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兵卫与葫芦.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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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兵卫与葫芦

《清兵卫和葫芦》情节

摇摆：

小说运行之美

（1）细节之美

①清兵卫在街上走，把一个老头子的秃脑袋，错看成了葫芦。

这里的细节描写有什么作用？

②清兵卫收拾葫芦表现得很专注。

这对表现人物性格有什么作用？

——这些细节主要为刻画清兵卫这个人物形象服务，在读者心中留下特别的“这一个”：

清兵卫痴迷于葫芦、具有鉴赏天赋。

①清兵卫在葫芦被没收、被砸时，为什么不哭？

②当父亲把葫芦一个一个地砸碎，清兵卫为什么不反抗？

③教员到清兵卫的家里时，清兵卫的母亲为何如此害怕？

在教员走后，她为什么哭着抱怨起来？

④作者塑造了一个怎样的教员形象和父亲形象？

用意是什么？

——连清兵卫的母亲都怕教员，可见清兵卫“不哭”“不反抗”也许是“不敢哭”“不敢反抗”。

清兵卫的“不敢哭”及母亲的“哭”（或许是被盛气凌人的教员吓唬所致，或许是担心清兵卫遭受教员及家长的摧残心疼而哭）等细节，从一个侧面塑造出凶横霸道、自以为是的父亲、教员形象。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在暗示清兵卫恶劣的生活环境。

我们可以设想清兵卫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求个性发展是多么艰难，是需要多么坚强的毅力。

①清兵卫沉默了②他红着脸，呼呼地喘着气跑回来，买了葫芦就跑着回去了③终于被当场没收，清兵卫连哭也没有哭一声。

④清兵卫现在正热衷于绘画。

将这些细节前后联系起来思考，作者设计清兵卫“连哭也没有哭一声”的目的。

——清兵卫的不哭固然有“不敢哭”的成分，但联系上下文可以看出，也有反抗的意味：

“沉默”并不意味着认同，那是无言的抗争。

比如，再次买回自己认同的葫芦。

热衷绘画与热衷葫芦并无本质区别，也有曲折反抗的意思。

作者用这些细节意在突出清兵卫性格中倔强、不妥协的一面。

这样，清兵卫的形象就更加丰满。

4．小结：

（1）小说的细节不能独立于情节之外，细节是情节链条上串起的珠子，细节使情节更加谨严。

（2）细节丰富了人物形象。

通过品味细节，我们读出了一个丰富的清兵卫形象：

他是一个痴迷葫芦的儿童、一个独具慧眼的天才、一个身处困境的孤独者、一个沉默倔强的反抗者……

（2）摇摆之美

①这位外来的教员，对于本地人爱好葫芦的风气心里本来不舒服；他是喜欢武士道的，每次名伶云右卫门来的时候，演四天戏，他倒要去听三天。

学生在操场里唱戏，他也不怎么生气。

②在教员身后边的柱子上正挂着许多收拾好了的葫芦。

清兵卫心头别别地跳着，怕他会注意到。

③教员终于没有注意到葫芦，回去了。

清兵卫透了一口大气。

思考：

这组细节除了有刻画人物形象的作用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从情节运行示意图来看，这些细节似乎游离于故事之外，可以删掉吗？

请从读者阅读心理和情节运行的角度来思考。

——这些细节主要介绍了教员的喜好、清兵卫的心理，进一步强化了清兵卫为葫芦而痴狂的性格特征，揭示其恶劣的生存环境。

删除这些细节，并不会太影响人物性格的塑造；在情节运行上，也不会出现阻塞、前后矛盾等问题（这部分基本按照“教员生气——教员没收、家访——父亲打骂、砸碎其它葫芦”这一因果关系运行）。

但是加上这些细节后联系上下文来看，读者的心理会经历“紧张—松弛—极度紧张”的变化，从而增加了阅读的趣味。

这些细节组合在一起使小说跌宕起伏、一波三折，即摇摆状态。

去掉这些细节后，会显得单调、无趣。

“摇摆意味着小说在运行时，不是毅然决然地向前奔突，而是在绝大部分时间里呈出犹疑不定的状态。

”（曹文轩语）

幻灯片展示这组细节前后的情节运行示意图。

2、找出文中其他类似的细节，并画出相应情节运行（“摇摆”）示意图。

如果不摇摆该怎么写？

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摇摆了以后有何独特的效果？

【明确】“买葫芦”部分：

这部分，集中描写清兵卫买葫芦时内心状态：

“心头发着跳”“喘着气”“急匆匆地说完”“跑回家去”“红着脸，喘着气”。

这些细节表现出清兵卫丰富的内心世界（高兴—担心太贵—庆幸不贵—担心被别人买去—买得后的心花怒放），反映了他对葫芦的痴迷。

如果删去这些细节，情节成直线型运行：

喜欢——买来。

这部分情节就缺乏张力，小说运行平淡，难以调动读者阅读兴趣；另外，一个痴迷于葫芦的清兵卫形象也将大打折扣。

【明确】“卖葫芦”部分：

作者在设计“葫芦被高价卖出”这一情节时，并非直线型的，一步到位的，而是运用众多细节层递式的表现出葫芦的价值，让读者处在惊诧的巅峰。

在摇摆中凸显清兵卫惊人的鉴赏天赋。

这一情节暗示了清兵卫的胜利，这就改变了小说一直表现父亲及教员胜利（葫芦被没收、被砸是谓清兵卫的失败）的运行路线，使得情节在孩子与家长之间的胜败中摇摆运行，充满了未定性。

3、发挥想象，续写故事。

情节还可以如何摇摆运行？

抵达何处？

如此摇摆有无合理性？

【明确】

（1）由暴戾专制、凶狠残暴、自以为是的父亲及教员形象所显现的清兵卫恶劣的生存环境可能预示着另一个悲剧的再次发生。

（2）清兵卫的倔强、永不妥协的性格及其过人的天赋可能预示着清兵卫虽经千辛万苦最终能够获得曲折胜利。

联系作者生平及文学主张：

一，作者是“白桦派”的代表人物，这一派作家肯定积极的人性，主张尊重个性，提倡人道主义与理想主义的文学。

二，志贺因不满父亲的专制霸道，曾一度与父亲脱离父子关系，多年后才和好。

人道主义和理想主义的文学创作理念，小说一定程度的自传性也决定了作者不会贸然掐掉这微弱的亮色和光明的倾向性。

悲剧，抑或喜剧，都有发生的可能性和合理性。

5．情节为何运行到父亲“嘀咕”处就戛然而止，而不是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

【明确】

①从读者阅读心理的角度来说，小说在此戛然而止，留有一定的审美想象空间，促使读者调动自己的积累参与其中，可以获得阅读趣味。

②从小说主题的角度来说，戛然而止包孕着更多的可能性，暗示了更多的主题。

或许是葫芦故事的重演，这样小说的主题就是在批判扼杀儿童天性的残暴行径，表达对天才儿童成长命运的忧思。

或许是个性解放的最终胜利，小说主题就是个性解放不可遏制。

戛然而止使得小说主题复杂多义，有效避开了主题鲜明的“陷阱”。

③从更本质的角度来说，正如曹文轩所言：

“正是无限的可作无穷解释的存在决定了小说无论是在语言还是在情节、人物和主题方面，都必然是摇摆状态。

”也就是说，情节发展的不确定性源于现实存在的不确定性。

即主题的摇摆决定了情节的摇摆状态。

这是一个叫清兵卫的孩子跟葫芦的故事。

自从发生了这件事以后，清兵卫和葫芦就断了关系。

过了不久，他又有了代替葫芦的东西，那便是绘画。

正如他过去热衷于葫芦一样，现在他正热衷着绘画……（用简练自然的语言概述括全篇，把整个情节勾勒了出来。

这是小说的开头，设置了一个悬念。

同时，下文不接着“现在他正热衷绘画”写下去，而是宕开一笔，写热衷葫芦。

这是一个曲折）

清兵卫常常买了葫芦来玩，他爸妈是知道的。

从三四分钱到一毛五分钱一个的带皮葫芦，他已有十来个了。

他能够自己把葫芦口切开，把里边的籽掏出来，技巧很好，塞子也是自己装上的。

先用茶卤一泡，把气味泡干净了，然后就把父亲喝剩的淡酒装在里面，不停地把表面擦亮。

（紧接第一段，没有承开头写绘画，却写清兵卫如何收拾葫芦）

他对于这爱好异常专心。

有一天，他在海边的街上走，心里依然想着葫芦，忽然眼前一亮，看见一件东西，把他吓了一跳。

原来路边背海一带都是摊户，这时候忽然从一个摊户伸出一个老头儿的秃脑袋，清兵卫把它错看做葫芦了。

“这葫芦真好！

”心里这么想着，有好一会儿没有看清楚——再仔细一看，连自己也吃惊了。

那老头儿昂着光彩奕奕的秃脑袋，走进巷子里去了。

清兵卫觉得好笑，就大声地笑了起来，一边不住地笑着，一边跑过了半条街，还是忍不住地笑。

（用一个错看的细节就把这专心的程度写得生动毕现）

因为他热衷得这么厉害，所以他每次上街的时候，走过古董店、水果铺、旧货店、粮食店以及专门卖葫芦的铺子或仅仅门口挂着葫芦的店铺，总是呆呆地站在门前望。

（这两段不再写他收拾葫芦了，又宕开去写他如何在街上“看葫芦”，用了细节描写，写出清兵卫对爱好的痴迷程度）

清兵卫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学生，每天学校里放学回来，他也不跟别的孩子一起玩，常常一个人到街上去看葫芦。

一到晚上，就坐在起居室里收拾葫芦；收拾好了，就装上酒，用手巾包好，放在罐子里，又把罐子藏在火炉箱中，然后去睡觉。

第二天早晨起来，立刻又打开罐子看，葫芦皮上冒出了许多水珠。

他永远不倦地看着，看过之后，很郑重地系好络绳，挂在朝阳的檐廊下，然后上学校去。

（又回到前面，写清兵卫如何收拾葫芦了，又是一种摇摆吧）

清兵卫居住的小镇，是个商业码头，虽然算个市镇，其实是很狭小的，一条细长的市街，只要二十分钟就可以走完了。

所以卖葫芦的店铺纵使多，像清兵卫这样几乎每天都跑去看，大概所有的葫芦，也都已被他—一看过了。

（又不写他如何收拾葫芦，改写看葫芦了，又摆回来了）

他对于旧的葫芦，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喜欢的是还没有开过口的带皮葫芦。

而且他所有的大抵都是葫芦形很周正的平常的东西。

　　“真是小孩子呢，不是这种葫芦他就不喜欢。

”一位客人来看望他做木匠的爸爸，看见清兵卫在一旁很专心地擦葫芦，就这样说。

　　“是呀，一个小孩子，却喜欢这种玩意……”他爸爸很不高兴地向他那边看了一眼。

　　“阿清，这些并不见什么好，再去买几个奇特点的来呀。

”客人说。

　　“这样的好呀。

”清兵卫只是这样回答了一句。

　　清兵卫的父亲与客人就谈到了葫芦。

　　“今年春天开评品会时，有人拿出了马琴的葫芦来做参考品，那才是出色的呢。

”清兵卫的父亲说了。

　　“是一个很大的葫芦吧。

”

　　“又大又长。

”

　　听见这样的话，清兵卫偷偷地发笑。

他们所说的马琴的葫芦，是那时候一件很有名的东西，他也去看了看——他不知道马琴是什么人——立刻觉得并不见得怎样好，就掉头走了。

　　“那种葫芦我可不喜欢，不过大一点就是了。

”他插嘴说。

　　听了这话父亲就圆睁着眼呵叱：

　　“什么话，你懂得什么，也来多嘴！

”

清兵卫沉默了。

（以上这些段，写清兵卫和父亲、客人的一次谈话。

实际上是写了清兵卫的爱好和别人的不理解。

交代了两个矛盾：

1，清兵卫的爱好和父亲（教员，客人）的不支持之间的矛盾。

2，清兵卫独特的眼光和世俗常人的眼光的矛盾。

因为上述第一点，才有下文有教员家访和父亲砸碎葫芦这一情节高潮，爱好被扼杀。

因为第二点，所以下文有卖了600块的小高潮。

在第一个矛盾中，清失卫是失败者，在第二个矛盾中，清兵卫是胜利者。

这里实际上有许多曲折的，常人喜欢的马琴葫芦清兵卫不喜欢；常人不喜欢的周正平常的葫芦他却喜欢。

清兵卫对葫芦的热衷和父亲，客人的冷嘲热讽；清兵卫的父辈面前的软弱和在爱好上的执著等，充满了矛盾，充满了曲折，成为整篇小说情节的生发点。

）

　　有一天，清兵卫走过后街，在平时不大注意的地方，一家闭了门的住房前，有一个老婆婆摆着一个卖柿子橘子的摊子（不是专门卖葫芦的，也是一个小的曲折）。

他发现摊子后边的店板门上，挂着二十来个葫芦，就立刻说：

　　“让我看一看。

”说着走过去一个一个地仔细把玩。

其中有一个，约五寸高，看那模样是很普通的，他却喜欢得什么似的。

（很普通的，却很喜欢，又是一个曲折）

　　他心头发着跳，问了：

　　“这个葫芦卖多少钱？

”

　　“看你是个小哥儿，就便宜点算一毛钱吧。

”老婆婆回答。

他喘着气：

　　“好，你别卖给别人，我回家去马上拿钱来。

”急匆匆地说完，就跑回家去。

（为什么又要跑回家去拿钱呢？

又是一个摇摆。

给人许多想象的空间）

　　不多一会儿，他红着脸，呼呼地喘着气跑回来，买了葫芦就跑着回去了。

　　从此，他片刻也不离这个葫芦，还带到学校里去。

终于因为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地藏在桌子底下摩擦，给级任教员看见了。

恰巧上的是修身课，所以教员更加生气。

（接下去应该写教员如何处理这件事，但小说没写，而是写教员的爱好，宕开一笔。

使紧张的气氛缓和一些，也丰富了小说的内容）

　　这位外来的教员，对于本地人爱好葫芦的风气心里本来不舒服；他是喜欢武士道的，每次名伶云右卫门来的时候，演四天戏，他倒要去听三天。

学生在操场里唱戏，他也不怎么生气，（可见葫芦象征的是美，自然，和谐，武士道是压抑个性，外强中干的强权。

这样宕开写的好处，使时间暂停，情节的推进也被吊了吊，悲剧的气氛降低，反倒多出些喜剧的味道，意义的重点，也从清兵卫的失败，转移到教员的失败。

）可是对于清兵卫的葫芦，却气得连声音都抖起来，甚至说：

“这种小孩子将来不会有出息的。

”于是这个清兵卫葫芦，终于被当场没收，清兵卫连哭也没有哭一声（这么喜欢的一个葫芦被没收了，居然没哭，没想到吧，是一个人道主义的胜利，是作者有意这样设计，暗示情感上的不妥协）

　　他脸无人色地回到家里，靠在火炉边发呆。

　　这时候，教员夹着一只书包来访问他的父亲，父亲恰巧不在家。

（要是父亲在家，会怎样？

）

　　“这种事情，家里应该干涉他……”教员对清兵卫的母亲这样说，母亲吓得只是战战兢兢地不敢出声。

　　清兵卫对于这位教员的顽固，吓得什么似的，哆嗦着嘴唇，在屋角里缩成一团。

在教员身后边的柱子上正挂着许多收拾好了的葫芦。

清兵卫心头别别地跳着，怕他会注意到。

（故意引起读者情绪上的紧张）

　　训斥了一顿之后，教员终于没有注意到葫芦，回去了。

清兵卫透了一口大气。

（你也透了一口气吧）清兵卫的母亲却哭了起来，唠唠叨叨发了许多没意味的怨言（清兵卫透了一口气，我们都透了一口气，母亲却哭起来了，情理之中，又有曲折）

　　不多一会儿，清兵卫的父亲做工回来了，听了这话，立刻抓住正在身边的清兵卫，使劲揍了一顿。

（本来以为清兵卫逃过一劫了）清兵卫又被骂做“没出息的孩子”！

他的父亲还说：

“像你这种家伙，赶快给我滚蛋吧。

”

　　清兵卫的父亲忽然注意到柱子上的葫芦，就拿起锤子来一个一个地砸碎；清兵卫只是脸色发青，不敢做声。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只是延迟了而已）

　　教员把在清兵卫那儿没收来的那个葫芦，当做脏东西似的交给老年的校役，叫他去扔了。

校役拿了来挂在自己那间煤污的小屋子的柱子上。

　　约摸过了两个月，校役恰巧因为没有钱花，想起这葫芦，准备多少换几个钱，就拿到附近的古董店里去看。

　　古董店老板横捧竖捧地仔细瞧了半天，马上做出一副冷淡的神气，把葫芦向校役一推：

（曲折）

　　“要卖就算五块钱吧。

”

　　校役暗暗吃了一惊，可是他是乖觉的，连忙板起脸回答：

　　“五块钱可不卖。

”古董店老板马上加到了十块；可是校役还不肯答应。

　　结果是五十块钱成了交——校役从那位教员手中好像平白地得了四个月的薪水，心里偷偷地高兴。

他当然不会告诉教员，对清兵卫也隐瞒到底。

因此这个葫芦的去处，终究没有人知道。

　　可是凭校役怎样聪明，也不会想到古董店老板把这个葫芦卖给当地的富家，价钱是六百块。

。

（并不被看好的葫芦却卖了这么多，也算是一个曲折，证明了清兵卫的正确，胜利）

　　……清兵卫现在正热衷于绘画，自从有了新的寄托，他早已不怨恨教员和用锤子打破了他十多只葫芦的父亲了。

（个性解放精神的曲折胜利，在压迫之下寻找新的出口，）

　　可是他的父亲，对于他的喜欢绘画，又在开始嘀咕了。

（结局：

照应开头。

回味无穷，发人深思，这新的出口也仍然是为压迫势力所不喜欢的，这就蕴涵了新的矛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