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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一出生便接受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父教，读些《女四书》《列女传》，只求“记得前朝几个贤女罢了”。

因此，虽刚嫁入贾府便青春丧偶的她，只能“且居于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不闻不问，惟知侍亲养子，闲时陪侍小姑针凿诵读而已”①（第四回）。

所以，只有在大场合如林黛玉进贾府、元妃省亲等场合中才有她的身影，求的是做到尽礼。

作为长嫂，平时除接受贾母、王夫人命令照顾小姑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自己房中一心一意地抚养儿子。

她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谨小慎微，以免自己“落不是”。

所以，我们看到在“一个个像是乌眼鸡，你吃了我，我吃了你”、“有说不出的烦难”的贾府中，惟其一人不与人发生摩擦，也从没人说她的是非，她赢得了贾府上下的敬重。

正如第十七回结海棠诗社，李纨自荐做社长时，贾宝玉所说：

“稻香老农虽不善作，却善看，又最公道，你评阅优劣，我们都服的。

”这句话充分证明了贾府人对李纨的评价：

令人敬服。

然而另一方面，这句话也暗含了李纨在贾府中所处的地位：

尊而不亲。

无疑，李纨在贾府中的地位是尊贵的。

她是长孙媳，重长孙之母；

她的月钱比凤姐儿等多两倍银子，“同老太太、太太平等”；

元妃省亲时，赐给她的东西与有权有势、会讨人欢心的凤姐是一样的；

而又命“以琼酥金脍等物赐与宝玉并贾兰”；

贾府去清虚观烧香看戏，“李纨、凤姐、薛姨妈每人一乘四人轿”等等，从这些方面足可以证明李纨在贾府中的地位是尊贵的，可是也不难发现这一切都应归功于李纨给贾府生了一个儿子——贾兰。

另一方面贾府只不过把她作为一个贞节牌坊，好对外炫耀其家庭有多么“有礼”！

其实李纨在贾府中的地位是非常边缘化的，表面上对其尊敬，其实对她却生疏得很。

就宝玉而言，作品中曾多次写到凤姐和宝玉同乘一辆车亲热的场面，宝玉可以死皮赖脸地缠着凤姐同去宁府，可以对其撒娇，可以单独和凤姐玩笑嬉戏。

但我们却从未看见他和李纨如此，似乎他们从未单独在一起过，每次都是众姐妹在一块儿的时候他们才能相遇，而且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在贾母面前，凤姐儿会变着法儿的讨贾母高兴，贾母对凤姐也是亲亲热热的。

而对李纨，也只能同情地说一句：

“你寡妇失业的”。

在众姐妹面前，李纨向来是以老大姐的身份照顾他们，可在螃蟹宴时，李纨由平儿之事联想到自己的伤心事，不由得流下眼泪来，姐妹们不是对她劝慰，而是走开了。

婆婆王夫人本身就是个“木头人”，一心只在宝玉身上，哪会想到她；

公公贾政又是个伪君子，连刚刚失去母亲的外甥女他都以吃斋而不见，更可以拿礼教这个工具来当借口了。

李纨在人们面前如此，那么她单独在一起时呢？

作者从未直接描写过这个年轻寡妇在稻香村是如何打发她的漫长昼夜的，但我们可以从其丫头们口中间接了解到一点信息。

第七十回碧月去怡红院寻一块手帕，偶然看见晴雯、麝月、宝玉几个在床上滚作一团地胳肢玩笑声不断，碧月笑道：

“你们这里倒是热闹”，“我们奶奶不玩，把两个姨娘和姑娘也拘住了，如今琴姑娘跟了老太太前头去，更冷冷清清的了”。

“热闹”和“冷冷清清”形成鲜明对比，充分显示了李纨在人们背后的生活。

不难想像李纨在稻香村里长年累月所度过的是一种怎样冷淡灰暗的时光。

对此，我们却从未听到过她任何一句怨言，甚至没有听到她一声轻微的叹息，她给人的印象确实是“形如槁木，心如死灰”。

一般的作者把她写到此，已充分显示出她被封建礼教所迫害的严重性，但曹雪芹更高明的是他又展示出了李纨内心本质的一面，在对比中更能反衬出封建礼教“吃人”的本质。

李纨毕竟是人，是有极为复杂的感情的，李纨内心并非“枯井无波，杜绝尘垢”②，而是由于封建礼教，她实在把自己隐埋得太深了，然而，再深的感情也有显露的时候。

第三十三回，当贾政痛下杀手往死里打宝玉时，王夫人痛哭贾珠引起李纨的伤痛，几乎从未在人前流露自己内心悲苦的她“禁不住也放声大哭”。

她总把自己的痛苦藏起来，在不经意间才有所释放，这正是弗洛依德所谓的“前意识”，它相当于“海平面的那一部分，它随着海水的波动时而露出水面，时而没入水面”③。

而作者让其露出水面则是在大观园中，大观园中的李纨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在这里，她找到了本真的自我。

首先，她是一个美的追求者。

寡妇的身份剥夺了她涂脂抹粉、穿艳衣服的权力，但却泯灭不了她的爱美之心，稻香村墙外的“几百枝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就是李纨那关不住的爱美之心的形象写照。

第四十九、五十回在李纨的提议下芦雪庵作诗，在这片琉璃世界里，每一个人都成了这个冰雪世界难得的装饰点，这份雅趣连老太太也被吸引来了。

在去芦雪庵的路上，李纨对栊翠庵的红梅欣喜异常，所以，对在芦雪庵联诗中落第的宝玉采取了一种更雅的处罚方法——让宝玉去折栊翠庵的红梅。

栊翠庵的红梅人人可见，而李纨却情有独钟，一见之不足，还想带回去细细品赏，趣味之雅，爱美之心的强烈，非他人所及，雪里红梅更体现了素质纨心。

另一方面，她风趣活泼，不失童心。

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时，黛玉曾笑道：

“你们日日说人家夜饮赌博，今日我们自己也如此，以后怎麽说人？

”李纨却为大家开脱：

“有何防碍？

一年之中不过生日节间如此，并没有夜夜如此，这倒不怕。

”当探春抽得杏花花签，众人让其饮酒不肯时，“却被湘云、香菱、李纨等三四个人，强死强活灌了一钟”。

可见，本质的李纨和湘云、香菱等年轻人一样，爱玩、爱闹、有着不泯的童心。

当黛玉用花签命中该招贵婿的话向探春开玩笑，探春让李纨惩罚黛玉时，李纨则笑道：

“人家不得贵婿反挨打，我也不忍心”。

幽默嬉笑的口吻，亲切风趣的话语，与贾府众面前那个必恭必敬的守寡媳妇俨然有别。

其实，不难发现，李纨在这片是相对理想的大观园中，她是年轻的、活泼的、有着本真的自我，就像是被埋在冰山下的火种，尽情的释放她的光和热。

可封建礼教这块巨石却沉重地压在她的肩上，冷冰冰地把这火种压在最底层，她不得不被困在封建礼教这个牢笼里，做了个“槁木死灰”式的人物，成了贾府的一个精神摆设，“她对存在于这个世界中，若非为了教育儿子，以及死后可能增加一座石牌坊之外，一切都好像是多余的”④。

尽管她的结局是儿子贾兰中举，日后坐官，李纨戴上凤冠霞帔，可她付出的却是青春和生命的代价，她用自己一生的凄楚换来的“也只是虚名儿后人钦敬”。

“作者之特地写出这种人物，正是对封建时代千千万万个李纨发出凭吊、哀怜”⑤。

（p31）同时也是“微尘之中见大千，刹那之间见经古”⑥，说明这样的人物不仅是一个时代的悲剧，各个时代都应以此为戒，切莫再踏此路。

二、宝钗的写照者 

曹雪芹以精雕细琢的腕力还刻画了贾府中贾政的另一个嫡亲儿媳妇 

——薛宝钗。

作者让这两个人物出现在同一家庭中，其丈夫又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们又有同样的悲剧命运，这绝非巧合，乃是有极深意义的，我们来细观之。

作为贾府媳妇的她们，美貌及性格温顺自是不必言，否则不可能被选为贾府的媳妇。

在为人方面，李纨对贾母、王夫人等长辈作到尽礼，对兄弟姐妹们真心关怀爱护，对丫头们是“厚道多恩无罚”；

薛宝钗更是会做人，“对长辈，她奉行悦亲之道”⑦，对姐妹们，她能“小惠全大体”，拉拢人心，对小丫头们“行为豁达，随份从时”。

他们对喜欢的人如此，对赵姨娘、贾环这样人品不佳的人物，他们也都采取了不冷不热的态度，既不过于亲近，也不排斥歧视。

因此，李纨和薛宝钗是仅有的博得贾府上下一片赞扬的奇女子。

才学上，李纨接受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父教，她在作诗方面确属一般，但在评诗方面却是无人能及的。

薛宝钗是大观园中唯一可以和林黛玉相抗衡的才女，但时时以“女子无才便是德”来约束自己，规范别人。

在生活上，她们都有爱美的天性和很高的审美能力，可她们都常常自觉不自觉地压抑自身的爱好和情趣；

感情方面，李纨明明对贾珠有所怀念，除螃蟹宴上借平儿之事流露一些外，平常总是冷冷的；

“薛宝钗明明对贾宝玉情有独钟，但却将这种感情封闭到庄而不露的地步”⑧。

她们两个最重要的相同点就是她们都信奉传统道德，这也是上述几方面她们采取如此相似的态度的根本原因，她们时刻以此来要求自己。

另外，她们认为男人们应该注重“读书明理，辅国安民”，最明显的就是薛宝钗经常规劝宝玉注重“仕途经济”，而李纨也是如此。

《红楼梦》第一次提到贾兰时说：

“今方五岁，已入学攻读”，暗示了李纨对贾兰的学业督促得很紧。

第五十回“暖香坞春灯谜”四首中，李纨编的两首关于《四书》的谜底的灯谜，可以看出李纨对《四书》类的书已烂熟于心。

在当时科举考试中，《四书》《五经》是必考之书，《四书》是科举考试选拔人才的经典性著述，每个读书人都要凭借着对诸经的把握程度去换取功名。

难怪李纨、薛宝钗对《四书》之类的书如此推崇，她们对于功名的热红衷由此可见一斑。

虽然她们二人都受礼教的影响，但薛宝钗明显要比李纨所受其影响要深的多。

第五十一回，薛宝琴作了十首怀古诗，宝钗因遵循礼教而委婉地建议将涉及《西厢记》、《牡丹亭》的最后两首撤消，引起林黛玉、贾探春的反对，作为社长的李纨不但没有支持宝钗，反而站在黛、探的一边。

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中，李纨夜访小叔子，聚众饮酒取乐，非但不避嫌，还为大家开脱。

可见李纨并不是一个只知遵循礼教的人，最明显的体现就是李纨的身上没有明显的阶级性，没有为维护自己阶级利益而是非不分。

当王熙凤怪小红母亲没将小红分给她时，李纨能帮其开脱；

平儿因王熙凤醋意大发而挨打时，李纨没帮自己的弟媳妇，则反帮丫头平儿来指责王熙凤。

然而，薛宝钗则不同，她不仅以封建礼教约束自己，并且时时寻机对姐妹们进行说教外，她还对自己的统治阶级有非常强的保护意识，绝不允许别人玷污它。

当薛姨妈因夏金桂胡闹而要卖香菱时，她对这个日夜不离的小丫头不是帮其辩护，而说的是：

“咱们家只知买人并不知卖人之说”；

宝玉挨打后，她来探访，袭人不慎提到她哥哥的挑唆，她却不关心是非曲直，不失风度地为其哥哥开脱；

贾环和莺儿掷筛子玩，输了耍赖，莺儿不依，薛宝钗便“嗔”着莺儿道：

“越大越没规矩，难道爷们还赖你不成？

还不放下钱来呢！

”莺儿忍不住申辩，她又“不等说完，就忙喝住”。

如果说李纨自知深受其害不得不如此的话，宝钗则是甘愿如此，而且时时刻刻为其进行宣传，为其服务。

但是不管你怎样为封建礼教卖命，终脱不了被它“吃掉”的命运。

正因宝钗和李纨从小都被套上了这个封建枷锁，所以她们在丈夫离开后和儿子相依为命时，必会选择同样的人生道路，薛宝钗将来的生活必和李纨现在的生活相同。

又由于宝钗受封建礼教更深，她甚至会比李纨更“槁木死灰”些。

所以作者让这两个思想如此相似的人做了嫡亲妯娌，并不是没有一定道理的，李纨作为宝钗将来的影子，作者通过她展示了宝钗这个深受封建礼教影响的少女一生的生活情形，说明了代表富贵的“金玉良缘”的婚姻的最终结局，是对封建礼教最大的讽刺！

三、罪恶的见证者

在《红楼梦》中李纨不仅是自己悲剧的主角，同时还是封建统治阶级罪恶的见证者。

对于李纨，作者让她在冷静、无欲、无争中生活，也绝非仅仅把她作为薛宝钗将来的影子或是封建礼教制度牺牲品的典型代表，而是让她作为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目睹统治阶级的罪恶，从她不得不压抑自我，改变自己来适应贾府的生活方式看，间接地控诉了封建上层统治阶级的黑暗、腐朽。

李纨的个性可能和其家庭出身有关。

李纨寡婶及二女的品格甚高，于不肯居贾府已知之。

自十五日住下直十八日，已四日了，同来的宝琴已与众人俱水乳交融，李纹、李琦尚未露面，必是夙守母训无疑，不然对于宝玉和湘云，却称之为“那个带玉哥儿”、“带麒麟姐儿”，大似不相识者，可知她们母亲不肯附势，其家庭出身的女孩幽贞自然可思也。

但我们也可以发现在这个人际关系相对简单的大观园中的李纨和大观园外的李纨简直判若两人。

很明显，在人际关系复杂的贾府，李纨处处压抑着自己来适应着贾府的环境。

李纨其实是一个精明的人，她不占别人的便宜，也不肯吃亏，做一个被人欺负的弱者。

探春她们办诗社，李纨带着她们到凤姐那儿拉赞助，凤姐儿快嘴快舌地替她算了一笔帐，揭了她的老底，李纨也不示弱，于是又拿昨儿打平儿说事，转移众人视线，从而使凤姐儿乖乖拿出了五十两银子。

这一番对话不仅是凤姐儿口舌的一次展示，也是李纨平时精明性格的流露。

另外，在处理日常事务的能力上，由于天性的善良和恬淡，李纨并非凤姐儿那样“杀伐决断”的女中豪杰，不过这不能说明李纨没有管家的能力。

最为突出的就是黛玉临死的时候，贾府所有的头面人物都去参加了宝玉的婚礼，而李纨由于寡妇的身份未能参加，当时她处理地非常果断，并且当宝玉的婚礼掉包计要紫娟过去时，她了解和尊重黛玉和紫娟的心情，毅然让紫娟留下，谴走雪雁，使得二者兼顾，充分显示了李纨不为外人所知的机智。

所以李纨在别人看来是“槁木死灰”，是个“老实人”，可套用探春评价彩霞的话：

“可不是‘老实’！

心里可有数儿呢”。

是的，在荣国府这样一个数百人口，人事复杂，矛盾交错的大家庭中，想要立身其中，必须对这里的一切心里有数。

贾府是一个“功名奕世，富贵流传”的诗礼簪缨之族，从表面上看来，他们是这套规范的楷模。

在除夕祭宗祠时，贾府的主子们“左昭右穆”、“男东女西”、“长幼有序，男女有别”；

在早时，晚辈每天要到长辈处晨昏问候问安；

媳妇们不能与婆婆，姑子们同座就餐，只能站在一旁伺候；

作弟妹的看见兄长进来必须从座位上起来肃立，以示礼貌；

后辈们对老太太，太太房里的丫鬟不能直呼其名，甚至对那里的猫儿狗儿“轻易也伤它不得”，这样做乃表示对长辈的尊重，“这才是读书知礼”等等，真是礼仪繁多，体面周全，初来乍到的人，往往容易受到它的迷惑，刘姥姥曾赞他们“礼出大家”。

然而在这种表面排场的背后，只是深处贾府内部的人才能体会。

这个看似一团和气的大家庭却是一个看不见刀枪的战场，每个人间的关系都是冷漠的，连人间最珍贵的亲情也带有某种功利性。

在贾府的任何人际关系中，都存在着或明或暗，或直接或间接的尖锐斗争，引起这样“乌眼鸡”式的斗争的具体原因各不相同，但最根本的原因却都是为了一己私利。

作为寡妇的李纨，既无家庭背景作后盾，又加上本身性格的温和善良，采取了一种回避自保的态度。

可心地善良的她也有对看不惯的事忍不住的时候，如第四十回，鸳鸯和凤姐儿商议拿刘姥姥取笑，李纨就劝她们别过火，可是没起到一点作用。

平时贾府中的重大事件更是没她发言的权力。

所以李纨作为贾府中的一个无欲望的人，在各人为个人的目的而四处奔走的时候，她只有选择一条“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的聪明的生存方式。

在这个充满心机与技巧的世界里，她只有观察形式，选择一个“一概不闻不问”回避自保的生存方式，才能博得人们的同情，使旁人感到她威胁不到别人的利益，对其放松警惕，这样善良的她才能在贾府中有一席自己的容身之地。

所以，在别人为王熙凤的生日花150两银子庆贺时，在吃一顿抵得上庄稼人一年收入的螃蟹宴时，为孙媳妇办一次丧事，送殡的行列就像“压地银子一般”时，在别人风风光光的抄检大观园时，她为了自保，只能死了心，以沉默来应付着一切。

然而正是通过这个冷眼旁观者所看到的这个“诗礼簪缨之族”的家庭的穷奢极侈和冷酷无情中争取的消极的生活方式，间接地揭露了封建统治阶级的自私自利、腐朽和黑暗的本质。

总之，李纨的形象不是单一的“槁木死灰”，而是有着饱满血肉的人；

李纨形象的意义不单是作为封建礼教牺牲品的典型代表，而且她还是薛宝钗将来的“影子”，是封建上层统治腐朽黑暗的一个冷眼旁观者、见证者。

正是通过这一个人物，不但揭露了封建礼教的“吃人”本质，而且揭示了这个时代的沉闷痛苦，号召人们寻求解放的道路。

同时，也是对中国传统文化中存在的一种比较典型的有普遍意义的“寡母抚孤”现象的思考，具有深刻的意义。

注 

释：

① 

曹雪芹：

《红楼梦》，中州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53页。

② 

王昆仑∶《红楼梦人物论》，团结出版社，2006年版，第123页。

③ 

朱立元：

《当代西方文艺理论》，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85页。

④ 

王昆仑：

《红楼梦人物论》，团结出版社，2006年版，第78页。

⑥ 

蒋和森：

《红楼梦论稿》，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235页。

⑦⑧ 

袁行霈：

《中国文学史》，高等教育出版社 

，2005年版，第98页。

参考文献:

1．曹雪芹：

《红楼梦》，中州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

2．王昆仑∶《红楼梦人物论》，团结出版社，2006年版。

3．朱立元：

《当代西方文艺理论》，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

4．王昆仑：

《红楼梦人物论》，团结出版社,2006年版。

6．蒋和森：

《红楼梦论稿》，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年版。

7、8．袁行霈：

2005年版。

9．段学红:

《李纨形象面面观》，《河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版。

10．王跃飞：

《李纨形象艺术性新探》，《黄山学院学报》，2006年版。

11．邓桃莉：

《虚空的言说者——李纨悲剧形象内涵》，《深析南都学坛》，2005年版。

12．黄丽峰：

《论科举背景下的女性形象塑造》，《文艺理论与批评》，2005年版。

13．饶道庆：

《<

红楼梦>

中的“弃女”群像与“性政治”状况》，《红楼梦学刊》，2006年版。

14． 

詹颂：

《论清代女性的<

评论》，《红楼梦学刊》，2006年版。

15．魏崇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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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刘相雨：

中的夫妻关系与儒家的家庭理想》，《红楼梦学刊》，2006年版。

17．胡晓明：

《大观园的文化旨意》，《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06年版。

18．杜娟：

母性原型意义的一种阐释》，《红楼梦学刊》，2006年版。

19．唐富龄：

《瞬间与永恒——四论<

的悲剧意识》，《红楼梦学刊》，2005年版。

20．亦云：

《红楼梦诗词曲赋鉴赏》，《红楼梦学刊》，2005年版。

21．张洪波：

《试析<

叙述层面的多重复合特点》，《红楼梦学刊》，2005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