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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作者简介
阿累(1909—1987),真名朱凡,原名朱一苇,江苏涟水县人。
曾在南京金陵大学附中、上海立达学园、同文书院学习,毕业于上海艺术大学。
1931年参加反帝大同盟。
1932年参加“左翼剧联”,同年8月考进上海英商公共汽车公司当售票员,不久加入中国共产党。
1933年因参加工人罢工被捕判刑,1935年经人保释出狱,旋赴马来西亚,参加马来西亚共产党活动,被官方获悉,迫令出境。
1936年复返上海,从事写作和翻译。
1941年,参加了新四军,一直在地方作文教和行政工作。
解放后,历任湖南革命大学副校长、省文教厅厅长、省委宣传部部长、湖南大学校长。
1982年离休。
1987年病逝。
4、听读课文,整体感知
5、字词(查字典,识记)
(1)生字的音、形、组词
踱(duó
)踱步
窖(jià
o)地窖
嵌(qià
n)镶嵌
窘(jiǒng)窘迫
捻(niǎn)捻搓
挲(suō)摩挲
颓(tuí
)颓唐
恣(zì
)恣情
(2)重点词语解释
赫然:
形容令人惊讶或引人注目的事物突然出现。
不能自已:
不能抑制自己的感情。
已,停止。
后记:
写在书籍、文章等后面的短文,用以说明写作目的、经过或补充个别内容。
殷勤:
热情而周到。
莽撞:
鲁莽冒失。
抖擞(dǒusǒu):
振作。
颓唐:
精神委靡不振。
陡然:
突然。
揩油:
比喻占公家或别人的便宜。
恣情:
放纵感情。
6、篇章结构(研讨)
全文可分为两大部分。
第一部分(开头至“背起便走出书店的门”)记叙“我”在内山书店见到鲁迅“一面”的情景。
“我”因班车未到,天又下雨,便到内山书店避雨,想要购买鲁迅翻译的《毁灭》,钱又不够,内心矛盾。
鲁迅便出来送书,于是“我”便有幸见了鲁迅一面。
第二部分(从“这事到现在已经隔了四年”到最后),抒写“一面”产生的巨大精神力量。
7、找描写鲁迅人物外貌描写的句子,说说表现了人物怎样的特点,对表现人物有什么作用。
抓住特征描写外貌,并通过外貌描写表现人物的思想性格。
三次比较集中的外貌描写,都抓住了鲁迅“瘦”的特点,突出他把整个生命献给革命事业的崇高品质和顽强意志。
8、自由朗读
布置作业
阅读课本后词量表中关于本课的相关内容,并及时记忆巩固。
第二课时(1-3-3)
1、复习巩固
(1)检查字词巩固情况
(2)检查文学常识及以巩固情况
2、讨论问题(合作探究、分组讨论)
(1)站在前进行列最前面的我们的同志、朋友、父亲和师傅!
憎恶黑暗有如憎恶魔鬼,把一生的时光完全交给了我们,越老越顽强的战士!
这一系列称呼,有着深刻的含义。
“同志”,表示志同道合,鲁迅和广大革命者包括广大的共产党人有着共同的革命志向;
“朋友”,表示亲密无间,鲁迅热爱广大革命人民,“俯首甘为孺子牛”;
“父亲”,表示崇敬热爱;
“师傅”,表示循循善诱,鲁迅热忱地指导广大革命青年;
“战士”,表示顽强战斗,鲁迅“横眉冷对千夫指”,在战斗中总是呐喊着前进。
(2)为什么我看到《毁灭》书脊上赫然印着“鲁迅译”,便立即从书架上抽下一本。
感到“赫然”,固然是由于书脊上“鲁迅译”三个字鲜明醒目,更由于我心目中早有鲁迅的伟大形象,对鲁迅怀有异常崇敬的感情,因而,首先注目于“鲁迅译”三个字,或者说,一下子就被这三个字所吸引,心情异常兴奋激动。
鲁迅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鲁迅的方向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鲁迅的译著是窃得别国的革命火种来照亮中国的前进道路的。
作者追求光明,对鲁迅无比信赖,所以一看到“鲁迅译”三个字,对于书的内容和各方面的质量“便像得到了保证”,“立即从书架上抽下一本”,准备购买。
(3)如后理解“我”要买《毁灭》,鲁迅却把《铁流》推荐给“我”。
“你买这本书吧——这本比那一本好。
”
《铁流》是曹靖华翻译的,推荐《铁流》,表现了鲁迅的自谦,对战友的支持,对读者的诚恳。
(4)文章主旨
《一面》通过回忆作者1932年秋天在上海内山书店见到鲁迅先生一面的情景,表现了鲁迅热爱劳动人民和关怀进步青年的高尚品格,抒发了对鲁迅先生的真挚而又深厚的感情。
3、文章写作特点
(1)题材典型,以小见大。
本文所写之事极平常,但有典型意义,能从细微处见鲁迅的伟大品格。
(2)词语的感情色彩强烈。
如“那种正直而慈祥的眼光,使我立刻感到身上受了父亲的抚摩——严肃和慈爱交织的抚摩似的”。
“正直”“慈祥”“严肃”“慈爱”等词,充满了尊敬和爱戴。
4、再读课文,讲述“一面”的故事
1、给加点的字注音,每个词写两遍。
2、探究:
为什么作者称鲁迅为“同志、朋友、父亲和师傅”?
外貌描写是写人常用的一种方法,外貌写得好,对塑造人物的性格和形象可以起烘托作用,使平面人物形象立体、鲜活起来。
《一面》这篇文章就紧扣鲁迅先生“瘦”的特征,成功地塑造出鲁迅“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战斗精神和伟大人格。
总体看来,本文的外貌描写有如下特点:
一、外貌描写与情节发展紧密结合
文中对鲁迅先生外貌的三次集中描写、三次分散描写是在情节发展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着笔的,是情节的有机组成部分。
那天中午,“我”到内山书店去避雨,“店里空荡荡没有一个顾客,只有店后面长台子旁边有两个人用日本话在谈笑”,“有时忽然一阵大笑,像孩子一样的天真”。
这笑声吸引了“我”,于是有了对鲁迅先生的第一次外貌描写,我“模糊辨出坐在南首的”一个人的轮廓。
当“我”想买书又因囊中羞涩而踌躇不定时,“原先和内山说话的那个老人”走了出来。
他向“我”迎面走来,所以“我”看清了他的面色、头发和胡须。
“我”看到了他“那种正直而慈祥的眼光”。
他递书给“我”时,“我”看到他那“竹枝似的手”和“小袖管紧包”的腕子。
当他决定“两本”只收“一块钱”时,“我很惊异地望着他”,这次,不但之前看到的都看到了,而且还看清了长衫“羽纱”的质地和烟嘴的颜色,并使“我”忽然想起了他是谁。
出于对鲁迅先生的关切和热爱,“我又仔细地看他的脸——瘦!
”并再次注意到“他的手多瘦啊!
因为这几处外貌描写与情节发展紧密结合,所以,非但不显得重复累赘,反而使人物形象渐趋丰满,越来越光彩照人。
二、简笔勾勒与工笔细描有机穿插
全文共六次外貌描写,由远到近,由粗到细,由略到详,由整体到部分,使鲁迅先生的外在形象及内在的精神品质随着“我”的观察和感受逐渐丰满、清晰起来。
第一次外貌描写,由于“阴天,暗得很”,加上距离较远,只能简笔勾勒出人物形象:
外形,瘦瘦的;
年龄,五十上下;
衣着,“穿一件牙黄的长衫”;
嗜好,“嘴里咬着一枝烟嘴”。
第二次外貌描写,由于离得近,观察得较为细致,作者对第一次外貌描写作了补充。
刚才看到的是“瘦瘦的”,现在看得更清了:
“瘦得教人担心,好像大病新愈的人”,脸色是“黄里带白”。
接着还细致描写了他的头发和胡子,头发“约莫一寸长”“一根一根精神抖擞地直竖着”,胡须“很打眼,好像浓墨写的隶体‘一’字”。
作者抓住人物外貌中最主要的物征加以描写,刻画了鲁迅外形瘦弱而精神矍铄、意志顽强的战士形象。
第三次外貌描写,因心怀惊异与敬仰,观察得更为仔细,描画得更为细致了。
除了对脸色、头发和胡须这些带有特征性的描写外,作者对其“长衫”和“烟嘴”又进行了更细致的刻画。
不仅连长衫、嘴的颜色,甚至连长衫的羽纱质地、烟嘴的一头已经熏黑也看得十分清晰明了。
三、客观描写与主观感受交相辉映
《一面》在外貌描写之中还融入了“我”的主观感受,使人物活灵活现,跃然纸上。
例如,看到鲁迅脸的瘦,是“瘦得教人担心”,“但是精神很好,没有一点颓唐的样子”;
看到他手的瘦,使“我鼻子里陡然一阵酸,像要哭出来”;
看到他“那种正直而慈祥的眼光,使我立刻感到身上受了父亲的抚摩——严肃和慈爱交织的抚摩似的”。
这样,鲁迅先生对“我”的关爱,与“我”对鲁迅先生的敬爱,都在“我”的感受中融为一体了。
可见,作者简直是一位高明的摄影师。
随着摄像机的不断向前推进,人物形象由模糊到清晰,由整体到细节。
镜头转换之中,人物神采飞扬,呼之欲出。
兼以“我”的情感不时倾注其间,使原本黑白的画面,也产生了彩色的效果。
原文
阿累
一九三二年,就是一·
二八那年的秋天我在上海英商汽车公司当卖票。
一天中午,我赶到虹口公园去接班,天空正飞着牛毛细雨,六路车早班的最后一趟还没回来——还要等半个钟头的样子。
心里想:
到内山书店去吧,在那里躲一会儿雨,顺便歇歇也好。
因为接连一个礼拜的夜班,每天都要在车上摇晃十一个钟头,已经使我困软得象一团棉花了。
店里空荡荡没有一个顾客,只有店后面长台子旁边有两个人用日本话在谈笑。
他们说得很快,听不清说些什么。
有时忽然一阵大笑,象孩子一样的天真。
那笑声里,仿佛带着一点“非日本”的什么东西;
我向里面望了一下——阴天,暗得很,只能模糊辨出坐在南首的是一个瘦瘦的,五十上下的中国人,穿一件牙黄的长衫,嘴里咬着一枝烟嘴,跟着那火光的一亮一亮,腾起一阵一阵烟雾。
我把帆布袋,夹剪,票板放在一个角落的地板上,开始翻南面一排社会科学杂书。
翻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适意的,就踱到北面。
门外,细雨烟似地被秋风扭着卷着,不分方向地乱飞。
店里冷得象地窖一样,冷气从裤管里向上钻。
忽然,我看见架上横排着一列中文的《毁灭》。
《毁灭》?
我记得一本什么杂志上介绍过,说是一本好书。
看一下那书脊,赫然印着“鲁迅译”三个字,我便象得到了保证似地,立刻从书架上抽下一本。
我先看那后记(我读鲁迅先生的书一向是这么古怪地读法),但是看完第一面就翻不开了:
书没有切边。
一个结实而矮的日本中年人——内山老板定了过来。
“先生这本书多少钱?
”对于同情中国的内山老板,我总是带着敬爱和感激,叫先生的,虽然并没有什么根据。
他殷勤地点头,接过书翻了翻底页:
“一块四。
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放在我左手的桌角上了。
象我,穿着一身黄卡叽布的工人制服,嵌着“
Conductor!
X
X”蓝磁牌的制帽歪戴在后脑勺上,平素看惯了西装同胞的嘴脸,现在忽然受着这样的优遇,简直有点窘了起来。
我不好意思地笑一下,鞠了一个“半躬”,摸摸里衫上的袋袋——里只剩一块多钱,那是我和一个同住的失业工友那几天的饭费。
我有些懊悔自己的莽撞了。
我红了脸说:
“贵了。
他没有注意到我的窘相,扬着眉毛,一半正经一半好像故意逗人笑似地用他那肥厚的手掌在书上拍一拍,又用粗短的手指哧啦哧啦捻那张灰绿色厚布纹纸的封面:
“哪里贵?
你看这纸……”
很厚的洋纸,印得很清楚,相当厚的一大本书。
摸在手里,有一种怪舒服的感觉。
“你买一本吧,这书是很好的。
”
我真踌躇起来了;
饭是不能不吃的,然而书也太好了,买一本放在床头,交班回来,带着那种软绵绵的疲倦躺着看这么几十页,该多好!
我摩挲着那本书,舍不得丢开,也不说买,不买。
内山老板大概这时看出点什么苗头,就笑着回头对里面说了一句日本话,原先和内山说话的那个老人咬着烟嘴走了出来。
他的面孔是黄里带白,瘦得教人担心,好像大病新愈的人,但是精神很好,没有一点颓唐的样子。
头发约莫一寸长,原是瓦片头,显然好久没剪了,却一根一根精神抖擞地直竖着。
胡须很打眼,好像浓墨写的隶体“一”字。
“你要买这本书?
”他看了我一眼。
那种正直而好心肠的眼光,使我立刻感到身上受了父亲的抚摩,严肃和慈爱交综着的抚摩似的。
“是的。
”我低低地说。
他从架上扳下一本书来,版式纸张和《毁灭》一模一样,只是厚一点点,封面上印着两个八分体的字:
《铁流》。
他用竹枝似的手指递给我,小袖管紧包在腕子上:
他是谁?
对这样一个平日被人轻视的工人下那样诚恳的劝告?
我一进门的时候原就有点疑惑;
现在更加疑惑了,虽然猜不出是谁,但自己断定:
一定是一个不平常的人。
我一翻那定价:
一元八角!
“先生,我买不起,我的钱不够……”我的话低得自己都听不见了,我不知道怎样才好。
我低了头——头脑里轰隆轰隆的。
我不敢看他的脸。
我只听见一个声音在问我:
“一块钱你有没有?
一块钱!
“有!
”我抬起头,顿时恢复了勇气。
“我卖给你,两本,一块钱。
什么?
我很惊异地望着他:
黄里带白的脸,瘦得教人担心。
头上直竖着寸把长的头发。
牙黄羽纱的长衫。
隶体“一”字似的胡须。
左手里捏着一枝黄色烟嘴,安烟的一头已经熏黑了——这时,我忽然记起哪本杂志上的一段访问记——
“哦!
您,您就是?
……”
我结结巴巴的,欢喜得快要跳起来了。
一定是他!
不会错,一定是他!
那个名字在我的心里乱蹦,我向四周望了一望,可没有把它蹦出来。
他微笑,默认地点了点头,好像我心里想就要说的,他已经统统知道了一样。
这一来不会错了,正是他!
站在前进行列最前面的我们的同志,朋友,父亲和师傅!
憎恶黑暗有如魔鬼,把一生的时光完全交给了我们,越老越顽强的战士!
我又仔细地看他的脸——瘦!
我们这位宝贵的战士的健康,差不多已完全给没有休息的艰苦工作毁坏了。
他带着奖励似的微笑,对我说明:
“这书(指着《铁流》)本来可以不要钱的,但是是曹先生的书,现在只收你一块钱本钱;
我那一本,是送你的。
我费力地从里衫的袋里(公司为防止我们“揩油”,衣衫上一只袋都没有缝)掏出那块带着体温的银元,放到他的手里——他的手多瘦啊!
我鼻子里陡然一阵酸,象要哭出来。
我恭敬地鞠了一躬,把书塞进帆布袋,背起便走出书店的门。
这到现在,已经隔了四年;
在这四年里,我历尽了艰苦,受尽了非人的虐待,我咬紧了牙,哼都不哼一声。
就是在我被人随意辱骂、踢打……的时候,我总是昂着头。
我对自己说:
“鲁迅先生是同我们一起的!
这样我就更加坚强起来。
现在,先生是死了!
我们不愿放肆地悲痛,这还不是我们放肆悲痛的时候;
我们也不愿计算我们的损失,也是难于计算的;
前面是一条路,先生没有走完就倒下了,我们只有踏着他的血的足印,继续前进。
在前进中,我不能自已,写下了上面的话。
一九三六年十月