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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相(xià
ng):
指吴坚。
莫:
没有谁,无指代词。
所出:
名词性“所”字短语,意思是“出于哪里”。
〇点出时间,简介元军兵临城下、南宋朝廷束手无策的政治背景。
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相见,众谓予一行为可以纾祸。
会:
副词,适逢。
使辙:
使者的车马,这里借代使者。
辙,车轮碾压留下的痕迹,这里指车。
交驰:
你来我往,形容宋、元两方使者来往频繁,反映军事外交斗争的剧烈。
当国者:
名词性“者”字短语,意即“主持国家政事的人”,如丞相。
一行,去一趟。
纾祸:
解除祸患。
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
此:
指代上文“北兵已迫修门外……莫知计所出”两句所说的情况。
得:
能够。
爱:
顾惜。
〇为国忘身,是挺身出使和此后冒死南逃的思想基础。
意北亦尚可以口舌动也。
意:
料想。
可,能愿动词,可以。
以,介词,用。
口舌:
借指言语。
动:
感动,说服。
也:
表陈述语气的助词,可不译。
〇出使目的之一,是想说服元军退兵。
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予更欲一觇北,归而求救国之策。
初:
以前。
追叙以前有关的事,常用“初”字开头。
奉使:
奉命出使的人,即使者。
留北者:
名词性“者”字短语,意即“被扣留在元军的(使者)”。
觇:
暗中察看。
而:
连词,所连接的后一部分补述前面动作行为的目的,可译为“来”,或不译出。
〇出使的主要目的是想了解敌情,以便寻求救国之策。
于是辞相印不拜,翌日,以资政殿学士行。
辞:
辞去。
相印:
丞相的印信,借指丞相职务。
不拜:
不受官,不就职。
翌日:
第二天。
以:
以(凭)……身份。
资政殿学士:
官名,掌管皇帝文书,备皇帝顾问。
〇点明出使日期。
记叙在国事危急的情况下,挺身出使元营及其目的。
初至北营,抗辞慷慷,上下颇惊动,北亦未敢遽轻吾国。
抗辞:
坚强不屈地陈辞。
上下:
指元军大小首领。
颇:
副词,很。
遽:
副词,立刻。
轻:
轻视。
〇写出作者义正辞严的神态,挫了敌人的气焰,捍卫了国家民族的尊严。
与上文“众谓予一行为可以纾祸”及“意北亦尚可以口舌动也”相应。
以上为第一层。
不幸吕师孟构恶于前, 吕师孟,南宋兵部尚书,德祐元年十二月出使元营,求向元称侄纳币,以成和议,元军不许。
文天祥曾上书请斩吕以振士气。
构恶:
结怨。
贾余庆献谄于后, 文天祥辞相印后,贾余庆任右丞相。
文天祥被元军扣留期间,贾余庆等令学士起草皇帝诏书,要天下州郡都归附元朝,并开列土地清册,向元朝投降,因此说他“献谄于后”。
献谄:
用卑贱的态度向人讨好。
予羁縻不得还,国事遂不可收拾。
羁縻:
扣留,软禁。
遂:
便。
〇记被元军扣留的原因,揭露汉奸卖国的罪行,表达自己与国家共命运的感受。
予自度(duó
)不得脱,则直前诟虏帅失信, 度:
揣度,估量。
脱:
脱身。
则:
就,表顺承关系的连词。
直前:
径直走上前。
前:
走上前,方位名词用作动词。
诟:
责骂。
虏帅:
指元军统帅、元丞相伯颜。
伯颜原先说定事情办完便让文天祥回去,结果只放回卖国求降的南宋使臣,却软禁了文天祥。
因此文天祥骂他“失信”。
虏:
我国古代对北方外族的贬称,可译为“敌”。
数(sh?
)吕帅孟叔侄为逆。
数:
列举罪行,揭露罪恶。
吕帅孟的叔父吕文焕,本是镇守襄阳的主将,投降元朝,并引元军南下,吕帅孟作内应。
文天祥骂伯颜失信时,吕文焕从旁劝解。
文天祥怒斥吕文焕叔侄叛逆误国,罪当诛杀。
为逆:
做叛逆(之臣)。
但欲求死,不复顾利害。
但:
只。
顾:
考虑。
利害:
指个人的安危。
〇诟虏帅,以卫国家尊严;
数逆贼,以抒爱国义愤,都是“不得爱身”的表现。
一“诟”一“数”,见其理直气壮、无所畏惧的英雄气概。
北虽貌敬,实则愤怒。
貌:
表面上,名词用作状语。
却,表转折关系。
二贵酋名曰馆伴,夜则以兵围所寓舍,而予不得归矣。
二贵酋:
指元军将领蒙古岱(也写作“忙古歹”)和索多(也写作“唆都”)。
酋,本指部落的首领,这里指元军高级官员。
馆伴:
负责接待使者的人。
用。
连词,“而”的前一部分表条件或原因,后一部分表结果,可译为“因而”。
矣:
了,表事物的既成状态,同时有加强语气的作用。
〇“貌敬”,是为了诱降;
“愤怒”,是怒恨他不肯投降。
进一步说明不得归宋的原因,与上文“予羁縻不得还”相呼应。
以上为第二层。
未几,贾余庆等以祈请使诣北;
未几:
不久。
德祐二年二月初六日,右丞相贾余庆等出发去大都向元主请降。
祈请使:
南宋求和的专使。
诣:
前往;
到……去。
北:
这里指元的大都。
北驱予并往,而不在使者之目。
北:
指元军。
并:
一同。
却,但,表示前后两部分在语义上是逆转的。
之:
的,定语的标志。
目:
列。
予分(fè
n)当引决,然而隐忍以行。
分当:
理当。
分,名分,这里用作状语,意即“按名分(说)”,可意译为“按理”。
引决:
自杀;
引刀自裁。
与“而”相当,“以”的前一部分表示后面动作行为的方式的状态,可不译出。
昔人云:
“将以有为也。
” 昔人:
指南霁云。
唐朝安禄山作乱时,张巡与南霁云等死守睢阳城(今河南省商丘县),战败被俘,敌人劝降,没有一个答应,只有南霁云没作声,张巡大声招呼道:
“南八!
男儿死耳,不可为不义屈!
”云笑曰:
“欲将以有为也。
公有言,云敢不死!
”终于一同就义。
将:
想要;
打算。
介词,这里表示动作行为所赖以实现的手段,“以”后省宾语“之”(代“隐忍以行”),以之:
借此。
〇被逼北行时以南霁云的名言激励自己。
下文所记,都是“将以有为也”的实际斗争。
以上为第三层。
记叙在北营的斗争情况和被扣留以及被逼北行的原因,说明忍辱而行的意图。
至京口,得间(jià
n)奔真州,即具以北虚实告东西二间,约以连兵大举。
京口:
今江苏省镇江市。
间:
机会;
空子。
奔:
逃奔。
真州:
今江苏省仪征县。
具:
完全。
以……告:
把……告诉。
告:
这里指写信告知。
虚实:
实际情况。
东西二间:
指淮东制置使李庭芝,淮西制置使夏贵。
古时称统兵出征的将军叫“阃”。
恭帝降元后,李庭芝仍苦守扬州,后兵败被元军杀害。
夏贵这时已降元,文天祥不知道。
“约”后省兼语“之”(代“东西二阃”)。
中兴机会,庶几在此。
中兴:
指恢复宋朝的国威。
庶几(jī):
也许。
表示希望又不能肯定希望一定能实现的语气。
此,代“连兵大举”。
〇表现中兴有望的喜悦心情,与上文“归而求救国之策”相应。
留二日,维扬帅下逐客之令。
维扬:
扬州,淮东制置司驻地。
帅:
指李庭芝。
文天祥到真州时,扬州谣传元派一个丞相来真州劝降。
李庭芝信以为真,命真州安抚使苗再成杀文天祥。
苗不忍杀他,将他骗出城外,拿出李庭芝的命令给他看,把他关在城外。
文天祥去扬州想跟李庭芝说明情况,走到城下,听守门人说制置司正下令捉拿文丞相,他只得逃走。
不得已,变姓名,诡踪迹, 变姓名:
文天祥为躲避追捕,改姓名为刘洙,改籍贯为清江。
诡:
形容词用作动词,诡密不使人发现,可译为“隐蔽”。
草行露宿, 草、露:
都是名词作状语,可译为“在草野里”,“在露天下”。
日与北骑(jì
)相出没(mò
)于长淮间。
骑:
骑兵。
相出没:
(彼此)互相出现或隐没,不让碰在一块。
长淮:
指当时的淮东路一带(今江苏省长江以北地区)。
于:
在。
穷饿无聊,追购又急,天高地迥,号呼靡及。
穷:
处境困窘。
无聊:
无依靠。
追购:
悬赏追捕。
迥:
远。
号(há
o)呼:
大声呼喊。
靡及:
达不到。
〇记情况的复杂多变,处境的极端困窘,表现因失去中兴机会而不胜痛苦的思想感情。
已而得舟,避渚洲,出北海, 已而:
避渚洲:
避开长江中的沙洲,因沙洲被元军占领。
北海:
长江口以北海面。
然后渡扬子江,入苏州洋,展转四明天台,以至于永嘉。
扬子江:
即长江。
苏州洋:
长江入海口以南的海面。
展转:
亦作“辗转”,曲折地经过许多地方。
四明:
今浙江省宁波市。
天台:
今浙江省天台县。
连词,这里表示结果,可译为“才”。
至于:
到;
到达。
永嘉:
今浙省温州市。
〇简述由水路逃回永嘉的过程。
记叙在京口脱逃展转到达永嘉的艰苦历程。
呜呼!
予之及于死者不知其几矣!
呜呼:
叹词,表极度悲痛的感情,可译为“啊”或“唉”。
及于死者:
名词性短语,意即“面临死亡的情况”。
其:
有(依裴学海《古书虚字集释》)。
了。
〇高度概括了出使北营至逃回永嘉的艰险历程。
承接上文,开启下文,过渡自然。
诋大酋当死;
诋大酋:
骂元军统帅伯颜,指上文“诟虏帅失信”事。
当:
该当,会。
从这一句起,以下十八句的主语“予”都因承前省略。
〇一“死”。
骂逆贼当死;
指上文“数吕师孟叔侄为逆”事。
〇二“死”。
将贵酋处(ch?
)二十日,争曲直,屡当死;
贵酋:
指上文名为“馆伴”的蒙古岱和索多。
处:
在一起生活。
争曲直:
争辩谁是谁非。
〇三“死”。
以上记在北营与敌人和逆贼所作的斗争。
“诟”“骂”“争”,反映蔑视强暴宁死不屈的民族气节。
三个“当”字,反映邪恶势力的凶残。
去京口,挟匕首以备不测,几(jī)自刭死;
去:
离开。
备:
防。
不测:
意外。
几:
副词几乎;
差点儿。
自刭:
割脖子自杀。
〇四“死”。
经北舰十余里,为巡船所物色,几从鱼腹死;
物色:
搜寻。
为……所:
被动句式。
介词“为”引进行为的主动者。
从鱼腹:
葬身鱼腹,指投水自杀。
从,这里作“送进”解。
文天祥等从京口乘船向真州逃奔,到七里江,元军巡逻兵想上船盘查,碰上潮退,巡船无法驶近文天祥等乘的小船,幸而得免。
〇五“死”。
真州逐之城门外,几徬徨死;
逐:
驱逐;
赶走。
这里代文天祥自己。
“城门外”前省介词“于”(在),徬徨:
犹疑不决。
这一句指上文“维扬帅下逐容之令”苗再成把他骗到真州城外闭门不纳的事。
〇六“死”。
“徬徨”二字,反映当时走投无路的处境和忧虑苦闷的心情。
如扬州,过瓜洲扬子桥,竟使遇哨,无不死;
如:
往。
瓜洲:
在今江苏省扬州市南四十里。
扬子桥:
在扬州城南十五里。
竟使:
假如真的。
哨:
指元军哨兵。
无不死:
用双重否定,强调随时随地都有死的可能,反映情况的险恶。
〇七“死”。
扬州城下,进退不由,殆例送死;
不由:
不由己;
不能自主。
殆:
几乎。
例:
类乎,等于。
〇八“死”。
坐桂公塘土围中,骑数千过其门,几落贼手死;
“坐”后省介词“于”(在)。
它的,代“土围”。
“落”后省介词“于”(到)。
这句所说的情况是:
文天祥等走到扬州城外,发现元军骑兵,便躲进小山上一座被战火烧毁的屋子里,因瓦椽都已没有,仅余土墙,做称“土围”。
晚上,元军数千骑兵从土围后经过,“时门前马足与箭筒之声,历落在耳,只隔一墙。
幸而风雨大作,北骑径去”。
〇九“死”。
贾家庄几为巡徼所陵迫死;
贾家庄:
在扬州城北。
贾家庄,名词作状语,意即“在贾家庄”。
巡徼:
军中担任巡察的人,这里指扬州宋军的巡徼。
这句写的情况是:
文天祥等晚上走到贾家庄,五个当地巡察官咆哮而来,挥刀要杀他们。
行了贿,才免于难。
陵迫:
欺凌迫害。
陵,同“凌”。
被动句式,〇十“死”。
反映了宋军军官的腐败,凶恶。
夜趋高邮,迷失道,几陷死;
高邮:
今江苏省高邮县。
陷:
“深没其中日陷”。
意即“找不到出路”。
这一句所说的情况是:
文天祥等晚上从贾家庄奔往高邮途中,迷了路,又遇上大雾。
一行人走散了,有的被北骑伤害,有的逃走,剩下的又无粮食。
〇十一“死”。
质明,避哨竹林中,逻者数十骑,几无所逃死;
质明:
天刚亮。
质:
正。
“竹林中”前省介词“于”(在)。
逻者:
名词性“者”字短语,意即“巡逻的人”。
无所逃:
没有逃避的地方,无处逃避。
动宾短语作“死”的状语。
文天祥等迷路后,天刚亮,见元军骑兵赶来,便躲入路旁竹林中。
不久,元军几十个骑兵绕竹林吆喝,三四次经过文天祥身边,没被发现。
他们听说元军要烧竹林,便设法雇人送至高邮。
〇十二“死”。
至高邮,制府檄下,几以捕系死;
制府:
制置司衙门。
檄:
征召或声讨的文书,这里指通缉令。
因为。
捕系:
逮捕。
这句所说的情况指李庭芝通令各府县捕捉文天祥的事。
〇十三“死”。
行城子河,出入乱尸中,舟与哨相后先,几邂逅死;
行:
这里指航行。
城子河:
在高邮县境内。
这里指元军的巡逻船。
相后先:
敌前我后,或敌后我前,避免与敌船同行。
邂逅:
意外相遇。
“城子河”“乱尸中”前都省略介词“于”(在)。
先一天,宋元两军交战。
文天祥等走到城子河时,看到积尸盈野,河中流尸无数。
上下约二十里水面,没有间断。
文天祥诗句“一日经行白骨堆”,说的就是这里的情况。
〇十四“死”这一句反映了文又祥等处境的难险和宋元两军战斗的激烈。
至海陵,如高沙,常恐无辜死;
海陵:
今江苏省泰州市。
如:
高沙:
在高邮县西南。
无辜死:
冤枉死去。
辜:
罪。
〇十五“死”。
道海安、如皋,凡三百里,北与寇往来其间,无日而非可死;
道:
取道,名词用作动词。
海安、如皋:
今江苏省海安县、如皋县。
凡:
总计。
寇:
指土匪。
其间:
这一带。
“其间”前省介词“于”(在)。
无日:
没有哪一天。
顺承连词,可不译。
可:
可能。
“无……非……”,用双重否定,甚言死的危险时时存在。
〇十六“死”。
见作者随时有死于元军、土匪之手的险恶遭遇和当地人民所受的深重灾难。
至通州,几以不纳死;
通州:
今江苏南通市。
不纳:
不接受,这里指不准进城。
文天祥等到达通州,通州守官杨师亮因接到李庭芝捉拿文天祥的通令,城门上锁。
元军追兵迫近,文天祥等仓皇逃避。
〇十七“死”。
以上反映从京口脱逃以后,在元军追捕、制府通缉、巡官逞凶、土匪肆虐的情况下死里逃生的苦难经历。
以小舟涉鲸波,出无可奈何,而死固付之度外矣!
以:
用,可意译为“乘”。
涉:
渡。
鲸波:
巨浪。
无可奈何:
没有(别的)办法。
固:
本来;
早已。
付之度外:
与“置之度外”同义,把它放在考虑的范围之外,意即不考虑。
它,代“死”。
“度外”前省介词“于”(在)。
啦;
表陈述兼感叹的语气。
〇十八“死”。
既见其乘小船航行海上的艰险,又表现了作者为寻救国之策舍身忘死的大无畏精神,是前述十七“死”所表现的思想感情的升华。
以上十八“死”是本段首句的具体内容,为第二层。
呜呼!
死生,昼夜事也, 死,是迟早发生的事。
死生,偏义复词,意思指“死”。
昼夜,白天和晚上,引申为早晚,这里作迟早解。
表判断语气。
不必译出。
死而死矣;
而:
顺承连词,可译为“就”。
表决断语气,可译为“吧”。
〇写作者对待“死”的态度,表现了视死如归的精神。
而境界危恶,层见错出,非人世所堪。
可是;
然而。
境界:
境地;
处境。
层见(xià
n)错出:
不断地交错出现。
见:
通“现”。
错:
错杂。
所堪:
名词性“所”字短语,意即“能忍受得了的”。
〇议论又深一层说明所历境界的危恶比死还难以忍受。
“层见错出”四字,极言危恶境地出现的次数多,情况极其复杂,是对上一层内容的高度概况。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痛定思痛:
痛苦的事情过去之后,回想当初的痛苦。
何如;
怎么样,用以询问情况。
〇抒发写此序时所引起的更为沉痛的心情,因此时国事益不可收拾,故将满腔悲愤凝聚在此八字之中。
以极其沉痛的心情追忆脱逃南归途中濒临死地的种种险境,表现作者既置生死于度外,又为“中兴”而顽强斗争的精神。
予在患难中,间以诗记所遭, 间:
副词,间或;
有时候。
所遭:
名词性“所”字短语,意为“遇到的境况”,可译为“遭遇”。
〇点明诗的创作背景,诗是“非人世所堪”的“境界危恶”的真实记录。
“患难”二字概括了二、三、四段的内容。
“患难”——“诗”,将上下文自然衔接起来, 今存其本不忍废, 其:
它的,表领属关系,代“诗”。
本:
稿本。
废:
弃,丢掉。
〇“不忍废”,有“痛定思痛”之意。
道中手自钞录:
手自:
亲手。
钞:
同“抄”。
使北营,留北关外,为一卷;
使:
出使。
留:
扣留。
北关外:
指临安城北元军驻地高亭山。
“北关外”前省介词“于”(在)。
〇与上段“诋大酋当死”以下三句相应。
发北关外,历吴门、毗陵,渡瓜洲,复还京口,为一卷;
发:
出发。
“北关外”前省介词“于”(从),历:
经过。
吴门:
今江苏省苏州市。
毗陵:
今江苏省常州市。
一作“瓜州”,在今江苏邗江县南大运河入长江处,与京口隔江相对。
复还:
又回到。
〇与第二段“北驱予并往,而不在使者之目”等句相应。
脱京口,趋真州、扬州、高邮、泰州、通州,为一卷;
脱:
脱逃。
“京口”前省介词“于”(从)。
〇与上段“去京口,……”以下十句相应。
自海道至永嘉来三山,为一卷。
三山:
福州的别称。
〇与上段“以小舟涉鲸波……”句相应。
以上说明编定“诗”的卷次的依据,处处与上文相照应。
将藏之于家,使来者读之,悲予志焉。
将;
藏之于家:
把它藏在家里。
使:
让。
来者:
名词性“者”字短语,意即“后来的人”。
它,两个“之”都代“诗”。
悲:
了解、同情。
焉:
啊,表感叹语气。
〇记编辑、保存诗集的用意。
末句既慨叹自己空有报国之心,未能酬救国之志,又殷切期望后人能顾念他的壮志,完成他的未竟之业。
是年夏五,改元景炎,庐陵文天祥自序其诗,名曰《指南录》。
是年:
这一年。
改元:
改年号。
景炎:
宋端宗年号(1276——1278)。
一二七六年三月,宋恭帝降元,五月赵星(端宗)在福州即位。
序:
本义是次第,引申为按次第排列,这里指编定诗的卷次。
他的,代作者自己。
简述编辑诗集的情况和目的,点明诗集的名称。
【译文】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我被任为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
当时北兵已逼近国都城门外,(不论)迎战、守城或迁都,都已来不及施行了。
大小官员聚集在左丞相府里,谁都拿不出办法来。
适逢(双方)使者车辆来往频繁,北军邀请主持朝政的人去相见,大家认为我去一趟,是可以解除祸患的。
国家大事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能顾惜自己;
料想元人也还可以用语言去打动。
先前,(我们的)使者往来,没有被扣留在北边的,我更想察看一下北边的情况,以便回来谋求救国的策略。
于是辞去丞相的职务,没有就任,第二天,以资政殿学士的身份前往(元军)。
刚到元军兵营时,我坚强不屈地陈辞,慷慨激昂,上下都很惊动,元人也不敢马上就轻视我国。
不幸的是先有吕师孟与我结怨,后有贾余庆向敌献媚,我被扣留不能回国,国事就不可收拾了。
我自己估计不能脱身,就径直上前责骂敌军统帅不讲信用,列举吕师孟叔侄叛国投敌(的罪状)。
我只想求死,不再考虑个人安危。
元人虽然表面上尊敬我,实际上却很生气。
两个大头目名义上是招待使臣的,夜晚却用兵包围我的住房,因而我就不能回来了。
不久,贾余庆等人以祈请使的身份到敌人京都去;
敌人强迫我一同前往,但不把我算在使臣之列。
我按理应当自杀,可还是忍耐着一道走了。
(正如)前人所说:
“想要借此有所作为啊!
”到达京口,得到机会逃到了真州,就把北军的虚实完全告诉了淮东淮西两位边防统帅,约他们联合兵力大举反攻北军。
国家复兴的机会,或许就在此一举了。
(在真州)停留了两天,驻守扬州的淮东统帅下了“逐客令”。
迫不得已,我改换了姓名,把踪迹隐蔽起来,在草野中行走,在露天下歇宿,每天同元军骑兵在长淮一带互相出没。
穷困饥饿,没有依靠,悬赏追捕又很紧急,天高地远,呼天喊地,它们也听不到。
后来得到了船,避开(北军占领的)江中小洲,出了北海,然后渡过扬子江,进入苏州洋,辗转经过四明、天台,才到达永嘉。
唉!
我到达死的边缘不知有多少次了!
骂元军统帅会被处死,骂叛国贼会被处死;
与元军的大头目相处二十天,争辩是非,多次会被处死;
逃离京口,带着匕首以防意外,几乎自杀而死;
经过元军舰队游弋的十多里水面,被巡逻船搜寻,几乎葬身鱼腹而死;
在真州被赶出城门外,几乎因走投无路而死;
前往扬州,经过瓜州扬子桥,假使遇上(元军)哨兵,没有不死的;
在扬州城下,进退不能自主,几乎等于送死;
坐在桂公塘土围中,(元军)几千骑兵经过它的门口,几乎落到敌人手里而死;
在贾家庄,几乎被巡查的军官凌辱逼迫而死;
晚上奔往高邮,迷了路,几乎陷于困境而死;
天刚亮,在竹林里躲避哨兵,(前来)巡逻的骑兵有好几十个,几乎没法逃脱而死;
到了高邮,制置司衙门(捉拿我的)公文下达了,几乎被逮捕而死;
在城子河航行时,在乱尸中穿行,(我们的)小船与元军的巡逻船或前或后,几乎遭遇敌人而死;
到了海陵,前往高沙,常常担心冤枉死掉;
经过海安、如皋,共计三百里路,元军与土匪在这一带往来,(我)没有一天不可能死去;
到了通州,几乎因为不被接纳而死;
乘小船渡过惊涛骇浪,出于没有别的办法,(那时对)死的问题,早就不把它放在心上了!
死,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死就死吧;
可是境地那样危急险恶,(而且)不断地交错出现,真不是人间所能忍受的。
痛苦平定下来以后,再追想当初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痛苦啊!
我在患难中,有时用诗记述遭遇的事情,现在保留着那些诗稿舍不得丢掉。
在路上亲手抄录:
(把)出使北营,到拘留在北关外这段时间的诗,作为一卷;
从北关外出发,经过吴门、毗陵,渡江到瓜洲,再回到京口这段时间的诗,作为一卷;
从京口脱逃,奔赴真州、扬州、高邮、泰州、通州这段时间的诗,作为一卷;
从海路到永嘉再来到三山这段时间的诗,作为一卷。
打算把它收藏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