编写的《中国通史简编》,以农民起义、建立新政府为“正统”,以所有历代王朝为“伪逆”,颠覆传统历史观念而为政治服务,“遵命史学”信口雌黄横行一时,陈为之深感忧愤。

其四,1964年《甲辰天中节即事,和丁酉端午诗原韵》:

“争传飞燕倚新妆,看杀风流赵艳娘。

林邑驯犀劳远使,昆仑贵客满高堂。

青蛇白蟒当年戏,绿粽红花此日忙。

节物不殊人事改,且留残命卧禅床。

”这是写当时第一夫人,刘少奇妻子王光美出访东南亚的情形。

王本人涵养深厚,长相甜美,体态多姿,首度以国家领导人出访时穿旗袍、戴项链,“飞燕倚新妆”、“风流赵艳娘”,与资产阶级印尼总统苏加诺共舞,大出风头,其形象在民间轰动一时,许多女孩子把出访录像看了一遍又一遍,后被妒火中烧的江青在“文革”中酿成“项链事件”,差点要了王的命。

林邑为东南亚古国名,昆仑是古代中印半岛的各国,都暗指出访一事。

时过境迁“当年戏”,节物不变而政坛人事更替,让人唏嘘不已。

一般认为,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有其政治目的,但也未尝不与其当初在北大受那些学者名流的冷落有关,自卑心理和冷遇情节让他后来发动对高级知识分子的批斗尤其剧烈,而对比一下江青和王光美两个女人的心态,更可见证文革运动夹杂的复杂人性心理。

据记载,文革中江青对红卫兵说,“王光美不老实,在去印尼之前来看我,说想戴项链,穿花衣服,我主张穿黑衣,作为一个党员不应该戴项链。

”后来,红卫兵们给仍是国家主席夫人的王穿上一件丝质旗袍,一双高跟鞋,戴上一顶英国贵族式宽边草帽,在其脖子里套上一串乒乓球串成的稀奇古怪的项链,每个球上打了叉子,进行公开批斗。

想想王当初的艳惊四座和后来的人格扫地,叫人如何评判历史的这种“变脸”?

其五,1966年《丙午元旦作》:

“雀噪檐间报早春,今朝聊作太平人。

小冠久废看花眼,大患犹留乞米身。

一自黄州争说鬼,更宜赤县遍崇神。

昨宵门外南风急,色褪桃符满战尘。

”此诗写的是林彪。

当时正是文革发动之初,高音喇叭像檐间麻雀,在作者住处喋喋不休、震耳欲聋。

再看周围造神运动如火如荼,方兴未艾,让人欲说还休。

林彪,湖北黄冈人,而黄冈即明清时期黄州府治所在地。

林彪首倡毛泽东的个人崇拜,提出“毛泽东思想是当代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顶峰,是最高最活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的话,水平最高,威力最大,句句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

”神话到极点也就成了鬼话。

由于林的大力鼓吹,“赤县果然成赤县,神州真个是神州”(冯友兰《<四十年的回顾>题词》之三),而此时南方边境战尘骤起,中越战争疾风劲吹,新的一年宁静一些、太平一点的生活又在何方?

其他还有1952年《吕步舒》:

“证羊见惯借耝奇,生父犹然况本师。

不识董文因痛诋,时贤应笑步舒痴。

”《春秋》:

“石碏纯臣义灭亲,祭姬一父辨人伦。

春秋旧说今皆废,独讳尊贤信是真。

”【证父偷羊、借锄给父亲而居奇,都是传统上不孝的典型,但是建国以后这些都成了常态。

大公无私、大义灭亲,传统文化上都有保留,现在均成了时尚。

董仲舒弟子吕步舒因为不识老师著的书而加以批评,现代的后生们则是明知先贤作品而大家批判,自然远远超越古人。

胡适的儿子胡思杜,忙着与父亲划清界限,学生辈如顾颉刚等更是急着步吕的后尘,对老师落井下石,为亲者讳的传统废弃一边,为尊者讳发扬光大,舆论一律不得批评政府及领导,政治伦理扭曲令陈之心情十分沉痛。

】1955年《乙未人日》:

“岭南此日思悠悠,愧对梅花六岁留。

废疾久遮今世眼,登临犹发古时愁。

画符道士翻遭祟,说梦痴人总未休。

节物不殊情绪异,阿龙何地认神州。

”【胡风是早期著名左翼作家,常常以革命及真理自居,对他人作政治讨伐,此时这个旁门左道的镇鬼道士反而遭鬼祟,俞平伯研究红楼梦成了真的痴人说梦,山河异化,不知东晋的王导(小名阿龙)是否还能辨认出故地?

】1958年《南海世长百岁生日献词》:

“此日欣能献一尊,百年世局不须论。

看天北斗惊新象,记梦东京惜旧痕。

元祐党家犹有种,平泉树石已无根。

玉溪满贮伤春泪,未肯明流且暗吞。

”【真是幸运,能够在康南海百岁的时候献上致辞,这一百年来的变化难以谈论,看看天上星移斗转,回想世间东京梦华,历史都成了过眼烟云。

维新党人梁启超虽然有后,但是因为其子粱思成的公开表态,违背了先辈遗志,有后也等于无后,就如同唐代李德裕建的平泉山庄,当时珍奇无数现在已不复留存。

这种悲痛贮满玉溪又难以言传,到头来只好暗自默默承受。

穿越时光,我仿佛看到,陈写这些人和事的时候,眉宇之间凝集愁绪,笔调总带一丝踌躇,就像行吟泽畔的屈原,他为人物的悲剧性命运而感叹,为人格的扭曲发展而愤慨,为文化的凋敝荒芜而不安,但是,许是因为性格、经历和时代的缘故,陈寅恪又无法对此大声疾呼,更多的只能是寄玄言于句中,期三隅于字外,内心默念“后世相知有别传”。

我们不妨对比一下,这段时期曾经的诗坛女神、与鲁迅并称“双子星座”的郭沫若究竟在写一些什么东西?

《满江红·领袖颂》:

“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

人六亿,加强团结,坚持原则。

天垮下来擎得起,世披靡矣挟之直。

听雄鸡一唱遍寰中,东方白。

   太阳出,冰山滴。

真金在,岂销镝!

有雄文四卷,为民立极。

桀犬吠尧堪笑止,泥牛入海无消息。

迎东风革命展红旗,乾坤赤。

《水调歌头·庆祝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十周年》:

“四海《通知》遍,文革卷风云。

阶级斗争纲举,打到刘和林。

十载春风化雨,喜见山花烂漫,莺梭织锦勤。

茁茁新苗壮,天下凯歌声。

   走资派,当螳臂,邓小平,妄图倒退。

奈翻案不得人心,三项为纲批透,复辟罪行怒讨,动地走雷霆。

主席挥巨手,团结大进军。

1961年,陈寅恪在《赠吴雨僧》中写道:

“弦箭文章那日休,蓬莱清浅水西流。

巨公漫诩飞腾笔。

不出卑田院里游。

”在该诗中,陈暗暗讽刺:

郭沫若这等文人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那些应景之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休止;是否要等到蓬莱水浅,东去的大江西流才可以呢?

文坛巨子,不要过分夸耀飞腾巨笔的威力,其实所写的东西,总超不出马列主义的范围,不过是些政治口号而已。

诗句里的卑田院,本作悲田院,原指佛教寺院救济贫民的场所,代指乞丐们唱的莲花落,再转指“大跃进”时期的“新民歌运动”中的白话诗。

我们当然不应当过分苛责那些历史的过客,一心为王者师的愿望,君子当报知遇之恩的心理惯性,让郭沫若牺牲了自己的两个儿子,牺牲了自己的人格和学术,他为他的选择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但是,我们应当用苛责的眼光去审视历史本身,为了悲剧不再重演。

 

中国现代的这段历史,事件纷繁,人物众多,波澜壮阔,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随着时间的飞逝,留在大多数人记忆中的“本原”已经逐渐模糊,又夹杂多种因素导致的“变异”,和一些精心的改造和伪装,更使得历史如同“雾里之花”。

寅恪出于研究历史的责任,传统士人为天地立命的心魄,运用他的博学广见深识,比常人更深邃地传递出了这种翻云覆雨、波诡云谲、莫衷一是,揭露出了历史人物的矛盾和冲突,努力表达了一种评价的艰难和复杂。

例如,1944年所作《阜昌》:

“阜昌天子颇能诗,集选中州未肯遗。

阮瑀多才原不忝,褚渊迟死更堪悲。

千秋读史心难问,一局收枰胜属谁。

世变无穷东海涸,冤禽公案总传疑。

”字面大意是:

南宋刘豫,建立降金的伪政权,年号阜昌,这个刘天子很能写点诗;金魔元好问编辑《中州集》,“以诗存史”的时候,没有以人废才,也收录了刘豫的作品;三国的阮瑀,才华横溢,不愧为“建安七子”之一;南朝的褚渊,少有清誉,后背叛原主节操尽失,如果褚渊不是长寿,也不致于身败名裂,每一想起总感到一丝悲凉;千秋读史,多少风云变幻,那些历史人物的功过并不是很容易评说;天地悠悠,有如棋局,不知收官之际胜利究竟属于谁;世事变化无穷,转眼间千年过去,沧海已成桑田;那神话中的填海精卫,悲剧性的命运总是让人平添几多疑虑。

但实质上,这又是一首品评现代著名人物的密码诗。

作者以南宋伪齐帝刘豫,比拟在日本战区建立伪南京政府的汪精卫,以《中州集》收录刘豫诗作,表示对汪精卫诗词作品的欣赏,汪少年时才情出众,一首“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不知鼓励了多少热血青年投身革命;阮禹掌管曹操文书,类同汪经常在同盟会机关报《民报》上撰文阐述三民主义,汪精卫在国民党内是公认的理论家,是孙中山思想的代言人,乃至直接起草了孙中山的遗嘱;汪生平数次历险,曾经刺杀清摄政王,也曾在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上被刺客袭击,皆大难不死,时人多有论述汪若早死,不失为革命先驱、国家领袖,甚至烈士的美誉,但是因为后死,以致留下千古骂名;不过,从历史角度看,汪精卫的功罪并不能简单化地评说,国共之间、美苏之间、国民党内部对于当时情况下中日关系如何处理,一直有着极大分歧,西安事变的发生带有极大偶然性,蒋介石抗战也是迫于各种形势的结果,而事实上,后来的共产党正是利用抗战之机发展壮大,终于又推翻国民党政权,演变出沧海桑田的又一出历史壮歌,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如果联系这些后来发生的种种事端,汪本人的心理变迁、他的和谈主张的功过,外界盛传的他与蒋介石“君为其易,我任其难”,不惜牺牲个人声名想要保全国家,甚至他本人的死因都是值得深深追索的。

陈寅恪通过他的诗,揭开了历史人物的评价复杂性和辩证性的一角。

是的,在中国有这么一个怪现象,谈起很多人来,妇孺皆知,但是评价出奇的单一,好人、坏人、汉奸、英雄、烈士、革命家、卖国贼,完全肯定或者完全否定,把人物丰富多端的命运、纷纭变化的历程,微缩成人像标本上的一个又一个标签,正是在这种标签式评价、归纳和对后一代的教育传承中,不仅失去了历史的丰富、多元和人性的复杂、诡异,最终也失去了真实的记忆,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

例如,历朝历代,经常发生外族入侵,国家面临危险之际,总不乏战、和两策,究竟是战争对,还是和议对,难道是一句话就能说清的吗?

这方面最著名的是秦桧主持的“绍兴和议”。

秦桧因为主和谈,杀岳飞,留下千载骂名,以致“人从岳后少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

但是,抛去谋害岳飞不论,仅就南宋南渡之后,依靠秦桧的管理能够长期偏安一隅,而后来主战者张德远一战而败,韩诧胄再战再败,只得又走和议老路,难道和议本身的政策取向一无是处吗?

又,杀岳飞一事,即是秦桧极力主张,没有当时高宗皇帝的支持、默许甚至指使,又能够轻易办到吗?

文征明曾经写过一首词,将矛头直接指向皇帝本人,李洪林先生在其《理论风云》中评价说,历朝历代,几乎没有直接指责皇帝的作品能够公然刻碑流传后世,但是文征明的这首《满江红》却是一个例外:

拂拭残碑,敕飞字,依稀堪读。

慨当初,倚飞何重,后来何酷!

果是功成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

最无辜,堪恨又堪悲,风波狱。

岂不惜,中原蹙!

岂不念,徽钦辱!

但徽钦既返,此身何属。

千载休谈南渡错,当时自怕中原复。

笑区区,一桧亦何能,逢其欲。

一句“但徽钦既返,此身何属”,“笑区区,一桧亦何能,逢其欲”,足以为千年历史的真相添加一个绝妙的注脚。

又近日据网络传闻,某地出土秦桧遗嘱。

在该份遗嘱中,秦桧首先告诫子孙远离政治,自己深知将“获谴汗青”,“蒙羞万年”,叮嘱子孙在他死后万莫贪恋禄位,应急流勇退,也不可在风暴来临后为他争辩,“庶几可得苟全性命”。

秦桧在遗嘱中表明自己坚信对金议和是当时“国情”下保全家国的唯一出路,也曾经和岳飞直接探讨过此问题,但岳飞表示“要为不可为之事”,且经常公开宣扬要“迎还二帝”,而金国也不断在战争失利时派密使威胁高宗要“送还汝兄”,并不断暗示囚在五国城的宋钦宗与岳飞有秘密来往,令高宗疑窦丛生,寝食不思,以致12道金牌召回征途中的岳飞。

秦桧在遗嘱中对岳飞的战功给予很高评价,认为岳飞的善战为其议和提供了相当大的便利空间,但也说岳飞有功名心,性格比较孤僻,与人不好相处,容易招疑招忌,又不大考虑高宗本人的利益,犯了人臣的大忌,秦桧竭尽全力想保全岳云和张宪,但高宗指示全杀,他亦无奈。

同僚们在岳飞被杀后不敢质问皇帝,都来质问秦桧,秦桧也不敢和不便说是皇帝的意思,只好以“莫须有”含糊应对。

秦桧还在遗嘱中激烈指责中国知识分子(士大夫)空言误国,“不知兵而好言兵事、不知国而好言国事”,以为慷慨激昂就能救国救民,更以为说过就等于做过了。

自己不挑担子,还好以大帽子压人,政府只要提出一韬光养晦,就会被指卖国;只要一与金国议和,就会被指媚外,而战争需要大量积累,需要“暂息兵戈勤稼穑”与民生息。

秦桧说自己不得不以强势压下这种言论,断了不少空谈者的仕途和财路。

秦桧在遗嘱中辩解说,帝位一旦有纷争,内战必起,国家必亡,因此不如保全半壁江山;而即使帝室无恙,但毕竟皇帝已经对拥兵大将起了猜忌,此隙一开绝难弥合,即使岳飞本人无所谓,但手下骄兵悍将也难保万一。

至于自己事后为皇帝分谤,从公议而言,高据相位责无旁贷,为江山社稷只好牺牲自己的声名;从私情来说,高宗于他有“知遇之恩、信任之专”,他也只能为知己者死。

所以,教诲子孙,高宗在位或可保秦家富贵,而高宗百年后秦家必将被清算,“民忿欲泄终需泄”。

他感慨,“生逢乱世家国颠沛”,总想做点经世济国的实事,但“为实事者均不见容于当下”,岳飞难以见容于皇帝,而他必将更难以见容于言官史册,后世或许只有那些维持乱世危局的当局者才能体会他的苦心。

我不能说网络报道的真实,也不可否认现在流行一股并不恰当的“翻案风”,但是,在品评历史人物的时候,更多一点辨证,更多一点追问,更多一点还原,是无疑应当的。

即使普通民众也并非白纸一张,也有各种情感纠葛、命运幻化、心态曲折,何况身处大时代旋流之中的那些著名人物?

而且,我还常常默想,我们总是想追问历史的真相,但是,善良的人们,如果真有一天,真实的历史呈现在我们目前,我们普通的神经是否能够承受?

哲学家说,文明常常与疯癫相伴,仔细想想,那真是一种善意的提醒啊!

支撑人的最终力量,是精神。

诗写得好,也必然少不了传递一种精神。

陈寅恪诗的诗正如此。

阅读陈寅恪的诗,实际是在和本人进行一场心灵的对话。

在对话中,你会发现这个人不会讨巧,不愿随俗,不善变通,不肯盲从,身上体现的正在其为王国维撰写的纪念碑碑文中所表达的“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这已经成为陈一生的立命之本,不管任何情况下的威逼利诱、艰难困苦,他都坚持到底,一丝一毫不愿退却,拒绝到北京中科院也好,排斥组织关心照顾也好,发表申明“清除”门生弟子也好,根源在于是这种精神,至死未移。

例如,早在1929年《北大学院己巳级史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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