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系列之穿越时空的绝响评何述强系列散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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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系列之穿越时空的绝响评何述强系列散文
散文系列之“穿越时空的绝响评何述强系列散文”
李琨
桂西北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山水钟灵毓秀，文化古朴幽深。
红河的热烈、龙江的温情，
浸润哺育出一批在自治区内有震撼力文学生力军。
而桂西北新锐的迅速崛起，给广西文坛带
来虎虎生气。
继东西、鬼子、凡一平的小说后，在桂西北这片热土上，氤氲着百越古风的幽
深和博大，何述强的散文再次牵动文学爱好者的眼球。
近年来，何的散文不断被全国性的大
型杂志刊登和转载，继2004年第10期《散文选刊》转载散文三篇以后，2005年《文学选
刊》第2期再次转载。
与其同时，何的散文在其它的杂志不断发表。
何述强的散文已成为桂文坛的一枝绚丽的奇葩。
第一次接触何述强的散文是在2003年第四期的《红豆》杂志上，当读完刊登在其上的
《青砖物语》、《拉住你的手，这样的夜晚才不会迷路》、《石龟行走在记忆的洪荒旷野中》、
《夜访铁城》后，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一幅这样的画面：
一位穿行在蛮野荒丛中的歌手，坚忍、
执著、深沉、悲壮的演奏着一曲曲摄人心魄的交响乐，乐音时而豪放激越，时而远古苍凉，
时而沉稳，时而奔放，时而忧郁，时而明亮„„。
扑面而来的是氤氲着幽古、朴拙、缥缈、
厚重的气息。
字里行间漫溢着自由的翱翔，浸润着理想的光芒，闪烁着睿智的思考，充满着
人文的情怀，激荡着对生命的呼号。
何述强的散文，着力于探求和张扬的是一种人类生存与发展的生命原力与精神。
他将笔
触伸向历史、政治、文化、道德、习俗等领域，在此背景上感悟历史、体验生命、追求理想，
给读者以悲壮而沧桑，博大而激昂的审美感染。
阅读他的散文就像是在欣赏一副多维的立体
画、一首首激昂的交响乐；感悟如诗的生命、如歌的岁月穿越时空；其内在精神的律动、对
人性善恶的拷问、对历史文化的思考交织缠绕在一起，形成一种能穿越时空、震撼灵魂、拨
动生命琴弦的绝响。
大凡有着文学创作经验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存在着这样一种感受：
走进文学就是走进了
一种孤独，文学作品就是这种孤独外现的文化形式。
我认为，文学作品的孤独实际上向人类
揭示了一种更具根本性的孤独，而在这种孤独中又蕴涵着强烈的自娱。
也就是说文学在向人
类展示精神行走自娱的过程中，不由自主地引诱人们在这种自娱中又获得了另一些精神自
娱。
何述强曾在创作短语中说过：
“文学是一种我们的生命可以感受到的状态，它时而存在
于我们的生命之中，时而游荡于我们的生命之外。
这种状态有时固化为物，有时液化为水，
有时蒸腾为云，比石头还冷，比血还粘稠，比梦还飘逸，可谓变化多端。
找到这种状态的时
候，我们会无缘无故地为之流泪，又为之欣喜不已！
”，也就是说，作家的创作是作者精神
的自我陶醉，是作者为自己的灵魂寻找寄宿地的过程，当他为自己的灵魂找到寄宿地的时候，
他的感动、他的欣喜会不由自主地漫溢在行文之中，同时也引导读者在这种自娱中获得了精
神享受。
何的散文精神内涵非常丰厚，给人一种能震颤心灵的美。
他以探寻生命的意义、构建精
神的家园为中心意蕴，并赋予这一万古难灭的永恒命题更丰富的精神内涵。
在《人类的想象
与精神寄托》中探讨了人类不堪重负的心灵如何才能不至于走向衰落和枯竭；《那一季寂寞
的挣扎》以深情的笔触在讲述着如何抵挡着物欲的诱惑，进行着寂寞的挣扎，“自从买了电
视机以后，我那油漆无情剥落的方形书桌便被这硕大的机器占领。
我被它驱逐到„„我面对
他度过了许多不眠的夜晚，抄古书、写作、读书”，《与谁共舞》思考的则是：
为什么当一
个生命用它的青春创造辉煌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关注，而当他凄婉的走到生命的尽头，独自舞
蹈的时候才看到他的魅力。
《拉住你的手，这样的夜晚才不会迷路》写得更是灵动而深情，
那绵绵不绝的江水，如同人身上流淌的血液，可以给一座城带来生命和活力。
而一个人在漫
漫人生路途中该如何给自己源源不断地输送热情和活力，神智之光、信念理想是人的生命之
源，拉住他的手，在这样的夜晚，在当今物欲横流、世俗当道的今天才不至于迷失方向。
“昔
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兮，雨雪霏霏”自我精神觉醒的悲壮历程撼人心魄。
何述强的探
索绝不停留在一般层面，而是超越任何偶然的、个别的现实人生遭际，所谓“置身神界看人
界”，站在终极的角度审视一切，高屋建瓴，苦苦思索，层层挖掘，从而获得了一种思想的
真实感，一种逐渐逼近永恒与无限的深邃气息，一种并非人人都拥有的体验与理解。
对人的精神世界的执着与关切，是作家创造的原动力。
而人的精神和灵魂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精神属于生理机能的范畴，是人的一种能力，而灵魂则是指这能力或有或没有的一种
方向，一种辽阔无边的牵挂，一种并不限于一己的由衷的祈祷，精神只是在超越个体生命的
存在，不再是肉身的附属，而是命运的引领者，才能升华为灵魂。
《好友郑云》，《南楼古
木记》，《草根的呼吸》中所讲述的每个人的故事都令我感动，郑云一个不起眼的摩托修理
师，是对文学孜孜不倦的追求使他度过了日复一日枯燥苦难的生活；洛东浪人的“衣虽三寸
垢，深入不沾尘”的诗句，让我们看了在破衣烂衫遮蔽下的一个执著于自己的理想信念，不
为世俗权贵折腰的高尚的灵魂；吴真谋是一个民间诗人，艰辛的生活铸就了他顽强的生命，
日常生活中人人都用来盛饭的碗，他却用来盛满了坚强，盛满了阳光。
碗的坚硬、碗的执著
难道不是诗人自我的写照！
何述强写人关注的是人的精神世界，写他们对文学的追求与坚守，
实际上是写他们对自己精神家园的坚守。
精神家园是人类灵魂的寄宿地，有了它，无论风多
大、雨多猛，人生路途多坎坷，我们都会坦然面对！
散文也可以说是作者心灵的游牧，是一种高度个人化的话语表达，诸如表达对象的确定、关注范围的大小、主体情感的趋向等，都是作者的自主行为。
他在自己的创作中，赋予散文
以自由的生命，大到山川河流、古城、老街小到青砖、断碑、落叶、昆虫„„，从物质到精
神，从历史到文化，从生存到死亡，凡此种种，可见作者取材范围之广，可心灵却守方寸之
地，游万仞高空，其中有对历史的思考，有对现实的干预，写他人也写自己，不随流从众，
也不矫情伪饰，褒贬取舍皆存乎一心。
它根植于作者的灵魂和生命中，是他精神家园里盛开
得最美丽的花。
作者在自己预设的文化语境中，采用寓理于事于情的表达方式，对与人密切相关的社会、生活、历史进行文化思考，从而阐发自己的“人论”，他的文章写作的切入角度往往出人意
料而又颇为具体，常常能借助生动的描述表达一些让人不得不称奇的想法：
人所能碰到的世
间万物，都内涵着生命力极其旺盛的文化灵魂。
何述强笔下的生命虽然是细微的、易被忽略
的，但却恰恰又是美丽的，《江流无声》中的江水在夜阑人静时的细弱呼吸、红色的蜘蛛、
屋檐下的天牛、划弧远去的蝙蝠以及被围困的飞蛾，这些无不体现出作者对生命的敬畏、对
弱小的怜悯。
从中我们看出的是作者笔下生命意味的深长，爱护生命、救助弱小的悲悯情怀。
他曾说过：
“我理解的散文，应该像是在万里长江坐蓬船时打开的那扇窗口，由于积年风吹
浪打，窗口不一定很美，可能有些斑驳了。
窗口看到的只是万里长江的一小部分，这一小部
分却暗示着一个在天地间涌动不歇的生命整体。
”
散文是最能展现生命形态，展示个体思考的文体，它反映着作者创作主体的精神境遇，是创作主体人格智慧的艺术体现。
《两种生意同时做》一文闪烁着作者睿智的灵光，透过生
死看人生的豁达。
对生死的终极思考通过巧妙的构思，形象鲜明的描述展现在读者的面前：
同一个小店铺却出售着预示生与死两样截然对立的物体良药和花圈。
在这里生与死的距离是
那么近，一步之遥！
人生难道不就是在生与死、悲与喜之间穿梭吗？
《白鸟》中在小镇的巷
子里飞来飞去、无拘无束的白鸟，珍藏着生命中古老的情缘，白鸟虽代表着死亡，但它想要
扣开谁家的窗户就叩开谁家的窗户，人们对它无可奈何，生命在白鸟的面前显得何等的脆弱！
这是作者对家族生命的惊悸和痛苦体验的结果。
《细雨和记忆中的黄栀子》（见《广西文学》
2004年第5期）是他的近期作品，他再次拨动生命的琴弦，进行生命意绪的宣泄，对生命
的反思极具哲理性。
生命来之不易，而生命的丰富多彩不正是栀子花的装扮，细雨滋润的结
果吗？
生命还在延续，我们已没有任何理由不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他所表达的个人体验
绝不单纯仅仅属于个人，而是把时代、历史、现实与意识形态的大命题融于个人的体验之中，
使之成为一个整体，共同奏响了一曲曲拨动生命琴弦的交响乐，是经历沧海，灵魂艰难跋涉
之后对人生体验和感悟的极致。
作者骨子里已挣不脱对老屋的依恋，心底暗藏了许多与荒野、老城、青砖、等有关的遥
远而温馨的故事。
作者在古老的被遗弃的坟碑、青砖、石磨、等中读出了文化的意蕴，在众
多的历史遗迹中参透了生命的美丽。
作者对文化非常入迷，一致于沉思其中而忘我到令人感
动的地步，《大明山之旅.》把大明山作为一个“文化符号”，置身其中，畅游文化长廊，寄予饱含深情的忧患。
《一座城，一条河流》河流缠绕着城，城依傍着河，作者以浓淡相宜
的笔墨向人们昭示：
人所能碰到的世间万事万物，都蕴涵着生命力及其旺盛的文化灵魂，不
同的河流孕育着不同的灵魂，不同的力量。
作者与其友龙子仲关于一条河流的秘密对话对河
流文化的探讨参透了生命的神秘。
《深夜走近一座庙》是一篇关于“人”的文化沉思，作者
心怀虔诚，深夜走近妈祖庙，与妈祖进行灵的对话。
《寂寞的坟碑.》《夜访铁城》等篇章，
读者倘若能沿着作者的足迹和深沉的思绪进入他所营造的文化世界，一定会轻轻地抹开历史
的尘埃，观赏到文化的不朽魅力，使读者在穿越幽深的文化长廊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无知。
文学根植于文化，文学与文化相互制约又相互渗透与促生，才能充满生机和活力，因此文学
的写作和欣赏都要在一定的文化背景下生成和理解，何述强的散文也不例外。
何述强对百越境界的执着与昌耀对青藏高原的固守，张承志对黄土高原的融入，周涛对
新疆天山南北的感知等，这表现在他们各自的文学世界里，分明是精神的独语，思想的漫步。
散文作为心灵状态的一种真实表达，他所拥有的自由度是不难想见的。
地域文化的精神底蕴
影响了何述强创造的向度，他崇尚自由的精神境界，崇尚自在的生命状态，不受既成规范的
束缚，率意、随心，任意而淡。
其骨子里深藏着“天人合一”的中华传统的和谐。
悲剧意识是何述强散文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它里面所包蕴的深刻的悲剧性内容、悲剧
性的历史感、悲剧性的审美倾向，浸润着唐代怀古诗的灵韵，有着内在的永恒性。
作者所咏
叹的历史古迹，往往是古时极为繁华豪奢的所在，今日却相当荒凉、衰飒、寂寞、乡荒台、
野草、古墓、古垒等，都传递出荒凉灰暗的色彩，落寞无主的氛围，带有很强的悲剧意识，
面对秋风荒草中的断碑古城，作者所感悟的不仅是王朝的兴废盛衰，还有进一步对人生的存
在困境的悲哀，对人生价值的思考。
那些史志般的古迹，向作者诉说着一个王城曾经拥有的
繁华和荣耀，同时也向作者呈现出这个王城灭亡的余烬。
沧海桑田，世事更替，在历史的变
迁中，人是何等的渺小！
从超越时空的意义上看，唐代的怀古诗已经超出了原有的怀古意义，表达了深沉的悲剧
意识，从中透出了人的觉醒：
当一个人独立于辽阔的天地、古迹废墟之间，直视生存本相的
时候，你会突然发现你正处于空虚和恐慌之中，你会询问你的价值与意义何在？
从这一点看，
何的散文与之有着内在的承续性。
每当我面对何的散文，如《江流无声》、《大明山之旅.》、
《一座城，一条河流》《荒野文字》，《深夜走进一座庙》《夜访铁城》《老街》《捡一块
青砖》《青砖物语》等的时候，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闪现出古代大诗人陈子昂的《登幽州台
歌》中“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泣下”的悲壮境界，时间的无情，历史风沙的消蚀，使那
些固若金汤的城池亦为一片废墟，人的肉体凡身，又怎能与万古不竭的时空抗衡呢？
那么，人难道就在这种困境中绝望了吗？
不，个人也许已经没有希望了，但“悠悠”的
天道却是永恒的，你之所以“独怆然而泣下”是因为你已经觉醒，你应该将自己融入“悠悠”
的天道之中，并从中找到永恒。
这种情感的表达渗透在他的读物散文里的字里行间，他笔下
大到一条河、一座城、一条街，小到一块青砖、半截石碑、一座古墓无不参透了作者的觉醒，
《老街》中的“老街孤零零地被丢在此岸。
象一截烧残的烟头，被随手抛在一个偏僻的角
落。
„„老街仍然是老街。
这头是水，那头是山。
水动，山不动。
巷子里仍然有人在走。
石阶路无言地延伸着老街逝世的庄严。
老街的炊烟弥漫着古老的天空。
我每次走进老街，就
象是走进一段被人遗忘的故事，走入一支过时的乐曲。
我知道，这条老街，我始终得寂寞地
走。
”道出了作者要融入永恒的天道中获得人生的真谛要义。
何述强散文的另一道独特风景线则是灵肉丰满的主人公的存在。
从广义的角度看，不独
小说作品中存在着主人公，散文作品也同样存在，何述强的散文就是例证。
而情感的真诚是
主人公形象人格美的基点，情感是文学创作的触发点，刘勰在《文心雕龙，情采》中就倡导
“为情而造文”，仅对“为文而造情”。
对于散文而言，情感的真诚是其美的内质，它要求
作者创作时心灵要自由，坦率，要勇于审视自己的灵魂，勇于把自己灵魂深处的秘密呈现于
读者面前。
作家只有剥去伪装，在作品中真诚地袒露自己，才能获得读者的认同和爱戴，其
作品也才能具有永恒的艺术魅力，那种掩饰个性、粉墨登场的散文作品是无法引起读者共鸣
的，也绝不可能登上散文的上乘境界，所谓“文章千古事，传真不传伪”。
《看见鬼火的大
伯》中大伯的孤独与困苦，《山里人》中姑爹的老实和敦厚、《好友郑云》中郑云的执着与
坚守，《楚人的世界》中楚人的诗与人的独特等人物形象，虽不是向小说那样通过故事情节
的讲述和心理活动刻画完成的，但从心灵深处流淌出来的音符，铸成了人物的精神和灵魂，
它给人带来的是如泣如诉的合乎人性的旋律。
何述强的散文充满独特的想象力，富有诗心。
“我们常常以为，小说写的是虚构的故事，而散文写的应该是真实的事情。
可何述强却用他的散文提醒我们，散文中也应该有想象
的存在。
就像他散文中描写的字迹磨灭的石碑，需要我们用自己的想象去填充其中的空白。
”
何述强的想象异常活跃，他能从残垣断壁、青、砖古瓦、水磨石碑及荒野的文字中发现跳动
着生命的舞蹈，拾起一段生命的联想：
“当初打造和烧制这些砖的时候，有人类的参与，有
生命的参与，而这些生命状态早就灰飞烟灭了，但砖依然存在。
依然存留的砖的身上凝结有
那些人的某种品质，或者某种情感。
他的欢喜，他的沮丧、绝望和愤怒，他的一切孤独的情
绪或许就是通过他泥土一样质朴的手打进一块块砖里，烙进一颗颗文字内部。
因此，我对它
们总有一种敬畏。
它们的力量来自深不可测的内部。
”（《捡一块青砖》）一块青砖对何来
讲竟是那么神奇，它凝聚了多少历史和文化阿！
何述强的散文非常具有可读性，那精雕细刻的语言，激情飞扬的文字需要的是要面对江
水抑或高山，沉浸其中。
那月上梢头，独享西楼的境界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李琨，女，河池学院中文系讲师，文学硕士）
本贴于2005-11-1319:
37:
49在乐趣园?
诗歌文学?
野狼谷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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