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史教程张少康本笔记整理文档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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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质彬彬”要求人既具备“仁”的品格,又有“礼”的文饰。
还提出“辞达而已矣”。
(《卫灵公》)孔子主张要文质合一,文质相符。
2、尽善尽美观:
“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
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
”(《八佾》)
《韶》乐的内容和形式是完善的,《武》乐歌诵武王伐纣,内容不够完善。
孔子主张内容和形式并重。
(五)论雅乐与郑声:
孔子提倡雅乐,反对郑声。
提出“放郑声,远佞人。
郑声淫,佞人殆。
”(《卫灵公》)雅乐比较中正,郑声不合中正平和之意,不利于道德品质的培养。
二、孟子的文艺思想
(一)知言养气说:
“敢问夫子恶乎长?
曰:
我知言;
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敢问何谓浩然之气?
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
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
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
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
……何谓知言?
诐辞知其所蔽,淫辞知其所陷,邪辞知其所离,遁辞知其所穷。
”孟子所说的“气”,是指作者所应具有的内在的优良的道德品质,是后天培养的结果。
他认为只要作者具有这种充塞于天地之间的凛然正气,就会写出富有充沛文气的作品。
善于养浩然之气,就能知辞之正邪虚实,接下来便引申出知言的问题。
知言是指能正确地使用语言文辞,能分辨文辞的优劣好坏。
而这又是建立在养气的基础之上的。
所以知言养气是相互联系,互为依存的。
2、以意逆志说:
“故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
以意逆志,是为得之。
”(《万章》上)指不能以个别个别文字影响对词句的了解,也不能以个别词句影响对原诗本意的认识,“以意逆志”即用自己对诗意的准确理解,去推求作者的本意。
它是一种对文本的解读方法,在阅读鉴赏理论上有着重要的意义。
3、知人论世说:
“孟子曰:
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
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也。
”(《万章》下)指通过颂读古人的作品以获得帮助,吸取教益,就象和古人交朋友一样;
而要正确颂诗读书,和古人交朋友,还须知人论世,联系古人的生平思想及时代环境。
“知人论世”与“以意逆志”是互相联系,互相补充,不可分割的一对范畴。
三、庄子的文艺思想
庄子思想中最重要是崇尚自然,反对人力;
主张无为,反对刻意。
这种思想对他的文艺观产生重要影响。
(一)崇尚自然,反对人力的文艺观:
1、音乐上主张“天乐之乐”:
庄子把音乐分为三类:
人籁、地籁、天籁。
其中“天籁”是最高层次的音乐,是“天乐之乐”。
2、绘画上欣赏“解衣般礴”:
庄子要求人在主体精神上实现与道合一,这样画出的画没有人工痕迹,而与自然一致。
(二)虚静与物化的创作论:
在创作上,庄子强调虚静和物化的境界。
作者要达到与自然合一,在创作心态上首先必须保持虚静的状态,使心理调整到空灵,宁静,无知无欲,达到“物化”的境界。
虚静就指心灵的空明宁静,不受外物干挠。
庄子论述了一系列技艺创造故事,说明虚静的重要意义。
如梓庆削木为鐻,工倕指与物化,吕梁大夫蹈水,疱丁解牛游刃有余,佝偻者承蜩等。
(三)“得意忘言”的批评论:
庄子《天道》篇中说:
“世之所贵道者,书也。
书不过语,语有贵也。
语之所贵者,意也。
意有所随,意之所随者,不可以言传也,而世因贵言传书。
世虽贵之,我犹不足贵也,为其贵非其贵也。
”他认为意是不可以用语言来表达的,所以世人重视语言并联带着重视书是不对的。
他主张把语言文字当作是一种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用过了就可以丢掉。
《外物》:
“筌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筌。
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
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
吾安得忘言之人而与之言哉!
”言虽然并非意,但它可以像筌蹄帮助人们获得鱼兔一样,帮助人们“得意”。
“得意忘言”说影响了后世的“意境”论。
四、《诗大序》基本理论
《诗大序》是《诗经·
关雎》前面的一段文字,可视为一篇相对独立的诗歌理论专论。
其中所论及的诗歌创作、诗的功用、诗的风格等问题,对后世正统的诗歌理论产生过深远影响。
(一)情志统一说。
《毛诗序》明确地指出了诗歌通过抒情来言志的特点,对文学本质的认识进一步深化。
一方面肯定:
“诗者,志之所之也。
在心为志,发言为诗。
”另一方面又强调诗歌是“吟咏情性”的。
它还引用了《乐记》中的一段话,说明诗歌是“情动于中而形于言”的结果。
情志统一说对魏晋时期的“缘情”说的兴起起到了示范的作用,因此在批评史上有重大理论意义。
(二)关于诗的社会作用──讽谏说
“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
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
国史明乎得失之际,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
”
《诗大序》鲜明地提出了诗的讽谏说,所谓“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
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戒”,充分肯定了文艺批评现实的意义与作用。
这是首次明确地提出了讽谏的问题,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
《诗大序》还引用了《乐记》中的一段话,也涉及了诗的社会作用。
“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
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
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
”又增加了“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都说明了诗的巨大功能。
《诗大序》还解释了变风、变雅的产生:
“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认为变风、变雅是衰败的现实在文艺上的反映。
(三)诗六义
《毛诗序》提出了“六义”说,“故诗有六义焉:
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
”风、雅、颂是指对《诗经》的分类,赋、比、兴是对《诗经》表现方法的归纳。
对于赋比兴的表现特点,《毛诗序》没有作具体分析,对风雅颂作了具体解释:
“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
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
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
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
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
是谓四始,诗之至也。
”指出是按《诗经》作品内容地域等的特点来区别风雅颂的。
(四)“发乎情,止乎礼义”。
《毛诗序》继承了“温柔敦厚”的诗教说,突出强调文艺必须为巩固政权服务。
认为诗歌创作要合于“发乎情,止乎礼义”的原则,在揭露和批评现实黑暗方面,又必须“主文而谲谏”,以十分委婉的方式提出意见。
这种要求情感必须受“礼义”的规范和约束的观点,束缚了诗歌的发展。
五、《典论·
论文》
(一)关于文学批评的态度和原则
曹丕批评了当时文学批评中存在的“贵远贱今,向声背实”的不良倾向,以及“文人相轻”、“暗于自见”的错误态度,提出了“审己度人”的批评标准.。
(二)作家的才能与文体的性质之关系。
曹丕以七子为代表,指出作家的才能各有所偏,而通才是极少的。
“文非一体,鲜能备善”。
王粲长于辞赋,徐干风格舒缓。
陈琳、阮瑀擅长章表书记。
(三)文体论
曹丕论述了文体有四科八种,“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铭诔两体,自汉以来溢美之辞非常普遍,提出“实”字加以规范;
书论之体重在说理,不能逞以华丽之辞,故提出“理”字加以规范。
诗赋的特点是“丽”,说明曹丕看到了文学作为艺术的美学特征。
此说具有重大的意义。
(四)文气说
曹丕的《论文》强调了作家个性对文学创作的重要意义,提出了“文以气为主”的著名论断。
“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
譬诸音乐,曲度虽均,节奏同检,至于引气不齐,巧拙有素,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
”曹丕的“气”指的是作家在禀性、气度、感情等方面的特点所构成的一种特殊精神状态在文章中的体现。
曹丕的“文气”说不同于孟子的“养气说”,因为孟子的养气主要指的是道德内容,曹丕的“文气”则是先天赋予的、没有伦理道德色彩的自然禀性。
(五)文学价值论
曹丕对文章价值给予了从未有过的崇高评价。
“盖文章,乃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
”他把文章提到了比立德、立言更重要的地位,认为只有文章才是真正不朽的事业,可以使作者扬名后世。
六、陆机《文赋》的文学思想
(一)小序对《文赋》的写作目的及其主要解决的问题作了明确的叙述。
论述了“意不称物,文不逮意”的问题。
其中意是构思中的“意”,说明全篇是讲构思的问题。
其研究的模式为:
物──意──文,其要解决的问题是:
“非知之难,能之难也”,也就是如何从实践中解决问题。
(二)陆机提出创作前的准备,指出要保持虚静的精神状态,学习前人的文章著作和酝酿感情。
“伫中区以玄览,颐情志于典坟”。
学习古人是为了陶冶性情,增加知识,解决“文不逮意”的问题;
此外还要解决感情的问题,感情是由感物而来。
(三)艺术想象和灵感问题
当作家开始进行艺术构思活动时,即“收视反听,耽思旁讯”,就要进行丰富的艺术想象,它具有超越时空局限的无限丰富性和广阔性,能“精骛八极,心游万仞”。
在想象的过程中,感情和艺术形象越来越鲜明,“情瞳眬而弥鲜,物昭晰而互进”,由此形成了意象,接下来要用语言文字将意象表达出来,“倾群言之沥液,漱六艺之芳润”,它应当具有独特的创造性,“谢朝华于已披,启夕秀于未振”。
在论艺术构思的过程中,陆机十分强调灵感的作用,他称之为“应感之会”。
灵感来临的时候,文思泉涌,文字丰富,声音悦耳。
但它“来不可遏,去不可止,藏若景灭,行犹响起”,不是作家所能控制的,“虽兹物之在我,非余力之所勠”。
(四)安排意与辞及意与辞的关系。
陆机强调要恰如其分地安排好意和辞,“选义按部,考辞就班”,务必使意与辞都充分发挥意与辞都能充分发挥作用。
结构应按照表达内容的需要,采取多种多样的不同形式。
在部署意与辞的过程中,陆机十分重视意的主导作用,“理扶质以立干,文垂条而结繁”,以内容为主干,以文辞为枝叶。
在艺术技巧方面提出了几个重要的原则:
“其会意也尚巧,其遣言也贵妍。
暨音声之迭代,若五色之相宣。
”这主要指诗歌创作构思要巧妙、辞藻要华美、要有音乐美。
(五)审美标准:
应、和、悲、雅、怨
对文学作品的艺术美,陆机以音乐作比喻,提出了五答标准:
应、和、悲、雅、艳。
应指音乐上相同的声音、曲调之间相互呼应构成的音乐美,比喻文学的丰赡之美。
和指音乐不同的声音、曲调之间相互配合而构成的和谐音乐美,借此比喻文学创作上丰赡之美要和刚健的骨气相配合。
悲是以音乐上的悲音来比喻文学创作要能充分体现鲜明强烈的爱憎感情,能真正感动人。
雅指和新声、郑声相对立的音乐,指格调纯正。
艳是和提倡诗要艳丽,具有很高的艺术美。
(六)文体风格论
陆机将文体分为十体,诗、赋、碑、诔、铭、箴、颂、论、奏、说,他对这十种风格特征的论述,有内容和形式方面的。
他提出的“诗缘情而绮靡”主张,具有开一代风气的重大意义。
他只讲缘情而不讲言志,起到了使诗歌的抒情不受“止乎礼义”束缚的巨大作用。
七、《文心雕龙》的体系与注本
《文心雕龙》结构严密,体系宏大。
全书分50篇,前25篇为上篇,后25篇为下篇。
其中《序志》为总序;
“文之枢纽”(总论)五篇;
“论文序笔”(文体论)20篇;
“剖情析采”(创作论)19篇;
文学评论(文学史、作家论、鉴赏论)5篇。
今传重要注本有黄侃《文心雕龙札记》;
范文澜《文心雕龙注》;
刘永济《文心雕龙校释》(以上为五十年代出版);
此后又有王利器《文心雕龙校正》;
杨明照《文心雕龙校注拾遗》;
周振甫《文心雕龙全译》;
陆侃如、牟世金《文心雕龙译注》;
台湾李曰刚《文心诠》;
日本兴膳宏《文心雕龙注》等。
八、《文心》的宗旨与内容
(一)释题:
“文心”,言为文之用心也。
“雕龙”,《序志》“古来文章,以雕缛成体,岂取邹奭之群言雕龙也?
”就是取邹奭雕龙群言的意思。
《文心》的宗旨是以圣人准则作指导来进行架构。
(二)内容
1、原道、征圣(即验证于圣人)、宗经三位一体。
“道沿圣以垂文,圣因文而明道”形容宗经为根本。
2、《辨骚》、《正纬》则因二者虽与经文有不合,但辞采富丽,可取材以为用。
3、《明诗》至《书记》为文体论,前10篇为有韵之文,后10篇为无韵之笔。
体例为“原始以表末”(述源流);
“释名以章义”(解释名称性质);
“选文以定篇”(评述作家作品);
“敷理以举统”(指陈体制风格及要求)。
4、《神思》至《总术》为创作论或曰写作方法论。
《神思》、《物色》讲创作构思、想象及处理情景的关系问题。
《体性》、《风骨》、《通变》、《定势》讲风格问题。
其中《体性》为作家与风格的关系;
《风骨》倡导明朗刚健的文风;
《通变》讲历代文风变化;
《定势》讲文体与风格。
《情采》、《熔裁》,前者谈感情与文采,后者谈先设情、酌事,后措辞。
《声律》至《指瑕》为修辞部分。
《养气》、《附会》、《总术》,为照应前边,补充构思、谋篇问题。
5、《时序》、《通变》、《才略》、《知音》、《程器》五篇为杂论,分别讲文学史,作家论,鉴赏论,作家品德论。
6、《序志》为总序。
九、《文心雕龙》中的文学理论
(一)原道、征圣、宗经的文学本质论
“道沿圣以垂文,圣因文以明道。
”(《原道》)道在《文心》中的两重性,一指道家之道,即自然之道;
二是儒家的社会政治之道。
刘勰认为圣人之文是阐明道的最集中最典型的代表,“六经”又是圣人之文的经典,因此必须效法圣人,以“六经”为楷式。
(二)囊括群体,诗赋为先的文体论
《文心雕龙·
明诗》以下20篇论34种文体,包含各类文学性与实用性文体。
各种文体以诗赋为重,编排上以诗赋为先。
刘勰对每种文体的源流演变及创作特征,都从四个方面加以论述:
“原始以表末,释名以章义,选文以定篇,敷理以举统”,即对每一文体的起源及历史发展状况、文体的名称之含义与特点、此种文体的代表作品、创作的要领和方法,都作了深刻的全面的精到的论述。
(三)文变染乎世情的文学史论
刘勰《时序》中提出:
“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他认为文学是随着时代的变化发展而变化发展的,而演变的原因有三:
一在于政治的盛衰和社会的治乱。
二在于君主的爱好和提倡。
三在于学术思想风气的影响。
(四)思理为妙,神与物游的创作构思论
1、刘勰关于文学构思和创作的论述,集中表现在《神思》篇中,“神思”指的是文学创作中作家的思维活动特点,“文之思也,其神远矣。
……故思理为妙,神与物游。
”它超越时间、空间的限制。
“神思”活动又是和作家的感情之波澜起伏联系在一起的。
“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它的特点是“神与物游”,即作为创作主体的心与作为创作客体的物是融和统一的。
“物以貌求,心以理应”是对心与物之间互相呼应的关系的概括。
2、关于艺术构思的另一个重要思想,是强调神思活动的展开需要有虚静的精神状态。
“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
虚静能够保证艺术构思的顺利进行,并向深度和广度扩展。
刘勰在强调虚静时并不否定学问、经验阅历等的重要性,提出“积学以储宝,酌理以富才,研阅以穷照,驯致以绎辞”。
3、对言意关系的理解也是刘勰艺术构思论中的一个重要问题。
“意翻空而易奇,言征实而难巧也。
”刘勰认识到,构思中形成的意,不一定能正确反映客观物象或正确体现作家的主观意图,语言文字不一定能把构思中形成的意确切地表达出来。
要解决这个问题,刘勰认为要做到“博而能一”,既具备丰富的学识,又有很高的分析概括能力,这样就能做到“意翻空而易奇,言徵实而难巧”的问题。
至于“文外”之意,就要利用评议所能够表达、可以直接描绘出来的部分,去暗示和象征语言所不能表达、难以直接描绘出来的部分。
后天之学须依博见博练。
(五)情性所铄,文苑波诡的文学风格论
《体性》篇论述了文学作品的体裁风格与作家才性之间的关系。
“体”指文学作品的体裁和风格,“性”指作家的才能和个性。
体和性之间有着必然的内在联系。
作家个性形成有四个方面的因素:
才、气、学、习,其中才、气是先天的,学、习是后天的。
后天的学习比先天的才气更重要。
刘勰把文学风格归纳为四对八种,即“雅与奇、奥与显、繁与约、壮与轻”四组相对之风格。
《定势》着重论述了文学风格形成的客观因素,研究了不同的文学体裁由于其内容和形式的不同特点,从而决定了其不同的风格特色。
《才略》指出作家的才能风格和时代有密切关系。
(六)风骨论
《风骨》则是刘勰所重视、提倡的一种风格的标准。
“风骨”的意思是指文风的爽朗刚健。
用意则在反对宋齐绮靡之文风。
风侧重在思想感情的清明显豁生动,“怊怅述情,必始乎风”,“情之含风,犹形之包气”,而“意气骏爽,刚文风清焉”;
骨,侧重在文辞的峻健有力。
“沉吟铺辞,莫先乎骨”,“辞之待骨,如体之树骸”,“故练于骨者,析辞必精”。
文学作品的内容是要由语言文辞来表现的,所以骨与辞关系十分密切。
刘勰提出风骨是他对文学作品精神风貌美的一种要求,而辞采华丽则是对文学作品物质形式美的一种要求。
这两者中,风骨居于主导地位,而辞采是起辅助作用的。
十、钟嵘的诗歌艺术论
(一)诗的本质是吟咏情性。
钟嵘阐述了他对文学本质的认识,“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诸舞咏”,即文学是作者感情活动的外在表现。
同时指出外界事物对诗人有感发触动,即“物之感人”。
“物”指自然景物和社会生活内容,“若乃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冬月祈寒……非长歌何以骋其情?
”钟嵘不仅重性情,而且还特别强调要抒发怨情。
“离群托诗以怨,……再盼倾国”文中所列举的种种感发多与怨有关。
“怨”指在社会中遭受迫害,或理想抱负不得实现,因而激发出来的对黑暗现实的不满。
(二)重直寻的自然之美
钟嵘重视艺术表现的自然本色,批评追求堆砌典故和过分讲究声律,“若乃经国文符,……虽谢天才,且表学问,亦一理乎?
”一段,认为诗应与那些“经国文符”和“撰德驳奏”区别开来,诗是“吟咏情性”的,所以就应该即景会心,直接描绘出激起诗情的情景。
“直寻”、“自然英旨”是为了追求自然之美。
他还从提倡自然美出发,批评了以沈约为代表的永明声律派理论,认为过于琐碎的声律规定会产生“襞积细微,专相陵架”的弊病,“使文多拘忌,伤其真美”,主张应以“清浊通流,口吻调利”为标准,提倡自然的声律美。
(三)风力与丹采并重
钟嵘强调诗歌创作必须“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采”,只有“风力”和“丹彩”并重,才是最好的作品。
这段话体现了钟嵘的文质观。
他把曹植作为“建安风力”的最杰出典范,“骨气奇高,词采华茂,情兼雅怨,体披文质。
”其他诗人刘桢、刘琨、左思都有这方面的特征。
在钟嵘看来,要达到风力与丹采并重,采用比兴之法是其基础。
(四)滋味说
钟嵘是文学批评史上最早明确提出以“滋味”论诗的诗论家。
“五言居文辞之要,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
”五言诗之所以有“滋味”,正是由于“指事造形,穷情写物,最为详切”,它越是详切,就越有滋味,批评玄言诗“理过其辞,淡乎寡味。
”如何产生滋味,钟嵘认为要正确使用赋、比、兴。
“故诗有三义焉:
一曰比,二曰兴,三曰赋。
宏斯三义,酌而用之,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采,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
”“兴”居于首位,是因为它突出表现了诗歌的艺术思维特征。
十一、韩愈的散文理论
韩愈在散文的创作方面,提倡修辞立其诚,气盛言宜,陈言务去。
(一)韩愈提出了文以明道的思想。
《争臣论》中说:
“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
未得位,则思修其辞以明其道”。
文章写作的目的是明道,必须有充实的内容。
《答李翊书》指出要想达到“古之立言者”,“则无望其速成,无诱于势利,养其根而竢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
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
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
”讲究人品与文品的统一。
(二)关于“气盛言宜”,也见于《答李翊书》:
“气,水也;
言,浮物也。
……”韩愈的“气盛言宜”,是孟子养气说的继续。
这里的“气”指的是儒家的仁义道德修养达到很高水平后在精神气质上的一种体现,它不是纯物质的东西,而是像孟子所说的“配义与道”的后天修养而成的“浩然之气”,韩愈认为“气盛”然后“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说明了文学创作首先要充分体现作家的创作个性,然后其语言艺术技巧方面能运得当。
(三)陈言务去
韩愈在《答刘正夫书》中说学习古文要“师其意,不师其辞”。
必须用自己的语言来表达,文章才能流传后世,这就要求在语言上琢磨锤炼。
在《答李翊书》中叙述了自己写作古文逐渐达到“惟陈言之务去”的过程:
“始者,非三代两汉之书不敢观,非圣人之志不敢存,处若忘,行若遗,俨乎其若思,茫乎其若迷,当其取于心而注于手也,惟陈言之务去,戛戛乎难哉!
”强调作者的道德品质修养水平愈高,则愈能从精神实质上领会前代圣贤著作之“意”,而不会袭用前人的“陈言”。
十二、皎然《诗式》
皎然的《诗式》有五卷,第一卷总论诗法,第一卷尾部及其他四卷分诗为五格,各取前人诗句为例,以为法式,故书名《诗式》。
《诗式》的诗论要而言之,即五格和十九体。
五格即将诗分为五等,第一格为不用事;
第二格为作用事;
第三格为直用事;
第四格为有事无事;
第五格为有事无事情格俱下格。
(一)论体势与作用
在总论中,有这样一段话,可视作皎然诗论的中心:
“气象氤氲,由深于体势;
意度盘礴,由深于作用(指构思一类);
用律不滞,由深于声对(指声律对偶);
用事不直,由深于义类(指用典使事)。
”其中体势及作用较重要。
体势是指作品的总体风貌和结构布局。
其中体偏于风格;
势偏于结构的起伏变化,亦即作品的飞动之势。
皎然以气势腾飞的山川形态比喻诗歌意境应当有动态美、传神美。
(二)意境的创造
皎然认为意境的创造应当由人工至极而达到天工之至妙,须经过“苦思”而臻于自然。
“取境”条云:
“又云:
‘不要苦思,苦思则丧自然之质。
’此亦不然。
……取境之时,须至难至险……因神王而得乎?
”在总序中指出“放意须险,定句须难”,就是强调立意和遣词造句要求难求险,在诗歌意境形成之后,不能有人工斧凿之痕,必须与造化争衡,有天真挺拔之妙。
(三)情在言外、文外之旨
皎然在《诗式》中评价谢灵运的诗“池塘生春草”“明月照积雪”是“情在词外”,在“重意诗例”条中说:
“两重意已上,皆文外之旨。
若遇康乐公览而察之,但见性情,不睹文字,盖谐道之极也。
”认为谢诗有“文外之旨”的审美特征。
它发展了“象外”说,对晚唐司空图的诗论有影响。
(四)论适度与中和之美
皎然提出“诗有四不”(“气高而不怒,怒则失于风流;
力劲而不露,露则伤于斤斧;
情多而不暗,暗则蹶于拙钝;
才赡而不疏,疏则损于筋脉。
”)“诗有二要”(“要力全而不苦涩,要气足而不怒张。
”)“诗有四离”(“虽有道情,而离深僻;
虽用经史,而离书生;
虽尚高逸,而离迂远;
虽欲飞动,而离轻浮。
”)“诗有六至”(“至险而不僻;
至奇而不差;
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