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宫女回忆录.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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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宫女回忆录

老宫女回忆录(真实的清朝宫女讲述过去)(摘自XX贴吧)

娓娓道来宫女生活

旗下人有一种特殊性格,不够相当交情,是不会随随便便对你倾吐自己身世的。

如果不识相,过分地询问,反而会认为你不懂礼貌,缺乏教养,从而会对你冷漠下去。

用她自己的话说:

“谁要是用‘审贼’的口气,让我一问一答,我根本就没闲工夫理他!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称她为何妈妈,用年轻人应该尊敬老晚清宫女人的态度去尊敬她。

因此,在她的眼里认为我还算一个讲礼貌的人,渐渐地对我能谈些宫里的事。

她为人非常文静,从来不大声谈话。

总是慢声细语的,一字一句地把话送到你耳朵里,这也表明了她在宫廷受过苦难的折磨。

秋天的晚上,时常是我们谈话的时间,见面寒暄以后,让过茶,渐渐谈到她的过去。

“我们旗下人,生下来就有口粮,由宗人府(应为都统衙门)发给,这是皇上给的恩典。

女孩子长到十三四岁,宗人府(应为内务府)就要按册子送交宫里当差了,这是当奴才应当孝敬的差事。

也不是所有的人家都这样,有的人家门楼高一点儿,或者跟宗人府(内务府)的人有点人情,也就免了。

有的人家希望女孩子出去见见世面,一来,每月能挣几两银子,家里又能按时按节得到赏钱;二来,女孩子学点规矩,在宫里调理出来的,图个好名声,借此往高枝上攀,找个好婆家。

真要找个几等侍卫之类的,再有人一提拔,不几年也许就发迹了。

”她喝著茶,慢慢地沉思著。

她淡淡地谈,我淡淡地听,谁也不多说一句话。

旗下人讲究的是风度悠闲,不管多么火急的事,也要保持著悠悠自在的姿态,像在说旁人的事情一样。

实在说,她对旗人的上下机关并不都熟悉。

“我是13岁那年夏天,五月节以前,由府右街南边宗人府(内务府)选进的。

交进宫前先学几天规矩,早晨由家里人送来,中午由家里人接回去。

实际上是宗人府(内务府)送的情份,让孩子和家里人惜惜别,免得孩子们临时哭闹。

过几天,乘家里人都不在,用轿车把我们——大约30多个人,送到神武门外,由老太监接领过去。

把我和另外三个人送进储秀宫。

进宫向老太后的寝殿碰完头,就算是储秀宫的人了。

”她说话时,眼睛经常不瞧著对方脸,仿佛自言自语似的,很难察觉出她的内心感情来。

拜见“姑姑”

“宫廷里有个传统的规矩,是太监全是汉人,是有头有脸的宫女,必须是旗人(应是上三旗包衣,无汉人宫女)。

凡是伺候太后、皇后、妃子、格格的宫女,汉人是挨不上边的。

储秀宫的宫女更要求要正根正派,规矩也特别严。

给老太后寝宫碰完头以后,就要拜见‘姑姑’了。

我们当宫女的有句话:

‘老太后好伺候,姑姑不好伺候’。

”她长嘘了一口气,无疑想起过去,情感有些激动了。

“宫里有个制度,宫女当上四五年,年岁大了,到十七八岁,就要打发走,好出去嫁人,这是老祖宗留下的恩典。

新宫女入宫后,管上一代的宫女统称‘姑姑’,另外,还有个专管我的‘姑姑’,派我跟她学规矩。

这位姑姑的权非常大,可以打,可以罚,可以认为你没出息,调理不出来,打发你当杂役去。

不过她们都是当差快满的人了,急著要找替身,自己好回家,也尽心地教,也会替你说几句好话,把你捧到台上头去,好把自己替换下来。

姑姑的火气非常大,动不动就拿我们出气,常常是不说明原因,就先打先罚。

打还好忍受,痛一阵过去了,就怕罚,墙角边一跪,不一定跪到什么时候。

我们小姐妹常清宫妈妈与宫女常哀求:

‘好姑姑,请你打我吧。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了。

也感染著我,为她的童年而伤心。

“姑姑所有的事,都由我们伺候,洗脸、梳头、洗脚、洗身子,一天要用十几桶热水。

日常的针线活更不用提了,‘姑姑’都是好漂亮讲模样的人,处处抢阳斗胜,对衣服鞋袜都十分讲究,天天地拆、改、做。

我们天刚一发亮就起来,深夜里才睡,真是苦极了。

”她像有好多的话没有说完。

旗下人有苦是不愿向别人诉说的,自认为家里的事,何必跟外人念叨呢!

许打不许骂

“不过,老祖宗也留下了恩典。

宫里许打不许骂。

‘都是随龙过来的,骂谁也不合适’。

这是老祖宗的话。

再说,宫里头忌讳多,骂人就可能带出不受听的话来,掌事儿的听见也决不答应(宫里管当差叫上事儿〔应作事儿上的〕,管带班的叫掌事儿的)。

”她絮絮地谈著,声调又恢复原来平平淡淡的了。

“就因为不许骂,所以只能用打来出气了。

我们头上的暴栗子(疙瘩),是经常不断的。

先打后说话,这已经形成了规矩。

说我们是打出来的,一点也不过分。

不许打脸

宫女一般是不许打脸的。

大概因为脸是女人的本钱,女人一生荣华富贵多半在脸上。

掌嘴是太监常见的事,可在宫女就不许,除非做出下贱的事来。

老太后让隆裕主子打珍小主嘴巴,那是给珍小主最大的羞辱,连下等奴才都不如(宫里称皇后叫主子,称妃子叫小主)。

宫女对宫女谁也不许打脸,掌事儿的知道了,对总管太监一说,就免不了挨训斥。

每个宫里都有一个执家法的老太监,也允许宫女去诉苦。

不过谁也不去惹事。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宫里严格遵守这条规则。

睡卧姿势

秋天的黄昏,太阳虽然落下去了,可距掌灯前还有很长的时间,旗人管这段时间叫“有后蹬儿”。

我们就在这“有后蹬儿”的闲空里,把炕桌摆在屋门口,沏上一壶茶,弄几条矮凳儿,我和街坊们一围,聊起闲天来。

“宫里最大的困难有三件”,很难得她爽爽快快地说几句话。

我们静静地听著,等她说下去。

“第一是睡觉。

宫里有个特别严的规矩,宫女睡觉不许仰面朝天,必须侧著身子、拳著腿。

”她由矮板凳上站起,走到木板床前给我们作了表演。

侧卧著身子,两腿蜷伏著,一只手侧放在身上,另一只手平伸著。

我不禁低声地问:

“为什么要这样睡呢?

”一般在她闲谈中,我们是很少插言的,不知哪一句话不顺她的心,她就会冷冷地不再说下去了。

她说:

“宫廷里的人都信神,传说各殿都有殿神,一到夜里全出来到各殿察看,保护著太后、皇上和各主子们。

宫女睡觉不能没人样子。

大八字一躺,多难看呀!

冲撞了殿神可得罪不小。

另外,小姐妹们还有个私人忌讳,睡觉不许托腮,说这是哭相,永远也走不了时运。

”蚊子在角落里暗暗地飞来飞去,她和善地用芭蕉叶先给大家,然后再给她自己。

这是旗下人的礼貌。

她继续地说:

“白天的差事还好伺候,一到夜晚,提心吊胆,我不知因为睡觉挨过多少次打,直到现在还是侧著身子睡,就是那时候打出来的。

”她的话又渐渐低沉下去了。

不能吃饱,怕出虚恭

她斜坐在门旁,眼睛茫然地看著远方,说一句想一句,像在沉思似的。

“第二样和第三样的困难,是吃饭和出虚恭。

伺候老太后可真不容易,从头到脚,一根头发丝也不许乱,要干净、整洁、利落。

身上不许带邪味更不许有脏味儿。

我们多少年没吃过鱼,怕身上带腥气味。

如果在上头当差,身上突然冒出脏味儿来,那叫‘大不敬’,丢了差事是一定的,可能姑姑和掌事儿的也得受连累。

惟一的办法是严格控制饮食,每顿饭只许吃八成饱,姑姑用眼角一瞟,马上就得把饭碗放下。

轮到夜间上夜,虽然夜里有顿点心(宫里叫加餐),可谁也不敢吃,由晚上直饿到天亮。

我们到什么月有什么月的份例。

例如:

一到夏天,由夏至到处暑,每人每天赏一个西瓜,可是宫女忌生冷,谁也不敢多吃,站在下房的石头台阶上,高高地扔下,把西瓜摔得粉碎,让小姐妹们哈哈一笑。

我们在储秀宫里伺候老太后叫当上差,可别人受不到的罪,我们都得受,谁能想到在皇宫里当差,五六年几乎没吃过一顿饱饭,试想我们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呀!

怕出虚恭,丢了差事,惹了麻烦,在小姐妹群里抬不起头来。

回想起来,这是什么滋味!

就连主子、小主、格格(宫廷管公主叫格格),到上头(见太后)去前,也要净一净身子,免得失敬。

四季的饮食

“我们在宫里吃饭是有严格季节性的。

”这是新的话题,使她很有兴致地对我说起来。

“就拿大年初一说吧。

头天晚上是三十,我们叫辞岁。

这一天在宫里是例外的一天,可以晚睡,一到11点交子时前,我们要给老太后磕头辞岁,嘴里念道著‘老太后吉祥、老太后万事如意’等。

初一,一定给我们吃春盘,普通叫春饼,一桌放一个大盒子,所以也叫盒子菜,有圆的也有方的,里头放12个,或16个或18个珐琅盒子,盒子里放著切好了的细丝酱菜、薰菜,如青酱肉、五香小肚、薰肚、薰鸡丝等等。

宫里有的是东西,吃鸡吃鸭已经算粗吃了。

这时我们每天吃饭时都有锅子,用它代替大砂锅,因为值班差事不自由,不能同时到齐吃,有个锅子,还可以都吃著热菜。

吃完春盘,爱吃汤的去到锅子里舀,爱喝粥的,有两三样粥。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我只能做帮工的差事,替她添煤,往水壶内续水,节省点时间,让她多缝点衣服。

一到五月初一,就有各种馅、各种形式——方的、尖的、抓髻式——的粽子。

八月节有各种月饼,重阳节有花糕。

从十月十五起每顿饭添锅子,有什锦锅、涮羊肉,东北的习惯爱将酸菜、血肠、白肉、白片鸡、切肚混在一起,我们吃这种锅子的时候多。

也有时吃山鸡锅子,反正一年里我们有三个整月吃锅子。

正月十六日撤锅子换砂锅。

到了清明节,就有豌豆黄、芸豆糕、艾窝窝等;到立夏,就有绿豆粥、小豆粥;到夏至,就要吃水晶肉、水晶鸡、水晶肚之类的。

暑天,也给凉碗子吃,像甜瓜果藕、莲子洋粉攥丝、杏仁豆腐等,经常吃的是荷叶粥,都是冰镇的。

瓜果梨桃按季节按月有份例。

清廷吃东西讲究分寸,不当令不吃。

”她回忆起当年的生活来,不时地流露出哀伤的语气。

现在她穷得一无所有,哀伤是自然的了。

不许宫女识字

衣服、打扮

初冬的下晚,有些凉了。

住宿舍的学生吃完晚饭的时间比较早,这时间到她家里,她正在忙碌著。

为了用水方便,在她屋门后有个矮胖的水缸,预备早晨不开屋门时,留著洗涮用。

往缸里提水,是吃力的活,我就经常地帮提几桶水,她千恩万谢地说:

“让您受累了。

”时间长了,像家里人相处一样,谈起话来也就不太拘束了。

宫廷的生活养成她不爱说话的习惯。

除去礼貌上的寒暄以外,决不东扯西扯的。

我只能找那不大相关的话问:

“宫廷里都穿什么呀?

”她搔了搔头皮,沉思一会儿说:

“清宫里有个好传统,当宫女的要朴素,说话行动都不许轻浮。

要求有宫廷气派,像宝石玉器一样,由里往外透出润泽来,不能像玻璃球一样,表面光滑刺眼。

所以我们宫女不许描眉画鬓,也不穿大红大绿。

一年四季由宫里赏给衣裳。

春天到二月,由太监领著人在体和殿外边,东廊子的屋子里量衣服尺寸,由头上到脚下,包括鞋袜在内。

这是准备夏天穿用的。

以后都是上季量下季的。

因为年岁小,长得快必须一个季度量一次。

每次赏给我们是四套,由底衣、衬衣、外衣、背心,算一套。

衣料是春绸、宁绸的多,夏天也有纺绸的。

除去万寿月(旧历十月初十是老太后生日,宫中称十月叫万寿月)能穿红的、擦胭脂、抹红嘴唇以外,我们一年差不多穿两色衣裳,春夏是绿色,淡绿、深绿、老绿可以随便,但不能出大格;秋冬是紫褐色的,惟一能争奇斗胜的,是袖口、领口、裤脚、鞋帮的子和绣花,但也是以雅淡为主,不能过分。

平常是乌油油的大辫子,辫根扎二寸长的红绒绳,辫梢用桃红色的子系起来,留有一寸长的辫穗,用梳子梳匀,蓬松著,鬓边戴一朵剪绒的红绒花,脚下白绫子袜子,青鞋上绣著满帮的浅碎花,透著喜兴,看著利索、爽眼。

清宫200多年,宫女很少出过丑事,这也是制度严的关系。

话说开了,联带的事就多了。

她回想起当年的俊俏容颜来,也就随著喜笑颜开。

但转瞬间,她停了一会儿,开朗的笑脸又恢复了原来的淡漠。

她说:

“宫里的规矩,有有形的和无形的,一举一动,都得留心。

”停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不知触到什么心事,她又坠入到往事如烟的梦中了。

她好像有些神经质一样,常常是开始笑得很自然,笑到半截面色就渐渐地转入凄苦了,心里头仿佛永远怀著个苦涩的东西。

行动

她说:

“宫里头讲究多,当宫女要‘行不回头,笑不露齿’。

走路要安安详详地走,不许头左右乱摇,不许回头乱看;笑不许出声,不许露出牙来,多高兴的事,也只能抿嘴一笑。

脸总是笑吟吟地带著喜气;多痛苦,也不许哭丧著脸;挨打更不许出声。

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说的话不能说,在宫里当差,谁和谁也不能说私话。

打个比喻,就像每人都有一层蜡皮包著似的,谁也不能把真心透露出来。

这就是我在宫里六七年的体验。

进宫一二年的时候,年纪小,还有眼泪,再长几年,就没眼泪了。

我这一辈子受苦受罪,过的不是人的生活(指嫁给太监)。

哭瞎了眼有啥用啊!

所以我没眼泪了。

宫里就像冰窖一样,让人们处处都要缩手缩脚的。

”我很吃惊,她居然还把内心感情对我这年轻人流露出来了。

“我在宫里这些年,从来没有单人离开过储秀宫。

进宫的第一天,姑姑就宣布不许离开宫门一步,‘离开宫门,打死不论’,这是她们的口头禅。

谁在宫里乱串,‘左腿发,右腿杀’,迈进别的宫门一步,‘不是砍头就是发边疆’。

除非跟老太后出去,或者,奉老太后命送东西,才许可出去走走。

东宫根本就很少去,比较常去的是长春宫,那是隆裕主子住的地方,在储秀宫西南面,同属西宫。

宫女在宫里不许单人走。

送东西、取东西,都是一对一对的,所以从没有单人离开过储秀宫,家属来探望时,都由老太监领著出入,也不算单身行动。

做针线和不许宫女识字

时局一天天严峻了,北平的寒冬也到了。

我以上学作为职业的目的,在现实面前终归行不通了。

为了生活,不得不选择毕业后的出路,所以到她家聊天的机会比较少了。

不过较长时间的交往,感情上有过接触,偶然间去串串门,反而感到很亲切。

一次我去看她,她围著火炉做针线,忙著放下手里的活,请安问好,随著就涮茶壶烫茶杯,沏上茶。

这是旗下人的一种风俗。

来了客人,当著客人的面,把茶壶涮干净,把杯子用温水烫过,等把第一杯新茶捧上桌,主人才能坐下说话。

不这样做,等于慢怠客人。

就算自家新沏的茶,一杯也没喝过,只要客人一进门,马上就要倒掉重沏新的。

假如她到别人家,别人不这样接待她,她会认为瞧不起她,便从此著恼不再登你的门。

旗下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这是他们多年养成的孤介性格。

我们喝著茶,渐渐谈到宫里头作针线的事。

她说:

“宫女是绝对不许认字的,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我们的地位比太监还下一等,有的太监在宫里还可以学认字,可我们绝对不许。

有了空闲的时间,就要学做针线,打络子。

我们有做不完的针线活,衣服长了、短了,肥了、瘦了,姑姑们非常的刁,整天整夜地拆、改、做。

有人以为我们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懒得针都不会拿,那就错怪我们了。

我们有个姑姑专教刺绣,也有针线里妈妈教我们,谁不好就打谁。

我们储秀宫是天字第一号的宫,不会缺银子用的,听说东宫和慈宁宫里头,有的当月关的银子不够用,宫女们靠著做针线来挣零钱花。

宫人出宫,都能带出一双巧手去,这也算是宫廷的恩典吧!

尤其出色的是打络子,满把攥著五颜六色的珠线、鼠线、金线,全凭十个手指头,往来不停地编织,挑、钩、拢、合,编成各种形象的图案,真是绝活。

有时为了讨老太后的喜欢,把各种彩线拿来,用长针把线的一头钉在坐垫上,另一端用牙把主轴线咬紧、绷直,十个手指往来如飞,一会就编成一只大蝙蝠,和储秀宫门外往长春宫去的甬路上的活蝙蝠一模一样,求得老太后一笑。

老太后是喜欢听书的人,书上说某家小姐有沉鱼落雁之容,手怎么巧等等。

老太后就笑著对我们说:

‘我不信她们调理出来的能赶上你们!

’有的说,宫女们打的络子很值钱,有的拿到琉璃厂古玩铺去卖,地安门外估衣铺里也有卖的。

我们对这种手艺也很得意。

”她平淡无奇地谈著,嘴旁的皱纹有些舒展,露出一点笑意来。

敬烟

我们的谈话一向是“偶得”式的。

因景及情,因物及事,不是事先想好了什么题目才说,而是随便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就顺这条线闲扯起来,扯到什么地方就到什么地方。

在文章中讲,这叫断线风筝。

风筝断了线,就会随风飘荡,也许“高者挂长林梢”,也许“低者飘转沉塘坳”,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谈到这些事。

下次再谈,常常是另起炉灶。

只是听者愿意听,谈者愿意谈罢了。

一天晚饭后,谈起老北京人的生活,提到早茶、晚酒、饭后烟,这可以说是老北京人的习惯吧。

借这个机会我应问起老太后吸烟的事情来了。

因为这是她的专职,所以她也感到很得意,于是情绪也就随著兴奋起来。

交往的时间长了,说起话来也就比较随便,我乘她高兴的时机问她说:

“您究竟怎样侍奉老太后吸烟呢?

请您给细细地说说。

她把衣襟的四角角典了了典,笑著对我说:

“您就权当一回老太后,我就去伺候您,您坐在我的床上,我让您怎么做您就怎么做。

”我也就随著笑起来,说:

“啊呀,折煞学生的草料了,我哪里担当得起。

”用几句笑谈把事情掩盖起来。

旗下人无论到任何地步,骨子里的性格总是高傲的。

针鼻儿小的事也不愿意听别人说个“不”字,尤其触及到他的亲人或是他们所尊敬的人。

或许由她嘴里带出一两句对老太后不称心的话来,可旁人是不许当她面说老太后半句坏话的。

她让我坐在她床上扮演老太后,那是双加料地高看我,说句歇后语,那叫“整张纸画个鼻子,给我好大的脸面”。

交往不到相当的程度,她是不会现身说法的,我要尽量表现出僭越不恭的心情,来回答她的好意。

她又笑著说:

“在书归正传以前,我还要说点闲篇儿。

”虽然60来岁的人了,说出话来还是那么清脆柔润,足见她过去是受过语言训练的了。

“我在前面跟您提过,当宫女的没有一件事不跟姑姑牵连著。

拜完姑姑以后,有个把月新宫女都先当散差,要观察观察每个人的动作,看看你够材料不够,然后姑姑才能下心地教你。

给老太后挑个贴身的丫头,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她说这些话时又郑重又得意,好像她的中选比中状元还荣耀。

“姑姑终归发话了。

掌事儿的坐在八仙桌的正中间,姑姑坐在东上首,让我笔管条直地站在下房的当中,这是一篇重要的训话,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这时她笔挺地站在矮炕桌旁,两手下垂,头微微地低垂下去,像当初聆训的神态一样。

“姑姑站起来大声地说:

‘伺候老太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敬烟比什么差事都难当,敬烟是跟火神爷打交道的事,你掉老太后身上一点火星儿,砍你的脑袋,你洒在老太后屋里一点火星儿,你们祖宗三代都玩完,我也要跟你受连累挨竹板子。

你听清了没有。

’姑姑疾颜厉色地对我说。

我微微一抬头,看到姑姑两边太阳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吓得两腿发软,,咚一下跪在地下说:

‘我全听清了,姑姑!

我全记住了。

我决不给姑姑丢脸’。

”她头也不抬地说:

“这是我敬烟的第一课,我到死也忘不了。

”几滴热泪落在她的前襟上,我后悔不该追根问底地逼她回忆往事了。

这大概就是她们的拜师礼吧!

“咳!

过去的罪已经受过了,提它也没用。

白惹人伤心。

”她又用手手典典典上衣的四角,这是她养成的好整齐的习惯。

“不说闲篇了,说起来没完,惹得您陪著我伤心。

”她又恢复了原来文静的姿态,慢条斯理地说著。

本来是我惹她伤心,反过来,她用话来安慰我,这也是旗下人的礼貌。

话说得非常熨贴周到。

她想了想说:

“老太后不喜欢吸旱烟,也就是平常说的关东烟。

饭后喜欢吸水烟,可是宫里头不爱听水烟这个词,犯忌讳,究竟忌讳什么,我也不清楚。

记准了姑姑的话,‘不该打听的不打听。

闲事打听多了憋在肚子里,放屁都会惹事’。

反正我们储秀宫里管水烟叫‘青条’,这是南方进贡来的,也叫潮烟。

”她的话清楚脆快,也很有风趣。

她接著茬往下说:

“要想把敬烟的事说清楚,就要先说清楚几样东西。

一是火石,二是蒲绒,三是火镰,四是火纸,五是烟丝,六是烟袋。

这六样东西,我一件一件给您说清楚,值得说的多说几句,不值得说的一遛就过去了。

这里我说几句题外的话,我很佩服她说话的本领。

准确、清楚,不拖泥带水,洗练得那样干净,没有多年的训练是办不到的。

“火石、蒲绒是常见的东西,用不著说了。

自从有了取灯儿(火柴)以后,火镰就不见面了。

它是比小钱包还要小的东西,包里分两层,一层装蒲绒,一层装火石,包的外沿呈月牙形,向外凸出,用钢片镶嵌一层厚边,有钝刃,就用它在火石上使巧劲一划,钢和火石之间就爆发出火星来。

火石是拿在左手拇指和食指之间的,同时在拇指和火石的间隙里,按好了一小撮蒲绒,这片蒲绒借著火星就燃著了。

再把蒲绒贴在纸眉子上,用嘴一吹,纸眉子突然燃起火来,就用这个火去点烟。

说起来话很多,做起来就不这么口罗嗦了。

”她边说边比划,打火镰的动作,用嘴怎样吹纸眉子,都做给我看。

她感叹地说:

“就是苦了我的手指头了,每天用手捏蒲绒,拇指都烧焦了,用姑姑的话说,烫死也不能掉火星的。

”她两眼看著窗外,沉默一会儿说:

“伺候吸水烟我倒不外行,小时候经常伺候阿玛的。

”我很后悔,在这一瞬间又勾起了她许多的回想。

旗下人管爸爸叫阿玛,她又想起她的童年来了。

“据说火石是门头沟的好,像蛤蛎片那样薄;蒲绒是隔年的好用,不灭火。

反正我不管那些,外头给我预备好我就用。

”她说著说著抿嘴一笑,这是很少见的动作。

她开心地说:

“以后我也学坏了,学会了放刁,不管使的、用的,谁不给我预备好,我就借著老太后的牌位说事,一吓唬,他们就乖乖地伺候差事。

”这大概是她年轻时很得意的事,现在回想起来还忍不住笑吟吟的。

“火纸,现在市面上也多年不见了。

它比小学生写仿影的纸(指元书纸)色深一点,也粗糙一些,恰好一张搓一个纸眉子,上宽下窄。

”这时她的精神来了,夸耀著说:

“搓纸眉子可是个细心的活,搓紧了,灭火,搓松了,火冒火苗子点不著烟,最容易洒火星子,真吓人。

前几个月都是姑姑把著手教,就怕在这一关出漏子。

还有,这时候已经有火柴了,可我们不敢用,怕火柴放炮,出了乱子。

我前后七八年伺候老太后,从来没出过错,说句良心话,真得感谢姑姑。

“顺便我再说说烟丝。

烟丝是南方来的,分到我手的是像现在洗衣服肥皂那样大的长方形的小包,一律用青绿色的纸包著,也许因为是青绿色纸包的缘故,所以叫‘青条’,我这是瞎猜。

”她津津有味地谈著。

“烟丝比现在的纸烟丝长,有一股香味。

这种烟丝如果潮一点,灭火;如果发干,呛人。

所以侍弄起来比较麻烦,潮了不能晒,必须晾。

晾的时候,要在太阳晒不著而又烤得到的地方。

这种火候非姑姑亲手教是不能学到的。

”她得到姑姑的亲传,提到什么都把姑姑摆在前面。

正像小孩子把老师摆在前面一样。

“水烟袋也不是您在古玩铺里看到的那样,烟管特别长,叫鹤腿烟袋,我托著水烟袋,如果老太后坐在炕上,我就必须跪下,把烟管送到老太后嘴里,老太后根本不用手拿,就这个送烟的火候最难掌握。

烟锅是两个,事先(前十来分锺)把烟装好,吸一锅换一锅。

”她笑著对我说:

“这回该劳您的驾了。

我也笑著说:

“我真没这么大福气,现在已经浑身发烧了。

”她说:

“我是站在老太后左手边的人,站在右边的宫女是敬茶的。

我们站的距离,大约离著老太后两块方砖左右。

”她摆开架式站在我的左前方,头微微地低著,两只眼睛不许乱看,要看著对面人的裤脚。

她说:

“老太后随便坐著,轻轻地用眼一看我,我就知道要用烟了,于是拿出火镰,把火石、蒲绒安排好,转过脸去(务必背过身子去),将火石用火镰轻轻一划,火绒燃著后贴在纸眉子上,用嘴一吹,把火眉子的火倒冲下拿著,轻轻地用手一拢,转回身来,这再用单手捧起烟袋,送到老太后嘴前边约一寸来远,等候老太后伸嘴来含。

当老太后嘴已经含上烟筒了,这时就要把纸眉子放在左手下垂,用左手拢著,伺候太后吸完一袋烟后,把烟锅拿下来,换上另一个。

这就是我伺候老太后吸烟的大致情形。

”她连说带表演,足足耽误她好多时间。

须知道,她是靠作针线活来维持生计的,我真有些不忍心了。

她兴犹未尽地说:

“姑姑再三地告诉我们,老太后最讨厌人在前面挡著她的眼,所以敬烟、敬茶一定要在侧面递上去。

有事在老太后屋出来进去时,一定要侧著身子屈著脚尖走,走路不能脚后跟擦地,更不能把屁股整个对著人,要轻轻地退著走,躬著身子,但不可猫著腰走,像罪犯似的,多难看啊!

她慢慢地喝口茶,我也由她床上下来,替她添添火,说:

“今天累您了,让我搅得您半天没做活,您不要出屋啦,回头我由街上给您带点菜来!

”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谈天,也这样平平淡淡地交往。

皇宫的味儿

我是1941年夏初认识老宫女的,那时在她家里断断续续地听过她谈些宫中的琐事,但总是一知半解的。

1942年夏我被发配到异国去了,直到太平洋战争的末期,因患肺病,才得放生回慈禧来,仅仅差两个月,万分侥幸,没有变成第一颗原子弹的牺牲品。

“一肢虽废一身全”,我念阿弥陀佛。

我贫病交加,第一需要是活下去,于是老伴出去教书,家务没人管,因为旧关系,商请老宫女替我管管家,照顾照顾孩子,她慨然答应了。

从此风风雨雨和我家共同渡过最艰苦的岁月,直到解放,我们也成了患难的朋友。

现在在这里所叙述的事情,都是百无聊赖时,老宫女絮絮地对我所讲述的。

她谈得比较详细,所以我的印象也比较深刻,回忆起来也稍稍容易。

那时社会上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我只能静静地躺著,像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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